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摇右摆 第二部 上——左摇右摆

“嗯,成。”

俩人继续边逛边买,看买的差不多了──关键是兜里的现金不多了。溜达到南边儿的花园那边儿TIGER抽支烟,

“那边儿是什么?”曾航兴致勃勃地指着另一边儿的摊位,

“啊,那是买日用品什么的。”

过去看了看,曾航诧异极了,“真没想到书市利还有卖日用品的。”

“呵呵,搭帮卖呗。看书也得吃饭啊…”

“哎哎那是什么?”曾航指着一个摊位旁边儿摆的一堆一米多长长条状的东西,

“哦,那是丝瓜瓤子,刷碗用的。”

“那么大?”

“啊,回去切成一块儿一块儿的用,必什么洗碗布都好,还纯天然,哈哈…哎你干吗?”

曾航已经过去讲价买下了,

TIGER推着车,曾航兴奋的扛着那根硬梆梆的丝瓜瓤子,反正不沈TIGER也就不理他,“我说咱又不跟家吃几顿饭,你买这么大一根儿得用猴年马月去啊?”

“呵呵,反正是必需品,慢慢儿用呗。多好玩儿啊。”

TIGER嗤笑,“嗯,好玩哈,玩过吗?动作挺标准,小时候演过猴戏吧。”

“妖精!”曾航还真来劲了,举着就往TIGER背上打,TIGER嘻嘻哈哈的躲──当然不疼。

曾航打了几下挥抬起来突然打到了后面的什么,‘坏了,打到人了。’回头一看,一个一米八多点儿长的特别MAN的男人穿着一身白色运动装站在他们后面, 身上的那种感觉让他觉得怪怪的,好像在哪儿见过,“啊,对不起啊。”曾航赶紧道歉,那个男人微微点头,也不答话,眼睛盯着TIGER的背影。

听到后面声音不对的TIGER回头一看楞了,“啊…师兄?”

“呵呵,老远看见就觉得是你,小泰,长大了啊。”

“啊…是啊。师兄没怎么变样啊。”

曾航直到这时才想起来为什么觉得那男人的感觉眼熟了,TIGER跟JOHN发火那天身上就是这种感觉,豹子一样。只不过这个男人常态了,即使是笑,也让人觉得有些戾气…

“怎么没变样?咱们…得有十几年没见了吧。看你这样,后来没怎么练啊。”

“是得有了。”TIGER点点头,“我就是最近又开始捡起来的,您要头年儿见着我肯定都认不出来呢。”

‘师兄?’被晾到一旁的曾航突然反应过来了TIGER对他的称呼,难道…

“最近啊…”那个男人毫无预兆的踏前一步,伸手抓住了TIGER的肩膀捏了捏,然后又顺着他的后背往下拍了拍,绝对没有什么情色的味道在里面,可又透着一股外人插不进去的亲密。

“没带你‘朋友’一块儿练?”那男人用下巴点点曾航的方向。

第五十九章

曾航觉得自己扛一根丝瓜瓤子戳旁边儿那样儿肯定特傻。后悔自己听了TIGER的话穿的朴素禁脏,灰不拉叽的。哪像人家,一身儿白,透着那么精神。衬着他站在一边儿完全不起眼──要是自个儿能长得跟陈子岚似的多好啊…不过换句话说,不管怎么着,只要出门,陈子岚就一定会精心打扮──自己还是差得远…

听了师兄的问话,TIGER赶紧解释,

“没有。我自己去外边儿练的。”

“噢。还行。毕竟身体条件在那儿呢。”那人笑笑。

‘身体条件…’?

开始听TIGER叫‘师兄’曾航还只是有点儿怀疑──哪有那么巧,昨天刚提起今天就遇到,等到看到那人伸手抓TIGER后背,TIGER露出略微尴尬的反应之后,心里百分之百的肯定了。

“啊,介绍一下。”TIGER好像才反应过来似的,抬手搭着白衣男人的的肩膀,冲着曾航,

“这是我当年在体校的师兄,顾仲。这是曾航,我单位同事加室友。”

曾航注意到TIGER借着搭肩膀甩掉顾仲的手的时候,他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然后当听到对曾航的介绍的时候,冲着曾航露出了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室友?你从家里搬出来的啊,小泰?你可一直是个乖孩子的啊。”

言语里意犹未尽…

曾航不知哪儿来的脾气,反正就是看不得TIGER被人轻视,

“他自己买房子了…”

后面想说的自己租房子的事情,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好像不说就能证明什么似的,微微有点儿挑衅的瞅着顾仲。

“呦,自己买房子啦。”顾仲轻轻一笑,“真是大了啊…现在在干什么呢?”

“在一家酒店做销售。师兄呢?”

“呵呵,我刚回来没多久,也不知道做什么好。盘了家健身中心开开。不如…你去我那儿干吧,教练、销售…店长随你挑。”

“呵呵,谢谢师兄,不用了。我在那儿干得还行。”

顾仲又看了看曾航,“那成。把你电话给我。等我那儿开了你上我那儿练吧,免费…带着你这朋友。”

“呵呵…算了吧,他懒着呢。”

曾航心里又气,当着这人这么说自己什么意思啊,不就昨儿晚上给我做顿饭吗…

俩人交换了电话号码,TIGER还习惯性的掏出张名片递过去──这人这名片还真是走哪儿都带着!顾仲表示自己没有,打电话就随时能找着他,还说改天上那酒店去看看TIGER的工作环境。

曾航觉得自己完全被忽视了,扭头就走的冲动都有──这人什么意思?成心当着自己的面儿抢男人啊?

他知道自己现在的脸色一定很难看,因为顾仲嘴角的笑纹加深了,“...曾航是吧?做什么的,有没有名片?”

“我是管机房的──后勤部门,没有那个。”曾航尽量使自己的笑容看起来正常。

“噢,”顾仲点点头,“相请不如偶遇,既然见着了,北门儿那儿那个会馆还成。我做东。”

“那怎么好意思?师兄您才回来,应该是我给您接风才对…”

“那个…我晚上还有点儿事儿,先走了。不好意思。”实在受不了这里的气氛──其实更多的是受不了TIGER对自己的忽视。‘客气’的打了招呼,曾航就只扛着那根丝瓜瓤自己离开了。

倒了两趟车,满肚子气的回到家,马蹄烧饼没吃着也不觉得饿。抄起菜刀去剁那丝瓜瓤,好像剁得是TIGER。

好容易切下来一块儿,,曾航的气儿也下去了点儿。坐自己屋儿里眼前摊着书,心里想的都是TIGER跟那姓顾的现在在干嘛…

会所,有休息室,有床的哈…

看那顾仲那身材,再加上TIGER,这两人滚在床上得什么样儿?…

老情人见面,干柴烈火…顾仲说他们十几年没见了呢…

等等,曾航突然想起来,上次听康妈妈说过TIGER是初二就转到普通学校上的啊,那他们是…

得,脑子里又转成两个身体漂亮的男孩儿纠缠的画面了…

是不是就是那时候,TIGER受了这人的调教?

曾航知道所谓烦恼,就是自己制造、自己享用的一种精神,可怎么也回避不开TIGER当时年少被压在下面的情景。

直到肚子饿了,他才想起来一天没怎么吃饭,给自己下了点儿面条,匆匆吃完,肚子一饱往那儿一坐接着想。

体校,全是男孩儿的环境;

青春期,眼里见的全是同性,吃住全在一起;

练武术的,身体条件好。该有腱子肉的地方有肉,该柔软的地方又能窝的起来,练什么的都有,连带着各种器材也都有…

书是看不下去了,打开电脑,调出昨天晚上偷偷下的片子。屏幕上两个线条漂亮的男人在熟练的使用──享用各种道具…

反正TIGER早回来不了,曾航干脆脱了衣服坐在那儿眼睛盯着屏幕自慰。听着里面的那个人兴奋的呻吟声,曾航的东西早就一柱擎天了。觉得不过瘾,索性把昨天买的东西拿出来叼在嘴里幻想着自己是里面那个吸引了对方一切视线的人…曾航想要更多,脑子里慢慢的把片子里有着希腊雕塑般身材的主角替换成了 TIGER,想象他挺着怒大的分身喘着粗气看着自己,想象着里面的道具用在自己身上,想象着最后他忍耐不住地扑上来…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快,就在手掌湿润的刹那,门响了,TIGER回来了。

第六十章

TIGER跟顾仲吃饭,心里惦记着曾航吃什么。最后连人家都看出来了,

“你跟那孩子什么关系啊?”

“啊?就是同事加室友,他租我房子…”

“...没上床?”顾仲问的直接。

TIGER深吸了口气,知道瞒不过这个看自己长大的男人,“上了…不是很认真那种。”

“不认真?你不认真还是他不认真?”顾仲没有转话题的意思。

“都不认真…吧。”这也是TIGER最近纠结的问题。

“呵呵,我看那孩子的眼神儿不像不认真的啊。还有你,小泰,你是什么人我还不了解吗?”顾仲说这话的时候目光炯炯的盯着TIGER。

苦笑,是啊,自己就是那种看似嘻嘻哈哈,但真话永远都是憋在心里,认死理儿的主儿。

“后来过了好长时间我才知道的。你啊…要是当初能跟我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我就不走了。”

“呵呵,师兄。何必呢。我就这么一烂泥扶不上墙的,这辈子就赖我爸妈身边儿了,您不一样…不瞒您说,我买那房子,是准备找姑娘结婚用的呢。”

“哼哼,没错,你是孝子。结婚?成,有‘志气’。不管怎么着,我这次回来没什么大事儿就不打算走了,随时来串门儿啊。”

嘴里说着,TIGER放在桌子上的手就被顾仲抓住了。握着他的手,一根一根的掰着他的手指头看,当年的厚茧肯定已经没有了。最近练得勤点儿,新的薄茧又长了出来。顾仲就那么一点点地蹭着那茧子,就好像很久之前一样…

“师兄…”TIGER突然觉得有点儿伤。顾仲的手比以前更大、更硬。即使隔了张桌子,那上面大大小小的伤口还是能看到不少──有一些TIGER熟悉, 但更多的…对比看看自己的…白嫩的像个女人了…

顾仲摆摆手,“你这手啊,老人儿们不都说男人长女人的手有福气吗?”

“呵呵,那时候我还小嘛,现在不像了吧。”

“嗯。宽了,骨节儿也硬多了。不过这分跟谁比啊…不过师兄在外边儿跑了这几年也学着看了点手相。”

“嗯?帮我看看,看我妈什么时候能抱上孙子…”

顾仲抬头瞟了他一眼,还真摊开了他的手掌自己端详着,

“你命里没姻缘。中间会有波折,会孤单…看,这段儿纹浅。但是事业不错。”

“那后面儿呢?”TIGER看他说的似模似样的也被勾起了兴趣,

“后边儿…你会有人陪的。就说了你小子命好。”

顾仲笑着松开了TIGERde手,不及防TIGER反手一抓,强扒拉开他刚才一直虚握得掌心,一条触目惊心的大疤斜斜穿过整个手掌。看得出有点年头了,但仍旧狰狞着。

俩人都沉默了一下。后面也没再说什么就散了。临出门,顾仲拍拍TIGER的肩膀,

“今天那孩子不错。相信师兄的眼光吧。”

“那孩子…就一拧种。”

“呵呵,可是现在这世上肯为别人拧的也不多了,是吧?”

看着师兄溜溜达达的走了──TIGER知道他家的老房子就在附近,自己把书什么的装车上,坐里面儿发呆。

自己这两天说实话真是憋屈的要命。曾航就像只猫,没准儿哪下没胡噜好就炸了。

他明白顾仲的意思,也相信顾仲对自己的感情是真的,更了解顾仲的为人──无论怎么样,他不会强迫自己。刚才顾仲明显是在逗他的话,可自己跟曾航之间的弯弯绕绕不是一句两句能讲清的,TIGER也无意跟他多讲…其实更真实的是,他也不知道现在他和曾航之间到底算什么。

是,第一次做可以说大家都不冷静,听了曾航那样的委屈之后,TIGER不可否认自己有想把他拥在怀里好好安慰的想法,告诉他他很棒,把他当备选的家伙们都瞎了眼。然后自己也承认自己不是没对他动过一丝想法的──曾航说的没错,自己是喜欢他那型的。之前相安无事也是因为各自有人。可现在…给他鼓励也不是在床上的鼓励吧。

再说曾航这人。自打自己被带出道儿,各式各样的也见得多了。受了打击自暴自弃的如过江之鲫,有的再也爬不起来。自己从没有瞧不起过他们──每人的抗击打型不一样。但是曾航不同。他现在这样不阴不阳的发泄不是为了之前的什么人,不是为了做给人看的。TIGER能感觉出来,单单就从跟BRIAN的那事儿来说,曾航看开了。他一向聪明,从自己第一次见着他的时候就看出来了。所以他现在这样是为了自己。想想他也不容易,自己一个人在外边,家都没了。别人都能有个地方耍耍赖,他没有。所以什么事儿都忍着,这得忍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啊。想到这儿,TIGER觉得自己的心微微抽动,算了,能对他好点儿就好点儿吧,就当养只猫。

看看表,时间还早。从地坛西门儿又兜到东门儿,买了之前允诺的吃食,趁着热乎赶紧往家赶。

第六十一章

TIGER是把吃的揣怀里带回来的,想得就是曾航能吃着热的──这东西就是热着才好吃嘛。把车停楼下,连书什么的都没管先上来了。

想着给他一惊喜他会露出本性高兴得扑过来还是继续装得客客气气…反正哪种表情TIGER都会觉得好玩儿。

万万没想到,轻手轻脚的打开门之后,会看到这么一个情形──曾航双腿大敞的摊在椅子上,乳晕嫣红,全身粉红,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青草的味道,桌上电脑里还不断的传出…的声音。

这还不算最要命的,最让TIGER瞳孔收缩的是曾航嘴里叼的那个东西──TIGER相信自己的视力没问题,那是一根辫子。再看看,对,没错,专用的。

那一瞬间TIGER有把吃的跩他脸上的想法,磨着后槽牙的问他,“你干吗呢啊?知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曾航双眼迷茫,显然还没从刚刚的余韵中完全清醒过来,摘下鞭子放到一边,口气淡淡的“你自己不会看啊。”

得,现在是本性毕露时间。TIGER觉得头有点晕──刚才的刺激太大了。跨前一步,想把曾航拽起来带他去浴室清洗一下,结果下意识的看到了电脑屏幕… 傻了,自己昨天刚浏览过的网站。

TIGER在那一刹那恨不得有点儿想笑的冲动,‘操,不是吧。这带传染的?’心里这么想着,手上的动作也轻了些。

“先去洗洗,然后咱再说成吗?”TIGER这话是压着火气说的,顾仲那话他听进去了,这孩子是不能硬着来的主儿。曾航也没看他,就那么低着头往外走, 没走两步,又转回来拿起鞭子进浴室了。TIGER真不知道他那那个进去干吗,看看屏幕上的GV,乖乖,东西够全的啊。那鞭子…跟刚才曾航那条很像啊…深呼吸,不能多看。赶紧关了出去。

曾航的脑子还是有点儿晕,刚才的感觉太好了,自己从没那么兴奋过。开开喷头,简单冲冲。然后就站在镜子前面。抬起自己一条胳膊──自己的身材真比刚才看见的那人差远了。,想象着刚刚看到的画面,右臂挥动打下去,‘啪’的一声,声音不大,左臂上淡淡的浮起了一条红痕。曾航身体微微一颤,没有擦得头发上水珠滴落,就那么一滴好巧不巧正好落在下面的东西上,凉凉的,身体再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