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林同学不知道—— by不知飞羽

作者:不知飞羽  录入:06-27

里世界的人轻易不敢干涉表世界,也是因为联系过于紧密,不小心就会引发意料外的结果,需要谨慎对待。
很多动漫里一旦里世界动荡,普通人生活的现实也会被摧毁的场面并不是夸张。从表里世界的联系而言,一边遭受重大创伤,另一边至少会受到七成以上的相同创伤。
只不过是以天灾形式降临。
即在不了解的人看来,相当于完全没有征兆的陨石、龙卷风、海啸、泥石流、地震罢了。
先把最坏情况放在一边,假如这并非我多虑,那么另一个问题也随之浮上水面。
为什么,我没有发现?
我自认并非疏忽大意的人,但却彻底无视了石塚晴美他们这段时间不在的现实,半点异常都没有察觉,甚至在和阿吾联系时也没有想起来这一点,以完全不该有的粗心错过了得到情报的时机。
到底是我忙于处理这些无聊的人际关系,以至于没能发现,还是说……
“小林、小林!”
被猛地摇晃了下身体,我从思绪中挣脱,看见小金不断向我挤眉弄眼。旁边的阿力也在打眼色。
顺着目光指示的方向看去,视线尽头,是已经停下无意义的争吵,直直看着这边的两个人——花形怜央和黑井雅人。
其余人也关注着这里的事态发展,像是在等待什么。
某个不详的预感如蛇般窜上脊背,我压低声音询问。
“怎么了?”
我不是什么侦探,没有掌握每个人微表情的能力,看不懂他们想表达什么。走神期间失去的大量情报也导致无法完整推测出具体情况。
唉,我可是个普通人,为什么没有人体谅这点,总是不断找来麻烦?
不知从我叹气的举动中看出什么,小金轻轻拍了拍我的背,鼓励道:“没事的小林,按照你的本心去做。无论你做出什么选择,没人会怪你。”
“没错,不要有太大负担。”阿力也给出安抚的眼神。
一个两个都是一副“相信你没问题”的奇怪模样。
对此,我只能凑到逻辑性更好的阿力旁边,小声询问:“……抱歉。我刚刚走神了,没有听见发生了什么,能告诉我现在这是哪一出吗?”
朋友的另一个称呼,是上课没有听见老师问题却被叫起来回答时的救急人员。
果不其然,阿力在短暂的惊讶后,很爽快地告诉了我情况。
简单来说,这两个幼稚的家伙在我走神期间,“友好”地交流了一番。
交流的主题从黑井雅人擅自说喜欢是不是不礼貌的行为,到游戏中该不该随心所欲,再到花形怜央是不是对小林有见不得人的想法,最后到谁能和小林一起玩。
或许我该庆幸自己没有完整听到他们的对话。仅仅从阿力转述的一部分内容,就足以窥见其离谱的程度。
到底是什么样的交流方式,什么样的脑回路,才能最终变成那个莫名其妙的话题?
如果我真的全程听下来,说不定早就控制不住蠢动的手,让这座体育馆又多出两个可悲的亡魂传说了。
“……所以,他们说现在由本人,也就是你来决定,到底要和谁一起。”阿力说得口干舌燥,边说边拿起水瓶灌了一口。
我默默注视着他理所当然的表情,不能理解他为什么这么冷静:“你们就不觉得奇怪吗?他们两个说得像是幼稚园的小朋友争夺玩具一样。黑井雅人先不说,那个花形怜央做出这样的事情,你们怎么……咳,不阻止?”
强行咽下去的“不觉得有病吗”,稍微卡了下嗓子。
“哎呀,的确是有被惊讶到。”阿力挠挠后脑勺,“但这就是所谓的那个吧,朋友的独占欲!花形同学把小林你当做朋友,不太想让新来的黑井同学抢走,他们在争执的是这样的事情对吧。”
“毕竟花形同学也是人嘛,会有这样的想法不奇怪。”这家伙表现得意外的包容,非常轻易地接受了贵公子有普通人一面的设定。
啊不,说不定这也是普遍设定的效果。
动漫里往往贵公子有着普通人的弱点,也就是受观众喜爱的反差萌。
从阿力身上,大概能猜出来其他人的看法。
看来指望外部力量介入,阻止这无理取闹的事是不可能了。
“那么,你决定好了吗?要选择谁?”阿力好奇地问。
“要说决定的话,其实一开始就决定好了。”我顿了下,“不过那是个说出来大概不会被接受的决定。”
“啊?”
“没什么。”我对他摇头,凑近耳边,“不过,有件事我想该纠正一下,请帮我传达。”
“小林。”、“小林同学。”
一道轻佻、一道温润的声音同时叫道,像是在催促什么。
……啧,某种意义上,这还真是煽风点火的好机会。
我对阿力点点头,平静地抬眼,微微放松身体,先看向花形怜央:“花形同学,我们应该是在玩真心话大冒险,而不是过家家游戏?你真的要继续玩过家家?”
“小林认为这是过家家游戏?”花形怜央说,“如果你这么想,就当是这样吧。但过家家游戏也需要有先将想要盗窃的小偷赶出来才能继续,不是吗?”
“谁是小偷还说不准。”黑井雅人截断花形怜央的话,下垂眼讥讽地睨他一眼,“某些自以为是的家伙连朋友都没有做成,就自顾自认定了莫须有的位置,还真是有趣。”
花形怜央顿了下,忽然扭头看我,直勾勾地传递出来了一个意思。
“……确实有那么一回事。”我没有如他所愿否定,慢吞吞认同了这点。
被绑架的时候,黑井雅人强行和我交了“朋友”。
一般情况下我当然不会承认,现在嘛……就是不一般的时刻。
“原来如此。”面容淡然,完全看不出有一瞬间僵住的贵公子平静道,“卑鄙的人总有卑鄙的办法,得到本不属于自己的位置,并为此沾沾自喜。比起那样阴暗的手段,我也只是让在意的人答应了实现任何愿望罢了。”
这话说出的下一秒,黑井雅人极有存在感的视线烧在了身上。
我若无其事地偏了偏身子,托腮应道:“哦对,也发生过那样的事呢。”
的确有那样的约定。
嗯,前提是完整念出我的名字。
黑井雅人:“刚刚还说我手段下作,看来王子殿下也没有干什么好事。不要藏着掖着,说说你怎么骗了可怜可爱的公主?”
花形怜央:“不巧,这可是被公平见证的婚约。与某些人威逼利诱得到的虚假关系完全不同。”
“虽然是虚假关系,但关系上来说,应该是比普通同学要亲近的。”我接过小金分来的巧克力棒。
黑井雅人:“哎呀真遗憾,看来公主不承认婚约的真实性呢。”
花形怜央:“……我不想被靠着犯规才能建立联系的人这么说。”
“没错,那样的关系也是假的,不可能长久。硬要说的话,大概只能坚持个三秒。”我喝了口水,润润嗓子。
“……”
“……”
不断被反驳的两人在这一刻达成诡异的一致:“小林,你到底选谁?”
“嗯?花形同学不是说,这是在继续过家家吗,我只是在配合你们。大家也是因为这样才不开口的。”
被提到的其他人纷纷点头。负责解释的阿力笑得憨厚,一看就非常可信。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花形怜央自己承认过,这是在过家家。
虽然没想到他会这么配合,不过真是省了一番编造的功夫。
能让这出闹剧变成心血来潮的游戏就再好不过。
接下来就是两位主角的问题了。
下巴垫在交叠的手上,我微笑着回答:“另外,我认为两位的相性很好,不如试着交朋友如何,说不定会意外发现对方才是合适自己的人。”
听见这句话的两人对视一眼,具露出一瞬的嫌恶表情,默默拉开了距离。
“不愿意吗?”我故作惊讶,“那么只剩下一个办法了。”
我拖长声音:“众所周知,只有胜者才能得到想要的东西。”
“两位,不如证明一下,谁才是更强的那个?”
作者有话说:
嘿!(忽然出现.jpg)

“哇!那之后发生了什么?”
银白发的孩子睁着满是好奇的眼睛凑过来,能隐约看见具象化的星星飞出,砸了旁边围观的粉色兔子玩偶一脸。
优士完全没有注意到粉兔子瞬间变化的脸色,兴致勃勃地追问:“遇见两只吃人怪兽的路人先生怎么说的?”
“他说,我可只有一个人,吃掉我只能填饱一个怪兽的肚子。所以你们必须决定出更适合吃掉我的那一个才行。”
“对啊,只有一个人嘛。然后呢?然后!”
真不愧是小孩子的好奇心,旺盛得没有边际,忍耐度也很低。
唔,说不定这孩子的家人根本没有告诉他什么叫做忍耐。
我把胸前的蝴蝶结摆正,继续说:“然后怪兽们说,你说得对,可该怎么决定出合适的人?路人先生说,要证明自己。”
乍一听证明实力是非常公平的说法。
实际上这是极为主观的判断。
如何证明、哪方面的实力、有实力的标准是什么,都是由定下规则的人决定。
也就是说,一旦遵从规则,就注定会被制定规则的人引导到希望的方向。
这就是不惜正面对上他们,也要掌握主动权的原因。
“这个我知道!”优士像是回答老师的问题一样,高高举起手,不等我说什么就兴奋地回答,“是要拿武器打一架对吧!赢的那个人有资格活下来,输了就要变成其他怪物的晚餐!不过变成晚餐真的蛮丑的,红乎乎一片,白色的东西都漏出来了。”
……这种语气,绝对是见过真货。
这孩子到底接受了什么样的教育,才能这么坦然地说出这种话啊。
还是说我孤陋寡闻,已经和现在的小学生有了不可逾越的横沟了?
这一瞬的自我怀疑,让我说出下面的话有些迟疑:“咳,差不多。不过是更文明的做法,路人先生毕竟不是那么凶残的人。”
“唉——没有樱桃蛋糕作晚餐吗?”优士拖长了声音,语气里满是遗憾。
我已经放弃探寻这奇奇怪怪的形容到底是在说真的,还是假的,无视他的叹息,继续把这不得不说的故事说下去。
“总之,路人先生提议用料理一决胜负。他会找到合适的裁判,决定出他们之间的强弱。”
“为什么是料理?做饭能体现出什么实力?”优士很是不解。
我气定神闲地回答:“如果真的碰上实力差距过大的对手,路人无论如何都会被吃掉的话,大概还是希望自己能够被做成好吃的东西,以美味佳肴作为最后结束这一生吧。”
“也是。”
这么一说,他立刻赞同地点头,“如果是我的话,比起又臭又丑的垃圾,果然还是想成为更可爱的东西。不过系统先生,你说你睡着的期间是去实现其他人的愿望,你实现的就是路人先生的愿望吗?他许下了什么愿望?是后悔不想被吃掉吗?”
“那个啊。”我思考了一下,“他说,如果可以的话,希望能吃一块樱桃蛋糕。”
“你实现那个愿望了?”
“嗯。”
“那真是太好了。”银白发的小孩子肉乎乎的脸一笑,眼睛挤出弯弯的月牙,看上去极为天真可爱。
但我听不出这孩子到底在为什么感叹。
到底好在“实现愿望”,还是“吃到了蛋糕”?亦或者两者都有?
没等我想清楚,优士已经一手抓着我,一手抓着臭脸的粉色兔子,装进了系着蝴蝶结的编织篮里,睁着大大的眼,竖起一根手指在嘴巴旁,认真地说:“系统先生的故事听完,现在该做正事了。”
“我打探到了哥哥最近的行程,今天他会出现在花园那边。本来我打算亲自和哥哥聊聊,但要上课了。”他皱皱鼻子,不太高兴地嘟着嘴,“要是不去的话,大人们会没收我的玩具,你们会被关到黑漆漆的仓库里去的。”
“没办法,今天你们去帮我和哥哥说吧。不过要记住,除了哥哥,你们不能和其他人搭话哦。我们家不会把你们当成鬼魂,但会当成可以驯服的妖兽之类。被抓到会很麻烦。”
他提起篮子往外走,压低声音,像是对待小孩子一样嘱咐。
周围的景色开始晃动,模糊与清晰的交织中有种坐在海盗船里的感觉。
粉色兔子,即阿茂先生,似乎很不适应这种感觉,已经垂着耳朵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了。这时倒是该庆幸他只是个玩偶,想吐也吐不出来东西,不至于殃及和他一个篮子的我。
优士家里还挺大。他走了大概五分钟,才走到了他口中的花园。
大概是小孩子还不能准确表达,说是花园,其实是一座极为华贵的玻璃花房。
踏入的瞬间一股泥土的清新味道扑面而来,似乎混杂一丝淡雅的香气。
透明的玻璃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洁白的围栏上浮现若有若无的花纹,各色艳丽的花朵争奇斗艳,巨大的树木与圆润的草叶交映成趣,充满古典气息的精致桌椅隐没在仿佛纯天然的绿意中。
恕我见识不多,实在说不出路过的那些花草都是多名贵的品种,也不知道会不会如网络上所说,三两株就足以换取一座不算太偏僻的房屋。
整个花房如果放在漫画里,大概是会用跨页的两大页来体现其秀美与奢华的程度。
正在我对有钱人的喜好啧啧赞叹时,优士已经迈着轻快的脚步来到了那张桌子旁,把篮子放了下来。
“还有一会哥哥应该就会来了。”
他拿起桌子上的花瓶试图遮挡一部分篮子,很快发现这没有什么用处,就放弃了。
“加油!”他像是在模仿曾经看过的场景,一手成拳向上挥舞了一下,“我等你们的好消息!”
“好的。”我适时露出可靠的笑容,阿茂还没有从晕乎劲里缓过神,仍然瘫在篮子底。
“要来不及了,我走了,晚上回来接你们的。”说罢,他低头看了眼儿童手表,一边挥手,一边匆匆忙忙跑走了。
确定他不见了,我抬起笨重的身子,搭在篮子边缘,细细打量这座花房,猜测那个哥哥会从哪里出现。
“还真有闲情逸致,你想好要怎么办了吗?”
后方传来的声音里透着微妙的不满。
我没有回头:“阿茂先生已经不要紧了吗?我听说眩晕是不能被小看的症状,说不定是某个地方出问题,大脑发出的警告。”
“你才脑子有问题!”
阿茂立马反驳,“比起我,你才是更有问题的那个吧!你以为你隐瞒得很好吗?刚刚那个故事里,你给那什么路人先生的樱桃蛋糕,根本就是杀死那两个怪物的掩盖性说法罢了。那小子可是把杀人场面当蛋糕来看的,你为了迎合他,才故意没有说出真相的?无聊!”
布偶熊的脸做不出太复杂的表情,我转过身,盯了他看了会。
“怎么?被我戳穿了才感觉害怕?”阿茂好像是有意压抑自己的得意心情,可惜高高扬起的兔子耳朵将真正的情绪暴露得一清二楚。
“系统不会感到害怕。”我一本正经地说,“只是觉得,阿茂先生……是个很特别的人。”
特别到我一时无法鉴别到底是心眼太多,还是直白得太蠢。
优士都不一定完全相信我嘴里的故事,为什么这个自诩大人的家伙这么轻易就认定我不会撒谎?所谓的樱桃蛋糕,本就是编出来糊弄小孩子的。
小孩子需要结局,无论是什么样的结局,他们需要理所当然的结束。
他们还不知道现实是太多事情会不了了之,成为没有结局、冻结在时间里的片段。
阿茂却没有怀疑故事的真实,自顾自认定那就是发生过的,只是经过一定艺术加工的过去的事件。
从他联想的血腥程度来说,似乎是习惯往黑暗方向思考的人,但从他会相信这个故事来说,又像是个不亚于天谷表哥的傻、咳,特殊人物。
“是吗?”阿茂听见“特别”这个词,狐疑地看我一眼,没能找出反驳的关键,冷哼一声,“所以你想怎么办?”
“办法说不上,只是个或许会有用的提议。”
“说来听听。”
“优士希望实现的愿望,较真起来大概会花费很长时间。阿茂先生不像是愿意付出这么多时间的人,从您的角度来说,比起确实地实现,让优士认为愿望已经实现大概会更方便。”我斟酌着语句,说了个姑且还能实施的办法。
他顿了下,笑了两声:“这就是你能提供的办法?果然你们这种存在就是喜欢耍这种小伎俩。可惜我已经不想再陪那小子玩过家家了。虽然你说可以让那小子错觉我们任务完成从而解除愿灵召唤,但说实话,那太麻烦了。”
“比起绕弯子做这些,不如……”
毛绒绒的粉色兔子如昨日在房间里那般,抬起无力的手,肆意地笑了起来。
“不如直接走最便捷的路!”
刹那,花盆旁边散落的各种剪子、铁质喷壶、花锹、花铲、花耙、花锄、花叉……
仿佛拥有生命般飞了起来,同时将最尖锐、最有杀伤力的一面对准一个方向。
刺了过去!
——再次停顿在了半途。
像是卡顿的进度条,加载到一半就因为网络不良而永远停滞。那些东西一动不动。
尴尬得如同昨日重现。
瞪大眼睛的粉兔子玩偶徒劳地挥手,再次感受到失控的慌乱,怒其不争地吼道:“上啊!怎么回事?!!”
我一眨不眨地看着眼熟的一幕再次上演,都忍不住为阿茂先生感到悲哀。
这种百分百被打断施法进度的BUFF,放在动漫里一定是标准的背景板反派。而且是事先说了一大堆狠话,把自己的逼格拉到最高,却在出手一刻掉链子掉得颜面尽失的反派。
通常这种反派的另一个名字,是打脸对象。
“嗯?只是一天不见,这里多了有点意思的东西啊。”
略显慵懒的、低沉的语调,含着漫不经心的情绪,随着轻缓的脚步出现。
微卷的黑发随意地乱翘,半眯着的眼像是没什么精神,皮肤苍白得像是没晒过几次太阳。自带散漫气场的少年迈着慢吞吞的步子,一手插兜,一手放在嘴边打了个哈欠。
以再轻松不过的姿态,无视了尚且漂浮在半空的“武器”,走到了桌边,趴了下来。
“呼啊。”他瞥了眼编织篮里的两个玩偶,视线在僵住的兔子和端坐的小熊身上划过,又打了个哈欠。
什么都没问,一副完全不放在眼里的模样。
我瞥了眼旁边的玩偶。
果然心高气傲的阿茂已经气得扭曲了可爱的玩偶脸,恨不得在这个轻易挫伤了他尊严的人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要不是我现在被困在这种东西里,你以为你能够拦住吗!”他忍不住骂出声,“你这种毛都没长齐的小子,有什么资格……”
话音未尽,趴在桌上的少年好似被提醒了什么,恍然大悟地一敲手心:“对了,差点忘记了。”
他伸出食指,随意地从上向下划了一下。
“乒乒乓乓”,坠落声如急雨般响起。
阿茂望着掉落一地的器具,说到一半张开的嘴缓缓合上,僵硬片刻,彻底沉默下来,甚至假装自己是个无辜的兔子玩偶,缩到篮子的一角一动不动。
用简单粗暴的武力解决掉麻烦的少年伸了个懒腰,再次趴在了桌上。
我看了看需要解决的“敌人”,又看了看正在自闭的队友,有一刹想要投敌。
单纯论起逼格,这位哥哥不是拥有外挂加持的主角,大概也是在最终决战出手的天才男二,亦或者黑化前的最终反派。
优士想要干掉哥哥的想法估计不可能实现了。
但我的任务不能因为队友自闭放弃,还是得继续执行。
硬的不行,只能来软的了。
我轻巧地从篮子里翻出来,踩着软绵绵的步子,走到哥哥身边,没有贸然触碰他,礼貌地自我介绍:“您好。我是被您弟弟优士召唤而来的存在,叫做系统。您愿意和我谈谈吗?优士认为他和您之间可能有些误会需要解决。”
闭着眼假寐的少年没有反应,对弟弟的名字也不在意,保持着原本的呼吸节奏。
对于优士口中难搞的哥哥,这种程度还不算特别意外。
我保持着端坐的姿势,开始推销自己:“系统是为了实现他人的愿望出现的存在,凡是能够看见系统的人,都拥有许愿的机会。如果您愿意,可以向我许下任何愿望。”
要先开启对话,才能继续交谈,进而达成目的。再无聊的对话都比无视要好。
“哦?听上去还算有趣。”他仍然闭着眼,“但你没有少说一句吗?‘无论如何都会为我达成愿望’之类。”
“我们不会对做不到的事情保证。”我摇头。
“那还真是可靠。”他翻了个身,继续睡,“如果是不付出代价的愿望,你也会为我实现吗?”
“那样就不是愿望,是单纯的掠夺。”我有些无奈,“您没有愿望吗?月守涉先生。”
被叫出名字的人顿住,转过身,睁开了那双总是耷拉的眼,露出仿若拥有魔力的深紫色瞳孔,轻笑:
“那孩子不可能会告诉你我的名字。这个家里能有我名字的地方都不是轻易能靠近的。像你这样无力的存在,到底是从哪里知道的?”
“还是说,挣脱这副可笑的外壳下的灵魂,认识我?”
作者有话说:
激情更新结束了,思考剧情,几天不更,勿念。

【人比自己想象得还要习惯不变,还要畏惧改变。——小林日记第1X页】
与校园设定有关的动漫里,除了专注于学习不擅长人际交流的学霸、成绩不上不下向往爱情的普通人、运动万能学习不行的体育笨蛋等普通的类型,还有平时看似不起眼,却会在关键时刻表现截然不同一面的类型。
他们的特征很好分辨。
要么身体健康情绪正常却不停请假,出席率只勉勉强强在合格线。实际如魔法少女们一样,私底下奔波于拯救世界的场合;要么总是神神道道,带着一些样式复古且和自身气质完全不合的挂件或物品;要么不顾他人目光,自顾自做些不同寻常的事情。
月守涉属于第三种。
据我所知,这位同学完全没有参与社团,家里很有钱,没有在某些地方打工的传闻,不像是被限制了花销需要付出劳动。同时他身处花形怜央的小圈子,在班级里是毫无疑问的上位者。
有钱、有颜、有地位、有时间。按理来说,他应该过着还算轻松愉快的青春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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