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献给敌国疯批太子后[古代架空]——BY:禾小星

作者:禾小星  录入:02-20

  辛钤望着他的眼神似乎在话音落下后增了几分阴翳,性感薄唇微启,露出一截窄红的舌尖,顶动尖锐的犬牙。
  灼热呼吸重新靠近被咬伤的脖颈,“以后不许这么叫他。”
  “为什……”辛钤在燕泽玉话到一半时凑上来含住了侧颈已经不渗血的伤口,将他的话尽数堵了回去。
  舌尖滑动,用力磨蹭。
  刺激的痛感更甚几分,他甚至能听到灵活有力的舌尖狠狠擦过伤口时极细微的黏腻声响。硬生生将刚结成的薄痂磨掉了。
  辛钤似乎很满意他的噤声,施施然抬头。
  “不许问为什么,这是给你的惩罚。”
  明明前一秒还干着如此浪荡的风流事,下一秒脱口而出的话语居然能说得如此冷漠无情。燕泽玉不受控地打了个寒战。
  他本想问自己做错了什么,又得的哪门子惩罚,但想起辛钤这句硬邦邦的‘不许问’,讪讪将滚到唇边的言语尽数咽下。
  燕泽玉往旁边侧了侧脸,敛眉耷眼地不想看辛钤,脖子还一阵阵的疼,也不知道咬痕深不深。
  辛钤却没让他如愿,捏起他瘦削的下颚一转,两人又回到面对面的姿态。
  “我可以答应你,派人去长乐宫正殿看着叶涟……”
  闻言,燕泽玉抬眼,等着辛钤接下来的言语。
  “我满足你的愿望,那你该叫我什么?”
  燕泽玉神色一滞,电光火石间想起这样的对话似乎出现过。
  ‘你刚才叫我什么?’
  ‘嗯?’
  ‘求人可不是你这么求的。’
  ……
  “阿钤。”燕泽玉嗫嚅开口,半垂的眼睫不住颤抖,暴露了少年并不平静的心。
  他其实能猜辛钤这次是想让他开口叫‘哥哥’的,但他不愿。
  一来,能让他叫哥的没几个,大哥、其他兄弟,还有叶涟……他不想随随便便喊一个外族人哥哥;二来,‘钤哥哥’怎么听怎么别扭,听差了的话,倒像是民间男男女女恩爱定情的乞巧节时,女子唤自己心爱儿郎的那声‘情哥哥’。
  辛钤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看了半晌,那双黑沉如古井的凤眼映着少年被压在红漆木柱上的可怜模样。
  “太小声了,没听清。”男人曲起手指撩了撩少年下巴。
  燕泽玉红唇微抿,倒底是从喉咙里挤出一句柔声的“阿钤——”。耳根后知后觉烫得惊人,比起被辛钤用犬齿反复研磨是也有过之而无不及。
  半晌后,辛钤挪开了落在他脸上的格外压人的视线,也松开桎梏他手腕的手。男人从衣领里掏出一截红绳系着的骨哨,放至唇边吹响。
  一阵寒凉的风穿堂而过,在燕泽玉都没看清的情况下,一位存在感极低的黑衣人已经跪在了辛钤面前。
  “主上有何吩咐。”
  “去正殿看着叶涟,膳食放到门口,有不对劲的地方速速来报。”
  那暗卫似乎没料到辛钤以骨哨唤人来竟只是为了去看人送饭,略微停顿半秒,才起身应声而后恭敬退了出去。
  “看什么发愣呢?”
  燕泽玉被这声音拉回神,收回了落在辛钤衣襟领口的视线,后知后觉这个地方有些歧义,慌忙解释道:“我、我没……我只是在看你的哨子。”
  骨节分明的手在玉色哨身上抚了抚,“好看?”
  燕泽玉点点头,但辛钤并未再跟他说什么有关骨哨的事情,捻着红绳收回衣襟内。
  带着薄茧的大掌再次朝他面前伸过来,低着下巴抬高,顺势在侧颈重新结痂的伤口边缘抚了抚。
  “你说,若是不涂药,这里会留疤吗?”
  作者有话说:
  欠( )得很 大家自行理解:D


第64章 不想留疤!
  燕泽玉不想留疤,更不想在侧颈这样尴尬的位置留疤,交襟领口只能遮住一半,白皙皮肤上的、半遮半掩的、属于辛钤的齿痕会暴露在外。
  像是在白纸上肆意涂抹,盖章刻印,向世人宣誓主权——这是辛钤的所有物。
  燕泽玉讨厌自己像宠物似的被标记上别人所有物的符号,因此在听见辛钤说要留疤时狠狠皱眉了。
  但他知道越是反抗,大抵越会勾起辛钤心底折磨人的恶趣味,要想让男人心软,只有……
  “阿钤……”声调起承转合,软糯糯的。
  “嗯?”男人垂头,挑眉看他,似乎对他主动有些惊讶,但狭长的凤眼里更多的是戏谑。
  被这样的目光一瞬不瞬注视着,燕泽玉忽然觉得后面的话有些说不出口,囫囵话语在唇舌间打了好几个圈,才缓缓说出。
  “阿钤,我不想留疤——”全然撒娇的语气,话音末尾像带着撩人的小钩子。辛钤会心软吗?燕泽玉不得而知。
  辛钤唇边溢出声轻笑,“是吗?为什么?”男人话语都带着笑意,似乎因为少年的贴近心情不错。
  但燕泽玉看得清楚,辛钤那双狭长的眸子并未弯起丝毫弧度,黑洞洞的瞳孔不辨情绪。
  心中拉响警报——
  燕泽玉紧张地滚了滚喉结,吱吱呜呜将脑海中准备好的说辞拿出来,道:“身、身体发肤受之……呜!”
  男人尖利的犬齿再次咬住了少年纤细脆弱的脖颈,完全重合在先前的咬痕上。
  燕泽玉被吓得颤抖,急速躁动的心跳声‘砰砰砰’震耳欲聋。
  但辛钤却只是单纯将那块软肉含在嘴里,有一下没一下地用尖牙触碰,并不再咬合。
  “怕了?心跳得这么快。”辛钤一边玩弄他的伤口一边说着话,声音黏腻模糊又暧昧,但燕泽玉还是听清了。
  他呼吸沉重着没有回话,此刻的他恨不得自己从未跟辛钤撒娇请求过,明明对方以前很吃这套的,为什么这次不行呢……?
  好在辛钤最后还是放了他,没真在原本就伤痕累累的侧颈再咬上一口,不然他真的会疼哭。
  辛钤带着薄茧的指腹在结痂的齿痕上狠狠擦过,夹杂着细微疼痛和酥麻痒意,凑到他耳边低声道了句:“胆小鬼。”
  吓了燕泽玉一通后辛钤就出去了,直到晚膳后才回来。
  燕泽玉在辛钤监督下敷了黏糊糊的草药。
  舌尖苦得发涩,他也没在辛钤面前吃那颗特意留着祛苦的糖霜梅子。下午丢的脸已经够多,单单一颗梅子还抠搜留着,怪磕碜的,就怕辛钤看见了又说出什么调侃他的话。
  恰好金戈此时叩门而入,半跪在辛钤面前禀告说:“王统领求见,奴将大人领去了偏殿等候。”
  垂着脑袋漱口的燕泽玉能感觉到辛钤落在自己头顶的视线,但他装作不知,自顾自埋头吐了口盐水。
  半晌,辛钤那边传来响动,似乎是站起身理了理衣襟。不用看也知道,辛钤此刻应当已经恢复了一丝不苟、阎罗冷面的神色,再瞧不出先前将他抵在柱子上眼泛血丝的狂戾模样。
  燕泽玉在心底默默腹诽:辛钤这头大尾巴狼,可真能装。
  可当辛钤华贵勾勒金丝海棠的靴子出现在他眼前时,他还是乖乖巧巧擦了擦嘴角的盐水,抬起头,看着人畜无害的。
  辛钤从怀里拿出一本银丝装订的古籍递给他,朝他微微颔首,转身又走了。
  等辛钤颀长高挑的背影消失在门外,燕泽玉才偷偷把那颗剩下的糖霜梅子吃进嘴里,酸酸甜甜的果香在口腔中迸溅蔓延,压过股难消的苦涩。
  擦了擦手上沾染的糖霜,燕泽玉随手翻开无名古籍——‘青莲’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书画在内页。
  居然是失传已久、近乎绝迹的《青莲琴谱》!弹奏瑶琴的乐者几乎没有人不听闻过‘青莲山七弦仙’的。
  传闻中隐居青莲山的瑶琴第一士,倾尽毕生所学在驾鹤西去前留下这本琴谱,只是世事变迁,时过百年,这本被奉为神作的琴谱最终在阑珊尘世中销声匿迹了,多少瑶琴乐友苦苦找寻而不得……竟然被辛钤找到了?!
  燕泽玉虽不是什么痴迷于瑶琴音律的人,但也听教导他弹奏的先生说过青莲琴谱,他仍能回忆起先生提起青莲时如痴如醉的崇拜神情。故而翻阅的动作都轻了几分,呼吸也下意识放轻。
  泛黄折旧的书纸被百年时光拉扯出碎裂的痕迹,发黄裂痕后能看出层层叠加、代代相传的修补留下的鱼胶,人间百年,青莲不朽,看得出它历任主人都是爱琴之人。
  而如今,这古籍琴谱兜兜转转被辛钤送给了他,燕泽玉还真有些惶恐。
  他真的从未看清过辛钤此人。
  明明几个时辰前还饿狼似的啃了他脖子,这会儿又如此好心送他绝世琴谱?
  算了……多思无益,徒增烦忧。他还是去看看叶涟吧。
  长乐宫正殿的大门被燕泽玉推开一道缝,一股常年尘封的木屑灰尘气息的扑面而来,可这里明明被打扫得一尘不染光鲜亮丽。
  熟悉又陌生的偌大正堂中央跪着一袭青衣的叶涟,夹杂着白丝的长发披散,瘦削的背影笔挺,像默默承受漫天风雪的孤树。
  “涟哥哥,你何苦呢?”辛钤不在,他还是喊了熟悉的称呼。
  何苦故地重游,孤单单一人跪在燕澜延曾经生活过的宫殿找寻蛛丝马迹。
  “如果大哥还在的话……他也不希望看见你沉湎于过去吧……”
  燕泽玉此时并不知道叶涟和燕澜延的关系,绞尽脑汁想出些平常安慰的话。
  叶涟看上去很疲惫,似乎哭过,但不想让他看见,一直侧着脸。燕泽玉也就装作没发现的模样,跟在对方身边跪下。
  叶涟这才开了口,嘴唇翕张却没发出声音,青年一顿,重新清了清嗓子,说:“泽玉,你其实不必担心我的。国仇家恨未雪,我怎会轻易倒下呢?不过是偶感风寒,精神不如往日了。”
  燕泽玉没有拆穿叶涟的谎言,若只是受了风寒,为何往日乌黑的头发会染白雪?他神色微顿,还是顺着叶涟的话,道:“风寒可严重?需不需要寻个太医瞧瞧?”
  叶涟自然拒绝了,稳住神色转头来看他,这一看,便又是火冒三丈。他呼出口浊气,勉强以一种平稳的语气询问:“你脖子上是……?”他没想到刺激辛钤的结果竟是这样……
  “啊……这、这个……”燕泽玉心尖一紧,赶紧伸手捂住了侧颈的齿印。
  方才心神都被青莲琴谱扰乱,脑子迷迷糊糊就来看叶涟了,竟然忘了换一身立领的衣衫。
  叶涟望向他的眼神复杂,没等燕泽玉想出借口,低叹一声,说:“泽玉,是我对不起你和你大哥。”
  燕泽玉不懂为何这也能扯上关系,他本意不希望叶涟再沉湎于暗沉往事,也不希望再提起侧颈上令人尴尬的齿痕,单手遮着,赶紧岔开话题。
  “涟哥哥,方才晚膳后,王统领求见辛钤。”
  “王统领?”叶涟蹙眉望过来,“你确定?”这王统领……
  “我没听错!”燕泽玉有些急切。
  “我知道了……”
  作者有话说:
  玉:不想留疤!
  钤:是不爱吗?


第65章 齿痕抹药
  辛钤彻夜未归。
  这还是两人同床共枕后,对方第一次夜不归宿。
  也不知是在跟那个王统领商议何事?
  说起来,叶涟在听见王统领三个字时的神色似乎不太对劲,还反复向他确认……
  燕泽玉脑子里装着事情,更无睡意,辗转反侧从睡习惯了的床内侧翻身到了正中央,直愣愣瞧着床顶。
  今夜云疏,月莹悄悄爬进窗棂,透过纱质的床幔轻轻浅浅地洒在榻上,黑夜稍明,却也并不刺眼,燕泽玉伸手在空中抓握,影影绰绰的月光落到白皙的手背上,像是在上好瓷器上蒙一层白纱,别样的美感。
  燕泽玉却没心思欣赏自己的手是否漂亮,掌心徒劳地抓了一把月光,握不实,手心、心脏,都空落落的——
  他头一次觉得这张床榻太宽阔,宽阔得像是少了什么。
  这一夜睡得不安稳,半梦半醒地浮在空中,天还蒙蒙亮时燕泽玉便起了。
  “玉公子今日起得真早。”为他梳洗的婢女本想讨巧两句,结果梳发时晃眼瞧见了他侧颈结痂的齿痕,语气一顿,没了言语。
  燕泽玉精神头不太好,没留意到婢女奇怪的神色,勉强颔首,按了按太阳穴,指着一旁自己特意挑的衣服,道:“今日便穿这件吧。你整理好便出去,这里没什么事了。”
  燕泽玉默默端坐在红木凳子上瞧着铜镜中粉面玉冠的少年——今日他特意挑了立领的衣衫,金线包边的硬质立领将终于侧颈的咬痕完完全全遮住,远看近看都瞧不出端倪。
  半晌,他还是没忍住,侧着脸凑近铜镜,将立领往下撇了撇,直直望向镜中的那一圈儿还泛红的伤口。
  燕泽玉曲起手指在看上去最严重的,似乎是辛钤最尖锐犬齿咬伤的那处按了按,大约是已经过去一整晚,身体自动修复了些,这下子不算疼。
  最近几日也不知道黄历如何,他倒霉得紧,先是咬了舌头、划伤手指,这会儿脖子又被狗啃了……
  况且前几次受伤,辛钤那儿送来的药膏就没停过,脖子上的咬痕……他这个罪魁祸首倒是没音讯了。
  指尖又抚了抚,暗红色的血痂硬硬的,有些硌手。
  真的会留疤吗?永久性的?还是几月后会自行淡去?
  思忖间,雕花木门被人推开,燕泽玉还以为是婢女,将翻折的立领理了理,头也不回,道:“什么事?”
  谁曾想,他却在铜镜里看到了辛钤昨晚离开时穿的黑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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