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传来打斗的声音,乐高慌忙拉起拉比往入口跑去。
“拉比大人,这边!”
还差两步就到入口了!
“呀!”拉比突然被人扯了回去。
“拉比大人!”乐高马上回头去抓,却扑了个空。
“呜唔!!”
拉比被一只戴着黑色手套的手捂住了口鼻,对方使用了麻醉剂,他挣扎了几下便晕了过去。
乐高拼命伸出双手,想把拉比抢回来。
突然,一个冰冷的触感从额头传来。
“我已经放过你一次了!”
耳边响起陌生男人的声音,意识到自己被枪顶着,乐高整个人都结冰了。
“不要再妨碍我了!!”
激动的话语带动着枪支多次撞击额头,乐高只得慌张地举起双手,紧闭双眼。
那个人很快走远了,乐高睁开眼睛,只见烟雾渐渐散去,那个穿着黑色衣服的蒙面男人把拉比放进一个旅行箱中,然后从机舱中间的安全出口就这么跳了下去。
他匆忙跑到那个出口往下看,竟有几层楼那么高。
只见蒙面人轻松地跳到地上,很快就混进四散的人群中。
怎么办……
乐高急得满头是汗,那两个警员都被打倒在机舱内,如今正是求助无援。
“先生,这里没有架设逃出设施,请您到前面的入口离开!”
空姐以为他要从那个出口跳下,慌忙走过来阻止。
乐高看到她就像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拼命抓住不放,“小姐!请您帮帮忙!”
机场内,伊万他们正协助机场保安疏散人群。
突然,场内传出女广播员的声音,“请保安人员注意,一位身高在180左右的黑衣蒙面男子,劫持了一名乘客,并装进黑色旅行箱内,男子携有枪支,请其他无关乘客尽快离开……”
伊万和玛丽对看了一眼,二人马上默契地分散开来,守住重要出口。
透过耳麦,伊万发布着指令,“各单位注意,守住每个机场出口,不要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人物。”
机场大堂主要由两层组成,上层通往登机口,分别在左中右三侧架设了手扶电梯和下层大堂相连,层距足有三层楼那么高。
玛丽和伊万分别守住左中两侧,右侧则由另一位同僚驻守。
蒙面男在走进登机口前就换下了黑色外套,戴上褐色绒帽。
刚踏进来,耳机便传出同伙的声音:“走东面的电梯。”
“收到。”
他低下头,试图跟随逃难的人潮往右侧手扶电梯逃跑,但他的打扮还是太显眼了。
“你!戴褐色帽那个!给我过来一下!”
装作听不见,蒙面男加快脚步往电梯跑去。
“站住!警察!”
警员抽出手枪,周围的群众吓得马上抱头蹲下。
右侧的骚动引起所有人的注意,伊万马上跑过去支援。
“哇!”
那位警员还没反应过来,手上的枪已经被蒙面男踢飞了,下一脚马上落在他胸口。
“呜……”被震得后退了几步,眼见蒙面男想逃跑,他拼命扑了上去,从正面把对方按趴在玻璃护栏上。
“放手!混帐!”
“呜!呜!”胸口受到多下膝盖撞击,警员还是死命按住犯人。
“快放手!!”
蒙面男一手顾及着旅行箱,剩下另一只手无论如何都推不开那位警员。
无计可施的情况下,他举起旅行箱就往对方的头部扫去。
“碰!!”
左边太阳穴受到巨大的冲击,警员一时间失去了意识,但他的手还不肯松开。
眼看接下来就是第二下冲击了!
“呃啊!!”
冲过来的伊万一手抓住蒙面男的手腕,用力往后掰,对方痛得喊叫出声。
他手一松,旅行箱居然就这么甩了出去,要知道,玻璃护拦外是有着足足三层楼高的层距,伊万慌忙探出身体抓住箱子。
“啪!”
箱子是抓住了,但在刚才的争执中,扣子已经松脱,昏迷的拉比就这么从里面掉了出来。
“拉比!!”
看到这个情景,玛丽吓得大叫起来!
然而自己离拉比太远了,完全没办法做任何事情,只能睁大双眼看着拉比落下。
楼下的人纷纷四散,没有一个人肯跑去接这个孩子。
“不!!”
千钧一发之际,伊万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把这个小小的身躯捞在怀里!
他试图平衡住身体以便着地,可惜这落下的时间不太够,落地的时候右脚滑了一下,他单脚跪了下来。
双腿因为冲击而发麻,不过拉比好歹是平安了。
玛丽松了口气,回过神来,他发现那个蒙面男甩开昏迷的同僚想逃跑。
他气愤地冲过去,往那男人后背重重地踢了一脚!
“哇啊!”
那人被踢得从电梯上滚了下来,玛丽正想上前追击。
“砰!砰!砰!”
头顶的灯突然被打了下来,玻璃碎片“哐啷”地落下,玛丽下意识俯下身体保护头部,此时他才发现,在对面咖啡厅的位置竟有另一个蒙面人拿着枪支瞄准自己。
因为这一下,那个滚下电梯的蒙面男已经爬了起来往外面逃跑了。
转过头来,对面那个枪手也消失得踪影全无。
“啧!”
玛丽气得直跺脚,无辜的玻璃碎片被踩得声声作响。
一行人在接待处和乐高会合,那位昏迷的警员还有两位塞那斯警察马上被送往医院治疗。
拉比由于吸进了麻醉剂,一时半刻醒不过来,正安静地躺在伊万怀里。
“你怎么不跟他们一起飞回去?你不是说要去塞那斯调查真相的吗?”
在医院里,玛丽不由得抱怨起来,他觉得如果伊万也上了飞机的话,就不会出这种乱子。
“我是申请了,但上级不批准。”
“为什么?”
怕吵醒拉比,伊万尽量放轻声音,“因为上级已经把这件案列为‘已处理’了。”
“已处理?什么意思?”
伊万把从处长听到的一切告诉给玛丽。
“太奇怪了吧!为什么一个普通的医生会是这件案的主谋?”
“你也觉得奇怪吧。这医生其实并不普通,但照我私下的调查来看,我觉得他最多是共犯,不像是主谋。”
“说起来我也有朋友在S医院工作呢。”
玛丽想起西恩的话,“啊!他前天好像跟我说他前辈死了,难道就是这位医生?”
“你朋友?跟你熟吗,要不要调查一下?”
“不用,我跟他认识很多年的了。”
“是你情人?”
看了一眼伊万,他依旧顶着那张万年脸,玛丽也就懒得隐瞒。
“是啊。”
“这么说,他可以轻易在你家床头安装窃听器啊。”
玛丽有点生气了,“你什么意思?你怀疑西恩吗?我可以跟你担保绝对不是他!”
“我这么推理有错吗?首先他可能认识那位医生,还很容易接近你不是吗?”
“他们都在那所医院工作只是巧合啊,首先,拉比没来之前他就经常来我家了,他不是因为拉比才突然出现的啊!”
卡菲的话突然浮现在玛丽的脑海,“你一提起安装窃听器,我就想起一些奇怪的事来。”
“什么事情?”
他实在很不愿意去怀疑好友,“你知道吗?刚才卡菲问我跟你发展成怎样了?”
玛丽越想越不对劲,“她根本没去昨晚的宴会,她是怎么知道我跟你在一起的?”
“你是不是有问题,你竟然怀疑卡菲?”
“可是她在拉比来了之后,曾经来过我家啊。”
自己在浴室洗澡的时间足够让她安装窃听器了。
“而且你不觉得奇怪吗?就算有人告诉她,看到你送我回家,但这不是很普通吗?可她明显是知道我跟你发生了什么事情,除非是她听到了不该听到的东西!”
伊万的口气也恶劣了起来。
“你是不是昨晚的酒还没醒过来?那位伙计不是说对方关掉电源了吗?还怎么听啊?”
“也有可能是听完我们说的话再切断电源啊!”
“都听到有人说话了,还会切断吗?如果卡菲知道你这样怀疑她,她一定很伤心的!”
“你干嘛维护她?!”
“比起卡菲,你那位情人不是更可疑吗?”
“西恩根本就没半点打架的经验!”
“杀人的话只要懂得开枪就可以了。”
“我可以以职位担保西恩不可能是犯人!”
“那我也以职位担保卡菲不可能是犯人。”
“你简直无理取闹!”
“现在到底是谁无理取闹了?”
不想和伊万争辩下去,玛丽一声不吭地看着窗外。
昨晚萦绕在二人间的甜蜜气氛仿佛梦境般消失殆尽,如今他们各自占据医院走廊一角,偶尔有互动,也只是剑拔弩张地互瞪着。
伊万的手机忽然震动了起来。
“您好。”
“长官,查到窃听的源头了。”
“请说!”
“坐标就在国际刑警警务处大楼里。”
听到出乎意外的答案,伊万有点不敢相信。
“你确定?”
“非常确定。”
即使合上手机,伊万还是久久未能从惊讶中回过神来。
坐标竟然在自己工作的大楼里,那就意味着警队里有内鬼,到底是谁?到底是哪个人一直出卖我们?!
13.鸢尾
伊万闭上双眼仰躺着,看起来一脸烦恼。
玛丽问道,“查到窃听源头了?”
他看了眼玛丽,无奈地点了点头。
“在哪?”
“就在我们警务处大楼里。”
玛丽激动地站起来,“我说得没错吧!”
他走向伊万,“我都说不可能是西恩干的了!你还不信!”
“我不想跟你争论这个问题。”
“唔……”
可能声音太大,把拉比吵醒了。
“拉比!”
玛丽连忙单脚跪下叫唤着小羊。
“玛玛……呜哇……”
一认出眼前的人,拉比就哭着抱紧玛丽。
“好了好了,已经没事了,不用怕。”
好不容易才停下哭声,拉比吸着鼻水问,“乐乐呢?他没事吧?”
“乐高没受伤,他刚才去认领行李,应该正赶来,不用担心的。”
乐高本来想陪着拉比的,但经过刚才的事件,他充分认识到自己根本派不上用场。比起自己,拉比还是让玛丽他们保护来得安全。
“我这个要求可能很无理,但我实在很希望两位长官能护送拉比大人回国!”
玛丽想起那位忠心少年的含泪请求,只是自己一个人的话当然能答应下来,然而上司却只是用客套话回应对方,“现在我不能给你什么保证,但会尽量满足你的要求。”
一回想起来,玛丽又觉得非常不爽。
等到乐高来到医院,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玛丽想带拉比回家,却被上司一口拒绝。
“你那边现在太危险了,我让那伙计保留了窃听器,所以拉比不能回去。另外,我觉得我们可以利用一下这个仪器。”
伊万把想到的方法告诉给玛丽。
“晚上我会给电话你,你先回去吧。”
怀着各种恶劣情绪,玛丽离开了医院。
回到家,发现西恩正站在自家门口。
“你回来了。”
熟悉的和蔼笑容,还有手中的花束,玛丽每次看到西恩都有种被治愈的感觉。
“啊啊,今天可累死我了呢!”
“要帮你按摩一下么?我可是很乐意为你服务呢。”
“我也很乐意被你服务哦~”
玛丽嫣然一笑,打开门走进客厅。
西恩每次来都会买上一束鲜花,这次换上花瓶的是浅紫色鸢尾。
“你好象很喜欢鸢尾嘛。”
“因为她很华丽,跟你很像。”
之所以名为鸢尾,是因为这种花的花瓣就像鹰尾的羽毛,她还有着红、橙、紫、蓝、白、黑多种颜色,深受伊利斯国民的喜爱。
“我其实想买回上次的白色鸢尾,那个品种更像你,可惜买不到了。”
会把自己形容成花的男人相当浪漫,玛丽心情愉快地奖励了西恩一个吻。
“对了,你上次不是跟我说有个前辈去世了吗?你那个前辈是不是叫迪奥·怀特?”
西恩惊讶地回答,“是哦!你怎么知道的?”
“呵呵,你先跟我说说你这个前辈吧,把知道的告诉我。”
按西恩的话,迪奥是位很出色的药剂师,他年龄比西恩大很多年,两人又是负责不同的领域,按说应该没什么交集。
他们认识的契机是鸢尾花。
有一次,西恩想为病人找一种镇静剂,刚好药房进行点算工作,只能让西恩去找迪奥要。
一走进迪奥的办公室,西恩就被桌面的白色鸢尾花所吸引。
即使拿到想要的药剂,西恩的目光还是没有从花朵上移开。
“看来你很喜欢我这束花啊。”
“是呢,如果不介意,您可以告诉我在哪买的吗?”
二人就这么聊了起来。
“这个品种的鸢尾很漂亮吧,我可是无意中培育出来的,外面可买不到哦。”
迪奥培育出来的新品鸢尾比一般鸢尾花瓣要大,萼片更是比一般品种的要漂亮,看上去就像裙摆似的,婀娜多姿。
“前辈,请您卖给我吧,我很想把她送给我一位朋友呢。”
“只是朋友?只是朋友我可不卖哦。”
看到西恩尴尬的笑脸,迪奥大笑了起来。
“哈哈……是送给恋人吧?”
“真是瞒不过你呢。”
自己其实说不上是玛丽的恋人,不过西恩确实很希望能升级到这个级别,自然也就不纠正迪奥的话了。
“行,我卖给你,难得有人对这孩子抱有如此单纯的好感,我作为父亲也感到很欣慰!”
这句话其实是什么意思呢?西恩那时并不知道,他只是以为迪奥很热爱这种花,热爱到把她当成孩子了。
实际上,迪奥的意思是,其他人都对这种花抱有利益目的,只有你不是这样看她的。
“他还提醒过我,这种新品鸢尾只能用于观赏,最好不要闻太多。所以我一直把花放进厨房,让你偶尔看到就好。”
西恩一边回想着迪奥的说话一边抱着玛丽的腰,嗅着他身上的香气。
“可惜他已经不在了,我也无法再买那种花给你了。”
脖子传来西恩叹气的触感,玛丽摸了摸他的脸以示安慰。
二人在沙发上缠绵了一会儿,西恩忽然意识到自己似乎忽略了什么。
“啊,说起来,那个可爱的小孩呢?”
“拉比吗?”
考虑到家中的窃听器还没卸载,玛丽胡乱编了个谎言,“他现在不用我管啦,有别的同僚接手了。”
“这么说,我们今晚可以尽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