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言呢,就有那臭不要脸的女的假意撒酒疯坐在迟卫腿上。最该死的是,迟卫居然没把她推下去,笑嘻嘻倍儿淫荡还挺享受的德行。
这是当着他面给他戴绿帽子啊!苏亚平时跟迟卫小脾气就没断过,这会儿还能再忍?
姥姥!
麦克一摔,踩着能把人耳膜刺穿的噪音忿忿离去,随便迟卫在女人堆里自生自灭。
出了KTV,苏亚的心情和闪烁的霓虹灯一样浮躁,脑袋里盘旋的是迟卫五花八门的死法。
中毒,上吊,撞车,跳楼,枪毙,吃安眠药,凌迟,扯裂,挠脚心咯吱死……不能一下死透,要慢慢地磨磨蹭蹭地尝够痛苦一点点死。
“怎么了你?玩得好好的,撒什么脾气?”
苏亚还没恶毒到尽兴,迟卫就追出来,抓住他胳膊。
“滚!臭流氓!”
苏亚想甩开迟卫,没成功,两腮一边鼓出一个大包子,小小的鹅蛋脸就成了河豚脸。
“更年期啊你?想抽风就抽风。”
“我更年期,我抽风,你找不更年期,不抽风的去啊!那几个女的对你投怀送抱,你找她们去啊!身条好,脸漂亮,哪个都不差,你跟她们好去啊!”
“你说你这醋吃的……我跟她们好,还能有你什么事?快别闹了,跟我回去,我那帮同学还跟里头等咱们呢。”
“这里本来就没我什么事吧?天晓得我看不见的时候你跟她们有没有一腿,平白无故谁往你怀里靠,往你腿上坐?”
“哎呦,那不是开玩笑么?别这么小心眼,走,回去。”
“我不!”
“里头那么多人,你非得下我面子,是不是?”
“你能当人扇我巴掌,我就能下你面子。”
“谁扇你了?”
“你跟那些女的亲热就是打我脸!”
“我说你……操!你他妈能不能别这么勾人?存心勾搭我让我把你吃了呢吧?”
“你、你说的什么混账话?!谁勾你了?”
“你酸溜溜这股劲儿忒他妈要我命了!既然你这么主动,我还忍个屁?走,今儿你老公我非把你生吞活剥了不可。”
“谁要你命了?谁主动了?你、你说什么啊?不带你这么转移话题的!喂!你带我去哪儿啊?”陡变的对白和气氛,苏亚有些转不过闷儿了。
“带你洞房!”
迟卫的兽性由来已久,偏巧苏亚无意识地挑开羁押野兽的笼子门,野兽还能不猖狂?等不及苏亚在他身后拖拖拉拉,索性扛上肩头。好比那抢得媳妇儿的野人,急忙忙扛媳妇儿进山洞耍流氓。
闹不清事态咋急转成这般的苏亚,这个晕啊,全身血液都转了向。
不是吵架呢么?怎么就要洞房啊?俩带把儿的,怎么个程序洞房啊?TOT
29.傻媳妇儿
回家洞房?
一是等不及,二是不方便。就近找个宾馆开房省事。
现了兽性的迟卫是没法冠以“人”这个物种标签的。关上房门,媳妇儿往床上一扔,飞身一扑,七嗤咔嚓就把小媳妇儿扒个溜儿光。
少年那白嫩嫩的肌肤哟!
在宾馆贼暧昧的暖黄色灯光下,好似镀上层金粉,那叫一光彩夺目、迷人心智。
野兽给迷的哟!
俩眼已然不是冒金光,而是喷火苗子了。嗷地一声,鼻孔喷着热乎气,开吃。
在苏亚不甚全面丰富的X知识里,以为男人间的性事就是互相手活,完全想不到还有进洞这个环节。
当他看到和自己刚出壳没长毛粉扑扑的小鸡仔截然不同的漆黑草丛中的猛禽时,连用手碰的勇气都没了。那么凶猛一物件,碰了会不会受伤?
苏亚给吓得够呛,攀爬着开始反抗。
欲火烧脑的野兽当然不容,叮咣五四一顿收拾,苏亚就没了力气。
没力气,就开骂,荤的素的带戏词儿的。冲进迟卫耳朵,全当是助兴的催情剂。翻过苏亚细瘦的身子背对自己,呼啸着杀进洞。
看过毛片,可实战的的确确也是迟卫第一次,加上火烧火燎、心急如焚,准备啦,拓展啦一概不顾,只听嗷地一声撕心裂肺,苏亚拼死的力气都给疼了出来,又哭又叫疯狂反抗。
迟卫刚才都没容,这会儿感受到里头的紧窒高温,更是不可能容了。结果,浪漫啦,美好啦,情意缠绵啦,统统见了阎王。好好的洞房,成了沾染暴力的强X。
苏亚最唾弃的就是禽兽不如的强X犯,如今自己被禽兽不如了,难过的滋味就别提了。
认识这些年,他跟迟卫不止一次大打出手,很多时候,迟卫是不会让着他的,但他不曾委屈过。本来嘛,男人之间一言不合动手动脚,常有的事。输了认倒霉,打赢也不见得有多牛X。其实,也是个乐呵。
这回,他却委屈极了。
整个过程中,迟卫就顾自己痛快,把他往死了操。乐趣他没体验到,就是疼,皮肉剥离的疼,骨头震碎的疼,快要死了似的疼。
抵抗,没用;哭喊,求饶都没用。迟卫分明当他是发泄工具,情啦爱啦都是屁话!什么媳妇儿、老公?有老公把媳妇儿做死的吗?换到自然界,也都是媳妇儿把老公事后吃掉。怎么就他这么倒霉?合着迟卫打算一次把他用报废,好再换别人,是不是?
“咣啷!”
苏亚抄起床头灯,砸上迟卫脑袋。他要疼死了,这个禽兽不如的混蛋也别想活!
“啊!疯了你?刚亲热完就要杀老公,你他妈黑寡妇啊?!”迟卫疼得一懵,捂着脑袋跳坐起来,龇牙咧嘴地叫骂。手从伤处拿下一看,真抹下来几点子血,迟卫心寒得直嘬牙花子,心道小媳妇儿是真想要他这老公的命。
苏亚可没因为见血就手软,他屁股流的血比这多得多,咋不见迟卫手软?别说手没软,这禽兽不如的孽根又烫又硬跟大烙铁似的,进出穿插得要多欢实有多欢实,沾上头的血还没干呢!看过去,他只嫌自己下手不够狠,没一下取他性命。
眼见苏亚又高高举起床头灯,迟卫一个反应灵敏,夺下凶器,压制凶手。
“我怎么娶了你这么个心狠手辣的媳妇儿?”
“你才心狠手辣,禽兽不如!放开,我不跟你好了!”
“你说什么?”
“我不跟你好了!”
“再给你个机会考虑清楚,刚刚说什么?”
“我不跟你好了!”
“那你就滚!多得是人打破头哭着求着要跟我好。”
“你……”
“干嘛?舍不得?那就别说这欠抽的话。我最恨当媳妇儿的动不动就拿分手离婚要挟老公,分就分离就离,谁怕谁啊?敢说这话,就说明根本不珍惜俩人在一起的缘分根本没把俩人的感情当回事儿,强在一起也没意思。”
苏亚憋足一口气,拖拽着扯痛的身体下了地,挑拣起自己的衣服穿好,一摇一拐往外走。
快到门口又回来了,捡起躺在地上的床头灯,高举过头顶,扑向迟卫。
大有同归于尽的架势。
“混蛋王八蛋,强完了我又说没意思了?今儿咱俩谁也别想活着出去!”
迟卫一把接住炸出火星的小炸弹,一骨碌压在身下。
“谁强你了?我承认是有些心急粗暴,但也不是强,是、是和奸!”
“和你妈个头!就是强,血淋淋赤裸裸的强!”苏亚狠狠瞪着一双红彤彤含泪花的眼睛,嘶吼。
“好好好,是强,成了吧?我对不起你,我有罪,罪大恶极,成了吧?那也没你这么当媳妇儿的啊,抄起床头灯就往老公脑袋上砸,就不怕真把我砸出好歹?”
“我就恨怎么没把你真砸出个好歹。你个混蛋畜生畜生不如!有你这样的吗?祸害完我就要把我甩了?你、你……不如刚才弄死我算了,省得这会儿受你侮辱,让你这么践踏。”
“你讲理不讲?是你一家伙下去把我脑袋砸出血,也是你叫唤不跟我好了,怎么成我侮辱你践踏你?”
“就是你!不是你,谁把我屁股弄出血?我屁股指定废了,没法用了,那还活什么劲?你毁了我,我就不能便宜你,咱俩同归于尽一块儿别活!”
“我的傻媳妇儿,废不了。女的第一次也得见红,没事儿。”
“男的和女的一样吗?女的那儿跟男的后门一样吗?!”
“傻媳妇儿,女的也有用后门的。”
“你知道?你用哪女的后门了?”
“我不是给你普及生理卫生知识吗?”迟卫顿了顿,撇撇嘴,附在苏亚耳畔接着说:“我也是雏儿。”说完,脸上漾出倍儿风骚的红。
“骗人,真当我傻啊?雏儿你懂这么多!”
“你还不傻?这世上有个东西叫毛片,你不知道?也不知是谁见天儿跑我梦里勾搭我,害得我没开窍对女的感性趣,就开始偷偷摸摸倍儿WS地在被窝里做手活。我当自己有什么毛病,怎么那么想不开拿个没长毛的二椅子当性幻想对象,没脸咨询别人,只好看毛片帮自己排忧解难。还不错,看见武藤老师、松岛老师为艺术献身,我也硬得起来。可刚确定自己没毛病吧,闭上眼,老师们的位置自动就换成某个小二椅子,在我身上摇来晃去……”
“你放屁!谁在你身上摇来晃去?谁勾搭你?明明……明明是你臭不要脸耍流氓!”轰隆隆,苏亚羞臊得直耳鸣。
“我就跟你耍流氓,谁让你是我媳妇儿?”
“你都让我滚了,我才不是你媳妇儿。”
“我错了,还不成?瞧你不依不饶劲儿的。你还说不跟我好了呢!”
“你祸害我,就不跟你好。”
“两口子没有不干那事的。你说,咱俩都是男的,不用后头用哪儿?”
“反、反正那地儿不是干这个用的。”
“我今天心急欠经验把你弄疼了,下回不会了。”
迟卫咬着苏亚耳朵,一边哄着一边脱他衣服。苏亚羞得全身都热乎乎的,反应一慢,就又被扒光了。
屁股还令人耻辱地疼痛着,一发现自己光了,苏亚立马怕了。
“你个禽兽不如又想干嘛?我屁股还疼着呢!”
“老公想跟媳妇儿洗个鸳鸯浴。”
“不要,你准没安好心。”
“乖,你后边流血了,不好好洗干净会发炎感染的。”迟卫可没想等苏亚同意,横抱起他,走进浴室。
“亏你有脸说。”
“怎么没脸?维护和谐的床第生活是做老公的义务。”
“凭什么你是老公我是媳妇儿?你别欺负我小,下回我当老公,也让你屁股开花。”
“等你个小二椅子长齐了毛再说吧。”
“你……你再二椅子二椅子的侮辱我,我真跟你离!”
“那我就真让你滚蛋。”
“我宰了你!”
“当我怕你宰?跟你说了我不爱听这话,伤感情。咱说好,怎么闹都成,就是不许随便说分。不然,别怪我真跟你翻脸。”
“你也不许再叫我二椅子。”
“这不成。当初我要不叫你二椅子,咱俩就不会不打不相识。只有我能这么叫你,别人……哼哼,谁叫我打到他姥姥都不认识他!”
“哪有你这样的?!”
“你懂个屁,这叫夫妻情趣。学着点吧,我的傻媳妇儿。”
“等我长成一巨无霸,非得让你哭着喊着叫我老公不可。”
“我等着,你千万别让我失望。”
苏畅整宿哭哭喊喊不断梦呓,身体也一阵阵抽紧瑟缩。迟卫知道他梦里有他,硬下心肠强抑心疼,自私地不把他叫醒。只是搂着他,一遍遍轻柔爱抚他,拭去他额头的汗,眼角的泪。吻着他发顶,叫他:
“傻媳妇儿。”
30.看不顺眼
张茂茂不知哪儿搜集的情报,张越越约会过程中总能见到他的身影,偶尔也会拽着庄秦盛一起。目的很简单,给张越越添堵,给那女的添恶心。希望张越越在嫉妒心的激励下,面对真实自己;希望那女的忍无可忍,尽早恶灵退散。
张茂茂不遗余力地捣蛋,张越越尽可能地不听不看不问,屏蔽骚扰,盼望捣蛋鬼能知难而退。
然,论耐心毅力,张越越无论如何都敌不过生就不温不火慢性子的张茂茂。
于是,张越越决定转被动为主动,迎着捣蛋鬼上。
带女朋友到庄家吃饭,陪吃的必定少不了张茂茂。
张茂茂心知他哥被他惹毛了,高兴得很。他怕的就是他哥没反应。
连同庄秦楚、关小流在内,又是一堆人聚一桌,气氛却比之前玄妙诡异得多。
张茂茂和庄秦盛秀恩爱,张越越就铆劲儿秀体贴,看得庄秦楚、关小流这对打酱油的真情侣一个满头雾水,一个浑身鸡皮,下筷子时手哆嗦,咽东西时胃抽搐。
尤其关小流。
他是不清楚张家兄弟较的什么劲,但张茂茂和庄秦盛那股如若无人的亲热劲儿他是百般不顺眼。
男女谈恋爱,男的对女的温言软语体贴呵护那是应当应分、天经地义。张茂茂又不是女的,他的未来大舅哥用得着含糖块、捧宝物似的那么疼、那么宠吗?女孩子身段软,吴侬软语,莺声雀笑,贴在男人怀里撒娇耍赖那叫一个美。硬邦邦,身高一米八的的大老爷们儿面条似的靠男人怀里像什么样子?还、还飞媚眼,噘小嘴儿?张茂茂还是个爷们吗?什么时候偷跑去了泰国?真不怕影响群众胃口。
庄秦楚舍张茂茂而就他,绝对是弃暗投明,拨乱返正。想到张茂茂好似一团棉花糖,窝在庄秦楚怀里等着喂吃喂喝,他就恨不得掀了桌。
现下张茂茂是做给谁看?他和庄秦楚?存心恶心他俩,指责他俩堕入爱河走到一起?
幼稚!
好说歹劝,这死孩子还就转不过筋了。张家到底怎么溺爱的这死孩子,才能把他惯成这副脾气?!也是门高科技啊!
张茂茂神经多敏锐,关小流视线一落在他身上,他就觉察到了。眼尾一扫,关小流那替古人担忧的焦虑毛躁便被他一网打尽。有些生气,也有些好笑。
生气关小流看他的眼神里或多或少总有那么点儿鄙视,好像他是废品破烂,落在洁白新衣上的一点黑灰。
不明白,他懒他的,一不影响地球转动,二不破坏人类和平,碍关小流什么事?轮得着他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吗?
好笑的是,关小流真就抵死认定他害他失恋,害他倍受打击变成同性恋。也不想想,他要是喜欢小楚姐,还有他关小流什么事?见过自恋的没见过这么自恋的,不带这么肯定自身存在重要性的。
再者,他真跟庄哥那啥了又如何?关小流以什么身份反对?天底下那么多同志都不管,凭什么偏要跟他死磕,偏要看他不起?
同性恋不是罪,仅仅是一种取向,一种生活方式,自己快活就成,关旁人屁事!
庄哥专情、长情,现今有几个能把一份感情,而且是看似无望的感情坚持十几年?这样的稀有品种真要落他手里,无疑是他几世修来的福气。
奈何,这个稀有品种非跟他哥那一棵倔强固执的铁杉树上吊死,他除了羡慕,就是祝福,更想方设法成全。不然,过这村就没这店了,他可舍不得疼他爱他拿他当宝贝的哥哥那时候再后悔捶墙。
关小流确实不知其中缘由,知道缘由又如何?能颠覆对他的看法?他还没天真幼稚、自作多情到这程度。
或许关小流对同性恋没偏见,但对他有,知晓他是同性恋偏见就更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