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兔下凡报恩啦—— by荔枝椰椰

作者:荔枝椰椰  录入:07-15

摊主的镜子并不如何精致,加之又是晚上,烛光莹然,南荼看了好半天,才看出自己的鼻子没事儿。
只是先磕到了面具里,又磕到了那人的胸口,被撞得有些红了而已。
他松了口气,指|尖在小巧的鼻子上轻轻拂过,发红的地方瞬间就恢复了原状。
“小郎君,你……还好吗?”
夜色里,纵然周遭俱是各色花灯,但从沈寒轻的角度,也只能看到少年照着镜子摸了摸鼻尖,想来是那处被撞到了,忍不住出声问了一句。
“……嗯?”
南荼没想到那男人居然还没走,呆了一秒才回过神来,再次感谢道:“我没事,就是不小心磕到了罢了,多谢关心。”
南荼说完就将兔子面具再次戴上了。
他的动作很快,沈寒轻并没有发现撞红的地方已经恢复了。
少年的嗓音干净清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软调。
沈寒轻心头像是有一只毛茸茸的小爪子小心地碰了碰似的。
少年说起话来并没有带着任何哭腔,沈寒轻这会儿才知道,他不是疼哭的,只是突然一下被撞狠了而已。
原本莫名有些担忧的心慢慢放了下来,若是换作旁人,他根本不会管有没有撞疼,怕是早就已经抬脚走人了吧。
“没事就好。”
沈寒轻冷静了之后,看向南荼的眼神中带了些审视之感,只是掩饰得很好,没有被南荼察觉。
他刚登基那会儿,手段确实凌厉了些,处置了不少人,朝堂之上一度人人自危。
等该解决的都解决的差不多了,近日,他的脾气确实比之前要好上了不少,过来碰瓷的小娘子们也变多了。
不过,遇过了那么多小娘子,被小郎君扑进怀里,还是头一回……
并且他还没有及时推开对方,当真奇怪。
今日出宫散心的事儿只有孟栾和影卫们知道,不可能会是有心人见他对小娘子不感兴趣,就找了个小郎君过来。
这少年……究竟有什么特别之处?
沈寒轻心里难得升起了丝丝疑惑。
沈寒轻走到少年身前,见他手里拿着的狐狸面具和自己脸上戴着的如出一辙,便顺水推舟,用面具再次起了话头。
“巧了,我们的面具是一样的。”
孟栾破天荒地看见自家面对贵女们冷若冰霜脸,拉得老长的陛下正试图和带着兔子面具的小郎君搭话,惊得下巴都快要掉了。
这这这——
难道陛下喜欢的不是女人,而是男人?!
“诶?真的!”南荼抬起面具对比了一下,惊讶道。
沈寒轻笑了笑,下一句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连少年的姓名都没来得及打听,就见少年犹豫着将面具放回了摊位上,转而拿起了另一副素雅一些的面具。
“老丈,我可以换成这个面具吗?送人的,不想和旁人撞了。”
钱都收了,南荼想换什么都行,反正价格是一样的,摊主便道:“可以,小郎君,你随便挑。”
南荼闻言,杏眼弯了弯,仔细检查了一番新挑好的面具。
沈寒轻:“……”
沈寒轻头一回感受到了遭人嫌弃是什么滋味,差点被少年的举动哽住,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半晌才道:“这是你买来送人的?”
“是呀,是送给很重要的人的。”南荼点点头,满意地拿好了新面具,道,“我赶时间,就先走啦。”
少年转身便走,沈寒轻抬脚就跟了上去,可他还没走几步,凤临大街上游人如织,很快就看不清少年的身影了。
“……”
沈寒轻停下了脚步,站在原地没有继续跟上去。
他戴着狐狸面具,遮住了大半张脸,看不清神色。
孟栾只能通过他抿起的唇看出自家陛下的心情不算太好,想必是那小郎君走的太快的缘故,便小心翼翼上前询问:“主上,可要影卫去探……”
这句话还没说完,就被沈寒轻打断了。
“孟栾。”
“在。”
“闭嘴。”
作者有话说:
兔兔:这是送给仙君的,不能和外面的野男人撞款!
沈寒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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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谜……仙君不在,没法子当场猜了。
但没关系,如果仙君感兴趣的话,他可以编一些灯谜陪仙君玩玩!
今夜没有宵禁,百姓们都打算玩个通宵再回家歇息,街上的人越来越多,南荼可没想过要在灯会待上太久。
他买好了要带给仙君的小食和花灯,便走到了无人的巷子里,将它们尽数收进储物袋放好,直接从巷子里离开了凤临大街,准备找个地方潜入皇宫。
一刻钟后。
墙角处探出了一颗毛茸茸的小脑袋,雪白可爱的小兔子慢吞吞地挪动了一下爪子。
南荼先是从凤临大街边上的小巷子遛出去,在绕回连接皇城的凤临门之前变回了兔子原形。
哪怕是一年一度的灯会,凤临门前的守卫们还在尽职尽责地站岗,甚至比平日里更加认真了,周围的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
——前提是,和人类相关的风吹草动。
凤临门不远处忽然出现了几声突兀的响动。
噼啪噼啪。
像是有人在远处丢了什么东西,故意想让守卫听到声音之后上前查看似的。
今晚当值的左右监门卫都已经是守门多年的老人了,根本不会像年轻郎君那般被这等刻意制造出来的声响吸引。
其中一人甚至还发出了一声轻蔑的“哼”。
听得南荼生气地缩回了脑袋,白乎乎的爪爪悄无声息地在青石板转上跺来跺去。
这招怎么不管用啊!
明明……明明话本里都是这么做的!
刚才那几声动静是南荼用术法弄出来的,只是好像技术不太到家,并没有引起守卫们的注意,反倒让他们察觉到有人要引开他们的视线了。
若是他再接着弄出点其他声响来,这帮守卫肯定也不会前去查看的。
该怎么办呢……
也是巧了,正当南荼为了这事儿烦恼之时,凤临门前忽然走来了好几个醉醺醺的男人。
“陈侍郎?!”
守卫认出了为首的人,有些茫然地和同僚对视了一眼,正想当作没有看到,结果那群人不仅是靠近凤临门而已,他们还想进去。
显然陈侍郎已经在灯会上喝的六亲不认了,连白天黑夜都分不出来,一步三摇左脚绊右脚地往凤临门里冲,嘴里嚷嚷着该到上朝的时候了,他不能耽误。
守卫们:“……”
“陈侍郎,陈侍郎!哎!别别别!别往里走了!这都大半夜的了,上什么朝啊,您该回家歇息了!”
“你……呕……你们放……放手!我要去上……上朝!陛下!呜呜……呜呜呜陛下他们不让我上朝!”
陈侍郎说着说着就开始掉眼泪了,哭得特别伤心,好像守卫们半夜不让他去上朝是件什么特别过分的事情一般。
他一哭,和他一块儿的其他官员也开始哭了起来,几个大男人甚至还抱成一团扯着嗓子嗷嗷大哭。
一时间,凤临门前哭嚎声四起,隐隐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他们哭得守卫们脑壳都大了,赶紧去喊人帮忙,通知他们家里过来接人了。
凤临门前这么乱,正是溜进去的好时候!
南荼瞄准了时机,趁他们无暇注意脚边的时候,嗖的一下冲了进去。
“刚才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跑过去了?”
“啊?没注意,应该是耗子吧。”
“……”
你们才是耗子呢!!!
南荼一蹦一跳地跑离凤临门时,最后听到的就是这么一句,气得他跑的速度都变快了不少。
南荼的原形是白色的小兔子,软乎乎的一只,就像个糯米团子似的。
白日里看起来可爱得紧,但到了夜里,白色的皮毛可就有些惹眼了。
南荼不清楚皇城里的构造,甚至都没发现自己根本没有进入最北边的皇宫里。
他目前所在的地儿,其实只是官员们当值上朝的地方罢了。
南荼在皇城里走了许久才发现这个问题,晕乎乎地又想办法连续溜进了三道宫墙,才终于进入了皇宫。
皇宫这儿的禁卫比外朝和中朝的守卫难对付多了,南荼心惊胆战地再次施了个小小的术法避开禁卫们的视线。
好在天道似乎是没有察觉到南荼的小动作,让他顺顺利利地过去了。
夜里的皇宫除了巡逻的禁卫之外,旁的人可以都不能四处走动,这下南荼可以放心大胆地在路上奔跑,寻找着冷宫的位置了。
雪白雪白的皮毛显眼又如何,避开那些禁卫就行了。
只是……话本里可没说过冷宫到底在哪儿,若是这么漫无目的地找下去,怕是天都要亮了。
当然现在离天亮还早得很,就是南荼一进了皇宫便有些着急,想要早点儿见到仙君罢了。
他在宫里走着,时不时停下来张望一番。
冷宫没被他找到,倒是逮住了一只半夜不睡觉,爬起来闲逛的黑猫。
黑猫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倒霉了,它住在皇宫里,怎么说都是吃皇粮的御猫了,结果只是起夜嘘嘘一下,就被一只兔仙逮了个正着。
人家是飞升的小兔子,是仙,它只是个连人形都没有的普通小猫咪,打又打不过,没办法,只能被迫带着小兔仙在皇宫里大冒险。
“小猫,这冷宫怎么还没到呀?”
南荼跟在黑猫身后,一猫一兔藏在草丛里,兔兔祟祟地躲开禁卫们。
等他们都离开之后,才顶着零星几根草屑抬起了脑袋。
“你别急嘛,我都说了,先走过这道门,再走过那道门,然后左拐右拐再直走,就到了。”
南荼:“……”
他怀疑这只黑猫根本不知道冷宫在哪儿。
黑猫说完,还颇为嫌弃地抖了抖爪子上沾到的草。
“你要是能跟我一样从屋顶上跳就好了,会更快一些。不对,你飞升了诶!神仙不是都会飞吗?”
情况很复杂,我真的很难跟你一只小猫咪解释。
南荼叹了口气,从比他原形还高了一倍的草丛里跳出来,对黑猫说道:“你回去睡觉吧。”
“啊?你记住路啦?”
“记住了记住了。”
南荼敷衍道,看着黑猫一步三回头地走了,这才挫败地伸出爪爪搓了搓脸。
他应该先去偷张皇宫的地图的。
没事,现在也不算晚,他还是去偷一下吧。
南荼又掉头往回走。
皇宫太大,走着走着他就迷了路,稀里糊涂地跑到了一处殿外候着许多宫女太监,禁卫也多了不少,看起来也比其他宫殿更加华丽的地方。
他悄咪咪听了一耳朵,这里好像是……皇帝的寝殿?
呸,晦气!怎么跑到了老皇帝这儿!
南荼郁闷地连“呸”了好几口,转身就走。
然而还没走上多远,他就在湖边看见了……仙君?
宁静幽深的夜色里,一抹高大的人影仅着雪白的里衣,背对他立于湖边。
南荼悄悄走近了些,男人俊美的容貌在泠泠月华之下显得愈加淡雅出尘,似寒霜利刃出鞘,清贵威仪。
松涛清风,流水明月。
南荼脑海中闪过这么几个字。
他藏在花丛里,驻足欣赏了好一会儿,忽然直起了半个毛绒绒的身体。
人间正值春日,白天有太阳还好,不算冷,可晚上就不一样了。
都这个时辰了,仙君不睡觉,还穿得如此单薄,在湖边吹风……这这这,这要是染了风寒可怎么办?
难道仙君在冷宫里,只能穿这么薄薄一层衣服?
他给仙君买了那么多新衣裳,真是买对了!
南荼柔软的兔耳微动,脚步一转,暗戳戳找了个角落变回人形。
顺道还给自己变出了一身内侍的衣服。
在皇宫里最好不要使用法术,不然很有可能被天道注意到,但换换衣服,从原形变成人形这样的小动作,南荼觉得应该不至于引起天道的注意——毕竟他之前已经用过一次了。
那么问题来了,要怎么自然地装作一个偶然路过的好心小内侍,把仙君劝回去睡觉?
南荼躲在湖边不远处游廊的柱子后面,一边防着巡逻的禁卫发现他,一边绞尽脑汁想着要怎么和仙君搭话。
仙君是被贬下凡的,没有记忆,肯定认不出他,这样贸然上前,仙君该不会觉得他脑子有问题吧?
但是仙君身上穿的实在是太少了,再耽误下去,若是真生病了怎么办。
南荼没办法,只能给自己打气。
柔软的腮帮子鼓了鼓,他长长吐出一口气,低着头走上前。
没想到,他只不过堪堪从柱子后面走出来一步,就被仙君发现了。
故意放轻的脚步落在花丛里,花瓣和枝叶摩擦着衣摆,发出阵阵细小的“沙沙”声。
沈寒轻倏然抬眼,冷声斥道:“谁在那里?出来!”
他向来容易失眠,今日又因为……灯会上遇见的那少年,心里带了些郁闷。
在床上辗转反侧许久,还是没能入眠,索性出来吹吹冷风,兴许吹累了就困了。
临出寝殿之前,孟栾老妈子似的,非要让他披件衣裳,他嫌烦,穿了衣裳还怎么吹风。
都已经春天了,这点风而已,他又不会被冷到,直接快步离开了寝宫。
天子想走,孟栾拦不住。
他抱着衣服追了上去,候在远处留意着沈寒轻那儿,就等着他一有着凉的倾向,例如打喷嚏之类的,就冲上去,怎么也要将衣服给自家陛下披上。
沈寒轻晚上不睡觉,影卫们没办法,也只能跟着不睡觉,挂着黑眼圈蹲在屋顶,随时注意着沈寒轻周围的动静。
游廊柱子后面藏了个鬼鬼祟祟的人影,除了沈寒轻之外,影卫们和孟栾也发现了。
只是那小太监看着没什么威胁,不是刺客,这才没有行动,只是暗暗观察而已。
南荼本来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结果步子还没迈几步,冷不丁听到沈寒轻的冷斥,心里一跳,吓得兔子耳朵都快从发间冒出来了。
……仙君的语气,也太像以前他顽皮犯错,冷声教训他的时候了!
南荼磨磨蹭蹭地走到了沈寒轻身前,头也不敢抬,一直低头盯着脚尖。
宫里的人都知道沈寒轻脾气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好,虽说不会做出大声责骂这样的举动,但入夜下钥之后在宫里乱逛,被逮住了,惩罚是肯定逃不了的。
何况是被陛下亲自逮住。
要是寻常内侍,早就吓得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了。
这小内侍,居然只是低着头不说话……?
沈寒轻忽然觉得他的身形看起来有些眼熟。
“你在哪座宫里当值?”沈寒轻不禁问道。
他的语气听不出任何不快,除了奇怪和疑惑,什么都没有。
孟栾抱着衣服,悄悄瞥了眼走过来的小内侍。
……怪事年年有,今晚特别多。
南荼哪里知道这些宫殿的名字,在寻找冷宫路过的时候也只是匆匆一瞥,能记住一两个名儿就不错了。
他绞尽脑汁,沉默片刻,吐出了两个字——正是沈寒轻近日居住的寝殿的名字。
沈寒轻:“……”
孟栾:“……”
屋顶上的影卫们:“……”
要不是这小内侍看起来不太聪明,没什么威胁性,不然早就被影卫们抓起来审问了。
沈寒轻还是头一回遇见这种离奇的事儿。
这假内侍胆大包天,在他面前编假身份也编得这么不走心。
不过,瞧着还怪有意思的,左右这会儿睡不着,不如先逗着玩玩吧。
沈寒轻耐心地道:“是吗?那为何不曾见过你?”
“……”
要是见过就怪啦!
仙君再这么问下去,他的兔耳朵就真的快要冒出来了。
南荼抿着唇,挪着步子,悄悄后退了一丢丢,试图和沈寒轻拉开距离。
结果不小心踩到一颗石子,鞋底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咯吱——”。
南荼:“!!!”
小动作尽数落入了沈寒轻眼中。
“抬起头来。”
仙君清冷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南荼一个激灵,不敢再往后缩了。
他苦恼地眨了眨眼,在仰起脸的同时,还尽量控制着表情,让自己显得无害一些。
他知道仙君吃这套。
沈寒轻只见小内侍像是有些害怕似的,极其缓慢地抬起了头。
清澈无辜的杏眼,如蝶翼般的长睫,淡粉色的唇瓣,秀美如玉的脸……
这不是那个在灯会上突然撞进他怀里的小郎君吗?!
作者有话说:
沈寒轻:巧了
兔兔:……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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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陛下在灯会上遇见的人,怎么可能会是皇宫里的小太监。
并且,他敢保证,整座皇宫里,肯定没有这号人!
孟栾这么想着,再次瞥了眼南荼,眼神如刀子似的,“唰唰唰”地往他身上戳去。
南衙北衙那帮废物,居然就这么让一个大活人溜进来了?!
影卫们暗自戒备着,锐利如鹰的双眼紧紧盯着南荼,只等他做出什么大不敬的举动就冲上去将人按倒。
大不敬是不可能的。
南荼依照仙君所言,很是乖巧地仰起了脸。
只是……仙君这是什么意思?让他抬头,可他照做了之后,又不说话了。
“殿下?”南荼漂亮的杏眼疑惑地眨了眨,长睫如小扇子般轻轻颤动着,“殿下可是有什么吩咐?”
沈寒轻:“……”
……殿下?
殿下???!
上次听到这个称呼,已经是三年之前了。
这少年……为何要这般唤他?
南荼见沈寒轻没有说话,又道:“更深露重,当心着凉,请早些回去安寝吧。”
试图假装一个平平无奇只是关心主子的小太监。
“你叫什么名字?”沈寒轻忍不住问道。
“南荼。”
低眉顺目站在沈寒轻面前的少年认真回答道,“我叫南荼。”
……还真老实啊,这名字说出来,一听就不可能是会用在太监身上的。
沈寒轻看得出南荼并没有认出自己。
他本以为南荼混进宫中是为了他,或者说,为了盛朝的皇帝。
但是……如果是这样的话,南荼怎么可能喊他“殿下”?
南荼明显知道他的长相,可他登基都已有三年之久了。
难道,南荼之前一直生活在某个不通消息的深山老林里,不清楚龙椅早已换了个人坐?
他和孟栾主仆俩的脑回路在这一刻诡异地对上了——怪事年年有,今晚确实特别多。
屋顶上的影卫们都要等累了,还是没有等到沈寒轻的任何吩咐,也没有发现南荼有任何企图伤害陛下的举动。
这小郎君……
怪,当真是奇怪。
南荼没搞明白仙君这是什么意思,两人僵在湖边,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
以仙君为中心,附近亭台楼阁的屋顶上蹲了不少影卫,他在等着仙君回话的时候,无聊地一个个数了过去。
亭子上面有一个,左侧的游廊上面有一个,假山上面也有一个。
位置蹲的还可以,如果仙君有危险的话,也来得及救驾。
南荼满意地收回了灵识。
——只是一点点小小的,不会被人察觉到灵识,肯定也不会被天道注意到的。
四处蹲着的影卫们忽然齐刷刷地打了个寒颤,打完还疑惑地挠挠头,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刚才发生啥了?
“南荼。”
长久的沉默之后,沈寒轻开口道:“随我来。”
南荼茫然地跟了上去。
春夜的风带着些许寒凉,南荼走着走着,就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喷嚏。
“啊啾——”
南荼在皇宫内能使用的术法不多,最好能不用就不用。他换上了太监的衣服,没了原形那身柔软的兔毛,被风一吹还真的有些冷。
他羡慕地看了一眼被孟栾抱在怀里的那件一看就非常厚实的披风,吸了吸鼻子。
沈寒轻走在前头,想着把这奇怪的少年带回去好好套点话出来,谁知还没走上几步,身后的少年就“啊啾”“啊啾”,喷嚏打个不停。
“噪音”不断传来,让他根本无法忽视。
就在孟栾差点上前用胳膊肘捅捅南荼,让他憋着时,沈寒轻开口了。
“孟栾。”
“在。”
“太吵了,把衣服给他。”
孟栾抱着披风的手一抖,险些松开。
……陛下您说啥?!
在孟栾羡慕嫉妒外加咬牙切齿的眼神的注视下,南荼披上了沈寒轻的衣服,终于不再打喷嚏了。
他跟在仙君后面老老实实低头走着,按照小太监的人设,不敢乱看,也没问仙君要带他去哪儿。
脚下的道路不断变化,南荼跟着沈寒轻离开了湖边,顺着游廊一路走到了一处宫殿内。
路上所花费的时间并不长,以南荼在皇宫内打转了几近整整一晚的经验来看……感觉应该不是冷宫。
南荼“唰”的抬头,被孟栾狠狠瞪了一眼,又“唰”的低下了头。
抬头低头的这短短一秒,已经足够他看清殿内的陈设。
这处寝殿不如他不久前看到的皇帝的寝殿那般华丽,但也不失精致,价值连城的古董字画一个不少,殿内燃着的香也是品质极好的那种。
确实不是冷宫!
甚至都不像是个不受宠的皇子能住的地方。
怎么跟晁若说的不一样?
难道是因为他在仙界耽误的时间太长了,仙君已经通过自己的努力,从冷宫里出来了?
唔……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仙君一向很厉害。
南荼低着头,沈寒轻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但时刻注意他的孟栾却看得一清二楚。
这小郎君脸上的表情是怎么回事,竟然有一丝……欣慰?
好生诡异。
更诡异的还在后面。
沈寒轻在桌边坐下,饶有兴致地在南荼周身打量片刻:“从明日起,你就在这里当差。”
南荼:“……诶?”
这么容易就混到仙君身边了?
孟栾:“???”
陛下被夺舍了?!
突然获得了一份新差事之后,南荼就稀里糊涂地被另一位太监带到了偏殿的一间屋子里。
据领路的太监所说,明光殿这儿,太监居住的房舍太少,已经没有空余的床位了,他只能住到别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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