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给你个惊喜嘛。”
刘畅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我跟鞑子说1号就去他家他不让呢!”
路笃一跺脚:“那是你皮厚!”
苏幕柽依旧愣愣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喂,我跟你说话呢。”
路笃不爽了,他都做小伏低了当事人竟然跟没听到似的,不是,是根本就没有听到!
“嗯?什么?”
路笃气到了,不说话了。
刘畅碰碰他:“你在想什么呢?那么入迷?公交车上没有见着美女啊。”
苏幕柽:“……”摇摇头。
于北辰打电话过来时,正是晚上九点,大家吃得正欢,晚饭吃到末尾,蛋糕已经放在了茶几上。
“都说好了你人呢?”
“在宿舍一哥们家里。”
“家里?!在干嘛?”
苏幕柽抱歉地看着大家:“过生日啊。”
“什么时候可以过来?”
本来说了今晚不回去的,寿星可以睡床,其他人打地铺。“不知道。”
“十一点之前必须到XX酒店。”
“次……”徐鞑爸妈都在家呢,遮住嘴巴,声音放低点:“酒店?去酒店干嘛?”
“当然是过生日,你十八岁,当然要过个难忘的生日了。你别管,十一点之前没有来我就跟你绝交!”
绝你妹的交!
刘畅吃得腆着肚子坐在沙发上一步都不想动,路笃说要回学校被徐鞑妈妈热情挽留,苏幕柽是必须去找于北辰的,徐鞑将他送到
出租车上。
到达XX酒店,还没有到十一点,差了十几分钟,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才记起于北辰没有给他房号,打电话确实没有人接。
到前台问,说今晚有两位姓于的先生预订了房间。
正在这时于北辰发了短信过来。
走至三楼,找到房间,敲门。
过生日,还不就是生日蛋糕,生日歌,最多生日Party这样的。
骆杨准时零点发过来的短信,祝他生日快乐之余去周围的一个古镇玩去了。
门缓缓的打开,将房间里面的人的脸一点一点的显现出来。
舒轻微。
湿漉漉的头发服帖在额头,向下滴着水,脸上也是湿的,就连眼睛
都有那么些看不清楚,微微透着刚洗完澡后的湿意。上半身什么也没有穿,下面围着大毛巾。
性感得他直起背,进退两难。
舒轻微侧过身,让出来地方让他进来。
他犹犹豫豫,想进又不想进。
他怎么回来?而且用这种模样?
不会是走错房间了吧?!
后退一步。
拿出手机,看向门上面,是对的。
舒轻微伸手拿过他的手机:“你想我一直这样站着?”
他愣了下,夺回手机,大摇大摆地走进去。
舒轻微在他身后,关上门。
苏幕柽在沙发上坐下来,一会儿又躺下来闭上了眼睛。
舒轻微进浴室换了身衣服,出来时苏幕柽已经呈半梦半醒的状态了。
摸了摸口袋,舒轻微叹了口气。
将他抱起来放到床上,黑了不少,也结实了许多,脱下他的鞋子和袜子。
白白的左脚的小脚趾上有块很大的水泡,是军训留下来的,他用手摸着。
蛋糕的蜡烛在离零点几分钟前点燃,房间里闪着微弱的灯光,照着墙上明明灭灭东倒西歪的影子,舒轻微抱着他躺在床上睁着眼
睛看着蜡烛燃尽。
房间再度回归黑暗,身边的少年身上的热度源源不断地传给他。
跟徐鞑他们疯了一天,流了一身的汗,睡的时候衣服也没有脱,不知道睡了多久,浑身不舒服就醒了。胳膊上的重量近在咫尺的
脸提醒着他快速清醒。
舒轻微。
是舒轻微过来了。
闭了闭眼睛。
再睁开眼睛时,对上舒轻微墨黑的黑到发亮的眼睛。
有微弱的灯光从外面透进来,苏幕柽定了定神,翻过身去。
舒轻微收紧手臂将他固定在他怀里。
小时候就是这么睡的,这是他最喜欢的睡觉姿势,不是面对面,而是被他拥在怀里。
勾起唇角,抿着嘴唇无声地笑。
舒轻微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生日快乐,虽然有些晚。还有,中秋节快乐。”
苏幕柽脸埋在被子上:“还有国庆快乐呢。”生日都过了。再说,都不知道是不是真实的生日,谁知道他是哪天生的啊?
不过,身后的人和他一样,同样不知道自己的确切生日。
舒轻微声音暖暖的:“也是。节日真多。”
“要是没有节假日我看你是准备累死。”
“小柽,属于我们的第一家公司上市了。”
就是来说这个的吗?“恭喜。不过,不是我们,是你的。”
舒轻微眼神怪异地看着他,圈着他的手臂收得更紧,直到苏幕柽微微发出反抗不适的声音,才松了一点,“怎么会这么说?”
苏幕柽皱着眉:“……”
与其到时候他认为他会跟他争家产,还不如现在就表明态度。
“我只想做个普通人。”不需要太多钱,“哦,别怪我现实,最好有一套房子,工资够我花就可以了。”
“不需要洗白自己,身价那么高,杂志采访,闪闪发光,青少年青年以自己为榜样,无数少女女人心里的白马王子。”
“这就是我的梦想,平平淡淡就好了,当然,身体最好还可以,不会出车祸,也不出其他意外。”
“嗯。”
“对了,最好还有个女儿。”感觉到舒轻微轻颤了下,“回家有热腾腾的饭菜,会有个孩子跑过来要我抱,很不错。”笑了笑,
可能有些残忍:“是不是?”
半天,舒轻微的声音传过来:“是。”怕是没有说服力似的,再次肯定:“真的。”
他闭上眼睛:“嗯。”想了想:“你的梦想呢?你的梦想是什么?”
沉默了很久很久,久到他以为他不会回答了,舒轻微的声音依旧暖,只是话语的内容不若声音的暖暖的恰当好处:“除了有自己
的事业,有个对我事业有帮助我的女人之外,我们的差不多。”
简直差太多太多了。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对他的事业没有任何一点帮助,反而会害了他,他也不能像一个女人在背后支持他,不能给他家庭孩子和事业。
那么自己的执着又有什么用呢?
结局早就写好。
不是身体的死亡,就是心死。
二者已经有一个实现过了。
即使是重新回来,带着24岁的记忆,到头来,还是发现,有些事情没有办法改变。
比如,他爱他。
比如,他的爱不值一提,有的只是反作用。
凭什么用自己绊住他要起飞的脚步?又是凭什么捉住了他欲展的翅膀?
“挺好的。”虽然言不由衷。
舒轻微放开他。
他翻过身去,看着他:“哥,你猜你的梦想什么时候可以实现?”
永远不可能吧。舒轻微叹口气,用拇指摩擦他的脸,答非所问:“军训怎么样?”
“还好。”一瞬间感觉很热。
想起来还穿着厚厚的牛仔裤,将手放回被子里脱掉牛仔裤,只剩下一条内裤。
冰凉的指尖碰到舒轻微的腰,他瑟缩了一下。
舒轻
微捉住他的手,握在手心里。
他将手缩回去,放到背后捏着被子。
尴尬地笑笑:“大热天的。”不冷。
舒轻微眼神几变,没有说话。
气氛有些尴尬,他干笑,眼睛看向别处,天花板是个不错的选择:“你什么时候回去?”
“今天吧大概。”
“噢。那你该睡觉了。”
“嗯。”
身后的舒轻微呼吸渐渐平缓,像是睡着了,他却怎么也睡不着,睁着眼睛看外面深色的蓝,不知何时外面下起了雨,淅淅沥沥,
也许是过于寂静,雨声拍打到不知名的地方,一滴一滴,听得清清楚楚。
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只知道醒来的时候舒轻微不在床上,茶几上放着蛋糕,上面映着生日快乐四个字。
穿了衣服,室内温度有些低,不适合冲凉,洗了个热水澡。
舒轻微进来他刚洗完澡擦着头发。
“我要回去了。”
他停下拿着毛巾擦着头发的手,用手揉了揉湿漉漉的头发,扣上牛仔裤的扣子,抬头看他:“这么快?”
舒轻微的眼睛从他身上移开,拿过毛巾给他擦头发:“很多事情要做。”
你一直有很多事情要做。
“哈尼,你们整理好了没?”
先是听到熟悉的声音,再是看到卧室门口的站着的孙书雅。
他一下子愣住了,等到孙书雅走进来他才反应过来,乖乖地叫:“姐姐。”
好歹现在自己也是24岁啊,跟他们差不多大,凭什么老是叫他们哥哥姐姐的?!连于北辰也比自己大!
“书雅和我一起过来的。”
“那昨晚……”
“她在隔壁。”
苏幕柽转过身小声地说:“那你怎么不去隔壁陪她啊?”连鼻子都皱了起来。
舒轻微听到了,微笑:“你来之前我一直在。”
“你们兄弟俩在说什么这么小声?”孙书雅笑着,嗔怪地看了眼舒轻微。
苏幕柽从床上拿起皱巴巴的T恤,套上。
她的眼神,怎么看怎么让他不爽。
还有,她喊的什么?
honey?你以为在国外呆几年就牛了是不是?!
28.
舒轻微是和孙书雅一起走的。
“下次见到该是寒假了吧。”在酒店的门口,舒轻微说。
“差不多。”因该是这样。
“不用送到机场了。你回去吧。”
根本没有打算送,给自己添堵么?“于北辰准备好受死了么?”
“他犯了什么错?”
“……没什么。他一句生日快乐也没有对我说。”最重要的是,他骗我。简直活得不耐烦了。
舒轻微抱歉地笑:“对不起,昨晚。”
“没什么,又不是真的生日,谁知道我是哪一天生的。”
“……笨蛋,我和你一样。”
是不是自己总是想得过于悲观,自己总是最可怜的。作为苏家的继承人,舒轻微的身上担子更重。
要不是有舒轻微自己也不会那么轻松,可以做自己想要做的,因为有个舒轻微,他才没有有些人那样有这黑暗的童年,现在的日
子比一般人不知道好了多少多少倍,又有什么可悲的?
可悲的是自己的想法吧。
“哥,他是不是你女朋友?”苏幕柽鼓起极大的勇气,问他。
舒轻微给出同样的答案:“差不多。”
说不上现在是什么感觉,失落还是失望,对于这个模棱两可的答案。“挺好的。”
“嗯。”
孙书雅走之前还像一个家长一样嘱咐他好好照顾自己。
关于这个,舒轻微却什么也没有说。
只给了他一个背影,笔直的西装,挺拔的身躯,那张真心微笑起来像是冰山融化的暖暖的脸,冷峻是他大多数时的表情。
孙书雅是多么出色的女人,年龄相当,阅历丰富,不像一般千金大小姐那样娇气,是个豪爽的人,对他的事业有极大的帮助,最
重要的是他们合得来。
如果他跟他们一般大,一定可以跟她成为朋友,还可以是好朋友那一种。
舒轻微从来没有承认过自己有女朋友。
从认识他那年他13岁到现在的24岁,已经有十一年了,十一年里,他从没有承认过他有过女朋友。
他不承认不代表他没有,但是他可以自我催眠就是没有。但是他刚刚说“差不多”那就是有了。
不错,真的不错啊。
于北辰被苏幕柽揍了一顿说要绝交之后又和系花分手,情场失意的他急需友情的开导,请了苏幕柽宿舍的人吃了几顿饭,在众人
的劝说下,苏幕柽看着于北辰一个月的生活费差不多了,才懒懒地说:“下次出卖我,让你两个月没有生活费。”
心里窃喜
,后半个月跟我屁股后面要饭吧!
于北辰哭丧着一张脸,才知道这货就是故意不理他的!
骆杨拍拍他的肩膀:“你可以考虑考虑求求我,也许我会救济你一下也说不定。”
被苏幕柽瞪了一眼,他摊手,现在无能为力了。
于北辰心里骂着舒轻微,一句脏话也没有。
毕竟,舒轻微是他最怕的人,也曾经是他的偶像啊。
舒轻微还在学校的时候就已经很混得开了,后面跟着一帮不良少年小弟,社会上人士也不在少数。常年不去上课,成绩还常年占
据着年级第一。
这是想要当混混叱咤校园却只能乖乖地坐在教室里听课的于北辰最最羡慕和崇拜的。
国庆过后路笃就显出本性,一天到晚坐在计算机前打游戏,他们三个上课,偶尔不想上课就逃课,刘畅逃课练篮球,徐鞑逃课在
宿舍里打单机,他逃课不多,实在无聊的课比如公共课思修他不怎么喜欢那个“聪明绝顶”的老师在课堂上课废话,经常不去上
课,就窝在宿舍里面睡觉。
有几科老师宣布要期中考试,在全班人的哀嚎下他们只能每天做客图书馆。
过了期中考试,又开始晒网边学习。
圣诞节的晚上骆杨约他出去玩,徐鞑被某个美女约出去了,刘畅约了某个女生,路笃参加老乡会了,只剩下他一个人留守寝室。
想着到时候把于北辰也叫出来便答应了。
骆杨在楼下等他,他正在给于北辰打电话,可是没人接,打了四五通也没有人接。
“打给于北辰?”
他点头,“没人接。”
“我早就打过了,他和他的新女友正在宾馆呢。”
“草!祸害。”不过,竟然骆杨也想过三个人一起,那么就代表他今晚不会说什么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了,放下心来。
“谁说不是呢?”
“我要去制止他!”
“你应该先去吃饭。”
“嗯!我晚饭还没有吃呢!走吧,吃什么吃什么?”
哪敢真的跑到宾馆里面去制止于北辰的好事呢?直男的世界,他能懂个屁。
“这一个绝对不会超过两个月,又在祸害广大女性了。”
“没办法,这种事情你情我愿的,你总不能把他从床上扯下来吧。”
摇头。“不能,那还真会绝交。”
“所以,你想吃些什么?”
沿着小道慢慢地走着,晕黄的灯光,天上下着长时间不打伞会淋湿但是打伞又太浪费了那种小小的毛毛雨。走在树下,几乎感觉
不到雨。
“很
适合下雪。”
“每年的圣诞都适合下雪。”
“你好扫兴!”
“那是因为你还跟个小孩一样!”骆杨扯他的脸。
“疼!草,给我放手!小孩你妹!”
“嗯?这是什么骂人的话?”
“……自创的!”
回去的时候跟室友们聊了一晚上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