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不英雄 上——泽仁唯色

明明他们的爹都是一起打拼的一代，为什么到了第二代就他莫寰一个人在那里蹦跶，他们几个就被排除在公司的外面，安家的那个甚至都把命赔上了。他崔望哪里不好，也都是国外MBA毕业的呀。

为什么莫寰他就是人生赢家，而他崔望就是个二世祖，甚至还被登上新闻弄得人尽皆知。

最可恶的就是那些记者了，有钱开豪车管别人屁事，凭什么要受那些人们指责，分明就是羡慕嫉妒恨。他们自己一个个生活过的不自在，不努力赚钱，就出来指责富人们为富不仁，真是可笑呢，那些胡乱指指点点的人就该死死死死死……

最后崔望离开的时候恍恍惚惚的，感觉过了很长时间，不过出来看看表也才一个小时。这种感觉还不错，感觉自己被催眠了，身体已经不由精神控制了，可是意识却很清晰，听着一声娓娓道来的话语仿佛是在围观一场话剧。

崔望不知道这算不算自己的一个本事，不过他可以肯定的是自己遭受催眠时和别人遭受的时候有了不一样的结局。他崔望也是高材生，对这样的情况也是了解过的，被催眠应该是自己进入催眠师引导出来的自己的梦境的，像他这般游离在外确实该是少见的。

出来的时候，他本能的问了医生一句：“像我们这样无所事事照样可以过得很滋润的人生你嫉妒吗？”

崔望问这个问题很好的提现了嚣张跋扈的人生，不过崔望肯定这个不是有意识的表演，大概是因为意识神游的时候听到一声给他灌输太多反社会想法而反感了吧。

崔望不过是主动找上一个小小心理医生，展志那边却再次遭遇萧玉认为是对手的人物。展志今天没去警局就是被这个陌生人约出来了，虽然昨天有过一面之缘，可是对展志而言依旧算是陌生人物，毕竟连什么样子都不曾记得。

“竟然还有人保驾护航？”约定地点的人高帅富，展志心里小小的诽谤了一下，至于小炎要陪着他来他自然也不反对，应付萧玉这等级别的对手，还是安全为上。

“想来您是不建议的，另外今天你身上没带干扰通讯的东西了吧？”昨天时候展志想想，明明婷婷找他有事呢都没打通电弧，待得地方信号也不差，接不通肯定是这人身上有猫腻。

“一个小小的计谋而已，今天倒是用不着了。你昨天回去竟然什么事都没有发发生，萧玉他现在已经厉害到这种程度了吗？我记得他学的是神经学呀，什么时候心理学都这么牛逼了！”这人今天的面容很清晰地在展志脑海里成像了，不过展志也只是觉得他帅而已，扔进人群中照例是不会引人太过注意的。

摇摇头，展志本心而对：“昨天萧老大什么都没做，我想你可能误会了。另外，你今天约我出来又有什么事？”

“那是你以为，若是我们做点什么都能被你们发觉，我们还怎么和你们这些奉行暴力的人对抗呢。我今天来找你当然是验收一下昨天我们两较量的结果呀！”语带娇羞，展志完全无法将人想象成一个恶魔的存在。

“那么算是你输了？”展志真不知道怎么应对这样的人，不过萧玉说了他天生催眠免疫，应该可以随心而对吧。

“嗯！我攻他守，倒也不能那么严明的说谁输谁赢。不过我没赢是事实，所以我再送他一个礼物啦。”说着在餐纸上勾勒出一张展志看不懂的线条图，展志的第一感觉应该是某种图腾。

“萧老大能看懂，是吧？”

“聪明！另外你也不用这么防着我，我有不会害你的，你何苦用看恶魔的眼神看着我？”

“……”心思被洞察的感觉真不爽，尽管已经习惯了。

“你们果真还是不了解我和萧玉啊，真是伤心。”说伤心却一点都不伤心，只是一副鄙视时间蠢物的神色，和萧玉经常呈现出来的一模一样。

“怎么说？”

“你这小伙子不错，蛮投缘，我就多废些嘴舌。”这人微微收起笑容，应该是很紧要的话，和萧玉一模一样。“虽然我和萧玉理念大多不合，但是有一个认知却非常的相同，那就是我们都坚决的认为热力学的三个定律是绝对正确的。衍生出来的结果就是，在这个世间创造要比毁灭容易得多。举个例子啦，一个山头一个导弹分分钟就毁灭了，可是他的生命再复现生机却需要千万余年。大概因为我们都是喜欢挑战的人，所以我们都喜欢创造胜过毁灭。”

然后这人又恢复了笑容，“就拿这次在你身上的较量来说，最后无论谁赢，都对你是百利而无一害。若是我估量的不错，现在你应该是这世上最好的狙击手了。你要是不信，可以跟你家那位去切磋一下。”

这人继续笑，“你自己可能都没发现，从刚才进坐下到现在，你的脉搏跳动都没有发生一丝紊乱。简直是融入了这个环境，若是易地而处我怕是也发现不了你！”

这人似乎说的不错，展志闭上眼感受了一下，回想起当年教官知道他们的时候说过的话，好的狙击手就该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忘掉自己，将自己伪装进环境之中，心中只有任务本身。不过教官也说了，那种融于环境的本事只不过存在于传说中罢了，传说达到那种境界的人真的可以打出按曲线行走的子弹。

等着展志回神的时候，坐在面前的人已经是小炎了，那人想必是走了。看着小炎抓着他的手，他摇摇头示意他没事，现在该是把这个画着奇怪图案的纸巾交给萧博士了。

至于他，无论被当做实验结束与否，他都是受用不穷了。他相信刚才那人说的话了，他们是一群喜欢创造而不是毁灭的人，毁灭与他们而言太低端了。

真正说起特案组的莫宇和萧玉，其实萧玉更忙的。

莫宇队伍队长在警局并不算很出色，虽然他的武力值惊人，可是对付大部分罪犯并没有表现机会。萧玉就不同了，萧玉的专业知识绝对是拉下市局其他人一大截的，所以很多时候萧玉也给其他队经手的案子做分析。只不过这个是看心情啦，不用去请，要是萧玉没心情请了也没用；若是有心情，指不定什么时候萧博士就神出鬼没出现在大家面前给他们分析案情。

最近萧博士心情还算不赖，今天细算起来特案组也没什么事的，本来是要去警局得瑟一番的，可是吃罢早饭出门时忽然警报响了。

警报是萧玉带着的项链的项坠，警报的是中山路13号这所院子下面的别有洞天。安全系数萧玉其实很有自信的，他觉得关飞那里的安全都未必比他这个高，更不说最近还住进去些高手，按理是不该出现问题的，可是这种中央控制器被人动了的警报是要闹哪样？

“一级备战！”这是萧玉和莫宇说的，两人就默契的回了卧室。床下是另外一个进入地下别有洞天的入口，至于武器两人并没有带。两人并不热衷于热兵器，而冷兵器却是随手所遇皆可为之所用的。

静！十足的静！机器的散热器声音都听不到了，也感受不到额外之人的脉动。感觉得到的三个之人的脉动频率，证明他们已经被放倒了。

太不寻常，萧玉反而放松了下来，摸摸莫宇的手臂示意解除备战状态。紧接着萧玉就大方走进了宽敞的主控室，对于已经被切断电源的主控器视而不见，只是鄙视的声音发出来：“你有我这里的秘钥，我也有你家城堡的密钥，你这般是说我可以去你家城堡里随便拿东西出来么？”

17、【友家热情论】

【07受其礼，正其约】

“我去，真是不可爱。”萧玉一句鄙视之后，就从墙里面走出一个一点都不爽的人。说是从墙里面走出来，倒也不是真的进了墙里，而是自己穿了隐身衣和墙壁混淆了人类视觉而已。“看看人家收的徒弟总有一个两个呆萌呆萌的，再看看我一个鬼精一个不那么鬼精的还是鬼精那个的跟屁虫，简直是太不爽的人生啊！来来来，给为师拿酒来。”

这番言语，倒也肯定来人是萧玉和莫宇的师傅，龙泽仁了。

萧玉可不管开始话唠的龙泽仁，而是先把到底的三个弄醒来，遇上偷悄悄爬进来的龙泽仁甭说是三个就是三十个也能被他阴到了。至于控制器也只是拔掉电源，倒也没什么损坏，这个师傅算是不捣乱吧，应该这是无聊了。肯定是他师弟龙泽义不在了，所以才下山先来欺负徒弟了。

“哎呀，还是小宇你好，你看小玉都不理为师。快帮为师找些酒来，为师太伤心了，要借酒消愁。”习惯性地招惹了萧玉之后在招惹莫宇。

“喝毛喝，你那酒窖不知道多少好酒还要出来喝。”每次都这样招惹莫宇的时候，萧玉就会出声。

“可是没人陪为师啊，而且那些酒度数太小了。我要和烧刀子，快给为师买几瓶去！”

“把他带上去！”萧玉最烦他师傅卖萌了，而且这个别有洞天是办公之地，不能让他师傅玩耍。莫宇自然得令，龙泽仁于是就被莫宇扭扯着到了地面上，简直没有一点做师傅的尊严。

“放手啦，放手啦，我有腿会自己走……”被无视的声音。

龙泽仁被莫宇放在了桌子边，萧玉给亲自倒的饮料，一点酒精都不含的那种。

“哼，为师要喝酒！”

“喝酒伤身，五十多岁的人了也不注意。师叔肯定是嫌弃你床上不够猛，去找小鲜肉了！”

“呜呜呜，我不活了我，别拉着我你们！”虽这样说却是使劲拉着萧玉上下其摸，他也要占小鲜肉的便宜。

“嗯，不错，随身都带着呢！”龙泽仁摸萧玉的时候萧玉也在摸龙泽仁，于是龙泽仁身上藏着的十来块古玉古木饰品都比萧玉摸走了。

“咳咳……”莫宇提醒萧玉该问正经问题了，省的这人忽然又跑了还得再等。一旦离了深山之中的那个古堡，找龙泽仁确实不好找的。

“对了，你听说过杨光照没有？”萧玉把龙泽仁从身上拨拉下去，把挑的两块中意的玉佩锁在保险箱。

“很出名吗？”龙泽仁想了想，不过没认真想，因为不是记忆中很熟悉的名字，如果一个人重要他应该会很清晰地记着的。

“就他，再想想。”萧玉从平板里调出杨光照的照片来，而且是以前的杨光照和现在的那个杨光照一人一个。

“这不是一个人诶。”龙泽仁眼光毒辣，明明电脑扫描匹配都百分之百相似的人硬是一眼就看出不同来。

“嗯，不是一个人。你见过哪一个？”

“这个不就是水母么，另外这个没印象。双胞胎吧，而且这般厉害的人物，还是双生子，可能是鬼谷传人诶。”

“鬼谷传人？你们师兄弟不就传说是鬼谷传人吗，能信么！”萧玉最讨厌那种没有一点科学根据的传言了。

“淡定，淡定。不过是混江湖给自己加砝码罢了，有没有鬼谷子这人还不一定呢，这对双生子最大可能就是传说中和儒门五常斗法的那个组织啦！”龙泽仁给出一个推理，倒和萧玉从杨光照嘴里听到的故事一模一样。

“他们这个组织有特别的地方吗？”

“特别啊？你这个特别指什么，任何组织一旦形成组织不就是为名为利么，有什么特别的？若说特别的他们每一代都收一对双生子算不算特别？”龙泽仁这是真的没理解了萧玉的特别含义。

“真是越老越迟钝了，我就是问问他们会不会做一些不理智的事情？”萧玉奉行的一直是利己主义，认为理性的人不该为一些虚伪的精神夸赞而从事伤害自己基本利益的事情，所以不理智就是他理论中的特别。

“那不会啦，都是鬼精鬼精的人。哎呀，想起来了，打从去年出了那么一趟子狙击手争位比赛后大家都默契地把NJ市作为比试的场地了，所以你们注意下，今年别的排位赛也会在这里弄。”

“哦，无妨。给他们弄出场所来就是了，这种拉动GDP的事情，欢迎欢迎。”萧玉倒是不以为然，越是来得多其实彼此牵制的越厉害，根本不会扰乱普通百姓的治安问题，倒也和他们没有太大关系。当然，前提是他们不去凑热闹的话。

正事聊了一会儿接着又是互相拆台，不过龙泽仁只负责卖萌，根本不合萧玉斗嘴，所以基本上也没什么看头。明知道龙泽仁是逗他玩，萧玉还是忍不住要炸毛给他看看，大约就是在长辈面前的撒娇吧。

有这个打扰，萧玉自然就不去警局了，倒也很快展志和小炎直接也过来了。

小炎一出现，龙泽仁马上换了调息对象，可惜小炎不吃一套，只是规规矩矩叫了他一声师伯，然后满眼就不依旧是展志了。相当高冷，于是龙泽仁灰头土脸又回去找莫宇寻求安慰。

“昨天那个人今天给我的，说是我身上这场比试的战利品。”展志都是用塑料袋装回来的，一点折痕都没弄上去，深怕坏了这张图。

“真是大方！”萧玉冷哼一声，倒是马上走到了孩子们休息的地方去。

“什么东西？”龙泽仁可好奇去了，他才是地地道道的好奇宝宝。

“应该是解开催眠的关键提示吧！”莫宇的推理，因为萧玉已经把陪着上次因为被催眠杀了父母的那大傻子的孩子们都赶了出来，想必是要解开催眠，包括他自己的和别人的。

足足半个小时后，守在门前的莫宇才听到萧玉召唤他进去，然后就是用铐子烤着那凶手出来，正式刑拘了。至于法官怎么判，就是法官的事情了，现在的孩子精神上已经可以认定是正常人了。

展志看到小孩被带出来的时候竟然还带着笑，也就问了。他也要慢慢恢复自己的精神状态，二才是他的本色。

“没什么，那小孩子现在依旧认为杀害他的父母是应该的，所以谈不上有精神压力了，露出笑容也是正常了。”萧玉这次解锁催眠并没有耗费太多精力，毕竟线索的关键已经给他了。“你不陪小宇一起押送那孩子去警局吗？”

“小炎去了，让我休息。另外，这小孩会不会养成反社会人格？”

“那谁知道呢，就看狱警怎么教育他了。不过看起来算是理智的了，起码知道触犯了这个世间的规矩会受到这个世间规矩的处罚，以后即便要犯法也不会太粗糙了。”萧玉总是时不时的暴露着自己不合世俗的想法，他不以为犯法就是错误的，毕竟法律只是反映的统治者的意志。

“哎呀，你那个是神枪手吧。什么时候你也变得这么沉稳不可爱了，这个模式不适合你，赶快变回去。快，我数一、二、三，变！”龙泽仁又逮着展志欺负，当然更主要的是讨厌他两当着他的面谈论案情。

“老前辈好！”展志知道自己有些变了，他也不太喜欢现在这样的自己，他在尽力开心一些。只不过人性之恶被激发的后遗症有些太厉害，他需要时间。

“别乱叫，我哪有那么老。你摸摸，我皮肤恍如婴儿般光嫩呢！”龙泽仁自然不是无的放矢，当初调戏萧玉的习惯能够形成就是因为萧玉从小承载了不属于他年龄的重担，如今这般对待展志，自然也是为了尽快抹去展志心中潜藏的阴暗。

“嗯，前辈永远十八岁。”

“呸呸呸，这么快进开始学坏了，我起码也要二十二周岁呢，不然结婚证都不让领。”

“你就继续装嫩吧，展志，咱不理他。那人给你这个图案的时候还说其他的了吗？”萧玉觉得这份“战利品”给的太突然，根本是一场没有输赢的比试，不至于给这个承认自己输。

“他说他没赢，所以这个也可以叫礼物。”展志复述了一下那人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