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璧其罪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迟归鹤

作者:迟归鹤  录入:02-18

  “属下不是这个意思,楼主聪慧过人,照隋二爷所说早就察觉主子心意。既没有在主子反叛时做任何抵抗,反倒是顺着主子计划行事,岂不是刻意为之?”苏拂初时也不解朱怀璧早时总以言语相逼,急切得想要划清界限,现在翻回去细想想,便觉出许多不寻常之处。再则以朱怀璧为人,又怎会对养大的孩子恶语相向,但如果这一切都是他刻意为之,为的就是要季玉朗不顾及自己行事,便一切都说得通了。
  苏拂曾经不解朱怀璧言语相激而对他恶语相向过,此刻也是羞愧不已,只得尽力劝说自家主子弥补一二。
  “你想说什么?”
  “主子当局者迷,想不通其中关窍,此刻心中满是对楼主愧疚。可若不是二爷昨日坦言,主子是否会坚信楼主是贪图您的权势富贵?”见季玉朗颔首,苏拂松了一口气接着说道,“属下以为,这便是楼主的目的,他便是要主子您憎恶他,日后便不会有所依恋。毕竟主子您如果回归正途,必然会成亲延续香火……”
  “够了!别说了……”
  余下的苏拂没能再说下去,朱怀璧与季玉朗有师徒之情,况且同为男子,不说世人能否接受,季玉朗如果有朝一日能恢复永穆太子遗孤的身份,再如何也是天潢贵胄,届时朱怀璧又该如何自处,这些季玉朗如何不知。
  他双手掩面,苦笑道:“呵呵……我永远是最后知道的那个,他从未改过……”
  “主子……楼主他……”
  苏拂还想再劝,外面已来人禀报,说有人带来了朱怀璧与班远意的下落,盟主请他去聚英堂一叙。
  影门手中只余下最后两人,下落是名美妇人带来的,正是那丹琼山庄的现任庄主崔白琼,只是江湖人并不知她与孔丹生的关系。
  在听到妇人细致讲述那些日子所见所闻,包括孔丹生等人是如何拔下朱怀璧的指甲以作警告时,便不再疑她。
  崔白琼言道,数日前,孔丹生曾携了两人霸占了她的庄子,过后又命她传递消息,告知于一处荒废山庄静候众人前去。
  任旁人说是龙潭虎穴还是瓮中捉鳖的诡计都听不进去了,纵使他清晰地知道自己仍是改不掉冲动的毛病,却无法视朱怀璧的安危与不顾。
  季玉朗并一众正道人士闯入这座空荡山庄时,庄内空无一人,更无暗器机关,竟就那么一路顺利来到了庭院之中。
  朱怀璧与班远意盘膝闭目坐在一破败的凉亭之中,四周引水为渠,却并无什么异样,孔丹生就随意坐在一边的石台上,背靠凉亭的围栏,拂尘和剑都随意放在一边。
  众人闯进来之时,他正仰头豪饮,脸上似有醉意,但眼神却清明。见人进来,他也不急,晃了晃手中的酒葫芦,那酒已见底,听不到什么响动,便朝季玉朗面门掷过去。
  那酒葫芦被季玉朗抽刀劈成两瓣,余下些酒水还是洒在了他衣上,一旁有人忙提醒道:“季少侠,当心有毒!”
  “哈哈哈哈!”孔丹生闻言大笑几声,“爷可不像你们,好干那下作手段。可惜了我这就酒葫芦,这几日又要难忍喽!”
  “孔丹生!你个魔头掳我正派子弟,为非作歹,竟还有颜面说我们手段下作?!”
  不知人群中谁说了一句,倒是隐了几人附和。孔丹生懒懒斜靠着,小指轻掏了掏耳朵,态度轻慢至极半点没将面前这一大伙人放在眼中。只是他嚣张如此,却也没有人敢贸贸然往前多踏一步,毕竟孔丹生声名在外,惜命的谁也不敢为了旁人当这个出头鸟。
  “请指教!”一人越众而出,道袍素净,神情淡然,正是班远意的小师叔詹溪生。其实硬说起来,孔丹生也师从成道祖,只是詹溪生入门时他早已叛出师门,是而没什么交情。
  那边孔丹生却完全没有动手的意思,他挥挥手,毫不客气地回了一句:“不打不打,你底子太薄,无趣。”
  “大师兄,多年不见,你似乎并未有什么改变。”杨素生拍了拍小师弟的肩,他唤的还是旧日的称呼。
  孔丹生瞧了他一眼,笑道:“师弟也是,竟毫无长进,可惜、可惜。”
  他身上穿着不伦不类的道袍,却无半点道家的端方持重,反倒是狷狂肆意。而登峰造极的武功修为也给了他藐视众人的底气,男人并不将旁人的叫嚣放在眼里,侧头看了眼亭中二人,众人不知他何意,只听得他道:“带着两个也麻烦,不如这样,一壶酒换一个人,划算吧?”
  话音方落阵中便有人质疑:“这荒郊野岭的,到哪里打酒去?!”
  “爷可管不着,左右你们有脚程快的,骑马去附近村镇往返不过个把时辰,总好过拼杀起来都没了命划算吧?”孔丹生说得轻巧,那话却是细思极恐,但众人却不疑他。有个别人心中松动,却仍有人觉得他们一众人被孔丹生支使戏耍,面子都跌进了便僵着都没动。
  “杨道长,季楼主,您二位拿个主意?”仍在孔丹生手中未被救回来的就只剩下班远意和朱怀璧,左右他们生死也与其他人无关,犯不上为了这二人搭上自己的性命去和孔丹生这魔头争执,没个定论索性便抛给了杨素生和季玉朗二人,詹溪生因为先前耿垣揭了他的身份,身涉其中,难免让这群墙头草再次倒戈,便干脆跳过他去。
  “有酒万事不愁……!”孔丹生话音未落,腾得坐起身,他手一揽一转便卸了大半力道,将手中物事抱在怀中。
  凝重神色转瞬而逝,众人望去,只见他怀中揽着一黑窑大罐,却不知哪里来的。
  却见孔丹生拍开封泥,一股醇香酒气瞬间弥漫开来,确是好酒,而后众人才闻得身旁人声传来。
  “我家王爷知孔道长最喜美酒,特意命我带一壶送来。”
  一黑衣劲装男子负手立于墙头,声如洪钟,如雷贯耳,可见其内力深厚。听他方才报出自家主人身份,有些见识广的便大抵猜出了这人身份。
  孔丹生抬起酒壶豪饮一大口,那酒入喉醇香四溢,却不甜腻,余香在唇齿间回荡,入腹不过数息,便有暖意涌向四肢百骸,确是难得好酒。
  “确是好酒!只是不知你家王爷如此割爱是为何意?”
  那黑衣男子转瞬间就落在孔丹生左近数尺,仍双手负于身后,颇为自信。
  “我家王爷与朱楼主二十年前有幸相识,今闻他在孔道长这里,特命我携美酒来换。道长方才说美酒换一人,可还作数?”
  “你们二人一唱一和,可有丝毫将我们放在眼中?”季玉朗此刻真实身份尚没有曝露,只闻得那陌生男子提起王爷,剑眉微蹙。
  但显然那二人完全没将正道人士放在眼中,孔丹生依旧一副慵懒的姿态,闻言他不紧不慢地起身掸了掸衣裳,走过去揪起班远意的衣襟往男人怀里一丢,毫不客气回道:“我答应换人可没说换谁,这小子换一壶美酒刚好,朱楼主姿容非凡,一壶可不够。”
  言下之意就是断没有将朱怀璧换出去的意思,只是他二人一人方才说起二十年前,一人又说得暧昧,很难不让人联想起朱怀璧曾经为他人孪宠刀奴之事。
  詹溪生飞身上前夺人,那黑衣男子对班远意无意,顺手劲力一推。詹溪生将师侄揽了于半空一转,便带着人回了对岸搭脉查看。
  他身形挡了些许视线,待他们师叔侄二人一撤,便见季玉朗长刀出手,似是要与那黑衣男人拼命之势。
  “无知小辈。”那男人显然对季玉朗的偷袭不屑一顾,他挥手便要将人拍开。
  但季玉朗那一刀只是佯攻,他那刀锋似是游走的蛇般打了个弯缠向男人手臂。
  “蛇剑?”男人掌势一变,没有先前那般刚猛,季玉朗足尖一点一个旋身,就从二人中间闪了过去,直奔朱怀璧身边。
  孔丹生在旁目睹一切,他其实只要伸手一抓,就可以把这小家伙按在原地,只是他瞧着瞧着却又觉得有趣,突然不想了,便由着季玉朗闯过他二人。
  “师尊!”季玉朗将人搀扶起,朱怀璧脸色倒不算差,只是看向那男人的眼神颇为戒备,他从没这般明显的戒备过谁。
  偏孔丹生嫌热闹不够多,捧了那壶酒往一旁石台上一坐,笑着道:“岑兄,我有个提议。”
  “孔道长只管说。”
  “那边那小子,你把他打个半死,朱楼主我就让给你家王爷如何?”
  “一言为定。”男人盯着师徒二人,一口应下,抬掌便上。
  朱怀璧一直在孔丹生手中,根本无甚兵器,季玉朗刚才舍刀破围,此刻武器被拍飞在远处,面对男人刚猛一掌,避无可避。
  一人迎战两人,那男人却是游刃有余,虽然同是赤手空拳,却显见季玉朗手上功夫单薄,好几次都是朱怀璧抓着他旋身借力才没被男人刚猛掌法拍中。
  但戏若是这样下去,便少了些乐子,孔丹生在中横插一手,截了朱怀璧的路,教他无法立刻支援徒弟。
  眼见那姓岑的男人又迎面拍出千钧一掌,而季玉朗走势被压已退无可退危机之际,朱怀璧拼着被孔丹生伤到手臂甩开对方纠缠,揉身扑上,硬生生替季玉朗受下这一掌。
  “师尊!”
  

第四十六章 营救
  “师尊!”
  人就倒在怀里,季玉朗有些焦急地呼唤着,但此刻朱怀璧胸口血液翻腾,他怕一张口便呕出口血来,只抓着徒弟的肩轻摇了摇头。
  “啧啧啧!倒是师徒情深……”孔丹生靠在一旁说风凉话,手上却没闲着,但凡有想要上前帮衬的,全都叫他两三掌拍了回去,连木梓和童诗这对夫妇联手也不例外。
  在看到木梓夫妇都不是孔丹生的对手之后,其他人便更没有再战之心了,更不要说,对岸还有一个底细未知的古怪高手。
  “朱楼主,这是岑某与孔道长的约定。王爷虽说要将你带回去,可并未说要毫发无损,还请勿要阻挠。”
  “阁下未免过于托大了。”季玉朗将朱怀璧挡在身后,纵然他清楚自己手无寸铁,并不是面前这个男人或是孔丹生的对手,却也依旧站了出来。
  “无知小儿。”岑姓男人话音未落,人已到眼前,所幸季玉朗已有所防备,这一击未中,他人已经翻出了小亭。
  男人紧追其上,二人赤手空拳*起手来,然而这对季玉朗并不明智。
  他天资不错,随着朱怀璧习刀也走诡秘莫测一流,兵出奇招却是有些作用,但对上男人这种稳扎基本功法的练家子就有些不够看了,更不要说此刻季玉朗手里根本就没有趁手的兵器。男人掌掌刚猛,出招果断,论手上功夫季玉朗讨不到什么便宜。
  “岑焱!他是岑溪拼死保下的孩子!”
  岑焱手掌在离季玉朗额头不足两指的位置停下了,而季玉朗听到朱怀璧提起岑溪这个名讳的时候也愣住了。
  “你再说一次?”几个起落来到朱怀璧面前,岑焱一把将人从地上提起来。因为刚刚生受了一掌,又强行冲破内力凝滞症结,朱怀璧此刻脸色惨白,他喘息时两肺宛如破风箱一般,一张口便咳出一口浓血痰,身子瘫着任对方提在手里。
  “岑溪生前效力于谁,你做兄长的该比我清楚。咳咳、咳!他为护这孩子……而死,你若与孔丹生玩笑把人打死了,你家王爷那里能不能交代…哈啊、唔!”
  哪怕身受重伤,朱怀璧仍是嘴角带笑,也是因为他心中有分寸,哪怕受些皮肉伤,胜者仍然是他。
  “王爷要的一直是朱楼主你,我不动那位就是。”
  说罢提了就要走,被一个横着飞过来的酒缸打断,岑焱挥臂挡开却给了季玉朗可乘之机,趁机夺刀砍向男人手臂。
  只瞬息之间,手里拎着的人就重新回到了青年怀里,岑焱冷着脸看向方才出手的孔丹生,质问道:“孔道长这是何意?”
  “爷向来要面子,岑兄贸然毁约就要从我手下带人走,未免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孔丹生人是极骄傲的,偏他行事张扬悖于世道、全凭心意做事,又仗着高深武艺教人不得不遵,是而这些年来还没人敢破他的规矩。
  岑焱想要带人走就必须完成约定解决掉季玉朗,可朱怀璧既说出这小子是弟弟拼死保下的人,岑焱就不能轻易动他,再细细打量几下青年的相貌之后,岑焱便带人撤了。
  季玉朗这才算松了一口气,但危机尚没有完全解决掉,毕竟还有一个孔丹生戳在那里。
  被他护在怀里的朱怀璧歪着头靠在他肩膀一侧,呼吸急促,时不时掩唇轻咳几声,简直比那日隋晋演得还像一个病重之人。
  “可惜了那一坛好酒。”岑焱带来的御酒被孔丹生丢出去替季玉朗拆招,此刻只剩下一地碎瓷片。
  “孔道长若是要酒,待回去想喝多少我问刀楼必双手奉上,此刻还请高抬贵手。”季玉朗以问刀楼主的身份这么说无疑是给了日后江湖人口诛笔伐的由头,但现在他顾不得那么多了。
  “你们这群人向来面上一套背地一套,爷可懒得等。”
  “那孔道长意欲如何?”
  季玉朗耐着性子与对方交谈,孔丹生瞧了他一眼又歪头瞄了一眼被护在怀里的朱怀璧。
  “小子,爷打酒的葫芦被你劈成了两半,好好的酒也为了帮你糟蹋没了。怎么?你师父的命还比不上一壶好酒?”
  “这荒郊野岭的……”
  不知是谁说了一句,叫孔丹生听了去,道人冷笑一声道:“这庄子荒废不堪还不都是拜你们那位正道领袖所赐,爷记得他家的小子还曾大言不惭,武林盟主的权柄倒是当真大,无声无息灭了数家正道武林竟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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