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萌疼得打滚,叫,“老婆大人嗳,您老空手道黑带啊,用上全力那是要送我去见耽美大神的……”
方芜也看他一脸痛苦不像假装,蹲在他旁边,戳戳,“真疼?”
“呜呜呜~~”曹萌痛哭,“夫纲不振啊……”
方芜囧,“好了好了,别嚎了,来床上躺着,我帮你揉揉。”
十分钟后,方芜气愤地满屋子找皮鞭,曹萌蜷在床上捂着馒头脸哭,“干嘛又打我?又不是我故意勃起的,你光
着身子晃来晃去,还摸人家肚肚……”——
64.秦风的离开
曹萌现在没有工作,便一大早去方芜的实验室打杂,一歪头,看见秦风拖着箱子从何璧实验室走出来,吃了一惊
,冲到走廊上,“大风,陆教授这么快就把你甩了?”
秦风在实验室睡了一个晚上,翻来覆去没有睡好,瞪向曹萌的眼睛里全是血丝,“你胡说什么!”
曹萌对着他的脸左看右看,叫,“我勒个去!你这小怨妇脸整个就写满了欲求不满啊!”
秦风赶苍蝇似地挥开他,“滚!告儿你我火大着呢,别撩拨我!”
“谁撩拨你啦?”曹萌欠扁地捏捏他的脸,“不就是给甩了吗?你火个什么啊,我跟你说哈,能被抢走的男人不
是好男人,陆教授既然放弃你,那就说明你俩没缘分,咱还有大好……”
秦风倏地火起,抡起手臂一把将曹萌推在墙上,手指扣住他的喉咙,“再啰嗦,我掐死你!”
曹萌猛地被制,愣了一下,直起脖子吼,“我操你大爷的!你他妈给人甩了别拿老子撒气!整这么苦大仇深你丫
到底是不是爷们!”
“你再给我胡说一个看看!”
“告诉你,那姓陆的敢甩你,直接扛床上,操死丫的!看还敢想别的男人!”曹萌嚷,“别是你丫的X功能不行哈
!”
“闭上你丫臭嘴!”秦风手上用力。
曹萌顿时被勒得直翻白眼,被抵在墙上手舞足蹈,哇哇哇乱叫。
方芜正在办公室准备上课的课件,听见外面曹萌的声音,探出头一看,脸色顿时沉下来,“你们在做什么!”
曹萌艰难地转头望向他,哭,“亲耐的,救命……”
方芜皱着眉头走过来,从秦风手底抢下曹萌,“公共场合你们多少注意点!”
秦风冷哼,“是他先找事。”
曹萌躲在方芜背后得瑟,“哎哟喂,谁找事儿啊,人家不过是看多年感情上稍微关心你一下,瞧你那小样儿,被
甩了就这么输不起啊!”
“你少说两句,”方芜唇角噙笑地在他脑袋上轻轻拍了一巴掌,转头扫一眼秦风脚边的行李箱,疑惑,“你跟陆
离分手了?”
“谁说的!”陆离的声音突然响起,众人抬头,见他瘦削的身影出现在电梯口,大步走来,抓住秦风的手,“谁
说我们分手的?”
秦风喃喃,“陆离……”
“没分手最好,”方芜牵着自家小忠犬往办公室走去,“教育好你男人,别叫他总欺负曹萌。”
“就是就是!”曹萌狗仗人势,回头竖个中指,“再欺负我,看我老婆不打死你!”
“你!”秦风追上去要打他。
曹萌扮个鬼脸,刺溜一下钻进方芜的办公室。
秦风还要追上去,被陆离拉进他的办公室,“秦风!我们聊聊。”
“嗯,”关上门,秦风低头看着陆离,心疼,“眼睛里怎么这么多红血丝?昨晚没睡好?”
陆离拉着他的手,低声,“没有你在身边,我睡不着。”
秦风笑起来,“你啊你,这么大了还跟个孩子似的。”
“秦风,别去西双版纳,好不好?”陆离用力握紧秦风的手指,恳求。
“这……”秦风为难,“我只要去半个多月,很快就可以回来,并且,你也有时间来好好想想我们的下一步发展
。”
“我不用想了,”陆离肯定地说,“我只要跟你在一起,你别走,好吗?”
秦风揉揉他的头发,“我给你半个月的时间好好想想,等我回来再做决定,到时要是你选了他,我二话不说就离
开。”
陆离叫,“我选你,选你!”
秦风苦笑,“要是还选我,我就把你死死地拴在身边,再也不会给你第二次选择的机会了的。”
陆离上前抱住他的腰,讨好地笑,“你拴吧,把我拴在你的身边,秦风,我知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想着萧慎了
,求求你,别走!”
秦风狠心推开他,“你懂不懂我的意思?陆离,你三十多岁了,怎么连句话都不明白?”
陆离神色有些茫然,“明白什么?”
“你真的只爱我吗?”秦风点漆的眼睛看着他,浓黑一片,全是痛楚,“我们感情最好的时候,你都不肯洗去后
腰上的纹身,陆离,你到底想铭记了什么?”
陆离慌,飞快地说,“我已经联系了医生,下班就去医院,秦风,我不会再想他了,你别生气,别丢下我。”
秦风叹气,抬手抚摸着他的脸颊,轻声,“你在怕什么呢?现在你选了我,半个月后就不选我了么?陆离,你到
底在怕什么?”
陆离语塞,抿紧嘴唇,眼睛中有晶莹的液体打转。
秦风将他拥入怀中,亲吻他的眼睛,一出声,有了哽咽,“我很爱你,真的,很爱很爱……”
陆离哭了出来,点点头,“我明白。”
办公室的门被敲了两下,何璧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陆离,秦风是不是在你这儿?到时间该走了。”
秦风扬声,“好,我马上来。”
陆离带着泪光仰脸笑,“给我一个goodbyekiss,好吗?”
秦风低头吻住他的嘴唇,不带情欲的亲吻,亲昵得令人心碎。
送走秦风,陆离站在窗前看他们驱车赶赴机场,S大美丽的校园刹那变得空荡,始知晓这个世界的充实并不是因为
拥挤,而是因为身边有那个肯与你一同看尽细水长流的爱人。
这一天是生科院本学期最后一节生物化学课,惯例为划重点,于是200人的阶梯教室前所未有的座无虚席,陆教授
走进教授,沉痛地说,“今天,我面临了生命中一个非常重要的抉择。”
学生:“……”
“我决定,本学年的考试为闭卷。”
学生:我们生科院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闭卷算个鸟,木有新意。
陆离面无表情,“有新意的是,本次考试无重点、无加分、无补考,如果不过,全部重修!”
“靠……”
终于看到想象中的愤怒表情,陆离恶劣地冷哼,“作为我们这所百年名校里的高材生,诸位的生命科学造诣令人
心寒,须知考试的目的不在惩罚而在警醒,所以,请在下周考试前,以论生命科学之崛起为题交一篇一万字的论
文给我,全部手写!”
学生掀桌子。
陆离邪魅一笑,“不要随便从网上down,你有中华期刊网,我还有期刊论文库,到时我们走着瞧,啊,我刚刚说
过,今天我面临了生命中一个非常重要的抉择,所以,下课。”
说完,不再理会愤愤然的学生,陆教授拎着课本,扬长而去。
欺负完学生,觉得出了心里一口恶气,陆离驱车去往医院。
趴在床上,掀开上衣给皮肤科医生看那块墨蓝色的纹身,担忧,“怎么样?能洗掉么?”
医生扶着老花镜,探头看了一下,“哎哟,你这得两年。”
“什么?”陆离急了,“要洗两年?到那时黄花菜都凉了!”
“嗨,年轻人,我告诉你哈,人这辈子不能心急,你看你,当初猪油把心一糊,就纹了几个破字母,现在后悔了
吧,你那时要是多考虑考虑,指不定就没这事儿了呢。”
陆离赔笑,“对对对,您说得真是太对了,您看这能不能快点儿,我赶着上急呢。”
老医生瞪眼,“你当你洗纹身是洗澡呐,还能搓快点儿的?这玩意儿没的快,最快的就是一刀削了去,你削啊!
”
“您别动气,”陆离忙笑,“用最好的技术也至少两年?”
“嘿!还最好的技术!现在就是一激光,照一下,就淡一点,你这一大片就得照两年,快不了。”
陆离垂头丧气地出了医院,正好看到陪安保来医院打针的庄虞,把洗纹身的事儿说了,庄虞想了想,“人家医生
说的对,纹身这东西不能急,洗得
太狠了会伤了你身上的再生组织,你就等等好了。”
陆离郁卒,“等不得了。”
“放屁!除了生孩子这世界上就没有等不得的事儿!”
陆离翻白眼,“你放屁等一个我看看!”
庄虞囧,“你吃炸药了?怎么乱咬人?”
陆离哼哼,“我和秦风吵架了,你别惹我,我现在逮谁咬谁。”
“神经病!”庄虞白他一眼,“你俩为啥吵架啊?他不给你上?”
陆离推他大脸,“你当我是你?”
庄虞嘿嘿地鬼笑,眼神下流地在他上三路下三路打量,摸摸下巴,“既然不是这个原因,那肯定就是……”他神
秘地凑过来,压低声音,“你松了,满足不了人家血气方刚的青年才俊了。”
陆离一巴掌拍走他,“去你的!你才松了呢!”
庄虞大言不惭,“那要让你失望,最近安保不能做剧烈活动,我紧得很呐。”
陆离捏一下他的屁股,“要不我给你松松?”
庄虞贴近他的脸,阴森森地笑道,“我借你个胆子,你敢?”
“得嘞!”陆离大笑,“你借我仨胆子,我也不敢,就你那狠劲儿,我怕我变成第二个吴长治。”
“他贪污受贿,又私藏枪支,出了医院就得去坐牢,”庄虞冷笑,“我那一枪就是打死他,也只能判个正当防卫
。”
陆离道,“你就当积点阴德,安保伤势怎么样?”
正好安保打完针走过来,庄虞轻柔地拍拍他的肩膀,“这小子的生命力跟野草似的,恢复得很好。”
安保腼腆地笑笑,握住庄虞的手。
陆离羡慕地看着面前相互扶持的两个人,突然做了一个令秦风后悔终生的决定——
65.冲动是魔鬼
做何璧的研究生,有一个非常艰巨的任务就是为何大老板的遗传学课题捉昆虫,夕阳西下,秦风拎着累累硕果回
到营地,正坐在一张矮凳上解绑腿,何璧走过来。
“秦风,你和陆离吵架了?”
秦风惊讶抬头,“没有啊,为什么这样说?”
何璧看着他似笑非笑,“本来这次的考察你是没有报名的,却突然决定要跟过来,难道不是和陆离闹矛盾了么?
”
秦风垂下眼睛,低声道,“老板,你知道萧慎么?”
何璧一愣,“萧慎?”
“陆离的前男友,他回来了,”秦风闷声,将解下来的绑腿扔到水盆里,手指轻轻按摩着因长时间行走而酸胀的
小腿。
“我知道他,当年就是一个很优秀的男人,”何璧了然地笑,“你见到了他,觉得了自卑,于是退缩?”
秦风坐在矮凳上,目光深邃地望向远处高远的天空,“我想让陆离来选择,我要让他明白他没我不行!”
“哈?你不怕他选了萧慎?”
“那不可能,”秦风胸有成竹,“他被萧慎伤了一次,便不会再被他伤第二次,这一点我是清楚的。”
何璧半躺在他旁边一张藤椅上,慢慢道,“秦风,你是不是对自己太过自信了?”
“嗯?什么意思?”
“你要知道,陆离今年三十二岁,他生命中有三分之一的时间是爱着萧慎的,就算现在已经不爱,可这种割舍是
无法断绝的,特别是这个男人还和他保持了八年的性爱关系。”
秦风刷地站了起来,惊慌,“你的意思是……他、他会选萧慎?”
何璧点点头,“你想玩一个欲擒故纵的游戏,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若没有万全的把握,当年诸葛亮是吃了雄心豹
子胆敢七放孟获?秦风,人,不该打没有把握的战役。”
秦风跌坐在矮凳上,沮丧,“难道说,我是亲手将陆离推到了萧慎的怀里?”
何璧笑笑,掏出车钥匙,“现在送你去机场,还赶得上明早的飞机。”
秦风在机场里拨了陆离的手机,无人接听,再拨家里的座机,无人接听,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拨了方芜的手机,刚响两声就被挂断,秦风看看已经被自己捂得温热的手机,满腹疑惑,又打给曹萌。
“哎哟,我说刚刚怎么有喜鹊在家门口叽叽喳喳,原来渣攻先生您老人家想起我来了……”还没听清曹萌阴阳怪
气地说些什么,手机就莫名其妙挂断了。
秦风被损地一头雾水,心想这孙子又整什么幺蛾子。
不到五分钟,曹萌的电话又打进来了,秦风心情已经十分恶劣,接起来恶声恶气地问,“你丫刚才掉厕所了?怎
么说话阴阳怪气还挂我电话?”
曹萌火起,“你大爷的,老子鬼鬼祟祟地躲厕所里给你通风报信,你丫居然咒我掉厕所?”
“什么通风报信?”
“哼,你在西双版纳快活呢,不知道家出大事儿了吧?”曹萌哼哼,神秘地说,“我告儿你,你好好快活吧,等
你快活完了,回来老婆都冠别人姓了。”
秦风心情更恶劣了,暴躁,“正经说事儿,别扯三扯四的!”
曹萌欠扁地嘎嘎怪笑,“想知道?想知道就求我啊!”
秦风沉默了一会儿,平静地说,“求你。”
“讨厌!”曹萌嗲声叫,“你现在肯定在心里说,叫你得瑟,回去你丫就死定了!”
秦风心想这人心理怎么能扭曲到这种程度,明知自己回去不会让他好过还死命地抚自己逆鳞?
曹萌又叫,“大风风!”
秦风没好气,“干嘛?有屁快放!”
“我对不起你……”曹萌小声道,“我知道要不是我家阿芜把那姓萧的孙子整回来,你和陆教授也不会变成这样
。”
听见对方惴惴不安的声音,秦风莫名其妙地心酸起来,宽慰他,“没你什么事儿,我和陆离早晚有这一天,事儿
梗在心里,不说清楚,我们安稳不了的。”
曹萌叹气,“你快回来吧,家出大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