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射被点穴时已然清醒,此时被内力入侵筋脉,一股疼痛便蔓延开来,连忙把这股不属于自己的内力炼化,默运《清心诀》使灵力游走全身,不一会儿体内的燥热便明显下降了许多,眼见无射双眼已恢复清明不破征基也撤回双手,而后解开无射的穴道,任他自己运功,不一会便看到无射睁开了眼睛。
无射有些复杂的看了一眼眼前这个俊美得如同天神一般的男人,想了想竟不知如何开口,只呐呐开口道:“父皇~”
不破征基见他清醒便松了口气,脸上依旧波澜不惊,见无射脸上潮红退了些许,只是被汗水侵染的黑亮发丝妖娆的紧贴在脸上,眼中依旧残留着些许迷离的雾气,身上的亵衣已然被汗水侵得半透明,粘在无射少年修长的身子上,便开口道:“去沐浴罢,省得着凉了。”抱起无射走到殿门口,顿了顿,向刘义吩咐道:“传朕旨意,彻查宫中的药物,全部销毁,再有屯药者,以淫乱后宫罪论处。”
刘义躬身应了,转身离开 。
不破征基折腾了这么久也有些乏了,看了看袖口用内力逼出的未干的酒渍,便唤蝶衣为自己除了外袍,无射一向不喜人近身伺候,蝶舞便端着衣物站在不远处。不破征基扫了眼蝶舞,虽知并不是这女人勾引了月儿,心中却仍是有些厌烦,便挥手示意她们离开,自己则缓步踏入池中,正闭目养神间,耳听一声轻微的水响,却是无射除了身上的衣衫,解开了发髻,伸足进入水中。
池波映射着殿内的烛光闪着点点鳞光,水上薄雾轻笼着那粉雕玉琢的少年,莹白如雪的肌肤不知是因刚才的药力还是池中的水温泛着淡淡的粉色,黑发如诡秘的藤蔓缠绕在白皙修长的身体上,五官完美清秀却不会让人错认为是女子。
纤细的脖颈上小巧的喉结还不甚明显,身量修长,却因为习武的原因显得充满柔韧度和爆发力。胸前的两点玫红点缀在白皙的胸膛上显得格外诱人,还有紧实精瘦的腰身,以及细细的绒毛中那粉嫩的精致……
不破征基重新闭上眼,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无射看着对面微闭着眼,双肘后撑池沿正在闭目养神的父皇,心中极其复杂。自己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笨蛋,今日自己放松精神后,神智并未到不清醒的地步,原来自己竟是从心底渴望这个男人,所以才希望那种情况下赶回自己身边,所以才会情不自禁在那人唇上辗转吮吸……这样一来自己近段时间的焦躁的原因也有了答案,只是这样一个答案让自己震惊之余又在意料之中,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不重要,只是想要不在无邪的安排下不再压抑自己的本性好好的活一回。
在沉默的氛围中洗完澡,以前两人一起沐浴时并未觉得有何不妥,而今日那时无射之举却始终还是对两人有些影响。
此时夜已深了,两人一前一后前往清和殿,蝶舞何蝶衣点好熏香伺候二人更衣后垂首退下,不破征基挥退了刘义,而后叹了口气像往日一样帮无射把半干的头发用内力蒸干,而后弄干自己的头发道:“睡罢。”
第二十二章:芳馨殿初起争斗
无射睁眼看着外间的烛火不时的跳跃,父皇就睡在自己身边,表现平静的就像那个吻只是自己的幻觉,还是说这人已经生气了,一想到父皇可能以后都不再理会自己,心中便是一阵钝痛,无射向外挪了挪身子,而后尽力张开了双臂抱住了不破征基。
不破征基此时并没有睡着,感觉一双手臂环住自己,知是月儿,而后拢好他的双手,叹口气把他圈在怀中“月儿可知父皇为何生气?”埋在怀中的小脑袋顿了一下而后摇了摇头。
不破征基道:“月儿,你是朕的血脉,又身为太子,心性必当坚定,今日若你强了蝶舞,明日朝堂之上就会有人提及废太子之事。你应当是稳重识大体之人,若你今日未停下来,父皇未必介意取了你性命,父皇或可保你一时,但百年之后又当如何?朕的太子岂是会被区区药物所掌控的。”
无射听得目瞪口呆,原以为父皇是为自己冒犯他而生气,原来只是因为自己忘了在这宫中的身份,心中虽受用却也苦涩。
或许自己潜意识又何尝不是希望借此机会探得父皇心意?自己放从心神被药物所控,若说是连神智也丢了,自己也是不信的。只是父皇何等精明,又怎会看不出自己放纵的心思,或许还不甚确定,这样说来,只不过是断了自己的念想罢了。
心中淡淡的疼着,压下有些躁动的内息,又听得父皇提及百年之后,只得艰涩道:“父皇身体强健,怎么会死。”何况自己会让父皇以武入道,到时便能长生不老。说“死”字本是冒犯了的,不破征基也不介意,只低低一笑:“月儿莫不是糊涂了,即使父皇和你一样修真,月儿对武修并不熟悉即便可以延年益寿,终究还是会……”
无射大急,吼道:“父皇不会死!”一想到父皇会先自己而去,那自己修真还有和意义?无论是长生不老还是修成神仙,亘古的岁月中都是别人无法得知的寂寞,无关情爱,单单只是亲情一项,若是没了父皇……。
不破征基愉悦的笑开,低低的嗓音性感依旧,难得看到一向成熟冷静的月儿如此激动,心中自是高兴,轻拍着无射的身子道:“好,父皇不死。”无射听得此话,心中并没有高兴多少,心知父皇说的是事实,只是寂寞太久才遇上这一份温暖是万万不能放手的。即使只是父子亲情也好,只要还有牵绊……
一夜无话,第二日无射醒来时不破征基已去了拙政殿,无射唤人进来更衣,却发觉进来的是本应在雍和宫的林廉,更衣洗漱后确定没有看见蝶舞和蝶衣两人的身影,心中轻叹口气,终究还是连累了。这个时辰父皇没有叫人唤醒自己,应该是不必去太学院那边了,只是不知下午太傅在雍和宫的单独授课父皇是否也一并请了假。随意用了些早膳,便唤来林廉往芳馨殿走去。
未进殿门便听到断断续续的琴音,声色冷硬,曲不成调显然还是在刚入门的阶段,总该不会是昨日见万才人弹了一曲,今日便临时起意了罢。止了门口宫人欲开口的通报,留下随行的侍卫和宫女,只带了林廉便入了殿内。
十指轻拢慢捻挑抹于琴弦之上,微微侧首聆听着琴音,时而皱眉似不甚满意,一身白色锦袍,头发高高的束起,比之一般的贵族生生要来得高贵优雅,许是感到殿中气息的变化,方才缓缓抬起头来。呵,至少四个忍者在暗处手持忍具对准了自己,这长信君再不抬头,林廉怕是要与他们开一场恶战了,见他抬头无射似有点惋惜,忽而转头向身后吩咐道:“林廉。”
只一瞬林廉便明白了太子的意思,当下飞身而起向离自己最近的一人攻去,暗中的那名忍者根本就没有想到会有人攻来,只顿了一下便被林廉制住了穴道,狼狈的倒在地上动弹不得。无射轻嗤一声,这人不知是对自己的隐身术太有自信,还是以为自己是这宫里的人便不会叫人攻击了?剩下的三个忍者迅速集结成三角之势,保卫着身后的长信君。
见三人不再隐藏踪迹反而出来保护目标,无射不知是好气还是好笑,这种情况下,至少要隐藏一人在暗中随时准备给攻击者致命一击才对罢,真是呆货。林廉没有收到太子说收手的命令,便也不管不顾,招招往长信君身上招呼,使得三名忍者为了保护长信君而畏手畏脚,直到林廉又点住其中一人的穴道,另外两人也已呈败势,白莲侍君方才开口唤道:“太子殿下……”
原来还是个护短的角儿。
无射见白莲侍君开了口也不好再继续下去,便开口止住林廉:“林廉,收手罢。”
林廉躬身应了,而后退到无射身边。不料其中一名忍者却突然射出一只手里剑。无射眼危险的眯起,而后迅疾无比的飞掠而起,算好速度用脚尖狠狠向下一击,无射心中暗骂,雕虫小技。
却见在无射的一脚下,方才的手里剑“砰”的一声便成了刚才那人。无射却不依不饶,顺着下落的趋势狠狠的一脚踩在那人当胸。那人当下便喷出一口血来,显然那几人都未想到看起来未及弱冠的太子会有如此身手。千寻此时脸上方才急了。忙唤道:“太子殿下,留情。”
无射却没有松开脚,只淡淡道:“怎么?白莲君,宫中出现刺客,难道本宫应该姑息不成?”
绕是白莲侍君风度再好,此时心中却是暗骂不已,只得脸上讪讪道:“太子殿下,是您……”一想到太子闭口不提这几人是自己侍从之事,明明是他叫人先攻击,此时却说成是捉刺客。无射当然知道不是刺客,否则林廉也不会只是点了他们的穴道而已。
无射的脚轻轻的碾了碾:“侍君可是要说是本宫先派人切磋的?”长信君见无射松了口,便点了点头。无射突然阴狠道:“本宫可是从未命令过林廉伤人,侍君的手下却是欲伤林廉性命,侍君作何解释?”说道最后几个字脚下不免又用了几分力。
长信君这次却不再开口,只是低低的向旁边一人说了些什么,林廉或许听不懂,无射却是听到了。心中冷笑不已,以为搬来父皇就有用了么?当下也不说破,只是淡淡的看向长信君,脚下之人却是又吐出一口鲜血。
外间虽传闻父皇频繁临幸白莲侍君,无射却是知道父皇每次回宫身上一丝不苟,也无任何性事之后的餍足神态,显然父皇并未与这人行房。再联想父皇说过的这千寻公子的真正身份,便不难想到父皇估计是与长信君谋划着什么,只是不知这千寻公子允诺了父皇什么好处,以父皇的为人来看,只怕这好处还不小。 眼见脚下那人出气多进气少,估计是被自己一脚踢断了的肋骨刺入了肺部。
看见小太子脚下那人活不久了,长信君心中大急,却在无射那淡淡的眼神下,只能降下气势开口道:“太子殿下,看在贵国陛下的情面上……”且不说无射前世身处公司高位,眼神自有一股摄人气势,身为修真者,身上总有一股凡人不可侵犯的法相庄严。今世又是出生皇家,眼中平添几分凌厉与威严。长信君自是不知无射毕竟是活过三世的人,只诧异于无射小小年纪便有这份气势。
无射只作没听到,本宫的父皇能和你有什么情面可讲,自己原意只是想看看东瀛忍术的程度而已,这人却是欲伤林廉性命,既敢伤我的人,便要有胆子承受后果。见小太子仍不松口,只得转向其身后的林廉:“大人,即使太子殿下因你而让陛下不快也不要紧么?”
林廉眼观鼻鼻观心,自动屏蔽了处太子殿下以外的一切声音,殿下没开口,自己便只作耳边风。眼见两人竟都是雷打不动的性子,面上越发焦急,却听得一声通报:“皇上驾到——”方才松了口气。
不破征基踏入殿内,扫了一眼便知晓大概发生了何事,嘴角依旧挂着似笑非笑的弧度。林廉等人早已跪伏在地,白莲侍君也行了一礼。只有无射因脚下踩了个人,不甚方便,只唤了声父皇。
不破征基也不理会众人,直接走到无射身边,把无射抱起,而后自己的脚踩了上去。别人或许没发现,林廉却是看的清楚,陛下那一脚踩在那人左胸之上,不知用了几分力,却是直接把肋骨踩进了心脏的。
那人当即便断了气。无射也是知道的,只是撇了撇嘴,不置一词。却听得不破征基缓缓道:“冒犯了月儿的人直接杀了便是,何必折腾这样久。”虽是责怪之词,语气中却无一丝嗔怪。
不破征基自是知道无射是为了顾及自己与那长信君的合作关系方才没有当场下杀手。不过,以月儿的个性,即便那人今日不死,月儿也是不会让他长活的。只是月儿的顾念却是完全没有必要。区区一个东瀛,自己还没有放在眼里。而后不破征基看了看无射脚上的月白锦靴,而后道:“回去换了罢,平白污了双鞋子……”而后脱下无射脚上的靴子,抱着无射回了懿德宫。
白莲侍君望着那两人离去的身影,脸色白了白,旁边的侍从道:“少君,要不要除了那小太子?”
长信君摇了摇头道:“那小太子气度不凡,今日随不知他为何而来,可今日他只露一手便可知他的功力在你之上……”那名忍者道:“难道就这样算了?”长信君收回视线缓缓道:“这是乾国,不要多事,这小太子不简单,又是个极护短的人,今日之事未必就消了气,恐怕他等的就是一个可以名正言顺杀了我们的理由。”
那名忍者垂首不语,忍者之间随没什么情分,但看着共事之人下场如此心中自是有些不忿。此时听到少君如此一说也是信了七八分的。
白莲侍君又道:“且没了那人的庇护,我们在乾国只会举步维艰,若是冒犯了那位太子,不必太子拿我们消气,我们也活不长久。”那两人的关系不简单哪!这句话长信君没有说出口。不得不说长信君不仅眼光厉害,且非常有自知之明。
第二十三章:宗庙心悲将入魔
白莲侍君又道:“且没了那人的庇护,我们在乾国只会举步维艰,若是冒犯了那位太子,不必太子拿我们消气,我们也活不长久。”那两人的关系不简单哪!这句话长信君没有说出口。不得不说长信君不仅眼光厉害,且非常有自知之明。
无射无奈的被不破征基抱在怀里。暗道:这男人还真看不出来,骨子里却是比我还任性的,便不自觉的勾了一下唇。看着父皇的脸色仍是万年不变的似笑非笑。眼中的狂暴却消减了些,如此危险而诱惑的男人……
不破征基不顾后面跟着的一大群宫人,径自往懿德宫赶去,却感到怀中的月儿身子猛地一僵。低头一看,平时平静的眸子此时正盯着自己的脖子,眼中充斥着自己从未见过的阴冷的风暴,面上也是镀上了一层寒霜。正不解,却见无射身形一动,借不破征基双臂之力猛地飞窜而出。月儿并不是随意就能引动情绪之人,此番异样必事出有因。一怔之后,也施展轻功尾随无射往懿德宫而去。
推开清和殿门,不破征基敏感的发觉一丝异样,却只是顿了一下而后走了进去,却是进入了一个简单的结界,只殿门关上后,外面的人便无法发觉里面的任何动静。
不破征基面上无任何表情,可身为帝王的本能警戒还是使其衣内的肌肉紧绷,只是没有感觉到任何杀气方才走入殿中。殿内无任何气息,不破征基也知月儿的功法奇妙,连他也不能确定无射到底藏身在哪。
刚靠近床边,便感觉身后风动,即使无一丝杀气,即使知是月儿,身体还是本能的以极快的速度转过身来,却刚好被无射扑个正着,无射速度不减,直接把不破征基推到在床上,而后竟是一副不管不顾的架势,欺上了不破征基的唇。
此时无射心中别无想法,管他什么父子,管他什么亲情。明白自己的心情后,一开始以为自己能够隐忍,如今才知自己的定力如此之差,看到父皇脖子上那红色的吻痕,体内竟是压也压不下的愤怒,在滔天的怒火的驱使下只想着如何让这人属于自己。狠狠的咬着这人的嘴角、下巴、脖子、喉结、锁骨,而后扯开阻碍自己继续的玄色龙袍……
不破征基感觉唇上一痛,才发觉这小子竟敢咬自己,之后更是敢撕开自己的衣服,眼见有越往越下的趋势,当下怒起,使出三分功力飞出一掌,一甩袖子怒道:“不破月,你放肆!”
无射毫无防备的生受一掌,跌落在地,从这一掌可知父皇气的不轻,强压下涌到喉的腥味。只定定看着不破征基的眼睛道:“父皇,儿臣喜欢您。”虽是用了“儿臣”的自称,却并无身为儿臣的自觉,隐隐带有一丝威胁,父皇,你要的是“儿臣”还是“月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