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大大超出了他们的算计,也超出了他们的想像。
察觉到周围的视线,凌洛炎在龙梵的腰间捏了一把,嘴边噙着的笑意又多了些挑衅,“怎么样?祭司可愿
意相陪?还是让我去找别人?”不用想也知道,这个男人是绝不会让他和任何人这么亲密的搂抱在一起的
,除了他自己。
果然,龙梵在他话音落下之后蹙起了眉,无奈的吧了口气,“既然是宗主的惩罚,龙梵不敢不应,何况,
我也无法眼看着你去同他人亲近。”
满意的低笑,他真想看看,对此世一无所知的龙梵,在他的带领下会踏出什么样的舞步,就当是补偿,补
偿他先前的不满,有意让别人近了身的龙梵,还是该受点小小的惩罚才对。
正要抬步,腰间却忽然一紧,两人瞬间调换了姿势,像是早已习惯了跳舞一般,随着乐曲声,拥紧他踏出
了脚步,穿着白色礼服的男人露出他之前看过千百次的神情,淡淡的微笑,掩着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狡色
,附到他的耳边。
“是洛炎要与我共舞,我怎能不好好表现。”
耳语的话音和微热的呼吸拂过凌洛炎的耳边的发,腰间被环绕着,脚下不需他带领,也无一丝停滞,身体
紧贴到能感受到身下的某个部分正随着舞步时不时的碰触,而在他面前,那张淡然沉静的脸上,眼底的笑
意带着戏谑和挑弄,那丝闪烁,甚至是狡猾的。
“你怎么会……”凌洛炎没有想到,这么看来,先前那副像是为难的样子根本就是龙梵有意。
越来越紧的搂抱几乎让两人的身体完全紧贴,就这么搂着他,龙梵低笑,双手顺着他的腰线往下挪了些,
随着缠绵的乐声移动脚步,在他耳边发出几声轻笑,“这许多人踏着同样的节奏,要学晓其中的关键一点
也不难,洛炎是不是有些失望?”与变化不知凡几的咒术相比,眼前所见简直太过于简单。
没有言语,只能笑着摇头,凌洛炎实在不知道还有什么能难得了他,这个活了近千年的男人,要看他出丑
,要看他失措,似乎是不可能了。
让他继续抱紧摆动身体,合上了眼,脚步交错,音乐声中,绯色的魅惑天使正与如同天神般的男人相拥着
共舞,浪漫的曲声,慢步的身影,柔和的光线洒下朦胧,舒缓缠绵的曲调似乎正是应和着他们,比起周围
其他人,这本该是显得突兀的一对,引去了所有人的视线和瞩目,随着他们缓慢的舞动,周围的一切都在
为他们而沉醉。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人群渐渐散开,那些男女还在动着脚步,却已没有人再有心思投入其中,所有人的
眼都不自觉的望向那两个人。
其中也包括了站在楼上,从窗口望下的男人。
冷冷的视线从窗户里面投出去,正看着人群里最显眼的那一对,那两人,竟然在公众面前毫不避讳,先是
拥吻,现在又在这里共舞,要知道这里不是属于他自己的记者会现场,而是名流云集,遍布记者的晚宴,
任何小事都可能渲染成大的风波,他这么做,难道不要他的事业了?
离开影枭盟之后独自一人,没有签署任何经纪公司,在几年之内就创造了奇迹,宇,成了钟情,成了所有
人的钟情,现在难道要为了那个男人而毁掉一切?
看来他的决定没有错,只有在他身边,对宇才是最好的,他会让他得到更多。
拿起桌上的表,看了看时间,一丝细小的弧度不带笑意的微微扬起。
“各位!请注意!现在是奇迹的时刻,也就是各位为慈善做出贡献的时刻,今天是圣诞节,祝各位玩的愉
快,相信之前大家都已经尽兴,能在这里享受这美好的时光,是上天的恩赐,感谢上天的同时,我们也不
能忘记那些需要帮助的人……”
厅里的灯光骤然暗下,楼梯的台阶上,司仪正举着话筒进行演说,以慈善为名的晚宴,少不了的是最后要
募集一笔资金,作为慈善之用,正在跳舞的人群散开,习惯了眼前突然黑暗之后,一起朝上看去。
凌洛炎收回了眼,转向身旁,正想对龙梵说他们找个地方继续,却发现身边的人竟然不见了。
心口一阵狂跳,握紧了手,脑中一片混乱,龙梵是消失了?从这个世上?难道是他的灵力出了问题,使得
他的实体消散?还是其他的原因,让他回到了那个世界?
人群里,穿着红色礼服的男人独自站立,没有显露太多的惊慌,面色却瞬间泛出了苍白,紧蹙的眉,抿紧
了唇,就像是从美梦惊醒,发现自己原来身在恶梦之中,看向周围的眼神不自觉的带着凌厉的审视和刻意
压制的平静。
钟翰霄向他走近,对上了那双眼,眼底的神情正逐渐变化,不等到他走到面前,已经迎面向他走来。
“是你?”略微放松了神情,凌洛炎注视着他,被汗水湿透的掌心逐渐松开,看着钟翰霄的脸,紧绷的情
绪逐渐放松,甚至露出了笑意,一丝轻蔑的笑,“是你”是钟翰霄,不是龙梵的实体消散。
轻微的笑意化作了唇边的大笑,他没想到因为龙梵的突然不见,让他忘了这里还有个钟翰霄,早就等着他
有所动作,却一时给忘了,显然还是因为他的祭司,都是因为刚才的那支舞,缠绵的慢步,浪漫的典声,
让他沉浸,几乎忘了这个人的存在。
也可以想见,他对龙梵究竟用了多少的情意,因为他的突然不见乱了心绪,完全忘了他的祭司是怎样的丰
承,龙梵绝不会轻易的出事,在那个世界是这样,在这里就更是如此。
对着钟翰霄勾勾手,往角落走去,他想知道,他打算做什么,蠢到对龙梵下手,真不知是他的祭司掩饰的
太好,还是钟翰霄太笨,太过自以为是。
跟在他身后,到了休息区的角落里,所有人都在正厅,正进行着募捐活动。这里的幽暗让钟翰霄心底忽然
躁动,他想要的人就在面前。
“你在笑?难道你不在乎他的安全?”忍住了心底的浮躁,他注视眼前那张吸引了所有人的脸,那才他分
明看到在发现那个男人不见时候,宇的脸色大变,仿佛所有的血色都在瞬间抽离。
他在乎那个男人,非常非常,到了超出他想象的地步。
为这个发现而欣喜,因为那将使他的计划更加顺利,同时却也为这个发现而满心妒恨,他不知道,那个人
究竟是怎么得到宇的,让他这样的牵挂,甚至让那张从来都是魅惑深情的脸上露出那样的表情。
就好像,失去了最重要的人,失去了一切。
“你知道我在乎,不是吗?‘不然钟翰霄不会这么做。
想用龙梵来要挟他?忍着嘴角越来越上扬的弧度,凌洛炎展开了手,满不在乎在隐约的黑暗里划过一道绯
色,”你想怎么样?你的条件?要什么?还是要我做什么?“
半明半暗的空间里,那一抹绯色靠在墙上,身后的装饰布是一片暗色的殷红,像是整个人都要融入那片红
海,问他这句话的人,那又眼眸在殷色里仿佛燃着魅火。
钟翰霄无法控制的想要靠近,却被倏然抬起的冷冽止住了脚步,魅火之中透出了冰冷,好似嘲弄,微微挑
起,“说吧,把你的要求说出来,我怕你现在不说,不会儿也就没机会说了。”
倏然踏前一步,钟翰霄把那身绯红按紧在墙上,“很有自信吗?不论他是什么身份,现在都只是一个人,
被我的手下带去了别处,你那么自信他不会受伤?当然,我还不会杀了他,用他来交换,只要你回到我的
身边,我就让他安全的离开。”
第一百二十四章
他的祭司要是看到眼前这幕,不知会如何,望着近在咫尺的钟翰霄,凌洛炎瞥了一眼按在肩头的手,一副
恍然大悟的模样,“原来兄长至今对我念念不忘?啧啧,实在是荣幸的很呐》”
摇着头表示赞叹,嬉笑着倚靠在墙上,满不在乎的轻佻嘲讽,这不是他该有的表情宇分明对那个男人在乎
的很,难道他到了这时候还想让他相信他对那个男人的无所谓?
“不必演戏了,我知道他对你的重要性,只有答应我的条件,他才会平安无事的从这里离开,就算你现在
告诉我,他对你没有任何意义,我也不会相信。”钟翰霄放在他肩头的手逐渐紧握,宇越是掩饰,就越是
说明他手上抓的正是王牌。
凌洛炎摇了摇头,神色还是从容,状似微微讶异,“怎么会?我并没打算说他对我没有意义,恰恰相反,
他才是最重要的意义,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他没有任何让我留恋的,我所拥有的一切都不足以和他相比。
”
说的随意,不见郑重,但正是这种仿佛呼吸般自然,理所当然的回答,让钟翰霄仿佛被一记重拳击在胸口
。
他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那个男人当真这么重要?还是那只是他习惯了的情话?他知道,作为巨星钟情
的宇不知对多少人说过类似的话。
钟翰霄的脸色微变,凌洛炎不以为意的对着他扬唇,一点都不为某人的安危而担心,需要让人担心的是钟
翰霄的那些手下,如果果影枭盟所有主要成员的话不知道落在他的祭司手上会怎么样……
仰望着半空,大厅里的空气似乎与先前不同,自从那灯光闪烁之后就一直是如此,仿佛有什么在空气中逐
渐迷蒙,从这里的暗处往外看,能看到若有若无的雾气笼罩,不知他的祭司先前做了什么,他忽然有些期
待了。
“在看什么?他不会出现,既然你那么在乎他,那就救他,就算他的身份再特别,现在也只是一个人在这
里,不论他身后有着什么背景,现在那些对他都没有用,明白吗?现在能救他的只有你,只要你答应,我
马上放人,不然……我不保证我的那些手下会做出什么事来。”
压着心底的不甘,叫嚣的妒念让他眼里满是诡谲的暗色,说服自己不要心急,钟翰霄紧紧盯着眼前的人,
还差一些,再过不久,宇就会再度属于他,然后,只要再解决那个男人……
必须断去一切的痕迹,影枭盟至今没查出他的身份,不论那个男人是什么身份,他都清楚,他的危险,这
次得手有些侥幸,只要留他的命在,过后的报复必定会给影枭盟带来足以灭顶危机。
这一点他毫不怀疑。
本想好好部署周全了等酒宴结束再行动,但之前他看到的那些,却让他再也无法忍耐下去,他等不及想要
得到眼前的人。
“考虑好了吗?只要你点头,他就会很安全,不然……”在他颈边的指从颈侧划到了脸庞,略微停顿,不
等钟翰霄继续说出威胁的话,凌洛炎挑眉,满脸的兴味,“不然怎么样?”
除了他失踪的祭司,还有什么能够用来威胁他?他的这位兄长还是和以前一样,特别喜欢针对对手的弱点
,寻找一切可寻的机会,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如果在场的所有人,包括记者,知道你和影枭盟的关系,知道你这个巨星曾经做过什么,你说他们还会
这么爱你吗?再不是捕风捉影,不是猜测,而是由我这个见证人来告诉他们,钟情就是当初的钟翰宇,杀
人,军火,地下钱庄,这些都和你有过关系,有十年的时间他们心中完美的天使都在做着见不得人的事,
你说,会怎么样?”
黑暗中的低语深沉,放下手钟翰霄和他对视,宇是他教出来的,他再清楚不过,名利地位,权利金钱对他
的意义,就算他说那个男人如何重要,也不过是还没有影响到他的情况下。
就算他现在再怎么沉迷,等清醒了,一定会后悔。
“回到我身边吧,宇,回到我身边,我会让你得到更多,如果你不喜欢,你可以不必参与影枭盟的事,只
要继续做你的钟情,待在我身边就可以,就像我们当初那样。”
威胁之后的轻语显得特别的温柔,就像当初在斗室受伤得到的安慰一样,勾起了当初的回忆,微微敛下了
眼,仿佛和墙上的暗红融为一体的人像是在考虑,没有推开他面前的钟翰霄。
钟翰霄始终注视着他,看到他的神色,眼底有笑意渐渐浮上,远处的乐声传来,在几分幽暗之间,时间一
分分的过去,微敛下的那双眼正在抬起,就在他以为要得到想要的回答的时候,和他一样的,靠在墙上的
人也露出了笑意,甚至是大笑“真是可惜,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如果真要说出我的过去,影枭盟也完
了,我做的事全和影枭盟有关,你会舍得为了我毁掉对你来说最重要的影枭盟?”
一把推开了他,凌洛炎理了理身上的礼服,不屑的扯起了嘴角,“不要用这话来唬人了,教会我无情的人
不会用影枭盟来冒险。”在他这位兄长心里,影枭盟永远在第一位,拥有野心的人怎么可能毁掉自己实碛
野心的工具。
钟翰霄被 说中了心里的想法,脸色一变,不等他再说什么凌洛炎忽然走近到他面前,挑着嘲弄的笑意摊了
摊手,“好像有些糟糕是不是,不知道还有什么可以用来交换的?你抓去的人我不担心,甚至你说的话,
就算是真的我也不介意,说出过去而已,对我真的无所谓。”
耸了耸肩,朝钟翰霄露出了诡秘的笑意,他转身往外走去,从阴影中走出的身影就如一团在黑暗中亮起的
焰火,脚步悠然,直直的朝着人群中而去。
也正如一团艳丽夺目的火,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司仪的话因为他的出现被打断,手上的话筒被拿了过去
,在场所有宾客不知道他突然的举动是为了什么,所有人都望着取代了司仪站在高处的那个人,还没有听
他开口,就已经被眼前突然站在聚光灯下的身影而占据了所有的心神。
“各位-----今天我在这里有几件事要说……”朝下扫了一眼,凌洛炎有意停顿了一下,钟翰宵这才发现他
打算做什么,冲上前一把拉住了他。
“你打算做什么,你要毁了你自己?还是毁了影枭盟?难道你不要他的命了?他在我的手里,不要忘了!
”压低了话音在他耳边低语,面对人群,钟翰霄咬牙警告,努力装做若无其事,但他暗沉的脸色还是让所
有人看出了端倪。
高处两个的举动,显然其中是有内情,众人窃窃私语,全在等着接下来钟情要说的话,同时也有人奇怪,
为什么没有看见钟情身边那个神秘的男人。
“我只是打算证明一下,我真的不介意你说出过去的那些事。”状似无辜的摆弄着手里的话筒,凌洛炎的
眼中闪过厉色,既然钟翰霄敢用龙梵来威胁他,那么他也不介意以礼还礼。
虽然他非常的肯定无论龙梵被带去哪里都不会有任何 意外,却并不表示他容忍钟翰霄做的这件事,用龙梵
要挟他……
对视钟翰霄,他的嘴边的弧度渐渐敛下,眼底的厉色却愈加清晰,这次的筹码,钟翰霄显然选错了,他的
祭司会怎么做他还不确定,但自己打算怎么做,却清楚的很。
既然有人用他最重要的人来威胁,他怎么能不回报一下。
落下的光束下,仿若火焰燃烧在眼前,透着魅惑邪气的天使露出了没人有能抗拒的深情笑意,“钟情,为
我钟情的钟,为我钟情的情……大家习惯了我钟情的名字,是不是知道我的另一个名字?钟翰宇,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