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说想赚钱就得忍耐的?」
又不是卖身!上总愤慨地问,平则一脸困惑地微倾着头。
「可是俱乐部的领班不是这么说吗——印象中。」
虽然领班教训的是,但内容仍太过偏颇。因为毕竟人有所谓适合跟不适合的工作。上总不禁深深叹了一口气。
「虽然那样辛苦赚钱的情况也是常有的,但如果想轻松赚钱,就该选择适合自己的工作。」
上总轻抚平的头安慰道,心情却很复杂。
他觉得连怀疑都不懂的平太危险,另一方面又觉得他的世界只要有自己一个就够了。不仅在男公关俱乐部,还有平外出
时接触到的不特定人物,都会增加他的社会经验。上总当然很替平的成长感到高兴,但又不愿看到这种结果发生。对上
总来说这件事是一体两面的。
平只要看着我就好。
自知心胸狭窄的上总想起数小时前的事,仍难受地咬紧牙关。
对上总而言,不仅浅田,连守跟平那样亲近都让他不爽。更别说守带去的那个黝黑修长的男子了,上总对他反感到极点
。店里打烊后他走到自己身边时,让上总直想揍他一顿。
那时上总正拗不过贵客的邀约准备跟对方去续摊,那个黑皮肤的家伙却突然冒出来插嘴道。
「平跟那个长得像量产娃娃的男公关一起走了。」
不用问也知道黑皮肤男子指的是优夜,黑肤男说话时都面无表情,仅用充满警告的眼神望着上总。那强而有力的眼神似
乎诉说着平有危险,上总的心异样骚动,赶忙抓住打算回家的领班严厉追问。
「铃木他们组织的电话是几号?」
优夜的胆子没那么大,才不敢独自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所以他铁定是拜托向来努力讨好的组织成员铃木。
在上总的威胁下,领班虽不甚甘愿但仍打电话到组织的办公室。见领班净说些社交辞令,迟迟问不到重点,焦急的上总
便从旁抢过话筒。
「你们那里有个叫铃木的中年人吧?快告诉我他在哪里。」
「我们组里也在找铃木。」
就这样上总得知铃木挪用新川组的钱,再加上曾是优夜跟班的男公关想起了那栋大楼的事。上总从那个人的口中得知优
夜似乎常帮铃木干下流勾当。
「……那个混蛋——」
要是平有什么闪失,他绝对会杀光相关人等!
一踏进大楼房间,就看到平衣服被撕开并被迫口交,便对一旁稳稳拿着摄影机的优夜也萌生了杀意。虽然很惊讶黑肤男
子用怪力扯下了门,但那跟眼前的情景比起来实在是不算什么。看到平被伤得很惨的模样,愤怒立刻染红了他的双眼。
除了挪用公款,再加上瞒着组里拍A片赚钱的事,上总很肯定铃木会被大卸八块。不过万一平出了什么事,就算与新川
组为敌,他也要亲自料理铃木跟优夜。
「早知道就多揍他几拳……」
猛烈的怒气涌现,上总紧咬着牙双手握拳。平见状便垂下眼帘低着头,战战兢兢地道歉。
「上总先生——对不起。」
「你要记取教训,以后千万别跟不熟的人走。万一出了什么事——」
「那也是我道歉的原因之一。」
平难得打断上总的话,露出他已经了解的表情端坐着,接着再次深深地低下头。
「另外就是,很抱歉我只是只狗还不知分寸地喜欢上你——」
虽然上总已经打算原谅平了,但对平来说,身为一只狗的自卑似乎仍是个致命伤。
平又陷入手足无措的窘状,在上总面前缩起脖子蜷曲起身体。从睡衣襟口露出来的脖子远比想象的细,再加上连骨头都
浮出来的肩膀,让人觉得极度脆弱。
上总伸手摸向他的脖子,梳整发丝似地轻抚着。
「还好啦……狗也有优点啊。」
上总安慰地说,平却猛然抬起头。
「是什么?」
重振精神追问的平眼里闪着期待的光芒,膝盖着地探身向前,方才那副纤弱的模样早已消失无踪。
看他的眼神那样认真,上总很难跟他说自己其实什么也没想,当场陷入绞尽脑汁编借口的窘状。
「呃——就是……对了,如果你不是狗而是一个身无分文的人,每个月光是给你吃饭的伙食费就是一笔不小的开销了。
」
嗯嗯,平点了点头专心地听着,眼神催促着上总继续说,无奈的他只好硬掰下去。
「然后,当你变成人而狗不见时,我也不用再担心了。」
「这样啊——」
平明显露出一副「就只有这样啊」的沮丧表情,身为狗的那股内疚感似乎没有减轻,有些不满又有些哀怨地望着上总。
上总强忍着笑意,脑中细数着好几项没说出口的优点——总是那样纯真、喜欢主人并为他而活、非常忠诚且直率地对恩
人奉献一生。
无论是男是女,哪儿找得到像平这么好的人?
「好了,不管是人是狗都好。」
上总伸出双臂抱住跪坐在榻榻米上的平,将他搂进自己怀里。即使确切感到那是纤瘦、十足十男子刚硬的身躯,却已没
有初见面时的排斥感了。
他凑近脸上写着迟疑的平耳边,难以启齿似地小声说道。
「我喜欢你。」
已经几年没对人说过这句话。上次有这样的感情,不知是多久以前的事了。尽管觉得这一点也不像自己,但心情却无比
舒畅。
「上……上总先生——」
都说到这种地步,要是平再有不满就要好好教训他了!
但幸亏平终于听懂上总的意思,且深觉感动地热泪盈眶,并眨了眨充满喜悦的双眼。平环抱住上总的背,将快喜极而泣
的脸庞埋在他的胸前。然后抬起头用鼻子磨赠他的脖子,尽情呼吸上总的气味。
「不过,要亲热的时候你一定要变成人。另外就是,不能任意不见。」
既害羞又恳切地告白后,上总又追加了几项条件,接着更用力地抱住平。怀里的温暖感觉,是那样贵重又宝贝。
「如果你能遵守,我就当你的家人。」
早在说出口前,上总就知道了。
他八成是渴望有个不用耍心机跟算计,能安心投注感情的对象,才会在下雨那天捡回小狗。
他知道平绝对不会说谎、不会背叛自己,更不会变心。
「好的……」
平抬起头,脸上洋溢着喜悦地用力点点头。湿润的眼眸黑亮,只倒映着上总一人的身影,让他不禁觉得「果真是小狗的
眼睛」。为什么,觉得他又更可爱了呢?
「相对的,你绝对不能把我对身为狗的你讲的那些丢脸事说出去。」
趁这机会,上总提出之前让自己闷闷不乐的其中一个原因叮咛平。
虽然他并非就此不再对狗的平吐苦水,但是下次他想试着亲吻身为狗的平。要是亲吻平不起眼又无精打采的狗鼻子,不
晓得它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铁定会惊讶地双眼圆睁,不知所措地原地绕圈圈。疑惑且无法冷静不断地探看四周,但尾巴却难掩喜悦地猛摇。
眼前仿佛浮现那情景的上总,觉得好笑地扬起嘴角,带着笑容满心期待平恢复狗的那一天。
第七话
平缩起洗好澡的身体,反射性地抖了抖。摇晃脑袋洒落一地的水珠,然后梳整仍旧湿润的发丝。
「喂!」
上总责备似地吼了声,眉头紧皱地用浴巾盖住平。
「不是叫你拿毛巾擦干吗!?」
上总抓住平的头,用毛巾用力擦他的湿发,却因过于粗鲁地摇晃头部,让平感觉头晕目眩的。接着上总将浴巾从平的肩
膀往下拉至背部,包住他湿漉漉的身体,将他从浴室推向和室。
「谢谢。」
向上总道谢的平并非不知道怎么用浴巾,只是当狗身上的毛发潮湿时,最快的方式就是甩动身体,所以他才想都没想就
用依循了长久以来的习惯。
他已变成人无数次,尽管还不太清楚为什么不能光着脚出门、睡衣只有在睡觉时才能穿、不能用手抓东西吃,不过有时
可以视东西种类用手抓来吃,即使仍有许多不知道的事,但也算学会了不少。不过,那都是在他有注意时才记得,有时
一个疏忽就流露出狗的本性,教他困扰不已。
「呼……」
平用浴巾擦拭膝盖以下的水珠,暗自叹了一口气。
上总原谅他是狗后已过了好几个月,一开始平还会觉得不好意思,所以每次变成人时都会很紧张,但随着时间过去,不
习惯的感觉就逐渐变淡了。现在虽不像之前那么怕洗澡,却也没有很喜欢。要不是上总肯陪他一起洗,两个人挤在狭小
浴缸的感觉很开心,他才不愿忍耐。所以一洗好澡从恐怖中解脱时,他才会一时松懈又犯了错。
他在生气吗?担心地瞥向上总,发现身上只围了一条毛巾的他正站在厨房喝水。今天的洗澡水比平常还热,还没数到一
百就觉得身体都快煮熟了,所以他才喝水冷却过烫的体温吧。
「我也想喝水。」
平也一样全身发烫不想马上穿衣,便学上总光着身体走到厨房要水喝。他拿着保特瓶就口喝,虽然这需要一点技巧,但
他已经相当熟练了。
虽然因为冰凉的水通过喉咙感觉好舒服,所以平任由来不及喝下的水,从嘴角溢出流向下巴,但似乎因厨房气温较低,
导致脖子的体温变低而打了个喷嚏。
「……哈啾。」
上总见状便脸色难看地挑起单边的眉毛。他瞪着身上仅披着浴巾的平,拿走他手上的保特瓶,再次将他赶到和室。
「再不穿衣服,小心感冒!」
上总明明比自己还接近全裸,却还好意思教训人。平虽然不服气,但看到他迷人的身躯,也就忘记反驳了。
上总的个子高双脚修长,肩膀宽胸膛厚实,下腹部紧实平坦。宽阔的背部看得到经过锻炼的肌肉线条,连清楚浮现的肩
胛骨形状都相当好看。从肩膀连结上臂处有着明显隆起的肌肉,笔直的手臂加上偌大的手掌,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匀称的
美感。
平自豪的主人不仅脸蛋帅气,连脱掉衣服后都很迷人。锻炼过的身躯让人觉得好安心,强健的体魄也不会随随便便就损
伤。
「嗯……」
平低头看向自己干扁的身体,不满地呻吟了下。和上总不同,因为太瘦而突出的肋骨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手肘跟膝盖
外突的角度也有点奇怪,跟他身为垂头丧气的狗时没啥两样。明知这是理所当然,平还是有些沮丧。
因为每个月变身时,平都期待戏剧性的变化,希望这次能让外表看起来帅气点。他始终无法舍弃奇迹突然出现,让他突
然变成一个俊美青年的梦想。
「月亮娘娘真是小气……」
不过,因为每次都变成跟狗时无异的平凡人类,平也渐渐了解到月亮的效力是有限的。
平微嘟起嘴不满地抱怨时,又听到上总怒吼着:「平,快穿上衣服!」
「好——」
平缩了缩脖子,走向堆放在和室角落的干净衣服堆。
在上总接受平是狗之后,改变最多的就是平的态度。现在的平就算听到上总夹带着斥责的声音,也不会像以前那样无条
件地畏惧。欺骗上总的内疚感消失后,他答起话来也渐渐不再那么害怕了。
平先从那没有折叠、堆得老高的衣物堆里,拉出自己跟上总的内裤。接着在上总再度开火前,取下身上的浴巾,拿着内
裤抬起一只脚准备穿上。
在平背后目睹这景象的上总,或许怕弯着身的平跌倒,在他穿上内裤前率先伸出手。手指从平的背脊一路轻缓地摸到尾
骨的凹陷处。
「呃啊……」
平的背部爬满鸡皮疙瘩,身体猛烈抖动剎时站不住脚。由于抬起一只脚穿裤子,突然吓到后整个人就这么失去平衡,幸
好上总实时撑住他。
「你的反应未免太大了。」
「可是——」
上总有趣地看着平,手紧紧环住他的腰。他俯视平的双眼透着精光,充斥着仿佛要将平射穿的强悍与欲望。没披浴巾的
平一丝不挂,上总也只在腰间围了一条毛巾,肌肤相亲的温暖让平忍不住绷紧肩膀。
第一次从狗变成人时当然是全裸,当时并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反倒觉得慌张的上总很奇怪。
然而被教导要穿衣服已有一段时日,加上没有毛皮遮掩会让人不安,所以现在的平没有衣服蔽体不免会紧张。也或许是
他知道一路从背部摸向腰际的上总,打算对光溜溜的自己做什么的关系。
「啊……」
上总就这么彼此胸口相贴地紧抱着平,手指像探索刚才开玩笑地触碰尾骨般,滑进平身后的窄穴。手指轻戳凹陷处,恶
作剧似地描绘着窄穴边缘。
「嗯啊……等、等一下……」
平缩起身子,收缩窄穴不让上总的手指插入。他以手挡住厚实的胸膛,神情困扰地仰头探看向上总。
「刚刚,不是才做过——」
两人在洗澡前,其实就激烈地亲热过了。
当平才刚对下班回家的上总说了声「你回来了」就被紧紧抱住,身上的衣服从玄关到和室、厨房沿路被脱下,最后两人
纠缠地倒在和室的榻榻米上。上总从平的喉咙到胸口一路往下舔,留下属于自己痕迹的同时,勃发的腿间也近乎可怕地
不停磨蹭平的下体。
「啊啊……为什么这么突然……」
刚结束工作的上总身上充斥着酒味。他瞇起眼尾上扬的双眼,饥饿地望着困惑的平,接着大大地分开平的腿。
「今天就是很想做。」
「啊——啊啊啊……」
就如所说的,上总狂猛、几乎折断平身体地贯穿了他。上总凭着一股可怕的执拗需索着平,两人结合的部分不断滴下黏
腻的体液,从细致的肉褶扩散开来的快感蔓延全身,连指尖都麻痹了。
比平常都粗暴的上总虽让人胆怯,却也带给平相当强烈的快感。情事后,当平无力地瘫躺在榻榻米上,便被上总抱起带
进了浴室。
「那又如何?做两次又不会怎样。」
「不……啊啊……可是……」
不顾平的抗议,上总的手指再度探向平的窄穴。刚刚才迎接上总进入的秘穴仍有些湿黏且放松,轻易地吞没了手指。里
头的肉壁也还很柔软,湿润地吸附包裹着上总的手指。
「啊啊、不……上、上总先生……」
在体内的手指猛地弯曲,刺激意想不到的部位,燃起愉悦的火焰烧灼平的腰骨。平忘情扭动背部,膝盖因明显感受到的
快感浪潮而颤抖,渴望更多似地紧攀住上总。
上总脸上虽挂着从容的笑,双眼却闪动着情欲与焦躁。平疑惑询问的声音随着上总的逗弄而越来越微弱。
「真是的——都洗好澡了……」
「再洗一次不就得了。」
果然,上总全然不理会平的抗议,长长的手指埋在他体内,低头吻他的唇。简短的啄吻后,上总的唇从脸颊移向平的耳
边,吐气似地低喃。
「就跟你说了,我今天就是想做。」
「啊、啊……」
顿时,令人发颤的麻痹感从耳朵扩散至脖子。黏膜收缩缠住上总的手指,将它往深处拉扯。
刚刚被彻底摩擦过的嫩壁,虽因余韵略微肿胀,却反而变得更加敏感,让平无意识地扭腰。饥渴蠢动的内壁紧紧绞住上
总的手指,像是催促着他再给自己更确实的东西。
「看起来你好像也做不够嘛。」
「不、不是——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