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因提瓦特盛开之时，便是游人归乡之日。”她转身，缓步离去，最后的话语飘散在空中，“届时，也是我们抓住【真实】的时刻。”
神明离去，有些紧绷的气氛霎时一松。
就连甘雨也不着痕迹地放松了一点绷紧的后辈，肩头处微微发光的岩印重新沉寂下来，变成极浅的金色隐入皮肤。
“那个，甘雨小姐？”诸伏景光迟疑地喊了声站着不动的甘雨，视线落到最早前来袭击达达利亚的三个黑袍人身上。
甘雨默默地投来视线，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看到了被自己冻起来的黑袍人：“冰层会自己消融的。”
轻咳两声，进入工作状态的璃月七星秘书语调平和严肃：“此处并非适宜交谈之地，我来到此地不久，因此并无可靠的落脚点，对此，我深感歉意。”
“甘雨小姐不必这么客气。”诸伏景光笑道，余光瞥向安室透，眼神交汇的瞬间完成了情报交流，“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倒是有很安全的住处。”
甘雨不甚在意地点头：“那便去你们的地方吧。”
躺在地上的三个至今不知道是咒术师还是诅咒师的家伙自然会有人处理，征求了干预的同意之后，四人便由诸伏景光带路，去了他的其中一个安全屋。
位于地下的大平层里设施十分齐全，看得出来，这里是诸伏景光比较常来的一处安全屋。
兽角的少女挺直了脊背，端正地在柔软的沙发上坐下，双腿规矩地并拢，好像不是坐在普通的客厅里，而是在某个大型会议的谈判桌上。
诸伏景光和安室透都去厨房倒水和拿水果了，江户川柯南在沙发上忍了又忍，最后还是忍不住率先打破了沉寂。
“甘雨小姐。”他喊了声。
甘雨偏过头来，看神色大概是在问他有什么事。
江户川柯南的眼神下意识地飘到了甘雨的脑袋上：“那个……您的兽角，是真的吗？”
若是在璃月，为了更好地融入到璃月的子民之中，甘雨只会回答自己的兽角是头饰。
但是，这里是异界，尤其是接下来她需要与两位异世界人对话，比起隐瞒身份，甘雨更需要的是震慑。
思忆此，甘雨微微颔首：“我是半仙兽。”
“半仙兽？”江户川柯南面露疑惑，试图套出更多的消息。
看上去年龄不大的少女瞥了他一眼。
那似乎只是极为随意的一眼，江户川柯南却僵住了。
被看穿了。
他想道。
在刚刚的一瞬间，江户川柯南就意识到，这位看上去才二十出头的甘雨小姐直接看出了他想要套话的念头。
好在，甘雨没有计较这些，在谈话之前，一些基础情报的交流是必要的。
“是的，我是麒麟与人类的混血。”她直言道。
江户川柯南：啊？
麒麟……以江户川柯南可怕的知识量，当然知道这种只存在于种花家传说中的神兽。
但是，道理他都懂，可是麒麟与人类怎么混血啊！先不说异世界有麒麟这种一听就超规格的存在有么震撼，按照甘雨的说法，难道异世界有很多仙兽？那些仙兽还能化成人形跟人类结合？
江户川柯南：累了，毁灭吧。
这段时间江户川柯南也努力去找了不少关于他们自己世界的本土超能力，也多多少少找到了一些异能者和咒术师的消息，他是不知道这两方的最高战力是个什么水平，但是就目前他的了解来看，他根本不知道如果要去这些异世界的人对上要怎么赢。
总比能动用那些大型战争武器吧？
想起不久前直面过的岩之神明，江户川柯南心下惶然。
不，应该说，就算动用大型战争武器，真的有办法战胜他们吗？
客厅里就此安静下来，直到安室透和诸伏景光两人一起端着一些水果和茶水出来，江户川柯南才松了口气，不自在地挪了挪位置。
“甘雨小姐，请用。”将茶水放在甘雨面前，诸伏景光温和地笑道。
“多谢。”甘雨接过茶水，视线定在诸伏景光身上。
“甘雨小姐？”
麒麟乃瑞兽，天生亲近灵魂纯洁之人，甘雨虽然只是半仙兽，却也能够隐约感知到人类的好坏，这也是为什么她会在毫不知情况的时候立刻出手保护三人，并且冰冻黑袍人。
“帝君命我为你解决身上的问题。”她言简意赅，在安室透立刻变得凝重起来的视线中继续道，“我能够看到你的心脏上盘踞着某种不好的力量，为了更好的医治，我希望得知这股力量的具体来源。”
咒术师、异能者，这些有着奇异能力的人在真正的上层人士那里并不是什么秘密，组织对这样的人也早有了解。
只是，比起那些玄乎奇迹的能力，组织BOSS更加信任科技的力量。
但这并不代表组织早先就完全没有试图研究过这些特殊能力者了。
相较于异能者，咒术师的能力源自于自身的负面情绪，很大程度上受血脉影响，听上去就比较“科学”，也因此，组织其实很早就接触过咒术师的相关研究。
APTX4400便是基于一位咒术为召灵的咒术师的人体实验而研发出来的药物。
那些研究人员通过研究这位咒术师的咒术机制，认为人类死亡的本质是灵魂离开身体并消散了。
那么，将本该消失的灵魂继续固定在尸体上呢？这是否能够达到身体已经死亡了，灵魂却还存在的情况？这种情况下灵魂能够驱使身体吗？在这之后，是不是只要灵魂存在，就能够一直存货呢？
他们抱着这样的疑惑不断地实验这，却根本没有成功过。
直到，他们想，是不是因为咒术师的咒术本质上存在于他们的灵魂上，而不是血肉上？
于是他们杀死了咒术师，将他的灵魂分裂开来，放进三枚小小的胶囊里。
那一次的动物实验里，死去的小白鼠竟然真的重生，在小小的无菌箱里奔跑，在存活了三十分钟后才爆体而亡。
研究员们喜极而泣，向上头申请进行人体实验。
他们得到了一具被打穿了心脏的尸体。
三年前的天台之上，诸伏景光是确实地被打穿了心脏，也确实是死去了。
然而，那枚蕴含着三分之一的咒术师灵魂的胶囊将他强行从地狱拉了回来。
“刚醒来的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不太清醒，只会机械地听命令，脸应该也是那段时间被整容的。”重新说起三年前的事情，诸伏景光的语调很是平静，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
“因为有对我进行过洗脑，并且我目前需要靠组织的药物维生，BOSS对我很信任，甚至因为我是唯一的成功案例而对我有些纵容。”
“我目前在组织里的权限与朗姆相当，关于组织内部的消息也搜集得差不多了，就在那个U盘里。”
“我想，等把组织摧毁了，我大概就可以安心地去沉眠了，zero。”
如果说一开始还是在跟甘雨讲述自己目前的状况，到了后来，诸伏景光就只是在跟安室透，不，应该说是降谷零说自己的想法了。
他的生命早该结束，加时赛总有结束的时候，但是他并不觉得难过或者不甘，因为只要最终赢来胜利，那么一切牺牲就都是值得的。
“抱歉，zero，我本来……”他的声音卡顿了一下，有些嘶哑，“没打算告诉你这些的。”
总归都要死去，不如走得干干净净，不让自己的友人承受再一次的悲伤。
第73章 最终契约
等到诸伏景光平复心情，甘雨才点点头，若有所思地说道：“原来如此，看来不论哪里，都会有这种贪婪无度的存在。”
“我确实能够解决你身上的问题。”不如说，身为仙人，持有多种多样仙术的甘雨本身就能解决大多数问题。
闻言，哪怕是一向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的安室透都忍不住面露喜色。
诸伏景光当然也很高兴，可以的话，没有人愿意在最美好的年华死去，但是……
“甘雨小姐，请问您会如何解决我身上的问题？”
他自己目前的状况他自己知道，严格意义上，他的身体是处于死亡状态的，促使他现在以这种活死人的状态继续生存的，是那位咒术师的术式。
那个术式将他死死地束缚在这具躯壳里，同时，残缺的灵魂也将他当做仇敌，纠缠在他的灵魂上，若非这只是咒术师灵魂的三分之一，恐怕诸伏景光现在早就被吞噬了。
这倒也并不是完全没有好处，至少有那些怨念在，组织对诸伏景光的洗脑从来就没有奏效过。
“唤回你的躯壳的生机、杀死纠缠在你的灵魂上的怨念。”甘雨简单地回答。
诸伏景光犹豫了。
他本来就是一个共情能力极强的人，过度的正义感促使他连自己的弑亲仇敌都能够舍命相救，更何况是受了如此多折磨，严格意义上来说救了他一命的咒术师。
有的时候，他甚至会想，这样不人不鬼的自己或许就是为了给那位咒术师、给那些被组织所残害的人报仇，才从地狱里爬出来，回到这人世间。
他早就做好了死去的准备了。
不如说，他早就已经死去了，这段偷来的岁月，本就该献给那些无辜的人。
在场的都是聪明人，自然能够从这长久的沉默中察觉到诸伏景光的想法。
安室透是想要劝说的，但他最终也只是抿紧了嘴唇，不发一语。
“唉。”甘雨轻叹一声，看向诸伏景光的神色见终于带上了一点除了公事公办之外的情绪——赞赏。
璃月向来讲求公平公正，知恩图报是璃月人大多数人的共识，毫无疑问，为了报答咒术师恩情，甚至会放弃复生机会的诸伏景光很容易获得璃月人的好感。
这一叹让甘雨从璃月秘书的状态中脱离出来，重新展露出温婉来。
这位已经见证了璃月三千年变迁的仙人轻声道：“不论如何，这位咒术师先生已经无法复活了，但是，或许往生堂的堂主能够让他回归完整，送他往生。”
“不过，我只能帮助你联系那位堂主，并不保证她会愿意帮助你们。”甘雨继续道，“大抵是没问题的，那位堂主最见不得这种触碰生死禁忌的事情。”
又看了眼诸伏景光，甘雨露出一点奇怪的表情：“嗯……我会嘱咐她不要动你的。”
诸伏景光：？
“那么，你们呢？”甘雨看向安室透和江户川柯南，“请告诉我你们遇到的麻烦吧。”她略微停顿，“就算是要让我帮助你们解决那个你们共同的敌人，不知道叫作什么的组织也可以。”
她清浅一笑，仙兽麒麟特有的文静温和尽显，说出的话语却十分冰冷：“说实话，仅仅只从诸伏先生的话语来看，那个组织就是这个世界的毒瘤之一，将其粉碎都不为过。”
阴阳有序，命运无常，作为往生堂第七十七代堂主，胡桃向来奉行着“生于生时，亡于亡刻”的原则，她行走在生死的边界，背负着特殊的使命行走在人间。
这个使命最初是从爷爷那里继承而来的，后来，随着时间的挪移，这种使命也渐渐地成为了胡桃的一部分。
生死都是人之常理，这样豁达的思想让胡桃在面对璃月大灾的时候反而是最平静的一部分人之一。
那个时候，面对滔天的洪水，她立于往生堂的门口，注视着绝望悲怆的居民，神情一改往日的顽皮不着调，显现出一种只有在送葬时才会表露出来的肃穆。
——或许，今日就是我给整个璃月送葬的日子也说不定。
她是这么想的。
但是，当看到往日熟悉的面孔一个接一个地染上死亡的颜色，世界在她的眼中逐渐化作灰白时，胡桃终究还是有些迷茫起来。
这样的死亡真的合乎常理吗？
这样的死亡真的正确吗？
这样的死亡真的应该被接受吗？
她到底还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女孩，在此之前，她见过最大的死伤事件也不过是一个十人冒险团在无妄坡被魔物杀死，这样的波及到一整个国家的灾难，她也只是第一次遇见。
这个时候，她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她其实也是害怕的。
璃月有多少人？
她有些胡乱地想道。
当这些人死去之后，又有多少人会徘徊在边界？没有了往生堂，会有多少魂魄停留在家乡的残骸上？
该怎么办？
在一片混乱中，她听到了有人在哭嚎着乞求岩王爷的显灵，然而事实上，就在两天前，岩王爷仙逝的消息才告知于众。
这样的乞求根本就没用嘛，还不如试试呼唤那位传说中跟岩王爷关系不错的风神。
哪怕是在这个时候，胡桃也还有心思对自己开玩笑。
但是随即，立于石栏边的女孩伸出双手，她本想习惯性地做出一个往生印，却略微一顿，将双手合十。
【护佑璃月千年的岩之神明啊，若您依旧高悬于九天之上，若您依旧怜惜您的子民，若您依旧拥有无上的伟力——祈求您再次庇护我等，逃开这错误的死亡吧。】
在这短暂的乞求中，胡桃依旧是迷茫的，但是她想，至少现在，她绝对不想要璃月就此毁灭，绝对不想要自己的朋友就此死去，现在的她还做不到像爷爷那样毫无遗憾地死去。
拜托您了，我们的神明，您的子民祈求您，祈求您再次降临，祈求您永久的庇护，祈求您永远不要抛弃我们。
来自璃月子民的呼唤似乎终于唤醒了沉睡的神明，一如魔神战争时期般的伟力自天际爆发，金色的岩元素自璃月的土地中钻出，升上天空，将蔚蓝的天空印染成璀璨的金黄。
半透明的玉璋护盾在海边升腾而起，犹如蒙德的巨大石墙般将璃月牢牢护住，阻隔崩腾的海水。
于此刻，本该仙逝的岩王帝君重归璃月，与璃月定下最后的契约。
那是永恒的忠诚与庇护。
【Badending最终契约】
璃月，珠钿坊。
坐在豪华的花船上，感受着海上吹拂的微风，摩拉克斯低头抿了一口茶。
“看来你近日心情不错？”分明周围空无一人，摩拉克斯却好像在与老友聊天似的开口道。
风又变大了点，隐隐传来少年音调的轻笑。
摩拉克斯也露出些许笑意：“确实该高兴一点。”
正交谈着，一封信件便随着忽闪的法阵出现在手边，拿起信件，摩拉克斯认真浏览，随后便感知了一会儿。
……祂露出无奈的神情。
“有时候，我真的觉得自己是不是把这些孩子惯坏了。”
——怎么了？
“甘雨问我是否能够提前将胡桃派去异世界。”祂叹了口气，“岩印告诉我，胡桃带着香菱、重云和行秋刚刚跑进了世界裂缝。”
这四个孩子虽然都尚且年轻，但是实力却一个比一个强，香菱身边更是有实际上是灶炉之魔神的锅巴跟随，怎么看都不像是会不小心掉进世界裂缝的组合，多半是这四个小家伙仗着艺高人胆大，还有岩印在身，一时上头决定去探查裂缝吧。
——哈哈哈！
面对友人毫不客气的嘲笑，摩拉克斯面不改色地开始写信，写完后将其放在刚刚出现的地方。
信件便消失了。
“你难得清醒一会儿，不去看看蒙德吗？”等耳边的笑声停止，摩拉克斯才慢悠悠道。
耳边的风声停滞了片刻。
——没用的，片刻的清醒只是饮鸩止渴罢了，再等等吧，总归以目前的进度，要不了多久了，而且，还有更紧迫的事情。
“嗯？”摩拉克斯发出疑惑的音节，但随即就了然了，“你在寻找艾莉丝？”
——没错，她
耳边的风声戛然而止。
摩拉克斯微微一愣，随后长叹出一口气。
祂抬起头，神之心共鸣之下，远处的天际上有小岛若隐若现，那是传说中只有尘世七执政才能连接的神之岛屿——天空岛。
有人说，神之眼是神明向心有愿望的被其认可的人投下的视线，象征着神明的认可和鼓励。
但是，只有尘世七执政自己和部分神明眷属才知道，神之眼的发放与神明本身并无关系，祂们能够夺取子民的神之眼，可以控制自己所掌控的元素停止发放神之眼，却无法控制神之眼到底出现在谁的手中。
千百年来，这一让普通人能够掌控元素，拥有强大力量的东西，只是像遵循着某种规则一般，机械地出现在符合要求的人手中。
第74章 内部击破？
此刻正是横滨的深夜，在属于港口Mafia的领地里，只有一些底层成员在这里巡视。
山田俊雄就是今天晚上负责值守武器库的成员之一。
此刻正是凌晨两点，微弱的灯光显得这处仓库有些阴森，周遭深绿的树木张牙舞爪地伸向天际。
山田俊雄恍恍惚惚地想到，眼皮都快要垂到地上，精神飘忽间，隐约听到了阴森的女声。
“大丘丘病了，二丘丘瞧……”空灵的女声缠绕着从深黑的丛林里飘出，因为夜晚的冷风而沾染上森冷的感觉。
山田俊雄突然清醒了。
不是幻听，是真的有人在唱歌。
“三丘丘采药，四丘丘熬；五丘丘莫名死掉，六丘丘抬……”那个声音越来越近了。
“谁！谁在唱歌！？”山田俊雄惊疑不定地打量四周，出现在视觉范围里的却只有再普通不过的树木。
“七丘丘闷着头挖坑，八丘丘来埋……”
“呼——”一阵阴风吹过，山田俊雄警惕地扭头去看，只见半透明的魂灵正漂浮在他的身后，空洞洞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他。
山田俊雄：！！！
他踉跄地后退两步，被地面凸起的石子绊倒在地，连滚带爬地想要往后逃开，没爬几步就看到了一双圆头的小皮鞋。
这一刻，无数从小到大看过的关于女高中生的鬼故事或者都市传说都在山田俊雄的脑海里闪过，他僵硬地缓慢抬头。
恰在此时，皎洁的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投下地面，撒在面前之人的背后，脸色有些许苍白的女孩头戴有着血色梅花的帽子，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那双有着梅花印的血色眼眸在背光的情况下显露出分诡异的暗沉，投下的目光中带着不知道是对谁的悲悯。
——如同自彼岸而来的梅花妖怪。
“九丘丘在地上悲哀，十丘丘问他为什么。”妖精般的女孩还在轻声唱着，在他惊恐的目光中，缓缓展露一个阴森的笑容，“九丘丘说五丘丘它……”
“一去不回来。”
最后一句歌词落下，女孩微微弯腰，血色的眼眸里倒映着山田俊雄惊恐得缩成一团的面孔，漂浮在半空中的魂灵调皮地钻进她的身体里，又从她的脸上钻出来，像是一大滩胶水一般往山田俊雄脸上糊过去。
“嘭！”超越身体承受极限的恐惧触发了人体的保护机制，山田俊雄不省人事地倒在地上。
于是，方才还一脸阴森好像要吃人的女孩脸上流露出嫌弃来：“真是不禁吓啊。”
魂灵飘在她的身边，赞同地点头，正要飞远一点去吓吓周围的其他人，就被女孩扯住了尾巴。
“走吧。”褪去那种有些调皮的姿态，女孩显露出一种有些早熟的严肃来，“先把香菱、行秋和重云找到。”
魂灵乖巧点头，在女孩松开它的尾巴后打着旋钻进女孩的身体里。
本来已经一副要杀进黑衣组织的甘雨在收到一封回信之后匆匆离开了，只留下了一定会在一周内回来的承诺，这反倒让安室透和诸伏景光松了一口气。
不同于江户川柯南听说黑衣组织很容易被覆灭之后的兴奋，安室透和诸伏景光在听完甘雨的那句话之后就开始思考该怎么劝阻这位强大的少女杀穿组织。
黑衣组织存在了半个世纪，所掌握的技术、资产和人脉都不是能够只将黑衣组织整个铲除就能够处理完的，更加麻烦的是在将黑衣组织清理掉之后的资源争夺。
而且黑衣组织的势力遍布世界各地，甘雨就算能够一个人杀穿总部，也还有那么多的组织残余存在着，只要不将这个庞然大物连根拔起，总有一天这个怪物还会死灰复燃。
好在甘雨被一封信件叫走了，这意味着他们还能有一段时间去准备。
而随着异世界人士终于全部离开，只余下本世界的三人在这处安静的安全屋时，气氛又变得有些凝重起来。
“不为我介绍一下这位小朋友吗，zero？”诸伏景光总是很擅长调节气氛，率先开口道。
安室透回过神来，把江户川柯南拎到身前：“这孩子是那位失踪了半年的高中生侦探，工藤新一。”
“嗯？这个名字确实在哪里听过……不过，高中生？”诸伏景光上下打量了一会儿江户川柯南，在想起对方如今被牵扯进组织的事情中后，表情逐渐变得难看起来。
他当然确信自己的幼驯染不会无缘无故地将一个无辜的孩子牵扯进组织这么危险的事情里来，哪怕这个孩子真的很聪明。
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性了。
“他现在这个样子是组织造成的？”他的语调平淡，表情也十分冷静，周身的气氛却有些让人胆寒。
江户川柯南缩了缩脖子，只觉得这位诸伏先生不愧是安室先生的朋友，生起气来的样子完全不输于安室透的波本模式。
“没错，APTX4869，这孩子是那个型号的药物的幸存者。”安室透点头。
“我知道了，下一次去实验室体检的时候我会注意一下这方面的资料的。”诸伏景光直接道，他蹲下身，在江户川柯南有些懵懵的表情中揉了把小孩的头，歉意地笑道，“对不起，工藤君，是我们这些大人太没用了，再稍微忍耐一段时间好吗？”
江户川柯南讷讷地点头，随后猛地反应过来，几乎将脑袋摇出残影：“不是的！诸伏先生！”
“我、我至今没有组织的人发现，一直一来都只是在暗处调查组织。”江户川柯南认真道，“即便如此，少数的几次遇见琴酒，我都感到了窒息一般的恐惧。”
“而潜伏在组织里的你们，会遇到的危机和恐惧只会比我多得多。”
“你们已经做到了自己能够做到的最好了！”江户川柯南有些语无伦次，“我的意思是，你们很好，非常好，所以不要……”不要为了一些你们本不应该承受的责任产生负罪感。
他余下的话语消失在诸伏景光和煦的笑容里。
或许，就是这样的正义感与使命感才使得诸伏景光和降谷零这样的卧底能够在黑衣组织这样的地方潜伏下去，不论遭遇了什么，那些背负在他们身上的罪孽都将成为促使他们坚持下去的动力。
那于他们而言并不是需要摆脱的梦魇。
那是组成他们的一部分。
“好了，那么再来说说下一件事吧。”诸伏景光站起身，神情严肃起来，“关于晨曦酒庄，zero，你那边有什么信息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