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三一眯眼睛,手上加力,林新虽然觉得压力增大,但还在全力抵抗,依然不忘记寻找机会攻击,两个人换了若干种套路,在空间有限的更衣室里,一边躲避障碍,一边拳脚相加,一个人走刚猛的路线,一个人擅长柔软的攻击,打着打着,都似乎忘记了战争开始的原因。
直到最后,林新实在抵挡不住滕三的连番袭击,被他一拳打到小腹,还没来得及弓起身子,滕三的手掌一把掐住林新的脖子,虎口紧紧抵在咽喉之处,“咣”地一声,将林新按到更衣柜上。
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最大的声响就是林新和滕三两人的剧烈喘息。林新皱着眉头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口水,难受地伸手在滕三卡住自己的手上用了用力,可滕三纹丝不动,林新干脆不再反抗,垂着眼睛全力以赴地在滕三的桎梏下喘气。
CJ的叫声随即打破了沉寂,“杀人是犯罪!你快放开他!”
滕三转头看了看CJ,好像才发现有这么个人似的,随即轻蔑地一笑,刚才自己真是气傻了,这算是个什么人?还值得他大动肝火?
手指正掐在林新的动脉上,感受着剧烈跳动的脉搏如今已经慢慢舒缓下来,滕三转回头看向林新,就着手掐的姿势,身子一贴,吻了上去,然后满意地感到手上的脉搏又快了起来。
“这……这……”CJ瞪大了眼睛,指着滕三,说不出话来。
门口一群人也倒吸一口气,但愣是没人敢吭声。
原以为这就足够令人震惊了,可没想到,滕三吻上去没有多久,貌似被胁迫的林新也抬起双臂,紧紧搂住滕三的脖颈,时而用力时而放松的手指,似乎在无声表达着两人的欲-望和情动。
所有人于是集体做了一个吞咽口水的动作,CJ已经完全大脑死机。之前的年轻人长叹一声,抽空上前一把揪住CJ的脖领,也不管人是什么反应,直接拖了出来。
CJ有些错乱地胡乱指着,“我……他……你……”
年轻人嘿嘿一笑,“你惨了,死定了!你干什么不好啊,要挖人家墙角?你挖谁家墙角不好啊,敢挖滕三的?要不是我啊,你早就完蛋了!知道吗?我是你的救命恩人!”
CJ眨眨眼睛,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林新,那个林新……”
年轻人叹气,“人家小两口打打闹闹关你什么事啊!那就是感情的表达方式,明白吗?”说着,年轻人揪着CJ的衣领,带着恐怖的声音,“要想活,就离林新远一点!信我者,得永生!”
CJ还在迷糊,有人从一边上前,“会长!”
“好好处理!”年轻人一松手,那人就接住了CJ拖向一边。
年轻人借着摸出电话,“嘿!我第一次来滕三的武馆,就碰上了千载难逢的大戏啊!宋清鸿,你惨了,你家小弟敢当着滕三的面偷人啊!你们清鸿帮的胆子可真大……”
滕三和林新激情拥吻的间隙,互相望了一眼,居然都发现一场打斗下来,对方眼里都跳动着赤-裸-裸的想望。滕三双臂紧紧收了收林新的腰,林新立即眉头蹙起,茫然地左右看看,寻找下一场战斗的地方。
滕三深吸一口气,揽着林新的腰就往里面走,宽大的练武场、小型的拳击台,林新只能在匆忙间瞥上一眼,就被带进场地后方的回廊,拐了个弯,滕三“咣”地推开门,下一刻,林新就被扔到了床上。
翻过身来,只见滕三正看着自己脱衣服,林新瞥了一眼滕三满是汗水的结实胸膛,也开始手脚并用将自己脱光,接着,两具身体就撞到了一起。
从亲吻,到抚摸,两人都毫不留手,仿佛只有粗暴地用力才能彰显自己的存在。
“嗯……”林新咬着嘴唇仰起头,滕三随即吻上,用唇舌的蛮力将林新的嘴唇打开,然后顺着脖颈蜿蜒而下,尝着咸咸的汗水,用舌尖描绘他胸腹肌肉的沟沟壑壑。“嗯……嗯……”林新不耐地扭动着身体,刚刚小腹用力,想直起上身亲吻滕三,下身忽地一热,丝绸般润滑的感觉立即包裹,林新“啊”了一声又跌回床上。
林新蹙起眉头,不知道自己是疼痛还是舒服,男人最脆弱的地方被滕三含在口中啃咬舔舐,上一重感觉还没有消退,下一重刺激又接踵而至,偏偏双腿被死死按住,就连情不自禁的挣扎都充满着压抑。
滕三终于松开了口,开始在林新双腿内侧流连,手指带着点惩罚的意味,简单地揉了揉便直接突进去。林新闷哼一声,屈起腿来努力地让自己适应。林新的合作似乎取悦了滕三,滕三身子一矮,又含住林新下身的肉丸,林新发出濡懦的鼻音,觉得滕三的动作本身要比自己的感受更加刺激。
开拓得差不多了,滕三推起林新,对准入口,直接撞了进去,林新哀叫一声身体剧震,滕三则陶醉地闭上了眼睛。短暂的停顿之后,滕三再睁开眼睛,便骤然开始冲撞起来。林新由此便再也说不出完整得话来,手指无力地搭在滕三的小腹上,好像想推拒,但痉挛的手指反而象在表达身体一波波的悸动。
滕三看着林新的表情,恰到好处地耸动腰杆加深动作,轻车熟路地专门磨蹭林新的死穴,看着钟爱的身体难以忍受的扭动,没有一刻比这个时候更能表明这个人的归属。
你是我的。滕三附下身子吻上林新的唇,心中默念,你是我的。
65.滕三的惩罚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此前打斗的预热,林新也觉得这一次的纠缠无比疯狂,两人都叫嚣着夸大自己的需要,竭尽全力地索取,哪怕是身体已经到达终点,可是精神上依然渴求,只要还能动,就不肯放手。
所有能想象得到的姿势和角度,所有能更进一步的动作和力量,林新只觉得自己被抛进沸腾、愤怒的海洋中,不由自主地被推到浪尖,再从空中摔到浪底。最后,林新无力地趴在滕三身上,滕三死死搂着林新的腰,毫无章法地顶撞,听着林新在耳边急促的低声呻-吟,滕三一次又一次延长着这种折磨。
“嗯……”林新的喉咙里发出古怪的声音,断断续续地说,“滕……滕……”
“嗯?”滕三侧头咬住林新红得发烫得耳垂,“什么?”
“快……快点……”林新艰难地吐字,“嗯……我……不行……”
滕三又一次狠狠地顶撞,满意地听到林新得叫声,低沉地说,“你想快点结束?”
林新虚弱地点头,“嗯……”
“那么求我。”滕三说着,腰上的动作毫不放松,坚持多年的腰腿训练在这个时候发挥着作用。
林新发出濡懦的鼻音,依旧急喘,并不说话。
滕三含着林新的耳垂,加大力度一阵急促的冲撞,终于将林新的口撬开。“啊!”林新浑身一震,“求你!”
“什么?”
“求……求你……”
滕三发出低沉的笑声,一下一下从容不迫地一捅到底,林新轻哼着随之起伏,滕三的每一个动作都能刺激到林新最需要安抚的地方,从弱渐强地磨蹭。
没有此前暧昧的碰撞声,但林新的呻-吟却一声声高亢起来,滕三心中一荡,收紧林新的腰再一波强力的推进,成功地让林新失声大叫,“啊!啊!呜——”滕三怀里的身体一阵剧烈的颤抖,林新终于摊在滕三的身上,放松的手臂依然随着碰撞摇摆,紧接着是滕三闷哼的声音。
等林新从伴着失重感觉的一片空白中清醒,发现自己已经平躺在床上,滕三隔着自己抓着电话,正低声吩咐,“10分钟内收拾好房间。”
放下电话,滕三看看脱力的林新低头亲了亲,双臂用力,抱着他下床。
“让我自己走。”林新说话声音沙哑。
滕三收了收手臂,没有说话。
浴室里,两人无声地清理之后再出来,地上胡乱扔着的训练服和凌乱的床单已经不见,整张大床平整干燥。林新躺在床上,缓缓地侧了侧身,却被滕三一手拉着翻身过来面冲他自己。
林新疲惫地垂下眼帘,经过热水蒸腾之后开始恍惚。滕三捏起林新的下颌,冷冷地说,“最后一次,不要再让我看见你让别的男人碰你。”
林新好笑地看着滕三,“那是误会。”
滕三眉头微皱,捞起林新一记长吻,对着气喘吁吁的林新说,“再有这种事情,我可就不会这么轻易饶过你!”
林新和睡意挣扎着眨了眨眼睛,心说这次你也没饶过我啊!
“睡觉!”滕三将林新的脑袋按到自己胸前,看着林新沉沉睡去,嘴角忽然微弯。他当然知道那个男人连跟葱都算不上,虽然看了林新的轻浮举动自己也生气,但如果可以借此机会如此惩罚的话,也是一件极享受的事情。
低头吻了吻林新的发脚,真是,自从清贸公司搞什么整体修正规划,他们这都多长时间没亲热了?!想着,滕三一笑,决定以后只要是林新做错事,就用这种激情的夜晚来加倍惩罚。
滕三满足地闻着林新身上的香波香氛,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摇了摇林新,“说,那个敢动你的男人是谁?”
林新哼唧了两声模糊地说,“CJ。”
“谁?”滕三又问。
“咨询公司的大区总裁。”林新嘟囔着翻过身去。滕三眼睛一眯,那个破公司的?还总裁?那不就是妨碍他们这些日子美好生活的罪魁祸首?腾三长出一口气,看来,那小子图谋不轨已经有段日子了!
第二天中午,躺在滕三武馆贵宾室的林新蹙蹙眉头,觉得浑身困倦拉着他直往黑暗的温柔乡里掉落,但肠胃执着的叫嚣又令他不得不睁开眼睛。
林新眨眨眼睛,渐渐清醒过来,最初朦胧的时候差点以为自己躺在家里的床上,狠狠地搓了搓脸,才确定这里是那个武馆的某个地方。
费力地支起身子,腰间一阵不受控制的颤抖,林新咬咬牙,滕三还真是三年干一回,一回顶三年啊!昨夜怎么就疯狂成了那个样子?更郁闷的是滕三的兴致不会间隔三年,而这么一回狠的恐怕也顶不了几天。
林新自嘲的笑笑,正想下床,便听门响,滕三推着小餐车进来,看见林新,眼神变得柔和起来,“估计你应该醒了,快吃点东西。”
林新感慨地看着滕三推来的白粥,每一次在床上做大发了,他都要给自己准备白粥。一开始觉得没滋没味,越往后,林新就越能从滕三的白粥中品出他那深沉的情意来。
林新眉眼带笑地一口口吃着,间或夹点小菜,问滕三,“你吃了吗?”
滕三看看时钟,“刚吃过午饭。”
林新看看滕三,发现他还穿着这里的训练服,忽然想到,“武馆怎么会有这样的客房?”
滕三看了看林新,目光流转了片刻,说,“原来没打算安排卧室,但也想过我们间或可以在这里亲热一下,没想到第一次利用,就合了正题。”
“什么?”林新诧异地看着滕三,滕三波澜不惊地望着林新,林新左右看看,忽然发现,此前不是自己的错觉,真的是这个房间的装修、摆设跟自己家里的卧室有些相像。窗户在右侧,对面是一排衣柜,衣柜的脚边还放着一盆绿萝。
林新整理了一下思路,不得不再一次问道,“这个地方是你的?”
滕三点头。
林新忽然记起前一天滕三在更衣室里愤怒的话,在老子的地盘上跟别的男人亲嘴……难道……
“这个武馆是你的?”林新问。
滕三不满地看着林新光顾问话却不记得吃饭的样子,伸手拿过林新手里的勺子,舀了佐味的鱼片在白粥里搅了搅,“是我新开的,你快点吃饭!”
林新一愣,直到滕三将盛了白粥的勺子递到自己嘴边,才机械化地张嘴吃了。
滕三开武馆?林新想着,这既在逻辑之中,也在逻辑之外。怪不得春节以后这一个多月滕三也在忙,忙得没时间追着自己吃饭,床上的需求也少了很多。可是滕三开武馆,自己一点风声都不知道就不大对劲儿了。两人一个房里住着,一张床上躺着,居然自己都不知道他在做什么,这真是……说不过去啊!
林新想着,滕三便一口接一口地喂着,不一会儿,一碗白粥见了底,滕三满意了,却发现林新的脸色不大好。
将餐车推开,滕三搂着林新要他再躺一会儿,林新拼着腰酸背疼执拗地坐着。滕三正奇怪的当口,林新忽然说,“为什么不告诉我?”
滕三看着林新,林新又问,“你要开武馆,我怎么不知道?”
滕三的眼神忽然意味深长起来,重复地说了一句,“我要开武馆,你怎么不知道?”
林新一愣,忽然间明白了滕三的意思。仔细回想,这一个多月来,自己早出晚归,回来了也就是和滕三坐下吃吃晚饭,有时候放下碗筷就钻进书房。别说帮着滕三打理家务,就连滕三每天做了什么、吃了什么都没时间去关心。
唯一觉得不对劲儿的就是中午看不见滕三来送饭了,但也是满脑子的公司,晚上回家,有时候想不起来问一问,等想起来了,已是深夜,滕三早就自己睡着了。
林新轻轻叹气,神色有些沮丧。公司要建立现代企业制度,黑道出身的自己明显脑袋不够用。在只会打打杀杀的圈子里,自己还算是个聪明人,可一旦出来站在商场上,自己的想法就变得幼稚可笑、手段就显得粗暴简单。林新知道自己是在拼命地追赶,生怕落下一步,但终究能力不够。不知道滕三开武馆,其中多少也有自己的不用心。
滕三看着林新神色黯然,心中一动,搂着林新腰际的手忽然捏了捏,“嘶——”林新蹙起眉头,嗔怪地看着滕三。滕三撇撇嘴,低头吻上林新,抱着林新一起靠在床头。
良久,林新才听见滕三说,“孟繁华说我是家庭煮夫。”
“什么?”林新抬头看向滕三。
“他说提醒我不能老是侵占你的空间,应该做自己的事情。”滕三撇撇嘴,“我想也是。”
又是孟繁华?林新心中嘀咕,他自己不还和秦旭一脑门子官司吗?怎么还有空管别人的闲事儿?
“……所以……”滕三说,“我就开了个买卖,反正也没地方练武。”
说到练武,林新不“扑哧”一声笑出来,自从滕三在隔壁小公园晨练,沙袋打得虎虎生威,那是老头老太太人见人惊,就连遛狗的经过,狗都会停下来朝他汪汪狂叫。再后来社区专门找了保安,每次滕三去训练,都有两个保安在一旁维持秩序,免得小孩子乱走,被这个大块头的拳风刮到。
再后来,干脆有社区大妈打来电话,对林新再三询问,“你家大哥真的不是才出来的?有工作吗?低保办没办呢?有对象吗?那身上的纹身是怎么回事呢……”林新三言两语含糊了过去,这都没敢告诉滕三。
“……开了武馆,我们也可以一起上下班,”滕三接着说,“有什么事情也好照应。哼,要不是我在这里,昨天那个什么小子不就……”
没等滕三说下去,林新仰头向上突然亲了亲滕三的嘴角,接着又舒服地躺在滕三的胸膛,说,“你以为我是好欺负的?打不过你还打不过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