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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荼得意地想着,在柔软的龙床上蹭了蹭。
小兔子分身在被南荼捞起,一把扔到里侧后, 也没有闹腾,如本体那般乖巧,只是顺势翻了个身,侧躺在了他手边。
圆圆的,葡萄似的大眼睛回望过来,身后的小尾巴时不时地还摇上两下。
肚子上柔软的白色兔毛随着呼吸起起伏伏, 南荼盯着不成器的分身看了会儿,也不禁手痒了起来。
原来他的毛这么厚, 这么软,看起来这么好摸。
那他就……
南荼伸手, 轻轻地在兔子分身的小肚子上戳了一下。
同一时间, 他的腹部也传来了相当奇妙的触感。
自己戳自己, 好怪哦……
南荼抖了抖, 赶紧收回了手, 将小兔子分身放得更远了一些。
大半夜悄悄摸摸地做这些奇怪的事儿, 怎么看怎么诡异。
南荼晃晃脑袋,抱着被子躺好了。
方才,他生怕沈寒轻在睡梦中还会继续无意识地去摸兔子分身, 爬上床的动作太急, 只从软塌上拽了薄被过来,枕头却是忘记了。
这一躺下来, 没了枕头, 脑袋直接就枕在床垫上。
虽说这样睡着也不觉得硬, 但脖子那儿缺不怎么舒服。
后面空空的, 没有东西撑着抵着,感觉怪怪的,别扭得很。
深夜的明光殿很是安静,床幔一放下,这片小小的空间里就只剩下了三道呼吸声。
一道是沈寒轻的,沉稳悠长,一道是兔子分身的,很轻很小,喉间还发出了舒服的咕噜声。
最后一道,是南荼的。
他的呼吸有些乱。
沈寒轻就睡在他身侧,长睫垂在眼下,如鸦羽似的,浓密纤长,睡姿非常规矩。
从呼吸声来判断,应当是睡熟了。
南荼爬上龙床的时候,就很是小心,动作灵活轻巧,没有踩到沈寒轻的腿,自然也没有碰到男人身上任何一个地方。
他打算再爬下龙床,去软塌那儿把枕头拿过来。
成功过一次,自然也能成功第二次。
南荼这么想道,屏住了呼吸,直起了身体。
在明黄色的龙床上稍显突兀的月白色绣兰花薄被自他肩头滑下,堆积在了一旁。
被子有些妨碍行动,他毫不留情地将其团吧团吧,先塞到了一边。
就是塞得时候太过粗暴,这一怼,就没注意位置,怼在了兔子分身的脑袋上。
“……”
窒息之感霎时扑来,南荼又手忙脚乱地将薄被从兔子分身脑壳上拎起,换了个位置。
一番操作下来,龙床里侧的动静越来越大,熟睡的沈寒轻也在这时翻了个身。
南荼心口忽然一跳,难以言喻,自周身各处升起的危机感骤然传来。
他立刻要从龙床上跳下,结果,就正巧在即将跑掉的那一秒,被一只大手给捉了回来。
整个人被带着一晃,摔回了床上。
男人的手臂结实有力,带着无法忽视的热度,就算隔着两层里衣,也清晰地传到了他的腰间。
急促的心跳声在幽静的夜里回荡着。
南荼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再次被沈寒轻一拽,拽到了他身前。
男人的另一条手臂也在这时横了过来,将南荼完全抱在了怀里。
所有动作流畅得出奇,连角度都像是精心计算好的——南荼这一摔,就正正好好地枕在了沈寒轻的胳膊上。
他吓了一跳,努力抻直了脑袋,抬眼望去:
沈寒轻好端端地睡着,长而浓密的眼睫连颤都没有颤一下。
他的侧颜是不同于平日的沉冷,入睡之后,是南荼极为熟悉的,带着些温柔的感觉。
没有半分即将醒来的迹象。
至少南荼这么看过去,男人不像是清醒了才伸手将他抱在怀里的模样。
……以前仙君睡觉时,也没有这么不老实啊。
怎么被贬下凡后就变成这样了。
南荼有些郁闷。
他被沈寒轻紧紧抱着,两人相贴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他的腿也被夹在另一双腿中间。
从上到下,里里外外,都动弹不得。
他没忍住,轻轻挣了挣。
不过是试探了一下,结果发丝就不小心垂到了男人身上,而后抱着他的手臂便是一紧,男人的眉心很轻很轻地蹙了起来。
把南荼吓得不轻,再也不敢试着从沈寒轻怀里挣脱出来了。
若是再试图挣开仙君的手,肯定会将仙君吵醒的,到时候,仙君就会发现他半夜偷偷溜上龙床这事儿了!
该怎么办呢……
南荼蹙着眉,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他僵着身子,不敢放松,勉强支起来一点,让自己不要完全躺到男人怀里。
但这样也维持不了多久。
不多时,南荼的脖子就僵得快麻了,一不留神就摔进了沈寒轻的臂弯里。
好在他也没将自己支起来多高,这么摔回去倒是不重。
没有吵醒沈寒轻,却让熟睡的男人无意识地将怀中的少年抱得更紧了一些。
他的肌肉在放松的时候,虽然依旧紧实有力,但却是有弹性的。
南荼睡在沈寒轻的胳膊上,感觉竟是比睡在枕头上还要舒服。
而且还是温热温热的,在微凉的夜里自带加温效果。
“……”
南荼有点想放弃溜下龙床,拿了枕头再溜回来的计划了。
仙君的胳膊,还、还挺舒服的……
他纠结了一会儿,便当真放弃了。
反正也很久没有和仙君一起睡了,尤其是人形的时候。
南荼小心地调整了一下姿势,侧过身,背靠着沈寒轻的胸膛,躺在熟悉的怀抱里,安心地闭上了眼。
几息之后。
一只大手伸到了他的发间,像是在寻找什么。
南荼:“……”
他被迫睁开眼睛,警惕地避开那只乱动的大手。
谁知就算往边上挪了挪,也根本没有办法完全避开。
沈寒轻的手如影随形,他往上抬高脑袋,男人的手就跟着升上去些,他往后缩去,骨节分明的大手也跟着往后。
就这么你追我赶了一会儿,南荼忽然悟了。
仙君是不是……在找兔子耳朵?
他想起在软榻里睡下之前看到的那幕。
沈寒轻抱着小兔子一整日,显然是捏兔耳朵捏习惯了,睡觉的时候不捏两下就难受。
他有些犹豫,余光也控制不住地瞥向了小兔子分身的位置。
本体若是没有睡觉的话,分身也不会睡,顶多就是有些犯困罢了。
小兔子分身依旧安静地侧躺着,鼻尖微微动弹了几下,便一骨碌翻起了身,主动凑近了些,似是在等着南荼的吩咐。
若是将兔子分身的耳朵塞仙君手里,让仙君摸一摸,顺带祈祷仙君快些睡着的话,那他费这么大劲儿做这些事儿就没有了意义。
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为了阻止仙君乱摸兔子分身,而爬上龙床。
仙君的睡相也真是的,变成凡人之后太差了吧!
等仙君在凡间过完作为凡人的一生,回到仙界之后,他一定要将这事儿拿出来狠狠嘲笑才能解气!
柔软的腮帮子鼓了起来,南荼气呼呼地脑补了一会儿沈寒轻以后的“惨状”,心情渐渐平静了不少。
既然不能把兔子分身给仙君挼,那就只能……
乌发之间忽然有什么东西动了动。
浅淡的灵力微光划过,两只雪白雪白的兔耳朵自南荼的发间,咻地钻了出来。
下一刻,沈寒轻乱动的手指也如愿地触碰到了兔耳上软乎乎的绒毛。
在男人的指尖覆上来的那一刻,南荼没忍住,轻轻抖了抖耳尖。
仙君已经很久没有摸过他人形时冒出来的兔耳朵了,总觉得和原形被摸耳朵的时候不太一样。
具体是哪里不太一样,南荼也说不上来。
就是感觉……有点奇怪。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方才男人的手在碰到他的兔耳朵时,好像微微停顿了一下?
耳尖被随意地捏在大手里把玩,软软的兔耳很快就透出了浅浅的粉。
南荼努力将大脑放空,忽视耳朵上传来的古怪感觉,只希望沈寒轻早点挼完,早点再次睡熟。
没过多久,男人放在他兔耳之间的手便停了下来。
南荼心中一喜。
仙君这是挼够了?
然而还没等他将耳朵收回去,沈寒轻的手忽然往下。
先是在白皙细腻的后颈处试探了两下,发现没有摸到他正在寻找的兔毛,很快就沿着后颈,在背脊上继续寻找。
指尖在背部轻点着,这里戳戳,那里戳戳,戳得南荼都快要跳起来了。
在戳到腰间之时,南荼不由得咬住了唇瓣,以免发出什么奇怪的声音。
好在沈寒轻的这些动作持续的时间都非常短暂,在少年差点将唇瓣咬出牙印之前停下了。
或许是在睡梦中的缘故,他触碰起来也毫无章法。
那只大手将细韧的腰肢忽略之后,还没等南荼松口气,就来到了身后拿出极为柔软的地方。
停在了上面。
南荼的脸一热,手比脑子快,反手扣住了男人的手腕。
沈寒轻寻找的动作被迫停下。
接着,他的眼睫不安似的颤动了片刻,好像快要醒了。
南荼屏住了呼吸,握在他手腕的力道也不禁松了松,没有再继续阻拦了。
他一松手,那对浓密的长睫很快就不再颤动了。
但在他身后碰来碰去的动作还没停下。
“……”
白玉似的脖颈迅速漫上了一层浅粉,耳尖也热得吓人,漂亮的眉眼轻轻蹙起。
南荼糟心地叹了口气,放弃了,不再接着阻止沈寒轻了。
又是一阵灵力微光划过,一团小绒球从少年身后钻了出来。
毛茸茸的尾巴比原形时的更大一些,圆圆润润,像只小毛球。
男人的手如愿地寻找到了心心念念的软乎兔毛,修长的手一点一点地试探着大小,接着,便将兔尾巴整个包在了手里。
南荼一僵,乌发散乱,鬓边沁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被人玩了耳朵又玩了尾巴,他都快要自闭了。
他揪着沈寒轻的衣襟,艰难地深呼吸几下,平复着身上传来的热意。
身上热,脸上也热,仙君的怀里也很热。
整只兔子都快要被蒸熟了!
就在这时,龙床上的帷幔忽然被一股无形之力轻轻掀开。
夜里的风顺着用来透气的半扇窗户,一直吹入了床幔。
凉风扑面,南荼这才觉得好受了一些。
身上的被子渐渐地往下滑去。
南荼垂眸看了眼,好像是因为沈寒轻揉他尾巴,揉着揉着,就将被子给带下去了。
正好让他凉快了不少,就算被着挼尾巴,也不似之前那般热了。
闹腾了这么久,时辰不早了,一晚上小动作不停,南荼觉得有些困了。
被微凉的风吹着,他埋在沈寒轻怀里,闭上了眼睛。
少年的呼吸渐渐变得平稳。
过了一会儿,睡在他身旁的男人悄然睁开了眼。
在确认少年已经睡熟之后,轻轻碰了碰他的脸。
见热度已然降下来,才小心地将薄被拉起,盖过莹白的肩头,再动作轻柔地将人抱过来一些。
直到相触衣袖间再也没有缝隙。
沈寒轻注视着南荼的睡颜,薄唇无声地牵了牵:
……傻兔子。
翌日清晨。
殿门处传来了些许细微的动静。
到了该起床的时辰,孟栾早早就在殿外等候着了。
只是等了好一会儿,也没有听见自家自律的陛下起身的动静。
孟栾又耐心地等了一会儿,忽然听到明光殿确实传来了些许奇怪的响动,但却不是从殿内发出的,而是……屋顶?
他下意识抬头看去,只见盛七蹲在屋脊处,打着哈欠,一副昏昏欲睡,快要原地倒下的模样。
“盛七?!”孟栾惊讶道,“你怎么跑到房顶上去了?”
“嗐,别提了。”盛七搓了搓脸,“半夜被陛下赶出来了。”
孟栾闻言愣了愣,“赶出来了?为何?”
盛七沉默片刻,给了他一个“你懂的”的眼神。
“……”
孟栾果然就懂了。
并在这时回忆起昨夜他和明光殿的宫人们累死累活,从库房里搬来根本没人用的软榻的事儿了。
宫里除了沈寒轻,也就只有太后和年纪尚小的燕王,年纪更小的楚王,还有几位太妃这几个正经的主子了。
除了隔三差五来串门的燕王之外,其余的主子都是各管各的,比先帝那会儿的人少多了。
宫中库房里存放了许多家具,也很少被拿出来使用。
按理来说,这些家具都不可能会有次品,不然都够负责的工匠喝一壶了,但沈寒轻于昨日,却是特意吩咐孟栾,让他去搞点小动作出来。
例如……往铺在软榻的被褥里,塞点不太舒服的稻谷壳子,替换掉柔软的棉花内芯。
孟栾不明所以,但他从来不会多问,就是宫里并没有稻谷壳子。
他和宫人们忙活了好一阵,才想办法弄来了一大麻袋,将两层被褥里的东西都偷梁换柱了。
忙得他回到住所睡下之时,手都是酸的,起来的时候哈欠连天,到了明光殿外才勉强止住。
一时间也忘记了南荼留宿宫中的事儿。
……怪不得盛七被赶出来了,原来是因为南大人在里面。
有些东西,看不得,看不得呐~
孟栾“啧啧”两声,眼观鼻、鼻观心地在明光殿外站好了。
他又等上了一会儿,才听到殿内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忙竖起耳朵。
陛下和南大人起来了?
明光殿内。
垂下的床幔遮挡住了大部分的日光,在清晨也稍显昏暗。
龙床上的少年被身形高大的男人拥在怀中,漆黑柔顺的乌发和男人的缠绕在了一起。
在微光钻入床幔,落在那透着浅粉的白皙脸颊时,少年蝶翼般的长睫微动,缓缓睁开了眼。
南荼只觉得这一觉睡得神清气爽。
还是龙床(仙君的怀里)睡得舒服!
并且也阻止了仙君继续背着他乱摸兔子,真是可喜可贺!
他睡下之时,就暗暗提醒自己,要比沈寒轻先醒来,回到软榻上去。
如他预想中的一样,他醒来到时候还早,沈寒轻还在睡着。
男人的睡颜柔和,眉目深邃,面容精致,俊美得如同精心绘制的画卷一般。
南荼安静在躺在他怀里欣赏了一会儿。
他看着看着,想到昨夜的事儿,没忍住伸出手,理直气壮地在沈寒轻脸上戳了戳。
人工戳出了一个小小的酒窝。
“睡相太差了!”少年小声抱怨道。
晨间的这些小动作没有将沈寒轻吵醒。
南荼见他连眼皮都没有动,胆子便更大了一些,又上手戳了好几下,才勉强消气。
“算了算了,先原谅你一回。”
南荼咕哝着,小心地将男人搭在他腰间的胳膊抬起,一点一点地,极其缓慢地从男人怀里挪了出来。
兔子分身在南荼睁开眼的那一刻也醒了,正蹲在龙床的里侧,抬着小爪爪洗脸。
他溜下龙床之前,瞅了洗完脸又开始舔毛的小兔子分身一眼,犹豫片刻,还是没有将它抱回原处。
……哼,这样就挺好的,他的兔子分身和仙君之间,都快隔着条银河了,就算仙君再怎么喜欢找兔子摸,也不可能将手伸那么长,摸到小兔子身上去的!
南荼想道,对自己的决定非常满意,抱着月白色绣兰花的薄被溜回软榻,开始装睡。
一刻钟后,龙床那儿传来了一些响动。
沈寒轻从床上坐了起来,掀开床幔。
南荼也适时揉了揉眼睛,装作一副刚刚睡醒的模样。
“南卿醒了。”沈寒轻随手拿了件衣服披上,走到软榻前,“昨夜睡得如何?”
“……”
眼前的男人在龙床上那些离谱的举动和糟糕的睡姿,骤然在脑海中浮现。
窝在软榻上的少年静了静。
过了片刻,才勉强答道:“还、还成吧……”
沈寒轻似是随意一问,见南荼的回答稍显迟疑,也没有再继续问下去。
两人安静地对视了几息。
南荼瞬间福至心灵,轻声问候道:“陛下睡得可好?”
沈寒轻抬起手,指尖还残留着几根软乎乎的兔毛。
他揉搓着雪白的绒毛,低低笑着,答道:“有小兔子在,朕自然睡得很好。”
“……”
南荼耳尖一热,接着便磨了磨牙,揪住了软榻上的枕头。
恨不得忽视凡间君臣之间的规矩,将大枕头直接砸到沈寒轻身上。
仙君!你可闭嘴吧!!!
虽然沈寒轻的睡相奇差,但不得不说,他抱着被子爬到龙床这一举动,还是有些用处的。
男人挼兔子是不可控,但是至少挼他的时候,他还可以想办法避开一些太过奇怪的位置。
有利有弊,总体而言,勉强可以算是利大于弊。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南荼便再接再厉,继续在明光殿中赖了下来。
表面上是因为政务繁忙,他和沈寒轻议事到深夜,免不了留宿,睡的也是和龙床隔了有一段距离的软塌。
可实际上,南荼每日夜里,在趁沈寒轻睡下之后,都会悄然摸上龙床,继续阻止仙君摸兔子的大计。
日日如此,他自觉很是小心,从未被沈寒轻发现。
时间就这么一天一天地过去了。
又是一日午后。
南荼用完了美味的午膳,有些撑着,准备去散散步消消食。
但独留兔子分身在沈寒轻那儿他有些不放心,便找了个借口,还求了求男人,才将自己的分身给抱过来。
眼看着小兔子溜了,沈寒轻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让他早些回来。
这几天,宫里上上下下都非常忙碌。
南荼抱着小兔子分身,避开了一众忙得飞起的宫人。
明日便要举办一年中最为隆重的宫宴——百花宴了。
宫人们搬着花花草草走来走去,布置百花宴的场地,孟栾也跟着忙碌了起来,时常不见人影。
大多数的时候,就只有南荼和沈寒轻两个人待着。
唔,最多再算上不是蹲在房梁,就是蹲在大树、屋顶,或者是趴在宫墙上的影卫们。
话说回来,他不在府里住着的这段时间,盛九跑到哪儿去了?
南荼想起盛九爱趴墙头的习性,忍不住往附近的宫墙上看了几眼。
诶,没看见人啊。
奇怪,是有了别的任务吗?
南荼也没多琢磨,转眼就将盛九抛在了脑后。
抱着自己的小兔子分身,溜溜达达着去了翰林院。
今日的翰林院很是清闲。
事儿不多,他们上午便差不多处理完了,剩下的时间,就是优哉游哉地是收个尾罢了。
“南荼!你可算来了!”
也不知道是谁嗷了一嗓子,顿时,一边闲聊,一边处理文书的同僚们齐刷刷地抬起了头。
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南荼悄悄后退了一步,摸了摸腰间蹀躞上挂的小袋子。
……还好,零食管够。
严岫凑上前,熟练地伸爪:“来就来了,还带兔子干啥?真可爱,来给我挼两把。”
爪子被无情拍落。
南荼面无表情:“去去去,别乱碰。”
严岫一哽:“……这么金贵?”
南荼护着兔子分身,斜睨了他一眼。
那是自然,他可不是谁都能随便挼的!
一位同僚见状走过来,慈爱地摸了把严岫的脑壳。
“这你就不懂了吧,南荼怀里的这只,可是陛下亲自养着的兔子!是你能随便摸的?”
严岫“喔”了声,意味深长地瞅了瞅小兔子一眼。
谁也没有去纠结,为什么陛下的兔子他们碰不得,南荼却能随意抱在怀里。
南荼干咳一声,决定转移话题。
“那什么,我今日带了些小零嘴,各位若是不嫌弃的话……”
“嗨呀,瞧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不嫌弃不嫌弃,都是自己人!”
同僚们搓搓手,一拥而上。
“来来来,让我们看看都带了什么好东西!”
还有几人非常灵性地将小几搬来,拼在了一起,接着又不知道从哪儿翻来了几个干净的小碟子。
零嘴小食摆了满桌。
南荼将小兔子分身护在怀里,谁也不让碰。
就是有人在递东西过来,想看看他喂兔子的时候不好拒绝,挑了几颗新鲜的果子喂了。
自己喂自己的后果就是,肚子里传来了双倍的饱腹感,他吃撑的速度比谁都快。
在同僚们还在大吃特吃的时候,只能捧着茶杯坐着听他们聊天。
“明日的百花宴,大家想好要怎么打扮了吗?”
“反正都得穿官服,再怎么打扮,都是一个色儿。”
“嗐,这你就不懂了。”家中有好几个妹妹的同僚摇着头说道,“看的就是细节啊,细节!整点小心思上去,保准你能在百花宴上让小娘子们眼前一亮!”
他这么一说,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什么细节,你快细细说来!”
百花宴不止是让天子相亲用的,大臣们也同样可以在宴会上相中心仪的对象,只是要先紧着顶头上司罢了。
春心萌动想要找对象的同僚都凑在了一块,也不知道在交流什么乱七八糟的技巧。
南荼不怎么感兴趣,和同样不想相亲的严岫,还有另外两个同僚凑在了一起聊天。
聊着聊着,扯了些有的没的,午休的时间也渐渐过去。
严岫的眼神总是往兔子分身上瞄去,像是准备趁南荼不注意偷袭,挼上一下。
南荼一边跟旁人说话,一边还要防着严岫,心累得不行。
干脆就说时间不早了,他得回去找沈寒轻报道了,抱着兔子分身就溜。
严岫留人失败,望着南荼的背影,扼腕叹息:
唉,这兔子咋就这么难挼到呢?!
宫中一处隐秘的角落。
沈寒轻任由南荼抱着小兔子分身离开,并不是因为他要好心地放过少年,不再时时将人栓在眼前。
偶尔逗弄两下,看着少年炸毛的模样再熟练地哄好的恶趣味与他而言,只增不减。
只是……他也有其他事情要做。
南荼走后不久,一个道士打扮,鹤骨松姿的年轻人便被盛九带到了沈寒轻面前。
“陛下,张道长来了。”
张晏生一甩拂尘,对沈寒轻行了礼。
沈寒轻没有跟他寒暄,直入主题:“朕听闻你是丹清门掌门的亲传弟子,亦是丹清门的大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