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无尽头的疼痛,无边无际,好像永远都不会有停止的那天……
他苦中作乐的想,原来被劈成两半再融合是这样痛的,不知和凌迟比哪个厉害。
太疼了,他不知不觉呻吟出声,突然听到一个清亮的声音呼喊自己,“你在哪?是你吗?你能听见吗?”
那个声音忽远忽近,像是怕他走远,一直在不断的召唤。
傅宗禹知道那个声音,他记得他,记得他们生活在一起的时光。
那些奇妙的错乱的时光,不知道是谁和谁在一起,不知道他是哪个他。
16.苏醒
不清楚过了多久,傅宗禹慢慢醒过来。
他迷迷糊糊往外看,周围的一切却突然变得巨大无比,好像参天巨兽。
邵徇小心翼翼的声音传来,“是你吗?你在里面吗?”
傅宗禹轻声呻吟了一下,险些脱口而出叫他阿九,努力清醒一些,他回应道,“邵徇?你在吗?”
他眼前黑了一下,邵徇放大的脸庞出现在面前。傅宗禹近乎痴迷的看着邵徇的脸,真正光滑无暇。天下最动人的面
容莫过于此。
邵徇还在询问,“你还在吗?能不能说话?”
傅宗禹清了清声音,轻声道,“我在,没事。”语气中顿了一下,“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变成这样了?”
邵徇像是松了口气,“我也不知道啊。我就洗了个澡,出来一看你躺在地上……不,是你的身体躺在地上,你的灵
魂,好像……”
傅宗禹没在意他的迟疑,他问邵徇,“我这样多久了?”
“有好几个小时了,正常的,一开始是会晕迷好久……”邵徇赶紧停住不再说下去,万一傅宗禹问起他怎么知道,
让他怎么解释。
好在傅宗禹没问,他只说道,“让我看看我的身体怎么样。”
邵徇赶忙拿起他转了半圈。傅宗禹看见他自己躺在床上,眼睛紧闭。
那张脸是属于他的。可是现在看上去那么陌生,有种奇怪的做梦一样的感觉。
他在心里笑了一下。
真是难为那人苦心经营。
即使他什么都想起来了,还是不免为那种决断和忍耐力感到惊讶。
傅宗禹在心里说,不要急,不要露出破绽。一千年都等了,不在乎最后这一点忍耐。
他假装无知的问,“你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小?”
邵徇干笑了两声,“不知道,我也不明白呀……”
傅宗禹差点笑出来。看邵徇装得似模似样,真想过去亲亲他的小鼻子。
咳了一声问道,“那我怎么回去?你有没有什么办法?”他忍着笑陪他演戏,“胡乱猜的都可以试试。”
邵徇眼睛溜溜的转,做出劝解的样子道,“你别担心,肯定能回去的!”他拿着簪子靠近傅宗禹的肉身,“你可以
自己试试嘛,用力喊两声,没嘴就回去了呢!”
傅宗禹假意问着,“是吗?”
说着屏息凝神,用尽全力使劲一挣。
一阵头晕目眩之后再睁开眼睛,果然真的回了魂。
邵徇傻了吧唧等着他在簪子里吆喝。傅宗禹已经睁开眼睛拉住他的衣袖。
邵徇回过头,看到那双漆黑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他,心跳扑通扑通忽然有点失速。
好熟悉的眼神,里面有说不出的奇怪感觉。明明每天都在见面,傅宗禹却用一种恍如隔世的神情在看他。
邵徇有些疑惑,几次想开口问他,傅宗禹都把他的话堵在嘴边,不是头晕就是身子难捱。
念头转了几次,终于被邵徇遗忘。
碧娃簪的力量很有破坏性,当年邵徇还魂也差点栽在上面。
傅宗禹没有他的内力,身子忽冷忽热,的确难受。躺了大半夜还是没有起床的力气。
第二天就被傅宗唐堵在门口。
邵徇吓得大气也不敢出,倒是傅宗禹,看见弟弟满脸妒火,轻轻解释了一句,“我昨晚喝多了,糊里糊涂睡着,你
家邵徇在椅子上睡的。”
傅宗唐本来已经气得快抓狂,听到傅宗禹解释,还说是“你家邵徇”,脾气一下就消下来。
看看床铺,的确没有什么可疑的痕迹,邵徇又一脸委屈,他赶忙把表情调整好,“大哥多休息一会儿,我们先回房
了。”
本来就在自己的房间里,还回哪个房?邵徇心里嘀嘀咕咕,傅宗唐心情转了180度,拉着邵徇的手在主楼转了一圈
,保证各保镖下人都看了个遍,慢慢穿过长廊,回到自己房间。
邵徇紧跟在他身后,即使知道他心情好,也怕他突然脾气发作,把自己扔下。
进了房间,傅宗唐突然转身抱起邵徇,一把扔到床上。
邵徇在空中转了个身,轻飘飘落到床边,一只脚搭在床沿上,整个人在空中摇摇晃晃,冲着傅宗唐笑。
傅宗唐立时心痒难耐,伸手拖住邵徇的脚,把他拉倒在床,人扑了上去。
邵徇嘿嘿笑个不停,任傅宗唐把他身上的衣服扒了干净。
他的身子有些怪异,在水晶棺里躺了一千年,皮肤的色素大部分都褪掉,两腿之间更是如此。
傅宗唐只看了一眼便血液翻腾,恨不得一口把他吃下去。邵徇勾起一条腿搭在他身侧,伸手搂过傅宗唐颈项,深深
吻上。
傅宗唐吸着他的舌头,脑袋里阵阵激动,邵徇揽着他,双手开始拉扯他的衣服。
腰带一把被他扯断,傅宗唐愣了一下,邵徇忍不住吐了吐舌头。真是不好意思,力气太大,弄得情调都跑掉。
傅宗唐已经欲?火焚身,腰带断掉就扔到一边,邵徇把他裤子拉链拉开,那个兴奋不已的家伙立刻欢呼着跳出来。
邵徇手贴上去,上下撸弄,口唇还粘在傅宗唐唇上,细吻不缀。
傅宗唐呻吟了一声,邵徇这个混蛋,怎么手法这么好,每一下都搞得他欲死欲仙。
他拿过床头的润滑剂,挤出来给邵徇涂抹。邵徇毫不推脱,微微抬腰方便他动作,一只手还不忘服侍傅宗唐,弄的
他几次停下动作,快要出糗。
邵徇忍不住吃吃的笑,傅宗唐狠下心去啃他的脖子,同时扒掉自己身上仅剩的衣服。
皮肤相亲的那一刻,傅宗唐差点泄出来,那种激动难以言表。
邵徇已经打开双腿盘在他腰上,傅宗唐扶着他的腿,转头去亲吻他细致的脚踝。
邵徇在迷乱中睁眼看傅宗唐的身体,从左肩到右腰下,有一条笔直的线痕,他探身抚摸那道伤疤一般的痕迹,口中
喃喃道,“阿琛,这是怎么弄的?”
傅宗唐好像突然被冷水浇了个透心凉,身下也软下来。
这个名字不是第一次听到,邵徇在这种时候喊出来,除了旧情人,又可能是谁?
邵徇没意识到自己喊出阿琛的名字,还在抚摸傅宗唐身上的伤疤,突然被傅宗唐粗鲁地推开,抬头发现他的表情已
经冷的跟冰块没两样。
傅宗唐起身下了床,随便套上裤子,坐到旁边的椅子上沉声道,“你先回去吧。”
邵徇僵住,他发现自己犯了大错。可是怎么解释,说你就是阿琛,阿琛就是你?
瓶子会相信吗?
他一下翻身跳到地上,半跪到傅宗唐身前,“你说什么呢?怎么生气了?”
傅宗唐眼睛直盯着他,“阿琛是谁?”
邵徇心说成败在此一举,柔声道,“阿琛是我们那方言里恋人的意思,你连这也要生气?我以后不这么叫你还不行
?”
傅宗唐冷笑了一声,“邵徇,你以为我是个疯子,你就能随便骗吗?”
17.恐吓
邵徇心里一个激灵,真怕要弄巧成拙。他摸上傅宗唐的腿,装作混不在意的说,“你是个疯子,我还是个二百五呢
!”
傅宗唐没说话,高高在上的看着邵徇。
邵徇把脸贴在傅宗唐小腹处,轻声说,“宗唐,你为什么不相信我?你以为我喜欢别人?我要是喜欢别人就去找别
人好了,何必低声下气的追求你?”
傅宗唐动了一下,就听邵徇接着道,“还是说你以为我看中了你的钱?宗唐,不是我吹牛,我想要多少钱都不过是
抬个手的事儿……”
他抬起头看着傅宗唐的脸,右手随便挥出,旁边一整块红木床雕硬是矮了半截。邵徇再回手一抓,一个床柱就飞进
他手里。
傅宗唐神情极为震惊。
他知道邵徇身手极好,但这手功夫,说是特异功能也不为过了。
邵徇面色平淡,把床柱随便扔在旁边,一手扶起傅宗唐的分?身就要含进嘴里。
傅宗唐猛的伸手托起他,深深吻上去。
邵徇心里也很激动,揽着傅宗唐索吻不放。
那张床不知道能不能用,傅宗唐把他压在墙上,抬起腿便冲了进去。
邵徇疼的一个哆嗦,尽量放松迎接他。
傅宗唐拼命顶弄,一边不忘吻着邵徇,眼角已经湿润了。
那场情事折腾了很久,整个房间都乱糟糟的,到处是他们留下的痕迹。
最后洗澡的时候,邵徇差点淹死在浴缸里。
他在泡澡躺得舒服,傅宗唐突然拉住他的脚拖过去。邵徇灌了一嘴洗澡水,奋力挣出水面时,傅宗唐已经开始在他
体内冲刺。
邵徇累得死去活来,肚子饿的咕咕叫,全身虚软回到房里。
傅宗唐那个房间算是报销掉,别人进去搞不好以为被炸弹轰了。留下瓶子自己善后,他拔腿跑路。
很久之后他们再聊起这一天,邵徇还后悔自己用了炸弹这么不吉利的比喻。
乌鸦嘴啊真是乌鸦嘴。
回房见到傅宗禹虚弱地躺在床上。
邵徇把他忘了个干净,这时才想起昨晚那顿折腾。
傅宗禹看见邵徇的神色,心里一阵翻江倒海,强自忍住却说不出话。
邵徇以为他还在难受,赶忙倒了杯水递上去,傅宗禹借着他手喝下去,轻轻呻吟一声,拉住邵徇的手。
邵徇挣了两下,傅宗禹握得死紧,“你和宗唐……”
邵徇眼睛左飘右飘就是不看他。可到底是不忍心,趴在床边把手给他拉着。
傅宗禹身体已经有些力气,这时也不愿意起身,握着邵徇的手慢慢又睡着了。
后面的几天,邵徇是一个人当两个用。
瓶子那里倒是浓情蜜意,小王子不再闹脾气,柔和得跟不像他了似的。
但是老板这边邵徇是操足了心,每天都要问几次身体怎么样,耳朵舒不舒服,刚喝的参茶苦不苦……
万一没养好像他当年那样五感皆无,真不知道要怎么治。
傅宗禹很享受他的关心,他知道邵徇是为着什么吓成这样。不过让他吓吓也好,省得他全身心投入在傅宗唐那边。
他知道自己身体一切正常,常常想到邵徇当年吐的那口血。伤成那个样子不知损耗了多少元气,傅宗禹想起一次便
心疼一次。
邵徇说那个长匣子不灵了,问他怎么办。
傅宗禹知道是里面的电量被清空,拿了电池给他。每次用完更换就可以。
他问邵徇碧娃簪是不是一直都保持着吸人魂魄的状态。
邵徇说没有,倒是可以一直保持着,只不过他不敢。
傅宗禹诱导他,这个世界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有危险,不如让簪子保持“充电”以备万一。
只要有绝缘手套,想怎么拿都没不会出问题。
邵徇觉得有道理,丝毫没有怀疑他。
傅宗禹交给邵徇一个任务,他问邵徇,“你还想帮谢辰吗?”
邵徇吓了一跳,转念一想,傅宗禹知道也不奇怪,老实的点头道,“当然想。”
别说谢辰跟他有点交情,就算谢辰是他邵徇八辈子的仇人,顶着那样一张脸,他也没法不帮他。
傅宗禹听了笑得奇妙,跟邵徇说,“你去吓唬杜启山,说你要对谢辰动手,会折磨得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后面的
我来办。”
邵徇答应,吓唬人,这谁不会啊。
他杀气腾腾的冲进关杜启山的房间。
杜启山果然被他吓一跳,见邵徇脸色不善,他也冷着面孔说,“有何贵屁!”
邵徇心说,这怎么被审的比审人的气势还凶。他“嘭”的坐进椅子里,横声说道,“上次没来得及说,你知道我是
谁吗?”
杜启山冷笑,“当然知道,你是傅总的保镖嘛,听说最近已经是他的情人。”
邵徇一愣,直觉性的否认,“我不是他情人,我是……”他弟弟的情人。
没等说完,杜启山打断了他,“你不用否认,我还高兴你把谢辰挤下来,希望你念在做过他保镖的份上,让傅总放
了他。”
邵徇立刻反应过来,感情这是傅宗禹故意让杜启山以为自己和他有一腿!对嘛,今个儿不就是来吓唬他的嘛……
邵徇马上转变语调,大爷一样说,“那可不行,跟宗禹有过旧事的人我都看不顺眼,不扒层皮就放出去,还当我好
欺负呢?”
“跟傅总有过旧的人就多了,你还能一个一个的算账?”
邵徇笑了,“杜总杜大爷,这话就不了解我了。我这人没别的优点,就是爱认死理儿。谁敢撬我的人,我端他全家
!”
杜启山的脸色有点变了,邵徇前面还有点戏谑的味道,后面那句话满是肃杀之气,谁都看的出那是发自肺腑。
邵徇看他相信,接着说道,“谢辰长的真是不错,你让我就这么放他走,你说我肯不肯?想让他死太容易了,我还
不想他这么简单就死了,怎么也得让我玩个够才行吧。”
“其实酷刑这种东西,万变不离老祖宗。”他摇头晃脑,想说你眼前就是一活的老祖宗,“不过有个游戏,我倒一
直挺想玩的。说起来很简单,就是把人倒吊起来,拿根长锯从两腿之间往脑袋那边锯。”
“最好从正中间开始,每样物事儿都切成两半,想把那根‘玩意儿’切好真要水平。卵蛋就算了,就当是便宜他了
。”
“据说锯到肚脐那里人肯定还活着的,再往下就得看功夫。我琢磨着,要是我亲自动手,怎么也能活到心窝边上…
…”
他说话的功夫,杜启山扑过来两次,一次比一次凶狠,面目狰狞,恨不得跟他同归于尽。
邵徇边躲边说,口吻轻松自如,杜启山的脸就越来越白,到后面一丝血色也没有。
邵徇想了想又接着说,“还有个法子也挺好玩,我想给杜大爷尝尝,不过估计这都是杜大爷玩儿剩下的。”
“在这屋里就能搞定,我拎桶水来,把您那尊贵的头颅按里边,保证我想按多久就按多久。”
“前两分钟,您肯定挣扎得特厉害,等这两分钟过去,也就没什么可蹦跶的了。不过之后您还没丧失意识,可能也
更难受,四肢嘛,一定在地上扒拉来扒拉去的。精彩的是您这时候已经大小便失禁了,身子狂抽筋儿,会不停的放
屁,一个接一个的……诶,这不就是您刚才提的贵屁?”
邵徇抖了抖身子,继续道,“肺里进了水,粘液会拼命往外涌,差不多的时候我把您老捞出来,那鼻涕是一把一把
的……那一定是很浓很浓很浓的鼻涕……”
“我就在墙角这支一录像机……是叫这名儿吧?把这段精彩的视频放给谢辰看,看完再跟他玩我那个梦寐以求的游
戏,您说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