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兔下凡报恩啦—— by荔枝椰椰

作者:荔枝椰椰  录入:07-15

大概就是觉得……他只是个普通的妖?
这次摘花回来, 仙君没有第一时间将花交给张晏生, 反而把花插在了花瓶里, 还说要摆着欣赏。
是因为发现了自己和张晏生串通好, 让他摘假花这件事,还是知道……花是他变的?
他变出来的那棵大树在仙界随处可见,喜欢打扮自家院子的神仙人手一棵, 仙君看着那棵树, 应该不会想起来任何关于仙界的记忆……吧。
如果天帝把仙君踹下来的时候,将记忆都消除干净了, 没有偷懒的话。
这么晚了, 也没有人能帮他分析分析。
南荼无声地叹了口气。
天道姐姐呀, 你今天怎么睡得这么早!
看来明天起来之后, 只能见机行事了。
不过,只要不被天帝发现他们的小动作,应该也没什么的吧?
南荼不确定地想着。
大不了,就咬死了他是只普通的小兔妖。
飞升什么的,他才不知道呢,也没有想要报恩。
他只不过是,来了人间,想要找个地方玩一玩罢了!
南荼揪着薄被,小心地在沈寒轻怀里挪动了一下姿势。
其实,对被贬下凡了的仙君来说,就算是他兔仙的身份暴露了,仙君也只会觉得惊讶吧。
至于害怕,那肯定是没有的。
仙君的胆子大得很,都以为他是妖了,还做出了这么多夸张的举动。
说不定还会反应过来,自己找张晏生商量的那些事,对他这个已经飞升了的小兔仙来说,根本就一点用都没有。
仙君他……会不会觉得尴尬?
南荼盯了会儿墙壁上浮动着的光影,想到沈寒轻在知晓真相后,可能会面临的窘境,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为了遮掩唇边的笑意和心底的愉悦,他还得憋着忍着,不能笑出声吵醒沈寒轻,只能不断地扯着被子,换着睡姿转移注意力。
直到跟他一样,迟迟没有睡着,还在装睡的男人忍无可忍地伸手将他抱紧了。
脑袋也被男人按在了肩上,他才被迫闭着眼,呼吸慢慢变得均匀,不多时便睡着了。
片刻之后。
幽深夜色之中,在被月光所笼罩的、暗影浮动的床榻间,沈寒轻抱着南荼,动作轻柔地换了个姿势,让少年能在他怀里睡得更舒服一些。
“小兔子,又在偷偷琢磨什么呢。”
他轻笑着,吻上了南荼睡得泛起了淡粉的脸颊。
南荼这一天都过得有些恍惚。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将摘花和法器的事情做得太逼真太完美,他晾了仙君好几天。
等晾完了,却是自己都有些开始想念仙君的怀抱了。
睡着睡着,他人不仅一如既往地埋在沈寒轻怀里,手还要揽着沈寒轻的脖子,脑袋枕在沈寒轻手臂上,腿也在不老实地乱动。
早上醒来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的睡姿有多么尴尬。
黏黏糊糊的程度看起来比以前更盛,看上去就是一副黏人到不行的模样。
“南卿,睡得好吗?”
他听见带着欲色的话语,随着温热的气息落在他唇间。
沈寒轻趁着南荼愣神之际,拥着他换了个姿势。
薄薄的被子被甩到一旁,险些从床上掉下去。
沈寒轻俯身,亲了亲南荼刚睡醒时湿漉漉、还泛着微红的眼尾,再往下,亲了亲白净小巧的鼻尖。
他似是没有想要听到回答的意思,自顾自地道:
“朕睡得不好。
“南卿,陪朕补个眠吧。”
纤白的手被炙热的大掌牵着带着,渐渐往下。
“……”
“???”
睡意霎时飞走了。
南荼咻地瞪大了眼,控诉地望向唇边染笑的男人。
“陛、陛下!”
“乖。”沈寒轻亲亲他,含着柔软的唇瓣,“一会儿就好了。”
南荼生气地嗷呜一口咬了过去:“信你个鬼!大骗子!我的手还疼呢!”
掌心细嫩的皮肤上确实残留着一些红痕,在晨间的日光之下看起来异常惹眼,可怜兮兮的。
沈寒轻被咬得“嘶”了一声,齿间的微红扫过将唇上被小兔子咬出来的血迹,愧疚地捧着他的手亲了亲。
“朕的错。”
“嗯!”
南荼哼了一声,以为沈寒轻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准备抽回手。
结果,抽了好几次,却怎么都没有抽动。
南荼:“?”
略微粗糙的指腹揉弄着泛着水色的唇,沈寒轻温柔道:“那就换一个地方吧。”
南荼:“???”
早晨的回忆在恍惚中结束了。
灵镜中的晁若看了眼南荼略微有些红肿的唇,若有所思:“原来你的嘴巴是因为这样才……”
南荼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没有!不是!只是因为我辣椒吃多了而已!”
“喔。”晁若点点头,没有揭穿南荼。
明明一个人窝在房间里吃着迟来的早膳时,还全程在灵镜里直播给他看。
桌子上一盘带辣椒的菜都没有,全是清粥小菜。
再说了,谁家早膳还放辣椒啊!
晁若担心再说下去会将又羞又气的小兔子气走,忙换了个话题,“对了,你之前找我的时候,说很担心会被照月发现身份?”
“是呀。”南荼捧着脸,担忧道,“总感觉仙君现在知道的好多啊……偏偏他每次说话都只说一半,急死人了!”
晁若摸着下巴沉思,没有出声。
南荼长长叹了口气,捧着脸的手改为将脸捂住,捂了个严严实实。
“还不如给我个痛快呢!!!”
“那个,小兔子,你先别急,照月最多只是觉得你是妖,不可能联想到神仙上面去的。”
沈寒轻还没被贬下凡之前,常年待在凡间。
一直蹲在仙界懒得挪窝,外加负责接引新来的小仙的晁若,一向跟他没什么接触。
晁若不太了解沈寒轻是个什么样的人,但听了从南荼嘴里说出来的,那些和沈寒轻相处的日常,他就感觉——
“你想想,你露出的那些破绽,还有照月的试探,是不是只跟妖族和兔子有关?”晁若淡定道,“照月现在应该已经发现你是兔子了,但绝对想不到你是小兔仙。至于他说的那些话……估计只是故意逗你玩玩的吧。”
“……”
南荼那双漂亮的杏眼微微睁大了些许,“这,这样呀。”
晁若继续安抚着紧张的小兔子,连声音都变得柔和了许多。
“嗯,所以你别担心,马甲再怎么掉,都不会掉光的。只要他不直白地说出来,要与你对峙,你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反正……到时候着急的人,也不会是你。”
最后这句话,晁若说得很小声,像是在喃喃自语,南荼没有听清。
听了晁若的一番话,他只觉得紧张忐忑了快一天的心,变得安稳了许多。
“我知道该怎么应付仙君啦。”南荼抱着灵镜,软着声音道谢,“晁若,谢谢你陪我讨论这些。”
“没事儿,不用谢,反正我很闲嘛。”晁若笑道,“估计要过上很久,才会再次有人飞升吧。小兔子,这段时间,我好好负责你就够啦。”
两人再闲聊了一会儿,才关闭了灵镜的通话。
从起床开始,南荼就一直窝在房间里没有出去。
本来他连床都懒得下的,心情乱的很,只想钻进被子里发呆。
后来,还是因为早膳太丰盛,床边的小几放不下,他才勉强下了床,坐到了桌边。
早上“补觉”之后,南荼就捂着嘴巴睡着了,还气呼呼的,差点拿小兔腿蹬人。
沈寒轻“补完觉”,倒是神采奕奕。
他眼疾手快地握住了南荼踢过来的小腿,温温柔柔地塞进了被子里,又抱过人亲了亲,才起身离开。
今日的书房里只有沈寒轻一个人。
少了只漂亮的小兔子,他看着奏折时,总是频频走神,会想着小兔子起床了吗,吃饭了吗,还生气吗。
今日的房间里也只有南荼一个人。
少了烦人的仙君,南荼并不感到有哪里不适,就是没了人撒气,总觉得有些不得劲儿。
至于仙君早膳吃了没,一个人在书房能不能忙得过来……他才不会在意呢!
南荼跟晁若聊完了,在屋子里晃了一圈,最后晃到了软榻上,准备躺会儿。
躺着躺着,就又迷糊了起来。
直到被楼下的喧闹声从睡梦中吵醒。
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儿,一向安静的小楼变得跟菜市场似的,像是有八百只鸭子在叫唤。
叽叽喳喳的,吵得很。
软榻被放置在了栏杆旁边。
今日的天气比较舒服,天上的大量云朵将太阳都遮住了,加上山林间时不时吹来的微风,南荼在软榻上躺着也不觉得热,很是惬意。
不过……
看来是因为天气太好了,某些人没有经历太阳的荼毒,都太闲了!
南荼不耐烦地睁开眼,恶狠狠地往楼下看去。
小楼底下,呼啦来了一大群人,都是他没有见过的宫女和内侍,正围着一个身着黛蓝衣裙,保养得宜的女人。
黛蓝色?
南荼迟疑地往外探了探头。
“这是……太后……?”
“太后?”
小楼一楼的书房内。
沈寒轻听着盛七的汇报,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太后过来做什么?”
外面吵吵嚷嚷的,很多人在同时说话,吵得沈寒轻头疼,根本就懒得去关注他们到底在吵什么。
其中有个掐着嗓子的女声尤为明显,如魔音入耳。
听着还有些诡异的耳熟。
叽叽呱呱的,好像在说什么“看看”、“想……了”之类的。
避暑山庄规模没有皇宫大,当初建造的时候,各种亭台楼阁修建了不少,但都是沈寒轻在凡间的便宜阿爹干的事儿。
等他接手了皇位,就将独立在小楼之外的书房直接搬回了小楼一楼。
既然是来避暑的,大夏天的,他也不想一直往外跑。
今年来避暑山庄,一楼的书房就再次派上了用场。
他在楼下批折子,南荼在楼上睡觉,正正好好。
他要是想小兔子了,上个楼就能亲到人。
可惜的是,突然来了不相干的人捣乱。
门窗关着,沈寒轻看不到外面的情形,但在外面亲身经历过那些诡异场面的盛七,却是狠狠打了个哆嗦。
“太后说、说她……”
盛七磕磕巴巴的,半晌都没吐出一句完整的话。
沈寒轻揉揉眉心。
他登基之后,宫里便很少闹过幺蛾子。
至于这位吉祥物一般的太后,就更加老实本分,从来没有出过岔子。
“盛七,有什么话,直说便可。”
“那、那臣可就说了啊。”盛七狠狠咽了咽,搓搓胳膊,“太后她说,她想您了。”
沈寒轻:“?”
“你……再说一遍。”
沈寒轻怀疑自己听错了。
盛七说完,也是既纳闷,又浑身泛起鸡皮疙瘩,重复道,“太后她老人家说她想您了。”
“……”
沈寒轻端坐在御案之后,挺直如松的脊背,微微晃了一瞬。
他将手中朱笔一搁,认真道,“找个太医过来。”
“是。”
盛七领命,转身就要走,没走两步,忽然扭头,总觉得哪里不对。
刚才他们不是还在说太后的事儿吗?
要太医干啥?
盛七担心道:“陛下,您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并非。”
修长如玉的手抬起,指尖轻轻点在额角。
沈寒轻语气平静:
“朕是让你找太医过来,给太后……看看脑子。”
作者有话说:
兔兔:太后疯了吧!
沈寒轻:太后疯了吧……
黑狼:诶嘿,开演!紫气我来啦~
感谢在2023-06-18 02:38:50~2023-06-18 23:56:5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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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身旁的大宫女云瑛, 从昨晚开始,就隐隐感觉……太后有点不对劲。
当时已是深夜,禁卫们过来敲门的时候, 太后正准备歇息。
这几年来,不管是平日在东都的皇宫里,还是夏季来避暑山庄避暑,太后宫中都甚少有人踏足。
倒不是因为太后有什么地方惹了沈寒轻不快——毕竟大盛也是比较看重孝道的,而是太后不爱出门,只想好好窝着养老罢了。
加上沈寒轻尚未婚配, 后宫也没有妃嫔,除了沈重翎和沈行舟两个皇子之外, 也没了别的主子。
一家人跟临时被绑架过来,强行凑起来似的。
太后对上他们兄弟三人就两个字:不熟。
在皇宫里, 她的宫门之前, 一年四季都没什么人走动。就算是以前跟着来避暑山庄, 除了必要的通知之外, 大家都是各管各的。
是以, 院门被禁卫门敲响的时候, 太后带过来的宫人们都相当……茫然。
云瑛去开了门,听了禁卫的解释,感觉有些意外。
若说慌张害怕, 那大抵是没有的。
谁会费这么大的功夫, 去刺杀一个存在感这么低的太后呢。
杀了也掀不起波澜,会很亏。
他们这些跟太后住在一起的人就更不必担心了。
天塌下来, 都塌不到他们身上。
何况也塌不了。
那奇怪的刺客满山庄乱跑, 禁卫们追到附近就失去了他的踪影, 将周围一片院子都搜遍了, 就差太后的院子了。
云瑛觉得刺客不会往这个角落跑,但避暑山庄进了刺客毕竟是件大事,她并没有阻拦禁卫们。
她只说太后准备歇息了,让他们轻点声儿。
禁卫们进入院子那会儿,黑狼早就从墙边离开了,钻到了太后房间的房梁上。
他看着那些禁卫在院子里搜查了半天,连他的一根狼毛都没有搜到,心中得意的不行。
等禁卫和宫人们再次呼啦离开了房间,外面变得跟之前一样安静,黑狼才从房梁上跳下来。
为了能更好地听见禁卫们的动静,黑狼一直将狼耳露在外面。
跳下来的时候,黑漆漆的耳尖还跟着颤动了两下。
太后的房间里,烛灯都熄得差不多了,只在床头留了一盏,整个室内昏暗无比。
黑狼全程都刻意放轻了动作。
太后只听到一声很轻很轻的,像是有什么东西落地的,稍显沉闷的声响。
“云瑛?”太后从床上坐了起来,奇怪地问道,“你回来了?是有什么东西掉了吗?”
云瑛才走出房门,送禁卫队长离开。
院子不大,就这么几步路,她才这么问了一声。
站在黑暗之中的黑狼在听到太后的声音后,像是有些牙疼似的,捂住了脸。
太后不是沈寒轻的生母,如今也不过才三十来岁,声音娇娇柔柔的,听起来……
好他妈软啊!
黑狼在心里吐槽道,看来为了吸紫气,他得掐着嗓子一段时间了。
不知道是因为自己的声音太小,还是因为外面的云瑛耳朵不好使。
总之,太后喊完那声之后,等了好一会儿,也没听见熟悉的脚步声传来。
有黑狼在,云瑛根本就没有察觉到太后即将遇到的危险。她在门外,甚至连半点声响都没有听见。
黑狼悄摸着接近床榻,走得无声无息。
太后本来就有些困了,打了个哈欠,也没有太在意刚才那声响动,正要躺下时,床幔便被人从外面一把掀开。
太后的哈欠打到一半:“?”
不知道从哪儿跑来的陌生小内侍举止诡异,表情渗人。
他歪嘴一笑,头顶冒出来两只属于兽类的耳朵。
耳尖上有着漆黑的绒毛,在昏沉的烛光之下轻轻抖动着。
明明看着是属于人类的双眼,却在接触到她的视线时,闪过一丝像是在发光的幽绿暗芒。
“??!”
太后愣住了。
黑狼不打算给她反应的时间,嘴里发出了一声非人的狼嚎,嘶吼着扑过去。
——其实他完全没有必要这样的。
在旁边蹲着看好时机,直接扔掉小内侍这具壳子,化成烟雾就能悄无声息地钻进太后身体里。
大概只是,吓唬凡人的恶趣味而已吧。
电光火石之间,太后伸手往床头一摸,从暗格里掏出来一把削铁如泥的匕首,猛地往黑狼身上扎去。
黑狼:“??!”
床榻一阵晃动,不时传来几声怒骂和哐哐哐的,像是有什么东西狠狠砸到了床头柜子的声响。
片刻之后。
昏迷的小内侍被毫不留情地从床上扔了下来,一只保养得纤细嫩白的手掀开了床幔。
黑狼“呸呸”吐了吐嘴里的狼毛,一言难尽地拿着太后的里衣袖子抹了抹嘴,再拎着被子,抖了抖上面散落的黑色毛团。
——这女人怎么还带上嘴的?!
更换身体完成,黑狼特意布置在房间的结界自动解除。
守在门外的云瑛突然听见了一声重物落地的闷响。
她心下疑惑,敲了敲门,轻声问道:“殿下?”
“咳咳——”
太后在屋里咳了两声,像是在清嗓子。
“无事~”
云瑛:“?”
太后的声音怎么变得……有点奇怪?
是她的错觉吗?
黑狼掐着嗓子,一边皱眉一边说话。
说完,他自己都倒吸了好几口凉气。
缓过神来之后,黑狼就觉得这样不行,嗓子掐得太假了,便再咳嗽了两声,清清嗓子。
“殿下,您的嗓子是不是不太舒服?可要婢子去请太医过来为您看看?”
“没有没有!哀家的嗓子舒服得很!”黑狼这回不掐嗓子了,嗓门还变大了一些,“别找太医了,你先过来帮哀家把人处理了。”
人?什么人?
云瑛疑惑地推门进去,然后就在太后的床前发现了一个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小内侍。
大半夜的,怎么会有内侍跑到太后的院子里?!
云瑛愣了几秒,很快反应过来。
这小内侍,从头到脚,都完全符合禁卫队长嘴里所说的“刺客”啊!
院子里又变得热闹了起来。
没过多久,禁卫们便满头大汗地跑过来将小内侍带走了。
闹闹哄哄了一晚的避暑山庄,这才终于归于平静。
黑狼这一晚上,又是躲避禁卫的追捕,又是跟太后打架的,体力也消耗了不少。等禁卫带着人走了之后,他便后知后觉,肚子有点饿了。
从来不会在半夜吃夜宵的太后,破天荒地让云瑛端来了一桌的……肉。
从鸡腿鸭腿到羊腿,甚至还有半只烤乳猪。
“殿下啊……”云瑛站在桌边,小心翼翼开口,“这些菜,是不是太多了点?”
一堆重油重盐的,对皮肤也不好啊,太后是怎么想的?
黑狼拿起一个鸡腿,塞进嘴里咔咔狂炫,“不多不多!这才哪儿到哪儿啊,我以前……咳!”
差点就说漏嘴了!
黑狼吓了一跳,想着都已经上了太后的身,未来一段时间,一定要谨言慎行才行,不能太快暴露。
听说皇帝身边还有个从丹清门来的道士,到时候他也要避着点儿……
不过,凡人做饭也太好吃了吧!
他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肉!!
黑狼嚼着嘴里喷香的鸡腿,差点感动落泪。
他炫完一桌的肉,扶着肚子打了个饱嗝,然后摇摇晃晃地往床边走。
“你退下吧,哀家要睡了。”
云瑛:“……”
太后怎么好像变了个人?
云瑛哆嗦了一下,大晚上的,她决定还是先不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太后不对劲”这种奇怪的感觉,一直持续到了第二天。
黑狼一起床,就又找云瑛点了一桌子肉。
他吃完之后,便要往外冲,说是去看看他的好大儿。
云瑛咽了咽,艰难地开口道,“您说的是,陛下?”
黑狼抹了抹嘴角的油,不甚在意地点点头:“昂。”
“……”
院子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但太后毕竟是主子,他们也说不出反驳的话。
云瑛只能僵着脸,劝着黑狼先回去洗漱洗漱,打扮一番再去见沈寒轻。
嘴角沾了那么多油,头发乱七八糟,袖子也脏兮兮的,总归……不是很好看。
黑狼第一次蹿到女人的身上,无论他怎么记得要伪装一下,还是装得不太像。
一路上,他都大步走着,裙下生风。
云瑛还得小跑着才能跟上他。
一开始,宫人们还磨磨蹭蹭地,劝着他说,陛下可能不在山庄里,说不定带着两位小殿下出去玩了。
这话听在能感知到紫气的黑狼耳朵里,就是再蹩脚不过的谎言。
黑狼自信抬手,指着前方。
“不会不会,他肯定在书房里!”
然后便出现了他在书房之外嚷嚷着“想儿子了”的那一幕。
跟着沈寒轻一块儿过来避暑山庄的太医,还是个老熟人。
王太医提着药箱,急匆匆地赶来。
走得太急,他一不小心就撞上了在书房外面打转转的黑狼。
“哎呦!”
“太后?!”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
黑狼被请到了小厅里,按在了椅子上坐好。
好在撞得并不重,就是不小心碰到了一下,太后的壳子和王太医都没什么大碍。
“哀家真没事儿,哀家要去看陛下!”
黑狼嚷嚷着,试图要从椅子上蹦起来,往沈寒轻的书房冲。
“哎!您慢着点儿!”
云瑛一把按住人,冲王太医使着眼色。
药箱啪地被打开,脉诊被拿了出来。
王太医眼疾手快,将其塞进了黑狼的手腕之下。
黑狼:“?”
王太医微笑,“臣奉陛下之命,前来为您诊平安脉。”
做凡人这么麻烦?这有啥好诊的,太后这壳子又没啥不舒服的。
黑狼皱着眉,虽然不太情愿,但还是大大咧咧一伸手。
“那你赶紧的吧。”
南荼缩回了脑袋,重新在软榻里窝下了。
院子里已经看不到太后的身影了。
她被劝着进了小楼,后面还跟着匆忙赶来的王太医。
奇怪,仙君不是说他和太后的关系很一般吗?太后突然过来干嘛?
而且她的嘴里,还一直喊着些有的没的。
南荼搓了搓胳膊:感觉有些渗人。
还有,刚才太后过来的时候,他好像闻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妖气。
自从决定要努力修炼,飞升到仙界去找仙君之后,南荼已经很久没有和妖族接触了。
但是,这种气息,他应该是不会闻错的。
妖族……怎么会跑来避暑山庄?
南荼咻地再次坐了起来,拢了拢衣襟,跳下软榻,一阵风似的跑下了楼,找沈寒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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