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从未得到更让人无法忍受。
凌洛炎的手臂还被钟翰霄抓着,也感觉到了灼热的视线,却没有理会,转头去看着窗边站立的男人,他的
不悦逐渐成了怒意。
窗外还在飘着雪,站在雪景前的龙梵,那一身的纯白几乎让他觉得惊艳,平和深远的神色辩不清此时的想
法,看着他和钟翰霄,收敛了眼神,忽然抬步往他这里走来,周围的那些人一路跟着几乎想要贴到他的身
上。
只有他才能碰触的胸膛正有人用指轻点,涂着媚色的指尖挑逗似的在那纯白之上划过,凌洛炎皱起眉,身
旁的钟翰霄的话音却似在火上浇油,“看来不光是你,很多人对他都很有好感。”
有意加重了最后的两个字,带着暧昧的暗示,钟翰霄的话落音,正观察他的表情,却见面前的人皱起的眉
忽然松开,勾起一边嘴角,转头对他懒懒的一挑眉,像是在讥笑他无用的挑唆,“因为他是我看上的男人
。”
凌洛炎说完,拉开了钟翰霄抓住他的手,把手里的餐盘塞了过去,没等龙梵走到他身前,上前了几步,拉
开了某个女人的手。
第一百二十二章
细白的手腕被抓着从目标上远离,那个女人还没回过神来,手腕上霎时传来一阵剧痛,煞白着脸,她惊疑
不定的转过头,对上的是一双敛去笑意的眼眸,这双眼她在荧幕上看过不知道多少遍,却从没有一次像现
在离得这么近。
近到能感觉到其中的犀利冰冷,好似冰锥,又仿佛燃着狠烈的火色,这样的眼神和手腕上的痛楚,让她的
手不自觉的轻颤,握在她手腕上的力道却还在加重,就偈恨不得要把她的手捏断一样。
“我的人,别人是不能碰的……哪怕只是一个手指。”像是在提醒,也像是警告,放松了力道,抓着他的
手从腕上缓缓下移,从她的那个指上抚过,凌洛炎对她露出一抹冷洌的笑,“会遭到惩罚。”
话音刚落,一片涂着媚色嫣粉的指甲忽然掉落,女人惊呼一声,正在疑惑,为什么下午才做上的指甲掉的
这么快,指尖忽然传来了针扎一般的剧痛,好像硬 生生的被扯去了血肉,而后只见无数的血珠细细的冒出
,掉下的居然不是做出的那一截,而是一整片?!
惊呼成了尖叫,血水不断从指上涌出来,人说十指连心,她发出的惨叫声惊动了周围所有的人,几乎以为
是发生了命案,早就关注着这里的人群顿时围拢,只见巨星钟情把正在微笑的白衣男人拉到了身边。
“为什么让她碰你?”皱着眉质问,凌洛炎对先前所见非常不满,龙梵是只属于他一个人的祭司,不论是
在族里,还是在这里,他无法忍受看到其他人近他的身。
在那个世上,没有人敢对龙梵表露什么,他的感受并不强烈,但在这里,看到那个女人碰触龙梵的时候,
他清楚的感觉到,心底是多么的不愿意,不愿意在他身边站着的是别人,更不愿意看到他被其它人碰触,
用那种挑逗诱惑的动作,而他,居然还没有避开。
龙梵看着那个女人因为恐惧鲜血而晕倒,被侍者扶走,脸上的笑意渐深,“洛炎不也被人碰了?”虽然不
在他身旁,但他注视的目光却没有片刻离开过。
“见了他人碰我,洛炎知道生气不快,难道不知我不想见到什么?”含着笑意,眼底的微蓝却仍是一片沉
寂,对视着钟翰霄,龙梵淡静的眼中并不见怒意,而是其他更深沉难测的东西。
钟翰霄从最初便让他觉得十分碍眼,自魑魅王化身那时起,自听到他称洛炎为“宇”,到此刻,他的存在
就更令人不快,尤其是知道了他对洛炎做过什么。
凌洛炎对他的问题一时语塞。
他对钟翰霄没有丝毫特别的感觉,只当他是一个小小的麻烦,一个可以耍弄的对像,却忘了,对龙梵而言
,钟翰霄代表的是他的过去,尤其是在自己对他说了当初钟翰霄是如何待他之后,想当然的,龙梵对他们
两人任何的接触都会有大的反应。
但,也不必用这种方式来让他“感同身受”吧,还透着冰冷锐利的眼添了些不满,从先前随着龙梵走来的
那些人身上扫去,不想对他的祭司动气,唯一能做的就是让那些人离得再远些,给他们足够的警告。
“敢觊觎我的人,可是要付出代价的……”所有人眼前,钟情前一刻冷厉的神情转做了轻笑,仿佛玩笑似
的说着这句话,眼神却望着地上的那滩鲜血,让人不由联想其中的关联,为自己的猜测而心惊,到最后,
却都摇着头否决了那种不可思议的猜想。
真是,只是巧合的被碰掉了指甲而已,刚好倒霉被整个碰下,怎么可能是因为钟情,人力一瞬间根本做不
到这种事,更何况她不过是碰了那个男人一下,要是为了这而付出代价,就真要让人心惊了。
“洛炎的这句话说的不错。”龙梵赞许的点头,身边的人回了他一眼,却仍带着不满,似乎仍在为先前的
事而不快,眼底的闪烁微蓝,龙梵脸上不知是要挟还是诱哄的笑意又柔和了几分,“只要洛炎不让别人近
了身,我也会离的他人远些。”
不等凌洛炎挑眉接话,一旁的钟翰霄忽然开了口中。
“你不想看见我碰他?只是抓着他的手而已,那又怎么样?”放下了先前被塞在手里餐盘,从胸口抽出丝
巾随意抹了抹,扔在了脚边,冷峻的脸上不再是原先的平静的表情。
在旁听两人对话,他很清楚的知道钟情对这个男人有多么在乎,这一点对他的计划只有好处,他却一点也
不觉得高兴,踩着脚下被他扔下的纯白丝巾,钟翰霄的动作看来随意,也极力控制着,但脸色还是有些扭
曲。
在钟情还被称为钟翰宇的时候,在影枭盟有十年,十年间,除了起初的那一年,之扣他再也没去留意这个
名义上的弟弟宇,要说有,也是将他视作对手,把他所有的话记住之后,宇做的太好,好到几乎威胁到他
的地位,那时候他怎么可能再去留意其它?
他根本没想到当年的少年会有这样的改变,在后来的几年里,如果不是因为孤儿的身份,宇险些就坐上了
他现在的位置,在他离开影枭盟之后他还一度有些庆幸,却没想到,在宇离开之后他才发现他变的这样吸
引人,变得这样炫目耀眼,每次在电视上看到他,总是让他想起过去,也连带着想起了之后那几年里,宇
带着手下进出影枭盟时候的模样。
记忆越来越清晰,那时候的他就已经开始改变了,确切的说,是自从他们之间的那场戏结束之后,宇就在
改变,是他没有留意,他的错过,造成了今天他在别的男人怀里。
弥补这个错误,是他接下来要做的事,他不会忍受这种懊悔和妒意,也无法原谅在他被他抛弃之后,宇竟
然变得这样充满魅力,却不是对他展现。
看出了钟翰霄眼里的不甘和嫉意,还有无数的后悔和懊恼,龙梵环绕过凌洛炎曾被碰触的手臂,搂紧了他
,像是有意,在他的脸庞轻轻碰触,只是嘴唇擦过,却因为那缓慢的动作而显得无比的亲昵和暧昧。
“你碰了他会怎样?不必心急,很快,你就会知道。”轻缓的话语柔和,就像他轻吻的动作,但随着语声
透出的却绝不是和动作一样的温柔,带着淡淡笑意,笑意浅淡的叫人不安。
两个的问答,空气里没有火花四溅的感觉,却有着另一种窒闷和紧张,周围的人群还不明白究竟是怎么一
回事,但都感觉到从这个神秘男人身上散发出冰冷,还有种沉重的让人透不过气来的压抑。
就像无边无际的海水将人逐渐吞没,不是瞬间涌上,而是一点一点的让你清楚的感觉到这种冰冷无情,一
分一分的感觉到恐惧。
骤然间,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好像灯光忽然闪烁了一下,快到连眨眼都来不及的速度,似乎灯光的颜色有
些改变,眼前的事物颜色都晦暗了一些,莫名的心里的恐惧突然滋长,却没有人说的上为什么 。
凌洛炎也有所感觉,别有深意的瞧了龙梵一眼,嘴角牵起了一丝弧度,虽然他不知道龙梵打算做什么,但
他可以确定,绝不会让钟翰霄觉得愉快,至于其他人,会不会收到牵连就很难说了……一眼扫过周围围观
的人,他看的出,那些人的脸上写满了疑惑。
他究竟是什么身份?在场的人都在心里提出疑问,却没有人能够回答,除了知道他和钟情的关系,其他全
然不知,而仅仅知道的这部分,也足够让他们诧异。
从钟情的态度来看,显然是不打算掩饰和他的关系的,要知道,过去钟情不论是和谁闹绯闻有牵扯,都没
像对这个男人这样,不止不掩饰,甚至是旁若无人的昭告所有人,就像是宣告所有权一样,连警告的话都
说了,那是他的人……
这种宣告对演艺事业并没有好处,却不见他有半点在乎,他的经纪人今天没来,只有他们两个,难道其中
有什么深意?
音乐声还在继续着,从欢快的曲调换做了轻柔缠绵的舞曲,靠近食物区的这一块可以清楚的只到乐曲,却
半点没有缠绵的气氛,有的还是压抑和紧张,还有围在外面的那些宾客的窃窃私语。
除了这块区域,外面的主厅还有不少人,对这里发生的事并不太知道,却已感觉有些不对劲,聚集在这里
的打算继续看热闹,外面忽然传来了司仪的说话声音,将这里的气氛稍微打破,也终于让人松了口气。
“不论你是什么身份来历,他,我是要定了。”钟翰霄看了那红色的身影一眼,不做掩饰的话语周围许多
人都听到,凌洛炎嘲弄的一勾唇,在龙梵之前先开了口,“钟翰霄,你未免太自以为是了,想要我?我可
不是你要得起的,这一点你早晚会知道。”
也许,只会早不会晚,魅惑的笑意带着诡秘,又朝周围看去,“请让开,让我们过去。”
说的礼貌,语调却是漫不经心的,甚至透出了命令式的意味,围观的人不由自主的让开,原本想要借着机
会接近这位大众明星的,也只能在看着那两个人离开之后才反应过来,然后扼腕不 已。
只要那两个人在一起旁人似乎就很难凑上去搭话,说不清是为了什么,但那两人确实传递出这种讯息,似
乎只要妨碍了他们,会有什么很严重的后果。
两个走入正厅,钟翰霄望着他们的背影,敛下了眼中的神情,咬紧的牙和紧握的双掌却已经是失控的前兆
。
没有人看到这位影霄集团总裁离开时是什么表情,转身离去的黑色身影融入了人群,然后往楼上书房的方
向去了。
“对,改变计划!现在就动手!马上!所有人!冒险?!闭嘴!不要和我说这些!我才是影枭盟的老大!
”按下电话,钟翰霄再也克制不住,把桌上的所有东西都掀了下去,一拳击在桌上。
从没有这样屈辱过,钟情拒绝了他,连一丝考虑都 没有,而他身边的那个男人,还有意在他面前做出那些
举动,用那种威胁和警告的语气暗示他不要妄想得到钟情?!
在那么多人的面前……
还有,他叫他洛炎,就好像他们之间有什么别人完全插足不了的世界,连钟这个姓氏都舍弃,宇当真这么
恨他?当年他不过是奉命而已。
但如今不一样,他是真的想要得到他,而他想要的东西,从来都不会放弃。
他是第一个走进宇心里的人,是第一个和他上床的人,本来,他也应该是现在拥有他的人,而不是现在的
那个,连身份来历都不清楚……
站在书房的窗边,从窗口望下去,可以看到正在交谈的两个人,即使正厅里人很多,他都能一眼看到他们
正亲密相拥说着什么,瞪视着那两个身影,钟翰霄的表情近乎狰狞。
涌上的嫉妒,愤怒,不甘,甚至带着恨,让他没办法保持冷静,无情才能无敌,这是他教会宇的,但现在
,对他无情的正是当初那个被他教导要这么做的宇。
他对他无情,却对那个男人这么亲密……
那两个的身影不在舞池边,舒缓柔和的曲调从窗口隐约传来,站在书房的窗前,钟翰霄摸了摸腰间的冰冷
的金属手柄,渐渐冷静,窗口的玻璃上,印出一双透着阴冷残酷的眼。
第一百二十三章
楼下的厅里人声依旧,轻幽的音乐声舒缓,好像情人的呢喃,朦胧而缠绵,大厅成了舞池,灯光也转作柔
和,或许是暗下的灯光增加了某些人的胆量,凌洛炎和龙梵的周围,远远的有不少女人徘回,妖娆的打扮
和精致的妆容在朦胧之间递来注数的秋波,看来只等他舞稍有表示,或是等她舞抢定了先后,就要过来邀
舞。
“还没学乖。”凌洛炎抿着酒瞥了一眼,看来先前的警告还是不够,又或者是他的祭司太有魅力,让那些
人甘愿冒险。
“谁叫洛炎太招人,”龙梵再清楚不过,在这个世界,洛炎不论站在哪里,都 会引来无数注目,若不是他
在旁,定是众星拱月似的焦点。
“我太招人?先前也不知是谁,只是我稍微离开,周围便险些人满为患。”话音略带着些冷意,环臂朝先
前被碰触的胸口一眼扫过,又转开了眼,望向远处的人群。
“实在是难得,还在介意?’龙梵站在一旁,望着相拥的人群,为凌洛炎的话露出了笑意,他的洛炎对他
亦是同样,越是在乎,便越是见不得他和别人接近。
”谁叫你未经我的准许,擅自被人碰了,本宗主难道不该介意?让我不高兴是要受罚的。“突然抬头对他
诡秘一笑,凌洛炎一把抓起龙梵的手往人群走去。
“我的祭司,就罚你与我共舞吧,这可是别人求之不得的殊荣,说是惩罚,对你是轻了些,谁叫我不舍得
。”勉为其难的模样,嘴角边却是恶意狡黠的笑,凌乱的垂在额前的发丝下,挑起魅色的眼中透出了算计
。
“共舞?”龙梵被他拉着站在发群里,沉静的脸色难得的露出了几分诧异,一手被拉起放在了那身红色礼
服的肩上,脚下还未移步,腰上就被凌洛炎环绕。
示意他看周围,凌洛炎挑了挑眉,“难道你不愿意?就像他舞,就像那些男女那样,如果你实在不愿意,
我也不介意去找别人”
转头望向一旁,那些原来打算邀舞的女人正面带惊讶的望着他们。
尽管男人之间的事并不少见,但会在这种场合搂抱着一起跳舞的两个男人,却是从来没有见过,更不说其
中一个还是钟情。
见了报上他与人拥吻的特写已经让人不敢相信,眼前正要上演的,就更叫人不知什么表情才好,有谁见过
男女相拥的舞池里,两个最耀眼的男人摆出了要跳舞的姿势相互搂抱的?
就算是钟情,这种行为也还是叫人惊讶,他的绯闻不忌男女,久而久之大家也习惯了他的性向,但作为公
众来说,知道是一回事,亲眼见到又是一回事,这么明明白白摆在眼前的暧昧,属于两个男人的暧昧,叫
他们心底平息的八卦又振奋而起。
钟翰霄摆明了对钟情有别的意思,这两人的共舞会不会让平日里小心克制的钟总裁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还是会让他们亲眼见证一场三人之间的轩然大波?
一时间所有的视线似乎都集中到了舞池里的那两个人身上,没有人知道,他们的猜测在没多久后成了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