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痴拿了冲喜剧本后[古代架空]——BY:安凃

作者:安凃  录入:02-17

  车厢虽大,榻却不宽,躺下两个人便显得逼仄,他本是要将榻让给公主,自己在一旁打坐的,哪知这具身体将养了这么些时日竟然还没养好,这会就倒了。
  萧沐挣扎了一下,“这样太挤了,我还是……”
  殷离不由分说将他按住,发现萧沐的挣扎都是软绵绵的,不由心里跟针扎了似的,他低声道:“别动。”说时又牵过被褥盖在萧沐身上。
  殷离的身体在窄榻外侧,挡住了大部分光线,与厢体形成了一个隐蔽空间,将萧沐小心翼翼地笼罩在内。
  他像是哄孩子似的轻拍萧沐的肩头,压低了声音:“睡吧。”
  油灯的光芒从殷离的背后照耀过来,萧沐侧目看去,只能看到一个漆黑的人影被勾勒出一个朦胧的轮廓。
  马车晃荡,那个人影也在视线中微微地晃动。
  他听见那个漆黑的影子道:“我给你挡住风,这样就不冷了。”
  萧沐有点恍惚,感觉到自己似乎处在一个逼仄却温暖的地方,耳侧传来淅淅沥沥的雨声还有急急的车马声,他却感到说不出的安心。
  公主真是个好人啊。
  他想开口说话,又从方才起嗓子咳得又累又干,张了张口,终于没能说出来。
  因为夜深,又服了药,殷离的怀抱又温暖,他的大脑不由自主地昏沉起来。
  殷离看着萧沐,见对方眼睑沉重,蝶翼般的睫毛张张合合,像是挣扎着倔强得不肯闭上。
  看得他不由扬起了唇,他伸手轻轻地盖在萧沐的眼皮上,再度轻柔地在耳边哄道:“睡吧。”
  不消多久,便见萧沐的呼吸逐渐均匀,胸腔亦开始缓慢地起伏着,他的手指缓缓下滑,勾勒过萧沐高耸精致的鼻梁后,指腹落在唇瓣上摩挲了一下。
  良久,他的眸底一片晦暗,终于附身而下,含住了那片花瓣。
  *
  马车赶到天将微曦才到了府县的驿站。
  茗瑞撩开轿帘,正欲开口喊人,便看见殷离对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只见窄榻上横亘着两个人影,公主侧卧在外侧,正半直起身子,小心翼翼地翻身下榻,仿佛生怕惊动了身旁人。
  茗瑞看一眼躺在里头的萧沐,还闭着眼,正睡得香甜。
  他把声音压得极低,几乎是用气声询问:“我找人把世子爷抬下去?”
  殷离摇摇头,“不必。”他说时拿过斗篷,然后弯腰将萧沐打横抱起,同时扯了一下斗篷,盖在萧沐身上,转身走出轿厢。
  茗瑞全程表情震惊。
  世子爷个头不低,公主殿下一介女子轻轻松松一把就把人横抱起来了,还面不改色走下马车,脚步都没有沉一点。
  殿下也太厉害了吧?
  只是,看殿下抱着世子爷的动作小心翼翼,走出厢门时还留意护了一下世子的头,避免磕碰,怎么看都像捧着个宝贝似的。
  他见了这情形,心里都替世子爷甜得紧,但总感觉哪不大对劲。
  公主殿下是不是也太男子气了点?
  他还呆着胡思乱想,便见殷离钻出轿厢后唤他:“还不打伞?”
  茗瑞回神,连忙撑开伞将萧沐遮住,急急跟在殷离身后,一同进了驿站。
  *
  萧沐醒来时已经天光大亮,那持续了大半个月的雨声也停了。
  他环顾四周,是间陌生的屋子,看起来像是个驿站。
  昨夜的记忆有些模糊,他只记得自己是在马车上睡着了,好像还是和公主同榻,那是谁把他送回房的?
  他垂眼一看,衣衫也都褪了,是茗瑞做的吗?
  想到这他揉了揉眉心,起身走出房外。
  外头难得没有下雨,是个阴天,虽然没有下雨,但是阴沉沉的,眼瞅着像是很快又将有下一场雷雨。
  茗瑞在院子里忙活,见萧沐出现,眼前一亮,连忙迎上来,“世子爷醒了,饿不饿?我让厨房备了早膳还温着呢。”
  萧沐环顾四周,问:“公主呢?”他自己都没察觉到他心底正油然而生一点失落感。
  茗瑞哦了一声,“公主刚到就去了坝上,这会应该去河道衙门了,她还说让您醒来后就在驿站里歇着,有事她会处理。”
  萧沐皱了一下眉,已经去衙门了吗?可她一介女流,就算是一国公主,毕竟无官无职,真的能号令得动那些官员吗?
  想到这他没再犹豫,直接往门外去,一边走一边道:“河道衙门在哪?带路。”
  茗瑞诶了一声就见萧沐已经走远了,便也顾不上其他,连忙追了出去。


第32章 (二合一)
  河道衙门内。
  殷离坐在院中上首, 面前是堆成了小山的修葺堤坝的籍册,以及劳工名单等。
  面前站着十数名河道官员。
  殷离一目十行地翻完了册子,随后往书堆里一丢,冷声:“河道官呢?让他出来见我。”
  一众官员面面相觑, 其中一人笑了一声, 上前拱手道:“奉陛下之命, 河台大人正在忙着治理水患, 实在没空觐见公主,还望殿下海涵。”
  “而且公主虽贵为殿下,却实在不应到咱们这衙门里来, 此地处理的是朝堂之事,却是不您分内的了。”
  殷离身后的侍卫正欲提刀呵斥,被殷离抬臂拦下, 他不多话,从侍从手中接过一道圣旨举在手中,“这是陛下签发的河道巡抚任状, 你等敢不听令?”
  那些官员互觑了一眼,故作敬畏地弯着腰一声不吭, 但满眼写着不以为意。
  心想公主真是天真,算拿出个河道巡抚的圣旨来又能有什么用呢?只要他们这些人装聋作哑,包管什么命令都传不出去,什么也做不了,更何况……
  “这是河道巡抚的委任状不错,可……”那官员打量了殷离一眼,故作惊讶道:“不知巡抚大人何在?怎得让您独自前来衙门?车马劳顿了这许多日, 想必您也疲累了, 不如先回驿站歇息吧。其他的, 可以等巡抚大人到了再商议。”
  官员说时,与身旁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嘴角情不自禁地翘了下,谁不知道那病秧子刚落地就病倒了?
  再者,连太子殿下都没能收拾的烂摊子,一个病秧子跟一个无官无职的公主又能做什么?
  “你敢质疑殿下?”十四伪装成府兵的模样站在殷离身旁,听见这句怒而上前径直拔剑而出。
  那人只觉得咽喉处忽地一凉,一片锋锐紧紧地贴着他的皮肉,而那个骤然出手的府兵眸底更是肃杀一片,仿佛下一刻就能将他捅穿一般。
  官员脸上表情一凝,浑身剧颤,呆愣半晌才抖着嗓子求饶似地喊道:“五殿下……”
  这回殷离不拦了,任由十四行事,那官员终于害怕了,哆嗦了一下后强作镇定:“五殿下,臣乃朝廷命官,就算是陛下也不能不问而斩,您这是要……”
  殷离不以为然,而是撩起眼皮,冷眼睨向那官员,见对方油光满面,他冷笑了一声站起身来,手上提着把鞭子走去,随后不由分说就将人衣襟一提,拎小鸡似地将人提溜到那书卷堆里用力一掼。
  官员一个趔趄就栽倒下来,脸被殷离死死按在书卷中。
  这些文人哪见过这种阵仗,都惊慌得瞪大了眼,知道五公主巾帼不让须眉,倒没想到还是个练家子,那气势与杀气,看得人直打哆嗦。。
  殷离一手提着马鞭,用鞭柄指了指其中翻开的一卷册子道:“这劳工薄上白纸黑字,单一个戌字坝每日一千名劳工,日薪二百文钱,分两组早晚轮班,十二个时辰不间断抢修。”
  “我卯时上坝查看,你猜我看见什么了?”
  官员肥胖的脸颊被殷离牢牢侧按在地挤压着,将嘴都挤得变了形,只能发出含糊的呜呜声。
  殷离凑近他耳边,声音轻缓却让人忍不住战栗:“我一个劳工的影子都没看见。”
  话落,殷离忽低松开手,官员狼狈地试图爬起来,却听一道响亮的鞭声突然贯穿耳膜,忽地哇呀一声痛叫起来。
  围观者纷纷倒抽凉气,只见官员背上已经血肉模糊一片,被鞭子抽烂的衣裳和崩裂的血肉混淆在一起,让人不忍直视。
  “殿下!”有官员下意识后退,脸色惨白结结巴巴地惊恐道:“就算您贵为公主,也不能随意殴打朝廷命官!这是重罪!”
  此言一出,殷离身后一众侍卫纷纷拔刀而出。
  此人霎时噤了声,其他人也纷纷吓得面色苍白,不敢再上前一步。
  殷离冷哼一声,“重罪?”
  他将鞭尾一下一下落在掌心,发出“啪,啪”的清脆声响,听得那些站着的官员跟着一阵哆嗦,两股战战。
  “那你们呢?谎报修葺款,中饱私囊,贪赃枉法。洪湖沿岸堤坝或受损或坍塌,胡乱撤离周围府县百姓,致十室九空,流民四处逃难,连修坝的劳工都招不上来!百姓流离失所,大渝危在旦夕,你们说,这哪一条不是重罪?!”话落,又是一声鞭响,比方才更响亮许多,惊得众官员一哆嗦。
  殷离用鞭子指着众人,眼神冷冽,“这哪一条不够诛尔等九族?!”
  有人被这一声直接吓得瘫坐在地,忽然大声呼道:“冤枉!我等绝没有中饱私囊。”
  “冤枉啊!”官员们纷纷跪地哀嚎,极力辩解:“堤坝受损乃是因年久失修,撤离百姓也是为了安全着想,怎能说成是我等中饱私囊?着实冤枉!”
  “修葺款项走账都是河台大人亲自盯着的,银钱款项未经我手,如何中饱私囊?这是无中生有啊!”
  “正是!五殿下这帽子扣得实在太大,我等要上书请奏,让陛下明察!”
  “我等要申冤!”
  殷离额间青筋暴起,真是小看这些人了,居然还敢义正词严地喊冤卖惨?他正欲发作,却在此时,忽而传来嗖地一声破空声,一道白光从众官员身后疾驰而来,未待众人反应,便听“砰”地一声,剑光削铁如泥,直直没入砖石间。
  众人见此情形不由一窒,喊冤声顿时一弱,再打眼一看,竟是一柄利剑,剑锋没入砖石内数寸有余。
  那可是汉白玉的石砖,竟像块豆腐一般被剑锋直刺其中。
  有人的额间立即渗出一层冷汗,方才那剑再偏几寸,恐怕就要抹掉他的脖子!
  殷离抬眼望去,便见门外一袭青袍人影,那个身影刚刚出现,周遭气温便忽地骤降,伴随着那人缓步而来,一种不可名状的气息蔓延开来。
  有人被这气场压迫几乎不敢扭头去看。
  众人惴惴不安,来人到底是谁?
  直到那人从众人身旁擦身而过,来到殷离身边站定,众人才看清来人。
  “萧……”不知谁惊叫了声,下一瞬又立刻闭了嘴。
  “你怎么来了?”殷离见了来人先是面露欣喜,随后又有些不满地道:“不是让你歇着吗?这些我会处理的。”
  却见萧沐冲殷离微微颔首,“我没事了,公主不用担心我。”
  他漆黑的眼中含着一点点若有若无的笑意,像是深邃的夜空中亮起点点星河,看得殷离一愣,心跳也快了些许。
  萧沐垂眼瞥向地上的剑,伸手去拔,只听嘶啦一声,剑身不费摧毁之力被萧沐提起,徒留石砖上一个三寸宽,尺余深的裂缝。
  官员大气不敢喘,畏畏缩缩地垂着首,只敢悄悄瞥向这位传闻中的恶鬼萧世子。本以为五殿下已经够可怕的了,没想到一个病秧子世子竟比公主有过之而无不及。
  萧沐回头扫一眼众人,须臾,冷声开口:“申冤?”
  他一提衣摆,在高座上落座,一幅十足的上位者模样,威压未曾收敛分毫,压得官员们心惊不已。
  他一边挽着袖沿小心翼翼擦拭剑身上沾染的尘土,一边头也不抬地道:“我是萧沐,陛下新委任的河道巡抚,有先斩后奏之权,你们要找谁申冤?”
  殷离看着他仔仔细细,一丝不苟地拭剑,眼中写满珍爱,不由额角一抽,方才跳快的心脏瞬间就平静了。
  看公主只是客客气气地笑,看剑那可就不一样了,果真像看着挚爱一般。
  亏他还有些吃刺客的味,有什么可吃的?恐怕就算是能跟萧沐对上几招的刺客,在其心中的分量还没有那把剑的万一。
  殷离长长地深吸口气,什么公主也好,刺客也罢,甭管女人还是男人,在这呆子眼里都远远不如一把剑!
  萧沐没有察觉到殷离的目光,擦好剑后,又仔细看了看确定没有半分尘土才满意地点点头。
  发现无人答话,他提着剑直指众人,一一扫视过去,“嗯?怎么不说话了?”
  众人眼中,那上位者自带的气场简直堪比阎王,仰头望去,连萧沐的眸底都覆着一层冰,令人完全不敢逼视,只瞥了一眼,便彻底瘫软倒地。
  还有人双腿发抖,衣袍下的石砖洇湿了一片。
  场面一时寂静无声。
  萧沐以剑鞘支地,双手交叠搁在剑柄上,大马金刀地坐着,见众人老实了,扭头去看殷离,“他们应该没有冤要申了,公主有什么吩咐就说吧。”
  殷离回头看向已经成片瘫倒的官员们,不由挑了一下眉,没想到这病秧子还有这本事,光是气场就把这些官员吓傻了。
  他扭头看向众官员,再次问道:“河台何在?”
  众人都陷入了一片惊恐与愣怔中,竟无人答话。
  萧沐拧了拧眉,撤下些威压,冷声:“说话。”
  有人打了个寒战,连忙哆哆嗦嗦地道:“河……河道官大人,担心守不住大坝,已经回……回老家避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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