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我不要,我还不想死!我还想活下去!!可是,我说不定要死了……啊啊,谁都好,请来救救我吧。
“请,请救救我。”
我向敦夫先生求助。因为他是医生,虽然是猫,但他也是医生!我的腿已经完全没有了力气,可是在不想死的心思推动下,我拼尽了浑身的努力蹭了过去,抓住了敦夫先生的脚,向他求援。
“……心脏……呼吸……好痛苦……救,救救我……”敦夫先生以强而有力的安稳声音对我说:
“你现在只是好像普通人跑了一场马拉松一样累了而已,所以不要担心。我给你打一针就没事了。我马上就打,你放松心情吧。”
然后他指示四郎:“你从后面抱住他,支撑好他。比起躺下来,坐着的姿势对心脏的负担更小。让他的头向上。对,为了不让他滑下去,用肩膀支撑着他也可以。光鱼,你听得见吧?我要注射了。是治好心悸和呼吸困难的药。你放松一点。”
我感到左前臂有被针刺进去的疼痛感,松了一口气,放松了下来。这样就会轻松了……这样……轻松……
“睡着了吗?”四郎战战兢兢地问,敦夫的声音回答道。“不,还没有,但马上就会睡着了。等他的脉搏平静下来,你就把他送到床上去。”
“明白了。”
“完了之后来进行你的诊察。”
“四郎没有那里不舒服。”
“不,你已经哪里都不好了。” 敦夫以断定的口气说道,然后稍稍放低了声音:
“你都已经进入了通常期,还是持续地进行了十天的性交,一定是使用了效力很强的药物吧。说老实话,你就是因此而不会再有第二次的发情期,我都不会觉得意外。”
“我不是用了药,还在发情期里。”四郎虽然这样说,但敦夫从他的口气中听出了撒谎的味道,这骗不了他。
“我来推测一下你这样做的理由。你是为了不让光鱼去行使‘妻子的特权’吧?你觉得,如果知道你进入了通常期的话,光鱼一定是兴高采烈地去找西格马了吧,所以才做出这么乱来的事。 对不对?要我用我自豪的尾巴打赌也没有关系,这就是你的真心话。”
四郎没有回答,正证明了敦夫的话是正确的。“我说啊,就我所见,光鱼不是那种会去行使‘妻子特权’的类型的。”
听了敦夫那混合着叹息的劝说,我那已经基本恢复正常心里拼命地赞成着:“是啊是啊!”
“光鱼的头脑中,对性的伦理观和洁身自好的意识,已经强固到了超越我们想象的程度。所以他才会这样大吵大闹的。老实说,光鱼头脑中深深地印刻着‘可以做/不可以做’的区别,深到我们都不能理解的地步。对光鱼来说,性,包括前一阶段的性欲,都是必须要隐藏起来的极度私密的行为,如果公布在第三者面前就是罪恶,这种罪恶感就会触及羞耻的锁定装置。这就是大问题了。‘羞耻’这种感情我们也能够理解的。但是对我们来说,性行为这种东西不等于是禁忌。基于性欲的生殖行为,和基于食欲的捕食行为一样,都是为了满足某种欲求,是自然而然的行为。也就是说,我们的常识对光鱼根本不通用。”
“为什么呢?”四郎问。
“是人类的生态原因和社会原因的叠加作用造成的。” 敦夫回答。“但是,这个要解释起来就太长了,就说到这里吧。把光鱼放到床上去。”
在四郎的手离开我之前,我抓住了他的袖口。“光鱼?怎么了,还难受吗?”
四郎的声音很温柔,但那充满着男性美丽的美貌笼罩着一层担心的阴云。我想着不快点回答他不行,但用过了头的嗓子就是发不出像样的声音来。
“他似乎想说什么,但是发不出声音。给他喝点水看看。”作为医生发表了意见的敦夫用纸杯盛了一杯水来,四郎嘴对嘴地为我喝了下去,让我的感觉多少舒服了些。
“……没关系的。”我的声音就像回到了变声期最糟糕的时候一样,又嘶哑又难听,而且还像信号差劲的的无线电一样断断续续的,但总算还能传达意思吧。
“我,没有,使用什么特权,的意思。奇怪的药什么的,不要吃了。” 四郎直直地回看着我的眼睛。“知道了”地点了点头。
“四郎相信光鱼。可是四郎进入通常期的事情传出去的话,其他的家伙就会想来抱光鱼。一定会有人来夜袭的。四郎很担心这个。光鱼没关系吗?”
啊啊……我感叹着。这个猫男啊,明明一开始还像三岁的小孩子一样任性妄为的,什么时候已经变得这么温柔,这么能包容人了呢……
“没关系。”我答道。虽然没有能彻底处理好的自信,但我笑了。虽然羞耻到两颊都奇怪地颤抖了起来的地步,但我还是笑了出来。四郎似乎也明白了的样子,眼神温柔的好像要融化了一样。
“没关系的。”我又重复了一遍。 “因为我喜欢的是你。世界上再也没有比你更好的男人。不管谁来搭讪,我都会把他们打退。”
“光鱼……”他以感动到极点的表情向着我弯下身来,四郎给了我一个只是轻轻碰触的亲吻。虽然只有这样而已,但我的胸中却立刻涌出了绵绵不断的幸福感,灼热的眼泪从眼角溢了出来。
“……我喜欢你,四郎。”我以第一次告白一样的心情说着。“我喜欢你,我爱你。”
“四郎也是。四郎爱光鱼。比起自己来,光鱼更重要。”对啊,对四郎来说,独占我是比什么都重要的大事,他为此甚至不惜违背大自然的周期。
“亲我吧。”我要求着,四郎按我的希望给了我温柔的吻,我抱着他的脖子,问他:“你吃的是什么药物?不会是**之类的……”
如果他吃的是一去不回头的危险药物可怎么办啊,现在想想,我的心脏都快吓得停跳了。
“在药店里买来的。”
“普通的街头药店吗?”
“嗯。”
那就不是非法途径弄来的**这类东西,谢天谢地。
“是什么药?”
是深深地弯着身子太难受了吧,四郎上了床,横卧在了我的旁边,用手肘支撑着自己的头,做出了可以慢慢说话的样子。
“最初是吃威○钢。” 四郎坦白交待道。
“噗。” 我忍不住就爆笑了出来。因为这个药在发售当时是针对因为年龄问题勃起能力下降的世代而推出的。
不过也是啊,进入了通常期状态的话,四郎他们就等同于阳痿了吧。那么会最先想到那个也是自然的,因为当时媒体争先报道,真是有名到连我都知道的地步。
“可是没什么作用,就加上了中药。”
“什么中药。”敦夫也在床上坐了下来,以头脑中准备好了记事本一样的表情追问道。
“海狗鞭,驯鹿鞭。都是干燥过的。”
“……哪种都是有名的壮阳剂。其他的呢?”
“买来的药就是这些。还有就是吃蝮蛇。”
“呜!真的?”
“那是最有效的,一天吃一条就行了。”
“不会吧……是蝮蛇料理吗?”
“不料理,生着吃。”
“呜呕!” 我的脑海中顿时浮起西塔大嚼抓来的蝮蛇的想象图,觉得好恶心。
“说不定我再也不能和你接吻了……”
“没关系的。”四郎挺着胸膛回答“吃完之后我都有好好刷牙的。”
呜……根本就不是这个问题啊。
“……难道,你昨天也吃了?”
“清早的时候,就是昨天吧。吃了。”
“……在哪里。”
“后面公园的池子旁边就有。可是数量少了很多。”
“……因为都被你吃掉了吧。”
“不知道,也许吧?应该没灭绝才对。”
“我真得很不想问这个问题……可是,你到底吃了几条,不,你到底这么做了多少天?”
“蝮蛇吗?吃了十五六条吧。”
呜呕!
“会秃毛的啊。” 敦夫以呆掉了的表情说。
“巴达斯塔英雄王为了击败袭击都城的胡狼群,三十天里每天都吃一条眼镜蛇保持体力,但因为眼镜蛇的强精作用太大了,结果导致浑身出现了斑秃。”
“四郎不知道这个故事。”向着一脸惊讶表情的四郎,敦夫以怎么看怎么认真、但是也怎么看怎么滑稽的表情点了点头。
“因为这是《传真之书》里没有写的花絮。”
“四郎还没有吃到三十条。”四郎很认真地说着,似乎是考虑到了自己变成斑秃猫的严重事态,感觉到了害怕的样子。我也……不太想看到那样的西塔。
“以后不会再做这种傻事了吧?”我对他说,“因为我绝对不会去找四郎以外的人。”
“可是你们人类并没有特定的发情周期,对于有着一触即会进入准备状态这种种族特性的你来说,这半年里就要完全禁欲,是一种苦行啊。”敦夫很坏心地一针见血。
“没关系的。”这样回答的是四郎。“四郎从药店学了很多很多。除了插入得到满足以外,还有别的让光鱼满足的方法。尽管放心好了!”
你别冲着我说这种话!而且这还当着敦夫的面啊!
而敦夫的反应则是:“如果在实践方面遇到困难的话,随时欢迎你来问我。我的爱人们也说比起行使特权来,还是器具更好一些的。在这个方面,我可是比赛塔还要经验丰富的专家呢。”
他脸不改色心不跳地说着,就站了起来。“我带了点滴来,但是没有带架子。就用这个挂衣架吧。西塔,有没有塑料绳?”
他问的对象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以用手撑着头侧躺着的样子,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呵”,敦夫从鼻子中哼出一声,想着我点点下颚,示意“光鱼也睡吧。”
“实际上,无论是治疗身体的不适还是心灵的创伤,都再没有比‘吃’和‘睡’更好的良药了。”
猫的理论,我虽然这么想……但说不定这其实是个真理呢。
一觉睡到自然醒,一直都没有食欲的胃咕噜噜地叫了起来。吃了文雄先生做的美味的乳酪蛋包饭早餐,我就完全恢复了精神。
然后过了一个星期,某天晚上ZEM跑来玩了。
“哟,光鱼,你好吗?”
“说起来真是好久不见了呢。”
“我去了米兰和巴黎,还到纽约去工作了一趟。”
“有秀吗?”
“也有一些摄影。啊,我马上要拍电影了哦。”
“哇哦,好厉害啊!日本的?”
“好莱坞的。”
“哦哦!主演是谁?”
“那当然是我了。”
“一下子就做主角?!”
“以前早就有不少人找过我,都被我给推了。可是这一次的剧本不错的样子。”
“共演者是谁?”
“都是又漂亮又卖座的。佩内洛普?克鲁兹,卡麦隆?迪亚兹,朱丽娅?罗伯茨。”
“……咻!真的嘛!?这不全是最受欢迎的女演员吗!”
“那当然了,要跟我演对手戏嘛?不是最高级别的女人怎么能胜任呢。还有英国的舞台女演员玛丽?金克斯。”
“哦。”
“你不记得了?庆祝西塔上大学那天还来过的。”
“啊,那就是ZEM的恋人了……”
我忽然想起了需要女性**模特的事情来。“嘿,还真是个挺不坏的家嘛。西塔呢?”
“去后面的公园玩去了。公共设施下午五点就关闭,正适合用猫形去散步。”
“呵呵,那我也去玩吧。”我一把抓住了马上就要上电梯的ZEM。“那个,我有一个不情之请的说。”
“唉,光鱼对我吗?真荣幸呢。”说则,ZEM就用手指抬起了我的下颚,就想要接吻一样地把脸贴了过来,我慌忙逃走。
“不,那个,不是这种事情。”
“我可以答应你的请求,回礼是亲一回。”
“呜……那不用了。”
“开玩笑的啦。”撒谎,刚才眼神分明就是认真的。“那你要拜托我的是什么?”
“你认不认识会答应当**模特的人呢?”
“啊,只要我有空,什么时候都可以的哟。”
“我想要的是女性。”
“哦呀。”看他露出一幅会错意的表情,我就把学校里发生的事情,想要女性模特的事情告诉了他。
“嘿,光鱼要成为画家啊。嗯,的确是有才能的。”
“是这样吗?”
“我的直觉可是很准哦。当年劝当护士的玛丽去当舞台演员的就是我。结果过了两年她就成了在皇家剧场演主角的大明星了。”
“啊哈,那我可有希望了。不过,到底有没有哪位……”
“明天我就带来。”
“谢谢你!”
“不过只限于超级好的魔鬼身材哟。那种喜欢写实派的画家爱画的三层肚皮的女人,我可是一个也不认识的说。”
“那样就行了。”
第二天是个星期六,学校放假。我从早上开始就一直兴奋难耐地等着ZEM的到来。
过了十点,昨天也在外面玩到天快亮的四郎起来了。还是西塔的样子。
“啊,早上好。昨天你见过赛塔了吧?”
“见过了。”
“那你也听他说了吧。”
“他没说。”
“咦?这样吗?今天他会带女人过来的事?”
“不知道。女人要来这里吗?”
西塔看起来不高兴的样子,我就重复了一遍ZEM说的话,也告诉了他和ZEM的约定,“虽然是事后承诺,可是没问题吧?”地和他敲定。
“四郎反对女人进这个家。”他这样回答。
“樱子小姐她们不是也住了十天吗?”我反驳他。
“那是别的问题。”
“明白了,那我去哪家宾馆好了。”
“不行。”
“你要阻碍我用功啊?”
“不是的……我讨厌光鱼看女人的**。”
“……那我跟你老实说了好了,我被相原讲师说成是‘只会画男人的**’的同性恋了。我要好好地画出女性来,给他个好看!”西塔的眼睛里唰地闪出光来。
“光鱼讨厌相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