风流——不住声相

“谁要和那石头扮夫妻！”程羽瞪了一眼刘晟，转过头笑着对钱玉说：“听起来很好玩！小玉，你扮吧！我来帮你打扮！”

“我，我，我，”钱玉有些为难，“一定要扮女装吗？”

“呃，女装方便点，关键你看陈青那块石头，也不像是会和男人……”

“可是，我再怎么说，也是男子的身形……”

“小玉，所谓人靠衣装嘛，我帮你我帮你，衣服只要宽大些也看不出什么，我们在肩膀这边做做手脚，你这么漂亮的脸蛋，也不用上浓妆，我们扮嘛，我想看你穿女装！”

“这……好吧。”虽然有些犹豫，但是钱玉还是答应了。这可把程羽高兴坏了，他一连几天为钱玉操办服装，购买配饰，他定是要把钱玉打扮成个大美人！

二十五、奔赴万化

“悠儿，”刘晟上榻，抱住秦悠。

“呵，”秦悠轻笑一声，“你最近倒似个孩子，粘人粘得紧！”

“悠儿，我要黏你一辈子。”说着，刘晟就把脸埋到了秦悠的颈窝。“我一刻都离不了你了，怎么办？”

“你要离开我？”

“不是，”刘晟把捉捕贺伦的事情和秦悠说了一遍，“悠儿，你身上还有伤，我不能带着你去捉贺伦。”

“那，你还回来吗？你捉了贺伦，这案子就算了结了……”

“当然回来！你想什么呢！这案子结了，你也是我的人，我还盼着这案子了结了，我好操办我们的婚事。”

秦悠笑了笑，微侧过头，脸颊抵住刘晟的额头，“晟哥，皇族的大婚是什么样的，你说给我听听……”

“嗯，皇族的大婚呀，就是折腾人的，皇上娶皇后的时候，宫里准备了大半年，从寝宫的桌椅，茶几，帷帐，被褥，都要仔仔细细准备好，皇后的嫁衣做了五百件，她当天穿的喜服十个裁缝做了三个月，我听说一共里外有五层呢！”

“呵，那是皇后呀，像你们这些王爷公主，大婚什么样？”

“我们当然不像想皇兄那么繁琐，你想想，洞房花烛，还要去脱五层衣服，多煞风景，悠儿，我们成婚时，我只准你穿一件哦！”

“别打岔，”秦悠绯红了脸，“你说，是什么样的？”

“嗯，排场当然也是很大，尤其是娶正妃的时候，迎亲的马队不会少于三百，正妃的轿子要三十二个人抬，拜天地前，正妃的脚是不可以沾地的，要踩着一块一块的金砖走，王爷迎亲回来会先到正堂等正妃，见正妃踩着金砖走到正堂，要亲自扶下金砖，然后就是拜天地，拜父皇母后，皇家礼数多，新婚的皇族要挨各给长辈敬茶，然后正妃可以送到洞房，王爷还要留下被兄弟长辈什么的敬酒，不醉是不行的。所以，悠儿，你千万不能穿太多衣服哦！”

“晟哥……”

“悠儿，我知道你在担忧什么，相信我，我们真的会有大婚的那一天。”

“嗯……那我在这等着你。”

“不行，你不能呆在这，这里是离州，展回天万一趁我不在，对你有什么举动，那我还不得疯了。”

“我不在这，难道要回凌阳吗？”

“不，你去泰和，这里离泰和只有七八天的路，我会送你去，我把你送到程家，程家都是名医，他们会照顾好你。”

“那小玉也陪我一起吗？”

“呵呵，小玉陪靖澜兄陈青去万化州。”刘晟又把钱玉程羽的任务说了一遍，“悠儿，你想看小玉穿女装吗？程羽可是闹着要为他打扮呢！”

“呵呵，我之前只见过小玉穿戏服的女装，还真未见过他穿普通的女装，不过，小玉扮女装一定很美！”

程羽一直在为钱玉扮女装的事情忙碌，终于，在十天之后，他的付出有了回报。

“小羽，我，我看还是不要了，这样出去，你让我怎么见人。”

“小玉！你现在可是肩负国家社稷呢！若是瞒不住其他人，露出马脚，这国家可就要遭殃了，所以，你要牺牲小我，成就大我才是，何况，你这么销~魂~的美人，不出去给他们瞧瞧，岂不枉费了我这十天辛苦！”

程羽拉着钱玉走到正厅，久候的众人见到钱玉均是一愣，直勾勾地盯着钱玉，钱玉一身浅鹅黄的绫罗长裙，金丝花纹，流苏装饰，素雅中带着贵气，而钱玉那张脸，更是让人惊叹，未施多少铅华，也没粉黛雕琢，只是稍加润色，却清丽得宛若天人。

“这，这是钱公子吗？”李铭愣愣地说道，说来也怪，第一眼望去，确实看不出是钱玉，可定睛一看，又确确实实是钱玉。“真美……”

秦悠这时也坐在厅中，见了钱玉也先是一愣，然后笑了：“小玉本来就是国色天香！”

刘晟也回过神来，他看了看坐在一旁依然发愣的司靖澜，嘴角勾起个笑容：“如此美人，某人想换现在还来得及！”一旁的司靖澜似乎是没听到刘晟的话，还是直勾勾地盯着钱玉，“靖澜兄？靖澜兄！”

“啊？啊……”

“如何？”

“什，什么如何？”

“问你那妖孽扮的好不好，小玉美不美！”

“美，美，很美……”

“那你跟不跟陈青换？”

“换？换什么？”司靖澜随后才反应过来刘晟在问什么，心下不禁犹豫了，可倩倩毕竟是自己的未婚妻，“你，你莫要再胡说！”

刘晟看着司靖澜心口不一的样子，心里笑翻了，他又故意说道：“不换就算了。小玉，你扮的真好，等案子了了，本王记你一大功！对了，去见过你夫君，你二人好好熟悉一下。”

钱玉被刘晟这么一说，不禁红了脸，可这毕竟是个正经事，也马虎不得，他微红着脸，走向陈青，对陈青行了个礼，陈青哪见过这架势，立刻有些不自在。

“光行礼不行，说话呀，他日你们走在万化州的路上，难不成都不说话吗？”

“说，说什么？”

“怎么也要说句，玉儿见过夫君吧！”钱玉立刻尴尬起来，这话他哪说得出，“说啊，你就当这是戏台嘛，你不也和悠儿搭过戏嘛，你若不自在，就当陈青是悠儿！”

钱玉没辙，只得红着张脸，微微低下头，“玉，玉儿——”

“行了！”司靖澜立刻打断要行礼的钱玉，“王爷，你莫再欺负玉儿！只是为掩人耳目而已，面上过得去就得了！”说罢，起身拉住钱玉，“你别理他，他故意作弄你呢！”钱玉微微一笑，轻轻点点头。司靖澜再次愣住了，如此近的看钱玉，又是别有一番风情，钱玉的双颊还有些泛红，粉粉嫩嫩的样子，甚是勾得人心痒，那微微一笑，也是说不尽地撩人。

看着这愣在正厅当中的两个人，刘晟不禁又调侃道：“看够没有？看够了就让小玉去卸妆，然后我们说说何时启程的事。”

倩倩自始至终也没说话，她虽还是个姑娘家，但有些事情她也看得出，在支宛已经有些时日了，刘晟和秦悠什么关系她知道，这会见刘晟这么调侃司靖澜，心里也不禁有些担忧起来，何况，这钱公子确实长得俊美。司靖澜目送着钱玉下去卸妆，他一转身便看见倩倩若有所思地盯着自己，他心底不禁一阵心虚，冲着倩倩露出个有些尴尬的笑容。

众人很快决定了去万化州的日子，秦悠心里也是舍不得钱玉，这是他二人自相识以来第一次分开如此远的距离，二人依依惜别之后，钱玉便踏上了去万化州的路。

二十六、思美人心

司靖澜一行雇了两辆马车，倩倩和小环坐一辆，钱玉和程羽坐一辆，司靖澜陈青和一干家丁护卫都是乘马。万化州属边境州县，地形也甚是复杂，多有丘陵沟壑，易守难攻，万化州的首府就是万化县，毗邻边境，而贺伦的军队也都驻守在万化附近。在离开支宛的时候，司靖澜已经派人沿途散播消息，说是他们这两对商人夫妻是要通过万化州到西南境外的小国，去买卖一件宝物，此宝物隐藏着一个关于宝藏的秘密。

程羽坐在马车里不停地看着外面，支宛去万化的路，风景十分宜人。

“小玉小玉，你看！”程羽指着窗外的风景，“多好看！”

“呵呵，你真是个孩子，没去过万化吗？”

“没有。你去过？”

“这……”钱玉其实不愿提及，当年他和秦悠做义盗的时候，确实打算偷万化的官僚，那次是他们涧喜亭被请到万化唱戏，本来二人已经计划好，但班主临时加了场数，二人计划只好落空。“去，倒是去过一回，也是给官老爷唱戏去的。”

“小玉，我还没听过你唱戏呢！我听魏先生说，你和小悠都是名角儿，哪天你给我唱一段吧，好不好？”

“呵呵，行呀，我也就只会这个。”

程羽心思甚是机灵，一听钱玉的话，心底便有了计较，他皱眉道：“小玉，我想听你唱戏，是因为你唱得好，可不是为了别的。谁说你只会唱戏了？你还会做饭，你对人特别好！”

“呵，我就那么一说，也未多想，你也别多想。”

程羽抱起钱玉怀里的苗苗，“苗苗过来，让我抱抱！”程羽哪是抱着苗苗，他根本就是在撮弄苗苗，一会儿揪揪耳朵，一会儿揪揪胡须，两三下就吧苗苗弄烦了，“喵喵~~”

“你别弄烦它，小心它一会儿抓你！”

“呵呵，苗苗和你一样，傻里傻气的！”程羽抱起苗苗，“苗苗，看你娘亲美不美？都是我的功劳呢！”

“喵喵~~喵喵~~”

司靖澜本是跟在倩倩的马车旁边，听到苗苗在叫，不由得策马赶上钱玉的马车。

“苗苗怎么了？可是饿了？”

程羽掀开帘子：“呵，你何时如此关心苗苗了？苗苗在说她娘亲美呢，是不是苗苗？”

苗苗一见司靖澜可高兴呢，因为司靖澜最近总是喂它很多好吃的，苗苗扒着窗口对着司靖澜“喵喵”了两声。

司靖澜见小家伙瞪着双大眼睛期待地看着自己，不禁露出个温柔的笑，他靠近钱玉的马车，对小家伙伸出一只手，苗苗也伸出一只猫爪子，去够司靖澜的手，司靖澜笑意更浓，再次靠近马车，程羽见苗苗找司靖澜，顺着窗口就把苗苗递给了司靖澜。

司靖澜把苗苗抱进怀里，苗苗舔了舔他的手指。“呵呵，真是个乖孩子。”钱玉这时也凑到窗口，看着司靖澜和苗苗，心道，“最近大哥似乎特别宠苗苗呢……”

“苗苗？”苗苗一听钱玉在喊它赶紧回过头，看着钱玉。司靖澜也循声看向钱玉，这一看却又失了心神，他的玉儿怎么能这么美呢。

“小玉，小玉，我们喂苗苗吃东西吧！”

“好。”钱玉把手伸出窗外，“乖女儿，来吃饭了。”

司靖澜见钱玉挥挥手，才反应过来，他一只手托着苗苗送到钱玉手上，可他的马往前走了一步，钱玉一伸手却没接到，司靖澜忽然之间起了玩心，他把苗苗托到钱玉手边，可钱玉一伸手，他就往后收一点，然后再送到钱玉手上，钱玉一伸手他还往后收一点，起先钱玉以为是马和马车并行，让他和司靖澜错开，就不停地往外探，后来一抬眼才看到司靖澜眼中的促狭，“大哥~”钱玉这一声唤喊得司靖澜浑身酥麻，七分嗔怪三分撒娇，弄得司靖澜竟是愣愣地看着钱玉做不出任何反应，钱玉趁机赶紧夺过苗苗，抱进车里。

程羽再次撩开窗帘探出脑袋，对着呆愣愣的司靖澜道：“看什么看！妹夫！”说罢就放下帘子。

司靖澜一怔，而后回过神来，盯着钱玉马车的帘子好久，才慢慢走回到倩倩的马车旁，而这一切，全都落进了倩倩的眼里。

“小玉，”程羽一边给苗苗喂鱼干一边说道：“瞧见没？那痴相！”

“什么痴相？”

“靖澜大哥看你的那副痴相！你现在要是想，定是能把他抢过来！这男人全是好色的！”

钱玉苦笑着摇摇头：“我没那个能耐，何况以色事人，岂能长久？他是你妹夫，你以后少拿这种事消遣他。”

程羽看了看钱玉，瘪瘪嘴，没接话。

一行人终于到了万化，他们依旧按照在支宛的习惯，租了别院。司靖澜和陈青先是研究了万化的地形，分析了贺伦可能私藏兵器的地方，并等待可能下手的时机。

“玉儿，”司靖澜最近有事没事就爱往钱玉这来，有时候也说不了什么，可一天看不见钱玉，心里就像长了草一样。而钱玉也从司靖澜的眼中看到了一些不一样的情愫，但是这并未让他感到欣慰，反而多了一层担忧。

这时钱玉正给苗苗打水洗澡，“大哥，和陈大人谈完正经事了？”

“嗯，又给苗苗洗澡？”

“嗯，万化这边闷热，给它洗澡，让它凉快一下。”

钱玉抱起苗苗就往澡盆里放，苗苗似乎有些不情愿，就往澡盆外边跑，司靖澜蹲到钱玉身旁，挽起袖子，“我帮你，”他大手一推，苗苗整个身子就被按进澡盆里，“给我老实点。”

“喵喵~~”

“不许叫，你娘给你洗澡，你要听话！”这些日子，程羽总是称呼钱玉是苗苗的娘亲，钱玉不愿意，程羽就说，喊爹爹说不准会露馅，坏了大局就不好了，而且教唆所有人都称呼钱玉是苗苗的娘亲，司靖澜这几天也到喊顺嘴了。

“大哥，你怎么也跟着小羽笑话我！”

“我，我没有，我怎会笑话你，”司靖澜笑了笑，“不过你对它如此细心温柔真的很像它娘亲。”

“父亲就不能细心温柔了？”

“这——”

苗苗趁着司靖澜和钱玉说话，又要往盆外跑，它站起来，一阵狂甩身上的水，钱玉被甩了满身的水，司靖澜立刻按住苗苗，打了一巴掌，“老实点！再闹我就揍你了！”这回苗苗倒是安静了，司靖澜赶忙拿起帕子给钱玉擦脸上的水，“我自己来吧……”钱玉害羞起来。

“你看不到的，我帮你。”

“还是我自己来吧。”钱玉害羞地躲闪着司靖澜的擦拭，可司靖澜却像着了魔似的非要帮钱玉擦，结果这一躲一擦之间，钱玉的嘴唇就偶然地划过了司靖澜的手指，司靖澜一瞬间就愣住了，钱玉的唇很柔软，也很细腻，他的视线直勾勾地落在了钱玉的唇上，钱玉很尴尬，他慌忙地低下头，赶紧用棉布裹住苗苗坐到一边的长石凳上给苗苗擦身体。

司靖澜也跟了过来，坐在钱玉身边，“玉儿，我帮你。”

“不用，我自己可以。”

“让我帮你吧，”说着便伸手去帮钱玉给苗苗擦身体。

“大哥，真的不用。”可司靖澜还是固执地擦着，“大哥，大哥！”钱玉拉住了司靖澜的手，抬起头认真地看着司靖澜：“大哥，我是钱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