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酒庄?”这段时间一直把心思放在达达利亚身上、同时应付组织和公安两边的任务,安室透还真没怎么听说过晨曦酒庄的名字,他一时之间陷入了自己居然忽视了情报搜集的懊恼。
诸伏景光失笑:“你没听说过也很正常,我也是因为在酒吧打工才偶然知道的。”
“那是近期才出现的酒庄,因其被称为至上臻品的葡萄酒和蒲公英酒而闻名,据说,那位庄园主的酒窖里还收藏着能够让人喝一口就痊愈疾病、两口永驻青春、三口长生不老的永生之酒。”
“我并不清楚这则传闻的由来,但是据我目前的调查,那座庄园的主人名为迪卢克·莱艮芬德。”
“也是来自异世界的人。”
闻言,安室透陷入沉思。
“说起来,hiro,你比我跟达达利亚的关系要亲近一些,对于他来到这个世界的目的,你有什么头绪吗?”
诸伏景光犹豫片刻:“我不知道。”
“说实话,我并不觉得他有什么目的。”诸伏景光摇头,“他更像只是单纯地来旅游?他曾经跟我说过自己目前因为特殊原因处于很长时间的带薪休假状态,我不认为他在说谎。”
“我认为诸伏哥哥的判断是对的。”江户川柯南积极地说出自己的判断,“因为甘雨小姐在刚出现的时候称呼达达利亚为‘罪人’。”
“你的意思是,达达利亚口中的带薪休假,其实是他犯下了某种罪,使得他暂时离开了至冬,被关在璃月?”安室透摩挲着下巴,点了点头,“我觉得这个推测没错。”
“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安室透抬眸,灰紫色的眼底有些凝重,“那位先生将达达利亚送回至冬了。”
也就是说,下一次达达利亚再出现在这个世界,就会是真正的以至冬国愚人众执行官的身份出现。
届时,对方恐怕就是敌非友了。
这个推测让三个已经见识过达达利亚的实力的人都心下一沉,尤其是知道达达利亚还没有尽全力的安室透。
“总之,现在去思考这件事也没有意义,当务之急,我们应该去晨曦酒庄探探究竟。”安室透拍板道,“他们异世界那边不同的国家并不和谐。”达达利亚就是一个证明,“也许,我们可以从这方面找到突破口。”
“好!”江户川柯南眼睛一亮,也觉得这是个办法。
东京郊区,晨曦酒庄。
欧式的庄园被一排排的葡萄架所包围,空气中都漂浮着葡萄甜美的芬芳,身着黑白女仆装的仆从们立在庄园的各处,在看见各式宾客时恭敬地鞠躬,带领宾客前往庄园的舞会大厅。
今天是晨曦酒庄的一批新酒的开桶日,为了庆祝美酒的完成,也是为了结交东京内的本土富商、达成良好的合作,晨曦酒庄的主人宴请了不少人前来参加晨曦酒庄的晚舞会。
对于这位似乎是国外的小贵族的庄园主,大多数人都乐于给他这个面子,而少数人则也会因为那个神奇的传闻,为了传说中的永生之酒前来赴会。
毛利小五郎作为近半年来名声大噪的名侦探也自然在被邀请的行列。
圆桌、美酒、精致的点心、高档的西餐……金碧辉煌的舞会大厅里,所有的布置都呈现出一个贵族聚会该有的模样。
穿着精致得不像是仆人应该穿的服饰的女仆和侍者们端着托盘穿梭在大厅里,挂着得体微笑的同时尽心尽力地满足宾客的要求。
在这样的环境下,就算是毛利小五郎也不由得在女仆小姐们的微笑下收敛了自己偶尔的犯浑,还算严肃地站在了舞厅里,手里装模作样地拿着一杯自己也不认识的红酒。
难得见到他在这样的环境下还能保持正经的毛利兰松了口气,放下心来,去找据说也会到场的神里绫华去了。
穿过那些端着酒杯谈天说地的商人们,毛利兰到了大厅边缘,这里没什么人,于是她松了口气,拍了拍因为穿过人群而有些皱巴巴的裙摆,向着大厅旁边的走廊走去,那里面应该是专门为一些更加年轻,不适合参加舞会前的酒会的小姐少爷们提供的小房间,不出意外的话,神里绫华应该就在某个房间里等她。
相较于光亮的大厅,走廊的光线说得上是昏暗,一转过拐角,毛利兰就猛地撞到了一个人。
“嘭!”被撞的人后退半步。
“抱歉!”毛利兰条件反射地鞠躬道歉。
“没关系,我没事。”是还带着些许稚气的温软的女孩声线,但是语调与其本身音调不符的平静与冷漠。
毛利兰抬起头,出现在她眼前的是一位身着白裙的女孩,冷金的眼眸平视着她,周身冷然的气质好像要将所有靠近她的人都推开。
在看到毛利兰直起身后,她就转开步子,打算离开。
“那个……”下意识的,毛利兰出声叫住了她。
女孩回头,没有说话,精致的脸上透露出些许不耐。
但她也没有直接离去。
是一个看上去有些脾气不好,实际上很温柔的孩子呢。毛利兰会心一笑,轻声道:“你好,我叫毛利兰,介意认识一下吗?”
似乎不太擅长应付毛利兰这种态度友好的自来熟,女孩纠结了一会儿,低声道:“荧。”
“你看上去好像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我就不打扰啦~”毛利兰心情不错地笑道,朝荧挥手,“如果待会儿你很无聊的话,可以到这边来找我一起。”
荧愣了会儿,复杂的情绪从她的眼底划过,她低声道:“我看起来很可怜?”
毛利兰一惊,连忙摆手:“没有没有!我只是……”
她半天哽在那里,有些不知道该如果表达自己的想法。
对面的女孩就这么安静地看了一会儿,半晌,眼底划过不知道是对谁的嘲讽,转身离去。
“我是挺可怜的。”她这么冷声道。
随着她的转身,毛利兰突然感到了一阵难以言喻的眩晕感,就像是坐到了高速旋转的游乐园的咖啡杯里,周遭的一切都在眼前化作线型的虚影。
随后,“天”黑了。
“唔……”从不知道持续了多久的昏迷中醒来,诸伏景光迷蒙地睁眼,后脑传来的闷痛让他不适地皱起眉头。
他艰难地坐起身,试图回忆发生了什么。
记忆中,他跟安室透一起在向组织汇报过之后前往了晨曦酒庄举行的酒会,然后,在酒会正式开始之际,名为迪卢克·莱艮芬德的青年出现的时候,他突然就感到了眩晕。
随后,他就失去了意识。
绑架?暗杀?袭击?
这一刻,各种可能性在诸伏景光的脑海里闪过,他抬眼观察四周。
这是一处非常老旧的木屋,身下的地板有些潮湿,鼻腔里的空气也有些木头腐烂的气味,刺鼻、难闻。
往身侧看去,用铁管封起来的窗户让诸伏景光的脑袋里自然地蹦出了一个猜测——这里是一处牢房。
这到底是……?依旧存在的闷痛让诸伏景光的思绪都纠结成一团。难道是zero曾说过的关于异世界的梦?可是我明明还没有睡觉。
“笃笃笃!”木屋的门突然被敲响,随后是有些粗犷的男声:“喂!吃饭了!”
外面的人说完,就打开了木门上专门留下的给牢房里的犯人投食的小窗口,推进来两个黑乎乎的碗。
一碗没有一点热气的米饭,一碗飘着两片野菜的水,这就是一餐饭。
“哗啦啦!”木屋的角落里传来铁链碰撞的声音。
诸伏景光心下一惊,这才发现原来这个木屋里还有别的人,对方的气息太轻了,就好像马上就会消失,以至于本就状态不好的诸伏景光在对方真正发出声音来之前都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铁链声还在继续,一个消瘦的身影从角落里爬出来。
那是一个男孩,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根本不能被称为是衣服的麻布,戴着比自己手碗还粗的铁链,拖着一个沉重的铁球,从黑暗里爬出来。
诸伏景光呼吸一滞,下意识地站起身冲到男孩的旁边,想要将他搀扶起来。
他的手穿过了男孩皮包骨的手臂。
而这么近的距离,也使得他终于看清了男孩的面孔。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长得清秀的男孩,哪怕脸上沾着脏污的泥水也不影响他的俊俏,浅金色的眼眸就像装着春日里最舒适灿烂的阳光,只是因为极度的疲惫和虚弱而有些暗淡。
他终于爬到了食物旁边,也不管碗里的食物是否看上去难以下咽,机械地将冷掉的米饭一点点地抓起来塞进嘴里。
这好像只是他的本能动作。
他不能死去。
男孩大概是有一段时间没有吃东西了,乍然开始吃东西,只能一点点地嚼碎了吞下肚子,而那带着点黑色霉点的米饭想来味道也不会有多好。
诸伏景光不知道这个孩子是犯了什么罪才会被关在这里,但是不论如何,他都不认为这样对待一个孩子是正确的。
想到自己刚刚无法接触到男孩,诸伏景光的目光移向男孩身后靠着借力的木门。
一会儿,看着男孩艰难地吃完饭,开始倚着门休息,诸伏景光才猛地撞向木门,果不其然地冲出了木屋。
离开了木屋之后,诸伏景光看着眼前明显属于古时代的军营建筑,不可避免地被震惊到了两秒,他很快调整过来,借着自己现在不会被别人看到,去探听周围身着甲胄的士兵的谈话。
大概一个小时之后,他走回了木屋,看着已经睡着的男孩陷入了沉思。
他已经确认了几件事。
首先,这里是名为稻妻的国家,按照江户川柯南的说法,也是鹿野院平藏的家乡,只是与江户川柯南所描述的人民安居乐业不同,这个稻妻似乎还处在一个战争时期。
其次,目前,这个国家的领导者雷电将军并不在国土内,而是奔赴了名为坎瑞亚的战场,也因此,目前失去了神明庇护的稻妻军队正在苦苦支撑,等待神明的归来。
最后,这个被关在牢房里的孩子并没有犯什么大罪,他只是在三天前莫名其妙地出现在了军队与魔物的战场上,因其出现得诡异突兀,而被当作了魔物的阴谋关了起来。
除此之外,诸伏景光也发现自己似乎无法离开这个男孩太远。
前两者暂时不做讨论,最后一则消息却是让诸伏景光皱紧了眉头。
从周遭士兵的谈论中,他当然听出了士兵们对现状的恐惧,整个军营无时无刻不被一种紧张的气氛所笼罩,每个人的神经都紧绷到了一个极限。
他们中难道不会有人思考这个孩子会不会只是误入吗?当然会有人这么想过。
但是实际上,在如今这个状况下,他们需要的不是真相,而是一个发泄口。
不幸的是,这个男孩正好成为了这个发泄口。
诸伏景光为这种情况感到愤怒,却什么都做不到,只能蹲在男孩身边,注视着他有些暗淡的金色发旋,无比的担忧与无力。
现在,也只能等待了。
男孩靠着门眯了一会儿,似乎恢复了不少力气,他挣扎着起身,低头注视着自己手上的锁链,沾着不少灰尘的脸上显露出几分狠戾来。
诸伏景光有了不好的预感。
“喀拉!”
男孩卸掉了自己的大拇指关节。
“哐!”
漆黑的粗大铁链从他的手腕处滑下,砸到地面上。
第76章 漆黑灾厄
锁链坠地的哐当声惊得诸伏景光紧张地看向木门,生怕外面会有注意到这里的异响的士兵闯进来给小孩一个教训。
男孩似乎也意识到这声巨响可能会给自己带来危险,或者说,会如此干脆利落地卸掉自己的关节的男孩绝对不是什么蠢笨到想不到这一层的人。
他只是懒得去在意这种无伤大雅的小问题罢了。
或者说,更疯狂一点,他只是在赌,赌自己会不会被发现,会不会被士兵抓住殴打,会不会……死去。
可是明明就在不久前,为了活下去,男孩还一点点地将那难以下咽的饭菜吃掉了。
这种矛盾的自救与自毁就这么交织在这个看上去年龄不大的孩子身上。
好一会儿,门外都是一片安静,确认了没有人注意到刚刚的响声,也不会有人过来,男孩脸上流露出不知道是庆幸还是失望的神色,那双浅金色的眼眸四下看看,最后停留在铁窗上。
在这个没有钢筋水泥的时代,各种建筑物要么使用特殊结构卡住,要么就是用一些泥土填塞,如若年老失修,要将一扇窗户整个卸下来并不是一件难事,尤其是这间牢房的木头都已经被烂软了。
诸伏景光看着男孩从他最早待着的墙角摸出一块碎瓷片来,趴到窗户边一点点地抠挖软烂的木头,使得整个窗框松垮下来之后将窗户取下来。
整个过程堪称唯手熟尔,诸伏景光不太愿意去思考是什么让这个放在现代还应该在上高中甚至国中的孩子学会了这些小技巧。
看着男孩从窗口爬出去,诸伏景光立刻跟了上去。
这处牢房位于整个军营的边缘,此刻也已经是深夜,在白日的战斗中身心俱疲的士兵们早早就休息去了,负责守夜的士兵最近的也距离这里有些距离,这也是为什么男孩弄出的声响没有惊动任何人。
他一路上都没怎么掩盖自己的痕迹和声响,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走出了营地,在营地后的山坡上站了会儿缓了口气,才又迈着虚浮的脚步前行。
这是要回家吗?
看出男孩似乎有着自己计划好的方向,诸伏景光心下稍安,猜想就算男孩不是要回家,也至少应该是要去一个安全的地方。
顺着山间的小路下山,诸伏景光这才发现军营所在的这处陆地是一处海上的小岛,顺着前方的道路看去,便能看到被断断续续的道路连接起来的另一座岛屿。
看来稻妻的地理环境与日本类似,都是由群岛组成的国家。
男孩抬头看向远处的漆黑的天际,幽蓝的光束从远方的小岛上升起,直直地射入天空,掩翳在厚重的云层里。
他深呼吸一口气,金色的光点在他的手中凝聚成单手剑的轮廓,白色与金色在剑柄出纠缠成十字星辰的样子,像是将星空握在了掌心。
单看这把精致华丽的剑,实在无法与男孩这副狼狈的样子联系道一起,但是看到男孩那双哪怕再虚弱也依旧平静闪亮的金眸时,又会觉得男孩的剑就与他的人一样闪耀。
诸伏景光下意识地警惕起来。
无他,眼前的男孩在握紧剑柄之后就神情凝重起来,周身的氛围也逐渐压抑,浅金色的眼眸里沉淀着由杀意和战意凝聚而成的暗色,种种迹象都在表明——有什么要出现了。
男孩突然加快了速度,他单手拖拽着自己的剑,金色的剑尖在他的身侧拉出流星般的光线。
于此同时,在男孩的身后、身侧、身前,浓郁的黑雾开始涌动。
诸伏景光缀在他的身侧,看着天空中逐渐裂开的裂缝,灰蓝色的眼眸无法抑制地震颤起来。
这是人类面对远超自己实力的敌人时,源自灵魂本能升腾而起的恐惧。
“吼——”低沉的狼嚎从裂缝中传出。
男孩握紧了剑柄,他的状态肉眼可见的不好,即便如此,在距离他最近的裂缝猛然张开,狰狞的血盆大口冲中蹿出,咬向他时,他依旧在瞬间反应过来,抬手将剑尖上挑。
“嗤!”细长的剑身干脆利落地扎穿魔兽的头颅,金色的剑尖混杂着魔兽紫黑的鲜血从魔兽的头上冒出。
冷色自男孩的脸上闪过,他空余的另一只手也握上剑柄,猛地一甩。
“嘭!”魔兽的尸体砸向另一只袭来的魔兽,将那只没来得及变换方向的魔兽砸飞出去。
斜砍、上挑、横劈……男孩的剑技比诸伏景光曾见过的任何一个剑道大师都要干脆利落,也更加疯狂冷酷,他近乎是完全不管防御自身,只要判断敌人所造成的伤势不会致死,就会顺势借着敌人的攻击去造成更大的伤害。
他在翻腾的黑雾中穿梭,以最快的速度冲过浅滩,踏上自己目标的岛屿。
也就在他踏上岛屿之后,那些聚集在浅滩上的魔兽发出不甘的嚎叫,缓缓地退回了黑雾之中。
眼看着危机解除,诸伏景光松了口气,他回过头来,正想查看一下男孩的伤势。
单手剑化作光点消散,男孩拖着伤势极重的身体,艰难地走动两步后,还是不受控制地栽倒在地。
“喂!”诸伏景光上前两步,确认他的伤势。
被魔兽咬出来的大大小小的伤口遍布他的四肢,最严重的伤势是他的腰腹处,巨大的伤口几乎是从他的肋骨下缘直至盆骨上缘,但凡再深一点,恐怕连内脏都要咬出来。
这样下去不行!
诸伏景光咬紧牙关,冷汗不断地从额角渗出。
怎么办?我能做什么?我……
——他什么都做不到。
呆在男孩的身边,看着男孩因为痛苦而皱起的眉头,诸伏景光只觉得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折磨。
好在上天对这个受尽苦难的男孩还没有那么残忍,在不知道过去多久之后,就在诸伏景光疑心男孩是不是就要躺在这里因为失血过多而死去的时候,一个背着背篓的青年路过了这里。
他穿着简单的麻布衣服,应该是附近的村民,看到了躺在沙滩上的男孩大惊失色,连忙上前来将男孩抱起,带回了村庄。
诸伏景光抬脚跟上,眼前突兀地恍惚了一下,再度清醒的时候,已经站在了一处感觉的木屋里,方才还面色苍白得仿佛就要死去的男孩坐在身前的床上,脸上已经有了些许血色。
看来是时间快进了。
诸伏景光暗自判断。
“吱吖——”身后的木门打开,端着碗黑乎乎的药汁的青年走进来。
“空,该喝药了。”青年笑得爽朗,将碗放在男孩手边。
原来这个孩子的名字叫做空。诸伏景光默默记下这个名字。
空回过头来,神色淡淡:“多谢。”他将药端起来,好像闻不到这个药散发出的刺鼻难闻的气味,一口喝了下去。
喝完药,空抿着唇缓了一会儿,直到嘴巴里古怪的味道散去,才看向青年,状似随口一问:“松祁,你今天好像很开心?”
“哈哈,让你看出来了。”松祁挠了挠头,笑道,“没错!哈哈!之前九条阵屋那边不是一直在抵御魔兽袭击吗?我偶尔会冒着危险出去看一眼情况,今天那些大人们都士气高涨,据说,是将军大人已经回来了!”
“是吗。”空倒没有多激动的样子,“我知道了。”
“啊对,你不是稻妻人来着,应该不知道将军大人有多么强大,有她在,这次的灾厄很快就会终结了!”
空敷衍地颔首,突然道:“我今天下午就会离开了,这些日子多谢你们的照料,我身上没什么钱财……”
“害!不用这么见外,空。”松祁摆手,“现在时期特殊,虽然不知道你是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啦,但是既然来了我们稻妻,那就是半个稻妻人,互相帮助本来就是正常的。”
“不过你现在这个情况真的可以自己行动吗?”他转而担心起空的伤势。
空张了张嘴,难得地露出一个清浅的笑容:“嗯,我没事了。”
他看向窗外,似乎是因为那位将军大人的回归,连日来的阴云总算有了要散去的迹象,金色的阳光光束从云层的间隙中冲出。
“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他轻声说道。
“重要的事情?”松祁有些疑惑,但见空没有要解释的意思,也就没有多问,只是点点头,“好吧,既然你有急事,那就没办法了,如果有困难的话,还是可以来找我们!村民们可都是很喜欢你呢!”
“好。”
当天下午,带着松祁给的一些干粮,空离开了这个藏在山体间隙之间的村子。
他的目标是那束蓝光出现的地方,在村子中修养了几天的他状态已经好了不少,行动间再没了之前生涩迟缓的感觉,堪称轻松地翻山越岭,到达了蓝光发出的地方。
那是一座神像,石制的高大圆台上,披着兜帽,背负圆环的神明垂眸静立。
庄严肃穆。
哪怕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对稻妻的神明也毫无了解,在看到这座神像的瞬间,诸伏景光也依旧下意识地放轻了呼吸,生怕惊扰了神像后的存在。
空久久地凝望着这座神像,眉眼间的疲惫愈发清晰,有那么一刻,他是想转身离去的,但这点退意很快就被他压下。
他上前两步,在神像下垂头,像是在祈祷。
“滋——滋滋——”
或许因为稻妻是雷神的国度,这里的很多地方都还残留着那位神明曾在魔神战争时期所施展的伟力,空气中雷元素的浓度较很多地方都要高。
此刻,空气中的雷元素在聚集、在奔腾。
紫色的电光在空的周身跳跃,最后安分地钻进他的身体,在他的体内沉寂下来,他抬眸,有雷光在他的眼底流淌,随着他的呼吸一明一暗,几秒后,才乖巧地掩藏在浅金之下。
这是在……借助神像恢复自己的力量?
观察到空的气息随着雷光的消失愈发沉稳厚重起来,诸伏景光迟疑地猜测道。
他只听过安室透和江户川柯南口述的关于过去梦境的事情,对于提瓦特的力量体系所知甚少,即便如此,能够通过神像来汲取元素力,这样的能力显然不是谁都能够拥有的。
甚至,参考达达利亚和甘雨都持有神之眼这一条件,恐怕,这个能力是空独有的能力。
在诸伏景光分析梦境中所透露的信息时,空转过身,看向了他。
诸伏景光:!
有那么一瞬间,诸伏景光是以为空看到了自己的,但是在心跳漏了一拍后,他才猛然明白,空在看的并不是他,而是他身后的某处。
于是诸伏景光转身,顺着空的方向看向远方。
掩映在浓雾中的山峰、与神像所散发的光柱类似的直冲云霄的蓝色光束、隐隐可见一点轮廓的入母屋造式建筑……从这处神像的位置看去,远方的城池尽收眼底。
空看的并不只是这些。
他在等待。
起先是原本还算晴朗,部分云薄的地方还能看到阳光的天空被黑沉的乌云笼罩。
随后,是宛如巨兽低吼的轰鸣巨响从云层之上传来。
最后是碗口般粗细的紫色雷电在云层间翻涌。
“发生了什么?”诸伏景光无意识地问出声来。
于此同时,站在他身后的空也仿佛是要回答他的疑问似的喃喃自语:“这是你的愤怒与悲伤吗,影?”
“轰!”蓄势已久的雷电终于降下,它们落在魔兽聚集之地、落在幕府军与灾厄抵抗之地,雷电所过之处,灾厄尽数消失。
远处的九条阵屋传来喜悦的欢呼,夹杂着士兵们饱含忠诚的口号:“常道恢宏,鸣神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