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喘粗气,咬牙,“我怕我控制不住会强奸你!”
陆离挑衅,“来啊,我不反抗,只能算和奸。”
“你可别后悔!”秦风再也忍不住,猛地扣住他的肩膀,就势推到墙上。
客房中,正在卸妆的陆妈妈竖起耳朵,“老东西,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陆爸爸放下书,从老花镜上放过去。“什么声音?”
“听不清,”陆妈妈抱怨,“我就说住酒店嘛,你非要麻烦孩子。”
“自己的亲儿子,有什么算麻烦的嘛。”
“陆离那孩子连自己都不会照顾,凡事都要靠大风,我们住在这里,肯定会给他们带来不方便,你看光今天一天
,就把那孩子累得团团转。”
陆爸爸满不在乎地继续看书,“你啊,明明这么爱孩子,却偏偏不肯说出来。”
“废话,”陆妈妈一本正经,“爱是做出来的。”
“……”陆爸爸手里的书掉了。
二人从浴室转战到床上,等偃旗息鼓的时候,陆离已经趴在凉席上呈半死状。
秦风用热毛巾为他擦拭一片狼藉的臀缝和大腿,“陆离,商量个事儿。”
陆离慵懒地抬眼,“什么事?”
秦风手指滑到他的腰间,摩挲着后腰上墨蓝色的纹身,“找个时间去把纹身洗了吧。”
陆离一僵,笑笑,“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计较那么多做什么。”
“不要怪我计较,”秦风在他的腰间用力吮吸,嘬出一朵吻痕,“看到你为别人留下的印记,我嫉妒。”
“别、别亲,痒……”陆离扭着腰躲避他的吻,咯咯笑道,“嫉妒什么啊,等咱们俩分手了,我就可以在后面接
着纹一个Q……”
“胡说!”秦风轻轻在他屁股上打一巴掌,“我们不会分手!”
陆离翻个身,捧住他英俊的脸,“秦风,一个人的过去是无法彻底抹去的,懂吗?”
自从遇到秦风后,他也总在不停地后悔着,可是生命是过了河的卒子,再烂的棋局也不能后退。
那些荒唐的过往,已经被时光用雕刻笔深深印刻在了生命线上,不会等你有一天悔过了,就消失得连疤都找不到
。
秦风怔怔看着陆离橄榄形的眼睛,“我只想让你属于我一个人。”
陆离笑,将亲吻印在他的额头,“爱我,只爱我,只爱我这个人,能做到吗?”
所有的过往、所有的伤痛、所有的一切都不要去在意,你所爱的只有我,只有我陆离。
秦风叹息,微笑,“我尝试。”
生科院研究生的学习非常轻松,秦风做完自己的实验,经常还能拐到陆离实验室里去帮忙。
“最近怎么没见梅如花夫妻啊?”陆离在微波炉边加热大胶。
“梅师姐的论文还在天上飘,怕拿不到学位,正抓着温师兄恶补呢。”秦风洗好制胶槽,拿过去放在通风橱里晾
干。
陆离笑,“谁叫她天天满实验室的得瑟,看,遭报应了吧。”
“你别笑她啦,”秦风愁眉苦脸,“我老板给我的试剂好像有问题,总是出错。”
“嗯?”陆离抬头,“出什么错了?”
“按照原理明明是抗炎症的药剂,结果没有炎症的小鼠也会死亡,”秦风叹气,“不知道什么原因。”
陆离道,“你没有问问何璧?”
“嗨,别提了,梁梁明年升初中,老板最近忙着考察各个补习班,我都见不到他人。”
“你傻啊,见不到他人不会打电话?”
秦风鄙视他,“电话里能说清我还会这么郁闷?”
“呃……”陆离囧了,“他给你的是什么试剂?糖皮质激素?”
“不知道,”秦风摇头,“代号AK—47。”
在科学实验中为了保密,经常会用各种代号来为一些试剂命名,比如PKE—2048、AFK_G等等。
可是何璧取的这个代号……陆离冷汗,“他抽了……”
正说着,一个人贴着墙根溜了进来,呼啦啦地扑向秦风,“大风风,这次你一定要帮我!”
秦风惊得寒毛直竖,反应过来后举起水槽猛敲,“你抢孝帽子呢?鬼鬼祟祟吓老子一跳!”
曹萌捂着脑袋,委屈道,“人家怕被别人看见嘛。”
秦风没好气,“你当你是谁啊?刘德华还是郭德纲?”
曹萌兰花指,“人家也曾是生科院一代院花,绝代风华……”
秦风熟练得拿起一个大量筒,掂量掂量,换成一个铁架台,温柔地笑,“你是什么?”
曹萌立马天真烂漫道,“我是你的小尾巴,吧啦吧啦吧啦……”
陆离笑,“别介,他确实得躲着人,不然还不被抓到动物园去了。”
曹萌跳起来张牙舞爪,“你才猴子!你们全家都猴子!你们全小区都猴子!你们隔壁那条街都是猴子!”
陆离无辜地摊手,“我可没说你是猴子。”
“哇靠,阴我!”曹萌二话没说扑了上来。
被秦风拽着后领丢到墙边,“给我蹲着!”
曹萌咬手绢儿,“你们都欺负我……”
秦风冷眼看着他,“说吧,你不上班跑到实验室来有什么不良企图?”
曹萌做西子捧心状,“我们俩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秦风二话不说举起铁架台。
“别打!我说!”曹萌耷拉着耳朵,“方芜跟我吵架了。”
“哦?”陆离凑过来,“夫夫性生活不协调?”
曹萌斜眼,“大风,你怎么还没咬烂丫臭嘴?”
秦风大言不惭,“舍不得!”
曹萌鄙视,“平生最看不起你们这种没脸没皮的贱人!”
陆离晕,“你以为你不贱?”
“当然不贱,”曹萌跳起来扭屁股做可爱状,“人家是俏皮小天使,跟你们品种不同。”
秦风果断一铁架台抽上去。
曹萌老实了,蹲回墙角,嗫嚅,“就是不同嘛……”
“闭上你的贱嘴!”秦风呵斥,“说,方教授为什么和你吵架?”
曹萌头顶一片乌云,“我偷偷辞职,被他知道了。”
陆离惊讶,“你不是在梁秋的生药公司里么?人家没虐待你吧,干嘛辞职?”
“嗯,”曹萌点头,“我学历低,在公司里只能打下手,没前途的。”
微波炉叮地一声响,陆离忙把煮好的大胶取出来,放在通风橱冷却。
秦风上三路下三路地打量着曹萌,啧啧称奇,“不简单啊,居然有追求了,你知道前途俩字儿怎么写不?”
曹萌气势如虹地仰天大吼,“我要赚大钱!我要养方芜!”
“咦,你们在吵什么呀?”温似玉探进一张柳眉笑眼的瓜子脸,“隔老远都听到你们这边叽里呱啦叽里呱啦……
”
“这小子抽风呢,”陆离被大吼吓了一跳,看向温似玉,“你不是帮梅如花做课题么?怎么又跑这儿来串门了?
”
温似玉小碎步颠进来,“今天夜里出第一阶段结果,梅梅睡觉去了,让我在这儿守着,可是一个人在空空荡荡的
实验室里好可怕哦,所以我来找大风聊聊天,又帅又有安全感。”
陆离大囧,看外星人似地看了他一眼,转向曹萌,“你脑子给门挤了?方芜有工资有津贴,用得着你养?”
“可是人家不要当小白脸嘛……”
秦风皱皱眉头,“哪个孙子说你是小白脸?”
曹萌用怜悯的眼神看着秦风,“我自己不会感觉?别说我,其实你也是,一样是陆教授养的小白脸,吃软饭的!
”
“我操你大爷的!”陆离暴怒,噔噔噔走过来,一脚踹翻他,“他妈的再胡说八道看我不撕了你这张贱嘴!”
曹萌被打懵了,张大嘴看着喷火的陆离,“我说错什么了吗?”
温似玉捧腮,“陆教授好有血性!我好喜欢!”
26.今天第二更
秦风拉过陆离,对曹萌认真地说,“我是不是小白脸别人说的不算,陆离说我是我才是!说了你也不懂,瞧你这
猥琐样儿!”
曹萌跳起来,指着秦风的鼻子叫,“还骂我?我告诉你秦风,我曹萌再也不是以前的曹萌了!所有缺点,为了方
芜,我改!”
温似玉两眼放光,鼓掌,“哇,萌萌你好男人哦!”
陆离夸张地赞叹,“有志气,只是曹萌,你觉得方芜喜欢你什么?”
“美貌!成熟!男人味!”
秦风诚恳地说,“你还是去死吧。”
陆离蹲在曹萌旁边,“说正经的,因为你辞职,方芜就跟你吵架?那他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
曹萌远目,长叹,“这一切,都是我太帅惹的祸……”
陆离站起来,“秦风,我们来看这里,用一个合成的肽来抑制炎症反应中的两个酶……”
曹萌立马泪奔,抓着陆离裤脚,“你听我讲吧听我讲吧,我再也不乱说了……”
陆离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给你一分钟时间。”
曹萌对温似玉悄悄比个“V”字,得瑟,“陆教授也被我的魅力折服。”
温似玉嚷,“陆教授,萌萌说你坏话!”
曹萌手指一转,收起食指,“SHIT!”
“嗯?”陆离挑眉。
曹萌立马俯首帖耳做乖巧状,“陆教授最好了,最美丽了,最圣母了……”
“还有十秒。”
曹萌扑上去,大叫,“再给我一次机会吧,再给我最后一次机会吧,我一定好好讲……”
“八秒。”
“这是一个虐身虐心的凄美爱情故事……”
“五秒!”
“陆教授……”
“三秒!”
“陆美人……”
“一秒!”
“我没听方芜的话偷偷辞职跟师姐去跑药,他醋意大发把我赶出家门!”
陆离笑眯眯摸摸曹萌的脑袋,“早说啊,你看你这小可怜样儿我怎么忍心不帮你捏?”
曹萌被顺毛顺得很舒畅,眯着眼睛,“是啊是啊。”
“是个屁!”陆离突然发难,揪住他的耳朵,吼,“你小子翅膀硬了是吧?方芜的话你都敢不听?他难道会害你
么?你知道跑药要吃多少苦?你丫又不是美女陪人上上床就能解决事情,你个糟老爷们除了喝酒送礼你还有什么
路子你说啊贱人?”
“啊疼啊疼啊疼……”曹萌捂着耳朵嚎得跟杀猪一样,“我靠啊快点松开啊疼……秦风你个畜生快管管你老婆…
…嗷嗷嗷……要杀人了……啊啊啊……”
秦风本来想插手,一听索性躲得远远地,“你们慢慢联络感情哈,不要急,时间大大的有。”
陆离笑着松开手,“你那师姐为人怎么样?”
秦风冷笑,“是那个性感女神?”
“嗯,师姐挺有路子的,”曹萌把个耳朵凑到水龙头底下死命地冲,呜咽,“陆教授最坏了,恶毒男人,蛇蝎心
肠……呜呜……大风风也变坏了……”
温似玉翘着兰花指惊叫,“呀,还疼不?我去拿红花油给你抹抹?哎哟,都拧破皮了,天呐,这细皮嫩肉得可怎
么下得了手哟。”
曹萌伤心地趴进温似玉的怀抱,“玉哥哥,大风风不爱我了……”
温似玉温柔地抚摸他,“玉哥哥永远爱你,我们不要理大风风了,有同性没人性的家伙!”
秦风郁卒得想抠墙,“我真想把他们俩塞马桶里冲下去!”
陆离凉凉地说,“你真是淡定,我想亲手掐死他们。”
傍晚,夕阳如金。
曹萌蹲在新百的周生生专柜下,伸长手指一一划过那些做工精致的饰品,店中刻意调出的灯光令人眼晕,满眼是
散发闪闪的金光。
有眼神不屑的店员靠近过来,曹萌指尖落在一个简单的铂金素戒,有些局促,“这个……嗯,就这个……”
女孩磕着瓜子,看一眼,“V&A系列,三千三。”
“这个……”曹萌搓着手,“能取出我看看么?”
没有过多装饰的戒指拿到眼前,曹萌爱不释手地上下打量着,外圈有古老的花纹,认真辨认了半天,“那啥,姐
姐,这英文我怎么不认识?”
“pence de moy,随时想起我。”
“厉害!”曹萌毫不吝啬地竖起大拇指,“你英语真牛B。”
女孩特鄙视地嗤笑,“人家是法文。”
曹萌嘿嘿一笑,手指摩挲着戒指内圈,“能刻字不?”
“十个字母。”
“好,就刻……嗳,姐姐,我爱你一辈子怎么说?”
旁边一个眉目疏朗的男人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凑过来,“送给爱人么?不如就刻ROREVER然后是你爱人和你的名字
首字母。”
“对!”曹萌喜笑颜开,拍拍他肩膀,“兄弟,谢啦,”转身对女孩道,“就刻FOREVER F&C!”
店员小姐吐掉瓜子皮,“付钱,留地址,三天后寄你家去。”
曹萌跟她到收银台,从屁股后面摸出银行卡,“这里面能刷两千二,还有,”说着掏出破钱包一倒,各种面值的
数出一千一,一股脑堆在收银台上,“您数数,不够我这儿还有。”
收银小姐看着一堆从一百到一块的人民币,狂翻白眼。
方芜下班回家,一开门,闻到厨房里飘出的香气,皱皱眉,“谁准你来的?”
曹萌系着围裙探出头来,“阿芜,别生气了,我向你认错。”
工作了一天,方芜松开领带坐在沙发上,“你知道自己错在什么地方?”
曹萌自觉为他按摩头皮,低声道,“我不该辞职。”
“还有。”
“不该瞒着你。”
“还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