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成为密教教主—— by阿霞asya

作者:阿霞asya  录入:06-25

“至于你所谈论的那个词汇…这是一个特定的词串,在翻译时不应当拆开,这会让它的意思有微妙的形变……我的意思是,这本书更恰当的翻译应当是‘遗书’。”
作者有话说:

埃米特几乎是打了个寒颤。
书中的内容飞速从他脑海里掠过, 如此一来那简单的“随我而来”似乎就成了某种暗示“殉情”的词汇,“你要回家”那句也变成了某种嘱托。
“怎么会有人把这种东西编纂成书?”格兰登十分疑惑,“我不明白这样的内容……是指代什么?”
埃米特沉吟片刻答道:“我想不是……有时候文字并不是人所留下的。”
格兰登恍然, 他不是一无所知的人。埃米特这番话也是在暗示那些天之上的存在, 那些“执笔者”。他忍不住多看了眼埃米特的右手, 对方曾经在将他送上深坑之前也在他衣领上别过一支钢笔。
他忽然想, 有没有可能那也在暗示着,埃米特本身也就是一位执笔者?
“你说的对,可我还是不明白, 谁在收集这些。”格兰登说道。他帮人把笔记本合上又塞进埃米特的包里, “我认为那上面的地址很可能真的有,但我想去探寻某些遗书遗留的地点恐怕不会发生什么好事……”
他停顿了一下, 紧接着补充道:“我并不是害怕。”
“我知道格兰登, 我也不可能让你去那种地方。”埃米特答道,“如果有机会,我还是想确认一下。里面提及了一个神庙, 你看见了吗?那种涉及到宗教的东西, 我想可能就能追溯到与之有关的道路上去。我得确定一些事情。”
格兰登没再说什么,他转移了话题,同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到莫约下午三点左右, 他们才到达了此行的目的地。
“我不打算让你在这里留宿,说老实话,他们的卫生可不让人感到放心。”格兰登说着,先一步跳下了马车, 转身又扶着埃米特走了下来, “你得回去, 我晚上也预约了医生。”
“听上去你早就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埃米特答道。
格兰登指了指做自己胸口:“你得相信我埃米特, 就算我们分别许久,我依旧了解你。”
你可不了解我。埃米特心里嘀咕着,却没反驳,他跟着人身后,一路同人打着招呼走进了这个部族。
这里的建筑显得比较原始,几乎都是长形的土胚房,尖塔一样的茅草屋顶,往来的人所穿的衣服也都是以亚麻布为主,有些则是兽皮。
和先前那个部族一样,就如同格兰登曾经所打下的包票,他同这些地方的人关系相当不错。或许他们之间的贸易为彼此带来了不少利益,尽管很难看到他们有从原始的模样变得更加“城市化”。
“祭司正在治疗,无论你看到什么都不要议论。至少在这不要。”格兰登跟人短暂打了几声招呼后小声同埃米特说道,他脸上神情有些严肃,到了一种如临大敌的地步。
埃米特心中有些猜想,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进到其中最大的一间土胚房内,一个女人刚刚结束了一场“治疗”,正放下手里的长钩。
她身上的布料很多,甚至有昂贵的丝绸,点缀的金饰和宝石也不少,风格同奥西身上的类似……或者说,这就是奥西的打扮。埃米特抿了下嘴,态度也认真了起来。
无论如何,从这身打扮上就足以证明眼前人手中有足够多的秘密。
有人进来将长木桌上的人抬了出去,从埃米特身边进过时他多看了一眼。那人的脑袋几乎都烂掉,本应被包裹在头骨之内的东西被人用尖锐的长钩全部取出放置在旁边,看不出他原本的模样,对于人原本的是死是活也无从推断。
格兰登似乎对此见过许多次。他行了个有些古怪的礼,手背在身后扯了一下埃米特的衣服,示意他不要看太过。
埃米特自然地收回目光,对着那个女人微笑着点了下头示意。
女人同格兰登交谈了几句后侧头看向埃米特,她的身高很高,人又很纤细,脖子和上背部都佝偻着,看人的眼神也让人无从判断她目光中的含义。
紧接着,她扭头回去同格兰登说了句话,伸手便准备去拿被放置在一旁的长钩。
格兰登脸色大变,叽里咕噜语速飞快地说了起来,并挡在了埃米特面前。
埃米特完全没听明白他们之间的交谈,但看格兰登的模样也理解到眼前似乎发生了什么。
女人拿取长钩的动作停顿了下来,她走路像是两个坚硬的木棍支着不成型的胶条,缓缓绕开格兰登看向埃米特。埃米特也与她对视着,并不害怕。
三人沉默地僵持了片刻,女人张了张嘴,说道:“你应该征求他的意见。”
她音调很怪,吐词也不是很清楚,但出乎意料的是埃米特完全能听懂。
格兰登也诧异地看了她一眼,接着用埃米特也能听懂的话说道:“他不是你们部落的人,伊拉拉,至少你得明白,你们的那套理论并不是在这个世界上通用的。”
伊拉拉摇了下头,伸出她细长的手指,指甲划过格兰登的手臂,又指向他身后的埃米特:“你问他,他会回答你。”
“问我什么?”埃米特问道。
格兰登安抚道:“没事,你不用在意,只是伊拉拉祭司想……传教,总之你不听也可以。”
“不是传教。”伊拉拉往回走了些,靠在淌血和白腻浑浊物的桌上,直到这时,那令人作呕的腥味才迟一步传到埃米特鼻腔里,让他差点跟着吐出来。
伊拉拉多看了他一眼,又说:“我们每个人都不完整,没什么好怕的。”
埃米特屏住呼吸,尽力让自己少参与进这种味道里,他问道:“我想我对这些还不了解,可以请您在详细解释一下吗?”
伊拉拉扫了眼格兰登,不顾人眼神暗示说道:“这具身体已经腐朽了,你在散发着吸引秃鹫来的腐臭。我同格兰登,那个孩子说,我可以帮你回归你的另一部分。”
埃米特忍不住多看了眼那个长钩,他想到刚才被抬出去的人的模样,问道:“您的意思是……也‘治疗’我?”
伊拉拉点头:“这是很好的事。你承受了这份痛苦,你被折磨,另一个你就将欢愉,就将得到幸福。”
格兰登插嘴说道:“他不是‘腐朽’了女士,他只是生病了,前不久他才受的伤,我想你误会……”
“要更早。”伊拉拉打断他话,纠正道,“很早……这是勉强长大的死人。他被困在里面了,这不是好事。格兰登,你要让他自由。”
作者有话说:

埃米特感觉格兰登的脸色很难看, 有种被吓到的感觉。
他感觉有些好笑,但还是打圆场说道:“谢谢您女士,不过我想我现在用不上, 至少我还有很多东西没弄明白, 在此之前, 我怎样都不会放弃。”
伊拉拉摇了摇头, 见人不愿配合也便不再多说,她问道:“你们来做什么?不是为了这件事?”
“是想问您一些关于演员教派的事。”埃米特出声说道,他看了眼格兰登, 又说, “这里光线不怎么好,我们一路过来也有些累, 要不然我们换个地方详细聊一聊?”
伊拉拉颔首, 步履缓慢地带着他们去了隔壁。
那边的布置要更为简陋,但至少有桌椅。埃米特装模作样的把笔记本拿出来摊在桌上,假装记录。
格兰登还在想着什么, 只是跟着他们, 并没有插嘴说什么的意思。
“你想了解我们。”伊拉拉坐在了他们对面,看了眼他说道,“我会说, 但不能详细,我是祭司。”
埃米特犹豫了片刻,才开口问道:“您刚才说我身上有味道?”这句话奥西也曾说过,对方还问他是否是“第十一章 ”的人。两句相同的话总让他忍不住有些在意。
伊拉拉的手指放在了自己的嘴唇前, 像是剪刀尖, 能轻易地从上面剜下一块什么。她低语道:“是的, 有什么, 这种味道很熟悉,那些治疗过的人不久后就会散发出来的味道。它们很相似。”
埃米特不认为自己身上有什么味道,之前也从未有人提出过。他沉吟着问道:“这意味着什么呢?”
“这个问题我已经回答过了。”伊拉拉说道,“你的身体很早就应该死去了,不是吗?”
这点在那本书上也写过,埃米特清楚,只是他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两者间都会这样提及。和伊拉拉的对话比和门罗的沟通显得困难更多,对方没有多加解释的意思。
又安静了一会后,埃米特试探着说出自己的猜测:“那只是一具空壳而已。如果空壳不理解‘死亡’,它就将不会‘死亡’。”
他借用了前一个部族所提及的逻辑,伊拉拉微微皱起了眉,但又很快舒展开。她似乎想到了什么,点头说道:“这也是一种可能……如此一来,那应当是另一个你享受了幸福,到你该偿还这些苦难的时刻了。”
“我和您的想法并不同,我以为我永远只是独立的个体……”埃米特停顿了一下,改到另一个话题上,“您知道司星者的事?”
“我们的称谓有所不同。”伊拉拉答道。
看样子也就是知道,埃米特又问道:“您认为‘回’是哪一条途径的?”
伊拉拉的答案直白却模棱两可:“最后一位。”
如果按照先前的排序来看,最后一位应当是第十二章 ,可如果按照奥西所排的方式,最后一位则是第十一章……奥西也提及过第十一章。
他脑海中许多念头飞速闪过,最后定格在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事物上。有个答案呼之欲出,他却无法直白的言说出来。
又过了一会,他才说道:“是第十一章 ,是吗?”
这感觉很奇妙,每一个人所给出的答案都并不相同,甚至门罗还直白地说过那是与第十二章 有关的教派。可当他自己真的来到这里,与人对话时他才能感觉到这其中的纠缠。
门罗的答案不一定是错的,但在此刻,他只能给出第十一章 这个词。不是因为第十二章不能被提及,而是因为第十一章和第十二章之间恐怕也关系匪浅!
这是先前他一直忽略的一部分。
既然作为第十二章 的混沌之蛇应当为先于所有的“0”,前面一切司星者最早的来源是以出现先后来算,那么第十一章就是最后诞生的一位。
而如果按照先后顺序……这是否意味着第十一章 很可能有“终结”“死亡”一类的权柄?
伊拉拉没有回答,她只是手敲在嘴唇上,问道:“你认为死亡是终结吗?”
埃米特想了想,如果是针对第十一章 的权柄,他可能报之以肯定,但就这个问题而言,他摇头说道:“不是。”
“就像你回答我的一样。我们不认为死亡是结束,那是一个开始……或者说,没有存在是完全掌握了‘死’。”她的回答耐人寻味,让埃米特忍不住跟着沉思。
良久,她忽然站起了身说道:“我要去往神庙。”
埃米特同格兰登一起跟着站了起来。格兰登这时才开了口:“我们能跟随一起去吗?你知道的,我们对此很感兴趣。”
伊拉拉摇头说道:“不能,我要去迎接我仪式的结果。”
她向前走了几步复又停了下来,看向埃米特说道:“你早就有了一切的答案,钥匙在你的手中,而你在门口徘徊不前。询问多少都不如询问你自己,你拥有足够聪明的大脑。”
埃米特没有说话,他只是微微点头表示明白。
伊拉拉又看了眼格兰登说道:“不要忘了你自己,镜中倒影比你想得要可怕得多。死亡是件轻松的事,有些事比死亡更加令人恐惧。”
语毕,她先于两人出了门。
埃米特同格兰登走出来时,伊拉拉那瘦长的身影早已消失在门外,眼下来来往往的只有一些普通人。
格兰登询问埃米特是否还要再逛一逛,埃米特想了想还是拒绝了。
伊拉拉说的没错,钥匙就在他手里。
两人也没再多休息,趁天还亮着踏上了回去的旅途。
路上格兰登依旧有心想要询问埃米特些什么,但埃米特却对他的欲言又止并没有理会。
埃米特在思考一些问题,一些关于他不甚了解的途径的问题。
他已知晓大部分司星者的事情,连不存在的第十章 也明白了它的过往,因此知道了第五章和第九章的故事。第八章的信众他接触过,同时他也有过一些疑虑……与之有关的,他今晚就可以验证。
只是第十一章 ……那个一旦接触到更深层就总是让他有种不愉的途径…那其中有什么渊源?
有没有一种可能?蠕虫正是于第十一章 本身有关?

回到格兰登的庄园后, 埃米特立刻以身体不适为借口,回到了客房并紧锁上门。
他在一片寂静中吹响了海涅交给他的那个哨子。一阵微妙的波动后,他感觉自己身后似乎有什么东西触及了一下他的后脖颈, 然而当他回头时, 却正对上墙壁上装饰画中女人的眼睛。
那双眼睛之中凄意切切, 悲怆又痛恨, 仿佛穿越过漫长的时间,从某个坍缩夹角之中投来了一瞥,而这一瞥就是他所存在的全部意义。
目光转瞬即逝, 最后一整个地暗下去, 恢复了画作原本少女棕色的眼睛。
埃米特从那情绪中回过神,后退了几步。又深吸了一口气, 再次吹了声哨。
似乎是刚才那一声吹奏的气流损坏了哨子中的结构, 他没能吹出来什么声,什么事也都没有发生。那双眼睛中只有画作少女的狡黠灵动,刚才那样深沉的情绪仿佛只是他的错觉。
可埃米特知道那不是错觉……对此, 他心里也有了一个猜测。

第八章 的司星者并不引人注意, 他的衰弱与消失也应是如此。
最先出现问题的不是其他任何,而是其座下混乱且失控的窥伺之人。漫无目的增长的教众,被人所利用, 吞噬与被吞噬的教团。只是他的离开隐藏在了其数量众多且充斥着各种杂乱的教团后,连司星者的消亡都被隐藏了下来。
埃米特说不清楚什么想法。他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哨子,好像一个静默的哀悼。
而在他楼上,刚刚与堂妹分开的格兰登关上了门, 在门前也停了许久。‘
他想了许多事情, 包括第十二章 的教主、那场初遇、伊拉拉给他的一些仪式还有他们返程之前同伊拉拉的对话。他心里逐渐有一个想法成型。
格兰登作为一个新大陆的有钱人, 不会有人在意他贫苦的过往。钱权名誉触手可得, 想要弄出什么教团更是轻而易举。曾经对他而言较难接触到的天之上的事物也已向他打开大门,他半只脚踏入其中,只差一个契机。
可他心里却总有一种冲动,这种冲动往日驱使着他去追逐金钱,追逐一些物质世界里人们赖以生存的东西。这一次它则驱使着他想要去尝试某些截然相反的事物,一些让他脱离物质的事物。
静默良久后,他扶着楼梯缓缓向下走去,琢磨着是也去看点什么书还是再尝试同埃米特谈一谈。
和埃米特说的那些话一半真一半假。他确实有考虑过作为埃米特教徒的事情,他无法信仰对方,可他们是伙伴,也因此愿意去做出某些弊大于利的举动。
别的不说,光是在安多哈尔的人脉就足以让埃米特动摇。
可他也能感觉到埃米特对此有种抗拒,对方不喜欢自己提及这些,就好像曾经有人对埃米特提出过类似,最后背叛了对方一样。
格兰登琢磨着,也权衡利弊着。
很快,他的平衡被男仆匆匆上楼传来的一句消息打断了。
“伊拉拉祭司死去了。”男仆脸上没有表情,可眼里却有种异样的欢喜,“部落里的人传来的消息,说是您走之后没多久就死了。”
格兰登心里一突,他盯着男仆眼睛追问道:“怎么死的?”
“一根树枝,从她的背后穿过了心脏。”男仆松了口气,又解释道,“她早该死去了,谁都怕她,她带来的恐惧比治愈要多得多。她是那些愚昧的伥鬼。”
格兰登知晓他们是同一个部族的人,里面有不少、特别是外出务工的青年们,对于祭司总是有些许不屑,而恐惧则暗藏于这些不屑之中。
他沉吟片刻问道:“这样的死是正常的吗?”
“当然。”男仆理所当然地说道,“杀死她的就将成为下一任祭司,或许您再次前去就能看到新任祭司了。”
格兰登点了点头,挥手让男仆先行退下。
他在楼梯上上去又下来,最终下定了决心,回到了三楼的书房。
很早以前他就是在这里得成功举行了一个仪式,进而得到了某些启示。这个启示直至今日还在为他带来影响,也可以预见地将要继续影响下去。
这次再回到书房,他决定再次举行那个仪式。
格兰登摔碎了一面镜子,对着四分五裂又有着小小的他的倒影,叩请另一界的存在。
这些大大小小的他在雾与水汽之中逐渐融为一体,略带铁锈味的红色斑点遗留在边缘的碎末上,最后共同组成了倒影的模样。
那是一个头发略微卷曲,长度刚好到下巴的人。他模样俊俏,嘴角总是上扬,可眼睛却没有神,在看他,又好像从不看他。
“我回应你。”一阵阵的波动说道,“我们不是第一次见面了,这次你想请求我什么?”
格兰登对着人形沉默了一会,他的眼神忍不住总是看向对方的下巴和嘴角,安静了片刻后他才说道:“你和之前不一样。”
深蓝的眼瞳微眯,对方笑起来:“我不能模仿你们吗?”
“想要成为人类或许不会是好事。”格兰登说道,他忽然又收了那不敬的语气,低下头深深地伏倒在碎片上,“我想再得到一个启示,我应该以怎样的方式前往天之上?”
倒影安静了下来,片刻后,他留下一句:“你收集的书里可不少。”而后便消失在了格兰登面前。
待幻影消失之后,格兰登才缓缓抬起了头。他看着地面上的碎片,溢出的血液顺着他睫毛低落在地上,就像红色的水银团在羊绒毯上,还未完全渗透下去。
他忽然勾起了嘴角,仿佛窥见了天之上极大的秘密一般将余下的碎片一片一片地收集了起来。
他止不住笑,声音先开始很小,接着越来越大,最后笑到楼下的埃米特也能听到楼上的异动。
埃米特抬头看了眼天花板,并没有出去。
“你认为这个提议怎么样?”接着他对面的人又隔着镜子问他,“只要你陪我玩一场有趣的游戏——”
埃米特收回了目光,与镜中倒影对上视线:“既然我呼唤你就必定做好了完全准备,但是在此之前我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你。”
得了肯定的回答,镜中倒影笑起来,他势在必得地说道:“没问题,你可以随便问。”
埃米特盯着那双他熟悉又陌生的双眼,低声问道:“幻方在你身边,是吗?”
镜中倒影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埃米特并不怎么在意对方的心情, 他接着将自己的几个猜测提了出来。
“我没猜错的话,枯萎藤、封罐人、塔的状态都大差不差,要不然是将死, 要不然现在就在消失的过程中。第九和第五章 的司星者并不在被第一章攻击的范围内, 至于第八章的窥伺之人早已死去。我有疑惑, 在这样的情况下, 第十一章是怎么回事?”
镜中倒影嘴角又上扬了些许:“你猜的不错,耀金与织轮没有形体,没人能找得到他们。至于第十一章 为什么不……当然是因为一个约定。”
埃米特接着问道:“你知道那个约定?”他没等镜中倒影, 又立刻自己回答道, “的确,你应当知道。恐怕幻方都没有你知道的多。”
“我也可以告诉你……”
“不用了。”埃米特打断他的话说道, “如果我想知道, 直接答应你的游戏,陪你玩一局不就可以了吗?这个答案并不重要。”
镜中倒影看着他,眼神也开始有些晦涩不明。
“所以第十一章 带来了‘污染’?”埃米特问道。
“为什么是第十一章 呢?为什么不会是第一章呢?”镜中倒影立刻反问道, “你为何不猜忌这位一开始就将矛头对向所有的存在?死在他手里的可比死在污染那的要多得多。”
“我猜忌过。”埃米特答道, 又笑了声,说道,“你知道吗?有些东西越是遮掩就越是明显, 越是擦除就越是让人在意。你以为让我遗忘了那一部分我就会将一切弃之不顾吗?不会,我会更加在意……”
“我在意所有被空出来的一部分,而在那空出来的一部分里只需要填下一个名字我就能推测出来大致……接着再交付一些盲目的信任。”
他看着镜中倒影说道:“剩下的就是勇气了。”
镜中倒影笑了起来,哼笑着, 声音也逐渐增加, 直至房间中的银器跟着震动起来。
这种声音到了一种针扎脑袋般的疼痛, 一切就像蒙上了一层。埃米特看着对方, 没有任何表示,仿佛只是对方在毫无意义地发着疯。
倏然,笑声停顿住了,连带着银器的震动也戛然而止。
镜中倒影盯着他,再一次提出自己之前的建议:“那么现在你要接受这个新挑战吗?我向你承诺,如果你能在梦里通过我的考验,我可以将你忘却的那部分记忆里最重要的那些如数奉还,包括被我刻意抹去的那些。”
埃米特摇头:“你回避了你不想回答的问题,奥西现在在你身边。我能猜测到,你们两个联手大致是想要对付什么……很可惜,目前我不打算做你的人质。”
“用你做人质难道还需要经过谁的允许?”镜中倒影反问道,他整个神情都变得挑衅起来。他知晓埃米特就算清楚这些也没有意义,作为司星者,特别是曾经与他有过交易的存在,他们根本就不在同一平面上。
“我希望你能明白,这是一场主动权在我的游戏。”
“我想恐怕会有。”埃米特答道,嘴角微微扬起,“你考虑过吗?幻方或许会愿意为了他那不确定的记忆而战。”
镜中倒影没再答话,而是如同涟漪一般径直在他眼前消散。
对方逃避的模样埃米特倒是熟悉得很,可他也确定了自己的推测没有问题。
奥西是个聪明的孩子,从他意识到自己记忆缺失严重程度之后便立刻找到了镜中倒影。彼时他与第一章 司星者之间的战斗极有可能落败,狼狈而逃。如此形象加上缺失的记忆,他对镜中倒影提出联手,以镜中倒影的考量来看也多半会同意。
埃米特推测他很可能已经找到了镜中倒影,镜中倒影对此的反应与回避也正象征于此。
可埃米特却清楚,奥西并不是单纯的为逐夜狼一事去找他,更多的恐怕也是为了限制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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