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态皇兄 上+番外——奉旨喝茶

作者:奉旨喝茶  录入:04-07

她又一眼看到二哥,立马扑过来哭道:“离儿……”

想必她已经把事情的始末都弄清楚了才来的,查看了二哥的伤势后,劈手给了我一巴掌,我都被打蒙了。

“下贱的东西,质子不好好做,给你父皇皇兄惹来多少麻烦?!”

“母妃!这不是他的错!”

“你!你还维护他!离儿,快去跟你父皇认个错,说你年少无知,箭法不准,求他原谅你。”文贵妃拉起二哥就往父皇那推。二哥拉开文贵妃的手,淡淡地道:“我又没做错,为什么要认错。”

“你!你这个不孝子!”文贵妃又“啪”的一声给了二哥一巴掌。

可二哥就是不动,拒不去向父皇认错。

文贵妃扬起手,正想转而拿我出气,忽听殿外一声熟悉的女音慵懒地响起:“妹妹是不是逾越了?本宫的儿子本宫自己都不能教训呢,妹妹谁给的权力?”

只见母妃,不,完全不像是昔日的母妃,因为今天她身着轻盈华贵的宫装,长裙曳地,轻纱衣带在门口的风里飞舞,一双素手白皙水嫩得完全不似往日在冷宫时的模样。面上薄施粉黛,额间美人痣依旧鲜红欲滴,旁边贴上闪亮花钿,眼角用红粉晕开,水色双唇晶莹透亮。

她手轻轻一抬,提起一边薄纱广袖,身姿优美,就那么扶风柳似地往殿门口一站,除了“惊艳”,我这没才学的,实在找不出词语来形容。

母妃果然不负当年天下第一美人的声誉。

“韩……韩妃你……”

“我怎么逃了又回来了?”母妃迈进殿来,优雅地寻了个座坐下,望向父皇道:“皇上,我们之间,该有个了结了。您是想让所有人旁听呢?还是我们单独了结?”

父皇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目光又落在景王身上,半晌才道:“不相干的人都下去。”

我们都鱼贯退出,杨文绍早被御医们带到偏殿,我因着急他,所以去了偏殿,二哥想跟来,被他母妃拉走了。

来到偏殿,杨文绍已经有些回转了,只是坐在床上,头靠在膝盖上不说话,任谁叫都不理,我就陪他这样坐着,一直到晚间有人送晚膳来,他还是不说话,我也不好自己先开动吃了,何况我今天已经被折腾的精疲力尽了,见过血腥,什么都不想吃。

就这样枯坐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累得睡着了。

醒来时,身上盖着薄被,一个满头白发的人坐在床前和杨文绍说着什么,我一坐起来,他们就好像说完话了,一齐看向我,我才发现那个满头白色长发的人是父皇!他双眼通红,眼窝处是深深的黑圈,面色苍白,仿佛一下子老了几十岁,他伸出手摸摸杨文绍的头,声音嘶哑:“要吃东西,别太难过,想要什么尽管向朕开口。”

我低着头向杨文绍道:“对不起,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睡着,没有陪你……”杨文绍向我摇了摇头,父皇看了我一眼,道:“胥文瑞,文绍只有你一个朋友,这几天好好陪陪他,宽慰下他。”

“是。”我怯怯地答道。

又安慰了杨文绍一番,父皇才起身往外走去,半途又停下来问道:“老七,昨天在你身边的黑衣人是什么人?”

“他……他是秦羽救的一个人,秦羽死后,让他保护我。我……我……”

我不知道父皇想对流秋干什么,但又无法撒谎,口吃了半天,才听父皇轻哼一声道:“倒是个异人。”然后就走了。

后来,母妃的嫔妃地位不知道怎么突然变得名副其实了,位列众嫔妃之首,只是仍旧没有皇后。

我的地位虽没什么改变,但拖母妃地位的福,总算再也不缺衣食住。

景王的葬礼低调而又郑重地举行,最后居然入了皇陵,只是这事没几个人知道,还是杨文绍告诉我的。

父皇也变冷静多了,几乎不发火,可是我却觉得,他这样比那天暴跳着喊着杀这个要杀那个的时候,要糟糕得多了。

不知道父皇和母妃之间了结了什么,达成了什么共识,只是从那以后母妃和父皇皆是深居简出,我总是看不到母妃,当然更见不到父皇,但听说父皇几乎废了朝政,群臣纷纷奏请立新太子和立后,都被父皇罚了板子。

大哥不知所踪,太子妃疯癫的状态真叫人担心,又挺着个大肚子,好像快生了,宫人们都很紧张地围在身边亦步亦趋,连周贵妃都亲自照看。

看到秦飞瑶如今的状态,看着她那与秦羽相似的脸,渐渐瘦弱的身子却挺着个笨重的肚子,我心里就一阵阵钝痛,无奈我又帮不了她什么,只夜夜祈祷她能平安生产,能慢慢好起来。

住在宫里老能遇见秦飞瑶,这让我总是郁郁寡欢,杨文绍见状,就邀我去他府上居住。

第21章

其实杨文绍自己都是郁郁寡欢的,府上也是冷冷清清的,除了一些下人,根本就没什么其他人,景王连个姬妾都没有,下人也都是些老妈子老伯伯之类,就是说话解闷,也和我们说不到一处去。

这日上午,我正在王府园子里看书,硬逼着自己习字。杨文绍在一片林间习剑。距离景王离去已有百来天了,说是可以解除娱乐禁忌了,父皇也差人来劝杨文绍出门散散心,可是杨文绍每天除了练剑还是练剑,晚上还要读兵书,那些厚厚的书籍据说都是他父王时常翻阅过的。

我知道他一直很难过,只是从他父王入葬皇陵以后,他就再没哭过,也更没笑过,感觉一下子变成了个人似的。

我举笔托腮望着林间的白色身影在阵阵桂香间起落,桂枝桂叶,都被剑锋劈得在秋风里乱坠。

忽然有小小的桂花残瓣被弹入我的眼睛,“哎哟”一声惊呼把杨文绍也拉了过来,他拉开我乱揉眼睛的手道:“我看看,别乱揉了,揉到眼睛里面去就麻烦了。”

他的阴影盖在我身上,慢慢靠过来,双手把我的脑袋往后轻轻按在椅背上。

被这样居高临下的压迫感刺激,我闭了一下眼睛,感觉那粒小小的残瓣被卷进了上眼皮一样,咯得我的左眼生痛,眼泪也被激出来了。

“别乱眨,裹进眼皮里去就不好弄出来了,来,睁眼。”他擦了擦我被咯出的眼泪,我睁开眼睛,转动眼珠,好容易感觉那粒残瓣被挪到了眼角,总算不那么难受了,示意杨文绍用帕子帮我擦出来。

他用手指在我的眼角处探了探,却没懂手,最终俯下身来,我感觉一个温热的东西扫过我的眼角,眼睛里的杂物就被卷出去,眼睛顿感舒适多了。

我人却从椅子上滚到地上,杨文绍急忙拉起我,用手揉着我的后脑,连连问着:“怎么那么不小心,有摔痛吗?”

我摇了摇头,抱怨道:“干吗用舌头啊?用帕子或者直接用手不就行了。”

“我没带帕子,而且用手不干净。”他一手继续揉着我的后脑,一手扶住我的脸,拇指描摹着我的一边眼眶,眼神忽然迷离起来:“你的眼睛,这里,最像我的父王了……”

我抬手抱住他的背:“对不起,要不是我,你父王也不会……都怪我都怪我……你不要难过了好不好?”

“父王……父王已经……不在了。”他喃喃道,转而紧紧搂住我,好像搂住他父王似的。

“小王爷……”有个老妈子远远地抱了一个华贵的箱子朝我们走过来,我们赶快放开彼此,杨文绍走上前去,问道:“什么事?箱子里装的是什么?”

“箱子里都是王爷生前少年时所穿的衣物,像这样的箱子,有十几口呢,今天早晨皇上着人从宫里送过来的,说王爷少年时为皇上伴读,曾在宫内常住,这些衣物都是那时留下的。皇上说是看小王爷的意思,是留着做个想念,还是一并都烧了,全凭小王爷自己做主。”那老妈子回道。

“打开看看。”

那老妈子带我们到一间偏室,那里有十几口各式各样华贵的箱子,都用金锁锁着,上无一粒灰尘,想是保管得十分细心。

老妈子拿钥匙开了其中一个箱子,拿出里面的衣服,一阵清香扑鼻,只见件件衣服华美如新,都是顶级贵族少年的衣服款式,就算是放到二十多年后的今天,那样的款式依然不落伍,依旧华美得无与伦比,穿上这些,景王当年该是怎样的俊美啊?

老妈子又相继开了好多口箱子,里面的衣服都华美得令人头晕目眩,还有一些专门是装配饰的箱子,玉簪、扳指、金锁、刻有奇怪字符的项圈等等,不过更多是发带,一率是雪白中微微透着点淡蓝的颜色,不同的只是银亮的丝线织就的暗纹。

细看之下,景王的衣服,除了绣花纹理,与那些发带一样,大多是雪白中透着淡蓝的颜色,所有的衣服看起来都是一个款式,但是其中的不同,甚至用眼睛根本无法辨别。

那老妈子叹道:“王爷年轻时候穿衣服,我们都以为他素朴,不爱讲究穿着,白天看着同样的衣服,到了夜晚灯下看,那就很明显不是昨天那一件了,彼时才感叹不知是谁,把王爷宝贝似的疼着。”

杨文绍一件一件抚摸着那些衣服,面色悲戚,我正要心里责怪老妈子不该引他来看他父王遗物,徒惹他伤心难过。

却听杨文绍转过头来望着我道:“都说你像我父王,我也只看出你的眼睛那里像,真想看看我父王少年时的面目,不如文瑞你试一试,穿一下我父王的衣服,好叫我想像一下父王的模样,我实在……太想念他了。”

话未说完就被老妈子慈祥的笑骂声打断了:“哎哟,我说小王爷,这可使不得,穿已去之人的衣服,用已逝之人的东西,可是很不吉利的。”

“这……”杨文绍皱着眉低下头。

我赶忙向老妈子使眼色,嘴上驳斥道:“有什么使不得的?哪有那么多迷信,照您这么说,那我父皇不是应该把龙椅拆了重做,把龙床甚至整个宫殿都或封了或拆了不用?传国玉玺和君主的宝剑,通通都不能用?”

遂对杨文绍道:“没事,我不信这些的。你只答应我,不要再难过了。我这就穿给你看,只是我长得不如景王多了,恐怕穿不出你父王的感觉来。”

又对老妈子使了个眼色,那老妈子赶紧道:“说得也是,是我老糊涂了,太迷信了。其实穿穿也没事的,何况景王生前也是疼爱小王爷和七殿下的,没事的没事的。”

老妈子给我穿上那些繁复华丽的衣裳,甚至戴上一串沉沉的金锁,把我往铜镜前面一推,只见里面的人和先前的我,简直天壤之别。

老妈子眉间也透出喜色,爬满皱纹的脸也渐渐晕出兴奋的粉色:“太像了,都有六七分像了,连这眉眼间的这股子神色也是酷似。等等……我记得王爷少年时梳的法式,来,我顺便也给你梳上。”

杨文绍喜道:“真的吗?父皇少年时是这个样子?真好看,不过我父王应该没这么瘦。”

我捂着脸道:“哪有那么像,我长得丑,穿这些华贵的衣物,真是糟蹋了。”

老妈子边给我梳头边道:“世上长得像的人是很多,就算没有血缘,也有长得酷似的,这不,今儿老婆子我是见了世面了,就没见过长得这么像的。若硬要说不同啊,就是殿下的头发比王爷的柔软多了,也细多了,眉毛也淡些,面色没王爷那么红润,再就是瘦一些,不过乍一看,真的好像,简直像到骨子里了,尤其是眼睛。”

老妈子絮絮叨叨给我梳好头发,又选了一根发带给我绑住头发,拉着我在镜子前面左转右转,忽而放下我,眉飞色舞道:“差不多有七分像了,等等,我去拿一下我女儿的梳妆盒,一定给你弄个八九分像。”说完急匆匆地走了,弄得我想问她为什么拿女人的梳妆盒都没来得及。

转头看杨文绍,他眼神迷离,像神魂已经游到九天之外一样,张口呆呆地看着我。

这个有恋父癖的家伙!

我瞪他,他才讪讪地动了下,笑道:

“真好看。”

“是你父王的衣服好看。”我悻悻道。

“才不是,都好看。”杨文绍又笑,恢复本性似的伸手来掐我的脸道:“脸红红的样子,就更好看。”

我甩开他的手,假装垮下脸,嗤他道:“我好心穿了,指望叫你高兴,你却贫嘴拿我寻开心,好没良心!”

谁知他不买我的账,嬉笑道:

“就是拿你寻开心我才能高兴啊,你不是要让我开心吗?那就别嘟着嘴,我父王可不会嘟嘴哦。开开心心地让我多掐几下,我就很开心了。”

“呸!你又没见过你父王小的时候,又怎么会知道他不会嘟嘴。”

我向从前一样跟他斗嘴,希望他记起从前的快乐时光,不再低沉落寞下去。

“王爷是不会嘟嘴的,这我是知道的。”

老妈子捧了个盒子走过来,笑道:

“王爷很独立,从来就不会撒娇任性,很懂事,从不生人气,脾性真正叫好。据说是从小父母双亡,被宫里无所出的妃子收养,后与太子交好,太子登基后越过群臣的意见,直接给他封了异姓王,他啊,也确实值得皇上如此重用。”

“那当然了,我父王是世上最完美的人。”杨文绍骄傲地说。

老妈子打开梳妆盒,捉过我的脸,拿起一支眉笔在我脸上比划道:“殿下的眉淡了些,也细了些,王爷的眉就像是墨点的,很好看的剑眉,殿下这里就稍微不足,来,我给你画浓点。”

我嘴一扁:“哪有男的也化妆的?我不要,太娘们气了。”

杨文绍一嘻:“就你那细细弯弯的眉毛,太秀气了,才没男儿气概,才要化妆呢!还有你的嘴,老那么大口地吃东西,也没见撑大,嘴还那么小,不化大点,真正比姑娘家还要樱桃小口呢!”

“你!”我扑上去和他扭打起来,笑骂作一团,老妈子在一边笑着直摇头。

忽见一位太监随着王府管家赶过来,那太监揖道:“小王爷,皇上差奴才来传口讯,宣小王爷即刻进宫伴驾。”

第22章

杨文绍道:“知道了,马上就去。”

“那奴才就在府外轿边等候小王爷。”说完那太监就走了。

“等等。”杨文绍抬手叫住太监,太监转过身:

“小王爷有何指示?”

“皇上只是宣我去呢?还是七殿下同去?”

“这……皇上没说宣其他人。”

“那你回禀皇上,就说我没空去了,我要陪七殿下读书习字。”

“小王爷,您这是为难奴才了,皇上说一定要请到您,不然叫奴才提头去见。”

“我管你,我心情不好,哪都不想去。”

“小王爷……”那太监一跪在地,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道:“适才听小王爷在房中笑声连连,怎么这会儿又说心情不好了呢?请小王爷可怜可怜我上有老下有小……”

“停——,我倒稀奇了,说你们太监上有老倒没什么,毕竟谁不是爹娘生出来的,可你下有小?你这小太监,该是从小净身宫里长大的吧?哪来的小?还是说,你那里,吃了什么补品,还能偷偷长出来了不成?”

“小王爷就别拿奴才寻开心了,我们这些人,年轻时自然无忧,可是到了年老……所以大凡我们这些人,都是会收一些养子的。”他抹了把眼泪,哭道:“小王爷,您一定要去啊!连月来,皇上情绪越来越差,我们做奴才的,整日里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过活,提醒掉胆的,唯恐下一刻就没了小命。”

推书 20234-06-16 :废材闻二少被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