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骨容华——玖骞

得差不多了。有人说，留香姑娘这一嫁是冲着殷大善人为人好而去的。”

“恩，这倒也是！要不怎么叫殷大善人呢。”

“不过还有人说，那留香姑娘急着嫁，是因为那时身上便已经有了身孕，估计是殷大善人的，又舍不得打掉，于

是早早地便嫁了过去。”

“这个倒是在理！只是这留香姑娘也忒不小心，怎么说怀就怀上了呢！”

“呵，这个本来就会有这个情况，现在院中的姑娘，不是也会怀上吗？不足为奇，幸亏现在陆奇研制了不错的药

，现在这种现象方才少了。”说着，顿了顿，继续说道：“只是那留香姑娘却实惨，嫁过去刚生了个孩子，过了

一个多月，便被人全家灭门，听闻那时的现场是惨不忍睹啊，满地焦尸，谁是谁，根本认不出来！”

“他们家灭门是什么时候的事？”

“很快便二十年了……留香姑娘的事，除了这些，我知道得也不多，若是想知道得更清楚，问问春满楼的彩玉，

她应该会知道得更多。两年前，钦差翻案，她就被叫去过两次！”

“那就麻烦你去叫了她来！”祖显可不想独自出门，万一碰见那张老板，事便不用办了，直接可以纠缠半天。

“那莫云这就去叫彩玉！”说着离去。

半个时辰后，那莫云领着彩玉来了。

“公子叫彩玉来，是为了问留香姑娘的事吧？”那彩玉也不忌讳，直接说道：“这留香姑娘说来跟我还是好姐妹

，只是她为人好，长得也好，还多才多艺！”说着看了看祖显的脸蛋，做出个欲言又止的动作来。

“但说无妨！”祖显见状，说道。

那彩玉见祖显这么说，看看四周除了莫云便没人，终于将藏于心底的话说了出来：“公子，你莫不是留香姑娘的

什么亲戚吧？”

“为何如此说？”祖显忍住吃惊，问道。

“不是我说，公子的确是跟当年的留香姑娘有七八分像！”那彩玉顿了顿，又说道：“若是如此，公子也不防放

宽心，此事彩玉不会让第四个人知道。”

“殷大善人一家，是被谁杀的？可真的是仇杀？”

“当年的龙知府查出来的结果是殷大善人和一位名叫江泽凯的官人有过节，那江泽凯怀恨在心，来杀了殷大善人

全家。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倒是不清楚！不过这个案估计是个冤案，那时结案结得也很急。”

“若真是冤案，那谁会是真凶呢？”

“若不是那江凯泽做的，那还真的就不好说了，留香和殷大善人为人甚好，没跟什么人结怨，若说是留香的冤家

，说来，也就只有一人。”

“哦？谁？”

“留香在嫁与殷大善人前，和一位远道而来的俊秀公子相好了一个月。那公子离开后，留香还告诉我说那公子半

月后便会来为他赎身，带他离开此处。只是世事难料，留香等了那位公子等了一个多月，却连个人影都没有！”

“于是留香姑娘嫁给了殷大善人？”祖显没听到说是玉贵妃，自然有些失望。

“正是！殷大善人对留香很好！”

“那留香嫁给殷大善人前，是否有孕？”莫云在一边听了半天，终于说出一句话来。

“这个……却是不知，留香啥都好，就是不太喜欢跟人推心置腹，很多话都是说一半藏一半的。不过，留香十二

月十六成的亲，次年七月初九生的孩子，若不是早产，那还真的是不好说！”不过风尘女子，肚子里是谁的孩子

，哪里说得准，也许是殷大善人的，也许是那位跟留香好了一个月的俊俏公子，也许是其他的老爷公子们！

“那两年前，官府的人带你去问话，都问了啥？”祖显问道。

“能问啥，他们只是为了排除殷大善人一家非仇杀罢了！他们想我说什么，我自然就说什么。他们不希望留香有

仇家，我自然就说留香无仇家。别人看不出来，干我们这行的，就是要学会看脸色，见机行事，方为上策！官字

两个口，他们想把案子结果怎么定，那我们百姓自然就顺着他们去说，反正这陈年旧案，证据也没了，全靠一张

嘴。”——证据当然有，只是你这老鸨不知道！

祖显听着这老鸨说得一套一套的，甚是吃惊，难怪那时候敏茹跟自己说即使不是玉贵妃做的，也能翻成是。“那

你还记得那位和留香相好一个月却不回来实现诺言的公子，长什么样？”

“那公子长相也是十分俊俏，白白净净的，那留香看了都一见倾心。若说特别之处，就是此人左边下巴有颗痣，

也不大，下巴有痣的人多得是，却是不好认。”彩玉顿了顿，道：“那公子后来果真回来，只是一听得说留香已

嫁作他人妇，他便甩袖离去！因此倒有可能是他做的。只可惜即使真的是他，年深日久，不好找了！”

“也是，人海茫茫，怎么找！”说到左下巴的痣，夫厥倒有一颗，只是夫厥那形象跟彩玉说的“十分俊俏”还真

是相差甚远，再说了，他也不可能跟太后有什么瓜葛。

“公子也莫想这些事情了，公子如今来得此处，还是放宽心，好好将两楼经营好，什么深仇大恨，少管些，这样

才活得舒坦！若是留香在世，也不希望自己的亲戚为了自己在那里辗转生死之间！”

祖显自然点头，不过心里却不这么想，他们哪里知道自己受了什么屈辱，仇不可能不报。

只是即使身在两楼间，证据倒是不好找，着急了一阵，发现急不来，于是倒放宽了心，慢条斯理地学习经营起妓

院来，从前基本上只躲在后院，现在也去楼中走走看看，会会客人。人多好办事，也许自己认识的人多了，便可

知道更多的事情。

话说这两楼的生意倒还是好，只是闹事的人还是有。只是有的人闹事好打发，有的人却不好打发。

一日，来了个大汉，约莫三十来岁，一进悉香院，这莫云就亲自招待起来，叫了一大帮的姑娘，排成排，让他挑

。可这大汉挑了半天，居然说了一句让莫云伤心不已的话：“悉香楼的姑娘怎么就这么几个？没个好看的。红玉

呢？”

“红玉姑娘最近身体不适！既然姑娘们入不了爷的眼，不如等过两日，红玉……”

“不必了！”说着就要走。

那莫云怎么肯让客人就这么走了，于是赶紧说道：“不如我叫红玉姑娘出来陪爷喝酒解闷！酒菜就算送爷的！”

当然这红玉的钱还得给，不过能从大爷那要到多少赏钱，那可得看红玉自己的了。

生意终于成了，那大汉喝着免费的酒，自然心里畅快了很多，只是喝着喝着就迷糊了，拉起红玉就要入房去睡。

红玉本来说好只是出来作陪的，哪里肯。

于是就闹将起来。那大汉撒起酒疯也是厉害的，抡起凳子就往桌上砸，一砸一个准，桌上地上顿时狼籍一片。吓

得楼里的人乱跑！

那莫云生怕吓走了客人，急得呀，一边数落红玉不懂变通，一边急忙叫人去叫了护院来！见了护院，莫云还不忘

顺口嘱咐了一句：别伤了人家，他是知府大人的人。

喝醉酒的人是不听劝的，这下可难为了那两个护院。

却说祖显此时正在后院。一个小丫头跑进来，说道：“公子，不好了，有人在楼里捣乱呢！”

祖显闻言大惊：“谁这么大胆？跑来此地捣乱？”

“是知府大人的小舅子，薛公子！”

祖显听了，自然立马出发，前去看个究竟。

来到大厅，却只见那两个护院正捂着肚子一个坐着一个躺着，不觉心中火起：养了这么一班饭桶！想着，便自己

动手来制他，只是那薛公子力气可不小，自然苦了祖显。不仅要把人制住，而且还不能伤了人家，这难度可不是

一般的大。

那薛公子刚开始还挣来挣去，两个拳头乱飞。祖显一一接住，只是这接得也忒辛苦，在心中叫苦不迭，如此下去

，可怎生是好！正想着，那薛公子却不打了，盯着看了祖显愣了会，突然向他扑来，死命抱住，嘴里嚷着：“美

人，美人，别躲啊，美人！”将祖显按在了桌上，亲吻起来，手也不安分地乱摸，揉捏，甚至给祖显脱起了衣服

。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人非礼，这祖显早就又羞又急，只是奈何那薛公子气力大得很，压得他动也动不了，背上则

冰冰凉的全是撒了满桌的酒，夏日天气炎热，祖显自然衣服穿得少，薄薄的衣服不断地在那薛公子的作力下往下

滑，身体不觉越露越多。

旁边的恩客们倒看得津津有味，有的还不停起哄，都等着看好戏，他们自然巴不得祖显起不来，当场被那薛公子

给强要了！

莫云只是站在旁边干着急，亲自上来拉那大汉，可是哪里拉得开。

那薛公子见祖显不配合，头扭向一边不让他亲嘴，自然只好腾出一只手来，将祖显的脑袋抓正：“美人，我薛大

爷有的是钱，从了我，我待你好，给你赎身！”祖显那管他叨叨什么，好不容易抽出一只手，摸到桌上的一把酒

壶，想也没想，直接便往那薛公子的头上砸去！只听得莫云一阵惊叫。薛大爷晕倒，趴在祖显身上不动了，头上

的血滴在了祖显的颈间。

莫云赶紧叫了那两个护院来扶起那薛公子，探了探鼻息，松了口气。随即叫人去叫陆奇来给这薛公子包扎。

祖显则忙起身整了整凌乱不堪的衣服，气息喘了许久方渐渐平定，脸上自然是一阵红一阵白。因此也不管此时厅

中有多乱，将事情交给莫云打点，自己躲回了后院：今日发生这样的事，日后可叫我怎么见人？

只是祖显不知道，他怎么见人不关悉春两楼的事，悉春两楼怎么向高知府交代，倒是个问题。

19.风尘（5）

上门赔罪自然是少不了的，祖显一夜没睡好，满脑子都是夜里被那薛公子非礼的情景。不过即使再来一遍，祖显

还是会毫不犹豫地将那薛公子砸晕，毕竟祖显受不了这个。想着，便不觉叹了口气，当官的还真是好，他们无礼

在先，现在倒要自己上门赔罪。

次日，祖显起了个早，叫了莫云，便一同上门请罪去了，自然银票是少带不得的。

不过祖显跟当官的说话本是家常便饭，只是请罪倒是头一回，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于是嘱咐了莫云，主要让

她来说。这莫云当然只好应允，看着眼前这位神情失落的美少年，母爱天性大发。

然而此时的那位高大人正在那薛公子房中和薛公子说话。那薛公子醒来，又醒了酒，听闻自己在悉香楼里抱了个

男人，又亲又摸，脸都挂不住了。他薛大爷爱美人，眼光高，却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还会当众抱了个男人，在他的

记忆中，他抱的是个美人，而且还是大美人，个子高挑，温润如玉，齿白唇红，眉清目秀的绝代佳人，怎么会是

个男人？那高大人少不得数落了一番，接着又安慰了一番。正说着，门外的守卫通传说，悉香楼的老鸨莫云和梓

老板一起上门来请罪。

高大人看了看床上这位小舅子，摇了摇头，道：“让他们进这里吧！”

少顷，果真见守卫领了一男一女进来。只是这一见，倒让这屋里的两个人齐齐愣住，自然两人愣住的原因是不一

样的。

“好美的人儿，昨日我抱的莫不是就是他？”这是那薛公子心里想的，看着眼前这人，早就神魂颠倒，心跳加快

，脑袋发晕。

“却是眼熟！”这是高知府心里想的：“可曾在哪见过？”

“昨日薛公子光顾我们悉香楼，却不想意外受伤，莫云来此向薛公子赔罪，希望薛公子不计前嫌！”莫云说着，

便看了看祖显。

“梓郎昨日——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薛公子，望薛公子海涵！”祖显自然也识趣，见机说着，却抬眼看了看一

边的高大人，这一看不打紧，心里却看得发慌：这高大人不是高仲的哥哥高兴是谁？真是冤家路窄，但愿他别认

出我来。

那薛公子早看祖显看得痴了，见祖显如此说，忙道：“无碍，无碍！昨日可曾弄痛公子？”

祖显见问，自然说：“公子举手投足，分寸得当，对梓郎关爱有加，自然不曾伤得梓郎！”说着，不觉冒汗。我

怎么说得出这样的话来！！少不得继续说道：“这个是悉香楼赔给薛公子的药钱，望公子笑纳！”说着走近床前

，双手将数张银票递给薛公子。

那薛公子倒好说话，“小伤，小伤，没事的，这药钱就免了，免了！”说着伸出双手，做出去推祖显的手的动作

，却抓得死紧，紧得祖显忍不住皱了皱眉。那薛公子见状，放悻悻地放手。

一边的高大人终于发话了：“既然他自己都说无碍，那自然便无碍了，两位请回吧！高某自然不会借此难为你们

悉香楼，只是希望悉香楼日后好好做自己的生意，莫惹出其他事来！”

祖显和莫云自然都松了口气，回去不提，不过银票还是得留下，一万两银子就这么没了。

只是这薛公子拿着那把银票却是舍不得放手，一个人的时候甚至还会捧着那银票嘻嘻笑。莫不是没见过这么多钱

吧！还是觉得自己被人一砸就得了这么多钱，赚到了？都有可能吧，只是薛公子还会幼稚地将银票放在鼻子下闻

闻，满心欢喜。除了铜臭的味道，还有什么？答案只有他薛公子清楚：还有梓郎公子的体香。

在床上躺了两日，自然身体渐好，只是心里还是想着那美人，晚饭也吃得没味道了，于是叫了自己身边的一个随

从去悉香楼找梓郎，就说是自己头疼得厉害！

祖显听闻，自然得去。莫不是人家还嫌钱少吧？一万两银子还少？这薛公子还真是娇贵！不过祖显此行还有个目

的，就是去探探那高大人有没有认出自己来，若是认出来，肯定会有什么行动。

祖显这回进这知府衙门，自然是将道路，房屋位置暗暗在心中记下了，慢慢行至那薛公子房中。

那薛公子见梓郎倒来，自然欣喜万分，将身边的一干人全部遣走，叫梓郎过去坐于床边。祖显自然乖乖听话，走

近道：“听闻公子头还痛，梓郎真的是万分抱歉。”

“恩，要不劳烦梓郎过来给我揉揉！”那薛公子故作头痛状皱着眉。

祖显自然听话，坐到那薛公子身边，让薛公子背靠着自己，给薛公子揉捏起太阳穴来。

那薛公子倒是十分享受，闭上眼睛。

祖显揉捏了会儿，手有些酸，于是问道：“可好些了？”

“好些了！”

祖显听闻，自然放手，却不防那薛公子身子一软，直接躺倒在自己怀中。

“薛公子！”祖显一惊，忙将人接住。

“让本公子靠靠！”美人的怀抱，自然舒服。

在薛公子看来，凡是来自妓院的，无论男女，无论身份，都是可以靠钱买的，只是这梓郎公子不一样，因此倒有

心想跟他相好，少不得费点心思，一步一步地来。此时见梓郎不拒绝，让他靠，自然又得寸进尺：“本公子在床

上睡了两日了，沾不得水，身子粘腻，难受得很！”顿了顿，继续道：“请公子帮本公子沐浴，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