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常年训练的他也被冠以天才的称号，基本能力是有的，就是第一次单独面对咒灵过于恐惧而失去了水准罢了。
随着咒灵彻底消失，禅院直哉才急促喘息地跪在地上，汗水顺着脸颊不断滑落，最终坠在地面的尘土。
他垂着头，眼神涣散着，许久才找回焦距。
脑海中终于逐渐浮现出刚才祓除咒灵的碎片，顿时，劫后重生的脸上浮现出喜悦和激动。
他做到了！
他真的祓除了咒灵！
尽管浑身都在疼痛，但禅院直哉却只想站起来欢呼，甚至下意识寻找着森林里布置的隐藏摄像头，好好炫耀一番。
而与此同时，正在观看森林里一幕一幕场景的禅院以及宴请的客人们，也心思各异。
“直哉少爷不愧是嫡子，尚且年幼就可以对付四级咒灵了。”
人们忍不住夸赞着，不论真心还是奉承，总之让禅院家的人都心中十分骄傲。
“没错，小小年纪，第一次对敌就能展现出实力，表现得很不错了。”
“相比其他人，果然还是直哉少爷比较适合继承禅院家，未来可期啊。”
“不辱天才之名！”
一片赞赏中，唯有禅院直毘人却只是摸着胡子注视着屏幕，什么话都没有说，也没有露出明显的表情。
其余人不知道他到底对禅院直哉的表现满不满意，忍不住小心询问道：“家主觉得如何？”
禅院直毘人余光扫了他们一眼，脸上便浮现出熟悉的笑容：“这不是还有五条家的小家伙和平家的小家伙还没出手吗，等等看也不迟。”
这么一提，众人才想起来镜头里已经许久没有出现平清柊和五条悟的身影了，不由得纷纷好奇起来。
从没见过这二人实力的人心中的期待感就不用说了，那些曾经被二人实力震撼过的人也情不自禁地想要知道大半时间过去了，这两个孩子的实力有没有提升。
那可是被神化过头的五条家的神子和平家的千年难出的阴阳师，谁能不期待呢。
镜头随着禅院家主的心思终于给到了平清柊和五条悟，当画面呈现出二人身影的那一刻，众人都有些茫然。
因为就算是这个时候，平清柊和五条悟竟然还没有开始对战咒灵。
平清柊只是倚靠在一棵树干上，从始至终默默观察着禅院直哉的战斗，唇角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
而五条悟更是奇怪，竟然跳到了最高的一棵树上，向远处平静眺望着，似乎在观测着什么。
一时间，几乎没人能够摸得清这两个天才到底在想些什么，就连禅院直哉也搞不懂。
没错，大出风头的禅院直哉第一时间就想要向人炫耀，而被世人盛赞的五条悟和平清柊明显是个很好的踏脚石。
他立刻第一时间观察起这两个人，得到的结果让他很满意。
到现在他都打败一只咒灵了，但这两位‘天才’却依旧没有任何动作。
哈、果然是怕了吧。
天才什么的都是别人吹出来，想想也是，都是跟他同龄人，再厉害能厉害到哪去。
取得战果令禅院直哉的自信心开始膨胀，眼底闪过一丝不屑。
“喂。”他一扬下颔，直接朝平清柊讽刺道，“你不会是害怕得腿软吧，还是说已经默认输给我了。”
平清柊目光轻飘飘瞥了他一眼，又平静地转移了视线，根本不理会他的挑衅。
这种被人无视的感觉十分火大，禅院直哉立刻压低眉宇气愤道：“喂，跟你说话呢，听不见吗！”
平清柊这才终于将目光落在他身上，眨眨眼：“你是在跟我说话？”
“不好意思，因为这话实在是太可笑了，我还以为你在跟别人说话。”
平清柊用最无辜的语气说着，只是嘴角微微上扬一抹挑衅意味十足的弧度，果然令禅院直哉瞬间就怒了。
“你！！”禅院直哉刚要怼上去，余光却扫到一道恐怖的身影。
一只四级咒灵此时此刻竟悄声无息地从平清柊身后走出来，猩红的眼底浮现出杀戮的光芒。
而平清柊就仿佛没有察觉到一样，依旧目光柔和地注视着禅院直哉。到嘴边的话顿时收了回去，禅院直哉眼底划过幸灾乐祸。
他才不要提醒敌人，就让他欣赏下被咒灵偷袭后那家伙惊恐又慌乱的表情吧。
禅院直哉勾起嘴角，默默注视着眼前事态的发生。
他看见咒灵速度极快，几乎已经贴近平清柊的后背，而平清柊依旧保持着放松的情绪，手臂垂落于身侧，就连神色也看不出一丝一毫的紧张，完全没意识到危险降临。
近了……更近了……
禅院直哉越发兴奋起来，抑制不住地露出笑容。
他下意识对上平清柊的视线，却倏地一怔。
那双蓝色的眼眸中存着戏谑和笑意，甚至微微一挑眉，正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无端透出几分看好戏的模样。
禅院直哉心中古怪起来，分明看戏的人现在是他，但对方的神色却给他一种……自己正在被玩弄股掌之中的感觉。
再定睛看去，穿着月白狩服的少年掌心里已然多出一把折扇。
浓密的眼睫微微垂下，他白玉一样的脸庞浮现出温柔的笑意，随风飘动的袖口抬高几分，就这样漫不经心地一挥手。
折扇与咒灵的利爪就这样正正好好撞击到了一起。
金色的灵力在空中传来震动嗡鸣，对抗着四级咒灵的攻势。
无论咒灵如何嘶吼地挥舞，也没办法移动那折扇半分。
咒灵散发的庞大的咒力分明是要将少年吞噬一般的恐怖，连隔得老远的禅院直哉都有些心悸，可少年却波澜不惊面带微笑，在些许慵懒地睨去咒灵一眼后，手腕倏地一动，反手就是轻轻一拍。
更加强大又纯净的灵力便直接打进身侧咒灵的身体内。
下一秒，咒灵内部骤然爆裂，瞬间血肉飞溅，完全消散。
“……”
禅院直哉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
怎、怎么可能？！
他拼死拼活酝酿良久才战胜的四级咒灵，对方怎么可能赢得这么简单？？
甚至从头到尾，平清柊都没有正眼看过咒灵，只是简简单单的一拍，便成功祓除了咒灵！！
禅院直哉感觉到三观的崩坏，整个人都要不好了。
而身处外面看着屏幕的人们也对这一场景表达了十足的惊叹。
“……不可思议，阴阳师不是需要驱使式神的吗！他，他根本就没用到式神啊！”
“也就是说那只是简简单单用灵力祓除了咒灵……天啊，虽然四级咒灵是最弱的存在，但是谁六岁的时候能一击杀死咒灵啊！这天赋，太可怕了！”
“一段时间不见，他似乎又变强了不少，果真是千年难遇的天才啊。”
“优雅，实在是太优雅了！”
“与之相比，直哉少爷就显得……”
有人心直口快，刚要忍俊不禁地吐槽，却收到了禅院家大量的刀子眼，顿时不敢再说话了。
不过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禅院直哉最开始糟糕的表现、用其他人挡刀的行为，简直没办法跟平清柊相提并论。
原本还觉得禅院直哉不错的人，瞬间纷纷倒戈起来。
还不知道自己的人气下降极快的禅院直哉总算是找回了自己的神志，眼见其他禅院家的孩子看向平清柊的目光隐隐蕴藏着崇拜，他眉宇一蹙，立刻冷哼嘴硬道：“不过就是偶然宰了一只咒灵嘛，我也能做到，有什么大不了的！”
没错，刚才他只是第一次单独对战咒灵不熟练而已，现在已经完全找到感觉了，下一次一定比平清柊做得更好。
这么想着，他内心的骄傲又自信满满地恢复了。
“……说起来。”这时，平清柊忽然打开折扇遮微微挡住下颔曲线，眸光温柔如水看着他，“刚才你也祓除咒灵来着对吧。”
你看到了！
禅院直哉刚要得意地炫耀，却见他歪了下头，微笑询问：“可是你为什么不用咒力祓除诅咒呢，单纯用体术局限性很大，如果你一开始就用咒力，恐怕也不会受到这么狼狈的伤了。”
“……哈？”禅院直哉愣住了，他完全听不懂平清柊在说什么，从刚才开始他不是一直在使用咒力吗？
不等他回过神，平清柊又自顾自地惊讶地眨了眨眼睛：“咦？还是说其实你已经使用咒力了？”
“那可真抱歉。”他弯起眼眸，嘴角歉意地勾勒出一抹弧度，“我对于咒力的强度划分是按米来衡量的，所以一毫米两毫米之类的程度，我怎么也感知不到啊。”
“误会你对不起哦。”
禅院直哉：“……”
这是在讽刺他的咒力太弱了都感知不到？？
眼见平清柊虽然嘴上道着歉，但眼底却明目张胆地浮现出一抹狡黠的笑意，禅院直哉立刻确信了对方就是在挑衅，内心简直要气炸了，恶狠狠怒瞪着对方。
这一副想干掉他却又只能忍耐住的表情令平清柊满意地收回了折扇，心情大好的不再理会，彻底实行无视和冷暴力的态度。
其实平清柊一般是不会与小孩子计较的。
——除非忍不住。
方才禅院直哉的种种行为都让他心中不爽：拿队友挡刀、屡屡挑衅自己、膨胀自大……现在回怼过去后，平清柊终于舒服多了。
他神清气爽，主动朝站在树干上方仍旧眺望森林的五条悟问道：“我说五条，你到底什么时候测量结束？”
五条悟使用苍需要经过精确的计算，而为了将森林里的咒灵一个不落全部祓除，他需要精准的计算每只咒灵的位置，这样才能用最少的咒力将咒灵一网打尽，所以他才会跑到树上用六眼观测。
但这事确实很费时间，五条悟的六眼和大脑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拼命地运转，都没时间理会平清柊，随口道：“老实等着，再说，多给跳梁小丑一点时间不好吗？”
……好好的孩子，怎么长了张嘴。
平清柊嘴角一抽，五条悟这话可真是损啊。
他倒是不算着急，毕竟从刚才那群禅院家的小萝卜头身手判断，就算给他们一个小时时间也猎杀不了几只咒灵。
不过嘛……似乎咒灵闻到了这边人类的气息，主动包围过来了呢。
平清柊眼眸闪烁了下。
虽然他并不畏惧这些组团前来送死的咒灵，但是对于其他人来说，这可是致命的威胁啊。
尽管平清柊不喜欢禅院直哉，但也不至于看着他们眼睁睁送死，便高声提点道：“你们要小心点，有咒灵要来了。”
闻言，禅院家的孩子们一怔，随后立刻慌了起来。
方才被咒灵攻击的事情历历在目，他们早就已经畏惧了。
倒是禅院直哉第一时间感知了下，只是以他的咒力还没办法感知到远距离的咒灵，因此，什么都没察觉到的他冷哼一声，大声道：“哪有什么咒灵，他是在骗我们，想要动摇我们的内心！”
众人面面相觑，本能相信了同是禅院家的直哉少爷。
见他们不在意自己的提醒，平清柊无奈摇了摇头，不再说话了。
但毕竟他心中还是不忍心看见这些孩子受到伤害，本着顺便活动下筋骨的想法，平清柊转过身，主动朝咒灵汇聚的地方走去。
他这一动，令禅院直哉更加觉得他这是在说谎，怎么可能会有人专门朝咒灵所在的地方去呢。
因此，他嘴角冷笑，竟是直接跟上了平清柊的步伐，追了上去：“想骗我们，我倒要看看你还能耍什么花招！”
于是，平清柊难得的好意，就这样打水漂了。
平清柊：……服了。
他小幅度地翻了个白眼，不再去理会这群白痴。
而他的视线中，也隐隐已经浮现出咒灵庞大的身躯。
平清柊目光微凝，将手中的折扇握紧，唇角浮现淡淡的笑意，后背挺的如松柏一般笔直，就这样准备迎击咒灵。
与此同时，禅院直哉往前的脚步也一顿，眼眸倏地睁大。
他明显感受到了庞大的咒力！
是比刚才那只四级咒灵还要多出数倍的恐惧，几乎粘稠地遍布在空气中，沉重又冰冷，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咒灵……好多咒灵，他说的是真的！”跟在他后面的禅院家孩子们吓得腿脚一软坐在地上，声线都在颤抖着。
此时此刻，所有人都看见了埋伏在森林中的咒灵，一只……两只……十一只……十二只。
粗略一数，竟然足足有十二只咒灵从四面八方围绕过来！
开什么玩笑，对付一只咒灵他们就快要受重伤了，怎么可能对付得了这么多咒灵啊！
所有人的内心都已经被惊恐霸占，脸色惨白，就连禅院直哉面容也失去了血色，根本没想到平清柊说的话竟然是真的！
他们本能想要往后方逃窜，尖叫声再次回荡在森林，禅院直哉听着耳边惊恐的脚步声，也咽了咽唾沫，下意识往后退去。
但在慌乱中、这眼睛都不知道往哪看的危机时刻，他却一眼找到了平清柊的身影。
原因无他，只因所有人都在往后逃命，只有平清柊往相反的方向缓慢前行。
纵使身边咒灵几乎都快将他包围，他也仍旧步伐稳重，宛如在林间漫步一样，前进着。
倏地，旁边忽然快速袭来一枚利爪。
青紫色粗壮的手臂自上而下，仿佛就要将身形小小的少年完全吞噬。
——下一瞬间，少年斜眼微微一眯。
那透彻的蓝眸中闪过轻蔑的寒意，脚步并未停下，执着折扇的手臂刹那间在咒灵的脖颈处划过一条笔直的线。
宛如流星在夜空浮现耀眼的光芒，金色的灵力赫然绽放出璀璨的色彩。
连哀嚎声都做不到，咒灵的身影便转瞬间化作晶莹的碎片，消失在了空中。
一只咒灵，就这样被轻而易举地祓除了。
速度快到……其他人都还没看清到底发生了什么。
从始至终，平清柊都没有停下过脚步，他继续漫步走着，身侧不断有咒灵涌现，前来攻击，却又被他漫不经心地偏开头颅，完美避开。
随后，金色的灵力便再次在咒灵面前绽放。
宛如烟花一般，浮现一瞬间的绚丽。
但这美丽的景色却是送走咒灵的夺命稻草。
这便是咒灵临死前看见的最后一幕。
轻飘飘一抬手，身侧便减少一只咒灵，随意一挥折扇，金光便遍布空中。
月白狩服的少年唇角从始至终都勾着温和的弧度，举止动作无不优雅富有美感。
让人几乎都不敢相信他是在战斗，更像是在欣赏林中美丽的风景。
这样强大、美丽、优雅的姿态，逐渐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包括禅院家的孩子们，包括在外面观看着的大人们。
在树上注视这一幕的五条悟嘴角隐隐勾起一抹弧度，这才移开视线，又一次眺望远处进行庞大的计算中。
而禅院直哉同样愣在了原地，大脑一片空白，只能怔怔地望着那强大的身影，眼底浮现一抹流光。
时间仿佛静止在这一瞬，那明明并不高大的背影，那微微晃动的水青色长发，却让禅院直哉心脏剧烈跃动了下。
一种兴奋又渴望的情绪涌了上来，让他的眼底也第一次浮现出光芒。
甚至专注的连后背袭来的咒灵的身影都没有发现。
直到身侧有同伴提醒似的惊呼：“直哉大人，小心！！”
禅院直哉才猛然清醒，下意识扭过头，映入眼帘庞大的咒灵已然朝他袭来。
即使以最快速度架起武器，咒灵的速度却比他还要迅速，下一秒，他手臂就被咒灵划破，露出血淋淋的伤口，手中的刀也无力地掉落在了地上。
糟糕！武器！
最后抵抗的手段也已经消失，禅院直哉瞳孔猛缩，脸色一瞬间惨白无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咒灵再次挥来的利爪，心底一片绝望。
森林失去了色彩，枯叶打着转坠落泥土，禅院直哉忍不住颤抖地闭上了眼睛。
——但就在这一刻，他忽然听到了不远处传来的温柔之音。
“缚——”
金色的细丝疯狂汇聚在空中，如同编织的大网一般将咒灵整个笼罩其中。
咒灵浑身都被那金丝缠绕，直接僵直在了距离他几公分的距离。
那利爪正对着他的鼻尖，却无论如何挣扎也没办法再深入半分。
禅院直哉缓缓睁大了眼睛，瞳孔中除了穿着狩服单手结印的少年外，再也映不出其他风景。
原本站在远处的少年足尖一点，整个人就瞬间出现在了他的身侧。
逆着阳光的脸庞微微朝他偏移了些，仿佛镀了一层金膜似的侧脸上，嘴角正勾着温柔到可以抚平人心绪的弧度，垂眸看着他。
些许碎发稍稍扫过浓密的睫羽，宛若点缀着一颗一颗闪烁着细碎光芒的珍珠。
那双平静如同湖泊的眼眸透着清澈又明亮的光。
一瞬间几乎可以看见……那双眼底映出的狼狈至极的自己。
“……”禅院直哉用力咬紧了牙关，率先别开了视线。
面对咒灵无能为力，只能等待别人救援的他……实在是糟糕透了，根本无法久留在那双漂亮的眼底。
他，想要像眼前之人这样的强大！
眼底迸发出了渴望和仰慕的色彩。
“破。”随意用灵力消灭了连一动都不能动的咒灵，平清柊再一次看了眼还活蹦乱跳的禅院直哉，便径直走开了。
虽然他仍旧能够感受到禅院直哉那火热的目光一直直勾勾地盯着他，但是无论此时禅院直哉是厌恶也好傲慢也罢，他都没有兴趣理会，再怎么说禅院直哉也是嫡子，一个顺手的拯救就能换来禅院家的感激，又何乐而不为呢。
至于跟禅院直哉那个小鬼打交道……还是算了吧。
“五条。”顺手又消灭完周围一圈咒灵的他再次将目光落在树上的五条悟身上。
语气中包含着无奈：“还没好吗，这样下去我一个人就能打穿这片森林了。”
“这里的咒灵虽然都是垃圾，但数量很多，你一个人绝对做不到。”五条悟径直指出了他夸大其词的漏洞，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还有！要不是你消灭了一部分咒灵打乱了我的部署，我能用这么久的时间？”
“哦。”平清柊微笑看着他，“所以，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弄完。”
五条悟：“……你给我反省下啊混蛋。”
眼见平清柊油盐不进就是微笑盯着他，五条悟嘴角一抽，无奈捏了捏发硬的后颈，叹出一口气。
他算是看出来了，跟这个混蛋讲道理是不可能的。
“好了好了。”五条悟不耐烦摆了摆手，“久等了。”
平清柊这才眼睛一亮，直接一个瞬步移动到他身侧，神色跃跃欲试：“那么——”
“啊。”被他情绪感染，五条悟同样脸上划出恶劣的弧度，用力一捏拳头，“我们的计划可以开始了！”
“让他们彻底大吃一惊吧！”
第22章 消失吧
原本还在用炙热眼神盯着平清柊的禅院直哉忽然发现视野内的那道背影竟一瞬间消失不见了。
“？！”他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猛然转动头颅四处寻找起来，但到处都是郁郁葱葱的树木，哪有半点平清柊的影子。
“平清柊人呢？”他不由自主地询问起身侧其他禅院家的孩子。
众人也被他问得面面相觑, 十分茫然：“……没看见，一眨眼就不见了。”
“啧。”禅院直哉烦躁地咂了下舌, 面色很是难看, 紧紧握紧了手臂。
看他打从心底不爽的模样，一些眼尖的禅院家的孩子看见了, 心思倏地活跃起来。
不由得大胆开口取悦起他来。
想起禅院直哉对平清柊那不屑又讨厌的态度, 有人立刻拉踩道：“平家的小鬼不就是实战经验多了点吗, 嚣张个什么劲啊，直哉少爷也是货真价实的天才，要是接受过实战训练的话, 肯定三两下就将他给压下去了！”
“没错，仗着自己有点经验就得意，故意显摆给我们看, 真是太讨厌了！直哉少爷可要好好教训教训他！”
“要让他知道我们禅院家才是最强的家族，他那点班门弄斧的力量跟直哉少爷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
孩子们纷纷讨好地对禅院直哉说着, 仗着平清柊不在, 各种瞎话都能编得出来。
原以为禅院直哉听了一定会非常高兴，谁知对方的脸色却越来越黑, 越来越冷，甚至狠狠瞪了说话的那些人一眼。
“哈、就你们那点三脚猫的功夫也配提他？”禅院直哉讽刺地勾起唇角, 注视着他们的目光就像是注视着路边随处可见的垃圾，“也不照照镜子好好看看自己。”
这毫不留情的狠话直接令这些孩子脸色一白, 刹那间身形一颤。
羞耻和震惊涌上心头, 他们紧紧抿着唇, 不可置信地往后退了两步：“直、直哉少爷……”
他们可是同为禅院家的人，直哉少爷为何要帮着敌人讽刺他们？！
似乎明白他们的意思，禅院直哉冷笑一声：“可笑，跟你们这群弱者同出一个宗族，简直就是我人生的污点。”
身为天才的他，唯有同是天才的平清柊才是平级对等的存在，身边这些弱小的家伙，只不过是他成功路上的绊脚石而已，他完全不需要。
“我自己想怎么做我自己清楚，用不着你们在背后嚼舌根。”像是不耐烦一样，禅院直哉最后蹙眉摆了下手，警告似的瞥了这些人一眼，被他视线扫过的人无论内心多么悲伤愤怒，也只能不甘地选择臣服，一一垂下了头。
禅院直哉也不再理会他们，他正忙着寻找平清柊呢，哪有时间搭理这群不重要的人。
但就在他脚步踏出的那一刻，忽然间，后背的汗毛根根竖立，禅院直哉脚步一顿，额头瞬间溢出几滴冷汗。
他感到了前所未有庞大的咒力在附近凝聚，四级咒灵……三级咒灵……不、不止！
这个强大的感觉，这个让他血液冰冷头皮发麻的感觉……或许都已经在二级咒灵以上了！！
连他都仿佛被钉在原地一般恐惧得完全迈不开步子，更别提其他人了，孩子们都如坠冰窖，浑身僵硬，脸色惨白。
“被投放过来的boss级别的咒灵？……不对，这种纯净的感觉应该不是咒灵，咒术师？！试炼场里面混来别的咒术师了吗？？”
有人猜测道。
“你们快往那里看！！”忽然一声惊呼在耳边炸响。
禅院直哉条件反射往他所指的天空看过去，随即瞳孔倏地一缩。
不是他猜测的咒灵或者咒术师……站在树干最顶端的，便只有那穿着蜻蜓浴衣的熟悉的身影。
——是五条悟。
一直没有动作，几乎都快让人忘却的五条悟，此时正站在高耸入云的树木上，面色冷淡，银睫下的眼眸清冷闪过细碎的光芒，他的右手抬起，做出结印的姿势，飓风将他的袖袍吹舞，孤傲得仿佛独立于世界之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