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会武术 下——花比作

滕三手指揉揉林新的嘴唇，明智的把反驳的话吞回喉咙。午后的阳光洒进来，照在两个人的身上，两人都觉得互相拥在一起的姿势温柔而惬意。门外，滕宁和宋清鸿两个人有些惴惴不安。

“我们是不是该进去看看？”滕宁抓着宋清鸿的手腕，大有一脚将门踹开，顺势把宋清鸿扔进去探路的架势。

“你要看什么？”宋清鸿看向滕宁。

“看看滕三会不会失去理智，将林新大卸八块。”

宋清鸿一笑，“那倒不会，不过好好教训一顿是少不了的。”

“怎么教训？”滕宁眼睛发亮，“会不会上器具？”

宋清鸿咬咬嘴唇，怎么看上了这么个八卦还幸灾乐祸的？

滕宁也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立即收了收夸张的表情，“那个……滕三还没有那种嗜好。”

宋清鸿叹了口气，“那个什么CJ你搞定了吗？”

滕宁点头，“他已经很明白自己惹上了中国最可怕的黑道，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带着中国功夫，只要他走进林新周围方圆100米，就会吃不了兜着走。”

宋清鸿一皱眉，“你是怎么跟他解释的？”

滕宁眨眨眼睛，“那好办，就说林新中国最强黑道大哥的梦中情人，所以生人勿近。”

“滕宁！”宋清鸿无力地说，“清贸公司的业务还没有结束呢！”

“所以你应该负起老大的责任啊！”滕宁说，“林新从今天开始请假，剩下的事情你来做好了。”

小剧场：

滕三和林新说到家庭煮夫的时候，孟繁华坐在小花旁边，神情扭曲：作者！有你作证，我是不是什么都没说，滕三就说明白了？他自己瞎猜还赖在我的头上！

小花思索片刻，说：滕三那是听见了你心中未说出口的建议。

孟繁华：我靠！

秦旭：小狮子，你磨蹭什么呢？我都洗好澡了！

66.许桥的幸福生活

从大年初一开始，许桥就好像在做梦。

许桥老老实实地在冯崖家里住了好几天，原来和冯崖逛街购物的计划全都丢到了爪洼国，倒是两人在床上翻滚了好几天。冯崖从来没有真切感受到这张大床的妙处，这个春节还来得及感谢两年前自己的眼光。起码不管在床头还是床尾，这床的每一个局部都有超强的承受能力。在自己身下无力呻－吟的小孩更是没有一处不好，真是越看越好，越看越喜欢。

许桥就算曾经“身经百战”，但也受不了冯崖这么奔放的行动，总是皱着小眉头义正言词地拒绝、抵赖，但最后总是在冯崖的亲亲抱抱中妥协，被冲撞得丢盔卸甲，总是事后才捂着自己疼痛的重点部位，可怜兮兮地躺在床上接受冯崖不怀好意的伺候，咬牙切齿再也不被诱惑。

好在冯崖癫狂了几天，看许桥实在是下不了床，也就收了手，他还记得许桥的人生大事是好好学习，准备不到半年的高考。但再让许桥一个人住在冷冰冰的小阁楼上，冯崖是万万不干了。

春节假期的最后一天，冯崖拎着大箱子，到许桥的阁楼收拾了个遍，回到家里，许桥歪在一边，看着冯崖潦草地将自己的东西塞进他的衣柜、抽屉里，小脸上满是笑意。

“好好学习！”冯崖将所有的书本都放进了书房，拉着许桥趁上课前再温习一下。

书房的门开着，许桥将自己的东西整理好，偷眼看看在厨房忙碌的冯崖，笑吟吟地翻开了日记本，写着，眉眼带笑。这真是个美好的春节啊！

自从开学，冯巍就发现好哥们儿许桥有些不一样，原本刁钻的性情好了不少；当自己提到冯崖这个偶像时，他也不觉嘴角带笑；学习劲头和以前一样足，但其中多了一份笃定。自己拉着他出去玩的时候，许桥也总是摇头，时不时还蹦出点“好好学习，自己的前途自己把握”之类的大人话，在群情躁动的节日氛围中，显得与众不同。

节日总是干扰小孩们学习的第一理由。半个冬天，元旦、春节接连而至不说，刚收收心，转眼就是情人节。开学了一个月，学生们的心思就没消停过。这里虽然时K市最好的复读学校，但学生也大多比正常在校年纪大些。年龄大，心智更成熟，想法也就多。情人节这个东西或许不属于准备高考的学生，但绝对属于所有年轻人。

还没到正日子，学校里就已经出现几对在节前速配的男女学生，什么人打算送什么花之类的小道消息更是满天飞。冯巍虽然没有心爱的女孩子，但听着兄弟们兴致昂然地谈论，小心眼也是蠢蠢欲动。真事做不了，过过嘴瘾总是好的。

下课时，冯巍被一哥们儿拉到一边说话，不一会儿，冯巍又坐回座位，凑到许桥耳边，“诶！情人节哪天你有事儿没？”

许桥合上书，小眼神儿斜斜飘过来，“怎么？想跟我约会？”

冯巍被那眼神瞄到，心上一愣，我靠，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眉眼儿？

见冯巍不说话，许桥瞪了他一眼，“有事快说！”

“啊！”冯巍回过神，“我一哥们儿想情人节那天跟8班一女孩表白，让咱们去助阵，人越多越好！”

许桥“哧”地一声笑，“他这是表白呢？还是胁迫啊？每听说这种事情人多能成事儿的。”

“为什么不能？”冯巍仰起眉毛，“人越多，不就越能证明他真心吗？”

许桥笑着看看冯巍，“的确能证明他的心，可惜证明的是虚荣心。”

“诶，你别这么说。”冯巍用胳膊碰碰许桥，“那你去不去啊！晚上8点，就在中央广场，8班的内线能把女孩约到那里去。”

许桥抿嘴一笑，“不去！有这闲工夫，我还不如多看点书呢！”

“这么爱学习了？”冯巍笑道，“许大先生打算考哪里啊？”

“公安大学。”

“啊？”冯巍还真没想到许桥真的已经打算好了，“你要当警察？”

许桥看了冯巍一眼，“我要当律师，以后就专门打法律援助的案子。”

这下冯巍立刻接不下去了，忽然间就觉得人家才是有正事儿的人，不象自己，以后想做什么想学什么都不知道，只想着这事情有父母操心。

一个春节，对许桥来说却是翻天覆地的变化。从前，是小孩憋了一口气，一定要自己长本事，要让冯崖觉得自己好，不管能不能和这个人在一块儿，也要毫不含糊地站在他的身边。没人帮他，自己帮他。但说到底，还是许桥自我安慰的美好想法。

可是现在，两个人进展到这个程度，许桥就觉得自己说什么也不能再浪费时间了。一定要好好的考个大学，好好的当个律师，新的生活已经开始了，老天已经让他觉得幸运了，还有什么理由不珍惜？

就像小方知道之后说的，“兄弟，你也算是苦尽甘来啊！乐是乐，也别往乐自己的前途，小心乐极生悲啊！”

“你想考哪里？”许桥转而问冯巍。

冯巍眼神闪烁，“我还没想好呢！要不我也不去了，在家里好好想想。”

许桥“扑哧”一声笑出来，还专挑情人节想这事儿？

上课铃声响了，学生们呼啦啦回到座位，老师走进来，冯巍再看许桥，已经是一副注意听讲、认真上课的模样。

冯崖这一个月中深刻体会了什么叫做家有考生。去年看着管理警务的王大姐整整一年心思不在工作上，他还心有微词。觉得至于吗？儿子高考就能搞得他妈妈满嘴的泡，每天做饭送饭忙得脚打后脑勺？如今轮到了自己，琢磨琢磨还真是那么回事儿。

以前许桥是一个人住，自己时不时地去看看而已。现在许桥住到了自己家里，两人又有了更深一层的关系，冯崖只觉得有一根看不见的线联系着自己和许桥那个小孩，轻轻扯一扯，心里就是一动。

原本是许桥在照顾他的生活，每天回家都能看见许桥张罗了一桌子菜。吃了几天，冯崖觉得舒服，可又想到现在是寸金光阴的时候，许桥拿学习的时间给自己做饭，这可说不过去。于是干脆明令禁止这小孩干家务、管伙食，都是冯崖每天从警局的食堂打回去。就算是自己要加班，也总要按点儿回去一趟，和许桥吃了饭再回来。

整个办公室里，数张米最敏锐了。可她虽然发现了自家组长的变化，却没时间探究，因为协助查案的霍启云医生时常来电话要求张米到医院报道，这一去就是照顾珍贵的证人一整天。

至于大马虎连军，不但不知道为什么加班之前冯崖总要失踪半个小时，而且也不明白为什么这一个多月组长将自己操练得要死。

冯崖叫连军进来，要求自己回来之前把新案件的资料整理好，说完便晃着车钥匙，拎着打包饭菜出了办公室。

连军捧着厚厚一摞东西，可怜兮兮地追出去，“老大，就算是死也得给小的一个明白吧！”

冯崖回头意味深长地看看连军，说，“以后不要随便挂掉别人的电话，尤其是我的。”

“啊？”连军欲哭无泪，这完全是听不懂啊！

冯崖启动车子、一路加油，拐进小区、杀到楼上，一按门铃，就听见里面“咚咚”的脚步声，接着门一开，就是许桥的笑脸。

冯崖大马金刀地将手包扔到门边，换鞋，将饭菜递给许桥，“还热着，现在就吃。一会儿我还得回去。”

许桥接过饭菜，转身进了厨房。一边手脚麻利地盛到碗碟里，一边冲外面的冯崖大声说，“以后加班用不着这么麻烦，我自己又不是不会吃饭！”

冯崖踩着拖鞋进了厨房，从身后将许桥搂住，“那不是还惦记着看看你吗？”

许桥小脸一红，抿嘴笑着不再说话。一会儿，忽然回头啄了冯崖一下，一拍冯崖的手，“吃饭了！”

看着许桥出去，冯崖心里也甜丝丝的，这都是TM的什么幸福日子啊！

两人对坐吃着饭，许桥忽然问道，“后天你有事儿吗？”

冯崖摇头，“现在还说不好。你有事儿？”

许桥看看冯崖，悠着说，“后天，是2月14日。”

冯崖一愣，“你生日？不对啊！你不是夏天生的？”

虽然许桥不放在心上，但还是希望这位大叔自己开窍，没好气底说，“好好想想！”真是，情人节赶上了周末，自己不用上学，原本还想在床上好好犒劳一下他。

冯崖认真想了想，一拍大腿，“我靠！还真是个重要的日子。”

“是吗？”许桥笑了。

“赶快！”冯崖说，“一会儿把我的制服也找出来，我得拿到局里洗洗。后天是重案组得表彰大会，上个月局长就跟我说了。”

这下轮到许桥愣了，“什么？”

冯崖一咧嘴，“省局表彰市里一个区的重案组，这可是历史上的头一回啊！我！”冯崖大拇哥一翘，“得了三等功！”

“不错啊！”许桥乐了，又问，“三等功厉害不？”

冯崖瞅着许桥“呵呵”直笑，看着他那双黑亮圆眼睛看着自己，心说三等功自然是不好得的，但什么也比不上你啊！冯崖想，真好！

许桥两三口扒啦了饭，起身进屋找出冯崖的制服，里里外外一共三件，最外面的外套上镶着警号，整件衣服都硬邦邦的，但真的很帅！

许桥拿出来，嚷嚷着，“我还从没见过你穿制服呢！”

“重案组谁穿着制服抓坏人啊！”冯崖嚼着饭，“坏人一看那还不跑了？”

“要不你穿上我看看呗！”许桥拎着衣服左看右看。

冯崖一笑，“得了！等我后天回来你就看着了，身上还能多个奖章！”

许桥眉眼带笑地看了看冯崖的得意样，又撇撇嘴，“什么表彰啊，还非得周末占用休息时间。”

冯崖抹抹嘴，“你以为光是表彰啊！局长还得好好犒劳我们一场呢！酒都定好了，海鲜楼！开完了会就开吃！”

许桥笑道，“那好，我就在家里等着，等着一个浑身酒气、离了歪斜回来的酒肉警察！”

冯崖起身拿了衣服，顺手搂住许桥亲亲热热地亲了个嘴，满脸惋惜，“你还真不知道你男人的酒量！”

许桥忍着笑将冯崖送出门，回身心想，就你拿几瓶啤酒的量，还敢在我面前显摆。

67.我认识你

2月14日转瞬即到，因为正好赶上周六，所有商家都到了最后冲刺的阶段。和别的买卖不同，美容院却是2月13日的星期五最忙。所有准备第二天出门的大姑娘、小媳妇儿都赶着前一天做好美容。

星期五，许桥上学，断没有时间，这可就苦了小方。从早到晚就他一个男孩带着一群女孩美容师，活脱脱一个党代表。许桥一整天起码街道小方十几条短信，都是在抱怨和哀号，间或替熟客表达她们对许桥的思念之情。

等许桥放学回家，美容院也关了门，想帮忙都没办法。小方聒噪的声音，整整伴随了许桥一路，在公车上晃悠着，倒也不寂寞。

冯崖正忙着给那个全城著名的碎尸案结案，据说就连局长都夸他结案结得是时候，又赶上省局的表彰，这下南汇分局算是露了脸。

2月14日，许桥早早起来做了早饭给自家英雄饯行，提前祝贺。冯崖搂着许桥好好亲了一阵，才松手离开。

“好好复习！”冯崖开门还不忘嘱咐。

“知道了，保证一天不出门，专门等你回来！”许桥笑着说。

“行！不过得晚点，九十点钟吧！”冯崖摆摆手走了。

坐在书房里看书，偶尔听见小区外面热烈非常的商场音乐，许桥忽然觉得这个情人节过得真不错，起码有个人要自己在家里等着。

下午，放下书本，许桥把房子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一边干活儿一边听着英语，这也算是劳逸结合了。许桥刚放下拖布喘口气，便觉得字正腔圆的英语之外还有别的声音，一把拉下耳机，发现是自己的手机在响。

三两下跳过去，一看，是小方。

“怎么才接电话？”小方没好气。

许桥笑道，“听英语呢！手机铃声声音小。”

“要你告诉我冯崖家的座机，你就是不干！”小方说，“座机铃声大！”

“那不是人家的电话嘛……”

“还人家！那是你男人！”小方大大咧咧地叫，紧接着便“哎哟”一声，许桥隐约听见电话那头一个女孩子嗔怪的声音，“你女朋友也在？”

“是啊！她可护着你呢！听见你终于把直男掰弯，兴奋地不得了！”小方说着，又是“哎哟”一声。

小方的女朋友许桥是知道的，从以开始便旗帜鲜明地支持自己。许桥笑道，“少说废话！你什么事？”

“那个，你今晚能给我替班不？”小方也不客气。

许桥提高声音，“今天什么日子啊！你让我替班？”

小方也开始无赖，“我不管，反正今天我要跟我亲爱的出去玩，假也没请下来，你知道这些酒吧，专门得着过节赚钱。”

许桥笑了，“几点到几点啊！太晚了可不行！”

“我那是中间的班次，4点到9点，干多了也不行啊！人人都想多得小费，尤其是后半夜。”小方一边说，一边咒骂，“你看这叫什么事儿啊！有人想多干几个小时拿小费，我这不想上班还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