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野尘一在明白事情严重性的同时也沈下脸来。
「你是在前往非洲之前就知道这件事还是之后?」
马可斯见情况不对,立刻安抚道:「我是在你来找我之前就已经得到消息,但还没有直接证据能够证实,会前往非洲赴约是为了逮住凯文这个最大的嫌疑犯。他表面上为美国政府办事,实际上只听命于某位神秘人物,FBI早就开始怀疑他,才会将除掉我的任务交付给他,试探他的能耐与忠诚度。他接下FBI的任务等于跳进我设下的陷阱里,我等着逮他已经等了一个月。」
31.
伏野尘一勉强接受他的解释,「你这么做会引来麻烦,那些觊觎核原料的人、担心国家安全的人、想杀凯文·哈德利灭口的人都会被你引来这里。」
「没错,包括那位拥有一百二十吨原料铀的神秘人物也会派人来杀他灭口,我的目的就是要会一会那个人,揭穿他的身份。」
「你为何能如此肯定凯文·哈德利的背后有个神秘人物?说不定这整件事和他根本没有关系。」
马可斯举起凯文的手机,让他看清萤幕显示的一张照片。「这个就是证据。」
伏野尘一疑惑挑眉,「一个十岁男孩?」
马可斯摇头笑道:「不,凯文·哈德利没有儿子,这张假照片实际上是加密过的档案。我透过网路入侵他的手机,看到这张照片却无法复制出来,这也是为什么我必须逮到他并拿到他的手机的原因。」马可斯说着转向凯文·哈德利,「我本来打算问你照片的解密密码,非常遗憾的是,我不小心把它解开了,而里面的资料内容完全证实我的猜测。」
凯文·哈德利知道自己麻烦大了,不禁抱头呻吟,简直不敢置信。
「究竟还有什么事情是你不知道的?」
「哦,你提到重点了。」马可斯露出残酷笑容道:「我需要你告诉我那些原料铀的下落,还有你背后的神秘人物是谁?哈德利,坦白招供才能少受一些皮肉痛,你绝对不会想要我对你用刑。」
凯文·哈德利似乎在恐惧着什么,即便马可斯对他用刑,他也坚决不肯吐实。这让马可斯更加确定,隐身凯文背后的神秘人物可能是个可怕的对手。
「就算你不肯说,我也有办法找出原料铀的下落,铀浓缩厂是藏不住的,迟早都会被发现,只要找到工厂就能揪出幕后主使者。哈德利,到头来你将会明白,我比你的主子强太多了。」
凯文·哈德利闻言蓦地纵声大笑,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
「你会后悔的,马可斯,你会后悔多管闲事,我的主人将是你的恶梦。」
马可斯不悦皱眉,离开地下室时对属下们交代:「从现在开始,不准给他食物和水,不准让他睡觉,严刑拷打直到他说出实话。」
伏野尘一沉默地看着这一切,直到跟着马可斯搭电梯离开,踏上花园里崎岖不平的小路时,他依然没有开口说话。
马可斯率先打破沉默。「你觉得我很残酷吗?」
「不,你只是做你认为对的事。」伏野尘一眼里有着深思,「不管怎么样,若有人要挑起核武战争,我们就不能坐视不管。我只是觉得不安,起先以为敌人只有美国人,但现在又多了一个未知数,隐身暗处的敌人对我们不利。」
「别担心,我会动用所有关系去找出这个人,在卫星底下,铀浓缩厂无处可藏,我们很快就会知道敌人是谁。」
话虽这么说,但伏野尘一的直觉一向准确,他不认为事情会有那么顺利。
「我们该知会一下菲利,说不定他有内幕消息。」伏野尘一嫉妒地表示:「他度蜜月度太久了,也是时候该有人去破坏美好的两人世界。」
马可斯举双手赞成他的提议,但是……
「我能查出他们的蜜月地点,电话是你打还是我打?」
伏野尘一不想因为惹毛菲利克斯再跟他打一场,理所当然道:「当然你来打。」
「你真坏。」
「彼此彼此。」
打电话给菲利克斯而且差点被吼声震聋耳朵后,马可斯接着调整军队布署、添购军火、积极收集情报并且打了许多电话。为了早日找出那座不为人知的铀浓缩厂,他忙得几乎没有时间回房休息。
伏野尘一也没有闲着,为了迎接即将来临的敌人,他不是在道场练刀便是在房里为狩行擦拭保养。大宅里紧张气氛升高,每个人都绷紧神经为可能爆发的战斗做好万全准备。
敲门声响起时,伏野尘一头也没抬。「进来。」
在这座大宅里,唯一进房不敲门的似乎只有他自己。
打开房门进来的是一位厨房的工作人员,手上端着托盘。「伏野先生,这是国际快递刚送来的,日本新泻县产的八海山清酒,马可斯先生说要送来你这里。」
伏野尘一终于停止保养爱刀的动作抬起头来,瞥了一眼托盘上未开封的酒瓶,淡然道:「搁桌上吧。」
32.
于是那名工作人员将整瓶酒、一只酒杯与一小碟盐巴放在伏野尘一面前的桌上,随后一鞠躬便出去了,顺手关上房门。
伏野尘一继续为狩行进行打粉、除粉与上油的动作,对待长刀像对爱人那么温柔,仔细而慎重。
狩行对他而言不只是保命的武器,更是一同战斗的伙伴,绝对不能马虎对待。
半小时后,他把保养完毕的长刀放回刀架上,这才将注意力转回桌上的酒。
他并不是嗜酒之人,与其送酒给他还不如送刀,马可斯应该知道这点才是。伏野尘一心里虽然觉得奇怪,但仍是拆开封口,为自己倒了一杯酒。
如果不是马可斯为他买来的酒,又怎么知道要准备岩盐呢?
伏野尘一拿起小汤匙,舀了一点点盐巴倒在手背上,先以舌头舔去盐巴,再喝下杯里的酒。清酒的醇香融入盐的咸味,是一种难以言喻、令人怀念的滋味。
他重新倒酒,重新再舀盐巴,如此反覆数次,直到一股奇异的热流自丹田涌向心口,才惊觉不对劲。
这并不像是酒精使身体发热的现象。
难道酒有问题?不,酒是他亲自开封的,他确定封口完整没有被动过,既然不是酒有问题,那么难道是──
盐!
爱莲娜深感不安,不停望向墙上的时钟。
「那个男人也差不多把酒喝下去了。」她紧张地说:「如果他没有碰盐呢?如果他只喝酒的话,那──」
「你尽管放心,不会有问题的。」康拉德从容道:「你也看不下去他们不温不火地熬着吧?只要打破僵局,不论对谁都有益处。」
爱莲娜犹豫地咬着下唇,「万一马可斯生气……」
「我会扛起责任,你完全不必担心。再说,我会走这步险棋就是料定马可斯先生不会生气。」
尽管康拉德一再要她放心,她的心仍旧惶恐,脑海里不断想起那天晚上马可斯对她说的一句话。
我会杀了你,爱莲娜,我是说真的。
那句话伤了她的心,同时也使她心生恐惧,对马可斯彻底死心。她不愿再把青春浪费在一个不爱她的男人身上,她想离开,又怕一旦失去马可斯的势力保护,他的仇家会找上她。两难之下,康拉德帮她出了一个不算好的主意,若是成功,马可斯便会答应她的任性要求。
「我们接下来只要静观其变就成了。」康拉德自信地说:「会生气的人不是马可斯先生,而是伏野尘一。」
马可斯忙了一整天终于等到晚餐时间,能够坐下来跟伏野尘一说话聊天兼拌嘴是多么愉快的事。
但……
「伏野人呢?又跑到哪里去了?」
旁边的下人一问三不知,马可斯耐着性子等了又等,等到一名属下来回报。
「伏野先生在他的房间里,他说不饿,要马可斯先生先用餐。」
一个人单独吃饭多无趣啊。马可斯心里闷,草草用过晚餐便回到房里,一边想着伏野那家伙究竟躲在房里干什么,一边竖起耳朵聆听隔壁房间的动静。
听了一会儿,半点声音也无,该不会跑出去了?想想又觉得不太可能,保全系统已经更换,伏野尘一不能再像以前一样翻墙而不被发现。他若是单独出门,警卫室的警卫一定会来通知他。
马可斯的房间与伏野尘一的卧房之间有一扇门,他怀着满心疑惑,在伏野尘一入住一个月后首次打开它,悄悄地踏进隔壁房间。
「伏野?」
马可斯四下环顾,房里没人,倒是桌上有一瓶日本酒。男人拢起眉心,这瓶酒是打哪来的?伏野尘一为何不在房里?
伏野尘一虽然任性了点,但搞失踪不是他的作风,马可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难道真的出门了?
马可斯转身正要回自己的房间,却突然脚步一顿。
有水声。
脚步一转,马可斯迈步走向浴室,待走到近前才发现浴室门是虚掩的,淅沥沥的流水声便是从这里传出来。
马可斯试探地唤了一声:「伏野?」
浴室里只传出水声,马可斯又唤了几次,依然没有得到回应,当下他毫不犹豫推开门,走进浴室内。
33.
「伏野,你在做什么?」
伏野尘一背对着他站在莲蓬头下,大量冷水喷洒而出,将他从头到脚连同衣服淋得一身湿。
「就算现在是六月,天气很热,但也没必要冲冷水啊。」
而且洗澡竟然没脱衣服,浴室门也没关好,究竟在想什么?
伏野尘一始终背对着他毫无反应,马可斯伸手摇他,「伏野?」却惊觉对方的身体热烫,十分不寻常。
直到感觉马可斯的碰触,伏野尘一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甚至惊跳一下,嗓音沙哑:「你怎么进来了?」
马可斯没好气,「我要是没来找你,你是不是会冲冷水到天亮?」说话的同时顺手帮他把莲蓬头的水关掉。
伏野尘一往旁边挪了一步,拉开与他之间的距离。
「你真爱多管闲事。」他压抑般地说:「能不能别管我?」
马可斯若是能够不管他,那就不是马可斯了。
「你的脸好红,身体发烫,是生病了?」马可斯一手摸上他的前额,掌心传来异常的热度。「好烫,你发烧了还冲冷水?」
伏野尘一低咒。「我没事,你出去。」
冲冷水的效果不佳,虽然用尽所有力气克制,但体内的燥热就快压抑不住。伏野尘一心知肚明这件事跟马可斯没关系,马可斯不会对他用这种下流的手段,也因此,伏野尘一不想让他知道真相。
「你这副样子叫没事?」马可斯拿起置物架上的毛巾帮他擦脸和头发,一边喃喃念着:「先擦乾免得着凉,我等会儿去帮你拿衣服来换。生病就要看医生,你平时任性我都随你,只有这件事你得听我的。」
那关心的神情、温暖的话语、轻柔的抚触,一再地挑战伏野尘一的自制力。当他看进那双灰眸里,立刻沦陷在浓烈深情之中无可自拔。
眼下看来只有豁出去了。
伏野尘一不再苦苦压抑,而是选择一把揪住男人衣领,主动献上炽热的双唇。马可斯诧异地瞪大眼睛,与伏野尘一满含情欲的墨瞳对视,发现对方是认真的,甚至试图用舌头顶开他的牙齿,打算来个激情舌吻。
即便马可斯连作梦都梦见这一刻,但事情真的发生了,他反而不敢更进一步,而是用力推开他,哑声质问:「你脑子烧坏了吗?这一点都不像你。」
伏野尘一自嘲地说:「再烧下去就真的要烧坏了。」他需要降温,需要解放,而面前这个在不该出现的时刻自动送上门来的男人,是他唯一的选择。
「我想要你,现在、马上!」伏野尘一忍住体内翻腾的热潮正色道:「你不想要就出去,再也别来找我。」
「该死!」马可斯低咒一声,换他主动伸手揪住伏野尘一,把人拉过来。「你的臭脾气真是教人生气。」
伏野尘一低笑,「偏偏你爱得很,不是吗?」
马可斯的回应是,以行动证明,他就是爱他的臭脾气。
即使马可斯与伏野尘一并非头一回亲热,迫切渴求彼此的心情却如同当年他们把自己的第一次给了对方的时候。
马可斯不再犹豫,直接把伏野尘一给按在墙上,像是想把他吃下去一样地咬住他的嘴唇,粗鲁地蹂躏。伏野尘一也不甘示弱,以同样的方式回敬。
他们就像两只发情的野兽,粗暴地扯下对方的衣物,抽出皮带、脱掉长裤,躯体紧紧地交缠。久违的肌肤相贴的触感无比美好,马可斯的大手轻轻抚上他微湿的裸身,指尖滑过那线条优美的强健肌肉,均匀的小麦肤色泛着动情的潮红。
「你真美。」马可斯喑哑地道:「让我看看你的背。」
伏野尘一知道他想看什么,于是相当配合地转过身去,双手撑着墙面,将整个裸背呈现在男人眼前。马可斯屏住气息,手指颤抖着轻抚爱人裸背上的刺青。
那是一条龙,有着蛇身、鱼鳞、鹿角与鹰爪的青龙,如霸王般威风凛凛、栩栩如生,弯曲盘绕在伏野尘一的背上。
「我亲手刺下的盘龙,代表你是我的。」马可斯迷恋地吻上他的背,边吻边呢喃着:「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看见它,伏野,这条龙只属于我,你只属于我。」
马可斯一路从龙首往下吻,有时轻轻噬咬,每当感觉掌下的肌肤因此颤抖,听见伏野尘一益发浓重的喘息声,马可斯就更加兴奋。
34.
「这里依然是你的敏感部位吗?」他低头吻上龙的尾巴,也就是伏野尘一的尾椎部位,又舔又吸,还以牙齿轻咬,并满意地听见上方传来抽气声。
「看来你的敏感部位跟以前一样。」马可斯的双手扶住他的臀部,拇指在光裸肌肤上摩挲着。磁性嗓音低沉沙哑:「你在发抖呢,亲爱的,想要我进去吗?」
伏野尘一连声音都在抖:「别告诉我你是要我求你,当心我一刀砍了你。」
马可斯掰开爱人的臀丘,目光如炬盯着正不停开合的粉红穴口。
「你就是这么带劲儿,别人都不敢对我说这种话。」
马可斯一手扶着他的腰,另一手握住自己跨下的巨大阳物,对准爱人臀间的穴口,缓慢地把自己的分身挤了进去。
伏野尘一全身肌肉都绷紧了,咬牙闷哼,同时感到疼痛与一种空虚被填满的舒畅。他主动将双腿分得更开,以便马可斯能挺进深处,丝毫不感到羞耻。
与喜欢的人结合是天经地义的事,即使那个人是男人也一样。
被湿热内泬包覆的极致感受教马可斯叹息。他都快忘了这种感觉,除了伏野尘一,没有一个女人能够给他。
紧扣住伏野尘一腰身的双手是那么有力,手指陷入肌肉里。马可斯开始动起腰杆,做他想望了四年的事。
「你感觉到了吗?伏野,我在占有你。」马可斯一边挺腰抽送一边哑着声音低语:「你终究还是回到我身边,我的伏野。」
满腔狂热的爱意化为行动,硕大男木艮在伏野尘一的臀间进出,每一次抽插都是狠猛的撞击,掺和着伏野尘一短促低沉的呻吟。热潮几乎淹没伏野尘一的理智,他已经无法再思考,只想着要索取更多。
肉体的欢愉和发自内心的爱情,两者他都渴望拥有。
但是这个男人能给他想要的吗?在享受鱼水之欢后,马可斯舍得付出感情吗?或者他最终仍是单独付出感情的一方?
一个有力的顶撞,将闪现伏野尘一脑海的想法撞碎,再也无暇顾及其它,只能在男人制造出的欲海中沉沦,在快感的浪潮中不可自拔。
撑住墙面的双手紧握成拳。
「无二,我快要……」
「我知道,我们一起……」
男木艮在内泬深处爆发,喷洒出大量白浊热液,熨烫着肉壁,带来极致无上的悦乐快感,高朝瞬间,伏野尘一脑海一片空白,射出的经验全喷在墙壁磁砖上。
待伏野尘一从高朝中回神,马可斯已经将疲软的阳物抽离,一股液体自穴口流出,沿着伏野尘一的大腿内侧滑下,形成一幅极为情色的画面。
伏野尘一调匀气息,转身看见马可斯已经调好水温,打开莲蓬头,笑容灿烂。
「一起洗?」
伏野尘一没意见,只是当他默然伫立,任由马可斯帮他清洗身体时,那股异样的燥热再度自腹间升起,显然做一次还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