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听你的话,是不是也要给些奖励?”
江现离看着周禾点头后突然刷红的脸,摸摸那通红的耳尖贴耳低语:“晚上要你在上面,好吗?”
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来了,果然不能嘴硬,我和我弟高烧两天,今天嗓子疼咳嗽刚不烧了我妈又高烧了,果然家里得留一个做饭的人(哭)大家要好好吃饭好好休息提高免疫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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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灾民进村
周禾迷迷糊糊的翻了个身, 只觉腰间酸软的像是泡在酸水里一宿,连骨头缝都透着酸意,他趴在被窝里哼唧几声, 微肿的眼皮缓缓睁开,眼底水润眼尾也拢着朦胧的水雾。
“醒了吗?”
温润的指尖撩开了他额头的发丝,额角印上一吻,“哪里不舒服,我给揉揉。”
低声在耳边响起, 周禾翻了个身便对上一双蕴含笑意的双眸,挺直的鼻骨轻轻蹭着周禾的额角, 满脸的餍足之色。
“腰酸。”周禾不想看那张让人心跳加速的俊脸, 索性埋头在他颈窝嘟囔着控诉, “都怪你, 昨晚非要让我在上面,而且还折腾那么久。我腰好酸, 腿也使不上力气。”
“怪我怪我。”江现离闭着眼惬意地按摩着怀里人温软的身子, “怎么样了,还疼吗?”
周禾摇摇头, 窝在他的肩膀里懒得动,鼻头轻轻翕动, 粉薄的唇微张道:“再揉一会儿。”
“听你的。”江现离亲了一口他的唇,想起了昨夜周禾生涩又笨拙的回应,仰起的细腻修长的脖颈,漫着绯色的胸膛和柔韧的腰肢, 那道风景实在太过美妙, 不禁心下涌上一股热, 怀里人确实累到了, 得好好揉揉,让他腰腿舒服些。
赖床了半个时辰,柳儿也下床了,哒哒哒地凑了过来,江现离抱他上床顺手塞到了被窝里,自己则穿衣下地做饭了。
不一会儿里屋传来一声天真的问:“爹爹不冷吗,为什么睡觉不穿衣裳?”
“江现离!”
江现离听着周禾带着嗔怒的喊声,笑着挠挠耳朵,结束时天都要亮了,周禾又是掐又是咬的嚷嚷着要睡觉,哪里来得及穿衣裳。
又过了三日雪断断续续地下着丝毫没有要停的迹象,村长到周禾家门口时正见江现离和柳儿在院子里玩雪,嘻嘻哈哈的好不高兴。
他轻咳一声敲了敲大门,“江小子,我有事找你。”
江现离拍拍落在柳儿身上的雪花才去开门,“村长请进。”
周禾倒了两杯茶就带着柳儿在一旁的书桌上写字,村长没急着开口而是四处打量着这间屋子。
他们搬家后李连生还是头一次过来看看,堂屋摆着会客的桌子和柳儿的书桌,没有多余的装饰但处处都被打扫的干干净净,周禾是个勤快人,窗台都擦得光亮,一丝灰尘也没有。
村长心里忍不住暗暗赞叹几句,面上却不显,抿了一口茶直说道:“你家厢房里那些粮食打算啥时候卖?”
“可是有人要收?”
村长回:“大雪封路了,附近的几个县已经着手安置灾民了,咱们县被那些趁机作乱的流民弄得焦头烂额的,哪顾得上收粮食啊,是隔壁县要收。”
江现离道:“这几日还是十九文一升?前几日听说快囤够了。”
“涨价了,你还不知道吧。”村长凑近神神秘秘说:“我听小道消息说,隔壁县的流民最多,为了安抚那些人,官府宁愿多花点银子也不能让他们惹出事端,城里所有的庙和善堂都腾出来安置他们了,这些日子也在大量收购粮食呢,前日已经涨到二十文了,咋样,你卖不卖?”
江现离闻言思量了片刻,这雪下起来不知何时会停,但朝廷的人也不能坐视不管,任由路被堵死,说不定雪一停粮食就送过来了,再就没有这么高的价格了。
这几日他也在四处留意消息,要是想卖高价就得抓住机会,已经在厢房押了三个月了,此时出手也合适。
村长见他不说话,以为他得听听周禾的意见,忙回头唤周禾,“小禾,你同不同意卖粮食啊,二十文一升呢,你们可是赚的翻番了。”
周禾茫然地抬头和江现离四目相对,这件事都是江大哥做主的,他只负责记账,他“村长,江大哥说了算,我只管收银子。”
李连生闻言竟哈哈笑了几声,看着江现离打趣道:“看来你们这个家还是小禾说了算啊,银子在他手里呢。”
周禾被他说得不好意思,脸微微热移开了目光,继续和柳儿写字了。
江现离神色舒展,眼底笑意沉沉应允道:“那就明日卖粮吧,村长可是有靠得住的门路?”
这么大的事村长肯定不会白来一趟,想也是要从中抽点利息,李连生看他的目光带着赏识,这年轻人果然懂得人情世故,收粮食时他帮了忙,卖粮时哪能落得下他。
“唉,我远方侄子就在隔壁县负责这事,前几日找到我让我帮帮忙,我寻思咱们村正好有粮食,左右卖谁都是为了赚钱,何不做个人情,你说是吧。”
江现离心里嗤笑,伸手端着茶碗浅啜一口茶,淡淡道:“村长有话直说吧,您要抽多少?”
李连生瞄了一眼他的脸,见他神色如常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这才松松脊背,刻意驱散后背刚刚涌上来的一股凉气,他笑着打哈哈,“我们就按规矩来,我要半成,这半成我和我侄子三七分,你可以去打听打听,都是这个价。”
他说完生怕江现离不愿意,他也知道这人消息这么灵通也是有门的,只不过走自己这边也是想卖个人情罢了,李连生等了片刻,就见对面人点头答应了。
“明日就来吧,我也要现银。”
“好说,官府给的都是现银。”
这么痛快就做成了一桩买卖,村长心里也高兴,又寒暄地夸了几句:“还是你小子眼光长远,短短几个月从秋到冬就赚了二百两银子,我要是手里有钱我也囤点粮食了。”
“没亏本就行。”江现离囤粮食本就是想赚钱,这会不趁着有灾情出手明年春天也能保本,只是灾民闹得凶这才抬高了粮食价格。
商量好卖粮的事村长嘱咐了几句就出了门,刚走到路旁就见路口有两个人互相搀扶着越走越近。
“站住,你们是谁?怎么到我们村来的。”
李连生快走几步凑近只见那二人看着像一对母女,母女两人都穿着破破烂烂的棉袍,蓬头垢面的,看不出本来的面貌,年纪稍长的那个老妇人双眼空洞,眼皮耷拉着,仿佛快晕倒了。
“我们是外乡来的灾民,家里遭了灾才出来逃难的。”一旁的女儿搂紧了娘亲的身子,带着哭腔说:“求求好心人给我们口饭吃吧,我能干活,我娘快不行了,求求你救救她。”
村长本不是心硬的人,皱眉思量了半晌,那女子还在哭哭啼啼的,那个老妇人已经合上了眼,李连生也不敢再耽搁急忙去了距离最近的周禾家,喊了江现离搭把手把人送到老大夫家去看看。
这是村里头一回来外乡的灾民,村长还在犹豫怎么安置,前阵子刚说要有防备,这会他自己就救了两个人回来,这不是带头出尔反尔吗。
这可为难坏了。
一柱香过后,老大夫摇摇头遗憾地叹了口气,“这妇人内里亏空太久,我也救不回来了,请家里人节哀顺变吧。”
屋里除了老大夫还有杨芪和江现离一家人,好好的人就这么没了虽说是陌生人但也于心不忍,周禾捂紧了柳儿的眼不想让他看到这一幕,恍惚间自己眼前也覆上了一只大手,腰背被有力的手臂环住,耳边传来江现离安心的嗓音,“别看。”
那女儿趴在床前哭得差点背过气,老大夫急忙扶起她施了一根针,这才没让她晕厥,村长更是脸色黑沉沉的,背着手不说话。心里不禁暗叹捡回个麻烦,娘没了就剩一个姑娘怎么安置呢。
江现离默默看了一会儿实在受不了那人的哭喊声,索性要带着人回家,这麻烦事和自己无关就不凑热闹了,刚转身就被村长喊住了。
“别着急走啊,你们看,这人……咋处理好呢?”
屋里沉默了一瞬,杨芪更是事不关己地坐在后头没出声,倒是老大夫心善提议道:“人死不能复生,我看还是先把人安葬了吧。”
“这倒是好说,大家伙一家出几文钱就够了,就当做善事了,那这闺女咋办?”
村长吐了口气问道。
一时间谁也想不到啥办法,那姑娘侧耳听后更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边哭边用袖子胡乱抹着,脸上没有初见那样脏了,露出了本来的模样,五官对称脸蛋也是圆圆的鹅蛋脸,看着但是一副清秀的样貌,也是个颇为俊秀的女儿家。
只是屋里好看的人太多,光是杨芪一个人的面容就会让其他人暗淡失色,这姑娘的容貌也就没那么出彩了,屋里人各自不动声色地打量她,等了一会儿村长开口问:“姑娘你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你既然到我们村了我们也不会见死不救,等我们把你娘安葬了,你有啥打算不?可有别的亲人投奔?”
姑娘抹抹眼泪摇摇头,低头搅着破烂的袖口,“我名唤李晴,今年十九了,从小就和我娘相依为命,从远山县一路走到这儿的,没想到我娘还是没挺过去,留下我一个人在这儿受苦,不如……不如我也跟着去了吧……”
说完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流了满脸,村长见了也心软急忙劝阻:“你还年轻,哪能想不开呢,好好活着才是最重要的,这样吧,你先别着急,暂时先在我们村落脚,以后的事我在给你想办法。”
李晴听罢才收住了眼泪,抽了抽鼻子,一直垂着的头也抬了起来,他扫了一眼屋里的几个人,最先看到的就是杨芪那张过分漂亮的脸,不过那人神色戏谑,看着也像不靠谱的,她移开目光打量起门口站着的三个人,看着像是一家人,那男人高大英俊,身材结实有力,虚虚地揽着怀里的一大一小,看穿着也不像穷苦人,光是远远望着就让人觉得安心可靠。
她只瞄了一眼就忍不住心生悸动,匆忙收回了目光。眼下她想要安定下来就得装出一副可怜模样,这里的人看着都是心善的,能帮自己一把那就再好不过了,其余的日后再做打算。
村长还以为这姑娘流离失所又刚失去了娘亲得缓上一阵子才能思考,没想到她点点头立马感谢道:“谢谢您的救命之恩,我做牛做马也要报答你们。”
说着作势就要跪下,村长忙摆摆手扶她起身,大手一挥道:“事急从权,过了晌午就给你娘亲办后事,晚上给你找住的地方。”
李连生思绪飞快地转动,老大夫家有侄子在,自然没地方,他家里只有一个炕,住个姑娘也不方便,江现离家倒是屋子多,想必有地方安置。
“周禾,你家有没有空屋能让这姑娘暂住几日?”
江现离淡淡扫了一眼那个姑娘冷脸道:“我家鸡窝有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
江:勿cue。
第67章 想不想要个孩子
几人暂时没商量出啥结果, 村长见江现离这态度也知他不想沾这个麻烦,无奈挥挥手让他们先回去了。
回到家周禾心里的愧疚感又在作祟,喃喃问:“江大哥, 咱们这么说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村长捡回来的人让他自己处理去吧,不关咱们的事。”江现离冷哼一声,“而且我看那两人根本不像是母女,倒像是随意搭伙儿的凑在一块儿的。”
“怎么会?”
周禾惊得瞪圆了双眼,声音发干, 小心翼翼地问:“江大哥可是有什么发现?”
江现离哂笑,“这两人让我感到不对劲的地方不只一处, 你看那老妇人的穿着, 都是粗布麻衣, 但那女儿外袍是破烂的夹袄, 下摆却露出了锦锻,寻常逃难的人家哪里能穿的起锦缎, 而且老妇人弥留之际什么也没交待, 丝毫没提起和自己相依为命的女儿,这女儿还有一处很奇怪, 她娘没了不先想着安葬,而是先想着在全然陌生之处给自己谋一处容身之所, 还刻意露了脸让我们看到,不知有什么企图。”
这些也只是他的猜测,这两人看着就不像普通的流民,江现离才不想惹上麻烦, 直接拒绝了村长。周禾边听边回想当时的情景, 叫李晴的姑娘确实只在刚开始哭过后马上就求村长安置自己, 一副委委屈屈的模样, 确实能激起人们的同情心。
“她一个姑娘家来咱们村里人生地不熟的,若是目的不纯,这会儿我们也看不出来,兴许是我们多想了呢。”周禾说完黏黏糊糊地又靠在了江现离身上,眼睫颤颤闭上眼打算睡个午觉。
“但愿是吧。”
江现离紧了紧怀里人的身子下巴抵在他的发顶也阖上了眼。
村长那头哪顾得上休息,亲自去找了几个老人又安排了几位年轻力壮的汉子带着阴阳先生急急忙忙把那老妇人下葬了,忙活完后已经快傍晚了,大家伙听到信儿都聚到村长家合计合计怎么安置那个女子。
“村长咱们村谁那有空房子,先给她住住吧,我看等开春就找媒婆来给这个姑娘说个好人家,也算有了依靠了,你们说咋样?”
“老婶子说得再理,这姑娘家孤身一人也不好过日子,还不如嫁个人,咱们村有没有合适的汉子?”
眼见话题越扯越远,村长敲敲烟袋急忙拉回话头:“眼下急需解决的是住哪的问题,说媒的事儿以后再说。”
村头赵老汉道:“张小蒙家屋子不是空着吗,让她先去那住段日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