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摇右摆 第二部 上——左摇右摆

“...耗不了多久了。我再干一个月就递辞职信了。”

“哎呦?想开了跟我走了?”

“不是。”曾航也是真快绷不住了,简单的把当时和顾仲之间的对话和自己为了俩人以后做得决定说了说,其中当然也说了一点顾仲和TIGER是发小儿的事情,严炎皱上了眉头,“那你为什么不把这话跟他说啊。”

“跟他说了又能怎么样?TIGER是什么人我比你清楚,他觉得现在就挺好,会觉得我想的太多…”

“那叫上顾仲跟他一块儿说去呗!这事儿本来就是他惹出来的。”

“这是我的决定,再说我答应顾仲了不在TIGER那儿提他。”

“那你为什么跟我说啊?”严炎突然想到这个问题。

“你跟顾仲不是两口子吗?”

“操,谁跟丫两口子啊!”严炎愤愤。“那天你走了都他妈半夜了丫才来了个电话,说是跟人上外地看鸽子去了…大爷的,也不怕得禽流感!”

“呵呵。顾仲那身子板儿,谁得他也没事儿啊,是吧?”有个人说说话,曾航感觉轻松了不少,最后的问句明显意有所指。

饶是严炎神经大条也不禁有点儿恼羞成怒,“操,你又知道!”

TIGER觉得这世界真他妈奇妙──为了曾航要走的事儿自己的气儿还没理顺,一个机会就放在了自己的面前──海外工作一年,升职、高薪。

第九十三章

之前离职的市场销售总监找到了TIGER。面对自己的老下属,JOANNA非常坦诚,“酒店在菲律宾,新开的,标4星。说是4星,但是你也知道,纯度假型酒店,也不是那么标准。只要客人上门客务总监什么都得管。但这是一个机会,我是你老上司,我的推荐信官管用…你自己考虑!”

TIGER当然知道这样的机会对于自己来说是什么样的意义──特别是到了那边还是做客务总监,这是自己长期以来的理想──他真的过够了销售这种迎来送往的日子!

更为关键的是!

他可以逃脱──哪怕是暂时的──现在这种令人烦躁的生活了。

几乎是没有犹豫的──片刻的犹豫来自于曾航,然后这种犹豫又加重了‘走’的决心。

‘好,我去。’

对于他如此爽快地回答,JOANNA显然有些吃惊,在她的印象中,TIGER是一个很恋家的大男

孩儿,“你…真的想好了?这是一个机会,有这样的资历,以后再找海外外资很容易,但是如果中间毁约,你以后就真得在内资混了,可能合资的都难。你真的考虑好了?”

“嗯”TIGER回答的极其清晰──后来想起来,真的有些意气用事──在那一瞬间,他想到的都是曾航听到这个消息时的表情。

JOANNA毕竟是这个行业中的老人儿,“你…不问问你家里人?…恋人?”

如果没有后面的选择,TIGER可能还会再想想,但是…

“不用。我知道自己要什么,拜托了。”

不像曾航那样遮遮掩掩──或许是因为有了曾航的例子,TIGER特痛快的把这件事告诉了曾航,并刻意忽略了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他眼里拿复杂的眼神…

对于曾航,经过这一系列的事情之后──他之前盘算的真的没有包括这样的意外状况──他开始思考。特别是在陈子岚嘴里‘辗转’听到那样的消息之后,他意识到了这是自己的事情。想要达到自己的期望只有靠自己。

得到一种新选择的TIGER仿佛更放得开了。经过短短时间的‘修身养性’,他又开始在网上找人了。

曾航近乎绝望的看着他这样的举动,无可奈何──他甚至想过一哭二闹三上吊,可离职告诉他,这样做除了自取其辱以外不会有任何效果。

事实证明TIGER的‘八块腹肌’还是很招人的。在经历了无数人‘热切’的询问之后──‘哥哥你下面也这么厉害吗?’‘哥哥你能.操.我一整夜吗?’…的询问之后,他又出去找人了。

TIGER好像是跟曾航较上劲了,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他把应该带的提前揣在了身上──然后再去接人,带人回家。

这次的男孩很媚,媚到几乎令TIGER皱眉。但是为了能忘掉曾航,他忍了。

洗澡、前戏、爱抚…都做过了,TIGER拿出了套子和油儿──不知道自己应该是庆幸还是什么,手指伸进了男孩儿的后…穴。很滑,很软,紧紧地吸,吮着自己的手指。按说应该很满意了,但不知道为什么,TIGER脑子里不可抑制的在拿这个和曾航的比。这样的想法也使得他的一切都小心翼翼的。

终于可以一点点的没进了。TIGER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一半是为了舒服…另一半,可能也是因为到现在为止还没有看到曾航吧。

怀着这种忐忑的心情,TIGER几乎圆满的完成了自己的‘义务’,怀着他这样的心态,也只能说是义务了。正在‘装’完美情人准备帮人清洗的时候,门开了。

TIGER第一反应是‘他妈的,这丫什么时候配了这屋的钥匙?!’然后才是竖起耳朵听他要干什么。

曾航闲闲的靠在门框上,“呦,今儿找的不错啊。”语气极其暧昧。

TIGER盯着刻意打扮过的曾航还不知道要说什么。身下的主儿倒是兴奋起来了,

“呵呵,你这儿还有人呐?”刻意的摆了个姿势──TIGER的分心他不是没有感觉到,本来还想着再来一回呢,

“怎么?要不…一起再来?”

TIGER心里一跳,微微昏暗的眸子撇向了曾航。

曾航的呼吸也是一窒──不是为了那人的话,而是TIGER的眼神…

定了定心,曾航煞有介事的撇了撇嘴,无限惋惜的看着那人,“我也想啊,可是医生说疗程中间不能做什么…所以他才找你啊。你们玩儿吧,我先去睡了…疗程中间休息也是很重要的。”

TIGER不知道是应该拍巴掌赞赏他的表演还是下床抽他。可想而知,身下的人定定的反应了一会儿就惊恐的推开他下床穿衣服跑了──快的都让TIGER 来不及拿着自己刚刚用过的套子…和里面的东西追着去证明这是安全的…──好了,至少不用再去送了。

垂头丧气的想着以后还要换一个论坛泡的TIGER兴奋的进了曾航的房间,“你到底怎么了?是真得了还是下面痒痒了?啊?”

一夜春梦。

第九十四章

严炎的辞职报告递上去了。人倒是没走,先学车去了──严爸爸有鉴于北京恶劣的交通状况,非逼着他在驾校从头学起。

走之前,严炎特意把TIGER和曾航全约了出来,边喝着边言辞恳切──如果忽略其中穿插的大量火星语的话──的表达了自己对他们之间的未来寄予的深切期望。听得俩人大眼瞪小眼,最后的结局是TIGER和曾航没事儿,严炎自己喝高了,被匆匆赶来的顾仲直接扛走,留下俩人结帐…

TIGER把自己要去菲律宾的事儿告诉了关联,一是他真把关联当朋友。当然陈子岚人也不错,但他就是觉得没有关联那么实诚;二一点…也是希望关联给个参考意见──当然是职业发展上的,毕竟关联在很多国家酒店都任过职。离乡背井的毕竟是大事儿,再为了什么也得照顾好自己不是。

关联真把这事儿当事儿,当天就开始着手联系了以前的一些旧同事打探这家的酒店的背景、资方资料什么的。当然,也‘顺便’把这件事告诉了陈子岚。

陈子岚一听就急了──这俩人这是怎么回事儿?这边儿的事儿还没理清楚了这就要孔雀东南飞了?!

打电话叫曾航出来问问状况,没想到曾航死活不肯出来,“哥我知道你要问我什么。TIGER那事儿我也知道了,他一下决定就先跟我说了。客观的说,这也真的是个好机会,我…支持他。不用…你不用为我们担心,我会努力在走之前把我们之间的关系理顺的。”

陈子岚觉得这孩子真的不能小看,最起码自己在他这个年纪都没有这么坚强。心里虽然这么想,可嘴上还是叫关联再去劝劝TIGER──抓住机会是对的,可最起码不要为了逃避什么。

陈子岚知道这个时候自己不宜去找TIGER,自己或是关联的掺和只能让TIGER更乱,弄不好适得其反。把来龙去脉和关联讲讲吧,人家的回答是,“我相信他们都是成年人,有能力处理好自己的感情。你要实在担心,可以点蜡烛为他们祈祷。”

气得陈子岚两天没搭理他。

在这个时候,许久没有出现的BRIAN又来约陈子岚出去。陈子岚答应了,当然并没有告诉关联──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历任男友都跟BRIAN合不来。

经历了上次──上两次──带人回家419的不愉快之后,TIGER似乎收敛了。虽然还是对曾航不冷不热的,但最起码不再故意在家上网约人刺激曾航了。

曾航以为TIGER回心转意了,心里真是特别高兴。跟陈子岚说的话不是故作镇定,他其实从心底里替TIGER高兴。TIGER一直想转做客务他是知道的。按说像TIGER这样有前台经验,有销售背景,对工作又认真细致的人其实是最适合做客务的了。酒店业虽说从业人员甚多,但其实来来回回就那些人。北京…或者说整个内地酒店业的人力资源都有些急功近利,HR们盯着的永远都是你上一份工作的岗位。所以,虽然他也知道到了陌生的环境,所受到的诱惑可能会更多,但为了TIGER的前程,他还是支持TIGER的──当然,如果能在走之前解开俩人的心结就更好了。

庆哥那边的店址已经选好了,预计夏天就准备开业了,这会儿准备开始装修了。看着日历上一天比一天临近的离开的日子,看着一天如一天冷淡的TIGER, 坚强如曾航也不禁在心里打鼓──必须要给自己准备好退路。

TIGER答应了JOANNA,面试过了,推荐材料送上去转流程了,关联那边能打听到的消息也差不多都是好的。按说应该很高兴,可不知道为什么,TIGER心里就是空空荡荡的。本来这个时候,他应该去找顾仲聊聊的,可想想给严炎践行那天晚上的情形,TIGER突然有种局外人的感觉。算了,别给师兄添乱了。

想找关联聊聊吧──可他身边还有一个陈子岚呢。那可是护曾航跟母鸡护小鸡似的主儿。TIGER可以想象要是跟关联聊旁边坐个陈子岚…那最后的结果一定是自己泪流满面的保证痛改前非,以人头保证今生今世眼睛里只有曾航不可…

想到这里,TIGER不禁打个寒颤。

还有曾航那边,最近跟小媳妇似的,见着他永远小心翼翼的,连大气儿都不敢喘。其实TIGER也不知道自己觉得他哪儿好。都这时候他也承认自己之前是喜欢上曾航了,喜欢他的聪明机灵,总能给自己意外之喜,甚至让自己不自觉的产生依赖…

可惜,他把这聪明劲儿用错地方了。

其实事儿出了之后,在回家的路上,他甚至想过曾航会不会抵死不认,再编个什么把自己糊弄过去。可能,自己会顺水推舟呢…

无论怎样,看着现在身边苍白的,似乎褪去神采的曾航,TIGER就是觉得憋的慌──所以找人发泄就是顺理成章的了。

自己跟曾航在床上无疑是水乳交融的,可是每每高.潮过后,看着曾航那生怕自己不满意的眼神,TIGER就觉得别扭。

不再在家里上网约人,午休时间,趁着办公室的同事们都聊天的聊天,休息的休息,串岗的串岗,TIGER头一次在办公室的电脑上上网约人。看来首都 GAY圈的综合素质的确有所提高,大中午的还有那么多手边有电脑的人在聊天室泡着──最起码比那些只在晚上混网吧的家伙们素质更有保证吧。

办公室不比家里,不能即时视频,不过没关系,可以把自己之前的视频截图发过去嘛。很有效率的约上一个,是个中学老师。从对方发过来的照片上看文质彬彬的。TIGER这回学乖了,没再说到他家,俩人通报了彼此大概的方位,然后TIGER找了家酒店,约好时间地点就下线了。

下了班TIGER先冲了个澡,然后掐好时间兴冲冲的奔着地方就去了。见了面,彼此都比较满意。TIGER开房间,老师出去买套子和油儿俩人说好分头上楼。

TIGER进了房间刚拉好窗帘脱了外套,就听见了敲门的声音,想着这人的动作还挺快,一开门傻眼了──曾航一本正经的站在门口。

俩人站那儿大眼瞪小眼的功夫老师过来了,看见这场面有点儿傻眼。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曾航,从包儿里镇定的拿出鞭子、手.铐、口球儿…蜡烛往老师手里塞,客气的,“没事儿,我是他一朋友。他直接从单位过来没准备这些,让住附近的我给他送过来的说晚上好好玩儿的。”

羞涩一笑,“阿泰你别下手太狠了,人家明天还得上班呢。你说的急我那儿的蜡烛用完了,这是附近现卖的,老板保证熔点决不会超过60度。我先走了,你们玩儿的开心啊。”

轻轻挥挥手,飘然远去。

老师茫然的看着曾航的背影,半晌才转过视线看向手里的东西,微微颤抖的咽了几口吐沫,一股脑儿的扔到了TIGER怀里,深呼吸几下,“对不起,我…实在不能接受这些。你还是找别人吧。”

转身急走。

第九十五章

只有曾航自己知道自己转身的时候腿是软的。故作潇洒的离开宾馆,转过街角强撑的那口气就泄了。扶着墙慢慢深呼吸了好几次才觉得缓过来。然后想着,既然都做到这步了,怎么着也得看看那老师是走是留了──要是真算计错了正赶上好这口儿的自己就真得吐血了。

于是又慢慢腾腾的往回走。

约来的人都跑了,TIGER也就没必要再留下了。懊恼的办了退房,刚出宾馆门就看见了一旁探头探脑的曾航。顿时气儿不打一处儿来──你丫把我的事儿全搅和了还跟这儿等着看热闹?冲着曾航就过去了。

曾航眼见着TIGER脸色不善,突然间想起了他和JOHN分手的那个晚上,心里一害怕转身想跑,TIGER动作很快手一伸就拽住了曾航的脖领子。拉扯间的外套被拽开了,露出了里面穿的衬衫──酒店工服。

这下TIGER全想明白了,脑子里‘轰’的一声,左手高高扬起,一拳就砸下来了。曾航刚张

嘴想解释就看见TIGER的拳头落了下来,以为他是要打自己的脸,直觉向旁边甩头。没想到

拳到中途TIGER心里一软,改了方向,轰在了他的肚子上。

饶是TIGER收了力气那劲道也不是曾航这小身板儿能受得住的。在拳头的冲击下,曾航的身体瞬时间蜷曲,两手下意识的捂住肚子,踉踉跄跄的向后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低头吐出了口血水。

陈子岚到公司附近的一家餐厅等来了略显憔悴的BRIAN。

“没事儿,就是最近我姥姥又住院了。你知道,我们家没人,这一阵我在医院陪着呢。”

BRIAN的姥姥陈子岚也见过几次,很喜欢这个开朗的老太太,“医生怎么说?”

“医生还能说什么啊。岁数大的毛病呗。”

嘴里说的满不在乎,可眼里那悲哀的神情…陈子岚似乎好久没在BRIAN这边看到了,心里也明白了几分。

拉拉杂杂的聊了会儿天,陈子岚听出他心里不舒服,也就由着他满天胡侃,自己应和着──BRIAN是骄傲的,他必须让自己骄傲。对于这点,作为他‘那件事’发生以后这些年来最好朋友的陈子岚心里再明白不过。他知道BRIAN不是不寂寞,只是不愿意在别人面前表露出来,很多时候,甚至在他面前也…

所以今天看到了BRIAN露出如此软弱的一面,陈子岚不能不伤感──他现在连掩饰的力气都没有了吗?

应该说首都市民的治安意识还是很强的,这边曾航刚跌到地上,周围就有人围了过来。

TIGER看曾航那狼狈的样子,心里也有些后悔,跨了一步伸出手想扶起他,却不期然看到曾航眼里闪过的一抹惊吓,顿时定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