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之花事酴醾 上+番外——风之掠影

作者:风之掠影  录入:01-25

永铭闭上眼,不自在:“你守在这里,我怎么睡得着?”可怜他的小腰板还在酸疼,不预防怎么行。

福恒笑道:“这倒奇了,你以前看见我,什么时候不是昏昏入睡?还说我是周公的亲戚?这会儿又说见了我睡不着?我

不闹你,你睡了我就走!”

永铭方才闭眼,哈欠一个接一个,临到快入睡时,还是不敢入睡,昨夜惨痛的教训让他怎么敢就这么入睡,只是一阵阵

袭来的困倦真是不胜乏力,模模糊糊,仍可听见永铭热得不耐地说:“康安,女人可以给你孩子,二哥可以给你权势…

…跟着我你什么都得不到!”意思就是你走吧,我们不适合的!

“我给你!”福恒拂过永铭汗湿的额头,全是汗水,接过金哥递上来的帕子擦干。

“不聪明!”永铭昏昏呓语,一面哀怨自己怎么就摊上了这号人物。

金哥站在身后默默不语。

福恒拿着帕子把永铭身上的渗出的汗擦干,接过金哥手中的衣物,给十二分戒备的永铭更换上,复又盖上被子压紧,放

下帐帘掖紧,坐了半刻。直到帐里渐渐传出均匀的呼吸,似是终于抵不住周公的感召,昏然入睡!

金哥侍立身后一阵尴尬。

福恒起身,知道该走了,把帕子交给金哥。

金哥小心要双手接过,却帕子连同人被福恒扯了过去。

他问:“这以前都是你做?”

金哥点头回说:“回福三爷,是奴才!”然后抬眼看见一双虎视眈眈的眼看着自己,眸色深沉,微微吃惊,掩不住的心

跳几乎失律。

福恒的手抬起她的下颌,金哥静静地垂下眼睑。

福恒的眼从她的眉眼开始一一审视。

一对新月眉弯弯,两汪秋水雾气迷蒙,唇不点而红。

仔细看来的却是个清秀佳人。

越看,福恒心里的警惕越高,他问:“你怕死吗?”

金哥抬眼不解。却觉福恒的手放到了她的的颈上,仿佛一使劲她就回归离恨天,顿时白了脸会意。

但令福恒惊讶地是金哥没有惊慌,只是用一双眼静静地看着福恒,双目起了一层薄薄的雾,雾里盛满失望……

这雾霭霭的眼让福恒想起了他母亲,他松了手,有一丝不舍。

金哥没有逃,只是依旧站在他面前,一双眼望进福恒的眼底似在等待什么。

福恒放下手,转身离开,金哥紧跟了一步,却只看见门合上的黑暗。

泪水顿时哗哗而落!

第十八章

许久,帐里一个声音迷糊地说:“原来是他?做我侧福晋不好?”

金哥摇头,掩面说:“九爷只是觉得金哥可怜而已!”

帐里的人不语,许久说:“你别哭了,我把你送给他好不好?”

金哥摇头:“金哥做王爷一辈子丫头!”

只听见一声叹息,说:“竟有比我更傻的人!”

永铭想今夜是睡不着了,但是一个哈欠后他竟然睡得香甜,早上醒来觉得自己果然属于没心没肺的哪一类的人,尤其是

看见金哥那一早起来红得桃核一般的眼时,心想难怪金哥喜欢康安而不是自己。

敢爱敢恨的人才让人觉得精彩吧?

永铭换着衣装,默默地看着依旧忙碌的金哥,心疼如同自己姐妹。

昨还以为在他房里会看见一场名叫背叛,类似四哥那场偷情的限制级男欢女爱的画面,刺激他脆弱的神经。

福恒,到底在想什么呢?

自己又在想什么呢?

如果昨晚发生刺激神经的场面,那么之前,他与康安那些,对于一直守在帘外的金哥,又是什么呢?

乱了乱了……永铭摇摇头,心想果然是被雨淋糊涂了,大清早想这些有的、没的事情。一个福恒就把他的生活搅乱了,

以后还怎么办?

匆匆整理衣装,永铭决定得过且过,总会忘记的!

但一上马,却又偏偏想起昨日遇见六哥的事来。

六哥那番话究竟是分享秘密?还是试探呢?

昨日,起轿回舆。小顺子在轿帘外说:“六爷在前面!”

永铭从轿帘往外一望,果见仪仗外他六哥已经下马侍立在街侧。这是规矩,皇家自古先有尊卑才有长幼。

他六哥还是贝勒,按规矩路遇亲王,不能改道时,须下轿侍立恭送后方能重新乘轿,继续前行。

永铭一见他六哥,想了想,避而不见不妥,立刻命人停轿,掀开轿帘喊道:“六哥!”

永律就知道是永铭,见轿子停下来,就上前打恭:“贝勒永律请怡亲王……”话未说完,就被永铭挽住起身。

“六哥什么时候回京的?”永铭笑道。

“回来好几日的,福恒没和你说?”永律笑看永铭越发俊秀的模样笑道:“你是生得越发出息了,将来是要超咱们大哥

了!”

永铭脸上一红,笑道:“六哥还是这么戏弄人!”

永律笑:“不敢了,如今九弟都是亲王了,哥哥还矮你两截呢!今日这是?”他看了看永铭身上这身素服,一脸疑问。

“刚路奠回来,缮国府上今日出殡!六哥这是回府?”永铭笑笑。

“恩!听说你最近和康安在一起?”六哥三句不忘爱徒。

“恩!他媳妇有喜了,六哥功不可没啊。”永铭左顾而言他。

永律挠挠头,笑看永铭,然后凑近问:“听说康安有了个相好的娈宠,你见过没?”

又是这句!

永铭摇头笑道:“我才回来几日啊,再说这事他如何会和我说?六哥见过?”

永律摇头,只是神在在地看了看永铭,然后笑道:“也是听闻的,不过倒觉得这传闻有几分真!”

永铭挑眉,相当好奇,低问:“六哥发现什么了?”

永律笑笑,看看永铭后说:“年初康安就在我这里拿了几瓶那个……”

“哪个?”永铭瞪大了眼睛。

永律看了看永铭身后,永铭会意,命身后的銮舆先行,说自己要改成马。

少时二人上马,晃晃悠悠地拉马缓行,命前后仪仗先行。

永律方缓缓地笑说:“就是男男在一处……别说你小子不懂,我看我们这帮兄弟里就你小子,深藏不露!最贼!”

永铭挺委屈,凭什么就说他最贼,他要是最贼那个,那个被压在下面的该是福恒,而不是他永铭。想想罪魁祸首还是他

这个说他贼的六哥!撇撇嘴不满地说:“六哥这是以貌取人,难不成我占了谁便宜?”

永律叹气:“别说你没做过?”那双精明的眼睛里,闪着精光。

永铭笑:“我倒想,打小就想,但是和谁啊?你总不能让弟弟我使强的吧!”

永律笑:“你还怕没人?”据他永律所知,等他这个妖孽弟弟伸手招的人可不是少数,难不成他这个弟弟浑然不觉?就

连那个粗线条的福恒都看得出来,无时一双眼不是虎视眈眈的戒备,他这个弟弟反倒迟钝了?或者是福恒保护得滴水不

漏?这倒让人困惑了,福恒难道守着熟了的桃不偷吃?

如果是,福恒从他那里拿的那些东西又用在谁身上,试验了?

永铭越听越不明白,这六哥是来分享秘密的?还是探听虚实,顺便来个牵线搭桥的?永铭继续装傻说:“人在那儿?”

永律淡淡地说:“康安不就是?”近水楼台先得月,福恒那样的相貌,就算是女子也找不出比他更好的了,他那副模样

,从小就令人眼馋,他就不信永铭自小就在福恒身上揩油,如今反倒没胆了?还是心大了,懂得忌讳了?

永铭侧看永律,冷哼一声:“我打的赢他?打他主意,自个抹脖子还快些!六哥你这是让弟弟我自寻死路?”机会倒是

有过,只是稍纵即逝后,再要寻回来,难!

永律笑,这个弟弟怕死是装的,还是真怕死就不得而知了,不过他很肯定,如果是永铭主动示好,倒是有七八分,不十

成十的把握,只是……只是如今与送上门的羔羊无异。短短一年,生涩的福恒倒是生猛异常,从那双说话时志在必得的

眼睛里就可以看出,猎物除了束手就擒,敢反抗弄不好骨头也咬碎了生吞进去……如果是永铭,还有真点惨不忍睹……

“哥哥开玩笑呢!就真没个相好的?”永律四句不离本行。

永铭皱眉,他六哥爱妻如宝,说穿了是畏妻如虎,但说起情事倒是比他这个被莫名戴上风花雪月高帽的人来说,还津津

乐道,叹气,想必是怕六嫂怕得,把那颗千古柔肠的情化作八褂之心,日日从兄弟间狠挖私情寻求安慰。

可怜!永铭心想,但转念一想自己,遇上的福恒比母老虎还甚,更是心有余悸,与六哥心心相惜起来!

“正经人家的闺女不能娶,不正经的,我热孝不能见,唯一的金哥吧,心里早就有人了,我总不能强人所难!”永铭叹

气,觉得自己比他六哥还惨,独独剩的康安还不是自己的。

永律略微诧异,拍拍永铭的肩,说:“京城之大,总会有合适的!”末了又感慨道:“咱们兄弟倒不如那康安,家有娇

妻美眷,外有如花少年……”

永铭皱眉,问:“六哥怎么就一口认定康安外面有娈宠?”

永律笑道:“好男风在这朝中又不是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但凡世族,还是寻常人家,但凡男子生得出息些,多半都与

这个有些瓜葛,不信你今后仔细瞧着!据我所知,就你那母舅家,和你一辈的子弟,谁没狎过几个风月子弟,而且还有

些花些钱财哄些小户人家子弟,也没不上手的。”

永铭仰望永律,一脸诧异!

永律接着说:“何况康安这样的相貌,福府这样的家世,自己又是个不可多得的少年将才,多少贵族子弟肖想也不可得

,康安一个眼色,多少人主动倒贴,都未必能入他的眼。”

永铭不屑的冷哼:“不久生得好些吗?”

永律笑:“不过要是永铭递一个眼色,只怕蜂拥而至的人比康安还多,瞪我做什么?不信你试试!”

永铭不语,怎么自己从来没发现?

但永律接下来的话让永铭心中不平静起来,他说:“不过……被你喜欢不如被康安喜欢。”

永铭侧头不解问:“难道六哥眼里我倒不及康安?”

永律丝毫不给面子说:“不及!你这个人自小做事三心二意、虎头蛇尾。康安总是认定了就不会变!”

永铭不解道:“六哥说的,再是虎头蛇尾,婚姻可是一生一世的大事,我如何三心二意!”

永律笑笑:“不能三心二意吗?三妻四妾,喜新厌旧,最是你擅长!”

永铭更是困惑:“六哥这话说得,我对人就不这样!”

永律嘻笑:“怎么就不一样,原先康安来之前,你和老七关系最好,后来康安来了,你反倒和老八好上了,再然后你又

远了八哥和康安独好,和康安腻了就来我院子寻书,日日散学跟在我后面跟尾巴似的,天黑了撵也不走,还是康安天黑

散学来我院子里帮金哥领人走的!可有此事?你还要我骗康安说你不在。”

第十九章

永铭别扭,嬉笑说:“那时小孩子,不懂事,朝三暮四和这个扯不上关系!你看我对朗月……”

“快别提朗月,朗月一出嫁,你就和康安好上了,每日如影随形的!何时想过她,问她在大漠好不好,倒是朗月时常给

你六嫂写信,时常问你好不好?害我和你六嫂编着谎儿诓她,还好意思提这个,你和康安一处可曾想过朗月?”永律一

席话说的永铭半日抬不起头,支支吾吾的解释:“我那是为她好,我不写信,她在哪里也安心……”

永律冷笑:“怎么就不安心?难道你以兄长的名誉写上一封平安信,送上几件物事就是余情未了?木兰秋弥遇上她额附

,你可曾想到过朗月!说你三心二意,见异思迁你还不承认了?我问你,当日,你突然又喜欢上程潜,是不是就把康安

撩在一边不管不顾了?”

永铭觉得荒谬,小孩子喜欢谁,和谁一处玩耍,一向不就是合则在一处,不合就各自走开,怎么从六哥口里说出来自己

小小年纪就成了薄情寡性的人?难不成他永铭就活该陪在福恒身边,点头哈腰的讨好不成?甚是不满,要反驳。

但永律说:“那时被你撩在一边的康安,你可看见他站在你院门外寂寞的样子?难道你没发现,后来的康安变了吗?”

永铭冷笑:“他又不是非要和我一处玩儿,那么多个哥哥弟弟!六哥不也喜欢康安吗?还说什么娶妻当娶福康安,这样

的相貌才不负才子佳人的美谈……还必成千古美谈……还有二哥,说什么若得康安为妻必金屋贮之……”

相当年,他们兄弟一帮初见福恒,谁不是人人惊艳如见梦中人,明明一个个着迷的要命,却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没事爱找

茬,把一个刚刚进宫的福恒,欺负的手足无措,是他,永铭挺身而出,倒也不曾遮过风挡过雨——有皇父和皇祖母,谁

敢造次?而且他们这帮兄弟也不过就是没事上前偷偷打一下,也不重;要么就是用言语讥讽,为博美人侧目!

弄得福恒孤零零地站在众皇子皇孙中,像只突然落进凡鸟群的凤凰,形单影只,却注定引人注目。怯懦中生出一种倨傲

,倔强得成长。

他永铭好色,但绝对不会和自己兄弟斗个鱼死网破,但王子,他也不打算做,他只是趴在书桌边看谁会胜出这场媳妇争

夺战,不是他怕谁,而是他那时有预定的媳妇了,他去参合,朗月会伤心的。

他不解的是,为什么每次那家伙被欺负的时候,他的眼睛总是会偷偷地向他窥望,是求助?还是……担心他会来个突袭

。为让福恒放心,于是他很慎重地对那时的福恒,小大人一般地说:“他们只是……喜欢你,只是……不知道怎么说…

…希望你和他们一起玩,你别在意,如果不喜欢……就不理他们,他们闹够了也就散了。有皇祖母呢,他们不敢怎么样

!”

说完,永铭那时就悠哉乐哉地咬着他的糕点,晃回了自己的院子。

至于后来为什么会和福恒走得这么近,都是他八哥不敌美色,不敢接近福恒,硬是拖着素有皮糙肉厚之称的永铭一同前

往,准备一鼓作气,一举拿下福恒这片高地。

想想,那时的八哥真是可爱。

当时小小的永炎牵着小小的永铭走到福恒的院子外,在上次借花献佛送了一枝梅后,永炎这次拜访算是鼓足了勇气,似

乎也有了十成十的把握一般,像个雄赳赳的小战士。永铭左手被拉在永炎手里,可以感觉到八哥的汗在手心里湿了他的

手,他不懂,八哥在害怕吗?

永铭不懂,但也不说话,只是继续咬着右手上那块桂花糖新蒸的榆钱粉糕,掩饰自己的好奇。

院门开了。出来的嬷嬷吓了一跳,一见他们兄弟辆,并身后那群随时如影随行的侍从,立刻出院门上前请安:“奴才李

欣请八爷、九爷圣安!”

永铭拿着糕儿要立刻迈步跨过门槛进去,却被永炎拉住站在门边,傻傻地收回那条抬到了半空的小腿,只见门里,小小

推书 20234-05-05 :独家专宠 第一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