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少爷摆烂后攻了残疾大佬—— by作者:坏猫超大声 完结

作者:坏猫超大声  录入:06-20

为防止被人跟踪,在开往救助中心的路上,他们换了两辆车。
无论傅云峥是否愿意,他都不得不承认,余鹤已经深陷其中,
他和余鹤都不是能对黑暗视而不见的人。
傅云峥并不想让余鹤参与进来,但他没有办法阻挡。
冥冥之中,一切的发展似曾相识,恍若傅云峥第一次在缅北救助穿山甲那样,从看起来没什么危险的微小事件切入,而后越陷越深。
他们似乎在经历一场轮回。
傅云峥能挡得住余鹤以身犯险,但挡不住余鹤的赤子之心。
就像当年傅云峥身边的人没能阻拦住傅云峥一样。
热血难凉,有些路,只能自己走过才知道坎坷。
余鹤总是要长大的。

到达救助中心时,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救助中心早就下班了。
帕汀匆匆赶来,打开了紧锁的院门。
他把两只穿山甲从编织袋里抱出来, 放在诊台上进行查看。
帕汀跟余鹤说:“还好,没有明显的人为外伤,这家伙胆子很小, 遇见危险就蜷缩起来,根本不需要捕捉,只要把它捡走就可以了。”
上次来救助中心,很多工作人员都来迎接, 余鹤也不好意思仔细观察穿山甲,现在这里只有帕汀,余鹤也没那么拘束,半蹲在笼子前,用一根草逗弄着里面的穿山甲。
穿山甲不知道谁在戳它,眯缝着小眼, 抽动鼻子嗅来嗅去。
还怪可爱的。
帕汀对余鹤说:“余先生,我们这儿还有一只带着幼患的雌性穿山甲, 你可以和穿山甲幼崽玩,它不怕人, 就是有点调皮。”
这只幼崽从还没睁开眼睛开始就一直养在救助中心, 从小就接触人类, 胆子很大。
穿山甲妈妈从笼子里爬出来后, 小穿山甲刚开始还趴在妈妈的尾巴上,只不一会儿便爬下来自己到处捣乱。
帕汀伸出手臂, 小穿山甲就爬到帕汀的手上,俨然是把帕汀当做了另一个妈妈。
穿山甲的鳞片和指甲都很锋利, 帕汀的手臂上有很多陈旧的伤痕,但他并不在意,拖动着手臂带着小穿山甲在瓷砖上滑来滑去,像是在滑滑梯。
帕汀示意余鹤伸出手,把小穿山甲引到余鹤手臂上。
余鹤半托着小穿山甲的尾巴举起手臂,近距离观察这种珍贵而神秘的野生动物。
同样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穿山甲受到的关注总是很少,有人要它的鳞片入药,有人信奉吃它的肉可以大补。
很少有人知道,中华穿山甲在华国大陆地区已经功能性灭绝。
‘嗖’的一下,小穿山甲忽然伸出长长的舌头,吓了余鹤一跳,差点没把手里的穿山甲给扔出去。
余鹤惊魂未定,抱着小穿山甲看向帕汀:“它在干什么?我脸上有虫子吗?”
帕汀捧腹大笑:“哈哈哈,它不是在捕捉昆虫,小家伙是故意的,您到访那天我本来就想把它带过来,但特普会长说它会吓到您。”
特普是蒲山穿山甲救护协会的副会长,全名叫做桑达特普,是专程从蒲山过来迎接余鹤的。
余鹤也笑了:“确实有点吓人,穿山甲的舌头好长。”
帕汀说:“我们已经养了它两个多月了,等它再大一点,我们就计划将它放生。”
这时,傅云峥忽然问:“帕汀,之前你说,你们还建立穿山甲人工繁育地?”
帕汀点点头,将宣传册递给傅云峥:“是的,傅先生,穿山甲每年只生一胎,每胎通常只产一仔,自然繁殖很难恢复种群。”
“有成果吗?”
“我们的研究员都是从国外高薪聘请的专业人才,去年一年成功繁育出四只幼崽,很可惜的是有两只不幸夭折,其中一只已经放回族群,另一只还在基地作为优质种进入二代繁育。”
饲养穿山甲甚至比饲养大熊猫更加昂贵。
熊猫虽然珍贵,但作为杂食性动物,熊猫几乎什么都吃,食物来源也很丰富,主要食物竹子竹笋更是易于获取。
相比之下穿山甲的饮食结构就较为单一了,在山林中,大多是各种蚂蚁,包括许多虫卵和幼虫,这些食物富含蛋白质,但在人工饲养的过程中,很难模拟野外环境配出完全符合穿山甲进食规律的食物,使得穿山甲很容易出现偏食问题,导致消化系统疾病。
为了能模拟穿山甲的真实食谱,救护中心需要花费大量人力深入树林寻找摘取蚂蚁窝,或者遛狗似的带穿山甲在山林中觅食。
每只穿山甲要在方圆五公里的范围内搜刮蚁穴,以穿山甲慢吞吞的动作,这就需要好几个小时的时间。
综上所述,一只市场价在300美元的穿山甲,要是真在救助中心养上一年,光食物等日常开销的就是它原本身价的几十倍,更不必说生病时那天价治疗费用了。
帕汀双手合十,再次向傅云峥和余鹤表示感谢:“正是因为有傅先生和余先生这样的爱心人士,我们才能筹谋到足够的善款,供这些小家伙生存下去。”
余鹤问:“为什么缅北市场上还是有很多售卖穿山甲的渠道?”
帕汀并没有很惊讶,他指了指余鹤怀里的小穿山甲:“这对穿山甲母子也是我从黑市买来的,才200美元。”
余鹤和傅云峥对视一眼。
他俩用600买了两只,帕汀却只花了200元,看来缅北市场不仅价格低廉,而且十分欺生。
余鹤问帕汀:“为什么这么便宜?”
帕汀回答:“因为没人买。这边的穿山甲很难再往你们那里走私,别说是活体,就连冻体穿山甲都很难突破海关检查,而且一只就足够量刑,风险太大了,来收购的华国人比之前少太多了。”
缅北本地人没有食用穿山甲的习惯,自从华国把穿山甲升级为一级保护动物,政府就很少查处到冻体。
随着国家的大力宣传,也有越来越多的人加入救助行列,很多华国人遇见都会顺手买下来。或者放生或者送到救助中心。帕汀说仅去年的活体救助量,就能达到之前五年的总和。
甚至有很多长居在缅北的华国人和贩卖野味的商贩成为朋友,商贩前脚收上来穿山甲,他们后脚就去买来放生。
这几乎是一个无法解决的悖论,只要买就会存在市场,但不买,难道看着那些穿山甲被养死,甚至被端上餐桌吗?
一时间,余鹤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不该买这两只穿山甲了。
不知不觉间,他也成了购买链中的一环。
有些人可能会疑惑为什么不报警。原因很简单,一是与警方对接流程复杂,可能会延误救助时机,甚至打草惊蛇,二是作为一个在缅北生活的异乡人,能用200美元解决的问题,为什么要去得罪背后不知是否还有其他势力的本地人呢?
余鹤有些无措地看向傅云峥,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傅云峥把小穿山甲从余鹤怀中抱过来,说:“这只穿山甲一定很感激帕汀救了它。”
霎时间,余鹤眼前的迷障瞬间消散。
如果连眼前这一只都不救,又怎么去苍生呢?
傅云峥若有所思:“去年一年,你们整个协会一共收到多少善款,又是怎么分配的?”
帕汀露出迷茫的神情,这种事显然不是他一个分支机构的工作人员能够接触的事情。
帕汀说:“这两年建设繁育基地的开支较大,但政府每年都会有专项拨款,所以我们中心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天色已经很晚了,余鹤和傅云峥是明天上午十点的飞机,即便还有很多疑问没有解决,但他们也该回去了。
不过不管怎样,余鹤已经达成了亲自救下两只穿山甲的成就。虽然他并没有出现在交易现场,而且还是用高于市场价的价格把这两只穿山甲赎回来的。
真是晦气。
就在余鹤和傅云峥准备离开救助中心时,一辆宝蓝色的车开进了小院,帕汀往窗外望了一眼,奇怪地说:“是特普会长的车,会长怎么来了?”
帕汀出门去接待普桑达。
傅云峥从透过窗户看向停在院内进口车,意味深长:“这位特普会长来的也太是时候了。”
半分钟后,特普桑达大步迈进救助中心,手中捧着一只还没有小臂长得穿山甲幼崽,急匆匆地用英文说:“帕汀,快,有人从盗猎者那里救下了这只幼崽,快看看还能不能救活。”
帕汀从柜子里拿出毛巾,包起穿山甲幼崽:“这也太小了!”
特普桑达脸上露出怒容:“该死的盗猎者知道穿山甲很难养活,就随手丢在路边!”
帕汀带着幼崽去后屋拿保温箱。
前厅很快安静下来。
特普桑达这才看见屋内还有两个人似的,很惊讶地说:“傅先生,余先生,你们怎么在这里?”
余鹤不仅没有回答,反而是看向傅云峥。
帕汀和特普桑达都是缅北人,会长一进门居然说英语,这话明显是说给傅云峥和余鹤听。
只怪特普桑达做戏做得太过,一边用英文暗暗解释自己出现的原因,一边又装作没注意到余鹤他们,实在太过矛盾。
傅云峥神色不动:“和会长一样,无意间买到了两只穿山甲。”
余鹤没说话,暗自和傅云峥交换了一个眼神。
特普桑达没有察觉出什么异常。在他眼中,眼前的漂亮男人不过是华国富商养的小玩意,余鹤看傅云峥的眼色再正常不过。
特普桑达叹了口气:“最近山里雨大,巢穴都被冲垮了,穿山甲会下山躲雨,这个季节的穿山甲很好捉,市面上会多一些,价格也低。”
余鹤才对穿山甲的价格产生疑惑,特普桑达便暗暗解释起价格低的原因,看来余鹤和傅云峥深夜赶到救助中心,有人坐不住了。
要不是特普桑达这样着急忙慌地赶过来,余鹤一时还摸不准问题出在哪儿。
难道市场上流通的廉价穿山甲,居然是从自救助中心流出的?
特普桑达愿意演戏,余鹤也乐得配合他。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假使市面流通的穿山甲和真特普桑达有关,那必然是为了谋财。
既然特普桑达想要钱,那余鹤就拿钱试一试他。
余鹤垂下眼,双手握住傅云峥的胳膊,用英文跟傅云峥说:“傅先生,这些穿山甲真是太可怜了,我们再捐一些钱吧。”
此言一出,余鹤瞥见特普桑达的眼睛亮了一下。

傅云峥听见余鹤讲英文, 眼中浮现出一丝几不可察的笑意。
余鹤一瞧博云峥的眼神,就知道对方明白了他的意思,在特普桑达看不见的角度, 余鹤用拇指在傅云峥手臂内侧轻轻一捏,示意傅云峥配合他。
余鹤口中继续用英文说:“求你了。”
傅云峥摸了摸余鹤的脸,用英文回答:“宝贝, 这件事我们回去再商量。”
这话一语双关,说给特普桑达听的意思是他们要回去商量是否继续捐款,同时也是在暗示余鹤,他也看出来特普桑达不对劲, 但要不要继续查这件事得回去再商量。
余鹤不觉得有什么可商量的,这人都撞到余鹤手边了,余鹤根本没法装作没看见。
他抬起漂亮的眼睛,可怜兮兮地看向傅云峥,再次哀求道:“傅先生,求你了。”
傅云峥没有立刻答应下来, 他朝特普桑达微微颔首作别:“会长,天色已晚, 我们就不打扰了,再会。”
特普桑达赶忙上前, 双手合十和傅云峥道别。
一个人心中有多少欲望, 身上就有多少破绽。
余鹤并不是一个擅长察言观色的人, 但当他扔出‘捐款’这个诱饵后, 居然清晰地观察到特普桑达身上那种隐秘的焦急。
傅云峥牵着余鹤往门外走,同时低声呵斥余鹤:“你捐的已经够多了, 勋章也得到了,还想干什么?”
余鹤做戏做全套, 故意和傅云峥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你没听会长说吗,最近是雨季,穿山甲被迫下山躲雨,我们应该多捐一些钱,帮他们多安装几个红外相机,穿山甲就不会被人随便捡走了!”
傅云峥说:“你知道蒲山多大吗?穿山甲的行迹在野外本就很难捕捉,你就是安一百个相机,也不见得有一个能拍到穿山甲下山!”
没有人再比余鹤更会演一个飞扬跋扈的小少爷。
余鹤扬声道:“那我就捐一千个!一万个!我有钱!我捐我自己的钱!”
傅云峥沉下脸:“你有什么钱,还不都是我给你的?”
这句话非常损害一个成年男子的面子。
余鹤顺理成章地恼怒起来,他扭脸看向特普桑达的,对特普桑达说:“副会长,我明天就带着支票来,我真的有钱!”
傅云峥和余鹤一唱一和,把特普桑达完全绕了进去。
特普桑达是想要这笔钱的,无论他究竟和市场上来路不明的穿山甲制品有没有关系,这笔捐款对救助协会而言都很重要。
但特普桑达却什么也没说,甚至连余鹤和傅云峥在他面前吵起来,都没有说一句劝解的话。
这明显是不正常的。
余鹤还想说些什么,傅云峥却很强硬地拽着他往外走。
余鹤只来得及匆匆和特普桑达说了一句‘明天见。’就被傅云峥推回了车上。
傅云峥打开车门,一把将余鹤推进去,而后从另一边上车,同时吩咐保镖回酒店。
车辆后座,余鹤没心没肺地靠在傅云峥身上:“你凶起来还挺帅的。”
傅云峥面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很平静地说出自己的推测:“大概率是救助中心里有内贼,偷里面本应该无害化处理的穿山甲制品卖。”
余鹤:“???”
他还没开始推导,怎么傅云峥哪儿就给出结论了?
他和傅云峥答的是一张卷子吗?
这人作弊吧!是不是开挂了???
余鹤歪头看着傅云峥,第一次想用‘多智近妖’这个词形容傅云峥。
余鹤目光灼灼,想什么又全写在脸上。
傅云峥被盯得有些不自在,他轻咳一声:“救助协会偷偷卖珍稀动物遗体的事十年前就有了,一点也不新鲜,更有甚者......”
更有甚者故意延误救助时机,可以造成珍稀动物死亡,就是为了增加死亡数量。
在救助中心,所有人都只会关注还活着的动物。
死掉的动物会很快进行无害化处理,每个救助中心负责这件事的也就那么一两个人,要钻空子非常容易。
没有谁会刻意去查死掉的动物到底有没有被烧掉。
余鹤恍然大悟:“对,那个药贩子说,这批甲片的来路很干净,我之前看蒲山救助会的宣传册,他们采购了高温气秒炉,专门用来无害化处理穿山甲制品。”
在善款富裕的情况下,救助协会也会收购穿山甲制品,减少穿山甲制品的流通。
倘若真是救助协会出了内贼,这一手卖一手买,慈善款从公账最终都流向个人口袋。
傅云峥点点头:“一斤几十美元的穿山甲全买了能赚多少钱,看来富商们的善款,才是他们源源不断的财路。”
在蒲山救助协会统一接管民间的穿山甲救助中心前,民间机构各自为政管理混乱,经常出现因设备落后,治疗不及时等问题造成穿山甲死亡,多次在年度评估中定级为次等。
等级评定不仅关乎政府拨款,也是慈善家们捐款时最常关注的依据。
环境差、评分低、捐款少成为恶性循环,救助协会一度陷入困境。
直到一位缅北当地的慈善家出手,出资将所有的救助中心整合重改,而后亲自飞往各地募款,最终将救助中心改建成现在的样子。
高端宠物医院般的救助中心吸引了大批慈善家捐款,在政府拨款中也总是能博得头筹。
穿山甲救助协会几乎成为最阔绰的救助机构。
如果真的是机构内部出了问题,那到底是从哪一环开始腐败的?
余鹤说:“可这都是咱们的揣测,咱们没证据啊。”
傅云峥看向余鹤:“你还真想把这事儿查下去?”
“当然了,我挣点钱多不容易。”余鹤把荣誉奖章扔在桌子上:“难道就是为了这个破奖章,我捐的那些钱能买一火车这玩意。”
傅云峥说:“好,这事儿不给你个说法,你回国也天天惦记,不会消停。”
余鹤单手托腮:“还是傅老板了解我。”
傅云峥把桌面上的奖章拿起来,拇指从铜制章面上抹过:“捐款人有资格申请审计署清查协会账目,但他们既然敢私吞善款,账面肯定是做过的,浮皮潦草地查只会打草惊蛇。”
所以就算觉得特普桑达有问题,也不能从他开始查,一下子铲到特普桑达身上去动静太大,势必会引起后面人的警觉。
大鱼一下子捉不住,搅浑了水反倒不好。
不如先捞条杂鱼,再顺藤摸瓜,从下往上拽一个个拽出来。
比起善款被人贪墨,傅云峥更在乎那些被救助的穿山甲到底是真被放归山林了,还是成了谋骗善款的流通货币。
余鹤很聪明,不等傅云峥说完就明白过来:“你是说那个药贩子?”
傅云峥轻勾唇角:“余少爷真聪明。”
余鹤双手抱胸,慵懒靠在藤椅里:“还有更聪明的呢,我要从黑市里找一只穿山甲,一只腹部有铁丝勒痕的穿山甲。”
蒲山市常年敢收卖穿山甲的商贩统共就那么几家,倘若昨天和救助中心一起放归的穿山甲又流入了市场,那势必绕不开经常合作的几个老卖家。余鹤倒要看看,那些穿山甲是真的回归了山林,还是转头就被其他人‘捡走了’。
傅云峥对此表示认同:“我们可以在缅北留一段时间,但一切交给警方出面,他们查成什么样子就是样子,不准钻牛角尖更不准冒险,听见没有?”
余鹤中食二指在额角一点而后轻轻扬起,向傅云峥行了个军礼:“遵命,长官。”
事情的进展并不顺利。
警车中,当地警署的署长用缅语向傅云峥解释:“那个药贩子叫做李文泰,他是华国人,没有确凿的证据,我们实在不好贸然进入华人街抓人,而且还要协调华国大使馆,得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傅云峥扶了下左耳上挂的同声翻译器,没说话。
翻译器翻译中传译过来的中文很奇怪,余鹤发现自己居然听不懂翻译过来中文什么意思,不得不摘下翻译器调低语速。
傅云峥跟余鹤说了一遍署长的意思:“抓李文泰没用,他是华国人,就算抓了也很快会由大使馆介入,他们没有权力审讯李文泰,而且缅北警察进华人街抓华国人的事比较敏感,没有绝对的证据不好做。”
余鹤不知道傅云峥跟他说的是‘解读版’,还当是他的同声翻译机出现了问题才吞掉这么多有效信息,他顺手摘下耳机,问:“那个缅北人呢?”
署长回答:“他叫阿坤,是一家高利贷公司的打手,他弟弟有白血病,经常从李文泰那里买仿制药,算是会相互帮忙的熟人。”
傅云峥剑眉微敛:“署长的意思是,阿坤不是专门倒卖穿山甲的,他不知道上游是谁?”
署长嘿嘿一笑:“是这个意思。我们的线人说,穿山甲的事和阿坤没什么关系,他就是替李文泰站一回场子。”
傅云峥在余鹤耳边将消息复述一遍,并补充道:“高利贷公司在当地都很有背景,阿坤的老板应该是和警署关系不错,所以警署不想把阿坤扯进来。”
无论大事小事,遇见事先把困难摆出来几乎成了通用的万金油,这样将来解决了更显得他们用心,解决不了也能免遭责难。
傅云峥见惯了这种官僚主义的作风,余鹤却没见过,还以为这事真很难。
余鹤打生下来就不是迎难而上的性格,他今天起了个大早,原本以为能在车上看到什么精彩的抓捕现场。
结果药贩子李文泰是华国人不能抓,打手阿坤是关系户也不能抓。
实在没什么意思。
余鹤破案的热情大幅度下滑,他问傅云峥:“现在还赶得上回国的飞机吗?”
傅云峥看了眼表:“赶不上了。”
余鹤靠着车窗,满脸索然:“算了,今天也没昨天那么生气了,要不咱们还是回国吧。”
署长哪儿能想到他两句话就敲响了余鹤的退堂鼓,说得余鹤都想回国了,这怎么行?
华国的傅氏企业虽然早就撤出了缅北市场,但仍在缅北多家银行持有股份,傅家当家人的影响力摆在这儿,又在救助中心足足捐了几千万美元。
署长想借傅云峥的影响力把这件事查透,把重拳打击穿山甲贸易链作为一桩耀眼的政绩,绣在自己履历上。
现在傅云峥怀疑穿山甲制品流通链上存在监管漏洞,提出调查,要是让自己两句话打发回国,这消息要传到国际上,任谁听了不觉得是警方有意包庇,往后谁还敢往缅北捐款。
那缅北成什么了,全亚洲最大的黑货流通吗?

第126章
署长当机立断, 他话锋一转:“像阿坤这样的打手催债时把人打残打伤是常有的事,我们可以借这件事把阿坤带到警局调查。”
余鹤疑惑地看向傅云峥。
警署署长继续说:“李文泰得知阿坤被带走的消息后,一定会有所动作, 但咱们得让李文泰知道阿坤是因为穿山甲的事带走的,余先生,您愿意配合我们在现场站一站吗?”
只要余鹤出现在阿坤的逮捕现场, 李文泰自然而然会以为阿坤是因为和余鹤的交易才进的警署。
在李文泰的视角里,抓了阿坤以后下一个就是他,在这种危机之下,他必定会在想方设法保全自己。
当一个人在慌乱中有所行动, 就是他最容易露出马脚的时候。
缅北警署行动迅速,也许是为了在傅云峥面前好好表现一下,场面非常盛大。
十几辆警车闪着警灯呈包围之势,堵在阿坤家门前的小巷子里。
余鹤终于如愿以偿见到了在电影中才看过的场景。
全副武装的武警从防爆车上跳下来,手持自动步枪慢步迫近,后方还有手举防爆盾牌的警察将余鹤挡在身后。
傅云峥坐在警车上, 撑着手臂看向不远处的余鹤。
余鹤答应傅云峥参加完这次行动就立即回国,否则傅云峥绝不允许余鹤在这里露脸。
这太危险了。
缅北的治安比国内差太多, 由于边境线与东南亚许多国家接壤,数不清的穷凶极恶之徒通过密林在东南亚一带流窜。
即便署长已经再三和傅云峥保证那个叫‘阿坤’的只是个小角色, 但傅云峥仍不能完全放心, 署长特意和上级联系, 调来了一队武警随行。
这次行动的阵仗很大, 附近的居民被强行疏散,不知道怎么回事的还以为前面有人在抢银行。
现场没人说话, 全部行动均以手势交流。
就像是在拍一场无声的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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