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知道以后,所以他在谈论的时候一直很想笑,你说四个大男人最后有三个不是直的怎么就能谈一晚上的女人呢?
刘畅还抢了路笃的计算机下少儿不宜的电影,而后四个人围在一起看。
刘畅就是个色胚,路笃是因为长这么大还没有看过好奇心很重。
他本来是绝对不想看的,但是其他人都是兴致勃勃,毕竟不知道他们现在知道他喜欢男的这件事他们会有什么反应,就不敢妄动
。
连徐鞑这个纯弯的都能全心全意地投入到电影里面,他有什么不能的?
看完还能保持着内心的恶心感面带微笑地谈论不入流的问题。
元旦的时候给他爸打了个电话,照样是那些话,想变一下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几分钟就挂断了电话。
给家里打了一通,选在中午,还是管家接的电话,这次和李姨聊了一会儿天,才挂断的电话。
舒轻微嘛,给他发了条不痛不痒的祝福短信,没想过他会回复,发完就关机睡觉了。
也不知道舒轻微知不知道是他发的。他一直没有把号码给他。
到了所谓的考试月考试周,又是生不如死,路笃还是天天在计算机前打网游,打到满级了就在网上卖号,卖掉了请他们吃饭。
徐鞑有时候会在寝室打他的DotA,偶尔去一下图书馆看看书。
刘畅准备死在图书馆了,早上五点多就起床,去图书馆占位。
期末考试完了以后,于北辰直接飞北京然后飞加拿大,跟他爸妈一起过年。
球球一直放在他邻居家里养着,于北辰叫他回家的时候让球球跟肥肥团聚。
骆杨留在学校,兼职已经找好了。
他也想留校,找找兼职。
上午一考完,路笃和刘畅就离校了,赶下午的火车。
徐鞑慢吞吞地收拾着:“你不回去?”
还在考虑中。“还不清楚。”
“火车票飞机票都没有买,等你考虑好就迟了,寒假总共就一个月。”徐鞑看着路笃的床铺。
“幸好只有一个月。”苏幕柽笑笑:“要是更长一点,你会不会疯?”
徐鞑戴着手套的手夹着
烟:“你怎么看出来的?同类的嗅觉?”
“……”
“还真有同类的嗅觉这回事?”
“也不算吧,是你表现的太明显了。”
“再明显那个笨蛋也不会明白。”徐鞑的表情有些失落。
他坐下来,打开考试最后一科书本上面的刘畅的篮球杂志随意地翻着:“总会明白的。”
徐鞑靠着椅子:“你猜被我爸妈知道会怎么样?”
他摇头。只知道,后来徐鞑跟他爸妈坦白了,也搬出去住了,有很多东西,他都选择自己承受,没有告诉他。
所以他不知道。
但是结果都是有些惨烈的吧,如果不能两全其美,也只能选择一方,一方来生活,一方用来留恋和孝敬。
“我们搬家前,隔壁的哥哥就是个同性恋,被他爸打得半死,和一个男人出去了。”
他企图打破这种压抑的气氛:“该不是邻居的哥哥把你给带坏的吧?”
“不是,我还得感谢他,要不是他,我现在可能正在跟某位美女依依惜别呢,哈。”
送走徐鞑,徐鞑说有时间到他家玩玩,他说OK,却是知道自己不会去的。
大过年的,他没有理由去打扰别人家庭和睦。
最终跟骆杨一起去做兼职,白天发发传单,晚上的时候骆杨在刘畅的床铺睡觉。
至于为什么骆杨在刘畅的床睡,骆杨的宿舍只剩下他一个,苏幕柽也是,骆杨让他过去他寝室,苏幕柽是不会去的。骆杨征得刘
畅的同意在他的铺上睡几天,苏幕柽就没有理由不让他进来。
反正骆杨是个有色心没色胆的。正好冬天穿的多,就算洗完澡也包得厚厚的,骆杨啥美色也没有欣赏到。
骆杨私下认为,每天看看脸,也是不错的。
发了几天传单,跟着骆杨去做手机促销。不得不说,骆杨真的很有管道,打工的经验丰富,待人友好,几天下来,业绩比他高很
多很多。
保持着白天站着微笑服务顾客,晚上回到宿舍倒床就睡,直到他爸打电话让他回去。
29.
上飞机那天,骆杨去送他。
“真是,我这几天的工资都花在机票上了。”
“你本来就该回家。”骆杨将行李递给他。
“你呢?不如跟我一起回家呗。”
骆杨眨眨眼:“是承认了我你恋人的身份了?”
这样时候他总是嬉皮笑脸的。
“滚蛋。”顿了顿,“你一个人……”
“习惯了。”骆杨打断他。
习惯了。
再怎么说骆杨也不跟他回去。
到达Y市的机场,管家过来接他,跟着车回到半年不见的家。
已经是十二月二十七,2007年的2月14,情人节。
家里依旧没有什么人气。
老头不在家里,舒轻微也不在,迎接他的除了家里面的李姨,就是肥肥了,果断肥肥长大了一大圈,让他想给它换个好听一点的
名字的机会都没有给。他只能吃了午饭收拾了下一尘不染的卧室洗个久违的舒服的热水澡就去睡觉。
下午醒过来的时候,上网在高中的QQ群里面看看其他人聊天,看着他们的祝福,偶尔的抱怨,笑着不说话。
路笃的QQ永远在忙绿状态,刘畅直接不在线,徐鞑习惯隐身。
将于北辰放在邻居家的球球接过来,回来时舒轻微站在客厅里。
同样的还有他脚边的肥肥。
将怀里面已经蠢蠢欲动的球球放下来,它立刻向同类跑去。
“回来了。”舒轻微松着领带,头发也有些凌乱。
明明是显而易见的,他还问这么多余的话。
不想回答:“嗯。”
舒轻微看了他一眼,将扯下来的领带扔到沙发上一言不发地上楼去了。
到吃晚饭的时候老头回来了。在他一句“爸爸”之后也只是一句淡淡的“回来了?”
他不敢像回答舒轻微那样不冷不热地回答他爸,便笑着说了很多很多,虽然对方脸上漫不经心甚至有些不耐烦。
热脸贴冷屁股。
吃饭的时候依旧是有一句没一句的,问一句答一句。
舒轻微没有加入到谈话里。一直沉默地吃着。
从看到他回来,他扯了领带沉默到现在一直没有和他说话。
吃完饭他带两只黏在一起的狗玩,舒轻微有事出去了,苏蓄在书房和他一个叔叔在谈事情。
一个陌生的电话打过来,他回来就换了以前的号码,没有来电显示。
接通,是个略有些熟悉的声音。
“苏苏,是我啊~”
额,努力想了想,寝室也
不需要怎么努力,叫他苏苏的统共不过那么几个人,这说话的语气。
陈尽。
“干嘛?”
对于陈尽的印象,除了儿时欺负他就是现在见面一脸流里流气地调戏他,加上绑架,怎么也产生不了好的印象。
不过,不知道是为什么,看到陈尽就有一种亲切感,也许很久之前就认识,也许是因为他离开孤儿院的时候他送给他的那只破破
烂烂的小玩意儿。
“你换号码怎么不通知我一声呢?”
我根本就没有你的号码好不好?
“我可是每隔一个星期就给你打一次电话,都是关机关机关机关关关机机机机~”
苏幕柽:“……”
“情人节快乐,我好想你。”
苏幕柽:“……”
西方的情人节,越来越流行了。
“新号码待会发给你,你到底是来干嘛的?”
那边废话了很多很多。“啊!”突然叫起来,“我是来告诉你,今晚有个李发那边有笔货物要出,被警方盯上了。”
“……李发是谁?”
“哎?你一点也不知道?他来历可大了,是blablablabla。”
“重点。”
陈尽好像很委屈似的:“噢。”声音很委屈:“就是你哥也在。”
苏幕柽一不小心踩到了脚边球球的爪子。球球呜咽了一声,蹭着他的裤脚。
“而且,据我的人说……他好像受伤了。”
“Shit!”
“你不要急嘛,又没有生命危险。但是李发就遭了,被捕了,一个传奇啊就这么陨落了~喂喂喂,苏苏?!还在不在喂苏苏!?
”
一瞬间失去力气,电话自手中滑落,回过神来,将手机捡起来,将电板装好,抱起球球,顺着他的毛。
不知道过了多久,放下呜呜叫着的狗,快速从衣橱里面拿出外套,开门出去。
走到客厅才发觉到自己还赤着脚,袜子来不及穿,直接换鞋,冲到门口,才停了下来。
才发现,外面下着小雪。
他家还不算老的老头站在车前,看着他。
他低头:“爸。”
苏蓄的眼睛里隐隐有着血丝,满脸疲惫:“知道些什么?”
“没……没什么。”
“回去。”
“车里面……是不是……”
“回去!”
一声严厉的大喝让他不禁抬头,不管是多少岁的他,对于他家老头的气场都是招架不住的。
小雪有下大
的趋势,雪越来越急,几分钟的时间里,雪落在脸上还会有轻微的疼痛感,冷得刺骨。
车窗缓缓地放下来,舒轻微苍白的脸显现出来,因为周围的沉寂,声音小但是清晰:“让他过来。”
苏幕柽看到他没有血色苍白的脸时新狠狠地一抽。
他家老头绷着一张脸。
“让他看看也好。”
苏幕柽这才慢慢走过去,舒轻微笑笑:“怎么了?”
能怎么样?
“没怎么。”他也笑:“你怎么样?出去一下就变成这样了。”
舒轻微倚着窗户,一边脸隐在黑暗里,一边脸对着晕黄的路灯,脸周围淡淡的光晕让他看起来无比的温柔,苍白而温柔:“回房
间睡觉吧。”
他舔着干涩的唇瓣,出来得匆忙,外套里面是睡衣,下面也穿的睡裤,雪夹杂着风,吹到脸上,冻得他哆嗦一下,“你……伤得
怎么样?”
舒轻微对着车里面的人说了些什么,苏幕柽被带回了房间。
舒轻微被搀扶回卧室,用手捂着小腹。
苏蓄跟在后面,依旧冷着一张脸,在舒轻微和医生进房间后,对在门口站着的手下说了什么才进舒轻微的房间。
心急如焚,不知道他伤在哪里,也不知道伤势怎么样,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舒轻微受伤的样子。
上一次只看到一块小小的已经结痂的伤疤,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留下来的。
门打开一点点,通过缝隙,看到舒轻微房门口外面站着两个黑衣人。
******
拿起床上的手机,开机,打通刚刚的那个电话。
“挂我电话!”一接通,陈尽就在那头大叫。
“……不小心按错键了。”
“是太慌张了?”
“……”
“哎哎,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啦,不过你想问什么可以问,你知道的,把我哄高兴了,我是什么都说的哦。”
其实只是想找件事情做。
现在的他,只是个小孩子,至少别人都这么认为,刚刚成年不久,思想不够成熟,看,还会跟他哥哥怄气还过年都不想回家的别
扭的孩子。没有人会把他当做大人看待,更不会让他参与任何这类事情。
跟陈尽聊天,想认真的时候会觉得很烦,因为他尽说些废话,扯得不着边际,比如现在说起他被收养以后的事情,而现在,他却
是个聊天的好对象。
听人诉说,无尽地诉说,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换了两块电板,陈尽从小学说到高中,说他的恶劣事迹,偷看英语老师和体育老师在
办公室里乱搞。
在他给予“这两老师胆子真大”的评价时,陈尽不以为然,“我还看到过老师跟学生搞一起的呢。”
苏幕柽意味深长地“嗯……”了一声。
“两个男的!”
他再次“嗯”了一声。
“你当时……?”
“有感觉呗,不过我看男女搞一起也有感觉。”
次奥,双性。
走到窗边,拉开厚重的窗帘,打开窗户,外面极冷的空气灌进来,外面积了一层厚厚白雪,空中的雪花四散,飘飘扬扬。
看着天空一点一点得变亮,从黑色到深蓝色,再到灰色。
电池电量低,到系统自动关机。
开了门,门口的人不在了,敲门,没有人应,从口袋里掏出准备好的他的房间的钥匙,径自开了门。
房间里空无一人,黑色的大床上面被子没有迭整齐,是扯开的,上面还有一点温度,他回来没有进过他的房间,所以不知道是不
是换的新床单,黑色的床单上没有深浅不一的印迹,蓝色的被子上也没有任何血迹,却有着浓厚的药味。房间里的窗户开着,空
气里散发着冷冷的快要消失地血腥味和药味。
老头的房间也没有人,应该是去医院了。
问管家,却是三缄其口。
李姨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除了管家,家里面没有其他的人知道这件事情。
准备一个个医院打过去,冷静下来想了想,应该是转进私人诊所了,他们家有专门的医疗团队。
不知道怎么找到他们。
今天是腊月二十八。
舒轻微的生日。
舒轻微是在十几年的这一天被他家老头收养的,也就当做了生日。
其实这是他硬给舒轻微强加的生日。
舒轻微习惯了没有生日,小时候的他固执地认为每个人都有生日,就像自己被送进孤儿院那一天是农历的8月14,一天后就是中
秋节。
如果7月或者9月的某一天被送进去,人们不会那么在意的节日,就不会用阴历生日,而是用新历。
第一次在这个家过生日的时候,问舒轻微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这么多年了,记得不清楚了,中秋节快要到了,他们老爸当时还很年轻,称不上“老爸”,在那一天没有回来。
因为是第一个生日,他记得最清楚的是,闪耀的蜡烛,和舒轻微不常见的微笑的柔和的侧脸。
舒轻微说他从不过生日。
他说:不是每个人都有生日的吗?
现在想想,属轻微的表情一定很无
奈,不知道想了多久,说:那就算是腊月二十八。
离新年很近很近。
不敢打电话给他爸,在房间里没有看见舒轻微的私人电话,琢磨着他带了手机,给他发了条短信,虽然知道不会有回复。
下午的时候,穆观过来了。
30.
穆观过来拿换洗的衣服。
至于这种事为什每次都是穆观做,苏幕柽就不清楚了。
“他怎么样?”边从衣橱里找衣服,边问。
“一个小时前已经醒了。”
手顿了顿,“我可以去看他么?”
穆观有些为难:“老爷……很生气。”
李发在这座城市里混的很开,城里的第二大帮派,年轻的时候是和老头一起混的,在一次不法交易里背叛了所在的帮派和一众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