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不英雄 上——泽仁唯色

“那个，时间上是不是对不上？这个医生决定复仇的时候，萧老大和老大的学长都还是小孩子吧！”展志见过萧玉的学长，自然知晓是和萧玉差不多大的人，所以按着时间算这心理医生从国外回来的时候两人也就刚刚懂事。

“不可能！那人显然是很重视这场比试，所以一定会有那人的痕迹，至于是怎样的痕迹怕是需要萧博士自己去发掘了。”小炎也见过那人，很容易看出那人对这场比试的重视，所以这个心理医生作为试验品绝对是有过接触的。

“玉儿，前面都是你学长设局你去破局，这一次会不会压根没设局。等你进入之后他才后来者居上，见势布局？”莫宇没见识过萧玉学长，不会有定见，说出了一个兵法上常用的计策。

“嗯！还是我家徒儿有见地，小捣蛋的徒弟肯定是被大坏蛋蒙骗了！”龙泽仁倾向于莫宇的推理，毕竟那心理医生被催眠了都没说出丁点儿接触过萧玉学长的踪迹应该就是真的没接触过。至于他口中的小捣蛋自然是他的师弟龙泽义，至于大坏蛋就是他一厢情愿安在萧玉学长身上的了。

众人发表完自己的看法，然后一直转头看向萧玉，等着萧玉作总结性发言。

“不吃饭，看我做什么？”萧玉却是一幅状态外的景致。

“好徒儿，你不觉得有猫腻么？”

然后众人听到了打死他们都不会相信的话：“我是人民警察，抓捕罪犯才是我的天职。我现在考虑的问题是怎么让那人心甘情愿地去认罪，至于我那学长找我比试那是校友间的切磋，只是玩乐。你们不要把主次混肴，而且食不言寝不语，古圣贤教导你们多少次了，你们怎么就不听呢。”

“噗……”莫宇都没矜持住，大家笑了。“嗯，吃饭。”

晚上饭毕孩子们一顿闹腾，直接的结果就是龙泽仁被拉去了，没办法继续骚扰萧玉两人。

“在想什么呢？”没有了外人，萧玉才呈现出一丝思虑状。

“在想那医生看了自己被反催眠的监控会怎么做，是销毁以前的一切证据，还是主动来自首！”龙泽仁发现了那医生暗中安装的监控，却没有销毁他催眠医生的那一段视频，等着医生晚一些时间醒来之后自然会从监控上发现这个事情。

“那现在去偷出来？”莫宇也好久没动武了，这次去做一下飞贼也还不错。

“没用的，只要精神病人担负刑责没有完全化，那么这种心理医生教唆凶手杀人的事情就没办法被定罪的，除非他自首。”萧玉摇摇头，若是单纯地让有罪者感受到自己浓浓的罪恶而惩罚自己，他萧玉有的是方法。现在他是在于他的学长较量，他要的就是完全按照这个法律不够完备的现实来考量问题。

“也是！”莫宇想想以前，也不是没有出现过类似的情况。明明已经罪大恶极了，可是却逃脱了法律制裁，逼得萧玉不得不去做暗黑执法者。他说不上来这个到底是好还是坏，他其实担心的只是萧玉的安危，如果萧玉一定要做，他是会支持的。只是这个世间的力量是庞大的，他还没有自信到可以在对抗之中完全胜利。

“罢了，不想了。明天去会会他就是了，顺便还要去会会学长，要问问他当年是怎么从烈火中逃出来的。默默看着他死了的，竟然还活着，果真是厉害的学长呢……”喃喃细语中萧玉却是就这么睡着了，莫宇给萧玉肩膀上盖好被子也就躺下了。顺便给了窗户外爬着偷看的龙泽仁一计隔空掌，简直是为老不尊。

天气算很好，酷热的天来一丝雨无论对上班族还是宅腐族都是很爽的。地处NJ享受这样的天气似乎有些遭人非议，因为这要得益于此时正在HN肆虐的台风。可是人不就是这样么，没有关系到自己切身利益的东西管他们何事。

他们绝不会热情那么一点点，如果哪一件时尚他们热情了，一定是在这件事情上可以得到对他们有利的东西。

萧玉是一个人去的那医生的心理诊疗室，这种事情太多人去反而不好，孤独的人是最容易最近彼此的。

小助理在，可是医生不在，不过小助理看到萧玉后问了一句是不是萧博士。

“你认识我？”今天的萧玉很温和。

“嗯，萧博士的写的书我看过，而且医生说今天萧博士可能会来。”小助理也是学心理学的，至于看过萧博士的书完全是来这里实习之后才看过的。萧玉的书不是主攻心理学，而且出版也不是那么光明正大，所以能看到的人基本上就能记住他。不过能对上号，倒是真的因为医生提醒过这个小助理了。

“那他有说什么吗？”

“医生说他去银行取些东西，很快就来的，萧博士您等一会儿。”

“嗯，好的。你忙吧，我自便。”萧玉瞬间把自己的模式切换成高冷模式，倒不是真的高冷，而是看到了小助理眼神里面的殷切，不过也判断出小助理根本没有学心理学的天赋，所以不想让他对自己产生迷恋了。若是反感就好了，进而反感这个行业最好，没有天赋的人从事心理学领域的工作只会造孽。

一声是拉着拉杆箱进来的，看到萧玉在那里自在的磨咖啡豆只是微微一笑，本就是预料之中的。

“慕医生。”

“萧博士。”互相打招呼，无需太多客套。

“这是？”

“送给萧警官的礼物。”

萧玉听到礼物二字赫然就不好的感觉，不过面子上镇定如初：“从银行中取出来的礼物，不会是现金吧？”

慕云笑着摇摇头：“萧警官真是趣人，现金倒是也有不过作为礼物送给肖警官怕是看不上呢。”说着就打开了来，里面尽是牛皮纸袋，拿出一份递给了萧玉过目。

萧玉快速看了几眼，就清楚了，这可真是一份价值不菲的礼物啊。拿回去，张局一定乐成花了。

“确实是很贵重的礼物！”萧玉可是知道无功不受禄的，“不过作为一名警察收百姓的礼物可是算受贿呢，你这样的一个措辞真是让我爱很难舍。”

“萧警官多虑了，东西已经给你了。”慕云没有开口谈任何条件，只是又打开保险柜将里面的牛皮纸袋也拿出来放进拉杆箱而已，一起都送给萧玉了。

“那我就拿走了，我忽然觉得单纯的做一个警察也是不错的事情。”萧玉也就跟着慕云的节奏打哑谜，因为谁也没办法断定对方有没有录音。“慕医生若是有需要萧某人帮忙的，可以拨打我的私人电话。”说完私人电话的号码就显示到了慕云手机上了。

“嗯，一定。”慕云说这话的时候萧玉感受到一股浓浓的鄙视，不过萧玉没有反击，因为他忽然动摇了，不知道最后该给面前之人谱写怎么样的结局。

萧玉是拉着拉杆箱从楼上下来的，没有车还拿着重物，萧玉忽然就不那么喜欢这祛除酷热的雨了。

“斌哥，查一下慕云和他那个二老大是不是已经定了出国的机票了。”萧玉直接拨通的是李斌的电话，“另外让张局派一辆警车来接我。”

效率很快，萧玉说完挂了电话五分钟之后警车就来了，当然莫宇也跟着警车一起来的。而且带来了李斌查出来的信息，“确实订了机票，昨晚上订的，今天中午去HL的机票。另外他的二老大早就是HL籍公民了，斌哥正在查两人有没有注册结婚。”

“那就解释地通了，只是昨天和师傅说的话明显不应该导致今天这样的结果呀……”萧玉微微沉思，“难道昨天的反催眠其实是学长的催眠……”

“玉儿，其实我们可以这样考虑……”

“嗯，你说。”

“最大的现实就是从法理精神出发有罪的人从法律条文判就是无罪，这场较量既然是现实的一场较量为什么不就以这个为标准。”

“……”萧玉不言语，只是怔怔看着莫宇。

“呃，玉儿，怎么了？”

“哈——你真是我的好弟弟。”萧玉抱着莫宇就直接亲啃了，完全忽视了此时开车的小实习警察，简直是刷三观的好不。

等萧玉回了警局把那个拉杆箱给张局看了之后，整个警局除了特案组的人，都开始忙了，很快还把简称法院那边的人也一起拉动的忙起来了。

“哇，老大。你好厉害，那什么东西啊，你看下面的同志们都忙的喘不过气来了！”展志已经复原了，二货才是本质。

“不急，很快你就知道了。”萧玉话未说完，电话就响了，是张局办公室打上来的，叫展志、韩风、婷婷和君琪下去帮忙。当然，最好是全下去帮忙，不过其余的人他不敢命令啊。真是太没面子了！

“哈，老大，你料事如神……”都不知道说什么了，四人下去也就加入到了忙碌的大军里面。

“那这个案子就算这么了了？”杨高峰差不多猜出了萧玉拿回什么东西来了，也估摸出了萧玉的抉择。

“当然啊。犯法的人伏法，含冤的人瞑目，还有比这更好的结局吗？”萧玉微微一笑，看着李斌给他发来的属于慕云和他二老大的注册结婚照，觉得没有比这更美好的事情了。

“好吧，你说啥就是啥吧。按着结婚时间和HL 的政策，这次慕云去了也就可以成了HL 的国籍了吧？”杨高峰也不和萧玉扯没有定论的话题了，转而聊一些八卦吧。

“嗯！”李斌代为作答，然后眼睛从电脑屏幕上移开看着萧玉：“你吧那么多犯罪证据给张局的时候有没有筛选一下？”

“……”萧玉瞬间警铃，这可是失算了，“什么问题？”

“你来听！”却是李斌监听了张局的电话。李斌也想知道萧玉拿回什么东西来，不过萧玉没主动说他可不会问，所以就黑了张局的电话，反正所有的吩咐都会直接从张局那里发出去，不曾想得知萧玉拿回来的是近些年好多悬案的证据外，还听到了这个。

萧玉拿起耳麦的瞬间却犹豫了，然后二话没说消除了这段录音。

“这……”

“我什么都没听到，你也什么都没听到！”萧玉是这样对李斌说的，李斌听话的点点头。

“哎？你们真是够了，李斌，你赶快告诉我，不然我分分钟让你瘫痪！”杨高峰这样错失了知道最大秘密的机会，发狂了。

“杨哥，你怎么这么激动，你要知道什么问就是了啊！”萧玉笑地那叫一个阴险狡诈。

“快说，李斌，你刚才听到了什么？”

“听到萧玉拿回很多悬案的证据来呀，甚至还牵扯到很多已经高升了的官员。”

“就这……？”杨高峰没有从李斌的眼中看到说谎，可是这不对啊，明明刚才不是这个感觉，然后转头看到笑地更加得瑟的萧玉，有个不太好的意识：“卧槽，你不会刚才催眠了李斌吧！”

“瞎说啥呢，我反正刚才没听，你要是想知道可以让斌哥恢复了那段录音再听呗，不过我奉劝你别去听。”

“……”杨高峰也无语了，这是好奇死他却又逼着他做不听的决定。“罢了，罢了，信任张局吧，他肯定不会做对我们有害的事情。”

“BINGO！”萧玉关了平板，拿过莫宇手机给小记者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他新一期的传奇故事。

20、【友家热情论】

【10这样的胜负】

中午时分，萧玉出现在了机场，看到了还没有进候机室的慕云以及他的二老大。

“我来送送你——们！”萧玉跟慕云和那二老大笑笑，没有过多的感情暴露出来。

“谢谢，这下我可以安心登机了——萧博士，或者还有其他什么话要对我说？”慕云莞尔一笑收起了正在玩耍的平板，准备过安检登机了，时间也差不多了。

“嗯，是有一句话，不说我担心你误会我，所以我一定要来说，这句话就是你我对罪恶的定义不同而已。”萧玉不服输的性格驱使他来送人，就是告诉对方不是他萧玉对他无能为力，而是他萧玉不觉得他是罪恶的，所以才放过了他。

“哈，这样的萧博士其实很可爱。其实无论什么结果都无所谓了，你们好好的其实就挺好，我自己——也便这样了……”

“云儿，该走了。”倒是二老大提醒了，广播上也在提醒了。

“嗯，萧博士，再——也不见吧！”

“好的，后会无期。”

萧玉目送两人消失在眼光尽头才转身的，也就是刹那的错身而过，萧玉忽然反身施展擒拿术抓住了错身而过的人。

“嘶，你干嘛？”那人被萧玉抓疼了，不过却没有慌张。因为嘶了一下之后就看到萧玉的阵容了，所以后面的三个字略带调戏口吻。

“怎么会这样？”萧玉不解，明明是很熟悉的感觉，可是眼前的人却完全不是记忆中的模样，“你是华人？”

“好厉害，你怎么知道我不是C国人，我国籍确实是M国。我们是不是见过啊哪里？可是如果见过我该有印象才对呢，你这么帅？”

“走，出去……”萧玉也不管人家是来机场做什么拉着就往外走。

“哇，是要野合去么。大白天的，好羞涩。”嘴里说的不要，身体却很诚实，直接就被萧玉拉着出了机场大厅。

于是接下来机场高速上就看到了两个在雨中疾奔的人……

“喂，帅哥。你要是提前告诉我是出来比赛长跑，我可是绝对不会出来呀，等会儿无论输赢你都要请我吃好吃的呢！”被萧玉拉出来的人体力可也确实好，高速都跑下来了竟然可以边跑边说话。

“自然，只要你到时候有胆吃就行。”

“话说帅哥，你对我满满的敌意是怎么回事，我可以肯定没见过你呢。哎呀，虽然本帅哥当年在学校也算低调，也保不定有个把暗恋我的，话说你是我没注意到的小学弟么？最起码要小四年吧，可是看着你也不比我小那么多啊！”

“不急，等跑完全程你我就都知道结果了。”萧玉现在懒得解释，因为没有定论。对于未知事物的恐惧源于人类本能，萧玉虽然克服掉很多，不过残留一点总还是有的。

“全程？”

“不错，还有三十公里就是了。”

“呜呜呜……”掩盖尽了汽笛车声和雨声中了，这人就是言行不一致。

萧玉和莫宇也出去之后，特案组办公室就只剩下李斌和杨高峰了，杨高峰的好奇心怎么可能被磨灭，于是在思索再三之后还是决定让李斌透漏一点点给他，大不了他满足好奇心之后再忘掉就是了。

“斌哥，你在沉思什么呢？”这是杨高峰决定满足好奇心之后忽然发现李斌在做沉思状。

“也许你说得对，我刚才确实被萧玉催眠了，抹去了一部分记忆。”

“啊？斌哥，你别吓我。不是为了不告诉我你发现的惊天秘密而故意撒谎吧？”杨高峰也不确定了，看这个样子李斌不想撒谎，可是萧玉就那么一瞬间两句话就把李斌的记忆抹去了也太玄幻了。

“不知道，反正我记不起我到底听到什么了。什么都记得，包括记得我听到了很大的秘密，可是就是记不得秘密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