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他忙伸手拿过床头边的小闹钟,看了一眼:“十点,去了也迟到,明天再上班。”
“这样可以吗?”贺莲疑惑。
镇住被贺莲看了屁屁的尴尬,他撩开被单下了床,走到衣橱前边拿着换洗衣物:“等一下打电话请个假说感冒。”他将换洗的衣物拿在手里:“我去洗澡,然后做早饭。”
今天早上贺莲刚好没课,便不紧不慢回应:“嗯。”
贺莲看着他水灵灵的牙白美背靠向卧室门口,快速爬到床沿,一个跃身跳下床追赶上他,敏捷身手将他打横抱在怀里,笑呵呵:“一起。”
他不习惯被当女人抱起:“喂喂,大哥,放我下来。”
贺莲抱他入浴室,将他放落在墙边,一手撑着墙壁,低望着他难掩心初尝禁果的喜悦,磕眼回味地吻上他的唇。
贺莲的吻很深,有让两人爱火死灰复燃的苗头,他不想在大早上再来一次,便以身回压贺莲,和贺莲吻到花洒下,伸手拧开了水笼头,一股冷水开了花浇下将他们两个人淋了个通透,他嬉笑望着贺莲被冷水惊过神的样子,伸手搓洗昨夜遗留在贺莲身上的欢爱粘腻。
洗了澡,他煎了蛋,做了三明治,与贺莲一起用着牛奶吃着这些。吃过早餐才把贺莲送出家门,下楼时他走在了前面先开起楼道防盗门向外打量了一番,见外面一片安静,就将身子让开,让贺莲走出大门。
贺莲明白他的顾虑,这是龙重天给的房子有什么人监视也说不定,要不是昨天酒喝多了,早该乘夜离开,也不会拖到早上。
“我走了,有什么事给我电话。”
“嗯。”
贺莲向他道了别走了,昨夜来时为了以防万一遇到龙重天,怕骑着重机过来太招摇,贺莲是坐计程车过来的,于是现在出了他的家门也坐计程车离开。
贺莲走后,他回屋打了通电话向公司请了病假,就暂将罗小哀的事放下,独自收拾屋子,整理一下心情。
贺莲坐着计程车才快要到家,就听夹克口袋里的手机响了,拿出手机看见号码不由怔了下眼,但还是接了电话:“龙哥。”
“到洪武拳馆来一趟。”手机那头龙重天的话语很冷。
贺莲骤然感到不安,又不能违背龙重天的命令:“嗯。”然后在龙重天扣下电话时让司机将车头调转向青龙帮在东北区的洪武拳馆。
洪武拳馆对外是间拳馆,实际是拳击黑市,只有在晚上的特定时间才会开启让赌客门下注赌拳,白天未开市时则是那些黑市选手练 拳的地方,然而今天的拳馆除了龙重天和随身的手下便无拳馆的人。
贺莲走进洪武拳馆被龙重天的一位助手领到了一座宽大的拳击台下,抬望拳击台上穿着白色衬衫,黑色西裤,手戴拳套狠打着沙袋的龙重天唤了声:“龙哥。”
龙重天挥头冷望贺莲,狠狠道:“上来。”
贺莲见到龙重天铁青的脸色心慌了下,但表面上不露声色只接过龙重天助手递上的一只手套,边戴上手套,边跃上了拳击台。
贺莲刚在拳击台上站稳,龙重天就挥着一只重拳袭向了他,他反应敏锐地抬手一挡问:“龙哥怎么了?”
“昨天晚上去了哪里?”
贺莲那只挡着龙重天拳头的手定在半空,眼望着龙重天眸中的怒火心里便已经有数,可又怕不打自招:“在家。”
“竟然骗我——”龙重天挥着另一拳朝贺莲的头打去。
这次贺莲没有抵挡,因为他知道龙重天一定是知道了昨天晚上的事,所以才会发飙。
贺莲随着龙重天的重拳摔到了拳击台的边缘,趴在了边缘线上,返身看想冲过来的龙重天老实交待:“我爱他。”
龙重天一拳击在贺莲的肚子上,抓狂道:“他是我的,你凭什么爱他,我当你是亲兄弟,相信你的忠诚,这样的事你也做得出来,太让我失望了。”
“呃!”龙重天的那一拳让贺莲痛弯了腰,贺莲将一臂横在自己肚子上,张着渗血的嘴吃力:“他已经不是慕文廷,他是许辉,我喜欢的是许辉,可是我不能从慕文廷身体里将他带出来。”
“你和他做着那件事,有没有想那是谁的身体,自己是在用谁的身体——”龙重天怒不可诉地抓着贺莲,抬着膝盖连殴在贺莲的腹部上。
贺莲怔着大眼,没想到昨天刚发生的事,今天龙重天就已经知道了,在龙重天放手的那刻,贺莲瘫跪在拳台上,一手撑地,不愿因为自己过于强势的态度连累到他,缓和低声道:“龙哥,我错了。”
龙重天一把抓起贺莲的头,将他的头向后拉下,低望着他仰起的脸,咬牙切齿:“那种东西有什么好喜欢,没带脑袋投胎,自以为聪明又任性的家伙值得你来欺骗我?”
贺莲望着龙重天微微轻笑:“如果不在这样的环境里,他是个有趣的家伙;在这样的环境内他让人担心,因为担心所以想保护他,不知不觉就放不下他,想和他在一起。”
“你天生喜欢保护人,可以是林天爱,可以是其他人,非要我的人。”龙重天推开贺莲的头,跪在了他身旁。
贺莲低下头,望着让人感到忧郁的深蓝地板,坚忍着疼痛:“小爱没什么不好,他来得早一些,所以很难再去喜欢 别人,身在江湖纷争太多,看多,累了,他不属于我们的世界,有些不一样,他闯进来那刻,我就感受到他的存在。”
“但是你也不能要他。”龙重天狠狠将一拳捶在地上。
贺莲怕龙重天这把怒火会烧到他身上,于是做了个决定:“龙哥,这不是他的错,是我情非得已,我答应你去做那件事,你不要为难他。”
这之后的一周,他一直等不到贺莲每夜必来的电话,前一两天还没觉得什么,星期三便忍不住往贺莲的手机打了电话,听到的却是关机,星期四脑子就被所有莫名的猜想堵塞了,星期五熬不下去就借着借书到了学校。
他悄悄地走到了贺莲的班级门外,透过窗户向内窥望,但见教室里那坐满学生的身影里没有贺莲的身影,他的心一下莫名的彷徨起来,待到下课逮住一名出教室的男生问:“贺莲呢?”
“贺莲转学了,你不知道吗?”法律系早知道会计系这位美男和贺莲的关系,于是男人丢话丢得很随意。
转学了?
他有些茫然,几天前才刚……现在贺莲就不声不响的离开了。
难道是龙重天……
转念一想,他觉得是贺莲找龙重天要证据时得罪了龙重天,所以才发生了这样的事。
他很着急,迈着匆匆脚步冲动离开教室外的走廊打算去找龙重天,但当走上学校通往大门的道路打通龙重天的电话,听到那个低沉冷酷的声音,他一下又冷静下来:“我想见你。”
电话那头龙重天“哼哼”笑得干冷:“怎么想起见我?”
“有话想和你说。”
“哦——你也会有话和我说?”龙重天扬声。
“嗯。”龙重天的霸气迫人,他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龙重天顿了下:“晚上我让人带你到别墅。”
夜里七点半,他被龙重天派来的司机接到了别墅。
龙重天没有像过去一样让人准备邀请的晚餐,只翘腿大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着他,而龙重天很清楚他是要找上门来,因此那天之后没有主动联系他。
第六十一话:忍辱
他走进大厅站到龙重天面前,想着罗小哀死去的惨样,望着龙重天那张拽得二五八万的脸心里有说不出的生气,但他记着贺莲说的“别乱来”就沉了口气:“听说贺莲转学了?”
“你从哪里知道?”龙重天偏着头,目光审视他。
“到学校借书不巧知道,为什么让贺莲转学?”
龙重天俊脸冷冽,心中压着他背叛的怒火,站起身将一手揣入裤袋,干冷道:“跟我上来。”转身就上了楼。
龙重天走进书房没听见他跟进来的脚步声,背对着他,眼角向后瞥着:“进来。”
他觉察到气氛的不对,但已跟到了这里他没有退缩的余地,犹豫着迈进了书房,龙重天见他走到了书房中,伸手把门“砰”的关上走到办公桌旁从一边上层抽屉内拿出遥控器对一面墙按了下,一面幻灯布就由房顶降了下来,龙重天打开开关布上便开始播放影片。
“你……”他看到布上的影片身上忽起鸡皮疙瘩,瞪大眼转望向龙重天微张着嘴说不出话。
龙重天一个箭步走到他面前扬手“啪”的给了他一巴掌,咬牙切齿道:“肮脏的东西,难道我对你还不够,你竟然用文廷的身体去勾引贺莲。”
“你在房里装了摄像头?”龙重天的那巴掌让他满脸火辣辣,幻灯布上那赤条条交缠的画面更是让他感到既羞恼又无地自容,但这种事怎么算来都是私人的事情,却没想龙重天竟然在房间里安装了摄像头把那天在客厅的事拍得一清二楚。
“哼!”龙重天以一种理所当然的姿态冷瞥着他。
他知道在这种时候根本无法和龙重天争辩其他,唯一担心的就是贺莲:“你把他怎么样了?我喜欢贺莲,所以诱惑他,是我肮脏,不能怪他。”
明明是自己被夺了心爱的东西,现在却像个拆散别人的第三者,说来都是应为眼前的这个东西,这个东西还有脸来质问——不可原谅。
龙重天没想到他们行为那么一致,都是说着喜欢彼此,为彼此求情,一下火冒三丈觉得应该给他点厉色,拿着遥控器调出另一个画面,严肃道:“他背叛了青龙帮,每个背叛青龙帮,背叛我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幻灯布上一个赤着上半身的男人被一群男人围殴,被打得半死不活,又被人将五指按在砧板上剁去指头。
画面太血腥他不敢多看就将头撇到一边,龙重天看出他的害怕,走到他身后将他的脸扳向那画面:“看清楚,看清楚你才会记住。”
他颤抖喃喃:“不要对贺莲这样,不要……”
“他是我的兄弟,我会给他机会,如果你再敢做出对我不忠的事情,我就不客气。”
他望着布幕上一直播放的血 腥画面,哆嗦道:“我都听你的。”
龙重天关上影片,走到他身前,伸手抬起他的下巴:“希望你说句话是出于真心,再对我耍花招,后果自负。”
他抬望着龙重天,咬着颤栗的牙根:“嗯。”
龙重天甩开他的下巴,像一个审判者般裁决他的命运:“我要收回你的自由,明天起你不用再去公司上班,给我好好待在这里,哪里都别想去。”
“可是考试和图书馆的资料?”他知道自己没有争辩的权利,只能为自己争取一点点权益。
“那些东西,需要时我会替你安排,其他时候你不许踏出这里半步。”
他以为自己只是被龙重天软禁,之后才知道自己的脑袋太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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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重天简直被他弄得焦躁,要不是他占着慕文廷的身体,龙重天绝不会这样草草放他一条生路,但又换个想法,如果这糟糕的男人不是重生到了慕文廷身上,那么这些烦恼也就不在——文廷一定有什么怨念才招来了这样的家伙。
龙重天心存这样的想法咽下心头的气,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龙重天可没打算就这么宽恕他。
“这种衣服?”
他看着龙重天让林姨拿上来的女仆裙不可思议。
龙重天以有别于看着慕文廷的目光瞪着他:“不想穿?”
他望着龙重天那带着杀气的目光,忍气吞声脱去上衣把女仆裙换上,然后脱去牛仔裤换上网眼袜,别扭地站在龙重天面前。
龙重天似笑非笑,眯眼走到他身前,将手上的链子扣上他细白的脖颈,他终于明白龙重天一直拿在手上的链子是做什么用,不由惊呼:“要干什么?”
龙重天抬起一手用力捏着他的两腮:“今天开始你要叫我主人,是主人,好的主人,明白吗?”
他没料到龙重天竟然能想出养成游戏的招数来,这摆明着就是要让他感到屈辱,用精神虐待来压制他躁动的灵魂。
他瞪着龙重天两颊一下晕开屈辱的红霞,龙重天放开他的两颊像牵狗一样拉过链子,拖着还打着赤脚的他下楼,把他甩在客厅中:“去给我沏茶。”
他看着扶膝像大爷一样坐在沙发上的龙重天,挪着脚步拖着叮叮当当的铁链,低头避着周围女佣的目光跌跌撞撞跑进了厨房。
他别无选择,昨天影片里被剁了手指的男人他认识,那人就是去年底在茶馆见到的东风堂主,想当时那个男人一身的潇洒威风,现在就变成了狼狈的样子,那种血腥的画面昨夜在他脑子里久久徘徊挥之不去,他害怕贺莲承受那样的痛苦,眼下的忍辱负重便是必须。
他将沏好的红茶端到龙重天面前的茶几上,龙重天伸手用力扯下链子把他往地上拉去,他便顺着龙重天的力气跪在地上。
“肮脏的东西,我坐着你必须跪下,还有你要说主人请喝茶。”龙重天低望着狼狈的他心里有说不出的痛快——眼里的他已经不是慕文廷,就只是和慕文廷长得一样俊美的那个倒霉的他。
缕缕黑发尖垂荡在他憋得通红的脸庞遮挡了难堪的表情,他盯着那镶着白色蕾丝花边的裙摆,双手紧揪着裙角,微微张口:“主人……请喝茶。”
龙重天撇头低望着他,悠悠端起茶杯,将背靠在松软的沙发背上:“太小声。”
他憋住气,紧闭上眼,扯开粗嗓子道:“主人,请喝茶——”
龙重天提嘴冷笑,缓缓拿起茶杯,细细地喝了口茶道:“到书房把书柜的那盒雪茄拿过来。”
“是主人。”他羞声应着,起身上了二楼。
他推开门进了书房,寻见摆放在展示柜内的雪茄盒,开起柜门就把雪茄盒拿了出来,他将柜子门关上顿然想起了南城所说的账本,当然他才不会为南城去拿那本账本,但如果能找到那本账本自己同样也能威胁到龙重天,或许也能让贺莲摆脱龙重天。
他想着,刚想在书房摸索,但想起龙重天老奸巨猾,说不定书房内也装了摄像头什么的,自己不能再自找苦头,于是拿了雪茄盒就退出了书房。
他回到客厅见着龙重天不知在看着什么文件夹,那沙发边还多了个助理,若说只对着龙重天还只是屈辱,那么穿成不男不女的样子还要跪在龙重天足下,还要对着一个素不相识的人简直有种红果果的感觉。
“主,主,人,烟。”他羞愧难当地把雪茄盒放到了茶几上。
“啪——”龙重天把手上的文件夹合上,看着已快要把头垂到地上的他,故意用皮靴勾了勾他脖子上的铁链:“把我的外套拿来。”
他知道龙重天要走,顿然欢欣鼓舞,忙像个农奴一样弯着身站起来,而一边的半球便隐落隐现在短短的蓬裙内,龙重天对准他的屁屁踹了一脚:“弯着腰干吗,想勾引谁?”
他被龙重天踹趴在地上,触怒着一双修眉,狠狠回望龙重天便忙爬起身遛到了靠近房门外的衣架为龙重天取来西装外套,颤抖着声:“主,人……”
龙重天站起身,静默着将双臂伸入他撑开的西装外套,穿上西装回眸给了他一个厉色就带着助手走出了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