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相动作间,干柴勾动烈火,蒙古大夫轻易地就被压倒在床榻上,美人骑爬在他身上,说咬不是咬,舔又不
是舔,只用那一条灵舌逗弄着他。
这样的鱼欢之乐区别于女子,却又别有一番快慰,那大夫原是普通人家教化的好孩子,哪里见过风月场所里
的挑弄引诱,故而不消片刻,便高声喊叫出来。
泽川看着他的反应,唇角勾起一抹笑,眼见他趋近高潮之时,猛一扬手,直把那温柔乡里的登徒子打了一趔
趄,堪堪掉下床来。
蒙古大夫终究不是蒙古人,全身上下柔弱白净,细胳膊细腿的圆规模样,被突然甩了耳光,晕头转向的便要
载倒,幸而被泽川一把拉住,然而还没待他看清那笑容,屁股上又一阵痛,竟是被人直直踹出了门来。
“哎?”大夫努力把头从青石板上转过来,紧握着衣襟:“你怎么……”
泽川已经又恢复了那种病弱的美态,抬眼的力气都没有似的:“大夫好人性,竟然连病人也不放过了。”
话音未落,已经有小厮过来把进门前还衣冠楚楚现在却衣衫不整的蒙古大夫差走了。
如此又过了两日,皇上从探子那里得来消息,说是“大夫换了一波接一波,拂袖院的当家却已经病入膏肓了
。”
这样的消息不可谓不惊悚,然而皇上知道这世上没有人是不死的,只是这么轻易就快死了仍旧让人止不住的
要伤心。
用手捻着那窗前开的浓郁芬芳的花朵,忍不住就要怀念自己的那十年的光阴,他等待了这么久,怎么能一朝
之间就只得了一副白骨呢?
不行,他要救他。
此令一出,当即便有数十名太医被拉出来带到了宫外。太医的水平他是信得过的,然而等了一时三刻,那一
帮子人挨个出来,战战兢兢的回他:“禀皇上,怕是不行了。”
“是吗?”皇上望了那雕栏画栋的门楣一眼,也说不清具体是什么滋味,只缓步上了台阶,轻轻推开那门。
凭良心说,泽川即使到了这种时候也还是漂亮的,甚至是有点太漂亮了,冰肌玉骨的。皇上唯恐亵渎病人,
不敢乱想,便随手找了一把凳子坐下,远远的看着他。
“……皇……上……”泽川欠着身子想坐起来,却只是在形态上轻轻扑腾了一下,便滑落下去。
皇上心中不忍,眼睛也一时燥热起来,像是出了些热汗,他用手背轻轻抹了抹,却是冰凉的两大滴泪。
他是心疼泽川的,也心疼自己苦苦等待的十年,然而事到如今,却是要两空了。
“皇上”泽川身不能动,当然也不敢指望皇上会屈尊来扶,便只在自己能力范围内执着的叫着。
“朕在这。”
“……皇上……”泽川终于扒到皇上的手臂,把头轻轻靠在那荏弱的胸膛上,就不言语了。
皇上也说不出话,只可惜的倒抽一口气。
两人不知静静呆了多久,直到夕阳落在窗外,悄悄染红了泽川的脸,皇上对着那外在的血色只觉得自己也要
死了。
他是打死也没想到泽川会因为被自己罚跪了一夜就要一命呜呼的,如果他知道,如果他早就知道,那荒唐的
一夜就权当做吃了哑巴亏,计较什么呢?
“皇……”泽川动了动“您还……怪我……吗?”
皇上荒不跌的摇头。
“那……我就不后悔……了”泽川说完这一句半天没了声音,皇上只下意识的觉得他要死了,便六神无主的
问道:“你还有未完的心愿吗?朕,朕都会帮你完成的。”
“……心……愿?……”泽川歪着头想了想,露出辛酸的一笑:“草民还……想……再抱一……回……皇…
…上……”
此事是由他起,自当该由他来了。然而在这生死面前,还是要问一句:“你真的喜欢朕吗?”
“……恩……”
“为什么呢?”
“嗯就是喜欢啊”泽川的鼻息打在他的手臂上,竟是又弱了一些。
他本是害死他的凶手,他却还是执着的喜欢着他,这可怎么得了呢?
任凭皇上阅人无数,也从没有见过这般痴情的,不由的便从肺腑中生出一段疼惜怜爱,竟是不假思索的就答
应了他。
泽川已然到了强弩之末,自然没有气力多动作,他便主动担当了半数分量,也细心挑了那软卧的姿势让他躺
着,自己则上下翻飞着服侍他。如此一个时辰过去,中场休息的当儿,皇上去试泽川的鼻息,竟然还没有断
。
他对尸体没有欲望,也实在是心疼泽川,便把他搂在怀里睡了过去。
转眼天亮鸡鸣,悠悠醒转的时候,皇上第一个念头就是去看泽川死了没有,然而不知是遇了鬼还是怎的,泽
川竟然面色红润,呼吸顺畅,半点死人的征兆都没有了。
“泽川”皇上试着推推他,发现这身体也是温软火热的。
泽川嘤咛着睁开眼睛,一把揽上他的脖子,动人一笑:“皇上~~~”
这……这……这这声音少说也有四个+,当真不是死人了。
皇上心里是高兴他可以活下来的,可是转念一想两人现在的处境又有些羞恼,他可是打着慰藉死人的念头才
行这云雨的,现如今泽川不死了,又成了好人一个,要他怎么办呢?
“皇上……”泽川还在用那个腔调叫他,殊不知皇上却有些受不住了。
“朕,朕要上朝了,你,你让开……”既然他又有了生龙活虎的样子,那实在是没有必要对他客气。
泽川自然是好人一个,被他推搡着,也不生气,只笑靥如花:“皇上,让草民服侍您怎么样?”
当,当然不行。
拂袖院不比宫里,一应东西都是缺的,皇上用眼角扫了一下床上的狼籍,便要条件反射的脸红起来,当即一
挥袖子匆匆去了。
鼎鼎大名的泽川少爷服侍了皇上两回,虽然没得什么莫大的见得着的恩宠,那些明里暗里的小道消息还是把
他捧成了神。
皇上知道坊间传闻的时候,手里正握着一柄番邦进贡来的的玉如意把玩,当下一失手,碎了个七七八八。
太监总管问道:“皇上,这可要针办局拿去修补一”那个‘下’字还没出口,皇上已经冷冷的对他招手道:
“把这个用锦盒装了,给那位风头正劲的少爷送去。”
总管答应着,一路去了拂袖院,见到了那位闻名京城的秦楼楚馆的行业巨头,小心翼翼的把东西呈了上去。
泽川居高临下的打开了锦盒,知道皇上用意,便差人出去寻了块污泥瓦片回来,然后笑道:“烦劳公公把这
个交给皇上,就说草民没那个造化,碎玉也是藏不起的,还是有片瓦遮头好些。”
大总管一时领命去了,回宫聚实以告,本以为皇上会龙颜大怒。谁知竟听上位者苦笑一声:“朕算是栽在这
个泥腿子手里了。”说罢也不管服侍多年的老太监还跪着,便揣了那瓦片自行去了。
“这是”老太监颤巍巍站起来,瞄了一眼外面的天色“一物降一物啊!”
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