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相公的小夫郎[种田][古代架空]——BY:小鱼饼干

作者:小鱼饼干  录入:02-23

  秋风这么冷,这小猴儿又这么小,林白梧瞧着心疼,到灶堂里给它找吃食。
  他出来时,手里拎着从前的那只小筐,里头装满了红艳艳的番柿子、圆滚滚的山果子,还有几颗饱满的红枣。
  他到树下,朝小猴儿招招手,柔声道:“小猴儿,给你果子。”
  许是小猴儿认出他来了,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歪头瞧了不过十瞬,便自梢头嗖嗖嗖的爬了下去。
  它毛茸茸的小爪子朝林白梧伸过来,林白梧便笑眯眯的将红果子放到了它手里。
  林白梧本以为这小猴儿拿了果子,便会同之前一样,胆怯的爬回梢头。
  却不想这小猴儿竟是没走,它歪着毛脑瓜,低头瞧着林白梧隆起的圆肚子。
  林白梧伸手摸了摸,温柔的笑起来:“怀了娃儿了。”
  小猴儿似乎是听懂了,口中发出“吱吱吱”愉悦的叫声,抓了抓小耳朵,卷着长尾巴爬回了树梢头。
  秋越来越深,山里气温温差大,到了夜间,冷的厉害。
  尤其夜风一起,卷着山寒,吹得山坡上老树枝子哗哗作响,更吹得林家窗框子咣咣摇颤。
  林白梧心里头事儿重,一连着几日,吃不好、睡不下,小脸儿都瘦下去不少。
  他知道渊啸有事儿瞒他,也能隐约猜到一些,却又如何也不敢信。
  林白梧伸手抚了抚圆肚子,垂着眼睫、柔声道:“你俩……真的是小老虎吧。”
  他呼出口气,若真生了老虎,村子人非当他作妖怪,到时候上河村不能呆了,他便得住到林子里去。
  正想着,外头忽然传来“吱吱吱”狂躁的叫声。
  林白梧心里头一紧——是小猴儿。
  可他大着肚子,不该这夜了还出门儿去;今儿个天冷,他阿爹喝了二两烧酒,早早就睡下了……
  正犹豫不决时,就听见“砰砰”几声震响,林白梧心口子一凛,披上褂子下了地。
  堂屋的门“嘎吱”一声打开,昏黄的油灯照不出半丈的光亮,尤其风一过,灯光忽明忽暗,更不清楚。
  可借着冰凉的月光,林白梧还是瞧见了他家不知道何时大开的门口,站着一伙子匪人,得有七/八个之多,他们蒙着面,手里握着长刀,刀刃在暗夜里发出瘆人的寒光。
  林白梧只感觉浑身一紧,有凉汗自后脊背滚了下去,他还来不及做出反应,墙檐上的小猴儿已经癫狂的扑了过来。
  它小小的毛身子,挡在林白梧身前,全身弯刀一般弓起,金色的长毛炸开,朝着门口的匪人发出凶狠的狂叫。
  *
  作者有话要说:
  打虎不是下章就是下下章……快了快了


第87章
  林白梧已经很多年、很多年没有见过这般的场面了。
  上河村紧挨峪途山, 难免受到山匪侵扰,可那也是几年前、十几年前天灾闹饥荒时候的事儿。
  那会儿子,上下河村家家户户穷得揭不开锅,山匪横行, 为了一口子粮食杀人劫财。
  可这几年老天开眼, 日子好过起来, 朝廷又大力剿匪, 山匪已经销声匿迹很多年。
  而今见到, 林白梧又惊又惧,慌的连连后退。
  他的手指头摸到堂屋的门框子,一只脚才退进门里, 就听“砰”的一声大响, 一把长刀擦着耳侧飞来, 猛然扎在木门上,力道之大,木屑飞扬,震得整个门框子咣咣直响。
  月光冰凉, 刀刃映出瘆人的寒光。
  门口的匪人握着长刀,朝林白梧一步一步缓缓逼近。他们虽蒙着面,可露出的眼睛凶光毕现。
  阻在林白梧身前的小猴儿凶狠的呲牙, 长尾直竖, 小爪挠着地面,抓出一道一道深深的爪痕。
  可它实在太小了, 就算浑身毛发全然炸开, 对这伙子匪人来说也无异于螳臂当车。
  林白梧喉咙口发紧, 腿肚子直转筋, 下意识伸手捂住了滚圆的肚子。
  他想不管不顾的逃进门、缩进被窝里, 可他心里头清楚,就算将门反锁,也拦不住人。
  到时候他们冲杀进来,他只有等死的份儿。
  他可以死,可是他肚子里还怀着娃儿呢,他们都还没来得及睁开眼瞧瞧这天地……
  不行、绝对不行!
  林白梧的手紧紧攥成拳头,强迫自己镇静下来,可声音却不受控制的发着颤:“各位好汉,深夜前来,可是求财?”
  他话音落,门口子为首的匪人停下了逼近的脚步,这汉子人高马大,一头发辫、用红绸子扎作髻子,他声音又沉又哑,如村头土寺里破了数年的老钟:“一整个上河村,就属小娘子家宅院气派,这不眼瞅着过年了,我们兄弟几个就想着来讨口茶喝。”
  过年……这还没入冬呢。
  林白梧心口子砰砰直跳,他狠狠吸了两口子气:“茶么好说,不至于舞刀弄枪,各位好汉请院里等等,我这便倒了茶来,定叫你们满意。”
  他提着眼睛小心的瞧着匪人,见人没有说话,扶着后腰往后退了两步,他不敢转身,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背后挨刀。
  见小猴儿还在院里,林白梧轻轻开口:“小猴儿,过来。”
  名叫小金子的小猴儿听见唤,长尾卷了卷,却是没有动,仍然用小小的毛身子挡在林白梧前头。
  忽然,就听见一阵沙沙碎响,自院墙外头的老树上传来。
  林白梧不动声色的偷眼去瞧,就见又一只小猴儿挂在梢头。这猴儿毛色深一些、脸盘子大一点儿,他也认得,渊啸上回子打猎,它来守过家。
  小金子动了动毛耳朵,朝着树梢的小猴儿发出一声急促低吼。
  枝桠子间的小猴儿被吼得一怔,很快反应过来,嗖嗖嗖的爬下树干,疾箭一般冲了出去,消失在了沉沉暗夜里。
  夜色太深,圆月隐进层云间,远山的寒风又不曾停歇,吹刮的树枝子沙沙作响,匪人并未察觉。
  林白梧嘴角笑容僵硬,正要后退进门里。
  就听见为首的匪人高声喝道:“这自古以来都没有叫客人院里等的说法,小娘子若是诚心实意的敬口子茶,便叫我们兄弟几个进门儿去!”
  “说的是!哈哈哈进门儿去!”
  “这月黑风高的,山路走得脚疼,小娘子可得好好服侍。”
  “对对!小娘子亲自来服侍,也叫我们几个好好当回土霸王!”
  说到这个,几个汉子皆是微怔,双双对视下,露出意味深长的神情。
  他们摩拳擦掌、眼神极近贪婪:“这般俏丽的小娘子,脸皮子嫩得呦能出水儿!美哉美哉!”
  “你家男人不在,定也是寂寞难/耐吧,不如……”
  “就是大着肚子,也不知道受不受得住。”
  看样子,这伙子匪人是知道林家没有汉子在的,他们眼里的邪光毫不掩饰,口中的挑衅、逗弄肆无忌惮。
  林白梧恨的咬牙切齿,可面上却不敢怠慢分毫,他手心一片凉汗,轻轻擦到衣边,声音干涩:“敬茶么……好说,只是太夜了家里灶堂火灭着,待我回去披件儿衣裳,就过来。到时候,好好服侍各位爷。”
  匪人瞧他如此上道,彼此挑眉点头,心照不宣。
  可下一瞬,就听见林白梧一声嘶吼:“小猴儿,快走!”与此同时,“咣”的一声震响,堂屋的木门被狠狠关上了。
  林白梧心口子擂鼓似的砰砰直跳,只是做了这简单的事儿,已经耗尽了他全部的气力,他两腿发软,顺着门框子滑坐在地。
  可是不行,就凭着一道木门,绝对拦不住人。
  果然,不过几瞬,那伙子匪人便呼喝着冲了上来,长刀砍着木头,发出“噼噼哐哐”的响。
  林白梧伸着颈子朝屋里头喊:“阿爹、阿爹你快醒醒!”
  可能是酒劲儿正上头,屋里静得没有一丝儿回应。
  林白梧慌得浑身发起抖,感觉不到疼痛似的、牙齿咬得下嘴唇子一片血痕。
  他手脚冰凉,试了几次都站不起来,一偏头,正瞧见挂在门边辟邪的桃木小剑。
  林白梧费劲儿的跪爬起来,伸长手臂、指尖夹住桃木剑,一把拽了下来。
  他的小手紧紧握住桃木小剑的剑柄,咬紧牙关、心一横,朝着自己的大腿狠狠扎了下去。
  桃木剑没有开锋,剑头圆钝,扎不伤人,可这一下林白梧卯足了劲儿,腿骨头裂开似的生生的疼。冷汗顺着他的额角往下滚,可那软的没劲儿的腿却逐渐有了力气。
  他捂着肚子爬起来,发狠的将堂屋的桌子、椅子拖拽住,一股脑儿的全堆在门口。
  堂屋的桌椅全是实木打的,扎实、沉重,一般情况下得两个汉子才能将将抬起来。
  林白梧一个有了身子的哥儿,做完这些,早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他一手捧着肚子,一手扶着椅子缓缓坐下,后背紧紧抵在椅背上,力图用自己的身体做最后一道墙。
  林白梧听着外头砍刀砰砰的震响、混合着嘈乱的叫骂声,眼泪再也控制不住的顺着脸颊往下滚。
  渊啸、渊啸,你到底啥时候来啊……
  林白梧的心口子、脑子,浑身的每一寸都在颤抖,都在祈盼着渊啸能快点儿回来。
  可是没有、没有。
  外头的叫喊声愈来愈响,从最初的诱哄变作了恼羞成怒的咒骂;撞门的力道更是大的快要将整面木板子都卸下来。
  林白梧痛苦的煎熬着,眼泪糊了满脸,却空不出手来擦,狠抓着椅子的手指骨早已一片森白。
  忽然,一声震天动地的虎啸,自远山如雷般凶狠的咆哮而来。
  林白梧浑身一抖,快要冰封的心口子蓦地化了冻,重新焕发了生机。
  紧接着,就听见雨点般密集的蹄声,擂鼓般震动大地。
  门口子的匪人回过头,齐齐倒抽一口凉气。
  只见深沉暗夜里、绵延远山间,不知何物的黑压压的一片正以急湍奔流之势狂卷而来。
  近了、更近了……
  惨白月光照着大地,将这黑压压的一片照出本来的面目——竟是成百头野牛、野羊、野鹿,跟着一头十来尺高、一脸凶相的魁伟巨熊,发癫般狂奔而来。
  到山脚下,野熊猛的停住步子,劲风吹袭,它棕黑的长毛瘆人的狂舞。巨大的熊掌狠拍大地,震得石块自山坡上崩裂滚落,地面摇颤。
  野熊高昂起硕大的兽头,朝着圆月,呲出尖锐獠牙,发出一声凶恶的嚎叫——嗷!
  一声熊吼起,飞沙走石、震荡山谷,余声久久不消。
  百头走兽仰首呼应,朝林家宅院狂奔而去。
  山匪瞧这架势,吓得登时白了脸,手里长刀握不住,啪的掉落在地,屁滚尿流的弃刀逃窜。
  “撤!快撤!”
  “来不及了!啊!”
  两条腿跑得再快,也比不过发狂的四蹄猛兽。
  这七/八个山匪奔出不到一里地,就被群兽拦住了去路,百来头野兽气势骇人的步步逼近,将匪人团团围住。
  “咚咚”几声大响,山匪颤抖着跪趴在地,双手抱拳,朝着四面八方愈来愈近的野兽磕头告饶:“饶命!饶命啊!”
  更有甚者,吓得当即尿了裤子,淅淅沥沥间,地面一片水湿:“我、我皮糙肉厚,不好吃!前儿头院里的小娘子水灵,你们吃他!”
  忽然,远山传来一声愤怒到极致的凄厉虎啸,震耳欲聋、惊天骇地。
  群兽顿时双目发红发暗、凶光毕现,齐齐俯低前身、扬起粗/壮蹄子,朝这伙子匪人猛冲过去。
  “饶、饶命啊!”
  “吃人了、野兽吃人了!”
  “啊——”
  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此起彼伏、震荡旷野,让人毛骨悚然、浑身发寒打怵。
  过了不知道多久,群兽呼啦一声退散,黑压压的一片,朝峪途山奔腾归去。
  空阔裸/露的大地上,血腥味浓得令人作呕,血水洇进黑土里,匪人碎断的尸身东一处、西一处,残肉稀烂,拼都拼不起来。
  百兽归林,而山脚下的巨熊还在徘徊,它不敢靠近林家,却远远守着没有离开。
  忽然,林家堂屋的木门轻轻打开了,林白梧小小的身子立在门口子。
  月光惨然,院子里的山匪早就不见了踪迹,只有那只金色的小猴子,还站在自家斑驳的院墙上,挠着毛耳朵。
  林白梧还没自这场劫难里缓过神,他浑身颤抖的走出门,小猴儿瞧见他,自院墙上轻巧的跳到地面。
  四目相对,是长久的、无言的沉默。
  林白梧想让自己平静下来,深深吸了好几口子气,可一发出声音,还是抖得不成样子。
  他一张口,眼泪就顺着脸颊滚落了下来:“小猴儿,带我去找他。”
  他没说找谁,可小猴儿却懂。它不知道要咋办,急得抓耳挠腮、唔唔低叫。
  林白梧抿了抿唇,双眼通红的哀求出声:“小猴儿,带我去找他吧,我知道你认得路。”
  “吱吱吱!”小猴儿的长尾巴焦躁的拍打着地面,急得左顾右盼时,正瞧见山脚下守家的巨熊,它眼睛一亮,四爪着地、朝向巨熊疾奔了过去。
  随着小猴儿毛茸茸的身影,林白梧偏头去瞧,正与那头壮硕巨熊四目相接。
  这巨熊小山一样高,一只熊掌比石墩子还要大,不难想象它若发起狂,该是怎样的震天动地。
  可林白梧却莫名的不怕它,他抿了抿唇、捧着滚圆的肚子,朝向巨熊缓缓的走了过去。
  *
  作者有话要说:
  熊熊:你不要过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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