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璧其罪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迟归鹤

作者:迟归鹤  录入:02-18

  这一切的矛头似乎都直指昔年奉剑山庄以及闻人正一家灭门的血案另有蹊跷,讽刺的是正道武林的侠客们聚在一起,头等大事却是互相推诿摆脱自家的嫌疑。
  “这是挑拨!是影门的奸计!他们就是要我们内讧,自相残杀!”
  有人大声驳斥,一口咬定那些‘罪状’是影门设下的陷阱,旁边一个掌门见他义愤填膺,事不关己还冷冷嘲讽了一句道:“白帮主,那账簿可是在你儿子身上搜出来的,听闻字迹也与你十分相似,那簿子可是积年的老物事了,你总不会告诉我每一本都是影门几年前就准备好陷害你的吧?”
  “你!胡说八道!霍掌门莫不是收了影门好处,在这里颠倒黑白、挑拨离间?!”那个白帮主扯着脖子,不甘示弱反唇相讥,二人眼看就要当堂打起来,旁边人过来拉架,将二人分开劝了几句,间隙抬头看了眼上首的老盟主。
  耿垣在堂上听他们吵得不可开交,真是一个头两个大,而压在他心中最大的疑窦却是朱怀璧。
  那个肖似闻人瑜的男人,他是真的被影门抓走,还是串通了影门演了这一出大戏,耿垣心中更接近后者。毕竟正道武林与影门‘相安无事’已有一二十年了,这次莫名绑人挑衅,再结合最早宁家和劳家出事,似乎都证实了耿垣心中的猜想,他看向端坐在一旁的青年,试图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
  而季玉朗心中与耿垣有着相似的疑问,这些日子他确实如朱怀璧最早谋划,在一众同辈中慢慢积攒了不少好名声,故而他更加确信朱怀璧与影门来袭一事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
  耿垣叹了口气看向宁常飞、宁常白兄弟。
  “二位贤侄,不知令尊如今身在何处?”
  宁常飞板着脸答道:“家父听说了此次之事,心中也是大为震惊。为自证清白,已动身南下了,想必不日便能到了。”
  “老夫听闻也是颇为震惊,是而……”
  “报——!”
  一声急报打断了耿垣的话,只见一剑侍疾步而来,停在堂前高声禀报:“启禀盟主,山庄外有影门恶徒来叫门,还带来了几具尸首示威!”
  众人一听哪还得了,个个义愤填膺,说话间就要与影门中人决一死战一般,全然不见方才为了推诿责任而互相指责的模样。
  季玉朗在旁冷眼瞧着,忽然觉得在江湖立威也没什么意思,不过都是一群自私奸猾之辈,当真是市井之辈登不得台面。
  “诸位稍安勿躁,且待我们去探上一探。”耿垣抬手示意众人同去,自己则带着耿青梧率先出了聚英堂,朝山庄正门去了。
  “影门贼人呢?!”山庄外整整齐齐摆放了四口棺材,却不见有人在,问了守门的侍卫,便答曰先前昏了一阵子,再睁眼便只看到四口棺材和一个模糊的白影。
  “看那儿!有人!”
  不知是谁一指,众人顺着看去,却见一截白衣下摆被风吹起,自一旁高大石碑旁露出。
  “阁下来此,不知有何指教,还请露面一叙!”
  剑客自碑后转出,手握一柄朴素长剑,那身白衣是积年的旧裳,衣摆还有些青竹的纹样,除了没有带斗笠,童诗可以断定这人就是武平城中他们见到的那个白衣人,亦是背后指使病痨鬼和粉骷髅的那个人。
  “你是……”白衣人的事,耿垣已从詹溪生口中得知,但真正让他震惊的是那人的模样。
  “贼人受死!”一人自白衣剑客身后突然杀出,但剑客只是微微一扭身,伸出两指捏住了剑刃,他稍一用力那把剑就被折断,出手偷袭的那个小子也被剑鞘打在脸上,踉跄了几步倒在一边。
  白衣剑客双目紧闭斥道:“剑客出剑当光明磊落,投契取巧不配执剑。”
  随后自怀中取出一个荷包,高声询问道:“可有问刀楼的子弟在场?”
  “在下季玉朗,为问刀楼主朱怀璧之徒,阁下有何指教?”
  那白衣人侧头听了季玉朗发声的方位,众人这才注意到面前这个不知身份的剑客竟是个瞎子,只见他扬手将荷包抛出。许是他一身凛然正气,不太像邪派之人,季玉朗并未过多戒备,直接空手将那荷包抓住。
  周围人也跟着去看,只见那荷包似是个旧物,上面绣有一株白梅图案,但此刻白梅被血迹侵染,虽然已干涸变为黑红色,却仍能辨出些淡淡的血腥味。
  季玉朗打开那荷包,便听得白衣剑客高声道:“在下今日特代门主送上一份‘厚礼’,顺道带给诸位一句话。门主说,昔年恩怨冤有头债有主,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另则孔道长有句话叫我带到季公子,他说他腻了,再下次就不止这些了。”
  那荷包里是一枚熟悉的玉坠,正是季玉朗送给朱怀璧的那枚,但最为骇人的却是荷包最底下,那几片沾染着干涸血迹的指甲。
  一眼就能看出是人的指甲,至于是从谁手上拔下来的不言而喻。
  “你、你们…该死!”
  赤婴刀光在阳光之下更为耀眼夺目,季玉朗身形疾动,连童诗都没想到他会突然冲出去,待捡起那荷包,取出荷包内的东西时,女人目眦欲裂。
  耿垣看了眼童诗手里的东西,再看向那白衣剑客,心中却突然开始动摇,莫不是先前真的是自己多思了?
  而看到白衣人使出的剑法时,耿垣彻底愣住了,那个剑法……他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看到了,没有人比他更熟悉更清楚。
  那是闻人正独创的流影剑法!
  

第四十二章 楼主之位
  “你究竟是谁?”交手的季玉朗也察觉到了对方剑法有些熟悉。
  “一个剑客而已。”男人手里的剑虽然古朴却也非凡品,与赤婴刀剑相碰多次竟没有半段折断损坏的迹象。对招过程,男人的气息一直很稳,即便是季玉朗攻势再猛,他也没有丝毫的错乱,而这个人还是个瞎子。
  季玉朗再一次真切感受到自己与这些江湖高手的差距,面前的人虽然像但终究不是朱怀璧,并不会一味给他喂招,在体力消耗殆尽之前,他选择撤下来。
  双手握住刀柄挑开长剑一记横扫,拉开些身位,借机后撤。他刚才看到血指甲时确实是一时气血冲头,但很快就冷静下来。
  季玉朗撤下,耿垣交替上前,他高声质问道:“阁下究竟是谁?为何会我义弟闻人正的独创剑法?”
  此言一出,一片哗然。
  毕竟闻人正、奉剑山庄都是江湖上的禁忌。而现如今影门重现不久,就搅起无数风波,近来桩桩件件都直指当年奉剑山庄灭门旧事,实难不让人心惊。
  “像、太像了!”一名老者指着那盲眼剑客不住道,“是闻人家的余孽回来了!”
  耿青槐和闻人瑾站在靠后的位置,闻言轻拍了拍妻子的肩以示安慰。虽然当年闻人家灭门的时候,妻子不过是两三岁的幼童,对生父和兄姐并无什么情感,但终究是闻人家的女儿,听到旁人这么说,难免会不舒服。
  “是三郎吗?这些年你都经历了什么,怎么会与影门之人为伍?”耿垣执剑站在盲眼剑客面前,他言辞恳切,拳拳深情仿佛就是一个体贴明理的长辈。
  “……”剑客始终缄默不语,对耿垣的话仿佛充耳不闻。
  江湖中却有人不满,高声道:“盟主心善,但这等甘于魔头为伍的余孽还与他多啰嗦什么?!把人拿下仔细审问一番便是!”
  “不自量力。”
  耿垣看着面前的剑客,多种巧合叠加在一起,即便谨慎多疑如他,也不由相信面前这人是闻人瑜。
  最关键的是,如果这名影门的剑客是闻人瑜,那么近来的一切反常都说得通了,可如果真的这么简单,那朱怀璧又是谁?天底下真的存在两个都很像闻人正,又恰好与他有些联系的人,还巧合地出现在自己面前?
  “三郎,不管如何,相信世伯一次。我相信你当年离开是不得已,误入影门也是……”
  剑客打断他的‘深情’,淡淡道:“耿盟主未免管得宽了些。”
  “闻人瑜,你别不识好歹!”
  “嗤!”
  “谁?!”一声冷笑传来,众人闻声看去,却见一衣着单薄暴露的女子动作夸张地蹲坐在不远处的矮山坳上,一双长柄板斧搁在一边,“余瞎子,我怎么晚到一会儿,你还改了个名儿呢?该走了!不然你要留下来叙旧不成?”
  “……聒噪。”剑客斥了一句,不肯定也不否认,随即挥出一剑,带着横扫千钧之势袭来。
  耿垣认出了这一招是闻人正剑法中的‘秋风落草’,刻意没有躲开,只是用内力化解了了大半劲风,表面上受了些皮外伤。
  “盟主当心!”、“父亲!”
  众人抢上前去,耿家兄弟赶忙将老父扶住,喊着找府医来,一边恨恨瞪了一眼飘然离去的影门中人。
  山海苑中个个神色凝重,却并不是为了耿垣受伤而担忧,尤其是在收到那几片染血的指甲之后,没人还能如常从容淡定。
  “九师叔真的丝毫不知情嘛?”
  童诗心绪不佳,听到季玉朗这么问,脸色一沉直接怼了回去,“我若是知情,还坐在这里跟你废话?”
  “主子。”正巧苏家兄弟进来禀事,自从石安一众在武平城失了踪影,苏拂就传信将弟弟苏招召了过来。
  季玉朗抬眼看了兄弟两人一眼,问道:“有回信了?”
  他派了人去武平调查还没有回来,石安并上几个侍卫在武平城销声匿迹,别说活人身影,便是连尸首都没寻到,实在反常,故而苏招到了之后,他又让兄弟俩安排人去武平城再走一趟,细细查城内痕迹。
  只见苏招摇摇头,回道:“还未有消息传回来,主子且等等。”
  “那你二人来做什么!”因为血指甲的事让季玉朗有些失了冷静,他攥着那枚染血的玉坠,随口斥了一句。
  “主子息怒,是隋二爷到了。”
  闻言,季玉朗和童诗同时露出震惊表情,苏招接着解释道:“属下先前在隋二爷手下办事,此次是跟着二爷出来在凉州府,方才侍卫通报,二爷早些时候到了山庄门口,正与耿盟主和诸位江湖同道叙话,恐怕稍时便会来与主子相见。”
  “二哥怎么出丹州府了?”童诗也是疑惑,她这位二哥身体不好,故而轻易不挪窝,这次却突然造反江南之地,着实奇怪。
  正说着,外面忽进来一人,亦是熟人。
  那人着一身侍卫打扮,眉目清秀,进来先向季玉朗和童诗行礼,继而说道:“少主,二爷请您去聚英堂一叙。”
  “……呵。”季玉朗瞧着他,神色从先前的些许吃惊意外转为了然,而后冷笑一声道,“对啊,我早该想到他们是串通好的。”朱怀璧被控从头到尾都是演戏,他早就知道自己一切谋划都在对方的算计之中,既然如此隋晋的配合也必然是演戏给他看的,那么本该被关押起来的白家兄弟之一出现在这里也就不意外了。
  白之遥当然明白季玉朗念叨的是何意思,他不卑不亢答道:“属下兄弟只是奉楼主和二爷之命行事。”
  “伶牙俐齿,带路。”
  季玉朗懒得同他多说什么,既然童诗和木梓都对朱怀璧被掳之事毫不知情,那么唯一有可能知道些底细的唯有隋晋。既然对方也到了崇阳城,他倒是该仔细问问。
  由白之遥领着再次来到聚英堂前时,恰好听到隋晋的声音传出来,只听得他说道:“隋某多年不出丹州,不识得江湖英雄。咳咳咳、咳!先前有人携厚礼称是耿盟主的意思,我瞧他句句不离老三,便当他不是良善之人,咳咳哈啊…咳、如今听盟主这般说才晓得是误会了,还教耿三爷白挨了顿打,是而隋某特携礼拜访,往化干戈为玉帛。”
  “犬子口角笨拙,隋副楼主别放在心上,朱楼主遇袭尚没有下落,老夫也是实难交代。”
  “师伯。”季玉朗适时出声,大步踏入堂中,只是视线往隋晋身后一瞟却愣了下,白之遥、白之封兄弟俩好好站在男人身后,那刚刚传话的白之遥又是谁?
  “贤侄?”直到耿垣疑惑问了一句,季玉朗才收回了纷乱的思绪,朝耿垣拱手一礼来到隋晋身边坐下。
  借着饮茶的间隙,季玉朗又多看了隋晋几眼。在丹州时,因那地界常年天寒地冻的,隋晋总是裹着厚厚的裘绒,虽面黄肌瘦但并不显得身形单薄。但在四季如春的崇阳,隋晋身上只穿了薄薄一层衣料,越发显得形销骨立。
  双颊凹陷、眼下乌青难消,说话时蹦出几个字就要猛咳一阵,见隋晋这幅模样,别说季玉朗,就是旁人也觉得这位隋二爷好似随时会断气一般。
  而这样的病秧子居然是问刀楼朱怀璧之下的二把手,众人越发觉得问刀楼皆是怪人。
  “既是误会,那便没什么。盟主派人来问的事,隋某自然可以告知!——咳、咳咳!”最后一个字都没说完,隋晋就猛地咳起来,白家兄弟在他背后轻拍后背。
  “今日时辰不早了,不如就此作罢。隋副楼主还是先行……”
  隋晋放下衣袖,微笑道:“盟主先前叫人来问老三何时入的问刀楼,事情过去太久我也记得不是太清楚,只记得约莫是二十多年前奉剑山庄出事前后,不过老三入楼时只只是十岁的稚童,当与奉剑山庄之事没什么关联。我问刀楼素来不喜掺和这些闲杂恩怨,请盟主见谅。”
  这番话无疑是证实耿家人曾怀疑朱怀璧和奉剑山庄后人有关联,耿垣没想到隋晋会这么说,更没想到耿青松会蠢到连这些细枝末节都透露出去,就这么大庭广众之下说了出来,登时脸上就有些挂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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