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摇右摆 第二部 上——左摇右摆

“喂你好。”曾航在家接电话也保持工作习惯。

“曾航啊,是我…阿嚏。”

“岚哥?怎么了你?”

“啊,就是过敏症犯了。没事儿。”陈子岚擤擤鼻子,“倒是你?听关联说…你生病了?怎么样?淋雨发烧了?难受吗?用不用去医院?”

曾航刚开始没反应过来,“啊…啊,是有点儿。不过没事儿了…TIGER…给我找了点儿药。”

“哦。那你多注意休息啊…”陈子岚叹气,不知该从何开口,“那个…”

“我知道你的意思。我给他…分开了。”

听曾航主动提起,陈子岚松了口气,“BRIAN昨晚找我来了我才知道你们在一块儿了…他说都是他的错。”

心里知道俩人不是什么良配,但看Brian那劲儿再加劝和不劝分的想法…

“呵呵,”曾航干笑,“嗯…都有问题吧。对不起,之前没跟你说…”

陈子岚心里发紧,这孩子真是…“你听我说…阿嚏!我这两天不能出门,等我好点儿了咱们出来聊聊…虽然不知道你们到底怎么回事儿,但是BRIAN那人吧…自己有点儿毛病。我也劝过他…”

“不用了,岚哥,真的。我没什么事儿啦…跑都跑了,还劳你们出去找。”

“…最后不还是TIGER找着你的。我让关联拜托TIGER照顾你了。”

“你也好好休息吧。TIGER...挺会照顾人的。之前的事儿…过去就过去了。以后别提了。”

“唉,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也把话说开。Brian是我朋友,我对他的了解应该比你多,他不是骗子,但是他平时的一些举动很容易给人…错觉。我不是说都不是真的,只是说他心里有他的想法。当然你也有你自己的想法,但是人的想法都是在不断修正中的。看昨天那样子,我知道吃亏的是你。其实人的成长,就是吃亏再爬起来再吃亏的过程。尤其是这条路,更是难走。不是我说,我之前跌的跟头比你狠。慢慢的,你就会有第六感,能从别人的一点表情、一个眼神里来分析了── 没有十足把握决不往里跳。”

“就像你和关联?”

“对。我年纪比你大了,见过的人多,吃过的亏更多,所以遇事更小心。”

“那你不是也接受他了。”

“是啊,可你没看当初他多苦…呵呵。说实话啊,你别跟他说──我真是看他可怜,一直的…”

“哈哈,就是。”想起当初关联的‘颓废’,曾航也笑。

“但是我后来又想,他再辛苦,要是我对他一点儿感觉都没有,那我可怜他什么啊──还是心里有他啊。”

“...嗯,是吗!”曾航心里翻江倒海。

“是啊。年轻的时候总是容易冲动的,其实到了最后,能真正跟你过得那个,只是你没事儿能想起来的那个。就像狗熊掰棒子,老想着前面有大个儿的最后肯定什么都没有。”

“嗯嗯…大个儿的哈?”曾航坏笑。

“啊?咳,你没事儿了是吧。”陈子岚气死。

“那…”曾航深呼吸,“你觉得BRIAN不是我的那个人吗?”

听了这话,电话那边的陈子岚也沉静下来,“这些事情,有机缘也有命数。要是十年以前的BRIAN,你们可能会不错。但是现在…怎么说…人都是由小白兔进化成大灰狼再到老狐狸的过程。你是小白兔,而BRIAN…是老狐狸了。差这么多的在一起,对小白兔不公平。”

“那…TIGER呢?”曾航突然问了这么一句话。

“啊?他是大灰狼。呵呵。唉你怎么想起问他来了?”

“哦,我就是看看周围的环境…我觉得他还不如我呢。”曾航顾左右言其他。

“...我知道你这孩子聪明…但是有两个问题你无法回避。第一,阅历上无法超越;第二,你聪明,但是感情上的事情,不是靠智商能解决的。TIGER的阅历积累起来的东西,值得你多学学。”

“嗯,谢谢你岚哥,我都明白了。”

……

挂了电话,曾航又坐那儿想了会儿,觉得有些东西明朗了。

想起昨晚关上的手机,赶紧找出来开开,看有不少未接来电,大都是昨晚的。其中也有庆哥的,曾航赶紧打过去,

“小航啊,找你关机啊。”大大咧咧的声音传来,

“啊,昨天出去手机没电了…”

“哈哈,没事儿。就是跟你说一声儿,我和你姐要结婚了。哥想你回来当伴郎。”

“真的,好事儿啊。”曾航真心的为他感到高兴。

“当然真的,这还有骗人的,呵呵,再不接她跑了…哥跟你说啊,珍惜眼前人。”这种准新人的通病就是希望身边人都成双成对。

“嗯…我知道。”曾航嘴角含笑──还是有这么多人对自己好的…

TIGER心不在焉的吃了午饭,心里念叨着要不要借拜访客户的借口回去看看,按说曾航跟陈子岚通过电话了,陈子岚肯定也劝他了,但是心里还是觉得不太安生。溜达到吸烟区,正看见自己正惦念的人正和关联在那儿说话呢,见到他,粲然一笑,

“TIGER啊,过来坐。”

TIGER嘴里的烟差点儿掉地上,“操,你丫怎么来啦?”

第五十四章

TIGER这话一出来那俩人都楞了,看到他们的表情,TIGER才察觉出自己有点儿反应过激了,有点儿讪讪的,借着点火掩饰了一下──没看到曾航脸上浮现的笑意。

“呵呵,我问了,曾航说他不烧了。”

“啊,我把药吃了没事儿了。”

“那你吃药之前吃饭了吗?”TIGER不放心的追问。

“…我下楼先吃了碗面才吃的。”

“那是半小时以后吃的吗?”

“是啊。冲个澡等了一会儿又。”

“不是用奶就着吃的吧?”

“唉我说,TIGER你养孩子哪?”关联实在看不过去了。

TIGER悻悻,“他还不如孩子呢。”想起什么,把脸转开了。

曾航明白了,脸有点儿红,“那个…我先上去了啊。”低头赶紧走了。

“看他刚才那样儿好像是真没事儿了,不过这孩子心重,还得劳你多关注一下儿。”

TIGER冷汗──幸亏这是关联,要是陈子岚,肯定能看出点儿事儿来…“啊?啊,放心吧。我看着他。”

看见曾航上班了,TIGER忐忑了半天的心也踏实下来了,效率奇高的处理了文件,不想出去,又把计划什么的弄了弄。看看快到下班时间了,想打个电话, 拿起话筒愣了半天──起身儿上机房了。

外间儿没人,敲敲门进里间儿,看见曾航正站台电脑前忙活,看见TIGER进来也有点儿不太自然,

“还是不行啊?”TIGER问的没头没脑的。

曾航下意识的点了下头又赶紧摇摇头,“没事儿了已经…那药挺管用的。”

想起上药的过程俩人都有点儿尴尬,尤其是后来又去洗手间解决了一次的TIGER,嘴里叨唠着“有用就好,有用就好。”

听见外间的人回来了,TIGER才抓紧时间似的低声跟曾航说了声,“待会儿下班等着我,咱们找个地方一起去吃个饭。”然后扭身出去了。

曾航看了看电脑上的时间,快下班了。叹了口气──真不知该用什么样的面孔去面对他,他会不会赶自己走?

算了,该来的总是要来。整理一下手边的工作,走一步看一步吧…

下了班,跟同事们告别,曾航一个人坐在布满机器线路的房间发呆,TIGER打电话说他忙完了,LOCKER见。

下楼,看见TIGER已经换好衣服了,在吸烟区抽烟等他,曾航扫了他一眼就进LOCKER了。这个时间下班的同事都走得差不多了,慢慢脱工装,曾航突然有种冲动,想到做到。

TIGER在外边抽了半天烟也没等到曾航出来,心里疑惑,进去一看没人,然后就看见曾航擦着头发从淋浴间出来了,看见TIGER也不说话,转身打开柜子就穿衣服,屁股上的掌印已经开始发紫了。

TIGER气得咬牙可在这种地方又不能说什么──听听里面没有水声了,暗自庆幸应该没别人看见。曾航一边抹擦脸油一边透过柜门里面的小镜子看着他,见他恨恨的又转头出去了心里觉得痛快多了。

TIGER拉他到云办,进去点的都是滋补的东西,“你当我坐月子啊?”曾航抱怨。

“你还就得补补,瞧你瘦得那样儿。”

“那ELLEN也瘦啊。”

“你能跟他比?…那是关联的事儿。”

曾航不说话了,菜上来了,俩人吃的沉默。横竖也是一刀,曾航干脆叫过服务员叫了瓶黄酒,自己叫白酒。

TIGER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别看我,就算你要赶我走,一块儿住了这么些日子,临走喝一顿也是应该的吧。”曾航仰头先连干三杯,然后这么冲着TIGER说。

“谁说让你走了?你这样儿上哪儿去啊?”TIGER赶紧伸手拽住曾航倒酒的手。

“可是…咱们昨天…你不是不高兴?”曾航漂亮的眼睛又呼扇起来了,

“我没不高兴…嗨,说什么呢。”TIGER索性把曾航的杯子拿过来一饮而尽,

“反正我的意思就是,还是那句话,我那儿,你爱住多久就多久,我绝不会轰你。但是…咱,还是兄弟。成吗?”TIGER的目光有点躲闪,但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他盯住了曾航的脸。

曾航没有回答,也面无表情的回瞪回去,好像在咂摸他这句话里有多少真心似的。

TIGER紧张,很紧张。再怎么着昨天晚上都是自己不对,他自问做事一向坦荡,可今天一天都是在自责中度过的。火儿是曾航挑起来的没错,可自己也不应该…还有刚才看见的那巴掌印儿──因为练过,所以在床上,再怎么都会收着点儿的,生怕伤着别人。可昨儿晚上,自己怎么就没忍住呢…

“…你后悔吗?”曾航冷不丁一句话换回了神游中的TIGER,

“反正我不后悔!做了就是做了,我不是拿你当替补什么的,就是想那么做…随你怎么想。”没等TIGER回话,曾航自顾自的回话,然后开始倒酒吃菜。

曾航有点儿喝顶着了,其实他中午根本就没吃,本想着去酒店吃的,但是被TIGER那么一问也不好再去食堂了。溜溜儿饿了一天就刚才吃了两口,这么急的酒一下肚,那醉意很快就涌上来了。

TIGER看着他越来越红的小脸儿,以为他是气的──气自己急于撇清关系。知道这种事情越描越黑也就不好再说什么,只好也沉默的吃着,把心里说不出来倒不出来的东西就着酒往下倒。

最后的结果,就是俩人步调一致的东倒西歪,车必然不能喝了,就扔这儿吧,打车回家。

第五十五章

TIGER醉得哼哼唧唧的,曾航也是晕头涨脑。

北京的出租车现在不让吸烟了,不然曾航真想给他点支烟──没准儿还能清醒点儿。

司机师傅不断的通过后视镜观察他们,忍不住再三提醒他们“别吐车上啊。”

曾航不断点头──不问这个他也觉得自己的脖子撑不住脑袋了。

开了窗户,车外吹进来的凉风让两个人觉得舒服了很多,一路向家行驶,TIGER频频向外张望,曾航自顾不暇也懒得理他。到了离家最近的一个路边的药店,TIGER突然喊师傅停车,

“你干嘛啊?”

“再…买点儿药…治活血化瘀的…”

“得了吧,人都关门了。”

“不成,得买…你得用…”TIGER摇头晃脑的坚持

曾航看了看他,果断的跟师傅说,“开车。”

半驮半拽的扶着TIGRT下车,曾航突然觉得这种情形有些熟悉──上次算计JOHN的时候自己也是这样驮着烂醉的TIGER的。

‘唉,最后还是没敢和他说JOHN的事儿啊…’曾航在心里感慨──想起那天TIGER发怒的时候那样子曾航就觉得身上一凛。

进了屋子,按TIGER说的给他泡了壶酽茶,TIGER喝了几口,觉得好了很多。自己到洗手间洗漱了一下,出来招呼曾航“你也去洗洗,回来我给你上药。”

曾航去了,简单洗了洗,就那么出来直接往TIGER屋里走,“唉你上哪儿去?”

“不是上药吗?”

“那你去我屋儿干嘛?就在这儿上。”

曾航的酒劲儿还没散,看看那俩人第一次做的沙发,嘴角含笑,直愣愣往他面前一站,“怎么趴着,你说。”

熟悉的沐浴液味道传来,TIGER有点儿不自在,眼神稍微有些躲闪,拍拍沙发“趴这儿就行了。”

曾航依言趴下,沙发比床小的多,只能把腿蜷起来──以这种姿势把自己最隐秘的地方展现给身后的人,想到待会儿他那硕大的东西就会顶进来…曾航晕乎乎的脑子里有种屈辱的快感。

出乎他的预料,TIGER并没有怎样,只是默默的上药。曾航有点儿失望,趁着他手指进去的时候故意发出一些声音,他却仍不为所动。曾航恼羞成怒,‘这家伙当自己是死人吗?’还没等发火,后面TIGER的声音传来,“好了,上完了。恢复的不错,你早点儿回去睡吧。”然后就觉得沙发一轻,TIGER去洗手了。

曾航一下跳了起来,‘这家伙什么意思?装柳下惠?’跟到洗手间把TIGER堵在里面,一手勾住他的脖子吻上去一手探到下面隔着睡裤揉搓。没弄几下,曾航就明显感觉到TIGER的下面开始硬起来了,刚想再加把劲却被TIGER的手拉住了,

“别闹了。”

“什么叫闹?你不是也想吗?”

“我…可咱刚才不是说了,以后就当哥们儿的吗?”

“上床的哥们儿?”曾航冷笑。

“曾航…”TIGER一脸无奈,“你现在不冷静…等这阵儿过去了…你就…”

“我说了我不后悔。你后悔了?”

“没有…我是说…唉,你干嘛?”TIGER话没说完就被曾航硬往外拖。TIGER想掰开他的手,可又怕伤着他。而且曾航喝多了蛮力大增,一路把他拖进房间按在床上,自己甩掉拖鞋爬上去,坐在TIGER身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你要干嘛?”TIGER当然知道曾航要干什么,可仔细思考了一天,他还是觉得不能任由这种状况发展下去。

“你不是喜欢我吗?”曾航拖他过来就费了很大的力气,酒意上涌,头更昏了,说话也直截了当。

“你说什么?”TIGER有点慌。

“你以前见着我脱衣服的时候不就硬了吗?现在装什么?啊?”

“那是…”

“那是什么?你也在酒店澡堂洗澡,见着别人怎么没反应啊?”看TIGER张口结舌的样子,曾航笑得更得意,“你以前的朋友不也都是我这样的吗?怎么? 我没他们强?”

TIGER觉出了他话里有不对的地方,还没琢磨出来,睡裤已经被扒下来,那儿已经被含住了。

市政供暖已经停了,屋里稍微有点儿凉。洗完澡就穿着睡衣睡裤的身上体温不高,最敏感的地方突然被一股温热包裹,那感觉…舒服,真舒服,可是TIGER 这心里,怎么就那么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