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极度的渴求。
薛适即将被吞噬,心内却反倒渴求对方将自己撕碎,吃进肚里。
武叔贴来,唇齿交叠,撕咬一般亲吻,疼痛之间几乎伴着血味。武叔竭力吸吮,倒像是要榨干薛适年轻精力的老妖一样。
薛适挣扎着,抓住武叔硬实的肩膀,从嘴边费力挤出道:“停……先洗澡……”
出乎意料的,武叔真就停住了,只是双手还捏着薛适上下两处重点部位。他痴痴地盯着薛适,强硬反问道:“今晚你会给我吧!
”
“给……”薛适略显勉强地回应,并无奈又重复了一遍:“先洗澡。”
武叔嘴角扬起,露出了孩童般的笑容。他满脸期待,双眼出神地念叨着:“太好了……这是我第一次和男孩儿做……我都幻想了
……大半辈子了……”
薛适默默看着对方,打量着武叔那副迷醉的表情,自己也跟着欣喜了起来。惭愧地说,自己高兴,并非出于将心比心的善良,而
是对方压抑了多年的遐想,竟要在自己身上实现。那股扭曲的骄傲感,确实能引起许多深层的欲望。
武叔一怔,却突然念道:“可是……我什么都不懂啊……”
“有我呢……”薛适弯下眼角,妩媚地吹着对方的耳朵,轻声呢喃:“我教你……我引导你……一开始主动的是我……但后来…
…你就什么都明白了……”
武叔浑身轻颤,又猛地吻了上来。薛适嬉笑着,逃出对方强硬的怀抱,径直冲进了卫生间。
简单洗过,薛适披着浴巾走出。
武叔逐步逼近,贪婪的眼神,绕着薛适的身体上下扫荡,而后,他不禁伸手,却被薛适挡下了。
武叔耸肩,褪去那看似厚重的西服外套,搭在了椅背上。薛适倚靠在床头,欣赏着武叔优雅的脱衣过程。
直至最后,武叔麻利扯去了四角内裤,赤裸的身体尽收眼底。他面冲薛适,双手拍拍略微凸起的扎实肚皮,也不知是假炫耀还是
真谦卑,竟自嘲调侃了一句:“最近胖了一点。”
随着那两下拍动,武叔的下体,也摇晃了少顷。薛适将视线从对方胯下费力挪开,转而打量起了武叔的诱人身材。从头到脚,他
密实的肌肉埋伏在浅棕色的皮肤之下,算不得明显,却撩尽了人的欲望。胸腔不仅厚实,更有广大中年男子奢望不及的平坦小腹
。硬要说胖,也就是腰侧的轻微隆起,还勉强算作余赘。薛适深深意淫着武叔的身体,幻想着激情时,自己如何握着那两块肥嘟
嘟的小把手,又不禁凭白增添了许多情趣。
武叔憨笑两声,甩着自己尺寸傲人的下体,走进了卫生间。
薛适起身,将灯关掉,而后拉开窗帘,街上阴冷的黄光瞬时倾洒而来。他望向屋内,感受着这份熟识的氛围,脑中立时浮现出了
,自己与或陌生或熟悉的男人们厮混纠缠的过往场面。
回过身,见武叔齐整搭在椅子上的外裤,有一方明显的鼓囊。届时,被欲望冲昏头脑的薛适,才记起了高考当天所见的惊人情景
。
卫生间方向,水声依旧。压不住强烈的好奇心,薛适仍是抽出了武叔的皮夹。
那名牌钱包分作两层,皆被满塞的红色钞票撑得发涨。放卡的折层倒很空荡,仔细捏去,角落仿佛掖着什么。薛适捏起一角,忐
忑地向外蹭着。
确是一张稍稍褪色的照片,为方便携带,进行了裁剪。先映入眼帘的,是武叔,样貌与现在差异不大。
继而,薛适深吸一口气,将照片全然抽出,见另一侧,是个扎马尾辫的可爱女孩,初中模样。她靠在武叔的肩膀上,笑容灿烂,
青涩可人。
女孩那深邃的五官,不消仔细分辨,就能看出,确实是吴欣。
薛适又将她照片上的马尾辫,想象成今日的大波浪发型,于是,就更为确信了。
花洒喷水的声音,依然顺畅。薛适向着钱包最内侧折层摸去,掏出了武叔的身份证,看过后,已是铁证如山的了。
武叔不姓武,姓吴。年岁确实与自己父亲相当。名字,也十分符合那辈人的特殊年月。
薛适将武叔的皮夹塞回原处,并按最初的摆法,又将衣裤理了个齐整。
不多时,武叔走出,腰间围着浴巾,赤裸的肌肤上,遍布着细密的水珠。
薛适坐在床脚,近距离端详着武叔微微发红的身体,伴着缓缓升腾的白色雾气,只觉鼻腔里全是肉体温热的气息。
武叔躺上床,靠着枕头,胯下的春光直对着薛适。二人各执一罐啤酒,相互碰杯后,便大口喝了起来。
武叔眯眼瞄着薛适,笑着问:“平时在家,跟你爸喝酒吗?”
“很少。”薛适望向窗外,冷冷回应道:“没喝过。”
武叔色迷迷地打量着薛适,不禁感叹道:“这么好的儿子,每晚陪着喝两盅,多美啊。”
薛适瞥了一眼,冷笑一声讽刺道:“当爹的,可不会用这种眼神看自己儿子。”
武叔听了,鼻腔用力呼气,挤出了个苦闷的笑容。这一次,薛适才明确嗅到了对方轻蔑的意味,并开始发觉,对方这习惯动作,
是多么惹人讨厌。
薛适晃晃手内的酒罐,掂量着所剩不多,便一口气全闷了。而后,他转身取过另一瓶,装作不经意地问道:“您之前喜欢过男孩
儿吗?”
“原来当兵的时候,宿舍里有个南方的……”武叔本在窃笑,忽的,竟板起脸,冲薛适狠狠强调着:“我可不是……那个啊!”
同性恋,或者同志,这一类的词汇,在武叔看来,是绝对的禁忌。薛适默不作声,继续听着。
武叔轻笑,鼻腔呼气,继续道:“那个男孩儿,很矮,皮肤又白,还特爱勃起。那时早上起床,我就指挥别人按住他,然后,我
就找副筷子,不停地撸,就这样……”
念及往事,武叔仿佛也回到了当初的青涩年代。他一贯的沉稳端庄,刹那间全不见了。剩下的,只有一张幼稚的嘴脸,令薛适看
了,都不由得心生厌恶。
武叔不断模仿着,他拿筷子猥亵别人的动作。武叔定是以为自己相当幽默,傻笑的同时,还要紧盯薛适,逼着他也要笑出声来。
然而,薛适只联想到,自己被众人压着,无助地看着他们那一张张既鄙夷又期待的嘴脸。自己的下体表露无遗,任人羞辱。薛适
猜不到,那男孩是该有多恨武叔,心底又该是积存了
多少委屈。
武叔见薛适没反应,鼻腔便又呼着气,兀自总结道:“……嗖得一下!嘿嘿嘿!就射床板上去了!哈哈哈哈!”
薛适盯着窗外,一仰脖,将啤酒全灌进了喉咙。霎时,耳畔吹来一阵炙热的气息。武叔蓦地靠近,贪婪地舔吮着薛适的脖颈。薛
适眼前一蒙,脑中的弦,便瞬时绷断了。
武叔将薛适压在床上,两手缠住他的身体,指尖掐进皮肉,用力揉搓着。
武叔总咬着牙,发出禽兽般的嘶声,最是能勾起薛适的欲望。二人纠缠,互相亲吻。武叔有意将薛适往身下按,薛适也渴求着那
一方炙热,慢慢吻去,最后,终于含住了武叔肿胀的器具。
薛适蠕动唇舌,忘情地套弄着。武叔连连抽插,不禁扭动着身体。
少顷,武叔猛地抽出,不断呼着热气。他盯着薛适,眼神迷离,却坚定投射着,更深层的期待。
薛适命武叔乖乖躺着,对方照做,好奇观望着薛适的后续动作。
薛适取过润滑油,戏弄着,涂抹在武叔饥渴不已的部位,引得对方轻喘阵阵。
薛适骑在武叔身上,缓缓尝试。顶入的刹那,后身如撕裂一般,小腹也不禁胀痛起来。
薛适还来不及迟疑,就被武叔死死地抓住了两胯。武叔完全沉浸在温热的快感之中,他五官扭曲,半张着嘴,外露的下牙不断打
颤。虽是初尝同性滋味,但成年男子毕竟有着多年的婚姻经验,亦或是,压抑在心底的欲望总有幻想在演练。于是,他径自蠕动
身体,驾轻就熟地顶了起来。
初时虽疼痛,但薛适沉浸在武叔恰当的力道之中,默默感受着,对方形状完美的下体,不断触弄自己酥麻的源泉,便也逐渐沦陷
而去。他随着频率,随着自己身体的感召,轻声呻吟,浑然忘我。
突然,武叔粗暴地命令道:“叫!叫啊!大声叫出来!”
薛适虽是被动接受的一方,但在床上,却只喜欢将步调权责操控在自己手里。若按普罗大众的通俗理解,应算是主动型的欲女吧
。薛适遂抑制着心中不悦,勉强地叫了两声。
武叔咬紧牙关,像喊口号似的,狠狠嚷道:
叫!
看我的!
啊!
紧!
热!
比女人……爽多了!
薛适握紧双拳,直想喝令对方闭嘴。如此情形必然分神,下体也是越发疲软。
武叔见状,翻身将薛适压在下面,继而,便再次强硬地顶了进来。
薛适趴在床上,紧闭双眼,默默感受
着。
武叔放慢动作,俯下身子,嘴巴贴上薛适的耳朵,邪气挑逗着:“叫啊宝贝……你喜欢叫什么……是不是跟我想的一样……想叫
更刺激的……”
怎奈都已肌肤相亲,武叔还是完全读不懂别人的心思。他见薛适默不作声,便加大了幅度,企图要用力道征服。
薛适心生叛逆,反倒连声都不愿出了,只咬紧两颚,将呻吟都憋在了嗓子里。
随着频率加快,武叔渐入佳境。他直起身体,竟忘我地大声命令道:
叫爸爸!
刹那,薛适像是被人用冰锥戳进心脏一般,浑身透凉。快感瞬时消散,他睁开眼睛,大张嘴巴,只觉吸进身体里的,全都是冰冷
无比的寒气。
武叔仍凌虐一般鞭挞着薛适,他不断抽插的同时,仍强硬地命令着:
叫爸爸!
叫爸爸干我!
顷刻,薛适想到了吴欣。
他幻想着,吴欣就站在窗边,冷眼观望着这一切。不比年底那次,被薛适无意撞见后的落荒而逃。她带着诡异的笑容,终于倾身
迈腿,跌入了窗外的虚空之中。
莫名,薛适觉得,自己就是吴欣。那头大波浪发丝,盘踞在自己头顶,刹那幻化作一条条毒蛇,卷曲盘旋着,生生扎进了自己的
后背。
武叔青筋暴起的双手,深深嵌进了薛适的身体。无论薛适回应与否,武叔压抑心底多年的扭曲欲望,已然实现大半了。任薛适否
认还是沉默,都已被武叔当做了臣服于胯下的儿子。武叔满足地意淫着,刺戳着,已然深深沉浸在了,这比血还要温热的快感之
中。
薛适的欲望全部散尽。他身体一紧,直将武叔完美的器具,化作了利刃,即刻,便被对方凶猛的动作,冷冷割伤了自己的身体。
突如其来的疼痛难以承受,薛适不由得大喊而出。在武叔听来,这是难得的回应。刹那,武叔仿佛打破了界限,便夸张冲刺,破
口大骂道:“他妈的!夹那么紧!我不行了!”
武叔鲁莽地抽身而出。薛适只觉,自己像是被捅进一刀,又被猛然拔出似的那么剧痛。
武叔野兽一般叫嚷着,在薛适的后背,烙下了一条条侮蔑的灼热印记……
第60章:艾滋恐惧症
很多事物,在亲身尝试过后,才知并不如当初想象的那么美好。有些,甚至不堪回首。
武叔泄欲完,倒也回复了往常彬彬有礼的虚伪模样。而薛适,则忍着后身的伤痛,躺在角落,都不愿再多看武叔一眼。
正默默起誓着以后都不要再与武叔见面了,只见赤裸的对方,起身走到茶几一旁,取过钱包,抽出一小叠红色的钞票,摆在了桌
上。
武叔说,自己听过些许传言,想来,这就是同性之间身体交易的普遍价码。
薛适想与武叔辩解,甚至破口大骂,骂他衣冠禽兽,骂他不懂得同性间也有很多美好的真情。但他盯着那摞钱,竟完全无力回绝
。父亲的生意没落后,自己每月所拿的零花钱自然少了许多。他想,既然能将关系看得这么单纯,倒也不必再费心思。反正,两
人之间没有感情。况且,武叔方才粗暴,将他伤了,这就权当是补偿吧……
薛适撑着床褥,勉强起身,单手握过钱,默默感受着对折后的分量,很是欣慰。他将钱塞进裤兜,却没瞥见,武叔偷偷扬起的,
那透尽了鄙夷的得意笑容……
那几日,墨宇不曾联系过薛适半次,连一条短信都没有。薛适亦不主动关切,只是默默猜测,墨宇已预料到了自己的出轨行径。
他甚至自欺欺人地幻想着,身在远方的墨宇,也挣脱了束缚,做了些不光彩的事情。唯有这样才算公平,薛适如此安慰自己,卑
劣地谋求着心理上的平衡。
薛适终日浑浑噩噩地泡在网上,跟虚无缥缈的网友们打趣聊天,消磨时间。
蓦地,就在论坛顶层,看到了这样一则新鲜出炉的帖子:
同性恋是世上最最可悲的生物。
我是北大医学院的研究生,没有恋爱经验,对自己的性取向也十分懵懂。我没交过男朋友和女朋友,性经验更是贫乏。
半年前,聊了许久的男性网友约我见面,我答应了。对方阳光开朗,留一头短发,很瘦,是我喜欢的类型。当即,我俩决定交往
,并凭着一时冲动,发生了关系。只是因为事出突然,我们没用保护措施。
生理与心理上,我都是被动的一方。那次过后,我竟再也没等到他的电话。给他打过去,也只是关机。他消失了,我不明白为什
么。
两个月过后,我开始腹泻,持续低烧,总不想吃东西。我学医,我知道这是什么。我极其忐忑地进行了血检,结果,果真是阳性
。
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我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我只身一人在北京,父母淳朴,很多事情连个概念都没有。我几乎没什么
朋友,更没有轰轰烈烈地爱过一次。我身处绝境,却没有爱我的人陪我。
我不是吓唬谁,也不是刻意炒作。我的下场,就是你们的下
场。有良知的人,别再执迷不悟了。同性恋,这是一条不归路。你不可能得到爱情,你唯一会得到的,就是让你身心崩溃的致命
病毒。
薛适看过后,一时间尚不能回神,只是眼前阵阵发白。他机械式地浏览着众人的回帖,大多是些安慰同情的话语。少数匿名的,
则口出恶言,或骂该人不懂保护还要自怨自艾,或激动附和说同性恋确实该被铲除灭绝。
薛适对艾滋病没什么概念,他只知道,那是许多人诅咒同性恋的专有名词。
身边同学曾玩笑说,要将同性恋铲除,只有全派去战事前线,让他们在硝烟炮火中灭亡殆尽。薛适听罢,兀自忍笑。且不论军营
内该是多么一派浪漫淫乱的人间仙境,就拿心性阴柔这一面说,同志们必定不屑那些冰冷坚硬的荷枪实弹,真要对阵时,定是举
着彩虹大旗,在一片渴求和平的呼喊中,与异国兵士们谱写出一段段可歌可泣的美好恋曲。
相较而言,艾滋病的诅咒,则可怕得多。因为人类研究这病毒多年,竟还未了解透彻,尚不能攻破。恐惧源于无知,它越是神秘
难懂,就越令人惶恐害怕。更何况,病毒比战争现实,它就潜伏于身边某处,稍不注意,就会有所接触。
艾滋病,狭隘意义上讲,是同性恋的癌症。这样的事物,已不能算作玩笑的范畴之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