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叔在上,不着寸缕 下——盈澈逝雪

作者:盈澈逝雪  录入:05-18

两人之前一直互相对抗,已经许久许久没有亲热过了,如今干柴烈火撞在一起,便一发不可收拾。

沈成蹊从扮成小太监来的时候就有了打算,如今断不会强硬的拒绝对方,而沈殷北本身就对他极其偏执,如今又知道这人身体里又六叔的一部分,就更加难以自持。

仅仅是一个吻,就彻底燃烧起来,火热的触感,激烈的动作,缠绵的唇齿相依,让这个桃花烂漫的春夜变得更加旖旎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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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刚刚下早朝的沈成景神色疲惫的坐着轿子往府里走,脸色极其难看。

最近一段时日,皇兄屡屡当着众臣的面提及沈成蹊的事情,更甚至有不少大臣都上奏要求为六王爷册封谥号。最可恶的是,刑部侍郎李永康那小子,也不知是被皇上盯上还是怎么样,接连几日被训斥,甚至还莫名被扁了一级。

李永康胆小,整日跑到他跟前哭诉皇上猜到他们的勾当,还说家里的亲人好几个莫名暴毙,定是六王爷回来报仇,弄得沈成景一个头两个大,晚上接连梦见化成厉鬼的沈成蹊来找他索命。

这样不断的折腾,让他心力交瘁,整日无法安眠,神色恍惚,连公事都无心处理了。

这时,轿子停了下来,轿帘被卷了起来,“老爷,王府到了,您是直接去书房处理政事,还是先回房歇息?”

沈成景揉了揉发痛的额角,摆摆手道:“不必了,直接去后山的万佛寺。”

随从看他如此疲惫,本想劝他先回去梳洗休息,但是看着沈成景阴沉的脸色又硬是把话吞了进去,“是,奴才遵旨。”

轿子走到离后山还有一段不近的距离时,沈成景就下轿把随从都打发走,自己独自上了后山。

说来后山的万佛寺因为位置偏僻,鲜少有人来,寺里加上住持一共四个和尚,是个极其幽清冷寂的地方。

所以当沈成景来到佛堂时,发现里面竟然还有别人的时候,心里也吃了一惊。

那人穿了一件白色的麻布外衫,脊背像竹子般挺立着,双手合十,虔诚的跪在佛祖面前,嘴里喃喃的念着经文。

因为距离太远的缘故,沈成景也看不清他的脸,只是好奇像万佛寺这样隐藏在王府后山上的寺庙,竟然还会有人来这里拜佛烧香。

他不动声色的往前走,等走到佛堂门口的时候才听清那人嘴里说的话。

“愿佛祖保佑端康王府繁荣昌盛,父王事事顺利健康平安,子孙时代安好。我愿日日诵经念佛,为沈家祈福。”

说完他虔诚的扣了三个响头,想要站起来把三炷香插到香炉里,却陡然晃了一下,像是腿上有什么伤痛,不过他没有在乎这些,咬着牙遥遥晃晃的站直身子,上完香又再次跪下来磕了几个头,才缓慢的站起来往外走,一回头视线正好跟沈成景对上。

他吓了一跳,脸色一白慌忙的跪下,“儿……儿子给父王请安。”

沈成景有些不敢置信的盯着他,过了好半天才认出这个俊秀的男孩是自己的大儿子沈殷阙,上次见到他的时候脸上还有伤疤,如今脸上光洁无比,如果不是那条残废的腿,他差点要认不出来了。

“先起来吧,你的腿不方便。”

沈成景第一次这样和颜悦色的跟他说话,沈成蹊的有些怯懦的站起来,脸上还有些红晕,“谢父王,儿子的腿没事儿。”

看着他这样干净柔和的样子,再想起刚才他明明腿脚不便,却还为王府里的所有人祈福。三个儿子,竟然只有这个自己最厌恶能有这份心思,沈成景在心里唏嘘不已。

“你怎么在这里?”

沈成蹊低着头不敢跟他对视,低声开口道:“儿子知道自己擅自离开王府不对,但是听两个弟弟说父王最近身体欠奉,又睡不踏实,儿子心里难受又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才斗胆跑到这寺庙祈福,求父王原谅。”

这句话直接戳到了沈成景这段时间最脆弱的神经上,他的确因为害怕被六弟冤魂索命,整日的精神恍惚,其他人只想着别惹自己发怒,却只有这个大儿子想着来祈福,内心那根弦不自觉的颤了颤。

沈成景把他扶起来,神色缓和的说:“为父懂你的心意,并没有怪你,起来吧。”

这是他第一次在沈成蹊面前用“父”这个字,沈成蹊一下子绷不住流下了眼泪,又强忍着擦了擦,咬着嘴唇说:“谢……谢父王,父王一定还有要事要办,殷阙就不打扰了。”

说着他拿着一个篮子就要走,却因为害怕的缘故手忙脚乱的一下子摔在地上,篮子的笔墨纸砚撒了出来,一大迭宣纸也撒了一地。

沈成景随手捡起一张,宣纸上写满了俊逸清秀的小楷,上面整整齐齐的抄着《道德经》。

“这是你抄的?”

沈成蹊犹豫的点点头,一直没敢抬头看一眼,“佛祖说诚心才灵,儿子怕自己长相粗鄙,惊到佛祖,就索性抄了一百遍道德经,愿的也是佛祖能真的听见儿子的愿望。”

沈成景叹了口气,最终勾起了嘴角,抬起手第一次摸了摸大儿子的脑袋,“殷阙,你有心了,父王很开心,你想要什么东西?父王赏给你。”

沈成蹊使劲摇了摇头,“不……不,儿子常年住在瀛园,虽然出入受到限制,但是衣食不缺,多谢父王好意。”

这话说的极其巧妙,一方面恭谦的态度到了,另一方面,又有意无意的告诉沈成景,他跟其他儿子的待遇不一样,你总要一碗水端平。

“那你就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

沈成蹊知道第一次就说出自己的目的肯定会招来沈成景的怀疑,用话吊着他的胃口才是真的胜利。

他犹豫了许久,最终用低微的像蚊子哼哼般的声音说道:“过几日听说王府要举行狩猎仪式,儿子……儿子可以去看看吗?”

他用一双孩子般纯真期盼的眼神看着他,像一个渴爱的孩子,只要求父亲给他一点点温暖。

沈成景被这样的目光看着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他皱着眉头思索了许久,最终视线落到沈成蹊残废的右腿时有了主意。

“好,狩猎那天你也去吧。”

“多……多谢父王,”沈成蹊的脸上激动地留下了一行眼泪,但是他的心里却在无声的笑着。

看吧,有失必有得,不枉他演这一出好戏给沈成景看。

42、

永坤朝先祖曾经是在马背上夺得的天下,所以沈氏一族向来看重子孙的骑射箭术有一个习俗,所以规定皇室子孙凡到弱冠之年,必须参加初春的狩猎仪式,一方面是检验他们的马术,另一方面也是通过这个仪式为弱冠之年的子孙加礼。

这一传统一直流传了百年,到了当今圣上这一代,更是尤为看重,所以如今眼看着初春已至,万物复苏,狩猎仪式眼看着被提上了议程。

今年恰逢沈殷北二十岁,正好到了参加仪式的年龄,而沈成蹊现在的身份本来就很隐秘,虽然得到沈老二的允许,但是也不能明目张胆的以世子的身份参加,只好乔装成沈殷北的小厮,跟着王府浩浩荡荡的围猎队伍随行。

站在围猎场上,许久不见的皇兄正在高台上说着那些千篇一律的话,无非就是什么鼓励年轻人要刻苦练习,将来要保家卫国之类的,这些话在沈成蹊当年参加狩猎仪式的时候,如今过了十年他依旧还是这么说。

掏了掏听得长茧子的耳朵,他发现坐高台上沈成景脸色不善的望着这边,他打了个激灵,突然想起临出发前,石头为自己抱不平,说同样是世子,凭什么他就得要扮成下人,如今想来这说不准是沈老二对他的考验。

跟表面得到的风光相比,他更在乎的是沈老二能对他放下戒心,逐渐被重用,其他的又何必计较?

“大哥,在想什么?”

正在愣神之时,沈成蹊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他回过神来一抬头就看见沈殷北一脸笑意的偷偷凑到他耳边。

今天的他穿了一件白色的外衫,身后背着一把弓箭,显得格外英姿飒爽,俊美的笑容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看的沈成蹊微微的闪神。

“呃……没什么,就是没从见过这么大的排场,太惊讶了。”

沈殷北笑了笑,从背后悄无声息的抓住他的手,低声道:“那一会儿我带你偷偷溜去山上打猎怎么样?”

沈成蹊失笑,“你也不看我现在什么打扮,你见过谁家小厮跟着主人一起打猎的吗?再说我又没有马,跟你后面当小兵啊?”

两人这边正偷偷摸摸的调笑着,站在不远处的沈殷浩却冷冷的哼了一声。

“不知廉耻。”

沈成蹊皱了一下眉头,不愿意跟这个脑袋缺根弦的“二弟”废话一句,而沈殷北的脸色却很难看,他像来跟沈殷浩是死对头,如今又骂到了沈成蹊头上,这一点说什么也不能忍。

他淡淡的冷笑一声,眼睛都没往沈殷浩身上斜一下,对着沈成蹊说,“大哥,你说乞丐都不吃嗟来之食,有些人喝了别人的血才捡回一条命,怎么还敢不知羞耻的乱吠。”

沈成蹊忍不住弯起嘴角憋笑,没想到沈殷北平时这么不动声色的人,也会有如此憋不住毒舌的时候。

“你!”沈殷浩气的脸色发青,狠狠地瞪了一眼沈殷北之后,又把矛头指向了沈成蹊,“你以为父王允许你来狩猎就会对你另眼相看吗?别做梦了!你俩就算勾搭到一起,你休想扳倒我!”

这话说的极其莫名其妙,但是沈成蹊转眼一想又露出了讥笑,怕是沈老二对自己态度的松动,让沈殷浩有了危机感,毕竟他这个正妻嫡子一旦得宠,就没有他这个二儿子什么事儿了。

“二弟的忠告为兄记住了,还有其他事情吗?没有的话能别打扰我跟殷北说话吗?”

沈成蹊半冷不热的刺了他一句,成功看到了沈殷浩眼中掩盖不住的笑意,和沈殷浩那张青如萝卜皮的脸。

沈殷浩气不过,当即想要扑过来跟他俩叫板,而狩猎仪式开始的号子已经吹响。

“各位皇儿、世侄,今天谁打的猎物最多,朕一定重重有赏!”

皇帝一句话刚落,全场的气氛都热烈起来,所有参与的王孙公子个个摩拳擦掌,高呼一声“谢陛下父王恩典!”接着牵动缰绳就冲进了不远处的密林。

看台上的沈成景看两个儿子一直留在原地不动,脸色有些不悦,沈殷浩望了一眼不敢再耽搁,凑过来指着沈殷北的鼻子低声道:“你敢不敢跟我比一场?如果你们赢了,今天的事就这么算了,如果我赢了,我定叫你们跪在地上喊我三声祖宗!”

沈殷北讥笑般勾起嘴角,“好,不过如果要比就来场大的,不如输的人答应为赢的人做一件事情如何?”

沈殷浩是去年狩猎仪式的头名,自然不把第一次参加的沈殷北放在眼里,得意的大笑几声说道:“好!到时候我定要你俩跪在地上求我。”

说着他拉起缰绳,策马飞奔出去,一转眼就不见了踪影。

沈殷北不慌不忙的留在原地,似笑非笑的对沈成蹊说:“大哥,你先去帐篷里歇着,一会儿我就去找你。”

“你又想折腾什么么蛾子?这会儿人家可都杀进树林了,你怎么还在这里不慌不忙的?”沈成蹊本来就无意于搀和这场赌注,偏偏沈殷浩这家伙非死咬着他不放,到时候沈殷北要是输了,大家跟着一起丢脸,到时候沈老二这个护犊子指不定要怎么折腾他俩。

沈殷北看他一脸憋屈的表情,眸子更温和了几分,“我自有赢得方法,大哥不必担心。刚才答应你一起去打猎,可不是开玩笑的。”

沈成蹊沉吟片刻,也知道沈殷北不是那种鲁莽的人,如果没有十足的打算肯定不会说的这么肯定,心里也放心了几分,瞥了一眼看台上盯着他们脸色越来越糟糕的沈老二,他乖乖的冲沈殷北挥挥手,“姑且信你一回,我先走了,沈殷浩这人阴着呢,你小心别着了他的道。”

难得见沈成蹊主动关心自己一次,沈殷北笑的如沐春风,从马上弯下腰凑到沈成蹊耳边,假装说话的时候偷偷地亲了他脸颊一下,接着一甩马鞭飞驰而去。

沈成蹊愣在原地,下意识的擦了擦俩颊,脸上微微泛红,这个混蛋大庭广众之下还真敢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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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出府一次,沈成蹊当然不会真的听沈殷北的话,乖乖的在帐篷里等他,所以趁着沈老二跟皇兄聊天的时候,他趁机一溜烟偷跑进了密林。

这片狩猎他前世经常来,所以对地形格外熟悉,顺着山路一路往上爬,在山腰处有一汪天然温泉,水质清冽温暖适宜,而且这里是皇家重地,根本没人敢进来,皇室子弟又一心狩猎得到皇帝奖赏,也无心前来享受,于是一直以来这里都人烟罕至,是个绝佳的偷懒好去处。

前几天为了给沈成景演一出好戏,他偷偷的抄了不知道多少遍的道德经,如今胳膊还疼得厉害,再加上一路上舟车劳顿,又要时刻摩挲沈老二的心思,此时已经精疲力尽,正好现在有空,干脆就泡个温泉解解乏。

想到这里,沈成蹊再也按捺不住,从空间里取了一颗绿珠放进水里之后,脱下身上的衣服就跳进了泉中。

顿时一股热流涌遍全身,绿珠清凉的味道钻进鼻子里,瞬间让人心旷神怡。

氤氲的热气扑在脸上,柔滑的水质包裹的皮肤,把人骨子里的慵懒都勾了出来,沈成蹊深深地打了个哈欠,在王府里时刻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瞌睡虫也爬了出来,脑袋迷迷糊糊的,没一会儿就靠在岸边的石头上进入了梦乡。

梦中似乎回到了很多年前的那个冬天。

大雪过后,天气越发冷了下来,可是屋子里的火盆却烧得旺盛,烤的人暖洋洋的,还出了一层薄汗,沈成蹊泡在巨大的木桶里闭着眼养神,这时房门却吱嘎一声被推开了。

脚步声轻轻的走到身边,沈成蹊以为是服侍的小厮,背着身子叹了口气:“不是说我沐浴的时候不用进来服侍了吗?”

背后的人没有出声,他疑惑的想要转头,却被一双冰凉的小手捂住了眼睛。

他愣了一下,抬手顺着那人的手往上抚摸,碰到了同样冰凉凉的脸颊,接着笑了起来,“喂,小屁孩,你又趁着没人溜进来干什么?找打啊?”

那人没说话,只是用冰凉的手指缓慢的抚摸着他的眼睛,另一只手更是肆无忌惮的顺着他的后背滑进水里,轻缓的磨蹭着他的臀瓣。

这种异样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沈成蹊渐渐分不清梦境和现实,眼睛不自觉地抖了抖,感觉睫毛蹭到什么人的手心。

睁看眼睛的那一刻,那人的手放了下来,顺势伸进水里把他搂进了怀中。

沈成蹊猛地抖了一下,睡意立消,回过头一看差点惊呼出声,“沈殷北,你……你不是在狩猎吗?怎么会跑到这里?”

此时沈殷北半蹲在岸边,前胸紧紧地贴着他光裸的后背,身后一直枣红的马悠闲地吃着脚下的青草,哪里有一点要去打猎的样子。

“我就知道某人不会这么乖乖的回帐篷,所以就出来逮人了啊。”沈殷北勾起嘴角慢悠悠的说道,眼睛还不怀好意的在沈成蹊身上瞄来瞄去。

自己如今全身赤裸,而沈殷北却穿的整整齐齐,怎么看都尴尬别扭。

沈成蹊的意识一旦回笼,脸皮薄的劣势就显了出来,此时整张脸都涨红了,有些暴躁的推开沈殷北,往水里使劲缩了缩,“你不去打猎逮我干什么?你输了不打紧,可别连带着我也跟着你倒霉。”

温热的泉水把沈成蹊的皮肤烘的热腾腾的,泛着一种好看的淡粉色,精瘦的身体和狭长的锁骨在氤氲的水汽中时隐时现,让沈殷北不自觉地呼吸一滞,眼眸也暗了下来。

推书 20234-02-20 :乐而不yin+番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