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翎一个下午于朝堂之事只字未提,严峻煊戒心也慢慢放下,又觉霜翎见多识广,人又温和,的确是可交之人。直到晚饭时分,萧轻弦派了小厮来寻霜翎与不归三人方才散去。
霜翎回府后便径直到世子房中,见他睡得香甜便又退了出来。已是晚饭时分,萧轻弦吩咐摆饭,霜翎一脸喜色与萧轻弦谈论今日之事。严峻煊虽是严肃古板,为人却刚正不阿,抛却身份不谈,的确有可交之处。
萧轻弦脸色似有不悦,一顿晚饭吃的异常沉默,一眼都不朝霜翎这边看来,听着霜翎不住口称赞严峻煊,终是忍耐不住冷哼一声。
霜翎一怔,萧轻弦虽未说,霜翎却知他此刻极是不悦,开口叫道:“王爷?”
萧轻弦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仍旧一言不发。
不知他为何不悦,霜翎也只能闭口不言。过了半晌只听萧轻弦冷声道:“你倒是与那严峻煊甚是投契。”
霜翎愣了愣方道:“严峻煊与我兴趣相投,的确……”
萧轻弦冷着脸将手中的筷子放下站起身来道:“紫玉,过来收拾桌子。”
霜翎手中还余半碗饭,腹中也并未饱,萧轻弦小心在意他的身子,从未这样半途打断他吃饭。怔怔的看着紫玉带着小厮走上来将桌子收拾的干干净净,霜翎抚了抚只得半饱的肚子站起身来惊诧唤道:“王爷?”
萧轻弦冷声朝紫玉道:“下去。”
王爷今日不知为何震怒,紫玉不敢多话,低低应了一声忙跑了出去关上房门。
霜翎看着萧轻弦,小心翼翼道:“王爷今日可是……”话未说完,就见萧轻弦除了外衣走到床边坐下冲自己招了招手。自有了这个孩子,两人亲昵行为越来越多,霜翎看他动作便知该如何,顿了顿走过去坐在萧轻弦身边,顺从的凑上去吻了吻他的唇低声道:“王爷今日有何心事?”
萧轻弦仿佛甚是满意嗯了一声,不让霜翎退开,又跟上去撬开他的牙叼出他的舌头吮了吮,放开后声音带了些愠怒终是开口道:“你是本王王妃,日后便要注意身份,不可再与别的男子太过亲近,知道了么?”
原来竟是因着这个生气,霜翎哭笑不得,重新凑过去讨好的吻了吻萧轻弦的脸颊道:“王爷,我乃是王府侍卫,怎么可能拘在王爷身边不出去见人?”
霜翎这话萧轻弦也知晓,更知不该拘束了他的手脚,但想到今日听人回报说霜翎与一个男子相谈甚欢,吃饭时又听他对严峻煊赞不绝口,心中始终不悦。只是此时气氛正好,萧轻弦也不再多说,只嗯了一声,反手搂过霜翎身子亲了亲道:“可吃饱了?”
自然是没有,霜翎心中暗暗思量,却只觉被萧轻弦搂在怀中身子发热,也不再想吃饭之事,也搂住萧轻弦胡乱点了点头,任由他亲吻雨点一般落下。
第六十五章
怀中紧紧拥着霜翎,萧轻弦在他脸上、唇上胡乱吻着,早就知道这个人在怀中对自己来说与别人不同,总是叫自己情不自禁乱了分寸,也就不想压抑自己,随着性子乱吻,享受着怀中之人的顺从。耳畔听着霜翎的呼吸急促起来,萧轻弦伸手拨开他的衣襟,贴到他胸前滚烫的皮肤上下摸了几把,而后便捏住他挺立的乳珠搓了搓,听着霜翎不可自抑短促的惊叫一声,心中甚是满意,胡乱将他已散开的衣衫扯掉,又凑近霜翎耳畔低声道:“替我将衣衫脱了。”
霜翎脸上通红,乳珠还在萧轻弦手中时轻时重捏着,勉强坐直身子喘了几口气,伸出轻颤的手去解萧轻弦的衣衫,半晌都未解开,只觉自己身上越来越热,顿时失了耐性,用上些力气一扯,看着他的衣带被自己扯断,而后将手伸到萧轻弦身后拽掉他的衣衫,自己也贴了上去。
两人裸裎相对,胸膛都是滚烫,萧轻弦在霜翎后背上上下下抚了几下,便用力将他按倒在床上压在身下,一边深深浅浅在他唇上吻着,一边将手放在了他已半立起的欲望上弹了一下,挑唇微微一笑道:“想我了?”
霜翎被他弹得双腿微微一缩,张口便咬住了萧轻弦近在眼前的唇,叼着他的下唇吮了吮,而后点了点头应道:“嗯……”
他竟是毫不避讳的承认,萧轻弦一怔,手下动作更用力,在霜翎臀瓣上用了捏了几下,便将手指挤了进去,摸了摸那个上次叫自己销魂不已的入口,想了想又无奈的撑起身子,从床上的暗格中取出一小瓶凝露蘸满手指,重新挤了回去。
身后被萧轻弦用手指挤了进来,霜翎不适的动了动身子,又伸手去够萧轻弦的头,将他压下重重吻住,也将自己的呻吟堵回腹中。
手指时轻时重在霜翎后穴里出入,萧轻弦等霜翎松开口,慢慢直起身子,腾出另一只手缓缓在他身上抚摸,霜翎习武之人肌肉紧实,这段时日刚刚生产不敢动作太过,肉也稍微松软了些,摸在手中只觉软绵绵更是舒服,萧轻弦不自觉上下不住手的来回抚摸。忽的手掌触到一条凸起,萧轻弦动作一窒,微微低头就看见掌下正是霜翎腹上的伤口。虽是有慕容元枫与萧洛送来的药,霜翎腹上疤痕淡了不少,但如此长的一条疤终究还是有痕迹,粉红的一条嫩肉横亘在他紧实的小腹上,看的萧轻弦心中一阵异样,身下这人给自己诞下一个孩儿,乃是与自己最亲近之人。情不自禁的低头吻上那道伤疤,萧轻弦伸舌慢慢舔舐吮吻,头顶霜翎的气息更是急促,呻吟声也顿时大了起来。
腹上的伤口刚刚长好,比旁的肌肤感觉都灵敏许多,萧轻弦这一吻,霜翎只觉全身汗毛都立了起来,甚至顾不得感受他依旧在自己后穴进出的手指,手搭在了萧轻弦肩膀上就想将他推开,谁知稍稍用力却惹得他轻轻在那道伤疤上咬了一口,抑制不住的又惊叫了一声,霜翎只觉自己下腹胀痛,原本半立的地方完完全全站了起来。
在他腹上的伤口上吻够了,也觉他后穴准备的差不多时,萧轻弦直起身子将霜翎的腿又朝外分了分,让他环在自己腰上,而后扶着自己胀大的欲望在他微微开合的后穴上蹭了蹭,再用力一分一分慢慢挤了进去。
双腿被萧轻弦环在他腰上,霜翎只觉自己后穴被萧轻弦的东西烫的发麻,心中虽知院中必有暗卫侍卫,自己该当压低声音,却仍旧情难自禁,紧紧抱着身上的萧轻弦,随着他的动作一同起起伏伏。蓦地后穴中什么地方叫萧轻弦昂扬蹭过,霜翎头皮一麻,低叫一声,精关一松,洒的萧轻弦腹上斑斑点点白浊。
他这一失神,萧轻弦只觉自己的欲望被包裹的更紧,本就快到极限,被他这一激更是把持不住,来不及撤出,精液尽数洒在霜翎体内。
霜翎被他烫的一惊,抱着萧轻弦的手更紧,萧轻弦也紧紧搂住霜翎身子,两人紧紧相拥,一时间房中满是喘息之声。
过了片刻萧轻弦回过神来,低头看了看怀中的霜翎,见他仍是满脸迷茫之色,忍不住亲了亲他的脸颊,心中虽仍不饕足,但也知霜翎产后未久经不起太过操劳,微微撑起身子朝外唤道:“打热水来。”
霜翎也缓过神,今夜自己过于主动,回想起来不免面红耳赤,但对于恋慕之人情难自禁也是情理之中,霜翎并不扭捏,凑上去吻了吻萧轻弦的下唇,又搂紧了萧轻弦精壮的身子,轻轻叹了口气。
萧轻弦笑了笑,隔着帐幔听见侍女将热水准备妥当退出卧房,方才将霜翎扶起,让他与自己一同挤在木桶中沐浴。
霜翎颇有些尴尬,想要洗去萧轻弦留在他身体中的东西,却碍于他在面前不好动手,只坐在桶中等萧轻弦洗罢。谁知萧轻弦胡乱洗过身体后,竟是伸过手来环住了霜翎,霜翎一惊,还道萧轻弦仍旧想要,今夜一番动作他颇有些吃不消,顿了顿拦住萧轻弦的手道:“王爷,我……不如我用手……”
话未说完,就见萧轻弦挑起细长的眉眼看了看他,而后勾唇笑道:“何必吓成这样。转过身去。”
霜翎无奈,却也不敢违逆,咬了咬牙转过身,只觉萧轻弦的手指果然伸到自己后穴处抚了抚,身子跟着他的动作颤了一下,忍不住伸手又抓住萧轻弦的手叫道:“王爷。”
萧轻弦嗯了一声,手下动作不停,带了水在他后穴中搅了搅洗净方才又搂住霜翎笑道:“怕什么,不过是给你洗干净罢了。”
王爷竟给自己洗这种地方……霜翎呆呆的看着萧轻弦,只觉心中抑制不住温暖,靠上去环住萧轻弦的肩轻叹一般低唤道:“王爷……”
第六十六章
(上)
霜翎知萧轻弦断不会真的拘束了他的手脚,第二日起了个大早,慢慢练完一套剑法后,仍旧叫上不归出了王府。街巷中的小小店铺早饭虽不精致,霜翎却总觉比王府的味道好,从前他护送萧轻弦上朝后便会偷偷溜到外面吃过早饭再回去接萧轻弦下朝。这等民间粗食萧轻弦自不会吃,但与不归一同前来却能吃得尽兴,两人坐在路旁的馄饨摊上就着馄饨每人吃了两个大烧饼,直吃的满嘴是油,腹中也暖烘烘的甚是舒服。
不归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直到霜翎放下碗筷满意的抹了抹嘴方道:“霜翎,你……”
霜翎嗯了一声,抬眼看着不归问道:“什么?”
不归顿了顿续道:“你与王爷……王爷现下将你当做什么?”
什么?这话问的奇怪,莫不是要问那个孩子的事?霜翎未及答话便听不归又道:“昨夜……我在主院轮值……”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不归今日说话吞吞吐吐,霜翎脸上发热,昨夜管不住自己的声音,果然是叫外面的人听到了。深吸了几口气,霜翎强压下心中尴尬答道:“我现下陪在王爷身边。”
不归张了张嘴欲言又止,霜翎此时是萧轻弦枕边人,自己置喙乃是逾矩,正待开口说些别的,抬眼便看见一人目不斜视沿着街向前走,正是昨日才遇见的严峻煊。不归知霜翎接近严峻煊绝非一时兴起,抬手碰了碰霜翎,朝着严峻煊的方向一指。
果然霜翎抬起眼来看见严峻煊,眼神顿时一亮,侧头微微向不归一点头,站起身来叫道:“严大人。”
严峻煊眼中似有疑惑,环视一圈看到了霜翎与不归两人,便停住脚步微微颔首,而后抬起脚又要离开。
霜翎暗中拉了拉不归,将几文钱扔在桌子上便走了出去朝严峻煊笑道:“严大人好早,可用过饭了?”
严峻煊抱拳道:“昨夜在宫中值夜,早饭便也在宫中用过了。”
霜翎笑眯眯走上前去道:“严大人这是要回府么?昨日在下所说的那处酿得好酒的地方便在这附近不远处,不如这样,严大人暂且先回府休息,午时我到严大人府上邀大人同行如何?”
严峻煊微一沉吟,他心中认定了霜翎是可交之人,于霜翎邀约便也没什么不悦之感,当下点了点头道:“我家在城西,此时天色尚早,吴兄先同我回府一叙,待到午时再来品酒如何?”
霜翎一笑,朝身边的不归使了个眼色,不归点头,冷着脸色朝严峻煊一拱手道:“二位慢聊,在下还有事待办,先行一步。”说罢不等严峻煊答话便转身离去。
霜翎走上几步与严峻煊并肩而行笑道:“严大人昨夜轮值该是累了吧?是霜翎疏忽,严大人先回府休息,饮酒之事改日再说如何?”
严峻煊不忍拂了他人美意,摇了摇头道:“无妨,习武之人哪有那么不济事。先到我家中坐坐吧。”
霜翎笑着点头,心中却隐隐忧虑,严峻煊虽是刚正严肃,但心地却软,来日萧锁辞真以恩情要挟,想必他不能拒绝,那又该当如何是好?打起精神笑道:“统领禁卫军倒是辛苦,方大人这许多年都未出过差错,难怪皇上对他信任有加。”
严峻煊也极是佩服方大人,当下笑道:“方大人的确治军有方,叫手下的弟兄们敬服。”
霜翎笑道:“严大人年纪轻轻能做到如此地步也是难得了,我家王爷对严大人私下里也赞不绝口。”
严峻煊顿了顿,他与霜翎地位有别,谈论这些并不合适,更何况当初接受禁卫军时萧洛便已吩咐必要时暗中相助萧锁辞,与萧轻弦的关系就更是尴尬,听霜翎提起,只得笑笑不语。
霜翎微微一笑,非但不闭口反而续道:“我听说七王爷曾于严大人有恩。”
严峻煊不料霜翎会说出这种话,脸色一沉道:“霜翎,若你是要劝我……”
话未说完霜翎笑着打断道:“我与严兄虽然立场有别,但我是诚心相交,若严兄信我,日后大可不必如此小心在意。”
一句话说的光明磊落,严峻煊顿觉霜翎更是可亲,脸上也笑开来:“霜翎说得有理,你我兄弟本就不该如此防备。”
(下)
这几日上朝时重臣均觉便觉萧洛精神不济,今日更是说到一半便昏迷不醒,吓坏了一干朝臣,忙将萧洛送回寝殿叫来慕容元枫诊治。萧轻弦兄弟三人都跟了过来在寝殿外相候,其余朝臣也都留在大殿上等萧洛的消息。虽然一直以来萧洛都身体不佳,但昏倒在朝堂上却是头一回,萧轻弦与萧锁辞此刻胜负未分,萧洛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京城势必要有一场血雨腥风,众人的立场一个不对来日便是粉身碎骨的下场,一时间人心惶惶,大殿上也吵吵嚷嚷。
萧轻弦站在萧洛寝殿外,慕容元枫虽是给了自己示意,但下在萧洛药中的一定不只决明子一种,否则父皇不会短短几日便病得这般严重。若父皇今日挺不过就这么昏迷着驾崩,此刻齐阵在城外不远处有两万精兵,父皇也该是将严峻煊手中的禁卫军交给了萧锁辞,事出紧急不论是天水还是东勺都救援不及,自己与他该是势均力敌。父皇若能醒来,无事便罢,若再撑不了多久,一道圣旨就能断了自己的后路,自己该想个办法将萧锁辞指使慕容元枫加害之事告知父皇才好。垂着头一时间心念电转,不过一炷香时分,就听殿内福喜小跑着出来,脸上尽是喜色道:“皇上醒了,各位王爷进去瞧瞧吧。”
萧轻弦不知心中该喜该忧,木然的垂着头跟在萧墨笙身后走了进去,只见萧洛倚在床头,脸色蜡黄,看见他们三人进来淡淡叹了口气。
萧墨笙身为长子第一个走上前俯下身道:“父皇可好些了?”
萧洛点了点头,又叹了口气道:“你们三个……”顿了顿才又道:“朕这个样子,也撑不了多久了,你们三个何时才能叫朕放心……”
萧墨笙跪下身来沉声道:“父皇莫说这等诛心之言,父皇长命百岁,我们这些不孝子还等父皇教诲。”
萧洛脸上似是有些笑意,却仍旧叹气道:“这么大人了,胡言乱语不怕叫人听了笑话。”沉默了片刻又道:“笙儿,留下陪朕说说话,弦儿辞儿,你们先回去吧。”
萧轻弦与萧锁辞礼过后站起身来退了出去,走到门口时,萧轻弦只见萧锁辞朝慕容元枫使了个眼色,当下垂下眼帘不动声色故意放慢脚步等他二人先行。慕容元枫给自己透了风,父皇便果然出了事,可见慕容元枫此人虽不可尽信,但也不至不信,萧锁辞仍旧不知慕容元枫心思,倒叫自己得了大便宜。
萧墨笙跪坐在萧洛榻前,对于萧洛单单将他留下之事心中也明了几分,等着萧轻弦与萧锁辞都退出寝殿,果然听萧洛开口道:“笙儿,父皇老了。”
萧墨笙不语,以今日情形看来,父皇确实撑不了多长时间,劝慰也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萧洛苦笑道:“朕这一辈子,十个儿子,到老只剩下四个,至于皇孙……”说着脸色沉了沉,对于霜翎这等男人产子之事,他心中始终隐隐排斥,是以至今没正正经经赐霜翎一个身份。长叹了口气又道:“你们四个人,乐儿年纪还小不谈,剩下你们三个,都这么大了,身边连个侍妾都没有,叫朕怎么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