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齐——蝙蝠草草

作者:蝙蝠草草  录入:06-06

据说眼神可以杀人,我是还没到被纪舒那定位仪一般的眼神秒杀的地步,顶多他一看我,我就屁股疼,我觉得作为一个驰骋情场多年的神一般的存在,我深深觉得现在的我真是弱毙了。

练习我果然又不负众望的迟到了,很难得的是一向视我为脏东西的成员同胞们都在认真的练习,都没有一个人抽点空来看我一眼挤兑我一下,这阴气环绕氛围真是太不科学了。

“秦晓肖,你渴不渴?”

“秦晓肖,你要不要休息一下。”

“秦晓肖,地上很凉的,我给你拿个垫子。”

……纪舒已经围着我转了一上午了,本来对着我熟视无睹的成员们也忍不住把目光飘向忙碌的纪舒,或者说围着我忙碌的纪舒,然后听到kevin冷笑了一声,慢慢地走到我身边坐下,用低低地却让所有人都听到的声音说:“怎么,口口声声说要解约,真有人帮你解约却没来,原来是和纪舒去度蜜月了!”

解约,度蜜月?我又黑屏了。

“我很好奇你和莫霜到底是什么关系呢?如果不是知道你是~~,我会以为~~”kevin的话里有话彻底惹火了我,“你他妈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不是很明白吗,还要我说得更清楚,好呀!”

“kevin,秦晓肖,给我继续练习!”队长岳明冷冰冰地叫了一声。

E猛地从地上站起来,发出很大的动静,满脸冷酷地说:“还练什么,反正这张专辑也发不了!”

“专辑发不了了,为什么?”纪舒拿着水站在门口,惊讶地问。

“秦晓肖,你说为什么?”kevin一向是个惜字如金的人,却对我说了那么多话!

解约,莫霜,专辑发不了!我的脑袋一团乱麻,但是我敢肯定,我一定错过了相当重要的一部分。

准备找柏卿问清楚到底发生什么事的时候,才被告知我们柏大经纪人随公司的某个名模去国外拍写真了,把明明准备发专辑的我们丢在了一边。

在柏卿第七次挂断我的电话,莫霜莫女神的号码干脆变成空号之后,我终于绝望了,作为一个充满悬疑的故事,我做为主角有点神秘感是没错,那不代表我就是个一直被蒙在鼓里的白痴。

让我更加始料未及的是,傍晚时分新晋离异男付盛言突然到公司来找我了,那个要面子要命的付教授真的受了离婚的打击,精神失常的到万皇来找我了。看着站在台阶上的付盛言,为了证实这种罕见的奇观真的不是在做梦,我狠狠的掐了自己的胳膊,从我疼的程度来看,丫的肯定不是梦。

“我们谈谈吧!”付盛言依旧是那副不冷不淡的模样,一点没有作为一个离异男胡子邋嚓悲痛消瘦的专业形象的自觉。

“谈什么?”纪舒下午没有练习,而是去学校参加专业课培训了,那货千叮咛万嘱咐要求我晚上要去接他,而现在已经到了放学时间了,直接导致我没有时间和付教授谈心。

“我真的有事,要不然改天谈,成吗?”

付盛言的手里拿着一叠厚厚的资料,定定地看了我一眼,然后皱着眉说:“那改天吧,打给我。”说完便跨着大步走了。

缘分那玩意是世间最不靠谱的东西,它总是在你翘首期盼的时候迟迟不来,却在你避之不及的时候从天而降,后者我们会翻着白眼给它取名孽缘,比如现在,我特作孽的遇到了半个小时前刚见过的付教授,他目睹了圣母大人嘴里嚷着:“你真来接我了!”欢快的向我奔来的傻逼摸样,然后面无表情的走到我面前,冷声说:“这就是你所谓的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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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承认我是睁眼说瞎话的典型代表,自欺欺人更是我的拿手好戏。

“付教授,好巧啊!”我扯开一抹谄媚的笑,看着满脸冷绝的付盛言。

纪舒一派乖巧的站在我的身侧,意味深长的看了付盛言一眼,淡淡地丢下一句:“你们谈谈吧!”便丧着脸准备转身走开。

我连忙扯住纪舒的袖子,低声说:“我和他没什么好谈的。”

“秦晓肖!”我果然宝刀未老,还是能一如既往的轻易地挑起付盛言的怒气。

“付教授,学校门口呢,你别激动啊!”我又是笑得一脸虚假繁荣,默默地将纪舒拉回我的身侧,然后轻轻地牵住他的手。

别用恩赐一般的语调和我说什么“我离婚了!”,别再把我们最后那点美好的回忆也糟蹋的不能样子,不行吗?

我一直钻牛角尖的否认纪舒对我的爱,自欺欺人断定我们之间不是爱情,只是所谓的雏鸟情节,可是如今面对着这个唯一一个我爱过的男人,面对我浪费了九年守护的爱情,我突然忒矫情地觉得也没什么好执着的,一段感情如果只能依靠最初那点感动来减轻它带来的痛苦中的万分之一,它还有什么资格让我锲而不舍,我是固执,可是并不傻,我是以损人利己为荣,不求回报为耻的秦晓肖啊,我为什么要为了抓住过去的一个影子让自己活得那么累。

付盛言皱着眉看着我说:“我们单独谈谈。”

“听说你老婆,额,不,前妻生了个女儿,离婚了,抚养权归谁啊!”我铁了心的不想和他谈。

“晓肖,我们单独谈谈。”付盛言那货是复读机。

“有什么话不能当着纪舒说,都是自己人,纪舒现在是我男朋友,羡慕吧,我秦晓肖可是抢手货,什么帅哥正太泡不到~~~”我向上天发誓,我绝对没有任何意图,纯粹陈述某个事实,也可能是昨天下雨脑子进水了,还没完全干。

纪舒被我握着的手顿时一僵,满脸受伤的表情。得,那货铁定又以为我只是利用它刺激付盛言,我转头丢给他一个白眼,敲了敲他的脑袋,“想什么呢?你到底看了多少偶像剧啊,说你脑残都侮辱人脑残这个词。”

也不知纪舒那货是真与我心有灵犀还是其实是受虐本质,他听了我的话,笑着裂开嘴,顿时将他的脑残形象演绎得更加出神入化。

最后妥协的还是我,画面就像重播一般,还是学校附近的那个生意惨淡的奶茶店,纪舒依旧坐得远远地等我,我和付盛言面对面坐着,和国家领导人会谈似的虚假生疏。

“你家女儿叫啥名啊,女儿好啊,长得像你还是像你前妻啊,像谁长大都是大美女的,要不我等你闺女十来年,说不定到时候我不弯了,到你家做上门女婿~~~”我对“扯”这种修辞手法的运用相当在行。

“我们一起回曼城,去哪里都好,我们开一个炸鸡店,我们从新开始好不好?”付盛言的表情动作,任何一项都表明他说出这些话相当不科学。

“货有过期日,人有看腻时,得,付盛言,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呢?”其实这是我对付盛言惯用台词,在他结婚我乱搞的时候,在为她老娘治病委身纪凌峰的时候,在过去我爱过他的那些年里,可是这一次我却不是在说反话。

付盛言猛地拉住我放在桌子上的手,低低地说:“你不是说过你想要开一家炸鸡店,你说过的。”

“我现在改吃新奥尔良了不行啊!”再美好的愿望它也只是愿望而已,因为无法实现,所以显得弥足珍贵,多年前和你一起呆在破旧的出租屋的我,对你说出这些愿望的我,从来就没有期盼它能够实现过,在失去你之后,它就不具有任何意义了。

我当然没那么自恋会觉得付盛言猛然发现其实爱得一直是我,所以抛弃了刚刚为他生了个孩子的老婆,违背它奉为圣旨的老娘,和我这个他觉得早就变得面度全非丧心病狂的旧情人再续前缘,我病得没那么严重。

“为什么?”我觉得这三个字都快成我口头禅了。

“我当初去美国读书是你爸赞助的,我一点也不想去,可是你爸有老师当年挪用公款的证据,他威胁我,我自己怎么样都没关系,找不到工作,饿肚子,什么都可以,可是老师是我的恩人,我不能害了他,我在国外的时候,我娶清儿的时候,我都没有一刻不在提醒自己,我是爱你的,哪怕我们不能在一起,哪怕你把我的人生搞得不成样子,可是,沈清怀孕了,她有心脏病,她根本不该生这个孩子,可是她还是生了,我知道她爱我,哪怕明知道我是个同志,明知道我和她在一起是为了报恩,晓肖,我没办法和你一样活得那么自私,我有我的坚持,我有我的原则,我的包袱,我可以不幸福,但是不允许我想要保护的人受到伤害。”付盛言的眼睛红红的,声音沙哑的厉害。

我从来没有想要伤害过谁,你想要保护的人里面从来没有我也没关系,可是不要来质问我,那样会让我自己觉得我很可怜,“我从来没有想逼你离婚,我爸那边我会去问他,我不会让他那么做的。”

“没有逼我?哈哈,晓肖,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知道这么多年你受得苦的时候,你知道我有多心疼吗?是我把那样单纯美好的秦晓肖变成这样,我有多么自责,我想过要赎罪,我是自愿的,可是你却用那样的方式逼我。”付盛言狠狠地从包里拿出一叠厚厚的资料,“这里是你为我妈付医药费的清单,每一笔钱都来自同一个户头,这个户头的开户人是沈浩年,这些钱不是你陪男人睡觉挣的吗?为什么会变成我老师挪用的公款?”

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

你却用那样的方式逼我。

这些钱不是你陪男人睡觉挣的吗?

还好我已经不爱他了,要不然该有多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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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付盛言,所以呢?”所以这样理所当然的来质问我,所以认定我害了你想要保护的老师,逼迫对你一往情深的老婆离开你,所以把自己的不幸都归罪于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付盛言,我很忙,没时间和你叙旧。”我瞥了一眼放在桌上的文件,情不自禁地笑出了声。

“秦晓肖,我们走吧!”以没眼力出名的纪圣母难得开窍的走了过来拯救我。手被用力的抓住,付盛言红着眼睛一动不动地拉着我,纪舒走到我身侧,伸出他那也没有太长的胳膊搂住了我的肩膀,我的胳膊贴着他跳动的胸口,没来由的生出某种温暖,我文艺青年附体地觉得这难道就是传说中依靠的感觉,即使他年纪小,甚至比我还要单薄瘦弱,个性更是软弱白痴,可是他会在我的身边,在每一次我最需要安慰的时候。

“小言!”付盛言以前总是不准我这么叫他,他说那样好娘,可是我却在这个时候这么叫了他,在我们变成这样以后,我只是想这么叫他,因为也许以后再也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你刚去美国的时候,我总是想,我一定要等你回来,就算你泡了金发帅哥我也要想尽各种办法拆散你们,你回来之后和沈清结婚了,我那时候甚至想过就这样死了算了,你明明说过你不会和别人在一起的,男人女人都不会,你却和别人结婚了,和别人组成我最渴望拥有的家,承诺另一个女人以前明明和我承诺过的一辈子,我本来真的想死的,可是你说要我偿还你妈妈的债,我突然又不想死了,我其实很坏心眼的祈祷着你老娘最好永远也不要醒来,那样你就可以一辈子不忘记我,哪怕是怨恨,我也要呆在你的身边,我从来都不后悔我为你做过的事,哪怕你一直怨恨我毁了你的人生,我只是很害怕,那时候我每天都在想,我们的过去,现在,却独独没敢想过未来,我其实知道,一直都知道,我们没有未来,你永远也不会毫无顾忌的抛弃一切和我在一起,可是我却一直放不下,毕竟那是我的初恋,那是九年,你知道我很懒,我不想浪费另外的九年去和另一个人从你叫什么名字开始互相喜欢,我就是那样冥顽不灵的固执鬼,即使累得要死也安慰自己不要放弃。可是现在,我真的放弃了,小言,我不爱你了,我不会逼迫你和你老婆离婚,拿你老师的罪过威胁你,真的不是我做的,真的。”我很庆幸我没有哭,帅气地告别一段过去的感情本来就不是值得忧伤的事。

“还有。”纪舒那货也没喝酒,也不知哪来的蛮力,拥住我的胳膊越来越紧,老子都快被他勒死了,“你不用担心,我大概知道是谁做的,我不会让你害怕的事发生的,得,和你老婆复婚吧,我会解决这件事,当做你们的贺礼。”上一次我在付盛言面前这样毫无忌惮的笑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了,我笑着露出我洁白的牙齿,一脸阳光灿烂的龇牙咧嘴。

“晓肖。”付盛言轻轻地叫了我,我却当做没听见拉着纪舒走出了奶茶店。

“尼玛,老子演技怎么样,出不了专辑也能去TVB演个豪门恩怨大戏,拿个视帝什么的吧!”好吧,我这么说完全是自尊心作祟,谁让纪舒满脸写着“秦晓肖好可怜”的鬼表情看着我,差评。

脑残确实是个重病,很容易神志不清地在大马路上随随便便抱人,“尼玛,这是你们学校附近哎,你不是校花吗,谁给你胆子在这里抱我了,你不要脸,我还要呢!”我卯足了力气想要推开紧紧抱住我的纪舒。

“秦晓肖,我就在你的附近,虽然不近,但是好在也不远,我要一直粘着你不让任何人伤害你,我发誓。”我不是应该用力的扯开他,嘲笑地说:“别和我发誓,我怕你遭雷劈!”,而不是任凭他抱着,像一个傻不拉几的小姑娘一样幸福地小鹿乱蹿。

我的人生格言是用扯淡的态度面对操蛋的人生,和付盛言说我大概知道是谁做的时候,其实我也相当没底,因为我能想到的候选人足够组成一个完整的选择题,最后在秦老头子和纪凌峰之间摇摆不定。对,没错,就是那个失踪高富帅,纪凌峰。因为他们有一个共通的毛病,作为领导人都喜欢用自己的想法来主宰别人的人生。

当然,我现在应该考虑的不是这个,尤其是在和我的新晋小男友约会的当下,因为走神意味着被偷袭。突然感觉唇上短暂一凉,纪舒的唇快速的扫过,我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之后,慢节奏傻傻地歪着脑袋看他,他正一本正经看着电影,那水汪汪的大眼睛在黑漆马虎的电影院里和夜空中的星星没什么俩样,而我只能任凭某只哥斯拉在我心里跳骑马舞。

“其实,我也不喜欢看电影。”少年声音软糯,像是撒娇一般在我耳边倾吐,“可是我想要和晓肖约会,每天都约会,这样将来才会有回忆。”纪舒说着眼睛弯了下来。我的脑袋还在缓冲中,不停地回荡着,纪舒那货是恋爱体质,纯天然的情场高手有木有。

所以,这是迄今为止,我看过的最热的一部电影。

作为一个新世纪的新兴人类,我实在是拼了命的才忍住不对纪舒吐槽,这约会项目是不是太老套了,看电影之后是烛光晚餐,尼玛,俩男的吃烛光晚餐是不是太高调了,你不知道高调遭人砍吗,你是不是期盼着回去的路上有人劫个肾,再让你英雄救美,演个全套向更狗血发展啊!

地点——某高档餐厅,我和纪舒闷头大吃中。

“我们来聊聊天吧!”我吞下一口,边咀嚼边说,纪舒那货笑着弯着眼睛点头。

“你最喜欢吃的东西是什么?”我无节操脑内,小孩来自墨尔本,也不知要说出什么玩意来体现我没见过世面呢!

“晓肖做的泡面。”尼玛,pass。

“有什么不能吃的?”

“嗯~~~~”

“比如狗肉,猫肉,兔肉,蛤蟆肉,老鼠肉~~~”哎,纪舒你的叉子怎么掉了。

“那喜欢看什么电影啊?”

“嗯~~~~我想想额~~~”

“我最喜欢看那种悬疑惊悚的,尤其是那种把人肢解成一块一块的放冰箱,放床底下,放柜子里的,超酷的,有木有。”哎,纪舒,叉子又掉了,你该不会这么年轻就帕金森吧!

推书 20234-03-25 :国家敌人(强强 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