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晏生若有所思:原来真的是仙树……
他们闲聊之时,大树的枝头上凭空冒出了许多白色的花蕾,在月光降下时,瞬间盛开。
整棵大树如同冰雕一般,泛着点点清莹的微光。
树梢之上,一只骨节分明,修长如玉的手触碰到了一朵冰晶似的花。
在他身后,巨大的银色圆月高悬在半空。
【月圆之时,第一缕月光照耀到的第一朵花。】
沈寒轻在心中默念着,回头望了眼时不时动弹两下的某堆杂草丛。
随后,伸手将花摘了下来。
花朵被摘下的那一瞬间,整棵大树的花都在一瞬间零落凋谢。
冰雪似的花瓣纷扬坠落,落在地面,像是下了一场茫茫大雪。
玄衣男人眉目如画,翩然自枝头跃下,站在满地霜花之中。
不远处的杂草堆中的那些草枝,极其轻微地乱了一瞬。
“哇,你还搞了这种效果,好漂亮!”翡画感叹道。
张晏生也接了句:“有心了。”
南荼:“……呃,谢谢?”
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虽然他当时并没有想太多……
但是仙君这样真好看呀……
南荼悄悄拿出灵镜,将方才的一幕录了下来。
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大树的附近,还有着另一个杂草堆。
一撮黑乎乎的毛从杂草边上掠过,看起来像是尾巴尖尖。
那条尾巴颇感兴趣地弯了弯,勾住了边上的杂草。
草丛里露出了一双绿莹莹的眼睛。
感觉有点香。
听说皇帝周身都有紫气环绕,原来……就是这种味道。
猩红的舌头扫过锋利的獠牙,散发着绿光的眼睛慢慢后退着,隐入了黑暗之中。
作者有话说:
兔兔:(捂脸)要被仙君迷晕啦!
沈寒轻:(对着杂草堆凹姿势中)
神秘人物:香香香好香好香吸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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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张晏生。
“我带你回去吧。”南荼压低了声音, 对张晏生说道,“陛下摘完花,肯定会回去找你的。”
“噢!对对对!”翡画又咋呼了起来,“你快回去啊!到时候照……陛下找不到你就糟啦!”
张晏生看戏还没看够,就被小兔子和小山雀强行拽了起来。
在杂草丛里被迫猫着腰,谨慎又缓慢地离开了。
草枝们窸窸窣窣一阵, 很快就归于平静。
沈寒轻收回视线,举着那朵冰晶似的花, 对着月光照了照。
盛七悄无声息地从树后冒出来,“陛下, 臣去寻张道长过来?”
作为沈寒轻的心腹, 影卫们自然知道他今晚的摘花计划, 但却不知道他摘这花是为了南荼, 只以为是因为别的事情。
丹清门和大盛皇室有着多年的渊源, 守护整个皇宫的阵法都是丹清门掌门亲自布下的, 说不定,这花也是为了某种仪式所用。
盛七这么想着,等了一会儿, 却没有等到沈寒轻的回答。
他有些好奇, 抬头看去,就见沈寒轻还在端详那朵花。
“……”
盛七纳闷:这花不就是长得跟琉璃似的, 只不过在月光下更加透明耀眼罢了, 有什么好看的?
他凑过去, 再瞅了瞅。
好看是好看的, 但他看着,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
偏偏沈寒轻还非要问他:“漂亮吗?”
盛七站直了,点头:“回陛下,漂亮。”
语气中的敷衍被沈寒轻一抓一个准。
他淡淡地瞥了眼装老实的盛七,想说什么,又觉得算了,懒得计较了。
呵,单身到现在,连媳妇都没有的盛七懂什么。
沈寒轻小心地将花收进了怀里。
这可是世间独一无二的,小兔子为了他,才费尽心思变出来的花。
南荼还是跟前面几次一样,拎着张晏生,带着他瞬移回了房间。
接下来就是张晏生一个人的表演了。
“仙人!您等等啊!”
送完张晏生回去,南荼转身准备离开,然后就被一把抱住了大腿。
“这这这,我我我……贫道后面该演啥啊?!”张晏生嚎叫着,抱着南荼的腿不撒手,“我们还没有商量过呢!!!”
南荼不解,“怎么没商量过呀,不是都说好了吗,你就像之前忽悠人一样,继续忽悠陛下,随便做个法器出来就好啦。”
张晏生:“……”
法器是能随便做的吗?!
张晏生欲言又止,继续抱着南荼的大腿不肯松手。
半晌,他才憋出一句:“那、那贫道可就自己看着办了啊……”
南荼很是镇定:“嗯,你弄个小法器出来,糊弄糊弄陛下就行了。”
张晏生手一松,“那,那仙人您记得也跟着演一演啊。别说贫道手里的法器了,就算到宗门里去找,也没有任何一件法器是能将您困住的。”
南荼不甚在意地点点头,“你放心好啦,我绝对会演得让陛下看不出破绽的!”
不就是演戏嘛,他可在行了。
“嗯……”
张晏生迟疑地松开了爪子。
他被独自留在了房间里,南荼则带着翡画躲到了屋外的一棵大树后面,等着沈寒轻过来。
然而他们俩在外面等了许久,连沈寒轻的影子都没有看见。
“照月怎么还不来啊?”翡画纳闷道,“摘了花,不是应该立刻过来找张晏生,催着他,让他快点把法器做出来吗?照月他不急着关你啦?”
……瞧这话说的。
南荼一言难尽地伸手捏住了翡画的鸟嘴:“别瞎嚷嚷了,再等会儿吧。”
再等下去,又是过去了一刻钟。
别说翡画没了耐心,南荼自己也等不下去了。
他们躲在大树后面,虽然没有蚊子敢过来,但是,很无聊啊……!
储物袋里也没有零食了。
“算了算了,回去吧。”南荼咕哝道,“不等了,都跟张晏生说好了,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不一定需要我一直在边上看着。”
翡画赞同:“嗯呐。”
一兔一雀对视一眼,立刻溜了。
南荼惦记着空空荡荡的储物袋,想要往里面补点货,就没有直接用灵力瞬移回房间,而是先去了一趟膳房。
大晚上,除了吃夜宵的,膳房鲜少有人踏足。
吃烤鱼的那回,膳房的人都已经认识南荼了,听说他想拿些点心,很快就给他装了一个大食盒,并热情地提出要帮他送回去。
“不用啦,我自己拿着就行。”南荼连忙拒绝。
他和仙君住在一起的事情只有极少一部分人知道,还没有睡得那么光明正大。
送回去……岂不是就暴露了嘛!
膳房的人听了,觉得有些可惜,依依不舍地目送他离开。
拿到了喜欢的零食和小点心,还被送了好几份夜宵,加上仙君成功被忽悠到连花都去摘了,南荼心情好得不行,一路上都蹦蹦跳跳的,就差哼上歌了。
他刚走出膳房的院子,开开心心地打算跟翡画聊两句时,边上忽然伸过来一只手,将他手里的食盒拿走了。
“???”
南荼一时间愣住了,茫然抬头。
眼前的小路上,冒出了一个盛九。
盛九提着他的食盒,完全不觉得自己的动作奇怪,神色如常地对他说道:“南大人,陛下正找您呢,快随卑职回去吧。”
说完,他还瞅了眼南荼肩上的小山雀——这鸟啥时候跟过来的,他怎么没印象?
南荼下意识点头:“喔……”
仙君在找他?
这种时候不找张晏生,找他做什么?
南荼无意识地蹙了蹙眉,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但食盒被盛九拿在了手里,他人都被盛九找到了,也不能不回去。
还好盛九出现的时机比较巧,翡画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
回去的路上,等盛九转身,背对着他们的时候,南荼就戳戳翡画,让它趁这个机会飞走了。
盛九将南荼送到了小楼的二楼,没有跟着进房间,而是将食盒往南荼手里一塞,转了个身,就往另一边走去了。
脚步快得南荼都来不及喊住他。
搞什么呀,奇奇怪怪的。
南荼在心里吐槽了一句,拎着食盒推开了房门。
屋内烛光明亮,明明有冰盆在,窗户还是大敞着,一扇都没有关上。
澄莹的月光不断洒入屋内。
南荼回了房间,扫了一眼,没有看到沈寒轻,正欲再找,就被那些清泠的光辉投在地上的影子吸引了注意力。
那些影子看起来奇形怪状的,但又有着一定的规律。
南荼忽然玩心大起,拎着食盒,踩着那些影子,一路蹦跶到了桌前。
装得满满当当,尽是夜宵和零食的食盒被南荼放在了桌上,盖子也被迫不及待地打开。
食物的香气瞬间溢满整个房间。
南荼满意地深吸了一口,将两盘夜宵拿了出来。
“唔,两盘应该够我们吃了吧。”他小声嘀咕道,想了想,又挑了一小碟点心出来。
沈寒轻也不知道去哪里了,明明叫了盛九去找他,怎么等他回来了,人却不见了?
南荼抬头看了一圈。
避暑山庄的房间不大,但也被隔成了好几个部分,一眼看过去,根本望不到头。
他从膳房出来的时候,菜还热着。
夏天,就算是夜里,菜也冷得比较慢,但南荼想了想,还是在盘子底下裹了层灵力持续保温。
“陛下——”
浅淡的灵力光晕萦绕在几盘夜宵之间,南荼收回手,转了个身就开始寻找沈寒轻。
南荼绕过用来隔断的大屏风,再走了一段,才在栏杆处找到了沈寒轻。
玄色的衣袖像是浸满了月华似的,隐隐有光华流动其上。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正拿着一朵犹如冰霜凝成的花,在满室清辉之中,静静欣赏着。
南荼心里突然咯噔一下,原本轻快的步伐也渐渐停了下来。
一息之后,他缓慢地向后挪去。
试图一点一点地挪着步子离开。
可是,现在想跑,已经晚了。
“回来了?”
沈寒轻头也没回,开口叫住了南荼。
“陛、陛下……”
南荼心虚地垂下眸子,顺道把脑袋也往衣领里埋了埋。
月明如昼,男人身上披着银辉般的流光,手里捧着不似凡物的花,抬头望向南荼。
“过来。”
南荼磨磨蹭蹭地挪了过去。
他眼神乱瞟,迟迟不敢对上沈寒轻手里的花。
一会儿瞄着地面,一会儿瞄着栏杆外的山庄夜景。
“南卿。”
他好像听见沈寒轻低笑了一声,接着便是沉稳的脚步声响起,不急不缓地走到他面前。
咕咚——
南荼轻轻咽了咽。
小巧光洁的下巴被温柔地抬起,男人稍显粗糙的指腹抚过脸颊上的软肉,掌心的薄茧也蹭了上来。
南荼有些怕痒,往后缩了缩。
捏着他下巴的手指加重了些力道,不让慌张的小兔子逃掉。
温柔的吻覆了上来,一触即分。
南荼眼前有什么雪白的东西一晃而过。
完美得像是用冰雪精心雕琢出来的花,枝叶舒展,躺在沈寒轻掌心中,一如盛开时的模样。
月光之下,花瓣上似是有光华流转。
“朕为你摘的花。”
沈寒轻将花往前递了递,唇边染着笑,问道,“喜欢吗?”
“……”
南荼的腿软了。
他身形一晃,强颜欢笑:“喜、喜欢。”
什、什么情况啊??!
仙君不应该把花交给张晏生,让他将其做成法器吗?
怎么、怎么说的好像要把这花送给他一样?!
“喜欢成这样,站都站不稳了?”沈寒轻笑着扶住南荼,“不过这花的确世间少有,南卿一时震惊激动,朕也能理解。”
南荼绝望:不,仙君,你还是不要理解的为好。
马甲岌岌可危,他也不知道到底掉到了哪一层,但还是颤颤巍巍地,试图将其裹紧。
沈寒轻没明着说,南荼控制不住思绪,埋头乱猜。
最好仙君只是以为自己和张晏生串通好了而已,那棵树也是张晏生用特殊的法器变出来糊弄他的。
仙君呀,就、就别往其他地方想了啊啊啊——
故意将惊人之语砸到小兔子的脑袋上,将人吓唬得眼睫乱颤,连身体都变得软乎了一些,沈寒轻对此很是满意。
他揽过小兔子的腰,再次恶趣味地问,“南卿,你说,我们把这花放在哪里好?”
整支花散发着南荼再熟悉不过的灵力,花瓣和枝叶的形状都极为优美,花杆细长,很适合插在瓶中。
他勉强挤出一抹笑,“不、不知道呢……”
“那就依南卿,放在花瓶里,摆在窗台上吧。”沈寒轻搂着南荼往回走,“朕记得,南卿很喜欢在窗台上摆花。”
南荼:“???”
他什么时候说要放在花瓶里了?
只不过是在心里胡乱想了想罢了,仙君难道会读心术吗?!
情况变得越来越惊悚,南荼的身体也变得越来越僵硬。
心中慌乱,兔子耳朵和兔子尾巴都快要冒出来了。
……好像快把小兔子吓傻了。
沈寒轻在心里想道,但丝毫没有要改的意思。
他带着傻掉的小兔子回了房,一眼就看见了桌上的巨大食盒,以及已经被摆到桌上了的几盘夜宵。
“南卿有心了,知道朕大费周章摘完花之后,会想吃点东西。”
如果吃的是小兔子就更好了。
“……”
南荼又怂又慌,情急之下,开始使劲呼叫天道。
可不知道是他的信息没有传出去,还是天道今日忽然决定早睡,呼唤了许久,都如石沉大海一般,迟迟没有回应。
完、完蛋了!!!
仙君越不明说,他心中越慌,在被带到桌边坐下后,都感觉椅子上像是长了刺似的,坐也坐不安稳。
但是,夜宵好香啊。
南荼在恍惚之时,小巧的鼻尖不自觉地动了动。
还热乎着的菜肴被沈寒轻用筷子夹到了勺子里,瓷白的勺子盛着满满的虾仁,递到了他唇边。
柔软的唇瓣像是不受控制似的,主动张开,将带着茶香的虾仁吞了进去。
“唔……好吃……!”
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呆滞着的漂亮杏眼,忽然亮了一瞬。
沈寒轻将这道夜宵暗自记下,又给小兔子喂了一勺虾仁。
犹如霜雪一般的花枝已经被放在了花瓶中,灵力幻化而成的枝叶随着主人的心情,迎着月华,轻轻抖了抖。
巨大的圆月高悬在空中,泠泠清辉落下,将这座避暑山庄照得明亮如昼。
山庄的偏门处出现了一道黑色的影子。
漆黑的尾巴尖儿一闪而过,粗硬的毛发像被镀上了一层银光。
黑狼直立起来,爪子一挥,微光闪过,门锁应声而开。
他之前已经试过尾随沈寒轻进入避暑山庄,可没跟两步,就一直有种被什么东西阻隔的感觉。
就好像是有一层无形的屏障,将他远远地隔离在外,无法靠近沈寒轻。
黑狼刚到这座山头不久,以前也从未去过东都,没有见过皇帝,只是听别的妖说,皇帝周身都会有紫气之类的,便以为是真龙天子的紫薇真气在起作用,妖族才无法接近。
他在避暑山庄的外围徘徊了许久,思来想去,决定找个倒霉蛋上身,借用凡人的身体接近沈寒轻。
这也不能怪他,谁叫紫气太香了啊!
听说紫薇真气是大补,吸一口,说不定能抵得上数十年的修为!
他也不会拿小皇帝怎么样,只是有点馋,想抓着人多吸几口罢了,也不算过分吧。
黑狼眼睛一转,刻意放轻了步子,收起了尖利的爪子。
肉垫踩在地上,悄无声息地靠近偏门附近某个毫无防备的小内侍。
一团暗色的雾气悄然自黑狼身上升起,缠绕上了小内侍的脚踝,一点一点地爬上了他的背。
“……?”
小内侍奇怪地抖了抖腿,随后又觉得背上传上了一阵奇怪的感觉,像是什么人拍了拍似的。
他不禁想起了许多恐怖的夜间传闻,喉咙滚动着,明明不敢回头,可脖子就如同不受自己控制一般,缓缓往后转去。
他一回头,就看见了一颗巨大的狼头,冲着他咧开了嘴。
獠牙森森,舌头猩红,咆哮着冲他咬来。
“啊——!”
短促的尖叫只持续了一半,便被强行咽回了喉咙里。
小内侍的眼睛一闭一睁,莹莹的幽绿自他眼底闪过。
黑狼活动了一下这具身体的手脚,嫌弃地“啧”了一声。
细胳膊细腿儿的,比他的人形菜多了!
若不是他的身体无法接近沈寒轻,他才不会委屈自己上了这豆芽菜的身!
黑狼皱着眉往前走,边走边嗅着空气中传来的那股紫薇真气的味道。
吸溜——
好香好香好香!!!
黑狼舔了舔唇,快速往紫气最浓郁的地方跑去。
然后就被巡逻的禁卫们拦了下来。
“喂!你往哪儿跑呢!大晚上的,不能随意走动不知道吗?你叫什么名字,在哪里当差?!”
黑狼:“???”
什么?凡人晚上不能出门吗?
甚少接触凡间,只知道窝在各个山林中修炼,坐在小妖头上作威作福,大字不识的黑狼傻了。
面对禁卫的盘问,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上身的小内侍的腰间,就别着一块牌子。
禁卫们眉头一皱,再逼近了一步:“愣着作甚,说话!”
现在……还不适合打草惊蛇!
他还没吸到皇帝身上的紫薇真气呢!
黑狼深吸口气,撒腿就跑。
禁卫们:“???”
刺、刺客?!
腰间长刀出鞘,禁卫们提着刀追了上去,“你给我站住!!!”
深夜的避暑山庄外围很是热闹。
隔三差五就有火光亮起,一会儿在东面,一会儿在西面。
潜入山庄的“刺客”的水平菜得很,好像也不认得路,没有往沈寒轻所在的小楼钻,但非常能跑。
禁卫们抓了半天都没摸到人,差点累趴下。
黑狼也快要累趴下了。
想混到皇帝身边,怎么、怎么这么难?!
可恶啊——
他也不知道翻进了谁的院子里,一翻进去就躲在了墙根处,竖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禁卫们呼啦冲了过来,敲了敲门。
不知道是不是黑狼的错觉,他总觉得这门敲得……非常礼貌?
黑狼:“?”
毛茸茸的黑色狼耳从小内侍的发间探了出来,往院门的方向偏了偏。
主屋的门开了,走出来几位宫女。
领头的宫女要年长一些,命人打开门后,和外面的禁卫队长交谈了几句。
黑狼敏锐地捕捉到了“太后”这个词。
喔!太后!皇帝的亲娘!
黑狼的眼睛唰地亮了,眼底的绿光更甚。
他好像知道怎么混到皇帝身边了!
坐在小楼里互相喂着夜宵的沈寒轻和南荼,暂时还不知道黑狼在避暑山庄的各个角落搞出来的这些动静。
南荼被沈寒轻的“夜宵攻势”打败,晕晕乎乎地任人摆弄着。
递到唇边的是香喷喷的夜宵,还有仙君的贴心服务,席间他也没有再听到任何关于“花”的字眼。
没多久,他就不自觉地沦陷了,掉马危机暂且被抛在了脑后。
被沈寒轻哄着哄着,白皙纤长的手指还捏起了一块糕点,亲自喂进了男人嘴里。
指尖被湿润柔软的东西轻轻触碰着,一扫而过。
南荼的脸颊泛着微红,也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什么,慢吞吞地收回了手。
手只来得及缩了一半,就突然被男人握住了。
沈寒轻低下头,替他清理掉了指腹上残留的那些糕点碎屑。
温热和湿润再次传来,小兔子差点跳了起来,红着耳尖喊道:
“陛、陛下!”
沈寒轻只当没有听见他话语里明晃晃的羞恼之意,倾身过去,长臂一伸,将小兔子圈在了椅子里。
“南卿,快十日了,想吗?”
“臣、臣不想!”
“朕想。”
南荼耳尖一热,绯红洇进了白净的肌肤。
极具侵略般的温热气息逼近。
他听到沈寒轻低沉而喑哑的话语落下,耳垂上传来轻微的刺痛和痒意,接着便又是熟悉的湿滑。
腰……又、又软了……
后背和腿弯被揽过,整个人瞬间腾空而起。
南荼惊呼一声,抬手勾住了沈寒轻的脖子:“陛下,你……”
话音未落,唇瓣就似被惩罚一般,轻轻咬了咬。
低声的呢喃落在唇间。
床边的纱织帷幔被顶开,拂过男人肩头。
“南卿,帮帮朕?”
夜半时分。
怎么也睡不着的南荼咻地睁开了眼。
腰间横着条结实的手臂,将他紧紧抱在了怀里。
手心还残留着阵阵火辣辣的刺痛之感,南荼抬起手,小心地吹了吹。
仙君这十天里,都吃什么了?!
怎么会这、这么……
啊啊啊——
他想钻进被子里自闭,但碍于腰上的手臂,只能咬牙,盯着男人可恶的睡颜。
就在南荼想趁着沈寒轻睡着,狠狠给他一个脑瓜崩时,眼前忽然闪过一缕银光。
南荼愣住了。
不愿被提及的记忆霎时涌入脑海。
花……那支花……!!!
所以,仙君到底知道了多少呀?!
作者有话说:
兔兔:(抱头)啊啊啊失眠了!!!马甲还能捂得好吗?!
沈寒轻:(装睡)(抱紧小兔子)(对迟来的小甜品感到非常满意)
黑狼:(歪嘴笑)我可真机智啊桀桀桀——
感谢在2023-06-17 01:23:41~2023-06-18 02:38:5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北冥有鱼鸭 27瓶;催更狂魔上线啦 2瓶;买谷被骗100万、云吸毛茸茸 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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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荼在床上翻来覆去许久, 眼睛睁开又闭上。
他思来想去,这会儿夜深了,又不能将仙君摇醒叫起来问是什么情况, 只能憋屈地翻了个身,背对着沈寒轻。
他琢磨不出来。
现在的情况,说是掉马了,也可以说是没掉,毕竟他完全不清楚,沈寒轻对他的事情到底了解到了哪一层。
一开始, 仙君以为他是妖,担心他会跑路, 找张晏生过来困住他。
后来,百花宴之上发生了那么多事, 张晏生就直接糊弄了过去, 沈寒轻也没有接着问后续。