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迷反派生存指南—— by蓝灵仙

作者:蓝灵仙  录入:06-29

虽然没有刺到,但未找到手臂已经被刀锋的罡气割出了血。
魏章似乎有口也难说清了,奚容认定他是个贼子,根本不给他任何解释的机会。
他是一身蛮力,心无旁骛,只想和奚容说话,哑奴是来杀人的,一般人都会躲,特别是魏章武艺高强,哑奴的手非常快,杀人的时候会预判对手下一个动作,直接一刀封喉。
谁知道魏章根本不躲,他迎着刀刃而上,手手上是真功夫,一拳打在哑奴锋利的刀刃上,一瞬间鲜血直流,伤口可见白骨。
刀刃虽然没有抢过来,但是局势稍微逆转了一瞬,魏章已经抓住了时机。
他并没有反击哑奴,而是直接去抓奚容!
奚容在侍卫的拥护之下,本是远远看戏的的位置,没想到只是那么一瞬,哑奴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
那满身鲜血的高大将军如一只凶猛的野兽,扑过来的时候把奚容吓坏了。
瞬息之间奚容已经被掳在男人怀里,魏章满身的血染了他的白衣。
像只猫似的,轻而易举被男人搂在了怀里,半胁迫又是亲昵,宽阔的肩臂笼罩着奚容,仿佛和美丽纤弱神仙似的七殿下不是一个物种,风尘仆仆的大将军才从边远的战场回来,一身黝黑的傲骨和钢筋铁骨般的皮肉,大手轻轻搂着奚容的肩,仿佛一个用力就能将脆弱的美人捏碎。
哑奴当场不敢动了。
魏章冷呵呵嘲笑,“一群废物,怎么保护你们主子的?!”
他略微低头,在奚容耳边说话:“小殿下,现在可能听我好好说说了?”
奚容特别害怕这样在掌控之外的事,他掌控欲极强,但又是特别脆弱,一旦超脱自己掌控之,就格外恐惧。
魏章已经是超脱他的认知,哑奴在燕国已经是绝顶高手,几乎无一敌手的程度,方才他是拼尽全力要杀魏章。
可不仅让魏章逃脱了,还抓住了他。
这是什么怪物?强得像鬼一样,不怕疼一般,浑身都是血,却面不改色的与人笑谈。
奚容脸色苍白,声音轻轻的,“你说。”
他从来是给人奇怪的错觉,明明格外冰冷的一个人,明明是心思狡诈,总是令人无法控制的让人将他往好处想。
比如此时,奚容离魏章很近,奚容是声音那么的轻,瞧不见奚容的脸,不知道他是什么神情,他说“你说”的时候,竟像是十分温柔。
魏章忍不住垂首、更近一些看看奚容的表情。
他美丽的未婚妻脸上并无温柔之色,却是十分害怕,脸色白到吓人的程度。
长长的睫毛像蝴蝶煽翅般微微颤抖,眼尾红红的,仿佛再凶一点就要哭了。
身上好香。
方才在床上,浑身的香味,都被那男人闻尽了吧?
如此一想,又有些愤怒了。
说话的声音大了些,“我是魏章!”
奚容还在固执的否认,“我怎知……你说的是真是假?”
若是不否认,刚才就是故意要杀他。
若是否认,他方才的行为才是正常的,因为家里进来了刺客才会让家奴杀了他,如今他和魏章和亲这件事已经闹得满城风雨,他杀了魏章等同于杀了自己的未婚夫。
魏章摸了摸胸口,想把那信件摸出来给奚容看,可一摸摸了个空,他换了身衣服,信件都在家里了。
如此没有任何证明,光凭一张嘴。
但是也有办法证明的,比如一身的行头比如他的腰牌。
可这些都不能绝对的证明,不知是急切的想要证明什么,或是出于别的什么原因,他突然笑了一声,“我是有办法的。”
话音刚落,奚容感觉到身体腾空了。
魏章一把将他搂在怀里,掠过墙,飞了出去。
哑奴等一众侍卫紧跟其后。
他身上的血流了一地,在街上仿佛犯了凶案似的,惹得众人一阵惊呼,他的副将瞧见他满身是血的归来,怀里抱着的人不知是死是活,身后一大群在在追他,连忙喊道:“大胆贼人!竟敢当街行刺将军!”
长安城内不少人是认识魏章,也认识副将,副将本就是带着人,如今归来长安,魏章身边跟了些精兵回来,以为那皇帝老儿兔死狗烹,派人来杀魏章,一伙人连忙把哑奴等人截住。
奚容往后一瞧,已知自己如今是魏章手中鱼肉。
魏章偏偏是飞檐走壁的跑,走着险路,非得高高的,不仅将奚容染了一身的血,还惹得奚容紧紧抓住他的衣襟,贴着他往他怀里缩。
魏章弯着眼睛大笑起来,“怕什么怕,好好搂着你男人,往后都带你飞几次就不怕了。”
他觉得小殿下柔柔弱弱,就是整天窝在院子里和家奴鬼混的因。
他顾不得身上的伤,竟不觉得一点的疼,只觉得胸口软乎乎的,他漂亮的未婚妻靠着,那可比杀了敌人的首领还要飘了。
还想多带人飞一会儿,但无端的感觉到奚容好像在发抖。
他心里一咯噔,连忙把人搂抱进府里。
迎面而上是老管家——
“大夫!快请大夫来啊!侯爷你怎……”
老管家和鸡飞狗跳的下人被甩在了身后,管家根本没看清楚魏章抱着什么人,只见他急得不行似的把人搂进了房间。
“嘭”地一声关上了门。
连忙把人放在床上,魏章本来是弯着眼睛想说说什么,或是吓奚容一顿。
但一瞧,心脏突然抽了一下。
“你怎么了?”
他那漂亮娇弱的未婚妻一头绸缎般的黑发铺散开在床上,衣衫被搂抱得皱巴巴的,软成了一滩水,躺在他的床上。
但是浑身在发抖。
魏章将他一双纤细雪白的手放在手心里,凉得他心颤了颤。
奚容脸色白得吓人,脸上是珍珠宝玉般的眼泪,连呼吸都那么微弱吗,凑近时,几乎无法听见他的心跳声。
魏章的耳朵是极为灵敏的。
“大夫!大夫!”
那大夫正好是匆匆赶来,管家火急火燎的说将军受伤了,听见将军在屋里大喊,连忙提着药箱进了屋。
进去一看。
要治的竟不是血淋淋的将军,而是躺在床上的美人。
高高大大浑身是血的将军守在床头,他一只大手中托着美人纤细的玉指,有些着急的说:“你瞧瞧他怎么了?是不是方才我带他飞檐走壁的时候被风吹坏了,可是染了风寒?”
那神仙的似的美人已经被将军盖上了一层毛茸茸的毯子,脸上的眼泪擦了又擦,不知是将军从哪里掳来大美人,像是住在人心尖上似的被呵护着。
魏家是将门之家,家里的大夫向来是厉害,是一个极为有名的医理世家,魏家曾有恩于他们家族,从此便世代有人来魏家作大夫。
战场上生死无眼,病痛无情,大夫手艺自然要高超许多,还曾去过天南地北见识行医的,一见奚容的症状,心里就是一咯噔。
而后连忙把了把脉。
手才搭上去,连忙说:“要放血,他快不行了!”
魏章一瞬间脸色惨白,连忙说:“大夫快,快救他!”
他不知道怎么,不知道奚容病得这么重,竟已经病入膏肓了。
大夫已经无暇与他多说话,连忙给奚容放了血,又让魏章赶快开窗通气。
魏章几乎是屏住呼吸的守在一旁,若是要什么便连忙帮忙,他什么架子都没有,只是心狂跳着,高高悬着,生怕奚容有个三长两短。
好脆弱。
从未见过这样脆弱的生命,战场上再弱小的兵都是在极力的求生,仿佛夹缝里都能活下来。
可他美丽的未婚妻像养在温室里名贵的花,无论是多一点太阳还是冰冷的空气,都会凋零。
好一会儿,大夫才松了口气。
魏章见奚容的脸色终于好多了,才问:“好些了么?”
大夫叹了口气,“眼下的坎是过了,但是过几日还是如此,他身子已经病入膏肓,若再不想办法,恐怕……”
魏章的心又高高的悬了起来,连忙问:“有什么办法?需如何治?”
大夫仔仔细细给奚容把了把脉,摇头叹气,“他从前不知是吃的什么药,治标不治本,还有瘾症,又是这么弱的身子,将来就是不是坏在病上,都要坏在这药上。”
魏章知道有些病是很疼很疼,他美丽的未婚妻养得娇贵极了,必然是极为怕疼的。
有些药可以止疼,但是有瘾症。
这种药往往比本身的病症都要祸害人。
大夫说:“他身子快坏了,若是再不断了这些药,恐怕神仙也无力回天。”
魏章一愣,“那一定要断,大夫,要我怎么做,你必须要想办法救他。”
“他是奚容。”
“是我的妻子。”
“你一定要救他。”

“魏章最近在做什么?”
“回陛下, 那将军回来时见了燕国质子一面,竟把人从家里掳来了自己府中,如今已经关了多日了, 二皇子殿下正急得团团转呢,魏将军府里如铁桶一般二皇子进不了, 今日来求您好几次了。”
皇帝眼眸微动,“朕这几日都不会见二皇子, 也不见安王,那燕国质子这回给了魏章是给对了。”
贴身老太监笑道:“听说自打把那奚容掳回府里就没出来过,那日在街上好像被奚容的侍卫刺得满身是血, 偏是要把人带回去,陛下英明,英雄难过美人关, 那魏章这些年一门心思放在军权上, 如今得了美人, 总得好好歇歇了。”
皇帝说:“过些时日, 魏章来见朕, 便把他婚事好好办了。”
他心里想,听说燕国是多美人,那日蹴鞠有许多人见过那燕国质子, 一见面则是被迷得神魂颠倒,想来这奚容不止是貌美,还很有本事, 魏章他是知道的,从来不被美人所动, 也最是厌恶狐媚子, 如今一反常态, 见到了奚容就失了体统,皇帝不止是认为奚容是漂亮了。
好在早早把人扔给魏章解决了,若是留下来放置不管,迟早是过祸害,如今他的儿子和胞弟为这人忙前忙后,急得冒火了,如此更是要把人给魏章锁好。
…………
“哗啦”一声,洗脚盆又被踢倒了,魏章被泼了满身的水。
奚容坐在柔软的榻上,神情寡淡,垂眸的时候有一丝冰冷,“水太凉了,重新打一盆水。”
不知是第几次被为难了,这回直接踢翻了洗脚盆。
魏章一张口,就有下人端来两盆水,放在一旁摆好,把水兑换成最适合的温度,再摸住奚容一双美丽的小足,“容容,可还合适?”
奚容眉头微皱,再也挑不出什么刺。
奚容那一双脚骨体流畅漂亮,雪白剔透,放置在水中是流光映漾,放置在他手心里有显得娇嫩无比。
但他不敢太过触碰了,只拿出张柔软的巾布轻轻的帮奚容擦拭,怕手上的簿茧把奚容弄疼了。
瞧见他脚掌红了一大片,包着巾布帮他揉了揉,“疼不疼?”
他的皮肤嫩,踢脚盆的时候用了脚掌,一看已经红了。
奚容眉头皱得更深了,这么多天不让他回去,样样都管着他,不让他这不让他那,奚容隐忍到心底的、多年来的坏脾气全部出来了。
“滚。”
胸有成竹的给魏章写了信,就是盼着他争点儿气把婚事搅黄了,没想到他非但没有把婚事搅黄,还把他掳到了自己府上养了起来。
仿佛狠狠的打了他一巴掌似的,所有的事都失去了控制,奚容本来是盼着 魏章把自己讨厌死,索性一点也不装了,这些天说什么要好好养他,便换着法子折磨他。
魏章低着头细细的帮他洗脚,好像没听见似的捧着他的双脚,奚容坏脾气一上来了,突然去踢他。
自小也没有这么放纵过,对待下人都是婉转磨人的法子,如今在敌国的将军手里,反倒肆无忌惮的起来。
魏章盯着他的脚发愣似的,奚容本想在他手上踩上两脚,魏章那日被哑奴刺伤了,手上的伤没愈合,若是踩在上面必然会让他疼,可惜奚容的脚趾在他伤口上磨了一下,却见他没有任何反应。
便是一只脚踩在他脸上,一只脚踩上他肩头。
魏章帮他洗脚,单膝跪在地上的,如今突然被一双脚踩上了脸,这等侮辱人的法子,是个有血性的男人都忍不了。
赫赫有名的敌国将领、战场遇神杀神的修罗,传说中残暴无比的魏章 ,竟然被人赤脚踩在了脸上。
奚容轻轻笑了笑,“不好意思呀魏将军,我这人就有这样的坏习惯,喜欢踩男人的脸。”
无论从任何一个角度来说,这种行为、和恶劣的话术都已经触及到了人的底线。
魏章没由来的脸红到了脖子根。
刚刚浸在水里的精巧的小足,雪白透亮的皮肤上是缓缓落下的湿痕,柔嫩的脚掌嫩得出水,正贴着他的脸。
紧紧的贴着,还暗暗研磨了一下,如此更是纹丝无缝了。
温热的体温侵染过来,魏章觉得自己的脸都会把奚容白嫰嫩的脚心烧坏。
另外一只脚踩在他宽阔的肩膀上,对比一下,像是柔软的小猫在调皮撩拨一般的。
一双脚娇嫩无比,无论是在男人的脸上还是肩头,都像精巧的艺术品一般,轻轻柔柔的,男人两根手指就能将他的脚踝锁住,让他不得动弹,让他不敢乱使坏。
魏章的喉结滚动了好几下,嗓子渴得冒火了似的,奚容那漂亮的小足正好是湿哒哒的,仿佛是能解他的渴。
奚容见他一动不动,仿佛气傻了似的,刚想说句什么再挑动一下他的情绪,他细瘦的脚踝突然被男人抓住了。
薄薄的茧子碰得他有些疼,才是想顺势发作一下,突然就被搂抱了起来。
说是搂抱,却也不是大动作,只是轻轻那么一搂,便是把奚容完全搂在了他刚刚坐在的榻上。
奚容便是被放倒躺在了上面。
“凉,擦擦……”
一边说话一边是拿巾布来帮奚容擦脚,声音出来的时候自己也吓了一跳,已经哑得不成样子了。
奚容被他的动作愣了一下,本以为是要发作了,要打他了。
没想到只是要帮他擦脚。
笨手笨脚的根本不会伺候人,帮他擦脚的时候用整块巾布将他握住,一只大手把巾布和他的脚握在手心里轻轻的擦。
手还有点儿颤,好似拿不稳似的,手心灼热得几乎要把奚容的皮肤烫伤了。
但是脚却是擦得干干净净的,奚容连挑刺的话都没来得及说。
本来想就此作罢,今日放过他的。
接着又见到他把刚刚给他擦脚的巾布仔仔细细折叠好竟然放在自己兜里了!
奚容一点也不能惯别人的坏毛病,“你把巾布放在兜里做什么?”
莫名的十分难忍这样的行为,仿佛要拿着擦过他的脚的巾布做什么坏事似的。
魏章说,“没处放……待会我带出去。”
奚容越发不爽了。
无论是奇怪的行为还是沙哑低沉的声音,都隐隐约约带着一丝危险,仿佛他要再敢说什么刺激他的话,魏章就要爆发了,给予他严重的后果。
奚容冷冷冷的哼了一声,已经是不想挑事了。
想到这时,魏章倒是故意挑起事端。竟然抓住了他的脚踝!
一双大手,轻而易举便抓住了他细瘦的脚踝,霎时间危险感如针刺一般的,奚容漂亮的双足在他手心里挣扎了两下。
抓得不紧,却一点也没法挣扎脱,他的脚踝被轻轻一扯,都朝魏章那边被拖过来了几分。
奚容终于喊的起来,“你干什么?!”
魏章仿佛入了魔似的整个人都被魇住了似的,反应了好几息,才愣愣的说,“踩。”
奚容一瞬间没弄懂他的意思。
直到他把脸凑过来,把奚容鲜洁灵透的双足往自己脸上贴,“踩我。”
奚容霎时间满脸通红,“你说什么鬼话!”
本来想羞辱他一下,让他对自己多一些厌恶,便不用和他成婚了,没想到他竟然主动让他踩了。
还是抓住他双脚往自己的脸上贴,像什么变态的情趣似的。
奚容终于忍无可忍,“滚!”
…………
这几日仿佛把自己的坏脾气全部放了出来。
魏章也是奇怪,几乎是无止境的忍让他,无论是发什么脾气,无论是挑什么刺,都能忍耐过来,那脾性仿佛比哑奴都好一般。
越是这样奚容越是坐立不安。
直到那日病症又发作了。
奚容这病是打小娘胎里落下的病根,又是在他母亲走的那一夜,在桥底下凉了一夜,再从小到大被下过几次毒。
身体便落下了难以治愈的病根。
这病疼起来要死要活,后来长了些本事,终于给自己寻了位名医治疗,用了一味极为特殊的药,从此奚容终于好了些,只是病起来,若是吃不到药,便是气若游丝,疼痛难忍,仿佛濒临死亡一般。
这一天发作起来,算是比以往迟了好几日。
原来三五日怎么着都要发作了,而这一次,到了七八天才发作。
本来是在院子里玩得好好的,正在和魏章吵架,说是要回去,魏章关着门,不准他走。
奚容突然手抖了起来,脸色霎时间惨白一片,惊慌失措的喊了起来,“我要回去,快!”
魏章一见他这样,便是知道他的病症发作了,连忙朝下人喊道,“大夫!”
他一边喊着,一边把奚容搂抱起来,抱入了房中。
此时此刻奚容还是神志清醒的,魏章将他放在榻上,看着他的眼睛说:“你的药吃不得,如今你在我这儿是不准吃那些药的,也不准回去……”
他话音刚落,脸上突然挨了两个巴掌。
奚容面色阴沉,“你要我死,没那么容易。”
原来如此,魏章要他死!原来是在这儿等着他呢,明明知道他的病重极了,需要药才能活下来。
偏偏是不准他回去,也不准他吃药。
原来如此。
他还以为这人是转了性子,或是他查的资料出了什么错,原是没有任何的错,魏章甚至更聪明。
他不需要去反驳皇帝。
只要他死了就可以。
只要他死了,他就可以顺理成章不成婚。
原来是和他想到一块去了。
还比他高明一些,他是病死的,魏章手上连血都不沾染。
奚容双眸通红,阴沉沉的盯着他,“以为这样就能杀死我吗?”
他怎么会死?
他从小到大,都没死成呢,怎么会折在他手里?
魏章的心仿佛被狠狠刺了一刀般,声音轻轻的,有点哄唤的意味,“我不是的,我怎会让你死?”仿佛一提起这个字眼就会难受,“我是在救你,容容,那些药会害死你的。”
大夫已经来了。
也许是身处逆境,身边没有哑奴,竟然爆发出惊人的力气。
魏章怕弄疼他,搂着的时候并不敢用力,奚容在他身上拳打脚踢,把他的衣服都扯了下来,一头微卷的长发散落在肩头,挡住了他半面俊美容颜,奚容纤细的手指掐在他的臂膀上,扣下了深深的痕迹。
大夫冷汗直流,小心翼翼的提醒,“将军,请抓好了,我要施针了。”
魏章点了点头,只稍微用一些力,便将奚容一截细腰搂在臂膀里,轻轻一勒,好似要融化在他怀里似的。
他美丽的未婚妻可怜得在发抖,他只能一下一下的安抚着他。
任由他在他怀里发泄苦楚和恨意。
大夫的针刺在奚容的头上,奚容轻轻的“唔”了一声,好似自己要被害死了似的,一口咬上了魏章的脖子。
“我恨死你了……”美丽的质子殿下珍宝般的透明的眼泪往下落,哑着声音说,“哑奴……怎么还不来救我……”

“……好些了吗……”
奚容浑身软得似滩水似的, 被半搂在放在床上护着,一下一下的哄,绸缎般的长发凌乱铺开, 脸上的眼泪不知被擦了多少遍,此时此刻还是不准乱动的, 他的头上插了十三根针。
大夫坐在一旁给他把脉,一句话也没说, 但也没传来坏消息。
方才还恨得要命,不知是不是太难受了,如今连说话都不说了, 躺在床上哭,眼泪一滴一滴的落,双眸茫茫眼泪汪汪, 可怜得让人心肝都疼。
“他是不是太疼了?”
大夫终于说话了, “是有些疼的, 将军要多照看他。”
若是不疼, 已经是一命呜呼了。
他身子弱, 如今强行断药,瘾症熬起来可是能要了人命。
奚容自从十五岁以后过了好些太平日子,没受过这种疼了, 这疼还不一般,他想吃药,却什么也吃不到。
大夫说:“小的要拔针了, 将军注意些。”
早在下决心让奚容断了那药之时,已经听大夫嘱咐诸多, 如何如何照看, 会是什么症状。
这位大夫是一名极为有经验的名医, 手里有真本事,救过他父亲好几命,也救过他,他说得笃定的,十有八九是对的。
魏章知道要注意什么的,因此格外的紧张。
拔了针,已经的代表渡过了危险,但接下来会熬好一阵子,大夫说奚容这种情况得熬两三天。
拔针的当下是不疼的,针刺入穴位,拔的时候也是手法老到,大夫使命已经完成,这些次数是不能吃药,至少要熬过了第一次,才给他开药。
怕开的不对,把那娇弱的美人弄死了,因此只能硬扛着。
大夫知道这位是燕国的质子殿下、是府上的侯爷夫人、是大将军之妻,是魏章的即将过门的妻子。
他的身份高贵,断药时会有各种难堪,只有让亲近的人照看。
大夫在这儿也无济于事,但他会在不远的门房等候,要是魏章喊,必然能听见。
奴才们早就准备就绪,将军要是需要什么,立马能送上。
先是让下人打了一盆热水,然后关上了门。
奚容浑身是汗,衣服都湿透了,若是不换衣服,不擦身子,可能会着凉。
“我、我帮你擦擦身子……”
他美丽的未婚妻躺在床上,像是被弄坏了的漂亮人偶,方才还是哭着,如今也不哭了,仿佛随便怎么弄他都不会反抗。
不问也是可以帮他擦了。
还没成婚呢,若是贸然如此亲近,他会不会觉得他是个变态?
奚容真是太漂亮了。
光是瞧上一眼,就想抱着他亲吻。
他好软,软乎乎的躺在床上,又是乖得不行,仿佛早已属于他似的。
魏章俯身,再轻轻的问,“容容,我是怕你着凉了,你生病了……”
稍等了一会儿,原本以为奚容不会回应的,但又听见他在喃喃的说什么。
魏章将耳朵贴在他唇边,却听见他在喊另一个男人的名字。
“哑奴……”
仿佛这个男人会来救他。
魏章沉下了脸,刚才就在喊,如今还在喊,他调查过的,这个男人就是那日在奚容房中搂着他睡觉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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