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了?”张禹清好整以暇的坐起来,点了支烟:“我想在你们区里开个夜总会,是不是要求你帮忙呢?可是我这人脾气不好,受不得激,人一激我就上火啊!”
新领导嘴唇动了几下,说不出话来。
张禹清靠在沙发上,把腿架在茶几边,朝天吐了口烟雾:“领导,想个招呗,是不是最近不能开夜总会啊?那可得多麻烦你帮忙周旋周旋了。”
新领导突然象是清醒了一下,连连点头:“帮忙,帮忙,肯定帮忙,哎哟,你看我这糊涂记性,这不是前几天老领导打过招呼要关照的么,我竟然把这事给忘了。抱歉,抱歉。”
张禹清扯着嘴角陪着一起假笑:“这样说来,我也是误会了,那这事就请谭总多费心了。等我们做起来了,好处费自然是不敢少了谭总一份的。”
新领导连连点头鸡啄米似的,鼻梁上的眼镜跟着滑下来:“哪里敢劳动……老总大架,帮忙是应该的,应该的。回头我这就去安排安排,一定尽快给您办这事。”
张禹清抬了抬眉毛:“意思这事就没问题了吧?”
新领导赶紧回答:“没问题,没问题,回头一定尽快办理。”
张禹清站起来:“那就等谭总的好消息了,把小姐招进来再陪谭总玩玩吧,叫她们好好伺候,谭总要是不开心,后果可是很严重的哦。”说着走出门去。
张禹清却没想到一回家,立刻被谢健扭着:“你去哪了?怎么满身的香水味?”
张禹清嗅了嗅自己奇怪的问:“有吗?我怎么没感觉到?”
谢健松开手,哼了一声转身进了房间。张禹清跟进去解释:“晚上陪个客户吃饭,人家招了小姐嘛,估计沾上了点。”
谢健没做声,张禹清过去摇摇他:“生气了?”
谢健挥开他的手,翻了个身没说话。
张禹清松开手平静的说:“生意场上的应酬都这个样子,你要是接受不了,我也没办法。”
谢健背对着他,没有做声。
张禹清叹口气想,是时候该送他离开了,留在身边也不是办法。
50.4年之后
谢健早晨起来的时候把昨天的事全部都忘记了,他穿好衣服走到楼下看到张禹清笑着说早。
张禹清看看他,平静的说:“我在上海给你找了个大学,这两天你收拾收拾就去上海吧,快开学了,你也早点去熟悉下环境。”
谢健一愣,终于色变:“你什么意思??!!”
张禹清抬起头看着他:“送你去读书。”
谢健咬着嘴唇,半晌才问:“机票在哪里?”张禹清把信封往前一推:“后天早晨10点的飞机。你到了上海有人会来接你的,我都替你安排好了,包括住处。”
“我要住哪里,你管得着么?”谢健脾气上来,抓起桌上的机票头也不回的往楼上跑。
张禹清望着谢健消失在楼梯转角,给迟宇拨了个电话,压低了声音问:“那边人安排好了吗?”
迟宇拍胸脯保证:“清哥,保管没问题,我都安排好了。”
张禹清头痛了一会,决定不去哄他,还是让他就这样走吧,专心读书做他想做的事。
每个人都有一个梦想,应该努力的去实现,他不要谢健为了自己而放弃,也不想他过担惊受怕的生活,忍几年就好了,一切都会好了。
送他离开的那天早晨,谢健几次欲言又止,张禹清装做没看到,故意忽视掉。临到快进安检口的时候,谢健突然在张禹清的耳边说了句话,转身头也不回的飞快往安检里面走去。
迟宇看看张禹清落寞的背影轻轻问:“清哥,要实在舍不下就别让谢哥走了。”
张禹清却眉飞色舞的转过身,微笑不语,大步的往外面走。
谢健只说了一句话:“就看谁先忍不住!”
小看我了吧,我的忍性还是不错的……
张禹清回到车上,仰头大呼了一口气:“老子这次再混不出来,以后都不用混了,回家让老婆养!”
迟宇笑着回答:“谢哥万一不肯养怎么办?”
“不养?”张禹清怪叫一声,抓起水喝了两口:“必须得养!否则上婚姻保护协会投诉他去!”
事情纷繁杂乱,张禹清不得不试着一边学习一边致用两不耽误,遇到问题,抓着顾问团凑在一起开会,常常一弄就到半夜一两点去。
几个月下来,不仅张禹清自己瘦了一圈,那班顾问团也大呼受不了。但是奇迹般的,从第一个夜总会开始,他就没赔过钱,试营业期也生意爆满。
张禹清经过这几个月的磨练,对生意更是显得驾轻就熟,对漂白更有信心了,心里咬牙想着:很快,很快就可以再见面了。
和谢健几乎是每天通一次电话,谢健总是笑着揶揄:“旁边没人吗?怎么把我弄走旁边也没人补上来呢?”
张禹清则回答:“你在,这位置是你的,你不在,这位置也给你留着的。”
谢健每到这时都啐他:“那我回去要检查,要是多了不认识的衣服什么的,我可要发火的。”
分开后那年的暑假,谢健在上海找了份工,倔强的不肯回去,但是张禹清对此风轻云淡,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满。第二年寒假,谢健依旧不肯低头,于是谁都没有提再见面的事,算起来两个人已经有一年没见面了,因为各自都忙着,有时连电话都通得少了。
谢健恼怒的想:这难道就是男人劣根性么?得到了就不珍惜,竟然把我丢在这鸟不生蛋的地方!这可恶的城市!可恶的学校!为什么没有北京热气腾腾的羊蝎子??
就这样一挨就挨到了第四年,谢健把张禹清的照片钉在墙上当飞标盘,在扎的他面目全非之后,泄气的想:他今年要是再不来找我,我明年就去找个男人给他看!
其实张禹清很冤,他并非不想谢健,只是在北京搞了太大的动作,合并清理一批小帮派,一时间弄得自己进出也跟着十几个保镖,根本就不敢把谢健搅和进来。
一天晚上,谢健坐在床上,看书看得烦躁,不由的丢开书对着空气骂道:“死张禹清!你到底多久来?”
张禹清从门外推门进来:“这不是来了?”说着走过去,靠近谢健,贪婪的看着他好象要把他深深吸进眼里。
谢健感觉身体因紧张而僵硬动弹不得,结巴的问:“你,你,从哪里来的?”
“外面啊。”张禹清灼热的气息在他耳边喷着,哑声问:“宝贝,可以么?”不等他回答,直接摸上了他的前面。
谢健被他调弄了几下,有些感觉,不禁哼了两声。
张禹清朝他的耳朵里轻轻吹了口气,用手伸进他敞开纽扣的睡衣中,揉捏他的红果。谢健有些受不了这刺激,伸手抱着张禹清的脖子呻吟:“不要……”
张禹清小心翼翼地把他的睡裤褪下,隔着薄薄的内裤,在他的前端上打圈。
谢健有些被挑动,不由低声的呻吟。
张禹清被他激得有点把持不住,下面剑拔弩张的想冲破一切的束缚出来透气,只得强忍着深吸一口气,轻轻抚摸拍打着谢健粉红的红果,又用牙齿轻啃着,让他不禁扭动低吟了起来……
被他这么一弄,谢健觉得下面涨得厉害,伸手不自觉的脱张禹清的衣服。
为了奖励他的主动,张禹清俯下身去伸出湿润的舌头,含住他的前端,谢健像是被电流触到一样,不禁打了个哆嗦,睁开眼刚想说话,张禹清凑上去吻了吻他,低声说:“快脱!”
谢健摸摸索索来到他的胸前,继续完成刚才没完成的动作,一边又情欲高涨,索性伸直双腿,享受这前所未有的畅快感觉。
张禹清埋下头,用胡渣摩擦大腿旁边的细嫩肌肤,谢健久未经人事,有些受不了这刺激,一把抓住他:“你到底来不来?”张禹清笑着说:“你怎么还是一点都没变呢。”说着迅速脱掉衣服,抬起他的腿架在肩上,轻轻的触摸后面。
谢健喜欢后背的姿势,动了一下想翻过身去,张禹清制止住说:“这样容易受伤,今天先这样吧。” 说完用手指查看了一下,后面明显有些湿润,很容易的就进去了。
谢健哼了一声,半睁开眼睛:“你……”
张禹清一挺身急进,谢健痛得叫了出来,骂道:“你……慢点……”
歉意的看看他,张禹清放缓了动作:“好点了吗?”谢健皱紧了眉头强忍着不适,好半天才回答:“恩,慢点……”
两个人都禁欲好几年,一时之间都不太能适应。
冲过澡后,谢健有些疲倦,懒洋洋的问:“你怎么突然来了?”张禹清刚从卫生间里出来,一甩头发弄得谢健一脸的水:“事办完了,就来了。”
谢健面带愠色:“你干嘛呢,干毛巾不是挂在卫生间里!”
张禹清突然玩心大起,扑过去就着湿头发弄得他一身的水,谢健奋力挣扎一边大叫,两个人闹做一团。
谢健笑得透不过气来,一边推他一边往旁边滚。张禹清捉住他问:“跟我回北京吧?”
谢健喘着气回答:“你以为我是什么?你叫我走,我就走,你叫我回我就回?我成什么了?”
张禹清捏着他的脸:“这么小气?当时不也是迫不得已?”
“那我现在也迫不得已,我还没毕业呢。”谢健气鼓鼓的回答。
“什么?!”张禹清一愣:“不都读了好几年了吗?怎么还没毕业?”
谢健假笑着挥开他的手:“我下半年读研,怎么的?不可以?”张禹清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可以,当然可以。”
然而等三天后,谢健发现自己稀里糊涂到了北京,脾气也发不出来,恨恨的盯着张禹清:“你现在越来越为所欲为了?”
“没有啊。”张禹清贴进他,帮他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北京可以读啊,而且学校更好。”
“那你当时把我发配到上海去?”谢健开始翻旧帐。
张禹清不想解释太多:“那是当时情况不好嘛,不想你搅和进来。走,我们去吃饭。”
谢健在沙发上滚了一圈,躲在张禹清的魔手:“不要!我快累散架了!你出去吃吧,给我带点回来就好。”
张禹清自己也不想动,支棱着他说:“那我也不去了,就在家吃吧。”
谢健抱着抱枕点头:“我随便了,反正不要叫我做饭就是,我盐都和不匀净。”
张禹清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不会吧,一个小事记那么久……”
晚上,谢健躺在床上,突然想起什么:“你这几年做什么了?为什么旁边跟了那么多人?”
张禹清敷衍的回答:“和以前一样啊。”
谢健斜了他一眼:“你跟我就没实话吧?!”
“哪有,哪有啊,”张禹清笑着,手却不老实的伸进他的衣服里,谢健隔着衣服捉住他的手问:“还在做那些违法的事?”
“没有,哪能呢,我现在开娱乐城,开夜总会,做得都是正当生意。”张禹清回答着,手既然不能动,那只能动嘴了。
谢健表示怀疑:“真的假的?我看你那帮人不象是好人啊。”
“好人和坏人是没有区别的,”张禹清回答,下巴凑过去,用胡渣子磨着谢健的肩:“不能因为人家长得不好看,就觉得他是坏人,这是典型的以貌取人。”
谢健推开他抱怨道:“你的胡子怎么那么硬?死开,死开!”
张禹清抬头保证:“现在真的是做正当生意,就是做娱乐行业,这个来钱快嘛。我绝不沾毒,放心,都是合法的买卖。”
国内这块的军火量小又价格低,张禹清确实放给雷龙的人做了——他现在做的是东南亚一带的军火。
“那你还带那么多保镖干嘛?整得跟黑社会一样。”
“人有钱了就怕死嘛,再说了,混我们这行的,就象是打麻将,不下牌桌,永远不知道输赢。除非我金盆洗手隐退,否则永远要为小命担心。”
谢健没好气的说:“是你要走这条路的,你说你要是随便做点别的也好啊,何苦去搅这潭混水?”
“每个人都只有一条命,”张禹清顿了一顿:“是命运选择了我,而不是我选择了命运。”
谢健撇了撇嘴:“不要为你做坏事找借口。”
张禹清笑说:“我做了什么坏事了?没坏也被你说坏了。”
谢健制止他越来越嚣张的手:“为什么每次都是你,这次换我来。”
“你要主动啊?”张禹清躺平任调戏:“那快点啊,别让我等很久……”
51.储强的遗愿
今天是雷帮的大日子,雷龙因得到张禹清支持,开始涉足国内的军火,最近两年重振帮威,已是翻天覆地的变化。最近他们因新搬迁东区,决定改名为东龙。
雷龙早早下了帖子请张禹清,张禹清欣然接受,一大早就来了东龙新落成的本部。雷龙把他迎进单独的会客室,陪着说了会话。
张禹清和他随便聊了聊,又说了说别帮的趣事。雷龙突然岔开话题:“西同的人上个月收了几个我们的人过去,这事肯定没完,希望你别插手。”
张禹清想了想:“有人流动是很正常的,难道这几个人有问题?”
雷龙回答:“其中一个加入我们不到一年,做了点小职务,上个月突然退出还带了几个人走,恐怕没那么简单。”
张禹清点点头:“既然是这样,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不立好规矩,以后会乱套。”
雷龙笑着打趣:“总要跟你先说说,免得到时童姐跟你告小状又生误会。”
张禹清失笑:“大家做事,但凭公正之心,我也不会不讲道理。”
雷龙感叹了一句:“我也老了,近两年对争斗什么的都不感兴趣,可惜我下面没什么可以接手的人,否则我早享清福去了。”
张禹清大笑:“雷叔,这话还太早,再做几年不迟。”
“看看再说吧,我下面的人虽忠心,可惜成材的少,我又只有一个女儿,实在不希望他打打杀杀的。”雷龙抿了口茶,若无其事的回答:“我倒是看好迟宇,可惜人家没兴趣来收我这个烂摊子。”
张禹清笑着说:“雷叔可高看了他,他做事还行,要真坐上位,恐怕还是差太多,太抬举他了。”
两个人正说着,张禹清的手机突然响了,看看号码,只显示了一串陌生的号码,张禹清有些惊讶,知道他电话的人不多,这个会是谁呢?
接起来却是断断续续的声音:“清哥,快、快来……齐玉街……”
张禹清听到最后几个字才确定是储强,忙向雷龙打了个招呼,从后门出来直奔车库。
储强从前年已经离开他,自己开了个小店铺埋名隐姓卖包子去了,现在会是什么事呢?按说欢乐夜的事已经完全弄好了,该抓的人一个没漏,不应该再有事了。
张禹清皱着眉头一路狠踩油门,心里转了无数个念头,却又一一被自己打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