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竹马又在自我攻略了—— by作者:风短短

作者:佚名  录入:06-19

路觉舟特别擅长卖乖,他知道大人更喜欢什么样的小孩也知道怎么样更招人疼。
“谢谢姐姐。”
“不客气。走吧,这杯我拿给言言的。”
路觉舟捧着杯子,刚转过身,就看见站在推拉门边上的顾言薄,他的神色冷冷淡淡。
路觉舟心虚地垂下头。
他也是今天才知道小反派对他的敌意来自哪里,想来他们之间也不可能关系好。
一个五岁大的孩子,经常被自己的妈妈冷落,可妈妈却对着别的小孩温声细语。
换做是哪个小孩,都不会高兴的。
四个人一起吃了顿晚饭。
这是顾言薄在疗养院的第四个生日。如果可以,江晴也想好好陪他,那时她总认为自己就算发病,也不会伤害自己的孩子。
她总能在大多时候陪伴顾言薄。
现在,江晴很害怕。她从没想过,自己会误伤顾言薄,她明明那么爱自己的孩子,可是发病时她是无法自控的,又怕顾言薄自己不知道躲。
自从半年前那次发病,江晴夜里经常做噩梦,梦中顾言薄毫无防备地扑进她的怀里,对她非常依赖和信任。
而梦境中的她,不仅没有回应顾言薄,还将他一把推开,看着没有防备的顾言薄被他从楼梯上推下去。
夜里惊醒好几回,江晴心底也很痛苦。
怕顾言薄真的疏远她,更怕顾言薄过分信任且依赖她。这半年来,顾言薄变得更加孤僻,江晴全都看在眼里。有时候也在想,是不是当初不该带走顾言薄。
看似脱离了顾盛裕的掌控,可在这个疗养院里他们的一举一动,又怎么可能不被知道?
不过是放在眼皮下看着放心,但又不想多管多问。
“言薄,许愿吧。”
茜茜点燃了蜡烛,关掉屋内的主灯。
路觉舟充当气氛组,唱起了生歌,茜茜也附和地拍手跟唱。
顾言薄不说话,一双黑漆漆的眸子看向江晴。
江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不管失控时的她什么样,但现在她真的做不到冷落顾言薄。
“许愿吧。”
江晴开口,顾言薄乖乖地闭上眼睛。
路觉舟原以为顾言薄这么内敛的性子,就算许愿了肯定也不会说出来,却完全没想过顾言薄直接说了出来。
“我想每天早上给向日葵换一次水。”
这个愿望显然是说给江晴听的,顾言薄睁开眼睛,眼巴巴地看向江晴。
只要江晴答应顾言薄每天进一次房间,他就可以每天都见到江晴。
这点小心思任谁都看得出来。
房间里陷入静默,就在茜茜想着要不要开口说点什么,江晴抿着唇点了点头。
顾言薄眸色像是被蜡烛照亮,路觉舟第一次从他脸上看见明显的笑意。
路觉舟见江晴答应,也跟着松了口气,“还可以许两个愿望,一年一次的生日,不要浪费。”
顾言薄立刻闭上眼睛,后面的心愿他没有说出来,因为妈妈曾告诉他,心愿说出来就不准了。
【第二个愿望,希望妈妈早日康复。】
【第三个愿望,希望妈妈每天开心。】
烛火吹灭,房间内的灯光亮起。
“来切蛋糕了,小寿星。”茜茜地上一把蛋糕店配送的刀。
顾言薄拿着刀不知道怎么下手,求助地看向江晴。
无声的叹息,纤细温暖的手握住了顾言薄,带着他把蛋糕均等分。第一块蛋糕,顾言薄想推给江晴,却见江晴最先递给路觉舟。
“陆厌,你吃第一个。”
顾言薄垂下黑色的眼眸,直到第二块蛋糕推到他的面前,蛋糕上有一颗草莓,他猛地扬起脸看向江晴。
是他喜欢吃的草莓。
但江晴什么也没说,只是问:“陆厌,够不够吃?”
今天顾言薄会和陆厌一起出现,还是让江晴有点诧异。顾言薄不喜欢和疗养院的其他孩子玩,以前陆厌在的时候,顾言薄也从不搭理他。
可是现在两个人却坐在一起,虽然顾言薄看起来气鼓鼓,也不和陆厌说话。在江晴看来,顾言薄是默许陆厌的靠近。
江晴心底苦笑,她只能寄希望于一个小孩,希望陆厌能替她多陪陪顾言薄。
“够吃。”路觉舟朝江晴笑了笑,“最后一块留给言言,他比我小,是弟弟,又是今天的寿星,应该多吃一块。”
江晴很浅的勾了勾唇,“你们同岁,就差几个月。”
“那也是哥哥,哥哥就应该照顾弟弟的。”
顾言薄轻哼一声别过脸。
江晴又把第三块蛋糕递给护工茜茜。
“茜茜,吃蛋糕。”
茜茜微微一笑,“谢谢江小姐,言薄,生日快乐呀。”
江晴给自己也分了一块蛋糕,她不太喜欢吃甜食,只有每年顾言薄的生日,会陪他吃一块。
今晚的蛋糕却让她觉得嘴里发苦,她还能陪顾言薄过几个生日?
“言言。”
顾言薄浑身一怔,江晴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喊过他了。
“对不起。”
顾言薄有一瞬的茫然,他不明白江晴为什么道歉。
江晴扯了扯嘴角,最后只说了一句。
“生日快乐。”
吃完蛋糕,江晴说要休息,路觉舟很自觉地跟着顾言薄回了房间。
“你怎么还不回家。”顾言薄蹙了蹙眉。
“我……”路觉舟不能随便编借口,既然他们俩之前就是认识,那顾言薄或许知道他家的情况。
“我要和你一起。”路觉舟说,“江阿姨说了,让我们俩好好相处。她还让我照顾你了。”
路觉舟像是得了圣旨。
顾言薄:“……不需要。”
“需不需要不是你说的。”路觉舟大大咧咧地往懒人椅上一趟,“陪不陪是我说得算。”
“我今天不走,明天也不走,我就和你住一起。”路觉舟欠欠地说,“哦对了,叫声哥哥来听听。”
顾言薄冷着脸,懒得搭理他。
路觉舟得不到回应,又换了个话题。
“你见没见过你爸爸吧?不好奇吗?”
然而,这个话题小反派还是不想参与。
路觉舟早就习惯了,他说二十句,小反派应一句他都觉得不错了。
“你知道小胖的爸爸?一手就把小胖举那么高,小胖很喜欢他爸爸呢。”
“我也挺喜欢我爸的。”路觉舟想到了自己还在国外的父亲,颇为感慨地说。
“虽然他每次都拿我和别人家的小孩比,但我也拿他和别人家的父母比。”
“扯平啦。”
“对了,他还爱喝酒。我还小的时候,他总骗我妈说带我去玩,其实是带我去和其他叔叔喝酒了。”
一直不出声地小反派突然开口。
“小的时候?”
差点忘了。
路觉舟这具身体也才五岁,再小一点肯定不怎么记事。他顿了下,“我的意思是,我很喜欢我爸爸。你呢?你想不想见你爸爸?”
顾言薄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就在路觉舟以为他不会回答时,他冷漠地回答。
“不想。”
路觉舟顿住了。
他忽然想起,系统给的剧情里,顾言薄从未见过他的父亲顾盛裕,可顾家是这家疗养院的股东。
如果他有那么一丁点在乎顾言薄,怎么会不出现。
按照剧情发展,小反派就是被接回家后遭到了冷待,以及收到长期的欺负才会逐渐长歪。
连保姆都不待见他,上学被同学冷暴力,被老师忽视。就连参赛作品被人冒用,也没人相信他。
从小到大,所有人都对顾言薄充满恶意。
路觉舟当时看完剧情,只觉得NPC的欺负很没有道理,连不认识的人也要踩顾言薄一脚,完全没有逻辑,就像是为了做任务似的。
系统却说。
【游戏设定就是这样,要什么逻辑。这是乙女游戏,攻略男主才是重点。谁会去在意反派的经历怎么样,不惨怎么当反派?】
路觉舟无言以对。
他是来感化反派,但他现在更想帮顾言薄阻挡游戏世界强加给他的恶意。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被你爸爸接走了。那你能不能带我一起?”
顾言薄:“?”
“不能。”
路觉舟:“……”
“他不会接我走的。”
大概是因为一起过了个生日,顾言薄对着他也没那么抗拒。虽然也不是特别想搭理他,但路觉舟感觉得出来。
因为江晴,顾言薄对他稍微“宽容”许多。
路觉舟洗完澡出来,非常自然地爬上顾言薄的床。
“下去。”
顾言薄躺在床上,正抱着一本书看。
“不要。”
路觉舟掀开了被子躺了进去,“江阿姨说了,睡地上容易着凉。她让我睡床的。”
顾言薄还想说什么,路觉舟的注意力已经落在他手里的书本上。
“你认字吗?”
“看的什么书?”
“关你什么事。”顾言薄把书收了起来。
“小气。”
路觉舟从小就不是个爱学习,他看见书就头晕,当初最庆幸的就是没有回国念高中。像他这样只会败家的学渣二世祖,哪里适应得了国内的高中生活。
据他所知,国内私立高中的作息表变态到让人喘不过气,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这让他无比庆幸,在国外当学渣是多么快乐。
“睡吧,别看了。”
“阿姨每天都起得很早吧,你明天要是起得早,给向日葵换完水,或许还能和阿姨一起吃早餐。”
一起吃早餐……
顾言薄心动了,他根本不记得上一次和妈妈一起吃早饭是什么时候。
他合上书,放在床头,也没再去纠结路觉舟睡他床上这件事。
黑夜中,路觉舟翻了个身。
“顾言薄,你睡了吗?”
他侧头去看顾言薄,房间里笼罩一层黑暗,依稀能看见顾言薄的脸,他闭着眼,不知道睡没睡,大概只是不想接话。
路觉舟笑了笑,故意使坏,凑到顾言薄的耳边,压低了声音。
“我差点忘了说。”
“顾言薄,生日快乐。”

为了和江晴吃饭,起得可真早。
路觉舟打了个哈欠,也不奇怪顾言薄没有喊他起床,大多时候顾言薄都可以忽略他的存在。只有被他烦到不行,才会开口让他闭嘴。
他跳下床进了洗漱间,再出来时从顾言薄衣柜里拿出一套衣服。这是昨晚,顾言薄说给他穿的。
换上衣服,路觉舟推开门。
很奇怪。
昨天好似也这么安静,可今天安静到有些诡异。
他刚要去江晴的房间,看见从走廊电梯口出来的茜茜。她看上去有几分疲惫,眼睛哭得红肿。
“姐姐,你怎么了?”
茜茜张了张口,眼泪哗啦一下就出来了,吓得路觉舟不知道要说什么,他也没带纸巾或者手帕,只能看着茜茜默默擦眼泪。
她吸了吸鼻子,欲言又止,眼泪像是掉不完。
路觉舟忽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茜茜哽咽地说。
“江小姐她……坠楼身亡。”
江晴的房间空无一人。
唯有被打碎的花瓶,昨天还没人珍惜地捧在手里的向日葵,此刻躺在花瓶碎片旁。
路觉舟没有时间思考,将那朵孤零零的向日葵重新插到另一个花瓶里。转身去找顾言薄。
楼顶没有。
楼下也没有。
只有被拉起的警戒线,江晴的尸体已经被搬走了。
花园里有跑闹的小孩,路觉舟没有找到小反派。
他把能想到的地方都找了一遍,还是没有。最后,他找到了保安室。
“叔叔,你有看见和我差不多大小的男孩从这出去吗?”
“你是说顾言薄吧。”保安大叔对顾言薄是有印象,也记得这个名字。
“对,他出去了吗?”
“没有。”
“我能看下早上的监控吗?”
“这监控可多了去,你要怎么看?”
“我就看看3号楼的,正门出口。”路觉舟目标很明确,他和顾言薄走了几次,他都是从这个门进出的。
保安似乎有点为难。
“叔叔,我现在找不到他了。他.妈妈出事了,我担心他会受不了打击。必须赶紧找到他。”
保安大叔最后还是让顾言薄进了监控室。
“唉,也是个可怜的孩子。”保安叹了口气,指着其中一个监视器的分屏画面,“喏,这个就是正门出口的监控。”
“谢谢叔叔。”
“好端端怎么就跳楼了。”保安嘟囔了一句。
“本来嘛。怎么能让精神病当监护人?对小孩也太不负责了,现在出事了,也没见其他家属过来。”
路觉舟没有接话,他也不知道怎么回放监控,只能看向保安大叔。
“叔叔,可以把时间往前调一下吗?”
半小时前。
顾言薄从正门口跑了出来被茜茜拦住,能看到有一群人围着,路觉舟猜测,大概就是坠楼的时候。
茜茜为了不让顾言薄看到过于血腥的场景,死死地将人拉住,接着又看见一群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出来。
“叔叔,快进一下。”
路觉舟只想知道,顾言薄最后往哪里去了。监控里,江晴被抬上车,顾言薄被茜茜死死拉着,几次反抗要冲出去追车,好几个人过来拦着。
后来警察来了,人群散去,顾言薄短暂地出了监控画面。不到十分钟,他又跑了回去,往大楼内跑的。
也就是顾言薄很可能还在大楼里。
大早上正门口人不多,平时也很少有探望的家属,一般都是病人和护工这样的组合。
护工们会陪着病人到楼下晒太阳呼吸新鲜空气。
路觉舟盯着大门看了好久,直到一分钟前,顾言薄都没有再出来。
“谢谢叔叔。”
路觉舟说不清现在是什么心情,但一想到顾言薄睡前满心期待地想和江晴一起吃早餐。
得知的却是江晴意外坠楼的消息。
这对小反派的打击肯定很大。
顾言薄不是每天都能见到江晴,原以为有了向日葵,他可以每天借着给花换水见江晴一面。可这才第一天,他的期待就落空了。
“顾言薄。”
路觉舟又推开江晴的房门,有几个警察正在这个房间里调查。
房间里是没有监控,警察只能从房间来调查。
“怎么有个小孩?”
其中一名警察说。
“死者有个五岁大的儿子。”
“我不是。”路觉舟说,“我是顾言薄的朋友。”
“顾言薄才是死者的儿子。”警察说完又看向路觉舟,“这边在办案,小朋友不要进来。”
“我……”路觉舟在门外环视了一圈,也没看到顾言薄的身影,不确定他躲在哪里了。
“抱歉。”
路觉舟暂时退了出去,其他人正在做笔录,他只能一个人找。
“系统。”
【系统:你好,131号攻略者,很高兴……】
“能帮我定位下顾言薄的位置吗?”
系统安静了一秒,不知道是卡顿还是怎么回事,像是被短暂切断连接。但很快,系统给了回复。
【系统:在房间里。】
“哪个房间?”路觉舟的声音带着几分他自己都没察觉的着急。
【系统:在他自己的房间。】
路觉舟转身去房间里找顾言薄,站在房门口敲了敲门。
“顾言薄。”
如他所料,没有人答应。
“我进来了?”
他是询问的口吻,没听到拒绝的回答,路觉舟推门走了进去。有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小反派没有锁门的习惯,为什么?
明明小反派的领地意识好像挺强。
但要说反应最大的,还是不让碰的衣柜。
顾言薄的房间虽然大,但扫一眼就知道房间里没有人。路觉舟甚至进了浴室,空无一人。
可是系统的定位应该不会出错。
路觉舟下意识将视线转向衣帽间。
小反派的卧室有个U形衣帽间,正对卧室的那一排衣柜挂满了小反派的衣服。左右两边的衣柜有个路觉舟打开看过,是空的。
另一边铺了一层软垫,还有个枕头和小被子。
那是顾言薄玩过家家的衣柜。
手的反应快过了大脑,他拉开衣柜门。
小反派坐在衣柜里,手里还抱着只小兔子,看上去有些呆愣,漆黑的眸子像一个无底洞。
路觉舟虽自小调皮捣蛋又气人,但其实他共情能力很强。瞧见小反派这模样,只觉喉咙哽塞。
他张了张口,最后只是艰涩地喊出小反派的名字。
“顾言薄。”
小反派没有任何反应,一动不动,如果不是睫毛微微颤动,就像个人偶娃娃,眼神空洞没有聚焦。
路觉舟想伸手拉他出来,在快要触碰到他时又停下了动作。他还记得,顾言薄不喜欢别人碰他。
“顾言薄,出来好不好?”
没有回应,路觉舟耐心地等了一会,最后伸手搭在顾言薄的肩膀上。
“顾言薄。”
他没管顾言薄会不会推开他,只是觉得这个时候的顾言薄需要一个拥抱,路觉舟甚至没多想,直接把顾言薄拉入了怀里。
这个时候,什么言语安慰都是苍白无力的。
他的双臂环过顾言薄的脖颈,顾言薄试图推开他,却被路觉舟紧紧地抱住。
顾言薄的身体很凉,大夏天的又是躲在密不透风的柜子里,可他的身体像一块冰。
他还是一动不动。
路觉舟不知道要怎么安抚他,手掌一下又一下轻轻地拍着顾言薄的后背,也许是无声地安慰触动顾言薄。
他蜷缩着身子,躲在路觉舟的怀里,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发颤。
顾言薄觉得好冷,又好像被什么黏腻地东西缠住了。
大人都说小孩三岁以前不记事。
可顾言薄清楚地记得,他曾掉入冰冷的池底,扑腾了好久没有一个人伸手把他从水里拽出来。
耳边只有水声和嬉笑声。
听不太懂的嘲笑,还有永远听不完的指责和谩骂。
他记得那晚的池水很凉,就像现在这么冷。在他失去意识前,听见江晴急切地呼唤。
“言言。”
“言言。”
路觉舟的声音穿透冰冷的池水,传入顾言薄的耳膜。
顾言薄紧紧拽着路觉舟的衣角,是溺水时出自本能地自救。他动作迟缓,掀起浓密的眼睫。
路觉舟的身影像是一束光,不经允许就这么直白地撞入他的瞳孔。
“别怕。”
路觉舟不会安慰人,只是重复着这句话,将顾言薄颤抖的身子搂得更紧了,“冷不冷?”
顾言薄紧紧地抓着路觉舟的衣角,他的大脑一片空白,无意识地缩在路觉舟的怀里。
路觉舟捡起柜子里的小毯子,笨拙地披在顾言薄的身上,他没有劝顾言薄出去,而是就这么陪着他在衣柜里呆着。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久到路觉舟的腿有些发麻,他动了下手,想换一个更舒服的姿势。
但他的动作惊到顾言薄,他像一只受惊的小猫,只想把自己藏在安全的地方。
“我不走。”
“我腿有些麻了,让我起来好不好?”
顾言薄没有回答,很小幅度地挪了下身体。路觉舟松了口气,哪怕他现在只是个小孩,可衣柜的空间有限,还挤了两个人,这让他很不舒服。
他也不敢有太大的动作,曲起一只腿缓解血液不循环带来的酸麻,眉头微蹙,这种感觉太难受。
路觉舟注意到顾言薄的视线,从他打开柜门,他就一直这么看着一个地方,这让他有几分毛骨悚然。
就好像……
就好像在盯着什么看。
路觉舟胆小是天生的,明知道世界上没有鬼,可是还是怕。尤其是看见顾言薄这渗人的眼神,现在他也不觉得热,一股凉意从心底升起。
别怕、别怕。
建国后不准成精,世界上没有鬼,没有鬼。
路觉舟在心底悄悄给自己做心理建设,最后还是没忍住……伸手捂住小反派的眼睛。
顾言薄浓密纤长的眼睫想把小刷子,轻轻蹭过他的手心,带着湿滑和冰凉。
是眼泪。
路觉舟手指一颤,视线落在顾言薄苍白的脸上。
他忽然意识到,顾言薄不只是被江晴坠楼这件事打击到了,他或许还亲眼看见了。
看见被人群围在中间的江晴,看见她孤零零地躺在血泊里。
路觉舟一直陪着顾言薄。
期间还有民警过来问了几句话,见他们是小孩也不会问得太多,还安排了女民警过来安抚陪伴。
最后,这起坠楼被以意外事故结案。
顾言薄的父亲在出事的第五天,终于赶到疗养院。和交代案情的警察聊了几句,起身送人。
“行,辛苦了。”
“应该的。”民警转身婉拒了顾盛裕的相送。“不用送了。”
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的顾言薄忽然站起身,说出了一句惊愕在场所有人的话。
“不是意外。”
“言言,不要胡说。”
“警察都说这是个意外。爸爸知道你接受不了,这种事不能胡说。为了这件事,爸爸推了一天的工作赶来处理,你别再闹了。”
顾言薄没有闹过,从出事到现在他总是一个人呆着,不吵不闹甚至没再掉过一滴眼泪,路觉舟静静地陪了他好几天。
倒是顾盛裕这位从未尽责的父亲,见到孩子第一眼不是安慰,而是斥责。
“没关系。”
警察犹豫了一瞬,“顾先生能出来一下吗?”
“是这样。”房间门关上后,警察才开口。
“我们去现场的时候,小孩也在。亲眼目睹妈妈的死亡,难以接受是正常的。”
“我经手过很多案子。也有过一些必要的相关了解。有时候小孩子不是在撒谎,而是想象力过于丰富,分不清现实和想象才会说一些不找边际的话。”
警察不是不信任顾言薄的话,而是他们确定过,案发时顾言薄并不在现场,他不可能看见江晴是被人推下去的。
但他也没有去纠正顾言薄。
“他应该不是在撒谎,小孩刚经历过这种事,也许是太害怕才把想象和现实混淆,最好是引导他去分辨现实和幻想。”
警察说完该说的话和同事们一起离开了,顾盛裕推开门。
“对不起,言言。爸爸刚刚说话重了。”
顾盛裕抬手要去摸顾言薄,却被顾言薄躲开了。
“爸爸还有些事要处理,你现在这呆一会。”顾盛裕耐着性子等了会,没得到回应,对秘书抬了抬下巴。
“放心吧,顾总。我看着呢。”
“准备下,今天回去了。”顾盛裕说完,转身离开了房间。秘书推了推眼镜,转向顾言薄。
“小少爷,要喝水吗?”
小少爷?
路觉舟觉得自己太过敏感,顾言薄年纪小,喊一声小少爷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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