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前不久才看过的《甲方乙方》,宿舍里面顿时笑成一片。
周末的时候,小鸟和小梓还有小林子都过来了,我们七个人热热闹闹的围在桌子旁边觉着酒杯热热闹闹的碰了一杯。这个学期特别短,其中已经到了。我们都关心的问小梓学习怎么样,小梓说,那些东西感觉还蛮简单的,期中有几门主课考试了,都80分以上,我们听了都感觉很高兴。
小林子叫罗伟林,他非常随和,怎么开他玩笑他都不会发怒,他发怒只为了朋友,从不为了自己。他大三的时候交了一个女朋友,对他女朋友特好,什么事都听他女朋友的,典型的气管炎。这吃了一顿饭他就接了他女朋友三个电话,问他为什么不在宿舍。
“这不我们隔壁宿舍一同学搬出去住了,来他这里玩玩,吃个饭。”“不不,这里就一个女孩子,连我六个男的。他有男朋友了,也在这里。”“嗯,好,回去给你打电话。”
他坐下来,喝了一口啤酒,咋了咋嘴,夹了一口菜,屁股还没坐热,他女朋友又来了电话。
“喂,小悦啊,怎么啦?”“就我们隔壁宿舍那个,张书卿,之前跟你说过的。”“不是我们系的,是很好的朋友啊,你放心,真的只有一个女孩子。你听,旁边这么安静,怎么会是酒吧,就喝点啤酒,没什么的,放心。”
这次他电话刚刚挂了,还没有坐在凳子上,电话又打了过来。
“对啊,张书卿啊,怎么了?”“挺帅的。”“之前是,对对,就是那件事情,我跟你提过的。”“那怎么可能!你别瞎想,要不然我也不会找你做女朋友了,对不对,这种事情你就别乱想了。”“我向你保证,真的。”“我电脑你不是没翻过,里面都是男女的,没有男男的。”“别乱想,啊,回去给你电话,你看他们都在笑话我了,给我留点面子,恩,挂了啊。”
我们在一旁哄笑了起来,电话的内容,我们到也是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小林子坐在凳子上,刚夹了一口菜,我就用食指勾住他下巴,微微往上一抬,打趣他说:“今天服侍一下大爷,怎么样啊,包你爽爽的。”
“你算了吧,痛都痛死了。小林子,别听他的。”杨愈拍了一下我的手。
“哦~原来,你被卿卿戳过啊。”小鸟听了,在旁边笑道。
桌子上又一阵哄笑。
“喂喂喂,你们注意一点,小婷脸都听得红了。”我提醒他们。
小林子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线,然后对我说:“啊呀,我说卿卿,我也是名树有盆的人了,你就别插一脚了,被老婆听见了就要跪钉板了。”
“这么残忍?钉板啊!”阿昌感叹道,看了小婷一眼。
“不是两颗钉子的就好。”小梓拿起筷子。
小林子是个好男人,对女朋友百依百顺,虽然条件很不错,但他从来没有过对不起他女朋友的举动,真是打灯笼也找不到。可能是他女朋友太过在意他,经常吃他的醋,经常闹他。半年前有一次,是冬天,大半夜的,我起床上厕所,看见他拿了个手机,传着很单薄的秋衣,披了件外套,在楼道里面打电话,嘴唇都冻紫了,好像还在和老婆解释他没有怎么样怎么样。当时电话费还很贵,长途要一块多一分钟,他后来告诉我,那个电话打了三个小时。每个月的电话费都很可观,可怜到他生日那天,请我们几个比较好的朋友吃了一碗阳春面,其他的钱都省下来和老婆打电话了,后来我想想,他生日最好的礼物应该是一张电话卡,我们后来出钱,凑了一张电话卡给他。然后我们劝他,还是要注意自己身体,那个时候手机辐射可是被传的沸沸扬扬,另外小林子伙食也是很紧张,他的胃也开始不好,经常会泛酸或者胃疼。小林子咧了咧嘴,说他生命中最重要的是两件事情,一件是健身,另一件就是媳妇儿。
大四的时候,他们两个人的关系才算是稳定下来,电话少了不少,不过对他来说,算是个好事,至少他每天吃饭的时候能加点肉了。他对朋友也是非常上心,有什么事情拜托他,一定是帮忙帮到底,为朋友撸袖子打架那是常有的事情,在宿舍里面就是个任人捏的软柿子。一开始在我的印象里,小林子是个很白嫩的肌肉男,除此之外,没有什么其他的认识;之后,我又给他加上了很多定语,怕老婆,热心肠,聪明,可爱……不过经过这一系列的事情之后,他在我眼中却越来越单纯,所有对他的形容都可以简化成两个字:“哥们”。
小林子和小鸟两个人吃饭的时候,有说有笑,想来当时小林子为我揍小鸟的芥蒂已经过去了,他们的关系似乎也要比以前好了一点点。
吃饭吃得很晚,一晃又是十点。小林子当中给老婆又打了两次电话,十点的时候,哄她上床睡觉了。
小梓不愿意回宿舍,还是死活要留下来,小鸟怕他又出乱子,最后无奈之下,就小林子一个人回去了。小梓在小林子回宿舍以后,很自觉的把杨愈的笔记本借了出来,然后拉住小鸟,两个人在外面看片子,对我们说了一声:“速战速决。”
我尴尬的坐在房间里面,杨愈的咸猪手在我身上胡乱的摸,我一把把他的手拍了下去。
“疼,干吗!”他摸着被我拍的地方问我。
“小梓肯定在外面偷听,说不定还有小鸟。”我看看门口。
“听就听呗,又不会少两肉。”他的咸猪手又开始来了。
“你说的?”我问他。
“对啊,怎么了?”
“那我今天在上面,你叫给他们听。”我拿起润滑油。
“好啊。”然后他就站在那里,开始作出很多很假的声音,大概都是从西方电影里面学来的。我不知道门口的小鸟和小梓怎么想,反正我是脸面贴地了。
不过过了几分钟,当我开始的时候,他就换成了“哦,疼,宝贝轻一点,方向不对了……”然后叫疼叫了一会儿,就说:“啊,这就没了?”这个人有些时候真的让我生气到极点。
“没了。”我没好气的说。
“可是我意犹未尽。”他讨好的说,眼睛里面闪闪亮亮的,看起来好可怜。
“来吧。”我对他那种无辜的眼神毫无抵抗能力。
“我尽量快一点,他们听到的就少一点。”他“体谅”的对我说。
我们穿上衣服打开门,小梓递给我一张纸,上面写着5’26”,还有一个是27’40”,小鸟对着我们不怀好意的笑着。
“杨愈哥你很强吗,尽量快一点,还差不多半个小时。”小梓对杨愈说。
“当然,你杨愈哥可是真男人,我们第一天的时候,那个时间啊……”杨愈拍了拍胸脯。
“你想跪键盘是不是。”我打断他说话,然后把那张纸扔到了垃圾桶。
“宝贝别生气,以后我来帮你做训练,训练到比我还厉害,好不好?”对我来说,这句话并不是什么安慰的话,那是落井下石。
“杨愈哥,能介绍一下怎么能够变得你这么厉害,好不好?”小梓开始讨好。
“这个,我跟你说,是有诀窍的,首先……”杨愈得意洋洋的开始说,看到我的眼神,顿时停止了,“这个,我家母老虎不乐意了……”
杨愈在我眼里是复杂性格的集合体。他很成熟,对感情的问题看的很穿,很多事情都放得开。也很有自尊,但是一旦成了他男朋友,那他在男朋友面前,什么都放得下。如果他喜欢你,他会竭尽所能的爱护你关心你,然后嘴巴就像是抹了蜜糖,什么肉麻的话都说的出来。他很有礼貌,在我眼中也很有才华,特别会交朋友。床上,他却一直占着主动,就算是他当0的时候,也是很主动。他也很喜欢表现自己——其实就算他不喜欢表现自己,他的脸也已经出卖了他。但是他从来不和别人说心事,就算是我,他也不怎么愿意说。在我眼里看来,他基本上没有碰到过什么烦恼,就算是有,他也似乎是那么潇洒的一甩头发,就能把烦恼甩在脑后。他的脸上永远带着那甜蜜温暖的笑容,眼睛时时刻刻对周围放着百万伏的电压。他的占有欲很强,虽然他一直不肯承认,但是从生活中的点点滴滴看来,他的确是这样的人,因为他经常会摸摸我脖子上的戒指,却不说什么,我心里也明白。其实我有些时候想,如果他对我开开口,我会把戒指放起来,但是他从来没有对我说过。
他的以前,对我来说是一团迷雾,我什么都不知道,唯一知道的,就是他有过将近二十个男朋友,有个男朋友叫做李天庆。其他的什么事情,他都以“会难过”作为借口,一一的挡下我的询问。我也曾经问过阿菜,但是阿菜也不知道这些东西,他问我是不是觉得杨愈那里有问题,我只是说,我想要多了解一下他。
这样我对我们之间有点担心,因为就算我做了什么让他不愉快的事情,他可能就一笑了之,我怕堆的太多,到时候一下子爆发,我承受不起。但是和他谈了很多次,他都会把话头再带出去。但久而久之,我放弃了无谓的挣扎。
“老公你说,为什么你总是不肯告诉我以前的事情呢?”我问他。
“都是伤心事,说了不好。”他还是那个借口。
“你那么洒脱,都有伤心事?”我继续问他。
“当然,伤心事每个人都有。”
“可是,我真的很想知道。”
“过去的事情,可以不用去管了吧,现在才是最重要的。”
然后我感觉他的同学也从来没有来玩过。我就继续问他。
“不请你的同学过来玩玩嘛?”
“都是帮白眼狼,一个个都说很讨厌同性恋,找他们来不是找不自在。”
“那你不是说,你最好的朋友知道?”
“不用了,看你煮菜都这么辛苦,你看,上次被油蹦到的地方还没有好。”
小鸟和小梓两个人兴奋的玩着游戏,我们坐在床上看着他们,我忽然对杨愈感觉有点失望,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会真么坚持。短短的几句对话之后,我失去了说话的勇气。我对自己说,这是最后一次吧,不用再问他了,反正也不会问出什么结果。这便变成了我心中的一个结,我尝试了好多次,解不开他,我不再去触碰,但是每次看到,我都会觉得有点晦暗。
“我想去洗个澡。”我对杨愈说,然后开始找衣服。
“我也一起去。”他兴奋的从床上跳了起来。
他在浴室里面,依然很温存的抱着我,极尽所能的挑逗。不一会儿,我们便沉浸在那浓浓的春宵。在浴室里面肉搏了好久,最后阿昌敲了敲门,说他有点憋不住了。我们两个迅速擦了擦水,把门打开,和阿昌道了歉。
小鸟和小梓依然兴奋过度的玩着游戏,我帮他们两个人铺了地铺,然后就和杨愈躺到了床上。
“今天累不累。”他把手搁在我的头下面,让我枕着,问我。
“有点,不过还好了。”我把被子拉拉正,对他说。
“可惜做菜这种事情,我实在帮不上忙。”他抱歉的笑了笑。
“没办法,看你那么娇贵,肯定就没有下过厨。”我拿起他另外那一只手,仔仔细细看着他白嫩的手。每一根手指都很细腻光滑,连抓笔的茧都没有磨出来。
“要不然以后我们可以去外面吃。”
“外面哪有那么干净,而且那么贵。”
“可是做菜那么辛苦。”
“看你吃得开心,就好了啊,再说,这不过是做菜,又不是其他什么很难的事情。”
小鸟和小梓又玩了一会儿,才关了电脑,躺到了地铺。小梓在地上扭来扭去,就是没有睡觉。
过了一会儿,他开口对我说:“卿卿哥,下个礼拜我也过来玩好不好?”
“不行,你以为这里是你家。”我还没有回答,小鸟立刻就否决了。
“下周周六,11月18号。”小梓放低了声音解释。
第二十九章:流星(一)
11月18日,最美的流星雨,狮子座流星雨的日子。前几年,刚上大学的时候,我们带了被子,铺在操场上,躺在上面,裹着被子大家呆在一起看。那还是非常喜欢小横的时候,我想钻到他的被子里面,被他一脚踢开。
身边的人却都非常的兴奋,每当天空有一颗流星划过,操场上面就会发生一阵叫好。等到晚上两三点的时候,流星是一颗接一颗,整个操场上面叫人声鼎沸,我们也吼得差点嗓子都哑了。正是入冬的时候,天气冷得可以,我们一宿没睡,第二天好好睡了一个懒觉,结果好死不死,当天老师就点了名了,我们系大部分人都没到,祸不单行,也就是那天我发烧了,小横那个人居然连看都没有来看我。
那便是以前的事情了,经小梓这么一说,我居然想了起来。那种青涩的感觉,就如是未红的枣子,一样的清香。
“13月18号也不许你来。”小鸟想都没想,还是继续说。
“11月18号,嗯,很特殊的日子。”我对小梓说,“你真的想来?”
“嗯。我想和你一起看流星雨。”小梓不安的说。
“我记得那天在天文爱好者协会的海报上看见,18号是极大日,要熬夜啊,你来吧。”我对小梓说。
“宝贝,那会很冷吧?到时候我抱着你看,我从来没看过哦。”杨愈听起来好像很期待。
“好啊,这里楼顶上可以看呢,到时候去。”我一口答应了下来。
“哦!我记起来了,是不是就是那次我们躺在小操场的那一回?”小鸟拍了拍脑袋,终于想起来了。
“真是不懂风月。”我说了小鸟一句。
“你真的觉得我不懂风月?”小鸟生气的说了一句。他的手慢慢的摸上床头,点了一下我的手。
“你最懂风月了。”我违心的说了一句。
小梓和杨愈立刻发出不屑的声音。那是一段不能忘却的感情,就如鸡哥送给我的这个戒指。
小鸟的手,慢慢的从床上缩了回去,周围人家的灯渐渐的灭了,我靠紧了杨愈,闭上了眼睛。第二天一早的时候,我醒了,看见小鸟已经起床了。我打开门,看到他一个人在厨房,锅子里面煮着粥,煎了几个荷包蛋,把昨天的剩菜热了一下。昨天晚上的碗筷和锅子最后我们有点懒没洗,他也全部都整理完了。
他看见我起床了,对我笑了笑说:“没牙刷,我就用了你的漱口水。”
“还是刷一下吧,单用那个感觉不好,牙刷,不介意的话可以用这把。”我拿出杯子里面一把牙刷,递给他。
“你的?还是杨愈的?”他拿着牙刷有点为难。
“备用的,没用过,放心了。”我拿起铲子,稍微搅一下锅子里面的粥,防止那粥粘在锅底上,“这么大早起床做粥啊。”
“恩,当然,早上喝点粥暖暖身子,尤其是快入冬了,很容易感冒,你冰箱里面要准备一点小咸菜,以后早上煮饭的时候,可以吃。”他刷着牙,含糊不清的说。
“可是,我就爱吃包子和豆腐脑啊,我不爱喝粥。”
他也是很宽容的看了我一眼,继续看着粥,过了一阵,他问我:“今天你准备干什么?还是去教室看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